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徐晴收到陳士豪有急事告知的簡訊暗號,她找個沒人注意的空檔,撥了電話給他。
“什麼?你在醫院?”她有種不好的預感,“怎麼受傷的?”
“被王永德打的。原來那天我們在PUB遇見時,被他們的人注意到了,他們以為我是羅文泰派去那裡的間諜,想看我到底要干什麼,最後設了陷阱讓我跳下去,可把我揍慘了,昨晚還叫羅文泰來領人。
“奇怪的是,他來了以後什麼也沒問,就把我領回去,還帶我去醫院。到達醫院前我就昏過去了,來不及通知你,醒來後我擔心得要死,不知道他有沒有對你怎麼樣。你沒事吧?他回去有沒有質問你?”陳士豪的聲音聽起來很虛弱,但語氣非常焦急。
“沒有。”聽完,徐晴異常震撼,難怪羅文泰昨天支支吾吾,欲言又止,他想問的應該是這個吧,那他為什麼沒問呢?
“小晴,我很擔心,你現在的處境實在是太危險了,不適合繼續調查下去,我看你還是盡早抽身吧。”
“不,事情還沒弄清楚,不能說走就走。”
照羅文泰昨天的態度看來,他並沒有懷疑她的身分,若是如此,要解釋她跟陳士豪的關系並不困難,只要說是在PUB裡結識的朋友便行,問題是,他為什麼什麼都沒有問?這點實在太詭異了,她非得弄清楚不可。
“你在王永德那裡有查到什麼嗎?”
“我確定他跟羅文泰起爭執的原因是因為毒品沒錯,但詳細的內容還不知道,還有,我確信王永德手上一定有大量的白粉,只是不曉得藏在哪裡。可惡,我差一點就可以打探到了,真是可惜!”
聞言,徐晴的心瞬間涼了一半。之前只是“可能”,現在變成“確定”了。
“真的是因為毒品鬧翻的?”她又問了一次。
“是啊,王永德曾提到,說什麼羅文泰存心斷他的財路等等,沒有說得很清楚,不過的確是因為毒品起爭執。”
徐晴的心跌落到谷底,“士豪,你就留在醫院安心養傷吧,剩下的我來處理就行了。”
“那怎麼行?你不要輕舉妄動,局長說要另外派人到王永德那裡查探,你的立場跟他是對立的,千萬不要到他的場子裡去,知道嗎?”
“我知道了,你放心。”她趕緊結束通話,以免陳士豪繼續叨-下去。
她心裡有太多的疑惑必須盡快解開,否則她的心神永遠不安寧。
***
連日來,羅文泰始終沒向她問起陳士豪的事,她也只好不動聲色,佯裝不知,不過這種活在謎團中的日子,她已經快捱不下去了。
禮拜天,蓮姊的洋人老公飛回台灣,一下飛機就先來要接她回去。蓮姊等的就是這一天,一見到他馬不停蹄地趕來,之前負氣離家的事早忘得一干二淨,二話不說地收拾行李走了,留下一臉錯愕的徐晴。
蓮姊走了,那家裡不就只剩她跟羅文泰?那可麼可以?
白天有傭人在還好,可是他們晚上不住這兒,而且他們哪管得了羅文泰,只有蓮姊治得了他,當初她會答應在這住下,也是因為有蓮姊在的關系,現在這個靠山不在了,她豈不是很危險?
不行、不行,她不能再繼續待在這裡了,得想辦法搬走才行。
羅文泰今天一早就回台北看他老爸,說今晚不會回來,真是“好佳在””要想搬出去最好先跟他談判,否則外面的保鏢說什麼也不會放她走,若是弄得不好把羅文泰提早叫回來,那可就糟了,現在天色已晚,晚上談判當然不比白天來得安全。所幸他今天不回來,她還能安穩地在這裡住一晚。
傭人今天放假,沒人料理晚餐,她想,要是出門吃飯,看到那群保鏢跟著就覺得厭煩,還不如自己在家隨便弄點東西吃。燒菜她不會,但煮開水泡面她總行了吧。
她從櫥櫃裡拿出日前無意中發現的一碗蔥燒牛肉面,看看保存期限,已經快過期了。都放了這麼久了,也難怪,家裡有人負責煮飯,還吃泡面干什麼?而且能在有錢人家發現泡面,她應該覺得非常訝異才是。
等水開的時間,她站在廚房外的陽台上發著呆。想到這是待在這裡的最後一晚,心裡竟不禁有些落寞。
好一會後,她猛然回神,想起爐子上正煮著水。她竟忘了,趕忙要沖進去熄火,卻意外地與人撞個正著。
徐晴驚嚇地瞪視著此時不該出現的人,除了震驚還是震驚。
“干嘛一臉這樣的表情,像見鬼似的。”羅文泰俯視著她,“怎麼慌慌張張的?”
“我、我要關火……”
“我早關了,等你想起來,恐怕水已經全部燒干了。”他調侃著她道。
徐晴松了口氣,稍定了定神,“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剛剛的驚嚇還沒有完全平息,她的心卜通、卜通直跳。
“已經進來一會了。”他的嘴角揚起,“打算看你要發呆多久才進來,想不到還挺久的。幸好我提早回來,否則我這棟房子恐怕要被你燒了。”
一抹紅暈飛上徐晴的臉頰,又羞又窘的她真恨不得把自己殺了,省得面對這種尷尬的場面。
早知道連泡面也不要吃了,餓死總比羞死好!
“干嘛吃泡面啊?”羅文泰看著桌上的泡面問道。“冰箱裡不是有很多東西嗎?為什麼不弄來吃?”
廢話,要是她會弄,干嘛吃泡面啊?
“你該不會是不會煮吧?”他臉上的訝異多過於懷疑,“蓮姊不是天天拉著你在廚房裡弄東弄西的嗎?”
不會就是不會,不行啊?
羅文泰從她的表情讀出了她心裡的話,除了一臉不可置信,還覺得非常有趣,“天啊,你真的不會!”他忍不住笑了出來。
“不會煮飯有什麼大不了的,誰規定女人一定要會煮飯?我就是不想當個煮飯婆伺候你們這些男人!”
羅文泰的笑意更濃了,“沒關系,你會不會煮飯都無所謂,我也不會介意,反正有傭人會煮,就算沒有傭人,我也會煮給你吃,你若不喜歡吃我煮的,大不了我們天天上館子,總之不會讓你餓著的。”
徐晴更加覺得羞窘,“真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懶得理你!”
“別這樣,我是說真的,一輩子為你煮飯我也樂意,要不我今天就親自下廚,露一手給你瞧瞧。不是我在吹牛,我的手藝可不比我媽差,包准合你胃口。”
不會吧?一個大男人為了她親自下廚?傳出去不怕被人家笑嗎?
羅文泰拉著她往椅子上一坐,逕自從冰箱裡拿出一些食材,開始有模有樣地准備起來。
他手腳俐落地洗菜、切菜、熱鍋、炒菜,一盤盤的料理就這樣出現,徐晴在一旁不禁看呆了。
真的假的?他真會做菜?
“行了。”最後一道菜上桌後,他一臉得意地坐了下來,“嘗嘗看味道怎麼樣?我敢說一定包君滿意。”
徐晴以懷疑的眼神看了他一眼,拿起筷子將他的得意之作送進口裡品嘗。
天啊,這簡直跟蓮姊的手藝一模一樣!這怎麼可能?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羅文泰滿意地看著她的表情,笑道:“怎麼樣?還不賴吧?”
她不得不點頭,“味道簡直跟蓮姊做的沒兩樣,怎麼會這樣?”
“那還用說,當然是被她硬拉著做東做西學出來的。你出現之前,我可是唯一的‘受害者’,當然也是她最得意的門生,只是我不曾在別人面前顯露過這項才藝就是了,你可是除了我媽,唯一可以嘗到我手藝的人。”
徐晴感到受寵若驚,面對他這樣的坦白以及毫無掩飾的情意,她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好趕緊改變話題。
“你不是說明天才要回來嗎,為什麼現在就回來了?”
“我媽突然打電話給我,說她老公接她回去了,你一個人在家我當然不放心,所以就趕回來了。”
“拜-,有什麼好不放心的?我又不是沒有一個人住過。”
“是沒錯啦。”羅文泰咬了咬筷子,眼珠子骨碌碌地轉,“可是我怕你像上次一樣,把我的手下踢得倒地不起,一個人跑出去。”
“咳咳……”她聞言不小心噎到,拚命地猛咳。
“你還好吧,怎麼這麼不小心?”他伸手拍她的背,嘴角卻露出一抹笑。
這個陰險的小子,分明是就是故意的!
既然他都回來了,干脆趁早跟他說清楚,今天晚上她一定要搬回去。
“我要搬回家。”她直截了當地說出口,語氣堅定,“原本我是打算你明天回來跟你說了之後再搬,既然你現在就回來了,那我等一下收拾好行李就搬回去。”
羅文泰的神情瞬間變得肅穆,“要是我不答應呢?”
“我管你答不答應,我只是跟你說一聲,你沒有權力阻止我。”
“我是沒有權力,也不想勉強你,”他的眼裡流露出沮喪之情,“但是我真的不希望你搬走。我已經習慣有你在身邊的日子,要是你突然離開,我會覺得寂寞,而且也會擔心……”
徐晴微微錯愕,他這樣坦白、肉麻又露骨的話,不在她意料中,她還以為羅文泰會想盡辦法以威脅利誘的方式強逼她留下來。這算是苦肉計嗎?天啊,她的臉好熱,現在肯定紅得不像樣了!
徐晴,你千萬要把持住,千萬別慌亂!放聰明點,絕對不要中了他的迷魂計!
“你不要再說些有的沒的了。”她硬是加重語氣道。“我說了要回去就是要回去。”
見她如此堅持,羅文泰著急了,“就算我派十幾個人跟著你,你也要回去嗎?”
她就知道他會用這招。“沒錯,你派一百個人來也一樣。”
他更加沮喪,語氣幾近絕望,“真的一點商量的余地也沒有?”
“沒有。”雖然她差點就心軟了。
“好吧,我讓你回去。”羅文泰痛苦地妥協,“不過我還是會派人跟著你,這點我絕對不會讓步。”
徐晴認命地接受,她知道他不可能放棄這個堅持,即使她住在這裡,他也一樣派人守著她,不是嗎?
“還有,你今天再住一晚吧,明天我再送你回去。”
徐晴本想拒絕,但見到他眼裡的堅持與渴求,她一時心軟,只好答應。
之後,兩人在沉悶的氣氛下吃完飯。l
徐晴想,他費心親自為她下廚,她也不好什麼都沒做,於是起身主動收拾碗盤,羅文泰卻拉住她的手。
“不用收了,明天讓傭人收拾就行了。”
她推開他的手,“沒關系,你煮飯給我吃,我卻什麼忙都沒幫,覺得很不好意思。”
“既然這樣,我想要別的犒賞。”
羅文泰一把將她拉進懷裡,她反應不及,整個人跌坐在他的大腿上,猛一抬頭,他溫潤的唇結實地吻住了她,濕滑的舌尖探入她的口中,在她的嘴裡激情地挑逗著。
徐晴為之暈眩,手腳使不出力,渾身顫抖不已。
“別……”她直喘氣,嘴裡的話含含糊糊說不完整。
被羅文泰觸摸的地方,就像注入一道電流似的,讓她酥麻無力。
她的理智已經快被情欲所吞噬,直至他的吻落至她的肩窩,腦子裡閃過一道光芒猛然拉回她的理智,她使盡全力狠狠推開他,以惶恐、憤怒又痛苦的眼神瞪視著他。
不,不可以!她怎麼可以?
她不能,絕對不能!這是不行的,絕對不行!
“筱青……”羅文泰目光灼熱地看著她,眼中充滿愛憐。
徐晴驚慌又狼狽地轉身逃離他的視線。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房間裡的,只是等待天亮。
天亮以後,她就會清醒了……她會用盡一切辦法讓自己清醒!
***
徐晴不再像以前一樣消極的躲在家裡思索著要如何擺脫那群保鏢,她每天一早就出門到處晃,任由那群保鏢跟著她亂竄,直到半夜累到不行了才回公寓,倒頭就睡,第二天醒來又再出門。
她這樣做的用意,一方面是想讓那些保鏢不耐煩,她好找機會逃離他們的視線,一方面是要讓自己累得無法靜下心來胡思亂想。這是目前唯一可以讓她頭腦清醒,不再為心裡的惡魔所迷惑的方法,雖然對自己有點殘忍,但非常有效。
她總是以相當快的速度在街上亂逛,讓那些保鏢跟得頭昏腦脹,她也盡量與羅文泰避不見面,雖然他想見她時一定見得到,但她每次都以冷淡、武裝的態度,迫使他放棄邀約。
她不再希冀從羅文泰身上獲得任何消息,她要想盡辦法甩掉這群保鏢,直接向王永德下手,找到他販毒得證據,然後結案,至於羅文泰是不是牽涉其中,她會從王永德那裡探出來的。
一個禮拜下來,那群保鏢已經快要受不了她,顯得不耐煩,有時甚至不再緊迫盯人,是她可以甩掉他們的時候了。
晚上,她選擇在夜市執行她的逃脫計畫。這裡的形勢她早已摸熟,逃脫的路線也早有規畫,現在只差最佳時機,一旦見到機會出現,她就得拔足狂奔了。
上天還是眷顧她的,為她制造了一個她想不到的良機。一對情侶當街起了爭執,兩人在街上互相謾罵,引起不少人圍觀,連保鏢們也好奇地引頸探望。
她佯裝跟他們一樣好奇地駐足,待他們松懈些,她悄悄迅速地從人群中竄逃而去,當他們驚覺她的舉動時,她已經快速逃離他們的視線,將他們遠拋在人群之中。
***
她早從阿虎那裡探知王永德住在什麼地方,所以在逃脫保鏢的看守後,她攔了部計程車直接前往他的住處。
來到他家門口,她對警衛道:“告訴德叔,李筱青來找他。”
警衛向屋裡的人通報後,開了門讓她進去。
她仔細地四下看著。這是一棟日式別墅,規模雖沒有羅文泰家的大,但也不小,屋裡給人一種陰暗沉悶的氣氛,不像羅文泰那裡光亮有生氣。
她被帶進一間和室裡,兩個人守在門外,站得直挺挺的,宛如兩座雕像。她想,羅文泰的那些保鏢雖然惹她討厭,但起碼有點人氣。
這地方,她真不喜歡。
不一會,一個五十幾歲,表情陰郁又有點邪氣的禿頭男子走了進來,兩眼直勾勾地盯著她,眼神充滿疑惑與詭譎。
見她無畏無懼,他的嘴角微微上揚,“羅文泰的女人果然不簡單,敢自己一個人來我這。”他慢條斯理地點了一根煙,“說吧,找我有什麼事?”
徐晴也不拐彎抹角,直截了當地說:“我想跟你拿白粉。”
王永德有些驚詫,手上的煙晃動了一下,但仍沒正眼看她,“你要那東西干什麼?”
“自然是有個大買主。怎麼樣,這個買賣你做不做?”
他瞟了她一眼,嘴裡吐出白煙,“干嘛不跟羅文泰要?只要他開口,再多的白粉也會送到他手上。”
她的心微微一震,胸口覺得窒郁,臉上卻不動聲色,“要是他肯給我的話,我還需要來找你嗎?”
他牽動了一下嘴角,“說得也是,要是他不那麼死腦筋,也不會望著白花花的鈔票而不賺了。”
這是什麼意思?是說羅文泰沒有碰白粉嗎?是嗎?
“但是,我憑什麼要相信你,跟你做這項買賣?”
“你要信任的不是我,而是鈔票吧。”
這句話正中王永德的心坎,惹得他直發笑,“好!好!我欣賞你的個性,你比羅文泰那頭牛上道多了!只可惜你是羅文泰的人,所以這筆買賣我不會跟你做,不過……”他的眼中閃過一道邪氣,讓人發冷,“我想用你跟羅文泰做另一筆買賣,一筆更保險又不必付任何費用的買賣。”
徐晴心一凜,直覺不妙,“你想拿我做什麼買賣?”
“不用擔心,你是我的籌碼,若是羅文泰乖乖配合,我不會動你一根寒毛。就讓我們看看你在羅文泰心中到底有多重要,看他是不是真的為了你什麼都肯做。”王永德陰冷地笑著,表情讓人不寒而栗。
“你到底想拿我干什麼?”徐晴火了,也慌了,這不是她意料中的結果,她不懂她有什麼利用價值,抓了她,對他到底有什麼好處?
“你應該知道,天羅幫的威信在道上是首屈一指的,只要羅文泰開口,要多少白粉就有多少白粉,可他偏偏放著這樣大撈一筆的機會,死都不願從事這樣的買賣,我只好自己出來做。但我沒那麼多資金,只能拿到三分之一的量,我要羅文泰幫我補足另外的三分之二,而你,就是我跟他交易的籌碼。”王永德咧嘴一笑,仿佛已經看到那三分之二的白粉就在他的眼前。“對他來講,要拿到那三分之二其實輕而易舉,就看他愛你有多深,願不願意為了你開開尊口了。”
徐晴臉色倏變,強烈的懊悔與自責重重沖擊著她。要是羅文泰因為她而犯下無可挽回的重罪,那她永遠也不會安心,她會自責一輩子、歉疚一輩子的!
“你不用白費心機了,他不會拿白粉來跟你交易的,要是他真為了我什麼都肯做,我干嘛還冒險跑來這裡找你?”她強自鎮定,面無表情地說出這些話,希望他能就此打消主意。
“不,我對你很有信心,光看他派那麼多保鏢跟在你身邊,就知道他有多重視你了,否則我怎麼會費了那麼多苦心還抓不到你?這次你自投羅網,我還得感謝你呢,讓我少動不少腦筋。”
聞言,徐晴的心全涼了,難怪羅文泰非得派那麼多人寸步不離地跟著她,原來他早猜到王永德會使出這種陰險的手段,怕她被王永德抓住當人質來威脅他,看來她這次真的是害慘他了。
“你別作夢,事情不會如你所願的!”她忍不住心裡的怒火喊道。
“每個人都有作夢的權利,何況這個夢很快就可以成真了。你別擔心,萬一這個夢碎了,你也別跟著羅文泰,倒不如跟著我,我們可以繼續進行你說的買賣,一起大撈一筆,兩相得利,這樣不是很好?”
“呸!作你的春秋大夢去吧!”
“這麼凶?算了,恐怕我也無福消受。”王永德撇嘴一嗤。“你就乖乖地待在這裡,等著羅文泰救你出去吧,早點睡,祝你有個好夢。”
他捻熄手上的煙離開,並加派幾個保鏢守在門外,她一步也出不去。
怎麼辦?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她在心裡吶喊,羅文泰,你千萬不要來,求求你千萬千萬不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