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我軍的大營,前有碧嚴湖做天險,後有惡鬼谷為屏障,有險可守,能退能進;而西艷國大軍長途跋涉而來,既無糧草可接濟,只利於速戰速決。我們高懸免戰牌偏不出兵,耗他們一兩個月,待他們耗盡糧草,必生急躁,再將他們騙人惡鬼谷,用不著費一兵一卒,就能讓他們知難而退。」風嘯國的宰相楊昕低著頭上奏道。
聽完他的話,坐在最上座的風嘯國統治者風厲天,半垂著眼眸,一隻手撐著下巴,另一隻手則無聊地以手指在金鑲龍椅的把手上輪番敲打,看著底下灰頭上臉的楊昕,嘴角緩緩勾起一絲戲謔,「聽起來倒是個不壞的計謀,然後呢?」
風厲天穿著一身上好蠶絲做成的華貴龍袍,跟一般君王用的亮形金色調不同,他是一身黑得發亮,胸口上雖不能免俗的鑲上一條兇猛的龍,但是不細看卻完全看不出來,只看到龍眼上表了一對發亮的紅寶石,襯上一身的黑袍,不但一點都不突兀,反而與他合黑無邊的眼睦有著魔魅般的呼應。
楊昕嚥了嚥口水,揚起手臂不由自主地擦了擦額頭的汗,「老夫……萬萬沒想到,西艷國九公主竟會獨自光越過惡鬼谷直接到我們營帳中,重兵都已佈置在惡鬼谷口,大營空虛……接著……火把燃起帳篷,剎那間,火燒全營,我軍……皆亂了陣腳,一時之間前進的、後退的,馬踏人踩,傷亡不少……」
面對這位才剛上任不到三年的年輕君主,常常令楊昕感到膽寒。雖然風厲天經常面帶笑容,只是那笑容卻不達眼底;而那一雙魔魅般的眼瞳,只要揚起,就仿若把人一眼看透般,尤其是他不說話時,著實讓人頭皮發麻。
風厲天不感意外的冷笑了兩聲。一開始楊昕就沒把對方的底細摸清楚,不瞭解西艷國派出何人,當然注定要失敗。
「當初是誰說西艷國裡無良將,才會派女人出馬,定在三個月內殲滅她們?」風厲天挑起了濃眉,眼底帶著嘲諷看向楊昕。
惡鬼谷禪重山疊巒,野霧瀰漫,滿地荊刺岩石,是遍毒蛇的可怕山谷,普通人一進人肯定死路一條;可是所謂的普通人並不包括從小玩毒蛇長大的艷曦兒啊!講得誇張一點,走進惡鬼谷跟在她家庭院散步差不多。
楊昕緊皺眉頭,眼一閉,緩緩跪下,「這……老夫……判斷錯誤……兩兵還未交鋒,就使我兵傷亡慘重……」
風厲天閉起眼睛地舉起一手,「國師太輕敵了,西艷國能在短短幾年,就把天烈國佔領的土地全數討回,這就代表掌權者艷無雙不是個簡單人物,至於她的妹妹們,可想而知也不會是省油的燈。」
「是老夫無能……」楊昕歎口氣,搖搖頭,瞬間蒼老了十歲般。
風厲天看著楊昕挫敗的表情,似笑非笑,「也不能全怪你,會派九公主應戰,恐怕艷無雙早就把這裡的地形調查清楚了。」
"如今一來……那……兩座城就是西艷國的了!」楊昕懊惱極了。
「算了!就當物歸原主吧!那本來就不屬於我們的。」風厲天袖子一揮,往後躺靠在龍椅上,不在乎的說道。
當初天烈國以恐怖血腥的手段佔領了西艷國,還把西艷國的土地當禮物分送給臨近的國家,這種殘暴的行為,使得西艷國人心憤恨不平,短短的八年便反攻天烈國,奪回被強佔的失土,完成了復國的使命,接著便四處追回原屬於西艷國的土地。
現下西艷國只剩下九位公主及一位皇子,皇子太小,實權幾乎是大公主艷無雙在把持,她光復西艷國時才十七歲,一介女流竟如此了得,因此西艷國裡人人皆以「國母」稱之。
正所謂強將無弱兵,底下幾位戰術凌厲的公主,每次一上戰場,莫不讓人聞風喪膽,除了幾個有點實力的國家外,大部分都乖乖奉上土地。
「老夫老了,思慮已鈍,還請陛下恩准老夫告老還鄉。」楊昕歎了口氣,他不能原諒一向精明的自己,竟犯下這樣致命的錯誤。
風厲天挑起一眉,邪邪地扯動嘴角,「朕才剛上任,還有很多不懂的地方要請教……」
楊昕惶恐地搖了搖頭,「不……老夫歷經三朝,如今身心俱疲,請陛下恩准老夫請求。」
風厲天眼睛往前方看去,又調回楊昕身上,嘴邊的笑意加深,「既然……你心意已決,我就准了你。」
待楊昕退下之後,一個面如冠玉的少年,掀起了位於後力的遮簾,緩步走出,拱手說道:「恭喜陛下、賀喜陛下。」
風厲天瞇著眼看著來人,一臉輕慢的問:「文極,你在說什麼啊?」
「除掉了朝上椅老賣老的楊宰相,往後駕馭眾臣簡直易如反掌,再也……沒有人敢忤逆陛下的意見。」宇文極說完後,抬眼看了風厲天一眼。
風厲天聞言不禁大笑出聲,從龍椅上站起身,高大健碩的體魄,一身冷凝的氣息,再加上一身黑亮的長袍,渾身上下散發出危險的氣息。
「我做什麼事,似乎……都瞄不過你的眼睛。」宇文極的心思一向細密。
「陛下故意派他去,就是想殺殺宰相的銳氣,經過這一次,想來以他高效的性子,定會告老還鄉。」宇文極淡淡說道。
風厲天隨意地將一頭狂妄不羈的頭髮往後甩去,黑亮的直發狂野地披散在肩上。
「你沒聽他說嗎?他老了,當了三朝的宰相,貪得也夠多了,夠他下半輩子花了。」
「不揭發他,是念在他當了三朝宰相,還是……不想一上任就腥風血雨?」宇文極每次說的話都如此一針見血。
風厲天冷笑地看著宇文極,嘴角揚起笑痕,「當國師實在委屈你了,不如你接下宰相的職位。」
英挺的五官配上一雙陰狠跋扈的黯黑眼眸,就算是笑的時候,笑意永遠也到達不了黯黑無邊的眸子,愈是帶笑,愈讓人心生膽寒。
「屬下恭敬不如從命!」宇文極欠了欠身子說道。
「你還真不客氣啊!」風厲天環胸挑眉看著宇文極。
「陛下決定的事,一向無人能更動。」宇文極毫不畏懼地直視風厲天,整個風嘯國內也只有他敢如此無禮地與君主對視。
宇文極太瞭解風厲天了,他一向視禮教為無物,別人做皇帝穿一身金黃,他偏選人家最忌諱的黑色,除了一早朝接見官員,泰半時候他都是披頭散髮。
而這樣的人喜好自然也不同於常人,愈是怕他而對他恭敬的人,他就愈想捉弄;愈是對他不在平而不怕他的人,他愈是欣賞。
但只要他要的定會不擇手段去奪到手,不管要花多久時間,他決定的事絕不容人更改,楊昕就是個最好的例子,才會到老還落了個污名。
三朝宰相的光芒因一個失誤而所剩無幾,他的失敗令聲譽一路下跌,現實的群臣在他不得勢後,定會挖出他以往的臭事來當踏腳石,可想而知,楊昕的晚年處境會有多淒涼。
「如果每個人都同你一般聰明、識相的話,我不知有多輕鬆。」風厲天陰惻惻的轉頭對宇文極笑著。
宇文極的臉上沒什麼表情,他是瞭解他,但他更明白是什麼讓他變成如此。「其實地還給她們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只是陛下才剛當上風嘯國的皇帝,若是不反擊,就這樣乖乖的奉上土地,風嘯國的人民恐會譏笑陛下無能。」
風厲天挑眉看著宇文極,表情瞬間變得冷肅。「你該知道,我要的從來就不是這個皇位,我更不會去管人民的想法。」
「僅是為了惡鬼谷,其他的都不在乎了嗎?」就算跟他從小一起長大,有時對他的行事風格,宇文極還是不免感到疑問,他幾乎花了半輩子的時間奪取皇位,為的就僅僅只是惡鬼谷嗎?
「等了這麼久,我終於等到能進人惡鬼谷的人,我是不會放過她的。」風厲天輕撫著下巴沉吟。
「對方可是西艷國的九公主,陛下你……」宇文極提點他別把事情鬧大,他明白他決定的事就非要完成不可,自己是勸不了他的,但為了風嘯國的人民若想,他還是不得不說,他真伯到時他來硬的,又會掀起一陣腥風血雨。
風厲天回給宇文極一個莫測高深的笑容,然後走到大門口,低頭看著風嘯國的國土。
這裡是築在風嘯國最須處的風宮,東南邊樹木參天的惡鬼谷清晰可見,清風吹起了他的黑袍下擺,翻飛作響。
艷曦兒,獨闖惡谷鬼的西艷國九公主啊!嗯……看來他有必要會一會她才是。
艷曦兒收復了兩座失城後,回到西艷國立刻受到人民盛大的歡迎,這是她第一次自己出馬贏得勝仗,說有多威風就有多威風。
「我真羨慕九姐!為什麼你就是不肯帶我去,我也想體驗一下戰場上那種殺氣騰騰的感覺……」艷天磊張著晶亮的眼睛,萬分感歎的說道。
艷曦兒冷不防往他頭上敲了一記,「殺你個頭啦!你可是西艷國未來的皇帝耶!要是有個什麼差錯,大姐她們才會對我殺氣騰騰哩!」
艷天磊垮下了一張俊秀的臉,今年不過十一歲的他,已長得俊朗爾雅、器宇軒昂,「我不想做皇帝,我想像各位皇姐一般,上戰場為自己的國家奮勇殺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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艷曦兒看了一眼艷天磊,她並不是不明白他的想法,想當初她看到姐妹們光榮凱旋時,心裡也是又羨慕又失落,直盼著哪一天也要同她們一般。
「你若真愛西艷國,真為西艷國的人民著想,那就該保護好自己,長大後做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做個好皇帝。」曦兒安慰地拍了拍天磊的肩膀。
「為什麼非要我做皇帝不可,大姐不也可做,她這麼優秀,一定做得比我更好!」天磊忿忿不平的說道。當皇帝有什麼好?還不是每天關在宮裡頭。男兒志在四方,他想到處看看走走。
曦兒實在不知該怎麼跟十一歲的天磊解釋女人是不能當皇帝的,就算大姐做得好,也是不能當皇帝,女子當皇帝可是大逆不道的事。
「喂喂喂!我才剛從風嘯國回來,不想聽這些煩人的事,來比賽馬如何?就到前面的林子為止,若是跑不贏我,你也別想上什麼戰場!」曦兒說完雙腳一夾,彎低了身子策馬往前狂奔。
「哪有這樣偷跑的……等等我……」天磊也趕緊往前追去。
姐弟倆不一會兒就到了樹林,這片林子看起來濃而不密,頗有山林清秀之氣。
「我贏了!」曦兒勝利地拉馬嘶嗚,一邊格格大笑。
「不公平,你作弊!」天磊一路上猛追曦兒,奈何就是追不上她,只見她還惡劣地轉頭對他扮鬼臉。
「像你這個樣子,還想要上戰場打仗啊!回去練個幾年再來。」曦兒章著馬兒,取笑著天磊。
天磊坐在馬上憤恨不平的說道,「哼!是你先偷跑的,要是一起跑,我未必會輸。」
曦兒當作沒聽見地指著前面的小棚子,「啊!講了好多話,口真渴,前面有茶棚,來去喝茶。」
從這裡往茶棚看去,只見茶棚冷冷清清,竟連小二和掌櫃的都沒看見,天磊疑惑的道:「奇怪,人都跑哪去了?」
這時曦兒的眉頭一皺,突然握住天磊的手,在他手裡寫了幾個字。天磊臉色驟變,正想開口問時,曦兒突然一拍天磊座下的白馬。
只見白馬發了瘋似的帶著天磊飛奔了起來,天磊嚇了一跳,趕忙勒馬,但這匹馬力大無比,不一會兒就帶著天磊消失在曦兒的現線之中。
曦兒下意識地抓緊了腰際上的軟鞭,慢慢的道:「樹上的幾位朋友請下來吧!」
這時從樹上突然跳下了十三個蒙面黑衣人,曦兒眼睦倏地瞳大,她感覺到這些黑衣人並非泛泛之輩,尤其是帶頭的那一位。
最前面的黑衣人冷冷的道:「姑娘好厲害的耳朵!」
曦兒冷哼了一聲,「憑幾位的輕功,恐怕這世上還沒有人能在這把你們聽出來。」
黑衣人眼底問著一絲興味,有趣的挑眉,「噢?那你是如何知道有人的?」
曦兒嘴角微微揚起,在月光的照映下,白皙的皮膚透著如白磁般的光芒,秀麗的五官令人移不開目光,水靈靈的大眼睛,流轉合彷彿有水光浮動。
曦兒微笑著說:「憑幾位的殺氣!」
黑衣人語氣帶著笑意道:「殺氣?」
「對!你沒發現這樹林裡的鳥都不叫了嗎?」曦兒大又亮的眼瞳,骨碌碌地往四周轉了一圈,水光瀲灩的眸光在夜裡更顯得燦爛,慧黯的模樣在美好的臉蛋上,平添一股嬌俏神情。
目光始終留在曦兒身上的黑衣人,緩緩的點了點頭,「這……倒是我疏忽了。」
雖然他背著光,但那一雙細長帶著幽光的黑眸,卻令曦兒不得不去注意,而他那放肆的打量目光,更令曦兒感到十分的不舒服,第一次有人用那麼侵略的眼光盯著她看。
但是姐妹們以前常教導她,與對手交鋒,眼神是最重要的,千萬不能迴避,否則在一開始的氣勢上就輸了;所以對方看著你時,你更要用力地看回去。
看著曦兒不但不畏懼還帶著殺氣的眼神,黑衣人豢在黑布下的嘴早就忍不住笑開來了。有趣!真是太有趣了!艷曦兒,你果然沒有讓我白期待!
他大笑了幾聲,「看來我們只好來明的了,不過只憑姑娘一人,要應付我們,恐怕不容易吧?」
曦兒也跟著他懶懶的笑道,雖然人單勢孤,臉上卻毫無懼色,「如果你們的目的是殺了我,我也不相信我能打敗你們,只不過我這個人的運氣一向很好。」
另一個站在一旁的黑衣人這時開口問道:「姑娘不問是誰要你的命?」
曦兒不抹而艷的紅唇略略揚起,眼睛眨了眨,水靈生動的大眼像是映著月光而波動的湖水一般,魅惑的笑容令人心神一震。「你會說嗎?」
好!好個艷曦兒!為首的黑衣人緊緊地盯著她,將她既美艷又嬌俏、不畏懼又自信的模樣盡收心底。
他冷冷的道:「姑娘是個聰明人,不過……勸姑娘還是不要相信奇跡。」
曦兒發出一串有如銀玲般的笑聲,「其實我也不相信,可是有時候它偏偏會發生。」
為首的黑衣人突然不說話了,一雙眼像是黏在曦兒的身上不能動彈般,而曦兒當然也不甘示弱地與他對現。
一直以來他認為武槍弄刀的女人,一定長得奇醜無比,粗俗又無禮,難登大雅之堂;如今見到艷曦兒,一剎那間竟推翻了以往的想法。
她穿著一身白色的勁裝,在月光下閃閃發光,高高往後束緊的長髮,隨著晚風吹拂,有幾撮髮絲沾在紅唇上,那醒目的紅,在黑髮對比下,十分令人垂涎。
漂亮的瓜子臉上,一雙緊盯著人的眸子散發無名的電流,笑起來卻又那麼嬌俏媚人,美艷與嬌媚兩種極端,在她的身上竟無比的融合。
站在一旁的黑衣人見他許久都沒動靜,只好輕咳了幾聲。像是突然從她的美麗裡回過神般,他緩緩的往後退,聲音突然變得平靜了起來,慢慢的道:「動手!」
其他黑衣人馬上有如狂風般地將曦兒團團圍住,她的臉上不但毫無驚慌之色,水瞳左右瞧了瞧這些人,唇邊帶著淺淺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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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個黑衣人把曦兒團團圍住,其餘的兩個黑衣人則是靠在樹上看好戲,好像周圍的一切都與他們無關。
雖然曦兒被包圍了,但她好像一點都不在乎,竟然還閉起了眼睛!她不動,那些黑衣人也不動,四周的氣氛有如暴風雨前的平靜。
曦兒慢慢解下腰閒的鞭子,那些黑衣人仍然沒 有動,除了他們眼中的殺氣,一切看起來是那麼的平 和。
突然,曦兒身後的一個黑衣人慘叫一聲,倒向地上,曦兒手中的鞭子在他倒下的同時從他的身上收 了回來。
剩下的黑衣人在曦兒收回鞭子時攻了過去,雖然她知道已打倒了一個黑衣人,但卻沒撿到多少便宜,剛才那個黑衣人其實應該可以躲過那一鞭,只是他知道同伴惟一的出手機會就是她收回鞭子的時候,於是自願挨了一鞭。
這幾個人武功都不弱,有的招式奇快無比,有的武功變化多端,出劍時劍影紛紛,看得出來都是高手。
曦兒的鞭子舞成了大大小小的圈子,這些圈子很像小孩在玩套圈遊戲,可是黑衣人們都知道這個遊戲一點也不好玩,說不定還會把命玩掉。
站在樹幹旁那位為首的黑衣人突然笑了一聲,「原來姑娘也喜歡玩套圈,我來陪你玩玩!」他使了使眼色,其餘的人馬上退了出去。
他抽出了一把劍也開始舞出一圈一圈的劍花,兩人的圈子看起來像是水中的朵朵漣漪,互相應合,煞是好看。
曦兒微微一笑道:「姐姐玩夠了,我們玩玩蛇吃老鼠的遊戲吧。」
說著鞭勢一改,變得如金蛇舞動,靈動無比,就在他暗吃一驚時,她抽中的青蛇也跟著鞭勢往他飛去。
但曦兒萬萬想不到自己的必殺絕招竟失敗了,他不但躲過了她的鞭子,還把青蛇穩穩的抓住。
他抓住了青蛇的頭部,對著她大笑,「哈哈!你多大年紀?敢做我姐姐?」
站在一旁一直不說話的那個黑衣人突然道:「別忘了我們是來抓人的,可不是來開玩笑的!」
抓著青蛇的黑衣人若有所思地看著曦兒,「讓我開心一下有什麼不好?」
曦兒接口道:「是啊,你是該開心開心了。」
這一次曦兒主動先對他攻擊,鞭法又是一變。她的鞭子彷彿重有千斤,揮舞時風聲如狂風暴雨;但黑衣人卻不當一回事般的低笑出聲,他並沒有反擊,只是輕鬆地閃躲著她凌厲的鞭子。
他看著曦兒認真的眼神,沒有放過她臉上的細緻表情,好似很享受這個遊戲般,「喂!使鞭的俏妹子,你這樣的打法可撐不了多久啊!」
曦兒大眼往上斜斜一膘,呵呵笑道:「別擔心姐姐我,姐姐不用撐很久的。」
突然,黑衣人把頭抱在膝蓋間,凌空翻著跟頭向曦兒快速滾去,其他站在一旁觀戰的黑衣人見狀都大吃一驚,不知道他究竟要做什麼?
曦兒也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抽向他的鞭子竟然收了回來。
他的動作太快了,曦兒根本來不及防備;但他並沒有對曦兒出手,只是在滾過曦兒臉頰旁時,突然在她的耳垂上輕輕吻了一下。
接著又在她的耳朵旁說了些只有她聽得到的話,她的臉色馬上變得通紅,大罵了一聲,「無恥!」
黑衣人站穩後,哈哈一笑,「使鞭的俏妹子,經過我那一香,你還撐得住嗎?是不是有點酥酥麻麻的感覺?」
曦兒心中又羞又怒,喝這:「該死的賊人!我要滅了你!」說完鞭子如狂風般地又抽了過去。
他似乎沒把她的鞭子當一回事,輕鬆地左右閃躲,無論她如何使鞭,就是碰不了他一根寒毛。
他邊躲邊笑道:「唉!我只不過說了你一句『好香』,你就要……」
「該死的!你住嘴!」曦兒此時心裡盜極,又一鞭抽向他的腦袋,眼見鞭子轉眼間就要落在他的腦門上,看來,這「一吻之仇」馬上就要報了。
就在曦兒得意之時,她突然覺得背後一麻,接著身上的氣力全失,結結實實地摔進了輕薄她的黑衣人懷裡,她不用想,也知道自己是被點了穴道。
黑衣人摟著她,哈哈大笑著道:「哈哈!俏妹子,你的功夫其實不錯,我們這幾個人還不一定拿得下你,只可惜你太大意了。」
曦兒身體完全不能移動,她氣得大叫,「卑鄙小人!」
「這就叫作兵不厭詐!」黑衣人輕撫著她的臉說道,他早就想好好的摸摸她的臉,此刻他手下的觸感告訴他,果然如他所想的那般柔嫩。
曦兒又羞又怒,雖身體不能動,但嘴裡仍不停的大吼大叫,「混蛋!放開我!」
接著她的唇就被堵住了,她的眼睛瞬間張大,直直地看著離她不到一寸、那張令任何女人看了都會讚歎的俊容。
她張大了眼睛,而他也張眼看著她,暗黑的眼睛裡閃著神秘的幽光,像是一個強力的磁鐵,一圈圈地想把她緊緊吸進去,就在她覺得意識漸漸渙散、呼吸漸漸遠離時,他才放開了她。
她呆呆地看著他,只見他也凝神看著她。她雖知穴道已被他解開,但是卻被他的目光牢牢鎖緊得不能動彈。
他嘴角緩緩勾起,邪惡地伸出舌頭舔了舔自己的唇,再用惡魔般的手,來回在她的上下唇輕劃。
接著他貼近了她的耳邊,深沉的說道:「我要定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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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什麼時候將她放開的,她完全想不起來,只記得他離去時的聲音——「艷曦兒!我們還會再見面的。」
這時天磊終於把馬騎了回來,沒命的往這裡跑來,見到曦兒雙眼發直,一臉茫然地跌坐在草地上,他不禁舉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九姐!你沒事吧?」
對上了天磊的眼,曦兒這時才回過神來,「沒……沒事……天磊……你怎麼又跑回來了?你難道不知道我在你手心上寫著要你快走嗎?」
「你寫得那麼快誰知道那是什麼啊!而且我被馬載著跑時往後一看,看到十來個黑衣人從樹下躍下,見你有危險心裡又著急,又來不及控制那匹馬,只好冒險從馬上跳下來,沒命地趕過來……還好……你沒事……」天磊呼了一口氣說道。
曦兒聞言張大了眼睛,馬上從地上驚跳了起來, 對著天磊劈頭就罵,「你、你、你這個笨蛋,我就是知道有人埋伏,才故意把你趕離這裡,你居然自己回來送死!」
「那些人根本就不是衝著我來的,要不然他們那麼多人,要殺我,我早就沒命了!」天磊反駁道。
「還好!他們是衝著我來的。」只是他們到底抓她要做什麼?若是想威脅西艷國,該抓的該是未來的儲君天磊才是。
「他們太過分了,仗著人多勢眾的欺負人,我一定要跟大姐講,要大姐幫你出一口氣。」天磊握緊了拳頭,氣憤地說道。
「你……你剛剛全看到了?」那、那……該不會也把那一幕也看進去了吧!
天磊點了點頭,「我本想趁空隙丟毒針救你的,誰知道……」
曦兒趕緊摀住了天磊的嘴巴,「夠了!別再說了!」她已經夠狼狽丟臉了,可不要他再一次提醒她剛剛所遭遇的難堪。
「為什麼?你都被那個混蛋親了嘴……嗚……」天磊摸著頭吃痛地叫了一聲。
曦兒臉色忽白忽紅地在天磊的耳邊大吼,「我叫你別說了!」
氣死她了!她從來就沒有這麼窩囊過,不但輸給了對方,還被對方點了大,盜意地輕傳;而她在被輕薄時,不但沒有反抗,反而呆呆地任由他為所欲為,她到底在幹什麼?
天磊被她吼得緊皺眉頭,也跟著大吼,「又不是我欺負你,幹什麼對我叫啊!」早知道他就不管她了,選回來幹什麼?
曦兒抓住天磊的領口,瞇著眼睛、咬著牙對他說著,「我警告你,這件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千萬不可以跟任何人提起,尤其是大姐,你聽見了沒?」
天磊詫異的看著曦兒,「為……為什麼?」
「我好不容易才打了勝仗回來,要是被大姐知道 這件事,你想大姐還會還我自主權嗎?」
「可是……那些人來路不明,又說要抓你……萬
「沒有萬一,反正你絕不能把今天晚上的事說出 去,只有我們知道,快答應我!」曦兒死抓著天磊的衣 領不放。
「好啦好啦!我答應就是了,你會把我的衣服弄 擰的。」天磊扯著被她蹂躪的衣領說道。
「要是你敢說出一個字,我就把你上一次私自出西艷國的事說出來……」
「喂!我都答應不說了,你別老提那件事行不行?」這個曦兒,不論什麼事都用那件事來威脅他,真可惡!
「那就好!這裡不安全,我們快回去吧!」曦兒躍上了馬,對著天磊伸手說道。
天磊看著她的手遲疑了一會兒,「我是男生,我要坐前面。」要是被別人瞧見女人載他,他一定會被笑得抬不起頭來。
「你到底下不上來!」曦兒一臉不耐地看著他。
「我……不要你載啦!」
「像個男人好不好,上個馬有這麼難嗎?」曦兒火大地說道,她今天夠背了,只想回家倒頭就睡,把今天所發生的事當做噩夢一場,搞不憧這個傢伙還在磨菇什麼啊?
「隨便你,你不上來,就只好走回去!」說完駕馬就欲往前走。
「喂!」天磊喊了一聲,曦兒看了他那彆扭樣,受不了地翻了翻白眼,「天這麼暗,不會有人看見你啦!我在回宮時提前讓你下馬就是了。」
天磊聞言,臉色變得愉悅,馬上二話不說地跳上了馬,笑嘻嘻的說,「好!」
曦兒揚著眉,「只要你的嘴巴閉緊一點,別把不該說的說出去,我就不會到處說你從馬上摔下來,還有我載你的笑話。」
天磊聞言臉馬上垮了下來,「我不會說的啦!」
這個可惡的曦兒,最喜歡欺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