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的女人 第七章
    他努力壓下內心突生的驚恐。不!縱使她沒有失身於南昭王,但不顧一切盜取軍密卻是不爭的事實,他絕不能心軟!他不能再愛她!

    東邦帝國的強大與興盛,使得東邦城外在短短的半年多裡,四處可見繁華進步景象。

    此時,市集內的攤販個個拉高嗓門大聲呼喊著,拼命向路過的人推銷著自己的商品,好不熱鬧。

    不過,忙碌的人們並沒注意到在幽暗無人的巷子裡,有一雙充滿怨恨的眼睛一直在窺伺著,像是在伺機而動。

    “哼!這筆帳我一定會加倍的討回來!”年約五十幾歲、滿臉胡子的彪形大漢咬牙切齒的說著。這些日子以來他四處流浪逃亡,簡直就跟過街老鼠沒兩樣,這筆債他定會狠狠記在心頭的。

    他費盡心思、使盡手段,好不容易到手的天下居然又被東邦浩焰給奪回去,讓他變得如此窩囊,堂堂一個南昭王怎咽得下這口氣!

    等著吧!就算派出載多的武林高手緝拿他,他也定會在死之前抓東邦浩焰陪葬!

    “呼!好溫暖喔!”小翠一面伸手在灶前偷偷取暖,一面注意著火,生怕一個不小心給熄了,要是熄了!她可是會被張大嬸扒皮的。

    “教你生個火,你竟然給我偷懶起來啦!”

    耳邊傳來的河東獅吼震得小翠的耳膜好痛。媽呀!差點把她給嚇死!

    “張大嬸!”說人人到呢!

    “你這死丫頭!每回要你做事情你都花招百出,不是偷懶發呆就是打翻盤子、送錯菜,你是生來氣死我的是不是?”

    “張大嬸,小翠不敢了啦!對不起嘛!”今天她真的很倒楣。

    “我可警告你啊!下回要是再讓我瞧見你給我偷懶,我就打得你三天三夜下不了床,聽清楚了沒有?”這死丫頭!

    “聽見了,張大嬸。”哼!下次才不會被你抓到。

    “聽見了就好!廚房裡的水缸沒水了,你給我到後院的水缸打一桶過來。”

    張大嬸雙手插腰的命令著。

    “好!”還好不是砍柴,她最怕砍柴了。

    “動作快一點,馬上就要上菜了,要是你動作太慢耽誤了時辰,皇上怪罪下來,就算你有十條小命都不夠!”瞧她一副笨頭笨腦的呆樣!

    “我馬上就去。”小翠低下頭,心裡直犯嘀咕。

    “快一點啊!”話一說完,張大嬸轉身走開,留下小翠望著大桶子歎氣。

    “真是討厭!這種冷死人的鬼天氣還要提水,以前在公主身邊的時候根本什麼事都不用做,只要陪她聊聊天、捶捶背就可以了”為什麼我會遇到張大嬸那個惡婆娘啊?嗚……我好可憐喔!”小翠邊走邊抱怨,不禁想起以前她和西彥羽心在西彥國的快樂時光。

    突然間,回廊前方的亭子傳來說話聲,她好奇的停下腳步,心想反正偷偷的聽一下應該不會怎麼樣。

    她於是靜悄悄地躲在柱子後頭,探出頭顱小心地張望著。咦?那不是壞心的夢妃和吳總管嗎?她們又在計劃什麼陰謀了呀?

    “娘娘,這樣舒不舒服啊?別再生氣了,生氣是會搞壞身體的。”吳菁一連按摩著韓夢的肩膀,一邊問著坐在石椅上的韓夢。

    “哼!本宮不會輕易饒過那個死丫頭的,以為有了皇上撐腰,我就不敢動她嗎?”這幾天她都快煩死了。

    “娘娘,有件事奴婢不知道該不該稟告娘娘。”這可是件大新聞呢!

    “什麼事吞吞吐吐的?快說!”韓夢抬頭橫了一眼。

    “可是……”吳菁不太確定的看著主子。

    “說啊!再不說等會兒有你受的!”

    “是!奴婢才這就說,希望娘娘聽了不要太生氣,這樣會傷身的。”

    “什麼事這樣鬼鬼祟祟的?”

    “是這樣的,前幾天奴婢出京城采買的時候,經過街頭巷弄不小心聽到了這樣的傳言……”

    “什麼傳言?”韓夢狐疑地問著。

    “聽說東邦帝國之前會亡國是因為有內賊,而那個內賊就是南昭王所派來臥底盜取東邦軍密的,聽說是個女的。”

    “女的?哼!她膽子倒不小。後來呢?”韓夢聞言冷笑著。關她何事呀?

    “後來就是因為她,才會害得東邦大軍吃敗仗,中原因此落入南昭王手裡,而那女人就是原本西彥國的公主,西彥羽心。”

    “西彥羽心?”韓夢愣了一下。那丫頭不也叫做西彥羽心嗎?。哼!天底叫西彥羽心的人可還真多呢!”同名同姓吧!

    “娘娘,只怕不是同名,奴婢倒認為就是她!”

    韓夢聞言,轉頭瞪著吳菁,一臉不敢置信。“你為何這麼肯定?要是敢耍本宮,看本宮不扒了你的皮!”

    “奴婢不敢啊!奴婢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戲弄娘娘!”吳菁驚慌地說著。這事兒她可是推測了好久。“聽宮裡資深的總管說,西彥羽心在東邦大軍進城的當天就給抓了起來,有人說她被處以極刑,也有人說她還關在地牢裡,眾說紛紜。” .

    經吳菁這麼一說,韓夢不禁想起東邦浩焰種種怪異的情緒反應,還有那一夜她意外撞見他看著西彥羽心的神情。莫非真讓吳菁給說中了?

    “外頭可有傳說那個叛賊和皇上是什麼關系?”

    “稟娘娘,聽說他們之前是一對戀人。”吳菁小心翼翼地回著話。

    戀人?那他們……“可惡!小賤人居然瞞著本宮:”韓夢瞇著眼眸恨恨地說著。

    “娘娘請息怒,為一個卑微的奴才氣壞身子可不好。”這下子那死丫頭可吃不完兜著走了。

    “任何一個威脅到本宮坐上皇後位置的人,本宮絕不會輕易放過她!”

    她們之間的對話,讓躲在柱子後頭的小翠驚愕的張大了嘴。好惡毒的兩個女人!這下子讓她們知道了公主的身分,她們會如何對待公主呢?

    小翠憂心忡忡地轉身離開。她得想想法子接近皇上,她相信皇上一定還深愛著公主,他不會見死不救的,一定不會的!

    深夜,西彥羽心坐在小木屋略顯簡陋的窗戶邊,就著微弱的

    燭光仔細縫制著快要完工的袍子。  

    小翠披著外衣、抖著身子來到西彥羽心身邊。今天發生的事

    她一定要告知公主,不然她會睡不著。 

    西彥羽心抬起頭笑看了小翠一眼,柔聲說道:“我在縫制皇上

    的外袍呢! ”

    “縫外袍?難道公主也要負責縫制皇上的衣裳啊?’’哇!那公

    主不是太辛苦了? 

    “不是,”西彥羽心咧開嘴角,有些尷尬的笑著,“因為有一天

    我不小心洗壞了皇上的袍子,所以……”

    “哦……所以你想送還給他,是不是啊?’’小翠了然於心的說

    道o

    “對呀!而且以前我從沒有送過他任何東西,希望現在不會太

    晚。”西彥羽心不禁感到有點沮喪。 

    “不會的,公主,小翠相信皇上一定會感受到公主的心意的

    聽到小翠貼心的話語,西彥羽心倍感安慰的笑了開來。“你喔!就會逗我開心。” 

    小翠吐吐舌頭,不好意思的笑笑,“嘿嘿!那是對公主呢!其他人我才懶得理會。” 

    西彥羽心好笑的搖搖頭,“好了,別耍嘴皮子了,趕快去睡吧!明天一早不是還要去張大嬸那兒嗎?”

    西彥羽心這麼一提,小翠沉默了會兒,緩緩地開口說道:“公主最近可要小心點喔!” 

    “今天早上我.不小心聽到夢妃和吳總管之間的.談話,我有點擔心她們會傷害公主。”小翠掩不住憂慮的說。 

    西彥羽心聞言微愣了會兒,隨即輕聲安慰著小翠,“不會的,可能是你聽錯了吧!”

    “不是!我還聽到夢妃她們在談論著皇上與公主,好像已經知道當年公主拿走軍密的事了。”就是這樣她才擔心啊!

    西彥羽心轉過身,放下手上未完成的袍子,輕聲問道:“那你還聽到了什麼?”

    看著公主嚴肅的模樣,小翠猶豫著該不該說,因為韓夢她們所講的話真的是不堪入耳。

    “小翠?”西彥羽心等著小翠回答。

    “公主,她們還說不會輕易放過你,夢妃還說絕不會讓你阻礙她坐上皇後的位置。”小翠的心情簡直惡劣至極,氣死了那兩個沒人性的八婆。

    西彥羽心捂住心口,微微鎖眉。難道這一切都和那天夢妃到龍騰殿有關?

    不知怎地,她心中突然有一股不祥的怪異感受,悄悄地飄散開來,彌漫住整個心頭……

    翌日,西彥羽心有點兒心不在焉的拿著布,緩緩地擦拭著龍騰殿大廳上鑲著金色麒麟的花瓶。小翠昨天講的話讓她有些煩悶

    “為什麼呢?”西彥羽心下意識的自言自語起來。難道夢妃真的那樣恨她?“可是……我並沒傷害過她啊!”她始終想不透。

    思緒漸漸飄離,拿著布的力道一時偏了方向,在西彥羽心意識過來前已一把推倒了麒麟花瓶,花瓶落地破碎的清脆聲響頓時回蕩整個大廳。

    “糟了!”西彥羽心瞪大雙眼,愣愣地望著滿地花瓶殘骸。她又闖禍了!

    西彥羽心趕緊蹲下身子撿拾碎片。這個麒麟花瓶是上古遺留下來的珍貴寶物啊!如今讓她這麼一措,竟成了一地的“廢物”。

    “我怎麼這麼笨……”西彥羽心心急的低語著。她得盡快在浩焰回宮之前收拾好才行。

    急忙伸出手欲拾起碎片,不料慌亂之中她竟被狠狠地劃了一道血口。

    “啊!”好痛!她看著淌著血的右手無名指,頓時倍感無力地歎了口氣。  

    她真是有夠沒用的!

    低頭撕下裙擺的一小塊布,她迅速包扎好傷口,連忙站起身想去拿掃帚清理殘局,沒走幾步便被門口傳來的聲音給定住了身子。 

    “搞什麼鬼?”東邦浩焰冷聲問道,大廳裡的紊亂情景讓他鎖緊了眉頭。  .

    聽見他的聲音,西彥羽心認命的慢慢轉過身,只敢注視著地板囁嚅著,“對……對不起……”僵直了身子,東邦浩焰危險地瞇起眼眸問著,“對不起?”

    “我……”

    地板上一片熟悉的耀眼金色殘骸攫住了他的目光,他疑惑的低頭一看,瞬間血液凍結。

    他的金麒麟花瓶!不敢置信的瞪著一地殘骸,他怒火沸騰地沖上前一把揪住西彥羽心的領口,怒吼道:“你居然把它打破了?!”

    “對不起嘛!”西彥羽心還是低著頭、閉緊眼睛,完全不敢直視眼前的風暴。

    “知不知道全中原只有這一只花瓶?!”他狂怒的低吼著。她是生來氣死他的嗎?

    全中原……只有一只?西彥羽心張大小嘴呆住了。這下樓子真的捅大了,難道那天她嚷著希望他一刀殺了她,已經被上天收到了嗎?

    “我只是想將它擦干淨呀!一時沒注意就……”她好抱歉的瞅著他。

    “沒注意?你為什麼總是笨手笨腳的?什麼也做不好!”他放聲咆哮,語氣嚴厲地指責著她。

    她是真的笨手笨腳,浩焰說得一點兒也沒錯,她真是笨蛋。

    “對不起嘛!”看著他怒焰沖天的模樣,她的眼眶悄悄紅了。

    一聲聲軟語假喃的道歉,讓東邦浩焰猛然有一種自己才是打破花瓶劊子手的錯覺。

    “不准哭!”東邦浩焰心煩氣躁的咬牙低吼。

    “我哪有哭?”西彥羽心別開臉嗚咽著。

    瞪著她強忍淚水的倔強模樣,東邦浩焰氣岔的放開揪著她的手,暗自的深吸了口氣,試圖平緩滿腹怒火。

    他是怎麼了?為什麼她傷心流淚的神情總能輕易牽動他的心?讓他想不顧一切的上前抱住她、愛她,甚至告訴她一切都沒關系。因為有他在,真是見鬼了!混沌的思緒迷惑了他的心智,耳邊傳來的抽噎聲擊潰了他喬裝的冷硬,也擰疼了他的心。東邦浩焰瞬間沖上前將她擁入懷裡。

    西彥羽心頓時慌了手腳。浩焰……在做什麼?

    接下來的情況西彥羽心完全無法思考,因為東邦浩焰競低下頭吻住了她,她睜大雙眸。這究竟是怎麼了?他不生氣了嗎?

    他火熱的舌繼絕地與她交纏著,她再也無法細想,閉上雙眼輕歎一聲,伸手反抱住他,也情不自禁地回吻著。’ 東邦浩焰將西彥羽心緊緊地揉入懷裡,加深了兩人的吻,靈活的舌頭纏住她的,意猶未盡地深深吸吮著。迅速竄燒的欲望撩撥著他,發燙的火舌進一步的往下襲去,來到她白皙的鎖骨與兩峰之間,輾轉吮吻著烙下了紅色的印記。

    而在她頰連游移的大手,不意識地抹去了她臉上殘留的淚痕,他只想拭去她哀傷的痕跡,只要她不再哭泣。

    “啊……”西彥羽心感應了他的情感,情不自禁地呻吟著。

    這聲低吟瞬間毀滅了兩人之間的魔咒,東邦浩焰立刻放開她,轉過身去深深地吸了口氣。可惡!他竟然失控了,情況不該是如此的,他到底在做什麼?

    西彥羽心猶然氤氳著激情的眼眸,有絲不解的望著他。浩焰怎麼了?

    “立刻給朕收拾干淨!”他收起流露的情感,試圖穩住思緒,啞著嗓音冷冷命令著。

    雖然他的轉變讓她措手不及,但是……“你不處罰我了?”西彥羽心不禁喜出望外。

    東邦浩焰則眼神復雜地瞪著她,“還不快收拾!”

    暫時不去揣測他令人難解的舉動,西彥羽心片刻不敢遲疑的趕緊拿過掃把清理一地碎片。她不能再犯錯了,要再有下次,他可能會將她就地正法。

    繞過滿地瘡痍,東邦浩焰走到後方的椅子落坐。眼前忙碌的人兒讓他心亂至極,她總有那種能耐徹底惹火他,但當他失去理智幾欲發狂的時候,卻又無法狠下心傷害她。

    “趙王爺、柳王爺求見!”

    殿外傳來通報聲,東邦浩焰一吼,“進來!”

    柳如風率先走進,臉上掛著笑意調侃道:“皇上今天吃炸藥了嗎?”乘機瞥一眼站在旁邊滿臉尷尬的西彥羽心,他心底有了譜。

    “哈哈!難不成皇上被她給惹瘋了?”趙陽不怕死的捋虎須。

    西彥羽心紅著臉忙低不頭。不要再說了!難道不知她已經無地自容了嗎?

    她想自己一定是有史以來打破過最貴重物品、同時也是最可笑的丫鬟了!

    “不想死就閉嘴!”東邦浩焰狠狠丟出一記殺人目光,看得趙陽腳底發麻。

    柳如風好笑的開口道:“看樣子我們來得不是時候,或許應該先給你們一些時間解決私事。”

    東邦浩焰低聲吼道:“有話快說!”這兩個今天是來找碴的不成?

    “有南昭王的消息了!”沉不住氣的趙陽率先大叫著。

    南昭王?西彥羽心夾帶著一絲惶恐,瞪大眼眸看著趙陽,似乎想確認他所言屬實。他來了嗎?不!她不會再讓他傷害她的,絕不會!

    “何時的事?”東邦浩焰頓了一會兒,冰眸逐漸轉為陰沉,仿佛蒙上了一股來自地獄的殺氣。

    “今天一早探子的回報,據說有人曾在京城目睹他在東城一帶出沒。”柳如風輕聲答道。那蠻子命還真大。

    “哈!看樣子我們太小看他了,沒想到那老賊居然能躲過東邦大軍的追捕潛入京城。”東邦浩焰冷血的笑著。

    “所以我們得提仿他潛進皇宮,以免傷及無辜。”趙陽建議著。

    “他要是進了宮,朕會讓他明白,他只有死路一條。”冰冷氣息伴隨著陰風徐徐吐出,東邦浩焰緊緊鎖住趙陽。

    趙陽吞了吞口水,下意識為南昭王的不幸先哀悼起來。

    一直站於一旁的西彥羽心根本聽不見他們的談論,她只聽到南昭王要來了,揪心的往事頃刻間全數湧出,一下子占據她所有的記憶,她無法忍受的向後退了一步。

    西彥羽心蒼白的神色看在東邦浩焰眼裡,變的解讀成她依舊無法忘懷南昭王,所以此刻才會恍然失神。一思及此,他瞬間瞇起黑眸,柔聲說道:“怎麼?馬上就能見到舊情人,興奮得說不出話是嗎?”  .

    西彥羽心帶著受傷的眼睛看著他。他怎能將她說得如此不堪?難道他察覺不出她心裡面有多麼害怕嗎?罷了,反正要怎麼看她、對待她都是他的自由。

    “皇上誤會了。”她刻意避開柳如風略帶同情的目光,她不需要同情。

    “哈!是不是誤會,朕想你心裡最清楚。”東邦浩焰無情的冷諷著。

    “嗯……我和趙陽都還沒用午膳呢!倒不如我們一塊兒用膳吧!如何?”

    柳如風趕忙轉移話題,企圖消減東邦浩焰的怒焰,免得待會兒“橫屍遍野”。

    趙陽陰陽怪氣的看了柳如風一眼。搞什麼鬼?他們明明是一起用完膳才過來的。“我們……”幾欲反對的話在柳如風的冷眸注視下又全吞了回去。“對……對啊!我們還未用膳呢!”八成又是想替西彥羽心解圍。趙陽心裡想著,柳如風這家伙真愛管閒事。

    東邦浩焰橫了他們一眼,轉過頭寒聲對西彥羽心斥道:“下去准備!”

    西彥羽心不答話,失禮的轉身就走。她知道他一定會生氣,但她已經不怕了。

    她簡直越來越放肆了!東邦浩焰握緊拳頭瞪著大門。到底是誰允許她這樣大膽無禮的?卻在思及罪魁禍首是何人之後,他的眉頭蹙得更緊了。

    不一會兒,龍騰殿大廳上便擺滿了各色的菜餚,令人垂涎三尺的撲鼻香味,彌漫著整個廳堂。

    “哇!羽心的手藝真不是吹牛的!”趙陽見狀,誇張的叫著:

    “這些菜全都是御膳房准備的,我只是去端過來罷了。”西彥羽心微笑著解釋。

    “趙老弟,你也太會拍馬屁了吧!”柳如風無奈的搖搖頭。

    “什麼拍馬屁?這叫做適當贊美。”

    “吃就吃,廢話什麼!”東邦浩焰心情惡劣的斥著。這兩人一來便擾得他不得清靜。

    “我記得羽心的琴藝不錯,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何妨彈個幾首助興?”趙陽朗聲提議著。

    “這個建議倒是不錯。”柳如風附議。

    “哼!很高興你們有此雅興。”東邦浩焰冷笑著瞥他們一眼,隨即命令下人備琴。

    片到後,西彥羽心看著眼前的箏,遲疑著。怎麼辦?她現在不能彈啊!一直置放於身後的右手悄悄地握緊。她該告訴浩焰因為手傷,所以此刻不便彈奏嗎?可是眼前這樣的場合豈容得她說不……  、

    見她仍舊動也不動的站在原地,東邦浩焰摔然沉下臉。“忘了怎麼彈嗎?”  ’

    低柔的語氣加了寒冷度。

    “沒有,只是……”今天她的運氣不太好。西彥羽心喪氣的想著。

    “那就彈。”東邦浩焰慵懶卻淡漠的聲調,不容人拒絕。

    逃不掉了。西彥羽心雙手背在身後,偷偷拆掉無名指上的染血布條,隨即轉身走到箏前落坐,猶豫地抬起手,慢慢彈奏出一個音。

    細長堅硬的箏線如同刀片般地割痛她的手,西彥羽心微微揪著眉頭忍著疼痛,試圖不讓琴聲走調得太離譜,殊不知受傷的手指早已染紅了箏線,漸漸地,她的額上冒出一滴一滴的冷汗。

    過了一會兒,趙陽抗議著,“琴聲有點兒退步喔!”

    “嗯!的確不同以往。”柳如風點著頭。

    努力的想看清琴弦,抬手再度彈奏一個音,指尖傳來的痛楚卻越來越揪心,西彥羽心緊緊地咬著牙,繼續往下彈奏。

    她是故意與他作對嗎?東邦浩焰怒火中燒的抬起頭,卻不期

    然發現她略顯蒼白的臉色。怎麼回事?深邃的黑眸迅速閃過一絲

    光芒,他冷下臉看著她彈琴的手,這一看差點奪走了他的呼吸。

    該死的!她的手在流血!到底流多久了?是剛剛撿玻璃碎片割傷的嗎?

    “砰!”一聲巨響打斷了琴聲,東邦浩焰一拳擊向桌面,狂怒地站起身,大步朝西彥羽心走了過去。

    趙陽睜大眼睛,手裡還夾著一塊鹵肉,就這樣停在半空中。干嘛?吃飯吃得好好的,怎麼突然發火了?

    西彥羽心怪異的樣子讓柳如風沉下目光。這下不妙了。
本站首頁 | 玄幻小說 | 武俠小說 | 都市小說 | 言情小說 | 收藏本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