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你絢爛的一生 第九章
    巧芸在登記簿上簽名,守衛便放她進去。大概因為看她是熟面孔,因此也沒多問。

    看到眼前熟悉的景物,巧芸好不容易撫平的傷口,又輕易的被揭開。

    她告訴自己:要拿東西快拿,盡快離開這兒,免得觸景傷情,又扎得自己渾身是傷。

    ***

    聖傑以時速一百八十的速度,來到巧芸屋前。

    但真正到了,他卻又裹足不前,害怕面對巧芸的拒絕,更怕見到巧芸憔悴的模樣。

    最後他終於還是鼓起勇氣按了電鈴。

    竟遲遲沒有回音。此時,他才注意到屋內一片漆黑。

    這麼晚了,她一個女孩子會跑去哪兒?

    不安的感覺在他心底升起,且不斷地擴大。

    聖傑突然想到巧芸可能回家了,於是又趕了過去,結果還是撲了個空。

    他打電話向錦薇詢問,錦薇也說好幾天沒有巧芸的消息了。

    聖傑不斷地告訴自己:別緊張,她可能只是出去散散心,馬上就回來。

    但他的第六感卻告訴他:一定出事了。

    他想起有人惡意破壞他和巧芸,難道……

    恐懼的感覺,緊緊包圍著他,讓他喘不過氣來。

    ***

    巧芸專注的收拾東西。突然有個細微的聲音使她豎起耳朵。

    難道這麼晚了,還有其他人在這兒?

    該不會是──她最不想見的人吧?

    她膽戰心驚的慢慢回過頭,映入她眼簾的,是一個不該出現在這兒的人。

    她以為是自己的幻覺,用力眨眨雙眼,「許伯伯,您怎麼會在這兒?」

    「我已經來這裡工作好幾個月了,你不知道嗎?」許瑞耕逐漸朝她走過來。

    「我沒聽說,也一直沒遇到過您,所以我不知道。」她卻不知其實是許瑞耕有意隱瞞。「您為什麼離開方氏企業呢?」她提出另一個問題。

    他聳聳肩,「和同事吵架。」不,他心裡在說,是為了掌握你的行蹤,所以我跟著離開。

    「那您忙吧,不用管我。我拿個東西,一會兒就走。」她並沒有起疑。

    「你恐怕走不了了。」他陰冷的一陣狂笑。

    巧芸覺得一股寒意從背脊逐漸傳至全身,那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快使人無法呼吸。

    「還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嗎?」她故作鎮定的問。

    「不錯,我要你在這兒長眠。」他掏出手槍。

    巧芸生平第一次感到全然的無助與恐懼。

    她連退數步,「為什麼?我跟您有什麼仇?」她真的不懂,好端端的怎麼會禍從天降。

    「你是跟我無冤無仇,可是方維清有。」他一提到方維清,便咬牙切齒。

    「爹地?」巧芸知道她父親做人的原則,怎麼會與人結下深仇大恨呢?「他做了什麼,讓你恨他如此之深?」

    「他害死我兒子,所以,我也要他嘗嘗失去女兒的痛苦。」他的話裡有一絲報仇的快意。

    「不,這中間一定有什麼誤會,爹地他不是那樣的人。」巧芸急著替方維清辯解。

    「就是他。」許瑞耕失去理智的大吼,聲音之大,恐怕整棟樓都聽得到。

    巧芸真希望他的音量能引來警衛的注意。

    「就算我父親有罪,你也應該報警處理,而不是私下動刑。」巧芸試著和他拖時間。

    「警察?」他嗤之以鼻,「方維清有錢有勢,他當然也可以用錢買到清白。不!我不會再靠司法力量,我要自行處理。」他的臉上寫滿決心。

    「您願意告訴我,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嗎?」巧芸只能不斷的和他說話,希望能分散他的注意力,以尋得逃生方法。

    許瑞耕的表情瞬間變得溫柔,「原本我有個幸福快樂的家庭。有愛我的妻子及活潑乖巧的孩子,直到──」他的臉上開始充滿怨恨。「方維清破壞了這一切。

    「他開車撞死了我兒子。而我妻子受不了這個打擊,終日以淚洗面,最後憂慮而死。我的世界一下子從天堂掉進了地獄。

    「而更可恨的是,方維清竟被判無罪。我不甘心,我要他也嘗嘗這種苦,所以,我綁架了他女兒。」他露出得意的笑容。

    「原來是你,就是你綁架了我妹妹。」巧芸不禁暗地佩服自己,此刻居然還有勇氣指控歹徒的罪行。「你怎麼狠心對那麼小的孩子動手?」

    「狠心?」他斥道:「我就是太善良了,所以才沒殺了她。想不到竟被他找回了女兒。」他愈說愈氣憤。

    「你一直在注意我家的動靜?」巧芸很驚訝他們身邊竟擺了一顆定時炸彈。

    「不錯。否則為何我要費盡心思進入方氏企業,即使當工友也在所不惜?只不過原本的計畫並不包括殺人,我只想讓方維清嘗嘗苦頭,所以我破壞煞車線,使他發生車禍,甚至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想整倒方氏企業。

    「誰知道你居然這麼能幹,又把方氏企業拉了起來。」他的確欣賞這位不讓鬚眉的小女孩。

    巧芸杏眼圓瞪,「原來,我家一連串的意外,都是你一手導演的。」她無法接受的直搖頭,「為什麼?我一向都那麼尊敬你,而你卻……」她想起另一個問題,猛然抬頭,「那張設計圖,還有那些照片,也是……」

    「是的。」他坦承。「我說過原本我並不打算殺人,可是,最近方維清不但找回女兒,又快有個乘龍快婿,今後,兩家企業一合併,在商業界更是無敵手。

    「讓他過得這麼平順,豈不是太便宜他了?所以,我只好一勞永逸解決這件事。」

    原來所有事件的嫌疑犯都是同一個人。巧芸在心中嘲笑自己的天真,錯把敵人當朋友。

    巧芸希望有人發現她不見了,趕緊出來找她。

    但不禁又為這個想法感到好笑,她隻身在外,根本沒有人會發現她失蹤了。

    唉!難道她命該如此嗎?她不禁開始消極的想。

    ***

    不知是不是心電感應,聖傑突然想到公司去一趟。

    似乎所有的謎在那兒便會解開。

    聖傑不知道自己心中怎會有這樣的想法,此刻公司應該空無一人,但他的心為何直系公司呢?

    看到登記簿上留有巧芸的名字,那股喜悅直升了上來,他終於找到她了。

    聖傑快速的急奔上樓,往巧芸的辦公室跑去。

    一看到眼前的景象,聖傑覺得全身的血液自身上退去,心被掏空,腦中一片空白。

    居然有人拿槍指著巧芸。

    「我也不希望你做個冤死鬼,死得不明不白,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你了,希望你別怨我,我也是迫不得已。」許瑞耕扣動扳機,瞄準……

    「不!」一個刺耳的聲響,劃破寂靜的夜空。

    許瑞耕和巧芸同時將頭轉向聲源。

    「哈!有人來陪葬了。正好,我可以把現場佈置成情殺,兇手因畏罪而自殺。誰也不會懷疑到我身上。」他把槍轉向聖傑。

    巧芸覺得自己快暈倒了,眼前到底是怎樣的一片混亂。

    巧芸不經思考,便跑過去想奪下許瑞耕手中的槍。

    兩人一陣拉扯,槍枝不小心走火,子彈穿過巧芸。

    許瑞耕一慌,槍自手中滑落。

    聖傑眼看著巧芸中彈,卻來不及阻止,他自責之深,簡直無法形容。

    聖傑跑向許瑞耕和他死纏爛打,想將心中那股氣出到他身上,好替巧芸報仇。

    所幸警衛聽到槍聲,馬上報了警,並立刻趕上來,幫聖傑制伏了許瑞耕,並阻止聖傑繼續動用私刑。

    聖傑這才恢復了理智,想起巧芸。

    「巧芸!快叫救護車。」他扯著悲痛沙啞的嗓音大聲叫道。

    ***

    看著醫生、護士們忙著開刀急救,而聖傑卻一點忙也幫不上,只能不斷讓自責充滿他的心胸。

    聖傑好希望受傷的是自己,而不是──巧芸。

    直到此刻,聖傑才明白原來自己愛巧芸有多深,他真不敢想像,萬一……不!他馬上否定了這個想法,他還沒向巧芸道歉,還沒向巧芸傾訴他濃濃的愛意。

    他對她的愛,恐怕早已深厚得連他自己都無法想像了。

    他恨自己對巧芸的不信任,否則怎會有今日的事件呢?他早該知道巧芸是獨特的,他怎麼會把巧芸與過去的噩夢混為一談呢?

    是的,他要拋掉過去的陰影,重新尋找自己和巧芸的未來,再也不能讓巧芸成為他過去噩夢的犧牲者。

    「巧芸,你一定要勇敢的撐下去,給我一個贖罪的機會,我還有好多好多話沒有告訴你,我不准你就這麼離開我,我絕不允許。」他在心中不斷的吶喊。

    方維清夫婦、雅萱、靖凱及錦薇他們接到聖傑的通知後,也都立刻趕來了。

    蔓琳心中真是五味雜陳,好不容易才找回另一個女兒,沒想到這會兒巧芸竟又出事,難道她這輩子注定只能有一個女兒?「天!如果有什麼罪過,都讓我一個人來承擔吧!別連累無辜的孩子們。」她在心中不停的祈禱。

    醫生終於走了出來,「還好她命大,差一點就射到心臟了。不過,她失血過多,身子很虛,如果四十八小時內清醒過來,大概就沒事了。」

    大夥兒謝過醫生。

    看著雙眸緊閉、臉色蒼白的巧芸被護士推出來,聖傑的心一下又一下,不斷的抽痛。

    大家都守在巧芸身旁,沒人願意先回家休息。

    或許是巧芸感受到那股愛的力量在召喚她吧,她捨不得離開這許許多多關愛她的人,因而四十八小時後又回到大家身邊。

    ***

    這天,病房裡只剩方維清和巧芸兩人。

    「爹地,許伯伯怎麼樣了?」巧芸一直避免想起那場可怕的噩夢,直到多天之後,她才鼓起勇氣問她急欲知道的事。

    「他已經招供了所有的事,移送法辦了。」方維清面有愧色,「對不起,都是我不好,害你吃這麼多苦。」

    「爹地?真的是您撞死他兒子?」巧芸不覺將音量提高。

    方維清困難的點頭,「這件事我已經自責很久了。」又歎口氣,「當年,我開車經過,他兒子突然闖紅燈而過,我煞車不及,便撞上了。事後我趕緊將他送醫急救,沒想到依舊無法挽回他的生命。我也曾送慰問金到他家,但他居然一直認為我是用錢買心安。」方維清無奈的搖頭。

    「您別難過了,這也不能全怪您。」巧芸安慰父親。

    她心中的疑雲,總算散開了。她早知道她父親絕不可能是許瑞耕說的那種人。

    病房的門輕輕的被打開了,聖傑帶了一大束玫瑰花走了進來。

    方維清很識趣的找了個借口離開。

    這些日子,巧芸的病房裡,總有不少人守著她。今天是第一次只剩他們倆。

    巧芸並不喜歡這種狀況,因為她還沒想清楚,今後要如何面對聖傑及他們的關係。

    「嗨!好點了嗎?」他把花插進花瓶裡。

    「好多了,謝謝。」

    「巧芸,對不起,我不該懷疑你的,我當時……」聖傑急欲將他心中所有的話,傾訴而出。

    可是卻被巧芸打斷,「過去的事不要再提了,謝謝你百忙之中抽空來看我。我已經累了想休息,你請回吧!」巧芸閉上雙眼,不再理他。

    其實她也知道,他們之間的事早晚要解決,但此刻她只想逃,她還沒準備好,更沒精力面對這一切。

    巧芸沒看到聖傑眼中的自責與懊悔,否則她一定狠不下心,說出那席話。

    聖傑並沒有離開,只是默默看著她,靜靜守著她。

    他好希望巧芸跟他大吵一番,狠狠罵他一頓,最起碼這代表巧芸在乎。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客氣而生疏,好似他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朋友。

    「小芸!」他輕喚,「難道我已經把你對我的愛苗都澆熄了?告訴我,我該怎麼做才能找回你的愛?」他哀傷的喃喃著。

    其實巧芸並沒有睡著,聖傑的話她都聽到了。淚水在她的眼眶裡打轉,可是她就是沒有勇氣面對。

    她好怕,她怕一旦自己投入後,又會受到傷害,她再也不願面對那種苦,那種心被腐蝕的痛苦。

    她認為只要她躲開,她便可以避免這種傷害。

    ***

    一個月後,巧芸回到家中靜養。

    她和聖傑之間的那個「結」,依舊尚未解開。

    每個人都注意到了巧芸的改變,她變得喜歡把自己關在房裡,不再像以前一樣愛撒嬌,愛和靖凱鬥嘴,會逗全家開心。

    問她出了什麼事,她都說沒有。

    聖傑仍然每天去看她。只是沒見到面的機會比見到的多得多。

    大家很好奇他們之間究竟怎麼了,難道是那一槍把巧芸的腦子打壞了?問聖傑,他只是說:「是我對不起巧芸。」

    ***

    錦薇再也忍不住了。每晚看著聖傑抱著酒瓶入睡,把自己弄得不像人樣,公司的事也無心處理。再這麼下去,聖傑的身體和公司恐怕會同時垮掉。

    「老哥,你別再躲了,有什麼問題說出來,我幫你想辦法。」

    聖傑的頭連抬都沒抬一下,繼續喝他的酒。

    錦薇也被惹火了,跑過去搶下他的酒瓶,大聲斥責,「看看你們兩個,到底出了什麼問題,把彼此折磨成這樣。你知道巧芸已經瘦得剩皮包骨了嗎?」她一點也不打算適可而止,繼續乘勝追擊,大聲的罵道:「而你就像具活殭屍,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你們故意做壞榜樣給我看,是不是?好讓我永遠不敢談戀愛。」

    聖傑雙手掩面,口中喃喃:「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我真的不知道到底該怎麼辦?」

    「把整個經過告訴我。」她下了一個不容抗辯的命令。

    聖傑大概被錦薇的吼聲嚇呆了,大腦尚未恢復運作,所以二話不說便乖乖照做。

    他把經過描述一遍。「她現在甚至不願跟我見面,更甭說聽我解釋了。」他的聲音充滿了苦惱與絕望。

    「或許你並不一定要當面說。」她若有所思的道。

    「什麼意思?快說清楚。」他大聲命令,因為他實在沒耐性再等了。

    錦薇體諒他的心情,決定不和他計較。「不能說,你不會用寫的?再找人悄悄將信放進巧芸房裡,不就得了。」她說得好似十分簡單。

    聖傑先是不予認同,但繼而聯想到更完美的主意。他終於露出了長久以來的第一個笑容,用力抱錦薇一下。「謝啦!老妹。我到今天才發現原來你這麼聰明。」語畢,他便急奔回房。

    「看來戀愛的確是盲目的。」錦薇不禁這麼想。「想必我也得推巧芸一把才行。」

    ***

    其實,巧芸已大致無礙了,可是她就是還沒準備好,踏出房門,迎接這個社會。

    一陣敲門聲拉回巧芸的思緒。

    「錦薇?!什麼風把你吹來的。」

    「喂,別把我說得好像很不關心你這個姊姊似的,我明明前天才來看過你。」錦薇數落道。

    巧芸不好意思的伸伸舌頭,扮個鬼臉,「對不起嘛!我只是覺得日子漫長,所以感覺好像很久了。」

    錦薇收起先前的玩笑,一本正經、開門見山的問:「你到底還愛不愛我哥?」她仍用原來的稱呼,沒改過來。

    巧芸被這突來的問題問呆了。「我不知道。」她仍想逃避。

    「我真不懂你究竟在逃避什麼?倘若你真的不在乎他,你為何日漸憔悴?若你在乎他,為什麼你不給彼此一個機會呢?」錦薇決定今天非找出原因不可。

    「我……」巧芸實在很不喜歡去想這惱人的問題。「我真的不曉得該怎麼辦。我只知道躲得遠遠的,我便不會再受傷了。我沒有勇氣再次承受那種對愛絕望的苦。」

    「那你現在這樣就不苦了嗎?」錦薇露出懷疑的神情。

    一語驚醒夢中人。巧芸被這句話震醒了。

    的確,這段日子難道就好過嗎?人總不能因為跌倒,就永遠不走路吧!

    人必須活在未來的希望裡,而不是過去的噩夢中。

    經過好長一段寂靜,巧芸才開口。「好吧!給我一點時間,等我想清楚,我會和聖傑好好談談。」

    錦薇終於露出滿意的笑容,因為她總算達成了此行的目的。「想快點,可別讓我們久等喔!」

    ***

    巧芸起了個大早,好好將自己梳理一番,打算重新開始,不再虛度生命。

    她推開窗戶,深吸一口清新的空氣,視線卻被窗角的東西所吸引。

    那是一隻非常可愛的小白鴿。「奇怪,怎麼會出現在這兒?難道是迷路了嗎?」她心中納悶的想。

    巧芸極輕柔的抱起它,這才發現,它腳上系有東西。在好奇心的驅使下,她小心的取下,攤開來看。

    一打開,她便嚇呆了,因為那是封「血書」。

    當她閱畢,盈眶淚水早已溢出,裡頭的字字句句,都是聖傑的悔恨與愛。

    每個字都扯痛她的心。她為自己的愚蠢感到好笑,她怎會傻到認為自己可以忘了這段情呢?

    電話鈴聲不識趣的打斷她的思緒。

    「喂。」她的情緒仍未恢復,聲音有些顫抖。

    「小芸,對不起,原諒我好嗎?」聖傑停了一下才出聲道。

    巧芸任淚水縱橫滿面,久久說不出話。

    聽對方沒答話,聖傑驚恐的問:「你還在生我的氣,不肯原諒我嗎?」

    巧芸這才哽咽道:「你現在在哪兒?我想見你。」

    「我就在你房門外。」

    「你……」她吃驚的說不下去。巧芸舉著千斤重的步伐,來到門口。她用抖個不停的手,緩緩將門拉開。

    看到聖傑拿著行動電話,倚在門邊。她的淚水再度決堤而出。

    巧芸輕輕愛撫著聖傑包紗布的手,責罵道:「你這傻瓜,你就不怕我心疼嗎?」

    聖傑抬起她梨花帶淚的臉龐,深情的注視她。「那你還願意嫁給這個傻瓜嗎?」

    「是的,今生今世我只愛你這傻瓜一個人。」她肯定的說。

    巧芸終於又回到聖傑懷裡。他吻掉她的淚珠,當然這一吻又是難分難捨,無法分離……

    尾聲

    幾經波折,巧芸和聖傑終於在大家的祝賀聲中,被送入洞房。

    巧芸沐浴完畢,走進房裡,卻發現聖傑獨自一人在桌子前發呆。

    「聖傑,你在想什麼?」巧芸朝他走近。

    聖傑看著剛成為他老婆的巧芸,不禁拉開嘴角,露出滿意的笑容。

    他起身摟住巧芸,親吻她的紅頰,「我在想這張才真的是你的賣身契。」他指著桌上的結婚證書。「你這輩子都是我一個人的了。」他收緊他的雙臂。

    巧芸受不了他的自大,悶哼一聲。「親愛的老公,你怎麼不說你是我一個人的呢?」她甜甜的道。

    聖傑不想在此刻和她爭論「男人與女人」的問題。「好吧!老婆大人,小的供您使喚,請問有何差遣?」他模仿起戲劇的聲調來。

    「嗯,好乖。」巧芸摸摸他的頭髮。「我警告你,我可不是個肚量大的女人。你只准許是我一個人的,你那些鶯鶯燕燕最好不要……」

    聖傑用吻堵住她的話,吻得她無法思考。

    「有你這麼漂亮的老婆在家,我怎麼捨得出去尋花問柳呢?老婆,你也太小看自己的魅力了吧!」他取笑道。

    巧芸被他看得羞紅了臉,低垂下頭。

    聖傑愛極了她這嬌羞的模樣,忍不住又在她的唇上、臉上及細嫩的粉頸上,留下無數個細碎的吻。

    「老婆,你不覺得我們今晚的話已經太多了嗎?」他的眼眸寫滿熱情。

    巧芸被這暗示性的話,惹得臉上的紅暈更加的深。

    聖傑溫柔的抱起她,輕放在床上,深情款款的注視她。「小芸,我好愛你喔!」隨即給她一個令人銷魂的吻。

    頓時,房裡不再有任何言語,只剩下陣陣急促的喘息聲及撩人心弦的呻吟……

    《本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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