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饒了我吧!你這樣傷害自己,我的心好痛,求求你放手。」上官逸的堅決讓歐陽璇玉放棄掙扎,依靠在他懷-低泣哀求。
真真假假都算了、散了吧!只因她下想看見他傷害自己,那種痛比起直接傷害她來得可怕。
「別哭,看見你落淚,我的心才痛。」聽聞她要離開,空虛無助全湧上心頭,輕吻淚水,他渾厚的嗓音有說不出的心疼。
「快放手,讓我看看你的傷。」
凝望著她一會,確定地不會逃離自己,上官逸這才敢鬆手,立刻轉身洗去血水,「沒事的,你別看。」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應任性……」捧著他的手輕呼,歐陽璇玉非常懊悔自己—時衝動的行為。
「是我不該瞞著你,沒將韋紫心抓回來的事告訴你,是怕山你會放她走,壞了復仇大計。」該怪他一時糊塗才會造成誤會,讓她傷心落淚。上官逸不斷的在心-斥責自己。
「是嗎?」心中充滿鬱悶的感覺,讓歐陽璇玉忍不住低吼。
真只是復仇那麼簡單?她很想問個明白,但受傷的心不敢輕易相信他,生怕事實的真相顛覆一切。
這般矛盾的心情讓她惶恐。
「此舉不過是要讓韋恆也嘗嘗失去親人的痛苦滋味;沒殺了他的親人,已經對他夠卜慈了,每當我憶起喪失親人時,不只覺得痛,更覺得恨!」上宮逸咬牙切齒的怒道。
「你……」他對韋家的恨意,讓她的心逐漸動搖。
「再給我一天的時間,只要解決韋恆那傢伙,我馬上將韋紫心踹出這。」
見她沉默不語,上官逸急忙分析道:「棋門的力量如此強大,就算我能與楚借銘抗衡,但終於打不過棋門眾人,如果我真的欺騙你的感情,我會死無全屍……」
「你別說了。」連忙摀住他的唇,歐陽璇玉不忍聽他詛咒自己。
凝望他堅決的眼神,內心的防衛再次崩塌,心被竊走的她早巳陷落萬丈深淵,就算他欺騙自己千萬次,她恐怕還是會傻傻的相信。
傻傻的相信……
上宮逸緊緊擁抱著她,不斷的在她耳旁低語,「求求你再委屈一天就好。」讓她受委屈他何嘗好受?他巴不得拋開所有的負擔,帶著她離開這是非之地:
「我不委屈,我只盼你給我的全是真心真意,」一切全都是她心甘情願,沒有人能逼她做任何事。
心已被他竊走,人就伴著他……伴著他吧!
「我會以行動證明一切。」只要他活在世間,她將永遠會是他呵護在手心的人兒,這不只是承諾,更會是事實。
「嗯。」決心與這段情共生死,歐陽璇玉對於他的話已不再遲疑。
她隨後開口道:「我要去看看紫心。」
紫心那嬌小的身軀是那麼脆弱,她可以想像此刻紫心淚流滿面的模樣,而她怎麼忍心她受苦?畢竟她曾救過自己。
「我不會傷害她,時機一到自然會放她離開,你別插手好嗎?」上官逸苦苦哀求,生伯她見到韋紫心又會胡思亂想,
「我……」望著他受傷的手,她還是屈服了。「讓我替你上藥吧。」
取下珍珠項鏈,歐陽璇玉將其中一顆珍珠中的藥粉倒出,小心翼翼的塗抹在他受傷的手。
「這珍珠聖粉含有十餘種珍貴藥材,它能讓傷口在短時間凝結,這傷口大概在明天就能痊癒。」相信有這御用聖藥,明天他的行動不會受到限制。
上官逸瞇眼仔細一瞧,才看清楚這珍珠竟內藏玄機,刻有將、帥、仕……的宇樣,「好特別的珍珠,天啊!這竟是象棋?」
細微的字體是運用毫刻刻上的,若非眼力極佳,還以為那是珍珠斑紋。
「是的,這是屬於我的棋,也是防身武器。」取下三十二顆珍珠,歐陽璇玉喃喃訴說每個棋的功用。
「難怪你會有毒藥拿來對付我。」上官逸恍然明白。
「厚!那都是陳年往事了,你居然還拿來笑我。」聽他提起那丟瞼的糗事,歐陽璇玉的瞼蛋頓時紅通通,輕槌著他的胸膛嬌斥。
猛然想起此時是在廚房,她抬頭環視四周見不到廚娘約蹤跡,這才鬆了口氣。
「陳年往事?嘖!才兩天前的事……」看她美麗的臉蛋紅得像顆紅蛋似的,他忍不住又開口調侃,「好……我不提你光溜溜動彈不得的事了。」
「你還提……」若不是他受傷,她早飛奔而去。
若不是她親眼所見,還真難將他與方才悲情小生聯想在一起,這男人真是會趁機得寸進尺。
「哇!親愛的娘子我知錯了,別氣嘍!」見她惱羞成怒,上官逸趕緊開口撒嬌道歉。
「嗯哼!這還差不多。」有了台階下,歐陽璇王驕傲約抬起下巴冷哼,而臉上終於恢復往常的笑容。
凝望著珍珠,上官逸好奇的問道:「真特別的棋,楚借銘的嗎?」明天要面對不只是韋恆那混蛋,他相信楚惜銘絕對會趁機作亂。
「對他而言,無論什麼東西都可以成為棋子,水結成冰刻上字就成了,你的棋藝如何?」猛然想起楚惜銘以前對她說過,不許她嫁人。雖然只是多年前的玩笑話,但她仍怕性情古怪的他會為難上官逸。
尤其經過昨夜的事件之後,從楚借銘好戰的眼神看來,她能感覺到他想一較高下的心態是那麼高昂。
「怎麼?怕楚惜銘與我下不能贏、不能輸、不能和的棋嗎?」玩弄手上的珍珠棋,上宮逸笑問道。
「原來你早有聽聞,那可有應對方法?」訂規則的人就是佔上風,以楚惜銘不公平的規則對弈,他總是贏家,當然他高超的武藝才是真正令人恐懼的原因。
而上官逸能出奇的在他衣裳留下劍痕,這一場比武肯定是推不掉。
「他有他下棋的方法,我也有我自己下棋的方式。」對什麼人用什麼方法,是
他行事原則,要比古怪那就來吧。
「喔?拭目以待。」她早該想到這男人到哪-都不會吃虧,見他胸有成竹,她
還真期待看到兩人對弈的情形。
「你是擔心我?還是擔心他?」以手臂將她摟進懷-,上官逸輕聲低問。
「呃……不會吧!你還真是個醋罈子,比我還會吃醋,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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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韋紫心被-出雁翎閣,歐陽璇玉仍舊不死心的搜尋,漫步經過曲橋流水,
聽聞斷斷續續琴音隱約伴著低泣聲,她加快腳步進入水靈樓。
就戒備如此森嚴看來,她總算找對地方。
哇!又不是皇宮內院,宅院要這麼大作啥?整個上官府邸幾乎被她逛完,可累
死她了,上官世家這般富可敵國,難怪當年會慘遭橫禍。
「少奶奶請止步,少爺有命,不許任何人出人這。」守衛見到歐陽璇玉立刻
向前阻止。
「喔?連看一眼都不行?」她聳肩不以為然,就算皇宮內院也沒人敢攔她。
「是的,請別為難屬下。」守衛臉色嚴謹,絲毫沒有鬆懈之意。
「那就……先說聲對不起嘍!」露出迷人的微笑,歐陽璇玉飛快出拳打暈這名守衛。
「請住手!」見她準備撂倒看守的四名護衛,駐守在水靈樓內的石信元立即出面阻止。
「你就是另一名黑衣人?上官逸口中的元弟?」審視眼前的男子,從他的氣度與外表看來,歐陽璇玉馬上就能猜出他是何人,
「是的,少奶奶。」那一晚夜色深沉,想下到歐陽璇玉如此好眼力,石信元拱手行禮對她更是刮目相看。
「我想進去看紫心。」廢話不多說,她直接道出來意。
就算韋恆有再多過錯,但紫心只是無辜的受害者,憑她那顆善良的心就不應該受苦,更何況她還救過自己。
「她沒受到任何傷害,只是行動被限制住,只要少奶奶,答應不放她走,石某可以讓少奶奶進去陪她。」自從將她捉回來之後,他就沒有一刻好過。石信元伸手揉揉太陽穴止頭疼。
韋紫心那黃毛丫頭整天哭哭啼啼,哭得他頭昏欲裂,若再不找人安撫讓她停止哭泣,他肯定會因她的哭聲抓狂而動手宰人。
若不是怕歐陽璇玉放走人,他才懶得親自看守那丫頭。
「我行事自有分寸,還不王於一時心軟而破壞你們復仇的計畫。」歐陽璇玉點頭給予保證。
「少奶奶,隨我來。」石信元領著她入內。
聽聞腳步聲朝她的方向而來,原趴在古箏上落淚的人兒立刻站起身,拾起桌上的茶杯擲出去,「走開!離我遠一點。」
「哼!果真是惡人韋恆的女兒,乾扁潑猴一隻。」接住茶杯,石信元怒言諷刺她。
「住口!不許你罵我爹,我爹才不是你口中的惡人,他絕對不會做出傷天害埋的事。」雙手摀住耳朵,韋紫心不願聽到行人譭謗父親的聲譽。
爹爹是那麼慈祥、那麼疼她……
「笑死人,韋恆那傢伙會是好人,天就下紅雨了。」石信元不屑的冷哼反駁。
「放我走,我才不要在這-聽你胡說八道。」韋紫心怒斥,立刻衝向前欲奪門而出。
「等事情解決,你想到哪都不干我的事,但現在你最好安分守己。」他已沒什麼耐性安撫她,攔下韋紫心只想將她擊昏。
「你別太衝動,讓我來。」歐陽璇玉佇立在兩人之間,試圖緩和氣氛。
「玉姊姊是你,嗚……」見到來人,韋紫心立刻撲進她懷-哭訴、
「別哭,瞧你眼睛腫得像核桃似的。」她輕拍她的背守撫,
輕歎一聲,歐陽璇玉以眼神暗示石信元先離開,無奈他像是生根似的,就是不肯離去。
「他們說我爹是殺人兇手,他不是的,對不對?」無肋眼神期待歐陽璇玉的支持。
石信元將上官世家滅門的事敘述得非常詳盡,彷彿血淋淋的景象就呈現在眼前般,尤其是他憤恨的目光最為可怕,像是要將她拆卸入腹。
那樣的恨意,讓她對父親的信心產生了動搖……
「你為什麼要將這殘忍的事情讓她知道?何苦牽連無辜?」歐陽璇玉無奈的望著他。
「上官世家何嘗不無辜?我沒了結她的性命已經夠仁慈了,還供她吃住,讓丫鬟伺候她,試問天底下有誰這麼善待仇人的?」石信元怒瞪韋紫心。
「嚇!你居然還想殺我,你……」韋紫心惱怒的想槌打他,可石信元的怒火讓她退卻,心中的愧疚感愈來愈濃厚。
「怎麼樣?就算我想姦殺,你能如何?」石信元也惱怒得口不擇言。
「天啊!你們別吵了。」從沒見過肉票與綁匪吵翻天的,歐陽璇玉只感到頭暈欲裂。
「他說的都是真的嗎?」畏躲在歐陽璇玉身後,韋紫心仍舊不相信他的指控。
明白事實無法隱瞞,歐陽璇玉無奈的點頭;
「是……真的。」事情已經透過棋門探子證實,不再只是上官逸的片面之詞。
「嚇!」韋紫心整個人癱軟在地,目光凝滯呆若木雞。
滔天大罪誰背負得起……
「紫心……紫心……」見韋紫心嚇傻了,歐陽璇玉立刻命人請大夫,
「哼!總算安靜了,」石信元冷哼,見歐陽璇王擰眉心急,看在未來嫂子的面子上,他心不甘情不願的抱起韋紫心讓她躺在床上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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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理完帳務,上官逸回到望雲居只見佳人依靠在欄杆,心事重重的美麗臉蛋,少了乎時神采飛揚的氣息。
「怎麼了?悶悶不樂。」走到她身後環抱著嬌軀,他輕聲細語的問道,
「唉……紫心嚇傻了,整個人不言不語的。」看著她封閉自我,歐陽璇玉感到非常內疚。
「喔?不過只是報應,不該讓這種小事佔據你的心。」哼!韋紫心可真是麻煩的女人,他一點也不覺得心疼。
「你……」白了他一眼,對於他們之間的恩怨,她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大夫說她是心病,過些日子就會不藥而癒,我保證她會沒事,你就別心煩了好嗎?」見她動怒,上官逸連忙改口安撫。
「往後你會如何安排紫心?」與紫心相處一個多月,她天真的個性讓人不忍心看著她無路可走。
「反正不會娶她就是了,其餘的想都沒想過。」他對仇人已經夠仁慈了。
「安排地方讓她長久住下好嗎?」水靈靈的眸子祈求著。
瞠目望著歐陽璇玉許久,拒絕的話到了嘴邊就是說不出口,他無法拒絕她的要求,「唉!罷了,只要讓她永遠消失在我眼前,你說什麼都好,就當我報答她曾收留你的恩。」
「謝謝你。」得到他的允諾,她瞼上的憂愁去了大半。
「幸好那惡人只生一個女兒,否則我肯定會瘋掉。」報仇都來不及了,還替她著想下半輩子,嘖!這是什麼道理。
「呵……我知道我為難你了。」雙手環抱他的腰際,歐陽璇玉靠在他的胸瞠撒嬌。
「沒關係,就讓你為難一輩子,還有以後不許你為了芝麻小事愁眉苦臉,你的心就只能想著我。」上官逸板起臉孔佯裝盛怒警告。
「那就快點結束你心中的仇恨好嗎?我也不希望你的心-除了我,還有那種小事。」她扯著微笑趁機交換條件。
「那是當然了,今晚就是韋恆人生最大的轉捩點,過了明天之後,我的生命-絕對沒有韋恆這兩個宇。」要不是時機未到,他老早就想把韋恆趕出他的世界,哪可能將那人渣「惦記」這麼久。
「嗯,你可要小心。」雖明白上官逸行事向來謹慎,且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可她仍舊不放心。
「會的,我可是很貪心,想活得長命百歲與你白頭偕老哩。」就算是赴湯蹈火也要爬回來守在她身旁,更何況他要去對付的只是韋恆那糟老頭。
「你最會甜言蜜語了。」依偎在他身旁,嬌顏滿足被哄得欣喜的笑臉。
但是想了又想,她仍舊不放心。
「讓我跟著你一塊去好嗎?我怕楚大哥一時不察會被韋恆騙了。」
「哈哈……那是不可能的,楚惜銘比我還奸詐哩。」彷彿聽了天大的笑話,上官逸仰天長笑。
「我想也是。」她真的太在乎他安危了,擔心到居然忘了楚惜銘的性情。
嘖!她身旁的男人,一個比一個還奸詐。
「除了我們的未來,其餘的你什麼都別想。」不希望她為自己擔心,上官逸提供她排除煩憂最好的方法。
「未來?例如?」他所指的是她與他的未來嗎?抬頭仰望他誠摯的笑瞼,歐陽璇玉小心翼翼的問。
「例如……鳳冠霞帔、珠寶金飾要用什麼的?還有何時養一群小玉兒來疼愛?何時替寶貝兒子娶媳婦,然後當奶奶……最好世世代代的子孫們,生小孩像生豬仔一樣,讓上官世家熱熱鬧鬧的,嗯!這個主意真不錯。」上宮逸邊說邊想,臉上幸福的表情彷彿一切已經圓滿發生在眼前。
這男人的個性還真千變萬化,想不到他像個孩子這麼會幻想,「你扯得未免太遠了,八字都還沒一撇呢!」
上官逸可不以為然,「會嗎?美好的時光總是過得特別快,一晃眼就七老八十嘍!想想第一次見到你到現在已經過了十天,那一夜的記憶尤深。
「上官逸!你、你還提,好可惡啊,那妖艷惹火的女人才不是我。」臉紅的像煮熟的蝦子,歐陽璇玉羞赧的跺腳抗議。
「是嗎?叫我別提,你自己倒是說得挺清楚的,嘿嘿……」他故意露出淫邪的眼神凝望著她,彷彿那一夜的記憶又重現。
「厚!給我忘記、忘記!」他那眼神像是能透視一切般,歐陽璇玉立刻伸手蒙住他的眼睛命令道。
上官逸握著她的纖白玉手細吻反駁,「咦?我要是忘了那才可惡哩,你說是不是?」要是他忘了她的事,以她火爆的個性,他恐怕會死得很難看哩!
「貧嘴!歪理一堆。」與他鬥嘴可是從沒贏過,歐陽璇玉嘟嚷。
「耶?別說我忘不了,你自己也忘不了啊!來,給你看一下東西,以證明我的說詞。」牽著她進入書房,上官逸臉上的笑容好神秘。
「什麼東西?」打從心底竄起一陣涼意,歐陽璇玉有種預感,這東西一定會讓她羞於見人。
「喏!你的大作,我可是保存得完好如初。」上官逸從書架上拿下其中一本
書,神秘的取出書本-暗藏的紙張。
「你怎麼會有這個?我不是早丟了,你……你那一夜果真入侵我的房間,厚!
超級登徒子。」接過有點皺摺的紙張,看見-面的內容,歐陽璇玉整個人傻了。
那是她所繪製上官逸的圖像……
那一夜昏昏沉沉,原本想說可以利用「恍惚」兩個字,將所發生的一切給抹
煞,萬萬沒有料到上宮逸居然握有鐵證,嗚……這下她想賴都賴不掉了。
早知如此,當初就該在他瞼上畫醜陋的老人斑與鬍子。、
「哇!別打我啊!好歹我也當了臨時暖爐哩,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兩個人
像孩子似的追趕跑跳,上官逸逃脫的同時仍不忘趁機佔便宜。
「想吃我豆腐就說一聲,藉口扯了一大堆。」什麼暖爐?切!後來她覺得熱得
要死,他還不是找機會-抱她。
「耶?言下之意……想吃你豆腐說一聲便可?」黑眸瞬間閃閃發亮,上官逸瞼上的表情像是撿到稀有珍寶。
「強詞奪理,我不理你了。」聞言鼓起瞼蛋,歐陽璇玉跺腳嬌嗔,轉身離去.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