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你是什麼時候來的?你有沒有看見我那支再見全壘打啊?」韓少剛眼尖瞄到在眾人層層包圍外的艾克斯。
面對這群心情High到極點的小鬼們,艾克斯敷衍的誇讚他!「有啊!真沒想到你這麼歷害!」「沒有啦!」
話雖說得謙虛,但是韓少剛卻是手技著腰猖狂的大笑。
B班班長走過來對韓少剛及他身後那一票人放狠話說:「這次是我們大意,下次我們一定會贏你們的!」「好啊!恭候大駕,我們可是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任由你來挑戰。」韓少剛誇下海口,拍著胸膛豪氣地說。
只見,B班班長聽了更是臉色不悅。
「別太小看我們。」他心不甘地說。
柳楓則是吊兒郎當的雙手環抱著胸,若有所思地打量著有明顯敵意的隔壁班班長。「這只是聲友誼賽,純粹好玩罷了,你為何這麼認真計較輸贏呢?」
整個球賽玩下來就只有他跟韓少剛最在意比賽輸贏,韓少剛是因為跟人打了賭,但是B班班長的敵意可就令人有點納悶。
「對呀!生氣的面孔可是有損你校園'美'男子的名聲哦!」莫書言這番話有存心所人的挑釁存在,有哪個男生喜歡把「美、漂亮、可愛」這些形容女孩子的字眼放在自己身上的。B班班長狠狠地賞他們一個大白眼,冷哼一聲轉頭就走。
「你幹嘛加深他對我們的敵意?大家彼此做個朋友不是很好嗎?又何必平白無故增加一個新敵人呢?」柳楓微皺起眉頭。
他不解地看著莫書言,訝異他的反常,平常他說話不會夾棍帶棒的,今日是怎麼了?存心招惹對方跟自己作對似的。
「你不高興?」莫書言挑眉問道。
「有點,你今天MC來嗎?」
「白癡!」聽到他的話,莫書言臉色一沉,緊盯著那俊帥的臉孔,納悶一向頭腦不錯的他為何會看不清其中的道理呢?
「哈哈!你終於也跟我列為同一等級。」韓少剛取笑地拍拍柳楓的背,真高興有同伴陪著自己。「縱使我跟你是屬於EQ白癡的等級,但我的IQ智商永遠高你一級。」
在韓少剛的眼中,白癡就是白癡,還分什麼差異。有哪個人罵人還會依照程度不同而罵大白癡、小白癡,還不都是白疾二字。
「喂!書言,你可別忘了我的獎品!」韓少剛朝著走向休息室的人影大吼,怕他會忘記這件重大的事。「好啦!我又不像某個人專門丟三忘四、違背誓約、裝瘋賣傻的耍賴,那麼卑鄙的行為我可不屑為之。」
「他在說誰呀?」韓少剛不知有誰這麼無恥。
「就是你呀!」班上的同臨一致好心的替他解答。
「哦?是嗎?呵呵……」韓少剛搔著頭開媽發揮他的本領一「笑」以避之。「大夥兒到餐飲中心休息吧!」
「好!」一窩鋒的人群朝著餐飲中心進攻。
陳維伊轉過頭看著離去的B班班長背景,又轉過頭看著跑在前頭的莫書言及柳楓,若有所思的漫步著。「那不是我們可以插手的事。」站在旁邊的艾克斯突然沒頭沒尾地開口道,他當然知道心思細膩的陳維伊發覺到那三人之間的糾纏。
陳維伊聞言抬起頭,愣愣的盯著艾克斯,納悶他怎這麼快知道自己的心思?難道……跟艾克斯相處得越久,越是發現他好像蒙著層層神秘面紗,讓人看不清其真貌,但他也沒這個衝動去揭開這層面紗,一探究竟。
這件事的確跟自己無關,他沒這資格插手管人閒事;就算當作關心朋友的一種表現,也稍嫌不妥。「別想了,走吧!」艾克斯握住他的手,強硬地技著他往前走,要不然他可能一直佇立在原地思考那三人間的關係。
「你很霸道哦!」陳維伊抱怨歸抱怨,並沒有把手抽回來,他心知肚明只要他一抽走,馬上又會被緊緊的握住,倒不知讓他牽著。
「怎麼說呢?」艾克斯饒富閃味地道,難得他會對他有所評價。
「你每次都在我思考之際,借由其他的小動作來轉移我的目標。」陳維伊深吸一口氣,因為這些小動作都是讓人很想「K人」的無聊智障行為。
「那是因為你冷落我太久了啊!」艾克斯像個得不到大人注意的小孩般創造性的控訴道。想想,他可是站在陳維伊面前扮了數十種鬼臉,表演了將近一個小時,他才注意到自己的存在。堂堂一個魔界殿下、未來的魔界領導人,居然被一個人類誤認為是智障、低能兒,想來也真是可悲、又可憐到極點。
「我又不會一心二用,一邊專注思考,另一邊又要顧慮到你這智慧與年齡成反比的大男人自尊心!」陳維伊抿著嘴不滿他的責怪,心想又不是缺乏他人的關心——上課的時候有一堆大排長龍的女學生或女老師捧著自製的小點心、或便當獻給他,天氣稍有變化就對他噓寒問暖的。有這麼多人注意他的一舉一動,關心他的身體健康、飲食起居,還有什麼好不滿的?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可是我只希望你能專注我一人,把我擺在你心中第一位啊!」他沒這個度車與別人事物共享他的心。陳維伊一言不發地定定瞧著艾克斯,這位一百九十公分的金髮帥哥似乎對自己的反應比較在意,真不知該慶幸自己的好運,還是怪罪自己招惹上一身的麻煩。
「你這一點要求我無法辦到,我不可能只專注你一個人身上,我只能說你在我心中的確佔有一席之地。」話一落,陳維伊噤口不語。他對自己說來的話感到驚訝不已。
曾經何時艾克斯侵佔了自己的心,他不知道;只明瞭這份量絕對不輕,至於未來發展會如何,他就不得而知。
艾克斯望進那澄清的眸子,心知陳維伊說的是實話;一意識到自己的行為不由得低頭苦笑。他的表現就像個吃醋、善妒而不巡的女人般,直盤問在愛人心中自己的份量,只想讓對方整個生活都以自己為中心,不想他接觸外界任何的一切,所見到的是自己、所碰觸到的也是自己,甚至連思想也只能圍繞在自己身上。
這一份強烈又醜陋的獨佔欲真令他感到好笑,艾克斯微扯動嘴角冷著,嘲笑自己也會有這一面。「別這樣。」陳維伊心疼的伸出手想抹去艾克斯臉上的失落感,他不喜歡見到失魂落魄的他,那會令他感到心痛、不安。
他感覺內心的一外彷彿即將跟隨著而崩塌。
艾克斯抓住陳維伊的指尖廝磨著臉龐,感受到擔憂及恐慌,他明白自己一時的情緒失落影響到他。「為什麼別這樣?」
「不像你。」陳維伊簡單地道。
其實他的內心莫名其妙的慌亂起來,有個聲音一直告訴他不可以再為他心痛;但是面對艾克斯那雙悲傷的藍色深眸,他不由自主地受到蠱惑,不能自己的開口:「印象中的你不會出現這種失意的表情,你永遠都是那麼地堅毅、溫柔,讓我覺得即使自己受到什麼打擊、傷痛都會消失殆盡、所受到的委屈也得到撫慰。可是看到你這樣子,讓我好擔心你。」
「我在你心中究竟是佔了什麼樣的地位?」艾克斯明瞭他那一番話背後的涵義,可是他似乎想把這層認知給抹煞掉,逕自轉換成一種自己可接受的理由;不管是哪一種,他都決定要讓他看清面對事實真相。因為,再這樣撲朔迷離,對兩人之間的關係不但沒助益反而是一種傷害。
「我……不清楚,但你可以讓我感到安心,是心靈寄托的地方。」
陳維伊思考一會兒回答道。「是你的精神倚靠、支柱嗎?」
「嗯。」陳維伊毫不遲疑地點頭,他遲鈍的不明白艾克斯的奇怪問題。
「如果我不在了呢?」艾克斯試探的問,可是不需要陳維伊的回答他就已從他臉上的表情得知答案,他溫柔試去他臉頰滑落的淚水,忍不住低下頭親吻那合上眼的眼瞼,低沉沙啞的嗓音一字一字的說道:「你愛上我了,維伊。」
陳維伊目瞪口呆面對那張迷人的笑靨,艾克斯的話帶給他的衝擊性,使他停住了淚水,腦中一片空白。「愛?」陳維伊的眼中閃著迷惑。
「你愛上我了,維伊。沒錯,是愛。」艾克斯重申道。
這怎麼可能?
像是接觸到什麼可怕邪惡的事物似的,陳維伊驚慌失措地掙扎著退離艾克斯好幾步。他直遙頭說:「放開我!你一定是說錯了,我怎麼會愛上你呢?」
艾克斯從他慌亂的黑眸中見到好不容易打開的心門又要再度合上,他趕緊把他摟在自己的懷中,低咒道:「該殆的!我不允許你再度把我隔絕在心門外,看著我!看著我!」一隻手牢牢緊圈住他的腰部,另一隻手則強迫性板起他的下顎緊攫住,讓他的視線面對他。
「你到底在害怕什麼?」他要陳維伊認清自己的感情。
「我不知道什麼是愛,也不明瞭該如何表現它?它對我來說就像是個未知的東西,怎能不令我慌恐、害怕呢?」這十八年來他從不曾接觸過這個令天下男女既可望又懼怕的情感,而且從小不正常的家庭生活環境,根本就沒讓他感受到什麼叫作愛的表現。
「當你對一個人產生憐惜之情就代表你愛上那個人,就像我對你一樣,懂嗎?」「可是我並不會憐惜你呀!」
「但我是能讓你安心、倚靠的人不是嗎?若非是你重要的人,你怎會把心托付給我呢?」「這就是愛?」陳維伊一臉的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