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一杯癡情水 第二章
    玉龍雪山氣勢磅礡,陽光照射如皎潔晶瑩的玉石,其山峰燦爛如十三把利劍,在碧藍天空的映襯下,像一條銀色的玉龍在天空飛舞,山勢險惡難以攀登,若不熟悉地形容易受困其中,成了與世隔絕的天地。

    山巔上皚皚雪景晶瑩剔透,在某一隱密處住了一對姊妹,她們是由狐狸修練成人形的千年狐妖。

    山洞裡與冰天雪地隔絕,五彩奇石照亮洞內予以溫暖,也為巖壁雕畫映上美麗色澤。

    凜霜顏坐在由天蠶絲製成的椅墊,手裡捧著裝滿蜂露美酒的玉石杯,面對正烤著鮮魚的火苗,不禁連連講歎,「啊,好享受哪。」

    「嗚嗚……」一旁被窩裡傳來悲傷哭泣聲。

    「一魚三吃,火烤、清蒸、燉煮,贊贊贊啦。」見笨妹妹哭啼不停,她又提高音量笑著。

    醇美魚湯入喉,她又大大啊了一聲,粗魯態度與美若天仙的容貌完全不搭,更沒有像名字般的冷冷氣質,她的個性很皮。

    「哇嗚嗚!」曲炎兒已經夠傷心了,姊姊還在一邊納涼,惹得她又氣又惱。

    厚,真受不了,凜霜顏送一記白眼給癡情笨女人,倏地,她臉色丕變,拿起刀叉狠狠切割魚肉,怒吼道:「祁風颯竟敢拋棄我妹妹,看我剝你的皮、戳你的眼、吃肉啃骨!」

    「不要啊,別傷害他。」曲炎兒聽得心驚膽跳,連忙從被窩裡鑽出來,幸好姊姊沒有施咒。

    「哼哼,終於肯出來啦。」凜霜顏將魚肉切成小塊裝盤遞到她眼前,「別忘了,我們不是仙人,還是得吃東西。」

    「我的心好疼,哪吃得下。」她忍不住又哽咽落淚,無助的屈膝蜷縮著。

    「哭不是辦法,你不告訴我發生什麼事,我怎麼幫你啊?」凜霜顏雖然像母夜叉一樣凶,但其實很心疼妹妹,唉!愛情根本是種變相折磨啊。

    「嗚!我明明是他第一眼看見的女人,可是他卻愛上別人……」說到痛處,曲炎兒的眼淚氾濫成災。

    凜霜顏嘴角抽動,「不知道為什麼?」

    「是啊,沒道理,我想月老是錯拿了過期的癡情水。」

    「就說你笨還不承認!」凜霜顏咆哮吼著,揉揉太陽穴才又道:「你這只千年老妖早超過二十至三十歲之間的年齡限制啦。」

    「啊啊?可是……人家外表才二十歲啊。」一語驚醒,她反駁的話好微弱。

    「就算以幻化成人形的那一刻算起,你至少也有五百多歲,還是老妖女一個。」凜霜顏還刻意變成駝背的老婆婆諷刺她笨到不行。

    「我、我想都沒想到。」她懊惱自己過於沉迷喜悅,竟沒想到要破除月老設下的限制。

    「真搞不懂你為什麼要大費周章,直接去誘惑他不就得了。」雙手一抹,凜霜顏又變回美艷模樣。

    「沒有女人可以留住他的心,我直接去找他等於是斷送愛情。」她看過太多女人為他傷心,她絕不要成為被拋棄的一員。

    「你太沒信心了吧!唉,現在說這些都沒用,快想辦法補救比較實際。」看到妹妹為情所傷,她暗忖絕不碰愛情這玩意。

    「來不及了,他已經瘋狂愛上韋凌。」每當想起祁風颯對韋凌深情款款的畫面,她的心彷彿被拷打般,好疼哪。

    「在對方還沒有愛上他之前,你就有希望。」凜霜顏以清水為鏡,映照出祁風颯與韋凌的現況。

    「真的?!可以嗎?!」她寧可受苦受累,再盼他的下輩子,也不願意當個破壞感情的第三者。

    「哈哈哈!你快過來瞧瞧。」事情演變出乎預料,凜霜顏不顧形象的在地上打滾狂笑。

    如此誇張反應令她害怕,「發生什麼事?」

    「哈哈……你們哪,一個比一個還寶啊。」凜霜顏笑岔了氣,一不小心還露出九色的狐狸尾巴。

    曲炎兒衝至水鏡前一探究竟,看了老半天,才明白原來韋凌受不了祁風颯莫名其妙的感情,於是作了重大決定──變性,成了真正的男人。

    「怎麼會?!」她實在不懂韋凌的想法,畢竟能夠得到祁風颯的垂愛是天大的幸福哪。

    「笑一個吧,不必施什麼招術你就有希望啦。」凜霜顏九色狐狸尾巴快樂舞動為她喝采。

    笑意浮現但很快又斂去,她搖頭歎息,「他在以為韋凌是男人的時候,就決定愛他了。」

    「啊?對方是男人也愛啊?原來情況沒改善。」事情棘手嘍,凜霜顏皺起眉頭。

    「我能做的只有祝福他們了。」她拭去淚水,不容許自己繼續哀怨。

    瞧妹妹的表情像要安然赴死般,她說什麼也要扭轉局面,「等等!這段愛情是嚴重錯誤,月老一定會阻止,不可能會為他們繫上姻緣紅線。」

    「可是我覺得韋凌遲早會被他打動。」

    真正的愛是沒有限制,曾有不少對同性的戀人感動月老,月老仍舊打破傳統觀念為有情人系紅線。

    「拜託喔!別拿你的想法去預設結果,又不是人人都像你那般迷戀祁風颯,韋凌決定變性就是拒絕他最好的證明。」她根本不看好詭異的戀情。

    「是這樣的嗎?」他是天生萬人迷,曲炎兒很難想像有誰能夠不受他的魅力吸引。

    凜霜顏腦筋動得快,已想好對策,「月老很快就會算出這局棋全盤皆亂是因為你的關係,在他老人家問罪之前,我們搶先反制,咬定他擺了大烏龍,搞得他亂七八糟……」

    「不行!」她大叫阻止。

    「這招很妙耶,你可以趁機以幫忙為理由,光明正大的接近祁風颯。」呵呵,她太聰明了。

    「不可以,事情弄得一團糟全是我的錯,我不能又害月老背負牽錯姻緣的罪。」曲炎兒往外奔去。

    「喂!你要去哪裡?」

    「認罪!」她施法設下八卦陣阻止姊姊阻攔。

    「哇!你想找死嗎?我不允許。」凜霜顏追向前,卻不慎陷入層層關卡,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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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風颯的感情觀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但他的未來卻茫茫一片,多情湖映照出的全是摸不透的亂象。

    月老弄不清楚原因,掐指細算他未來的三生三世,駭然發現他的桃花加倍,更變本加厲的玩弄感情,「怎麼會?是癡情水造成反效果嗎?」

    月老心急的察看祁風颯的現況,「怪了?一切都沒問題,他已經有喜歡的對象,韋凌雖然其貌不揚,不過她對感情忠誠度很高。」

    當看見韋凌動手術變性的畫面,他萬分驚愕,「啊啊啊!老天哪,這是什麼情形?」

    月老對人人迷戀的祁風颯很有信心,以為他喜歡上的女人同樣也會愛上他,萬萬沒料到會有這樣的結果。

    「糟了,這這這怎麼成?一定要想辦法導正錯誤!」恍如頂上有千斤石壓下,月老冷汗潸潸。

    仔細思考、抽絲剝繭,發現當時祁風颯並沒有立刻下山,還意外碰上曲炎兒,造成時間延誤,才會愛上韋凌。

    「小丫頭為什麼要攪局?」他的兩道白眉橫豎。

    忽然月老跟前出現一抹白色身影,那是含淚認錯的曲炎兒,「對不起。」她說著跪在地上磕頭。

    「炎兒,你該給我一個解釋。」

    她無助的絞著手指,深呼吸穩住慌張情緒,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坦承,「很久很久以前我就愛上祁風颯了,所以才會施法讓多情湖……」

    聽完事情始末,月老吃驚的倒抽一口氣,「什麼?!你好大的膽子。」

    她再次磕頭認罪,「請您息怒,我完全是想製造機會求得他的愛,並不是要惡意搞破壞。」

    由她的眼神,月老能感受到濃濃情意,但事情非同小可,要謹慎確認,「你真的對他動情?」

    「我是真的愛上他。」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做什麼嗎?」

    曲炎兒笑得淒楚,「當初佈局時我就知道要承受嚴厲責罰,但我仍是認為只要能求得他的愛,什麼都可以犧牲,無奈我什麼也求不到,還惹禍害了大家,很抱歉。」

    「你……」他看得出她的真誠與悔意,斥責的話梗住,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處理。

    「不!全是我搞的鬼。」遠處傳來凜霜顏的呼喊聲,不一會兒她狼狽出現,跟著跪在月老面前,該死的八卦陣害她來遲了。

    「姊姊別護著我了。」她阻止姊姊繼續說下去。

    「炎兒!」凜霜顏好害怕失去妹妹,傳達擔憂眼神想讓她改變主意,快推翻剛才的話哪。

    曲炎兒閉上眼睛,挺直身軀,隨時等候判決,「您儘管懲罰我,炎兒絕不會有任何怨言。」

    月老摸了摸長鬍鬚,試探問道:「就算我把你千年修行化為烏有,你也不會吭一聲?」

    「不行!炎兒犯的過錯沒有這麼嚴重。」凜霜顏激動的站起身,隨時有拚命保護妹妹的準備。

    曲炎兒拉著姊姊的裙擺,勸她冷靜,接著又對月老說道:「我為了私人情感,破壞多情湖,又害您要背負牽錯姻緣的罪,我被懲罰是應得的。」

    「大傻瓜,何必把自己逼上絕路,那個爛男人值得你犧牲嗎?」凜霜顏用力搖晃她的肩膀,要她清醒一點。

    「值得,祁風颯的前世是我的救命恩人。」這份恩情她一直惦記著,漸漸對他的愛慕加深。

    她幽幽又歎道:「況且事情演變成這樣,全是我自作自受。」

    「救命恩人?」月老悄悄再次掐指細算,意外得知祁風颯成為愛情殺手的主因,因此心底已有了決定。

    「我的感情全給他了,而且我很慶幸有努力製造過緣份,能與他面對面交談,至少沒有遺憾。」惆悵還濃厚,她扯了一抹笑容自我安慰。

    「你別這麼傻!」凜霜顏想罵醒她,但見她仍死心塌地,遂求著月老大發慈悲,「炎兒只是一時糊塗,請您從輕發落。」

    月老闆起嚴肅表情,「一時糊塗?那也只是一時迷戀?」

    「是……」

    「不是,如果再讓我選擇一次,我還是會這麼做。」她的語氣絲毫不動搖,掩蓋過姊姊的回答。

    凜霜顏臉色刷白,「你瘋了嗎?!」

    「全是我心甘情願。」

    「我看是祁風颯對你下了迷藥!」

    迷藥兩個字震醒曲炎兒,她急忙又朝月老俯身磕頭,「您若要把我打回原形也沒關係,我只想懇求您替祁風颯消除癡情水的藥效。」

    「真的瘋了!」凜霜顏無法理解她的想法,愛情遠比長生不老重要?沒道理啊。

    月老眼底閃過一抹讚賞,不動聲色又問道:「為什麼?」

    曲炎兒不怕惹他生氣,說出心中感受,「這件事讓我瞭解真正的感情不是藥物就可以操控,對祁風颯下藥是變相強逼。」

    「大膽!竟敢批評我的癡情水。」月老佯裝大發雷霆。

    她連連磕頭,「炎兒只是明白祁風颯並沒有惡意傷人,他有權誰都不愛,可以遊戲花叢逍遙過一生,而我自私自利不該施詭計,求求您解除癡情水的藥效。」

    月老瞠目仔細捕捉她的表情,「如果祁風颯對你一見鍾情,你還會這麼認為嗎?」

    她沉默一會,緩緩苦笑道:「剛開始我會很快樂,但會漸漸愛得心虛、痛苦吧,畢竟癡情水製造的愛不是他的本意。」

    「哈哈。」

    「嗄?發生什麼事?」凜霜顏因月老那突然轉變的態度而呆愣。

    月老扶起曲炎兒,「癡情水也算是懲罰,罰貪慾多情的人只能專一;它也是良藥,遇上對的人可以幸福一生。」

    「您是想讓他幸福的對吧?」

    「以現況看來他很難得到幸福,還嚴重影響到未來的三生三世。」月老見她心急又說道:「這殘局就由你來收拾。」

    「好!我願意用千年修行交換忘情水,藥效相抵,讓他恢復正常。」曲炎兒毫不遲疑。

    「沒那麼容易,你只能以平凡人……」

    「哇!你太苛刻了。」凜霜顏忿忿不平,又跳又叫。

    「姊姊。」她回以懇求的眼神。

    很抓狂沒有插手的餘地,凜霜顏閃到一旁緩和情緒。

    月老繼續述說條件,「以平凡人身份導正他的想法,還得讓他下輩子願意拿出真心去愛人。」

    「我還可以接近他?!」她真不敢相信,若不是背負過錯,她還真想大聲歡呼。

    凜霜顏火速衝回來,站在兩人中間妨礙談話,「吼!平凡人能幹什麼啊?如何破除癡情水藥效?改正他的下輩子更不可能。」

    「我會盡力的。」不管有多麼困難,她已鐵了心。

    「很好。」月老滿意的點頭。

    「好個頭啦!炎兒千萬要三思,變成凡人就無法長生不老啊。」凜霜顏緊緊握著她的手,不願讓她受苦。

    「姊姊,沒有我陪伴的日子,你要好好保重,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曲炎兒給了她一個告別的擁抱。

    「你太傻了、太傻了!」明白勸阻的話全是多餘,凜霜顏也只能放開手隨她的意思去做。

    月老大聲喝道:「炎兒準備立刻起程。」

    「是。」她閉上眼睛。

    「真正感情不是藥物可以操控,讓他出於本意愛你。」只見月老輕輕一揮,她整個人癱軟,漸漸透明消失。

    凜霜顏才一個閃神,妹妹與她已相隔兩個世界,「好殘忍,你分明是要她受民間疾苦。」

    「是受苦嗎?」

    「哼!」她甩頭離去,心裡盤算要如何偷偷幫助妹妹完成狗屁任務。

    月老已看透她的想法,「你不覺得這是讓她與祁風颯相戀的大好機會嗎?」

    她腳步停住,一臉不解的回頭望著,「什麼意思?你究竟是想幫忙還是為難?」

    「那要看他們的感情夠不夠堅定……」

    月老詳細敘述,勾起凜霜顏從前的記憶,她冷汗直冒,死了死了,當時自以為沒什麼妨害的小試驗竟拆散恩愛鴛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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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床鋪冷硬如石,濕淋淋的感覺讓皮膚極為難受,兩道柳黛眉結糾,曲炎兒掙扎許久才撐開沉重眼皮。

    四周瓷磚光亮,有著泡沫的地板令她發愣,她的思緒還模模糊糊,沒注意自己頭上還頂著白色泡泡,「這是什麼地方?我為什麼會在這裡?」

    「我還想問你從哪裡冒出來的?」見她醒來,祁風颯停止砸泡泡的動作。

    小睡片刻,無端多了一個女人躺在地上,他不禁佩服起女人倒追他的手法愈來愈奇特高明,還有那一群不盡職的保全人員該受懲戒,竟不顧命令擅自放女人入內。

    慵懶嗓音在她身後響起,那是……曲炎兒彈跳站起,原來這裡是浴室,而祁風颯正泡在浴池裡。

    哇哇!古銅色的精裸胸肌,她一雙美眸瞠大,熾熱視線隨水珠沿著他的肌肉線條滑落,可惜哪,被大量泡泡遮掩,看不到全裸景色,相信他強健的體格一定比健美先生還棒。

    這剛毅線條撫摸起來一定很過癮……呃?她在想什麼啊?她怦然心跳,小臉蛋紅透了。

    兩人正面相對,祁風颯挑眉,這長髮及膝的女人好像在哪裡見過?不想了,現在他的心裡只容得下韋凌。

    自從認定韋凌後,他的想法與作風跟從前相比簡直是判若兩人,他現在很潔身自愛哩,「看夠了吧。」

    她的臉蛋像綻放的艷紅玫瑰,「呃,我先出去外面等你。」

    「不必,麻煩你直接遠離我的別墅。」他的聲音不冷不熱,無視她的存在。

    曲炎兒停下腳步,「我有事想跟你談談,好不好?」

    從她突然出現那一秒起,他就已把她列為花癡一族,拒絕與她有任何牽扯,「沒空。」

    又一次被狠狠排斥,她自我安慰,別傷心,他是喝了癡情水才會不理人,並不是她差到令人討厭。

    無論如何,她都要爭取勸說的機會,「這件事情很重要,是有關你的終身幸福……」

    真是受夠了!聽太多反對聲浪,他神色陰寒,阻斷她的話語,「任何人都不能改變我愛韋凌的決心,你這個私闖私人產業的可疑女人,更是沒資格發表意見。」

    聞言,曲炎兒的傷處再次被撕裂,心緊緊一揪,「請你先冷靜想一想,不覺得這段感情來得太突然嗎?你和韋凌並不適合,還有他已經變性成了真正的男人……」

    「真愛無敵,是男是女又如何?」

    「但他不愛你啊,變性就是拒絕你最好的證明。」一時心急,曲炎兒拿出姊姊的看法來評斷。

    這話重重踩了祁風颯的痛處,「住口!」

    好凶,她連退數步,背脊已抵住門板,但不能因此退縮,「忠言逆耳,希望你能仔細思考。」

    水聲嘩啦,祁風颯突然站起,她還沒來得及遮住眼睛,他已經披上浴袍跨出浴池,太可惜了,什麼都沒得瞧,不過──

    他修長手指將濕透的發往後撥,性感唇瓣抿起,黑眸覆上寒霜,他幾個簡單的動作表情,輕易的鎖住她的視線,心情如波濤般洶湧。

    高大身影逼近,嬌小人兒因此被困在他與門板之間,忽然,他勾勒出魔魅的笑容,「我不愛他,愛你如何?」

    天大的驚喜呢!她張大紅唇,「真的嗎?」

    她果然是想搞破壞、趁機介入,他怒斥,「當然不可能!別妄想我會放棄凌而選擇你。」

    「我我……」

    他開門快步離去,而曲炎兒還來不及跟上,人已被保全人員趕出別墅外,短短不到一分鐘的時間,他們相隔好遙遠。

    心房隱隱抽痛,她凝望著遠處燈光,不禁哀怨歎息,心與心的距離更遠了,好慘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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