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靈符合天使臉孔、魔鬼身材的條件,保守衣物下的身段是如此妖嬈姣美,傲人雙峰、迷人翹臀,雪膚光滑細致。
波浪長鬈發後往撥,風情萬種,她沒有發現旁人的存在,慵懶的伸展玉臂,揉揉僵掉的脖子,“睡不著最痛苦。”
聽聞她輕歎一聲,鐵漢也會化為繞指柔,闕揚中的汗水不停滴落,他的視線被鎖住,好不容易才抽回理智,將不該產生的欲望冰凍,但“啪啦!”,很不幸的他還是破功,並不小心發出聲響。
闕揚中從小就接受要成為忍者的嚴格訓練,七情六欲不動如山,定力、忍耐度都比平常人來得好,這些年來從不被任何誘惑迷了心智,今晚竟然栽跟頭?
一聽到聲音,幸靈想也不想的馬上走往陽台查看,一切很正常,她敲了敲額頭,這裡是十六樓耶,不可能會有人從陽台入侵,倘若真有壞人,那她穿內衣褲對付未免……她在想什麼?肯定是被那些惡霸給搞瘋了。
幽幽芳香襲來,美麗胴體一覽無遺,她的舉動全是撩撥挑逗,施展忍者隱身術的闕揚中正想別過頭,一抹耀眼的鮮紅留住他的視線,項煉就掛在她的胸前。
他還想看個仔細,可惜她已經轉身進屋。
她懊惱歎一聲,入內發洩怨氣,使出全力擊向沙袋,“混蛋!我不會怕任何威脅,不會讓你有整垮我的機會。”
她指的是陳清?闕揚中靠在牆壁上,面向黑夜,想等她入睡再行動。
“別妄想我會低頭!”她完全把沙袋當或陳清毆打,拳拳卯足勁,偶爾右踢一腳,左踹一下。
他可以想像她的表情與動作,往事浮現心頭,其實她被封為怪人榜首是好聽說辭,同學老師們私底下叫她問題小太妹。
記得有次在校外偶然撞見她被一群不良少女圍堵,還沒開打,對方就嚇得作鳥獸散,只因她發怒的一拳擊歪行人道上的樹,還陰森森的警告眾人,“別妄想我會認輸!”
“大色魔!最好得性病不治死亡……不行,太便宜他了,最好是以前殺人搶劫販毒的不法勾當全部曝光,判刑入獄關你關到老掉牙,然後下地獄再審判一次,受盡極刑,投胎為畜生,變成豬好了……不不不!太污辱豬先生了。”
除了外表,她的個性好像一點都沒變,嘰嘰喳喳很吵雜,就像以前每一次他接近木棉道就會聽見她自言自語說個不停,有鬼怪故事心得,不然就是不停誦讀大悲咒,連政治人物政見發表都可以來上一段。
“阿達!看我的十連擊。”呼呼!好過癮,也好累喔,幸靈倒坐在地上,無力甩掉拳擊手套。
屋內只剩氣喘吁吁的聲音,闕揚中希望她最好能去淋浴洗澡,只要項煉離身他便可以辨認真偽。
“揚中……”
被發現?!闕揚中背脊僵直。
“好可惜啊,好不容易盼到你來台灣,我們卻在機場擦身而過,又被死陳清纏住,害我連新聞畫面都錯失,唉唉,天知道我多想到銀翼航空晃晃,只看你一眼也好。”她哀怨的搖搖頭,苦命哪。
還好只是發牢騷,且她的聲音愈來愈細微,可能快睡著了,闕揚中肌肉放松,嘴角弧度上揚。
“闕揚中缺氧中……洋蔥。”迷糊之中,幸靈見到他來了,漾著甜蜜笑顏沉睡與夢中情人約會。
她的呼吸聲很平穩,闕揚中屏息入內,極力忽略她的半裸胴體,蹲在她身邊正想拿起項煉細看,她卻忽然轉身側睡,項煉很不巧的落入乳溝裡。
圓渾玉乳仿佛呼之欲出,他定力再好也免不了耳根發紅,算了,再等等。
闕揚中才想再找機會下手時,很氣惱的發現鏈子長度、款式都不同,因女色而分了心,真是荒謬,他邁開腳步想離去,但轉念一想還是留下來,他還沒有看到紅寶石墜子就死心,實在不像他的作風。
況且今晚的事是個警惕,若不徹底克服女人嬌態誘惑,也許哪天出任務時他又犯下同樣的錯,闕揚中雙手環胸,目不轉睛的冷冷瞪著幸靈半裸露的嬌軀,相信看久了會免疫。
時間分秒流逝,他的眼神始終冰冷,很滿意自己終於恢復正常,當她轉換睡姿,紅寶石墜子掉落出乳溝外,他才有了動作。
意外的,那真的是父母親的定情之物,完全一模一樣,還刻有細小的“闕”字,是絕對的真品。
皇天不負苦心人,終於被他找到了,他內心充滿喜悅,輕輕放下墜子,他悄悄離開,迫不及待趕回去准備購買計畫。
“千面。”
等了一會,闕揚中又透過視訊呼叫關均展,“我知道你還沒睡。”
後悔開了視訊的他一樣不應聲,闕揚中了解他在鬧別扭,於是先開口道歉。
“對不起。”
埋首在公文堆的關均展吐掉口中的鋼筆,好沒氣的瞪著電腦螢幕應聲,“啐!快被公文壓死了,我能睡嗎?還有,誰要你的對不起,你這個人就是死板,也不會說一些好聽捧我的話。”
闕揚中很清楚他想聽什麼話,偏偏就是說不出口,只能說:“辛苦了。”
“就這樣?厚!假扮你根本不是人過的生活,裝啞巴拚命工作,不沾色不喝酒不抽煙,晚睡早起也就算了,連蔥、大蒜、姜這些重口味的食物都不能吃,媽的,害我現在吃飯都像被逼吃飼料。”
“抱歉。”忍者戒律,闕揚中一直很遵守。
埋怨開了頭,關均展便連珠炮似的又道:“面無表情、聲音平板,連我都快被自己凍死,還幾度誤以為自己變成急凍人,你害我的臉皮好久沒運動,如果我變得跟僵屍一樣,你就死定了。”
“抱歉。”
“還有那個齊籐英二,我受夠他了,天天找我去夜店應酬,不時送女人來飯店,他當我是種馬都不挑的啊?他找來的女人一點水准都沒有……”
闕揚中很了解這個時候保持沉默最好。
關均展又念了一長串,“呼,爽快多了。”
“我會補償你。”
“現在就補一下下,你充當魔鏡說我是全世界最英俊、風度翩翩、聰明絕頂、舉世無雙的好男人。”每當深夜,他總是會在桌子上擺面鏡子,撕下人皮面具欣賞自己俊秀的容顏,否則哪來的力氣繼續偽裝。
又來了,闕揚中最受不了他來這套,除了無言還能如何?
“不是自戀自誇,俊美無儔、潘安再世等等辭句,都無法完全形容我的俊貌,啊!帥成這樣,也難怪我不忍心以真面目面對那些丑八怪。”他推開公文,拿出保養品呵護俊臉。
“千面,有事拜托你。”
“嘿嘿,你欠的債愈來愈多,先贊美我一個鍾頭,我爽快的話會考慮考慮。”關均展的目光始終望著一旁的鏡子,嘖嘖嘖!帥到最高點哪,罪過罪過。
“以一年份保養品相抵。”
“耶?不錯嘛,你這個人終於懂得要收買我了。”
“我沒有以前死板。”與他們相處久了,他也漸漸在改變。
“這份人情不能用保養品相抵。”
“那你想要什麼?”
趁著大好機會,關均展得寸進尺,說出肖想很久的事,“要你當關氏企業的顧問。當然啦,我會補給你大把白花花的鈔票,直到你把關氏變得跟銀翼航空一樣壯大……更正,是雇用你直到你嗝屁為止。”
難怪他最近老是怨聲載道,原來是要讓他內疚企圖索取報償,闕揚中戳破他的幻想,“自從你接手,關家事業做什麼虧什麼,這些年我也給了你不少建議,一樣沒用,依我看唯一的方式是換總裁,否則沒指望。”
關均展被命中心髒,“你這家伙說話一定要這麼實在嗎?小心我不照你的指示批公文,玩垮銀翼。”
這幾天他能夠演好總裁角色,全憑超強記憶與闕揚中的指示,實際上,他對經商一竅不通。
“你不會自毀千面人名號,更不會做傷兄弟情的事。”闕揚中太了解他了,一點也不擔心。
回答好嚴肅認真,他一時接不上話,“喂,你這個人很無趣,也不會配合我的威脅,尖叫說好怕好怕,求我高抬貴手。”
唉!他跟艾利克斯是一對活寶,“別浪費時間。”
他垮下臉苦苦哀求,“對,別浪費時間,你一定要幫我,要不然關家財產一定會被我敗光光。”
“那就看你如何表現。”
換人-了,局勢倒得真快,他徹底成了小癟三,“大哥,小弟甘願做雞做鴨,有什麼事盡管吩咐,天下第一俊男寶座讓給你也可以。”
怕他說一長串,闕揚中打斷他的話,“一張人皮面具。”
“沒問題!那關氏全靠你了。”萬歲,他能預見錢途無量的人生。
“我考慮考慮。”
嗄?沒聽錯吧,他的語氣-得二五八萬,關均展朗笑稱贊,“不錯不錯,你有點人味了,要繼續維持。”
“韋凌應該到了,事情麻煩你了。”他很心急,老早要部下前去等候。
“不必提醒,他好大一只的正堵在窗口,真是了得,擁有如此驚人的噸位竟可以攀爬到三十樓。”結束談話前,關均展收起嘻皮笑臉,要他小心防備裡奧。
平常他與艾利克斯老是抱怨東、埋怨西,像個長不大的小孩,其實只是喜歡鬧闕揚中,希望能讓他多點笑容,而在遇到危急時,他們可是比任何人都要保護,團結,合作無間解決一切困難。
韋凌見他沒有戴上人皮面具,刻意調強他的處境,“闕、總、裁。”
“韋凌,你不要每次看到我下巴就快要掉下來,嫉妒我長得帥嗎?”
“老實說,我還是很難相信你就是千面人。”韋凌很擔心他的偽裝被識破,壞了大事。
“這就叫平衡,把躁動情緒發洩掉,我才更能展現千面人的專長。”關均展模仿他的聲音與表情。
韋凌大吃一驚,只因他千面人的名號不是虛傳,他沒有戴人皮面具,但模仿功夫了得,在那瞬間竟讓他錯以為見到自己,好可怕,他們的長相差那麼多。
“嘿!別一直看著我,你已經變成男人了,不能愛上我喔。”關均展頑皮的送上飛吻。
翌日,晴空萬裡。
闕揚中等不及幸福缺氧中開門營業,一早就在對街速食店等候,精致的人皮面具使得他完全變成另一個人,模樣平凡無奇,戴著平光眼鏡,路邊攤衣服掩飾了他健壯體格,是很容易被忽略的路人甲。
手裡拿著報紙,他的注意力全投注在對街。幸福缺氧中?好怪異的店名,其經營方式也很獨特,咖啡館帶著幸靈濃厚個人的風格。
好一個逆向思考,從不同角度切入,激發創意贏得先機,她展現智慧與用心,也現表出滿腔熱忱,一旦心血被踐踏,也難怪她會如此痛恨陳清。
壞念頭一閃而過,闕揚中還真想看她如何對抗陳清,相信一定精彩絕倫,唉,很可惜,沒機會了。
“歡迎光臨。”店員熱情歡迎。
“我要一只烤雞,三杯可樂,外帶喔。”
“小靈,你今天還要營業嗎?”聽聞幸靈的聲音,速食店老板跑到櫃台詢問,他是個三十多歲的男人,高高瘦瘦的。
她笑容洋溢,一點都不擔心,“對啊。烤雞要等很久嗎?”
“你聽我說,呃,黑幫……你可以先住在我家……”速食店老板看她的眼神很熱切,一張臉紅通通,講話結巴。
自從幸福缺氧中開幕,他一直暗戀幸靈,像陽光吸引向日葵般,無法不去喜愛地,表白的話直憋到今天才終於能傳達。
她看穿他的想法,於是接過烤雞,便很粗魯的撕開包裝,在櫃台前就吃了起來,“好餓好餓,早知道就不要早中餐一起吃。”
“小靈吃慢一點。”哇塞,好可怕的吃相。
“贊贊贊啦!你們店的烤雞真好吃,我一個人可以吃掉一整只。”才一眨間工夫,她已吃掉兩只雞腿,接著又扒開雞胸肉全塞進嘴裡,吃得滿嘴油膩膩,油還從嘴角滴了下來。
老板瞪大眼睛,好不容易才擠出話,“小心燙。”
招數奏效了,她再下重藥,故意喝口可樂開始噴噴噴,“好吃什麼都不怕啦,天哪,太好吃了!”
“是是是啊。”可樂數次噴到臉上,再慢慢滑落,單戀多時的夢終於粉碎,原來可愛的小公主全是自己幻想出來的,悲歎哪。
“哇哇哇!連雞骨頭都好吃得不得了。”卡啦卡啦,她連骨頭都啃,還邊啃邊剔牙,粗俗到最高點。
見老板臉色鐵青,她把垃圾全留下,匆忙離開,“啊!遲到了,我走啦。”
“慢走、慢走。”老板大大松了一口氣。
走到一半的她又回頭大喊,“我吃得太高興,忘記要留下雞骨頭,拜托你幫我收集客人吃剩的骨頭好嗎?愈多愈好。”
老板呆了呆,“要喂狗嗎?”
“不是!雞骨頭的用處很多,哦呵呵呵,平常人是無法想像的。”她留下詭異的笑聲離開。
店內,除了闕揚中之外,每個人皆打了冷顫。這年頭什麼怪人都有,想追女朋友絕不能只看外表。
闕揚中望著穿越馬路到對街的纖細倩影,不自覺的揚起微笑。是啊,雞骨頭的用處很多,千變萬化,洗淨曬干綁上橡皮筋變成弓,雞骨頭串成串,逗著狗兒到處跑,還能蓋狗屋。
回憶像電影般清晰在他的腦海裡播放──
日正當中,有個女孩在木棉道用餐,午餐是一只大烤雞,她迅速扒下所有的雞肉放置在盒內,短短不到一分鍾,整只雞僅剩骨頭詭異的站在另一個保麗龍盒上。
“搖呀搖、晃呀晃,咕咕咕……正午十二點五十七分,用餐嘍。”
真服了她,不知道她練了幾次才有這般神速的成就,更佩服她另類的大膽作風,她的想法永遠讓人驚奇。
玻璃窗倒映自己白亮皓齒,闕揚中看見自己竟在傻笑不禁愕然,同時驚覺自己竟記得這麼多有關她的事!
很快的,她散發出慣有的冷冽氣息,她是怪人中的怪人,若沒注意到,那他該去看眼科動手術。
該執行任務了,幸福缺氧中開始營業,他穿上廉價西裝外套,提著過時的公事包,慢條斯理的走進咖啡館。
“歡迎光臨,請問幾位?”才開店就有客人上門是好兆頭,幸靈特別有朝氣,至於咖啡館的規定全部省下。
四目交接,莫名情緒闖進闕揚中的心裡。熟悉的陌生人?陌生的老朋友?
想法只有一個“怪”字,他的視線落在她身後,不想讓幸靈影響思緒,免得跟她一起怪,“我一個人。”
“這邊請。”她領著他來到包廂。
努子峰(Nuptse),位於山國尼泊爾境內,是世界第二十三高峰,專供發生小摩擦的情侶使用……
唉唉!危機潛伏,現在這些都算多余。
距離一步之遠,她嬌小個子只到他胸膛,肩膀垮下洩漏心事重重,顯得脆弱無助,他張口欲言,想說陳清那幫人不會再有機會恐嚇她,但話到嘴邊卻全部卡住。
為什麼要招惹事情?為什麼定力變差?注意力不知不覺又被她拉著走,闕揚中抿起嘴,非常不悅。
“先生請入座。”幸靈回頭就見他目光酷寒。這男人該不會是陳清派人來亂的吧?她很懊惱,怪自己不該看他模樣老實就忘了提防。
哼哼!最好你不是壞人,否則整死你。
媚眼轉呀轉,不了解她的人會誤以為她是在誘惑人心,而闕揚中很清楚她的小腦袋瓜正在打歪主意,他心情莫名感到雀躍,好奇她會使什麼招數對付自己。
是不是被她發現真實身分?不可能,千面的易容術非常完美,她極可能認為他是陳清的手下而產生敵意。
情緒又一次因她亂了調,闕揚中心中警鈴大作,立刻改變作戰計畫,打算速戰速決,還決定任務結束後,一定要重新接受忍者嚴格訓諫。
寒氣襲人,哇!幸靈發現他正是自己欣賞的那一型,雖然面貌平凡,可是眼神、個性很對味,透過他仿佛見到自己的夢中情人。
有沒有搞錯啊?她因思念而發狂嗎?只要有一點酷成分的男人,全都錯當成闕揚中?唉唉!病入膏肓,她提醒自己不該掉以輕心,公式化遞上Menu,她柔柔說道:“請您點餐。”
“白開……柳橙汁。”
“要不要來一份美味可口的日式定食,或者義大利套餐?蛋糕甜點也很不錯唷。”她盡心做好服務工作。
闔上Menu,闕揚中直接開門見山的說出來意,“我是來找幸小姐商談買賣。”
“什麼買賣呀?我們認識嗎?”她偏著頭回以天真無邪的笑容,扮小兔子降低對方戒心,心底大喊休想打壞念頭。
他遞上名片,“我是高效率事務所的業務專員吳中有。”
“是征信社嗎?”他的名字很好玩,好像無中生有。
“也算是,承辦業務很廣,這次客人委托購買鴿血紅寶石項煉……”
“我替你點一份中式餐點,再來一塊慕斯蛋糕,我請客。”幸靈打斷他的話,親切得不得了,眼兒彎彎,嘴邊的小梨渦若隱若現,足以把眾男人電得茫酥酥。
敵意加深?他不解她的反應,試探問道:“一杯柳橙汁,可以附送一千多元的餐點?”
“因為我很樂意跟你談買賣。你先坐一下,我待會回來。”她退離包廂,准備整人,她最恨有人覬覦項煉,所以整人名目合理成立。
她非常喜愛這條項煉,總是天天配戴、小心呵護,連被旁人瞧一眼都不願意,長久以來沒有人知道她擁有鴿血紅寶石。
那一天陳清企圖強吻,她氣得送上兩巴掌再加過肩摔,摔打時被那死家伙扯開衣衫,項煉斷了。
她將項煉送至珠寶金飾店修護,可惡的陳清不但派人跟蹤她,還收買金飾店老板訂做膺品,在賭場分送給情婦們,大肆宣揚只要是他的女人就擁有這條項煉。
事後,他還下流的對她說:“女人不穿衣服,看起來都一樣,讓情婦戴著項煉,更能把身下的女人當成她,玩起來特別過癮。”
三番兩次性騷擾,徹底惹火了她,快狠准的往他的重要部位狠踹,痛得他捂住命根子縮在地上哀嚎,陳清怕顏面不保,所以這件事情沒張揚出去。
該死的!不好回憶加深幸靈的怨念,於是她吩咐展晨光准備兩份餐點,等著她的暗示,如果那位不速之客太放肆,就等著吃加料的飯菜吧!
她回到包廂,笑盈盈道:“柳橙汁、蛋糕,我還倒了杯白開水給你,我們慢慢談。”
闕揚中點頭繼續話題,“能不能請你開個價碼?”
她不答反問:“為什麼知道我有鴿血紅寶石?”
“從珠寶店老板那裡得知,彩色鮮紅品質完美無瑕,是絕對頂級珍品,非常值得收藏,委托我的客人願意出高價購買。”
“我可以知道是什麼人想買嗎?要你一路追到台北,真有心呢。”她眨動電眼,試圖催眠引導。
他漠然的不為所動,“抱歉,我不能透露客戶資料,但保證可以讓你賣得好價錢。”
“噢,大概多少?”她很清楚陳清非常小氣。
他眼也不眨的直接出價,“兩百萬。”
“真的假的?!你連寶石都還沒看過耶。”她很懷疑。
面對她連連失常,沒她提醒,他還真的忘了鑒賞這重要步驟,“當然要鑒定,希望品質真如珠寶店老板所說。”演戲要演全套。
幸靈雙眼閃亮的打出錢字符號,“一定拿得到錢?”
他從公事包裡取出本票,“是的。”
“哇哇哇,這是台灣銀行兩百萬的本票,具有公信力。”她立即打了電話向銀行確認本票真偽,原來真的有人想要收藏耶。
“如果價錢不滿意,可以先簽約再補足款項。”他連契約書都准備妥善,儼然是個專業談判高手,誓在必得。
眼淚掉了下來,她扯著嗓子嚎啕大哭,“嗚嗚,兩百萬……兩百萬飛了。”
“為什麼?”他就知道事情沒那麼順利。
“真可惜,項煉在前幾天被偷了,好郁悶啊,我的兩百萬沒了。”她含淚捶胸,演技精湛。
闕揚中很清楚她在睜眼說瞎話,可不好當面戳破謊言,他還想把項煉買回來,“什麼時候發生的事?有報警嗎?”
“我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偷,三天前想拿出來戴才發現項煉不見了,唉,說這些都來不及了。”本票看了又看,她萬般不捨的還給他,還要展晨光送餐點,准備離開結束話題。
“我可以幫忙處理案件,警方會受理。”他見招拆招。
“家裡沒被翻過的跡象,被偷的時間也不確定,大廈監控室也沒有拍到任何陌生人出入,還有,我連項煉的保證書都沒有,憑什麼去報警啊?”沒有沒有,什麼都沒有,給我死心吧。
“也許是掉在你家裡的某一個地方,我可以幫忙找。”他絕不放棄。
“不可能,我連屋頂都掀起來找過了。”討厭,說一個謊要用N個謊言來圓謊,她索性再度掉下眼淚,幽幽歎息,“你別再說了,我夠難受的。”
這招厲害,闕揚中直接把話挑明,“你還記得你說很樂意跟我談買賣嗎?怎麼前後說辭矛盾?”
美人垂淚竟然沒用,這冷血的家伙八成討不到老婆。幸靈很無辜的眨動美眸,“我純粹好奇而已。唉!後悔死了,早知道就不要問,想到兩百萬飛了就心如刀割。”
“什麼條件才肯割愛?”
她愣了一下,一臉莫名其妙的說道:“你也幫幫忙,項煉就不見了啊,買賣談不成了。”
“幸小姐,我們別再拐彎抹角的說話。”
“嗚嗚,我的兩百萬啊,我要去旁邊哭,不打擾你用餐了。”她提高音量蓋過他的聲音,將文件推至一旁換上套餐,吃完就走吧,別惹得她整人。
他又強調一次,“價錢可以再談。”
“老天哪,這不是錢的問題,我真的沒有項煉可以賣給你。”很難打發耶,她好沒氣的白了他一眼。
“不賣項煉的理由呢?”他試著找出原因。
“不、見、了,你聽不厭我講得都煩了,沒有人會跟兩百萬過不去。”她的耐性快用完了。
闕揚中目光如炬,任何人在他氣勢之下都會退縮,偏偏身為異類的她眼睛瞪得比他還要大,心虛害怕通通都沒有。
休想用眼神指控她說謊,“有需要服務嗎?沒有的話我先離開了。哎呀,眼睛都哭腫了,討厭。”
抱歉了,別怪他狡猾,他指了指她的胸前,“紅寶石墜子露出來了。”
哼,真爛的把戲,當她是小笨蛋啊,“你的幽默跟你的人一樣無趣,別盯著我的胸部亂幻想,小心當你是色情狂轟出去。”
“濕掉的衣服遮不住鮮紅色澤。”
“再講什麼啊……咦?”不對勁,幸靈低頭確認,衣衫真的濕了一片,紅寶石艷紅的色澤若隱若現,“哇,你做了什麼?!”
“我沒有碰到你,是你流汗的關系吧。”
“不是流汗,是……”有鬼啦,她揪住衣衫還想控訴,可是沒憑沒據,桌上的柳橙汁與白開水一滴未減。
衣衫變透明,她還激動抖著,雙峰頻頻跟著波動,闕揚中呼吸一窒,原來免除女色吸引是假象,事情辦妥後他一定要閉關修練。
他脫下外套塞到她懷裡,壓抑亢奮細胞,繼續剛剛的話題,擺明要坐到說服她為止,“請問你不賣項煉的理由?”
“兩百萬先生!真好笑,紅色的項煉墜子就一定是你要的鴿血紅寶石項煉嗎?”她硬是不肯承認。
她氣呼呼的樣子很可愛,闕揚中又亂了方寸,忍不住逗弄,“我的眼睛很犀利,連你胸前那張男人的臉都看得清楚。”
轟隆!幸靈的臉蛋炸紅,很不客氣的把外套丟回去,雙手環胸遮掩,“沒錯,我是擁有項煉,不賣不賣,你能怎樣?給我走吧,我討厭你。”
望著她艷紅的小臉與被嫌棄的外套,他不禁想自己若以真實身分前來,過程是不是會非常順利?很顯然是的。
莫名的,闕揚中不喜歡差別待遇,只是換了張臉,她對他的態度便差了十萬八千裡,原來她那麼膚淺……
等等,他竟然鑽起牛角尖?!心底的不滿令他愕然。
她認不出他情有可原,不喜歡吳中有是理所當然,拒絕賣項煉也是她的自由啊!他憑什麼不悅?
他好像受傷了?幸靈咬了咬唇瓣,不管那麼多了,“離開!我不歡迎你,以後別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