“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當冉水袖輾轉醒來時,她首先想到的便是這個問題。
縱使她一徑地盯這白色床頂發呆,她仍知道現在已經是大白天。
“李大哥走了嗎?”
這是她想到的第二個問題,當然,這個答案她也已經知道。
毫無預警的,某種殘存的旖旎畫面令她莫名的害怕起來。下一刻,她急忙掀開羽被,想拿起扔在床邊的衣服,不過當她一低頭看到自己赤裸的胴體時,立即嚇得將自己給包裡起來。
天!她怎麼沒穿衣服睡覺?
驚駭過後,冉水袖抖著一雙手,趕緊將衣服穿上。
“咦,你醒了呀?”
正當冉水袖把衣服穿好的剎那,一陣異樣輕柔的笑聲出其不意地出現在她的房間。
她的心頓時一窒,之後,她不由自主地抬起頭,將視線緩緩對上李宸風那張如沐春風的俊美笑臉。
“時間還算得真准,來,我帶你去用午膳。”李宸風笑意盈盈地踱向床邊,但冉水袖一見他走來,反而愈往床角縮去。
冉水袖掩不住的倉皇與戒慎,李宸風當然看在眼底,但他的神情依舊未變,還對她漾出一抹煽惑人心的絕魅笑意。
“瞧我可憐的水袖兒,竟被昨夜的色鬼給嚇得連李大哥都不記得了。”不可諱言,他才是昨夜那個真正披著羊皮的色魔,呵呵!
“李……李大哥,我們……我們昨晚……那個……”
“哪個呀?”李宸風微微傾身,邪氣地直視她頻頻閃躲的羞怯美眸。
他這麼一問,冉水袖反而一呆,尷尬得不知該如何回應。
“沒、沒事。”她不禁要想,是她太過大驚小怪了嗎?因為李大哥看起來跟平常沒啥兩樣。
即使有了一次歡愛的經驗,冉水袖仍然對男女之事懵懵懂懂的,而李宸風就是看准了她這一點,就故意不明說,也不加以解釋。
至於為什麼?很簡單,當然是怕她了解真相後,會對他產生防備之心,到時就比較麻煩了。
“既然沒事,那我們就……”偷笑之余,李宸風暗自想像與她再次纏綿的激情場面。
“去吃午飯。”冉水袖忽然接口。
“對。”他笑得眉眼都瞇成一直線了。
“李大哥,等一會兒你能不能帶我去大雲寺?”
“大雲寺?!”他的雙目驀地瞪向她。
“我昨天已經問過你府內一位好心的大叔,他說大雲寺是京城內最大的尼姑庵,所以等吃完飯,你就帶我去好嗎?”
“什麼?!你還不死心?”
冉水袖被李宸風剎那間拉高的尖銳嗓音給嚇得差點連魂都飛了。
“我為什麼要死心?”凝著他那陰晴不定的俊臉,冉水袖著實不明白她這樣的請求有何不對,除非是……“如果李大哥很忙,沒時間帶我去,那你能不能畫一張地圖給我,我可以自己去找。”
“畫地圖給你?”李宸風咬著牙,由齒縫間迸出冰冷的話。
該死的笨女人,他到底有哪個地方令她不滿意?難道是他昨夜表現得不夠賣力,才讓她失望的又想要出家?哼!她若真的跑去出家,他就把那間尼姑庵給拆了,到時,他就看看還有哪間尼庵敢收她。
“李大哥,難道你後悔,不想幫我了?”冉水袖露出受挫的神情。
“我當然會幫你,不過……唉——”他突然長歎一聲,繼而悲傷似地低下頭,仿佛在一瞬間陷入無比恨郁的悵然之中。
“李大哥,你怎麼啦?”如釋重負的笑臉才舒展開,卻又馬上被他接下來的愁緒給感染。
“不瞞你說,我爹他在三個月前去世了,為了遠離這塊傷心地,我才走訪各個佛寺,為先父祭祀哀悼。”
“所以那天你才會在襄和鎮出現?”原來李大哥是出自一片孝心,才想上苦渡庵祈求的呀!
在回京的這一路上,李大哥大概都是在強顏歡笑吧!因為她根本感覺不出他失親的痛苦,還不斷地要求他幫這幫那的。唉,她實在太不應該了。
李宸風狀似哀威地點點頭,但一抹戲謔之色卻飛快地從他臉上一閃而逝。
“對不起,李大哥,我不該在這種時候還一直麻煩你。”冉水袖面露愧色。
“水袖,你這樣說不就是把李大哥當成外人看嗎?”
“這……我……”
“你就把這裡當成自己的家,懂嗎?”
“當成是我的家?”冉水袖在詫異之余,內心竟湧現少許的感動。
“水袖兒,住在這裡,以後你就不會感到寂寞了。”在見識過她有位嚴厲的娘,再加上她亟欲尋找一間大尼姑庵的心態來看,這個傻水袖肯定是寂寞極了。
為什麼李大哥知道她很寂寞?
打從她有記憶以來,阿娘師父一直都對她很疏離,除了不曾親暱地抱過她之外,甚至還不准她喚她阿娘,雖然其她幾位年長的師太都對自己很好,但她總覺得缺點什麼似的。
她總以為自己不受阿娘師父的疼愛,是因為她並沒有真正的出家,然而她幾番向阿娘師父爭取要正式出家,卻總是遭到阿娘師父的冷漠拒絕。
所以,她才想要到外頭去尋找能幫她剃渡的庵寺,一旦她出家,相信阿娘師父就會真正接受她這個女兒。
“本來大哥可以隨便派一個人帶你去,但城內的尼姑庵可不是你要出家就能出得了家的,這還要看你的誠意,所以等大哥把府內繁雜的事務都安排就序後,再帶你上大雲寺,你說可好?”他加把勁兒地勸說著。
“嗯,我曉得了。”既然李大哥有心幫她,她就不能老拿此事來煩他。
“好了,那我們就去……”
“吃午飯。”冉水袖順勢接口。
“對。”李宸風神色怪異地猛瞅著她瞧。
呻,這傻水袖若再提出家之事,他絕對會將她扔上床,累她個三天三夜,讓她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
“李大哥,等吃完飯,請你帶我去你阿爹的靈堂,我想上香祭拜。”
“這……當然沒問題。”李宸風揚起邪美的唇,神情愉悅地拉著有點困惑的她步出臥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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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你帶回了一位長得像尼姑的女人,是嗎?”
幽謐的偏廳內,四君子之一的菊君首先發出一陣惡劣的嗤笑聲,“梅君,你是不是太久沒玩女人,連尼姑你也下得了手。”
“誰說剃發的女人就是尼姑?”李宸風睨了菊君一眼,嘲諷著他。
“哦,既然她不是尼姑,那敢問李大公子,你那位朋友是得了什麼怪病,竟在一夜之間頭發全掉光。”
“如果你也喜歡當個光頭和尚,我很樂意為你效勞。”李宸風瞥了他一眼。
“菊君,別跟他鬧了,我們該談正經事了。”梅君莞爾地截斷他們彼此間的冷嘲熱諷。“不過,我倒想見見菊君口中的那位尼姑姑娘呢!”
以為梅君是個和事佬的李宸風,差點將含在嘴裡的茶水噴出。
“還不就是我爹那無緣的愛人所生的女兒。”他還是識相點,免得他們這群人老愛拿水袖兒開玩笑。
“哦!那她也算得上是你妹妹 !”
“什麼妹妹?是女人!”李宸風趕緊糾正他。
“女人?難不成你已經上了人家?”
菊君這番露骨的話一出,馬上引起眾人一陣訕笑。
“喂!你們到底要不要談正題?”李宸風沒好氣地翻了翻白眼。
“要,當然要談。”此話一出後,眾人閒散的姿態全在剎那間變得格外謹慎而詭異。
“尚書大人的死,雖然成功地轉移局勢,使皇上不再對尚書府存有疑慮,但我們還是必須提防伏神那方隨時會有什麼舉動。”
“伏神”為了除去他們四君子,特別針對尚書府做出一連串的打壓,片先是誣陷尚書大人貪贓枉法,再告尚書大人意圖謀害現今太子。
幸虧在事情還沒有鬧大之前,他們先自行解決了李尚書的事,以防事情有變,甚至繼續擴大。
“他們已經采取行動了。”而且他們的目標就放在冉水袖身上!在綢莊店所出現的紅衣女子,李宸風一直沒有忽略,只是在冉水袖面前,他不想多提。
“你應付得來嗎?”平時愛跟他抬槓的菊君此時全身卻突然散發出肅殺之氣。
“怎麼,你又想殺誰了?”李宸風故意扭曲他的關心,眉眼一挑地斜睨著他。
“你說呢?”知道他無意讓他參與,他也就不多事了。
之後,眾人便沉默下來。
突地,門外傳來沉重的敲門聲。
“現下惟一要做的事,便是讓伏神抓不到我們任何的把柄。”梅君知道大伙兒都懂他的音笛心後,即起身走人。
李宸風等眾人皆一一由密道離開後,才懶洋洋地問道:“什麼事?”
“少爺,冉姑娘不見了。”
聞言,李宸風怒拍桌子,“就算把尚書府整個翻過來,也要把冉水袖給我找出來。”
在下此命令時,李宸風俊逸的面容除了微微抽動外,臉上還是保持他一貫笑意迎人的親切模樣。
“是。”府內總管並沒有因為主子的笑而感到放心,反倒在領命後,渾身戰栗的領著大批人手趕緊四處尋找。
她不可能出得了府,那她是躲到哪個地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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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娘親可好?”
“應該算好吧!”冉水袖對著幽暗的石室頻頻眨動雙眼,似乎不習慣這裡的黑暗。
怪了,她原本不是在花園裡嗎?怎麼才一眨眼的工夫,她就來到這裡了?
“那你爹呢?”發問的嗓音明顯帶著惆悵意味。
“我……沒有爹。”冉水袖微縮下顎,眼神茫然地盯著眼前那張模糊的臉孔。
“冉姑娘,請你多說一些關於你娘的事給我聽,可以嗎?”
“當然可以。”冉水袖微感怪異,但她並不想拒絕這充滿期盼的聲音,“我阿娘師父平日打坐頌經,幾乎不曾踏出過苦渡庵一步……”說到這兒,她突然頓住。
“然後呢?”
“然後……這就是阿娘師父的生活,我說完了。”冉水袖傻笑帶過。
“那你娘有沒有跟你提過一位叫作李——”
還不及說完,就見冉水袖陡地眼睛一閉,悶不吭聲地直往後倒。
一雙手及時接住冉水袖仰倒的身子。“爹,您害我找她找得半死。”李宸風抿著雙唇,無奈地瞥了一眼詐死的尚書大人李環顧。
“唉!你說冉郁她真的會來嗎?”
“爹,您現在還不宜露面。”
“我曉得。”一旦被人發現他沒死,不僅會殃及尚書府上上下下,更會對神膺會造成莫大的沖擊。
“爹,只要冉郁一現身,風兒必定將她擒來此地,以慰藉您這十六年來的癡心等待。”
“風兒你……”
在李環顧的錯愕中,李宸風打橫抱起冉水袖,消失在石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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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煦的陽光透過柳枝,將冉水袖的臉蛋襯托得益加滑嫩動人。
一根白皙的長指似乎想證實她的小臉有多光滑,竟在她細致的肌膚上來回摩攀,直到一陣輕風吹過來,她突地顫了一下,他不捨地收同手,帶笑地看著她緩緩睜開雙眸。
“李大哥?”冉水袖在他懷中坐起,意識還有點混沌不明地四處張望。
“昨晚睡不著嗎?不然怎麼連大白天也睡得如此沉?”李宸風低聲取笑她。
“我……咦?我剛才不是在一間很暗的屋子裡嗎?”
“我看你是睡胡塗了。”
“可是我明明記得……啊!不要摸我的頭。”冉水袖陡地縮起肩。
原來是李宸風突然摘下她的帽子,還把玩她已長出二三分長的頭發。
“怎麼,摸一下也不行?”哈!原來這裡也是她的敏感處呀。
“不是不行,只是你一摸,我全身都覺得怪怪的。”她趕緊搶回自己的帽子往頭上一戴。
“哦,是嗎?”
“嗯!”此時才發現自己是坐在他腿上的冉水袖,掙扎著想趕緊溜開。
“不要動。”李宸風突地悶哼了聲。
該死!她竟然坐在他那話兒上亂磨蹭?
“好,我不動,我不動。”他狀似痛苦的粗喘聲,讓她不敢再隨意亂動。
全身都繃得緊緊的冉水袖,在半晌後,還是忍不住酸麻地怯道:“李大哥,我可以動了嗎?”
克制亟欲爆發的沖動之後,李宸風冷不防地將她擁緊,面色凝重地對她說:“不行,你還不可以動。”
臉頰緊貼在他胸膛上的冉水袖,可以強烈感受到他結實肌肉的起伏,不自覺的,她的臉蛋淨是一片嫣紅。
此時,她的眼角忽然瞄見有個丫環正從花徑的另一頭走來,雖然她及時掉頭,可是仍羞得將螓首深深埋入他的懷裡。
怎麼辦?給人瞧見了。
“我……我要下去。”冉水袖抬起燥熱的小臉,慌張的凝視他乍然低下頭,笑得詭異的邪肆面龐。
話聲甫落,他的唇瞬間印上她的額。
冉水袖一驚,本能地往後一仰,但一只手更快地扣住她的後腦勺,阻擋她的退卻。正當她屏住氣,羞怯地想要出聲制止時,她的唇又被徹底地侵略。
“唔……”冉水袖瞪大了眼,錯愕地瞅著那雙既沉醉又貪婪的眼眸。
“眼睛閉起來。”李宸風的唇只離開她一下下,便又趕緊封了上去。
冉水袖緩緩地閉起眼,一半是因為不由自主,一半是因為他的命令,但她不明白的是,為什麼李大哥要三番兩次地咬她的嘴。
她並不會覺得疼,只是每當李大哥在咬她的時候,她的腦袋總是一片空白,而且還令她有一種窒息、喘不過氣來的可怕感覺。
憋氣憋得很難受的冉水袖,小手突然抵住他的下顎,拼命地想推開他的臉。
李宸風失望地歎息一聲,在她快無法呼吸時,才意猶未盡地退開。
“你的鼻子是用來做什麼的?”沒有盡興的他,語氣顯得特別火爆。
“呼、呼……用來……用來呼吸的……”冉水袖一邊努力的喘氣,一邊認真地回答他的問題。
“既然知道,剛才為什麼不用?”
“我……忘記了……”
“忘記了?”他白了她一眼。“你給我聽好,下次你若再忘記,我就不理你了。”
“我、我知道——呃,沒有……沒有下次了。”恍然回神的她,一時情急竟一把推向他的胸膛,然而她卻在反彈之下,狼狽地跌落在他的腳邊,活像是一位乞求他憐愛的小女奴似的。
“水袖兒,剛才那句話我沒聽清楚,你再說一遍。”他就是故意要讓她跌下去的,誰教她該死的敢說沒有下次了。
冉水袖好想站起來,但是她的雙腳好像一下子失去力量般,她只好無助地跪坐在草地上,逃避他那雙變得邪惡的深眸。
“我的水袖兒,我等得不耐煩了喲!”
“我……”冉水袖不自覺地咽下一口口水,繼而畏畏縮縮地道:“我說,我們不可以有下次了。”
“為什麼不可以,你不是也挺享受的?”他瞇起眼,笑容可掬地盯著她。
“我沒有!”冉水袖大聲否認。那種快死掉的感覺,怎麼可以說是享受。
“那我們就再試一次好了。”
“不行……不行……”這次她學乖了。
“再說一遍!”她的膽子被他訓練得越來越大了。
不知哪來的勇氣,冉水袖霍然起身,並對著他緩緩站起的頎長身影揚聲高叫:“不行!”說完,她便有如老鼠遇見貓似的,驚恐地拔腿就跑。
其實她也搞不懂自己為何要逃,她又沒有說錯話,更沒有做錯事,頂多是拒絕他這種不合理的要求罷了。畢竟,她還是要出家的。
對!出家,她差點就忘記自己所立下的心願。
砰的一聲——
由於她想得太入神,竟一頭撞進一副她所熟悉的懷抱。
“想跑?水袖兒,你太令李大哥傷心了。”
冉水袖心頭頓時一窒,她沒有選擇余地的仰起頭,滿臉淨是錯愕地瞪視著李宸風。
“你……”冉水袖僵硬的偏過頭,眺望他們方才所在的柳樹下,然後再回過頭,難以置信地驚呼:“你怎麼會跑到我的前面?”
“我的小水袖,你離題了。”李宸風嗤笑地伸出一指,在她眼前輕輕搖晃。
“是你一直想咬我的。”她愈來愈害怕跟他單獨在一塊。
“咬你?”哈!咬你算什麼,我早已把你給生吞活剝了,傻水袖。“就是因為我咬你,所以你才會想逃,是嗎?”既然她回想不起來,那他十分樂意幫她恢復記憶,相信這一次,他定會讓她永生難忘。“對呀!”冉水袖縮著頭,緊張地瞅著他。
“好,我保證今後絕對不會再咬你。”他搭住她的雙肩,語氣中沒有一絲虛偽地對她說道。
“真的?”冉水袖壓抑不了喜悅之情。
“當然。”李宸風笑得無比瀟灑。
就在她有種雨過天晴的美好感受時,她的身子驀然騰空,她下意識地揮舞著手,想攀住某樣物體。
“水袖兒,我一直很想再回味一次。”李宸風橫抱起她,輕快地朝水悅閣走去。
“回味什麼?”她神情呆滯地反問。
“等一會兒你就知道。”他的曖昧笑容讓她覺得頭皮發麻、寒毛直豎。
不能咬她,那燕好總可以了吧!
“我……我不要。”仿佛預見某種可怕的事將發生,冉水袖開始抗拒起來。
“很遺憾,這由不得你。”若他執意想要,那她就只有承受的份。
——————
不久後,水悅閣內傳出陣陣類似哭泣,又似歡愉的嬌喘聲。
“水袖……以為李大哥不會再欺負我了……”冉水袖委屈地頻頻喊疼以外,眼淚還撲簌簌地直掉下來。
“水袖,放松……”見她身子繃得死緊,李宸風只得俯下頭,從她微濕的圓額、眉眼、俏鼻、雪頰一路吮啄下來……
一見時機成熟,李宸風便毫無顧忌地奮力挺身,而無招架之力的舟水袖根本抵擋不住他這一波更狂野的侵襲。
她慌亂的輕喘、呻吟,纖瘦的嬌軀更被撞擊得不住搖晃,此時此刻的她,實在無法再思考,她只求盡快脫離這種危險的處境,回歸到她的單純世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