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嚕、咕嚕……哥哥救命啊……
「哇!曉二掉進湖水裡了!」
「怎麼辦?」
「我不曉得啦……快回家……快回家找爹娘去……」
「那、那我也要回家……」
一群十一、十二歲的小孩因懼怕而嚇得一哄而散,留下湖裡一名載浮載沉且不斷呼救的胖嘟嘟小男孩。
就在這時候,一名遠遠走過來的小女孩因聽到這聲呼救,而急忙拉著身邊的奶娘前來一觀,「奶娘,有人落水了……那邊有根長長的竿子,奶娘趕快幫我拿過來啊……」
於是,小女孩與奶娘合力將長竿遁給那名快要下沉的小男孩,所幸小男孩命大,及時抓住長竿的另一頭。
「好耶!他抓住了,可是接下來要怎麼做啊奶娘?」粉妝玉琢的小女孩皺著美麗的蛾眉,一派天真的問著奶娘。
「這……」
忽地,一抹翩然身影急速抵達,動作極快的將湖裡的小男孩抓提起來。
「哇,那位大哥哥好厲害哦!」小女孩飛奔過去,羨慕的瞧著正在安撫他懷中小男孩的大哥哥。
「曉二,沒事了,大哥在這裡。」約莫十七、八歲的俊美少年抱起胖嘟嘟的小男孩後,即對眼前出奇嬌美的小女孩說道:「謝謝你,小姑娘。」
「大哥哥,我叫衛心蕎,今年九歲,家住准南鎮,還有大哥哥好厲害,我將來長大之後要嫁給你……哎喲!奶娘不要拉我啦。」
「公子,不好意思。小小姐,咱們快走。」
「大哥哥,我要走了……不過你千萬要記住小蕎哦……」
衛心蕎突地從睡夢中驚醒,天啊!她想起來了,她想起來了!
哇!為什麼她直到現在才回想起這件事,而且更不可思議的他,也就是她口中那位厲害的大哥哥真的在等她長大耶!
「怎麼了?」
衛心蕎一轉頭,猛然抱住坐在床沿上,正端著藥盅的唐聿君。
唐聿君雖訝異她突如其來的舉動,但他的手仍穩穩拿住藥盅,沒因她的衝動而濺出一滴藥汁。
「唐聿君我、我……」一時間,她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先把藥喝完再說。」唐聿君淺淺一笑。
「可是我——」才一張口,苦澀的藥汁便直接灌入她嘴裡,令她差點嗆到。
討厭!竟趁人不備,她可是有個天大的秘密急著告訴他,「唐聿君我——」
「再喝一口。」
同樣的情形又重複一遍,但這會兒她真的嗆到了,「咳咳……你為什麼不先聽我把……咳……把話說完……」
「你想說的事,我都知道。」唐聿君俊眸微斂,神情很是詭異。
那麼神?哼!她才不信呢。
「好。那你倒說說看我要講的是——咕嚕、咕嚕……」她皺著小臉,苦悶的吞下他不斷喂來的藥汁。
一等藥盅見底,她旋即松下一大口氣。
「吃點甜品解苦。」
一塊送到嘴邊的糕餅再次令她錯愕的張嘴含住。怪了,今兒個的唐聿君是擺明讓她當啞巴不成?衛心蕎臭著臉,用力咀嚼口中糕餅的同時,亦戒慎地盯住他的一舉一動。
好不容易,塞了滿嘴的糕餅終於嚥下喉,而這回她可學聰明了,「你什麼時候才要娶我?」為預防他再度拿東西塞她的嘴,她乾脆直截了當的問出重點。不過,她倒也挺佩服自己年紀輕輕就懂得誘拐他,而且更教人意外的是,唐聿君把她的童言童語牢記在心。
嘻!為報答他,她衛心蕎一定會努力做個好妻子,然後再替他生一大堆漂亮俊美的孩子。
「娶你?」唐聿君挑了挑眉。
「你別忘了我們倆根本沒有拜過堂,所以我希望你能夠重新迎娶我,讓我們做一對真真實實的——」 「何必多此一舉。」唐聿君一副不以為然的斜睇她。
「這才不叫多此一舉,而是理所當然。」她不依。
「理所當然?」
「你想想看,成親當日你根本不在,而我又……所以再娶我一次並不為過啊。」她臉紅,就連擱在胸前的白玉十指也因羞怯而扭絞在一塊。
「小蕎,你好像忘了件挺重要的事。」唐聿君陡然勾起帶了點邪味的薄唇,懶懶地說道。
衛心蕎美麗的黑眸登時一亮,「我沒忘,我真的沒忘。」她很興奮的回道。而且她從方才就一直想跟他提這件事,只是一直被他打斷罷了。
「是嗎?「唐聿君的神情透著淡淡的譏諷之色。
「嗯。」衛心蕎點頭如搗蒜。
「既然你確定你沒忘,那不就成了?」
「成了?成什麼?」衛心蕎一愣,有點迷糊。
「怎麼,你還想跟我裝糊塗?」他突然板起臉來。
「我沒有啊!」裝糊塗的人應該他吧!
「小蕎,我曾說過『我原諒你了』這句話嗎?」唐聿君知道再不把話挑明,她極有可能一輩子都搞不清楚他的意思。
衛心蕎一雙呆滯的眼眸在下一瞬間突地瞪圓,連帶的也使得她的小嘴張得老大,「你、你……」
「小蕎,我等著看你的表現。」
在衛心蕎還錯愕於他最後這番話時,他已笑的一拂袖,往外走去。
☆ ☆ ☆
搞了老半天,原來唐聿君還在氣她替嫁一事,哼!害她白高興一場。
可他所說的表現……哼!這些日子以來,她表現得還不夠好嘛。不過,誰教她這麼喜歡他,為早日達成自己的目標,她只好把臉皮掐厚一點。
於是,等她身子一復元——
「相公,您累不累?小蕎幫您捶背。」
「相公,您渴不竭?小蕎幫您端來一碗蓮子湯,您趕快喝。」
「相公,您熱不熱?小蕎幫您扇扇風。」
衛心蕎左一聲相公右一聲相公,喚得好不甜蜜,不過,這都是在沒閒雜人在旁的時候,否則她可能會遮一塊布在臉上。
「我看你比較渴,這碗蓮子湯你還是留著自個兒喝。」唐聿君微微一笑,笑裡有絲微不可見的寵溺。
「不不不,小蕎一點都不渴,還是相公喝。」為表現自個兒貼心的一面,衛心蕎端起蓮子湯,款款走近書桌前,「相公,小蕎生病的時侯都是您在餵我喝藥,所以現在改換小蕎來伺候相公。」
「可我真的不渴。」唐聿君黑眸一眨,笑道。
「哎喲,討厭,喝一口就好了嘛!」
衛心蕎柔媚入骨的嬌嗔果真具有影響力,直讓唐聿君忍不住……他及時掩飾住眸裡的溺愛之色,「小蕎,我正在忙。」
「小蕎知道相公正在忙,所以才要喂相公啊!」衛心蕎已舀起湯,緩緩地湊近他的嘴,孰料,她的手一個不穩,湯汁竟滴落到案上的帳冊,「啊!對不起,我太不小心了。」衛心蕎一吐舌,急急忙忙的想以衣袖去擦拭污漬,誰知,在心慌之下,她差點又翻倒桌上的蓮子湯。
「別動。」眼看他的案桌就快被一攤又一攤的污漬給弄髒,他及時出手,抓住她忙碌的小手。
「好、好!我不動。」自知越幫越忙的她,不禁垮下臉暗自懊惱。
「小蕎,我想……」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
「小蕎,我現在有點渴了。」
聞言,衛心蕎苦悶的表情立即轉為雀躍。
「相公稍等我一下,我馬上再去端一碗蓮子湯來。」衛心蕎興奮的衝了出去,以至於無法看見唐聿君臉上那一閃而逝的濃情蜜意。
「小姐、小姐……嗚……」。
就在衛心蕎奔出書齋沒多久,圓圓卻突然冒出,且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扯住她的衣袖猛搖。
「怎麼了圓圓?」
「小姐,曉二公子他、他……嗚……」圓圓可憐兮兮的掏出帕子擤鼻涕。
「圓圓,到底出了什麼事?」
「小姐,曉二公子就快要……快要娶媳婦了啦!」圓圓說得抽抽噎噎。
一聽,衛心蕎猛翻白眼,「拜託,這有什麼好哭的?曉二年紀也不小了,是該娶媳婦的時——什麼!你說曉二要成親?」
「嗯嗯。」圓圓的俏臉皺成一團。
「你聽誰說的?為什麼我會不知道?」衛心蕎一把揪住圓圓的農襟。
「是伺侯曉二公子的奴才們說的。」
「這怎麼可能!曉二他這麼的……」不對!唐曉二胖雖胖,人卻可愛得沒話說,更何況唐家家大業大,就算那名門閨女嫌棄唐曉二的身材,也會看在錢多多的份上,樂意嫁入唐家。
「小姐,圓圓知道自己的身份卑微,所以不敢要求什麼,但圓圓請求小姐去跟大少爺說,讓圓圓去伺候曉二公子好不好?」
「圓圓你放心,我非但會讓你去伺候曉二,更會讓你變成曉二的媳婦。」衛心蕎一掌拍向她的肩,以無比認真的口吻對著驀然瞪大眼的圓圓說道。
「小、小姐你是說……」
「不過圓圓我得先問你,曉二對你到底有沒有好感?」現在回想起來,唐曉二應該在她負氣離開唐家的那時,就曉得她才是他真正的大嫂,可她卻不敢去想像唐聿君是否一開始就耍著她玩。 不過就算是,也只能怪她自己活該,誰教她有負於他呢?
「這……」圓圓突然彆扭起來,「小姐,其實曉二公子他……」她圓嘟嘟的俏臉不禁乍紅。
瞧她的模樣,衛心蕎忍不住賊賊一笑,「哦,原來你們倆早就暗通款曲。」
「小姐好討厭哦!不過小姐什麼叫暗通款曲啊?」
「哇!小姐幹嘛打人啦!」
☆ ☆ ☆
砰!當偌大的推門聲一起,衛心蕎便後悔了。 笨!你急個什麼勁。倘若唐聿君這關沒過,那圓圓跟唐曉二的事也就甭提了。
衛心蕎硬生生地止住倉促的步伐,先是轉身輕輕合上門扉,才扯出一抹什麼事都沒發生過的甜美笑容,蓮步輕移的來到案桌前,對著雙手環胸、神態悠然的唐聿君,有禮的福了福身,「相公,妾身有一事稟報。」
「何事?」唐聿君不動聲色。
「相公,妾身聽聞曉二他即將娶媳婦了是不?」
「沒錯。」唐聿君眸光一閃,優雅的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
原來還真有這一回事。哼!她衛心蕎可是唐家當家主母,小叔要娶媳婦這等大事,唐聿君怎麼不事先同她商量。
「敢問相公,曉二看上的是哪家名門千金?」衛心蕎畢竟生嫩,聽似有禮的詢問仍夾雜著些許的不爽。
「這個嘛……我還得仔細斟酌才能決定。」
唷!唐聿君該不會想搞出一個皇帝選妃的名堂出來吧!
「相公,其實妾身心中已經有了位適當的人選,她就是——」
「蓮子湯呢?」
唐聿君突如其來的打斷,令衛心蕎有些反應不及,「哦,對!我本來是要去端蓮子湯來的,但是……」
「小蕎,若你不情願就別勉強,我可以喚——」
「我哪有不情願,我現在馬上就去端。」
衛心蕎緊張的轉過身,可跑沒兩步,唐聿君帶笑的柔嗓音理及時傳來。
「別忙了,我現在不渴。」
她步伐一頓,臉蛋臭得可以。討厭!她都已經這般委屈求全了,他還想捉弄她到幾時?
嘿!沒關係,大家來斗啊,她就不信在她「那個」之後,唐聿君還能逃出她的手掌心。
「咳咳。」衛心蕎先是清了清喉嚨,在轉身的同時亦猛扇一對長翹的眼睫,最後,再拋出一記她自認是千嬌百媚的眼波,「相公,您已經接連看了二、三個時辰的帳目,不如妾身扶您去內室休息可好?」為迫使他早點答應,她打算犧牲自個兒美麗的胴體。
更何況,她的身子早已沾染過他的氣息,所以……她只想把半生不熟的米快快煮熟。唐聿君一雙深邃的瞳眸,就隨著她臉上一會兒樂、一會兒怯、一會兒羞、一會兒笑的精彩變化而掠過無數光芒。
小蕎啊小蕎,你很愛玩火是不?
不過,搞得他全面失控不正是她的目的,所以,他理當成全她才是。
當然,已經豁出去的衛心蕎根本不讓他有開口說不的機會,是以她二話不說,一把拉起他結實的健臂,將「毫無反抗之力」的他拉往內室。
一走入內室,她馬上轉身將門鎖住,可縱使有心理準備,她仍舊緊張,所以連上個鎖也可以折騰個老半天。
「小蕎,你不是要讓我休息?」唐聿君一雙眼不僅飽含興味,還摻雜著異樣的火熱。
「是、是啊。」呼!終於鎖好了,這下再也沒人會來打擾他們。
衛心蕎一回眸,就被他一雙寫滿濃濃情慾的眼眸嚇了一跳。
那是什麼眼神!衛心蕎原本羞赧的臉蛋被他這麼一瞧後,頓時變得益發嫣紅。
然,她已經沒有多餘的時間在這兒你瞧我、我看你的。心念一定,衛心蕎硬撇開羞怯,以一副壯士斷腕的模樣衝向他,在將他推抵到床榻上時,她整個人亦緊張的欺壓在他男性的軀體上。
「等等」。
「我才不要再等了呢。」拜託,他怎麼這麼愛籌,難道他忘卻自個兒已經等了她好幾年了。
衛心蕎一鼓作氣的扒開他層層衣裳,其動作之快,手勁之粗暴,讓唐聿君忍不住粗喘一聲。
「小蕎,你這樣會害我休息不了的。」唐聿君忽地閉上眼,但噴拂出的氣息不僅濃且粗,就連聲音也嘶啞得可以。
還不夠,還不夠……
他要衛心蕎盡情釋放內心的渴望,不再有所保留,更不要再有所遺憾。」
「那你就乖乖的不要動,我會……我會盡量讓你……讓你感覺很舒服。」應該是這麼講沒錯。
「小蕎,你可以嗎?」
他倏地睜眼,裡頭濃烈的慾火瞬間引發她心頭的燥熱,忽地,她呻吟一聲,只因一種異樣的灼燙在她最柔美的地方猝然炸開。
衛心蕎屏住呼吸,下一瞬間,她只能呆呆的盯住他的裸胸,一動也不動。
「小蕎,你想看到什麼時候?」
「我……我就快了,就快了……」火一般的慾望,令她莫名戰慄,同時亦讓她全身酥軟的難以進行下一步動作。
怎麼辦?可不可以換他主動?
「小蕎,原來想休息的人是你。」隨著他沙啞的聲音一出,一雙熱得燙人的大掌也同時輕柔卻堅定的幫她褪去一件又一件的衣裳,接著,他一個翻身,將她美麗的粉嫩胴體輕輕壓入柔軟的被褥中。
看來,要她伺候是不可能。
「小蕎,很抱歉,咱們換手吧!」
於是乎,唐聿君與衛心蕎終於度過屬於他們倆的洞房花燭夜……
良久之後——
呼……原來做這種事會這麼累人啊。衛心蕎依偎著唐聿君,幾不可聞的逸出一聲幸福的嚶嚀。
不過,就算她累得半死,也得打起精神來,「相公,咱們什麼時候再舉行一次婚禮?」她仰起粉紅臉蛋,羞望著不知是醒是睡的唐聿君。
他一定是在裝睡。衛心蕎小嘴一嘟,再次嬌嗔道:「相公,新年就快到了,難道你沒聽說過有句話叫『有錢沒錢娶個老婆好過年』,更何況,你還是有錢人中的有錢人呢!」
「相公,小蕎已經是你的人了,你可不能對小蕎始亂終棄哦。」
「還有、還有,相公應該還記得當時救起曉二的人除了我之外,還有我的奶娘,而圓圓就是我奶娘的女兒,所以為了答謝我奶娘,你可不可以順便答應讓曉二娶圓圓為妻?」
「相公,小蕎可是醜話說在前哦,假如你在年前還不願娶我,那我就——」
唐聿君不讓她把話說完,就低頭封住她嘰喳的小嘴……
☆ ☆ ☆
過年前夕。
唐家再次舉辦一場隆重盛大的婚禮,而且新人竟有兩對,當然,除了唐二公子與圓圓這一對之外,大夥兒都對另一對感到特別好奇。
「奇怪,唐大少爺不是已經跟衛家小組成親了?」
「是啊、是啊!」
「反正只要咱們有免費的喜酒可喝,管他們要成幾次親,你們大夥兒說對不對?」
「對啊、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