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點半,傅靖陽將友人送進機場候機室後,獨自轉身離開。
「傅先生。」
身後有個陌生的聲音在喚他,他疑惑地回頭,那人竟然是餘溫良。
「想不到會在這裡遇見你,真巧。」餘溫良左手拉著行李車,右手牽著兒子米寶,露出溫和的笑容。「米寶,叫傅叔叔好。」
「傅叔叔好。」米寶在爸爸身邊的時候,通常是很乖巧的。
傅靖陽摘下墨鏡,對著米寶笑了笑,問餘溫良:「你又要出公差嗎?」
記得以前星玫曾經告訴過他,她的姊夫經常出公差,所以要把小猴子寄放在她身邊。
不經意間又想起了夏星玫,傅靖陽頓時又感煩躁起來。
他不願意想起她,他們已經結束,對他來說,女人不過是衣服,前女友更是理應拋棄、不值得珍惜的舊衣服,他從來不屑於回頭,更何況這次是她提出要分手,將他驕傲的自尊心嚴重刺破,他更加沒有道理再去想她。
可是在這兩個月裡,他總是不經意地就會想起她,工作的時候、休息的時候、吃飯的時候、健身的時候,就連跟別的女人在一起的時候,她的影像總是會不經意地躍入心頭。
她不過是個普通的女人,不過是他眾多的前女友之一,她到底有哪裡特別,總是要這樣干擾他的心?
他感到非常的惱怒,連帶脾氣比以往暴躁千百倍。以前的他在女人堆裡游刃有餘,如今的他只會覺得焦躁又無聊。他的眾多女友都被他吞了火藥似的脾氣嚇退,他也不覺得可惜,反而落得清靜。
在惱火之餘,他不得不承認,夏星玫對他的影響比他想像中大得多。想來她當初就是因為吃醋而離開他的,要是讓她看到如今的情形,他身邊不但沒有女人圍繞,連蒼蠅都絕跡了,她想必會滿意了吧?
唉!都說了不要再想她了,怎麼又想了呢!?
「我這回不是出公差,而是全家移民美國。」餘溫良的話喚回了傅靖陽飄忽的心思,「不過星玫沒有跟我們一起過去。」
「她為什麼不跟著過去?」傅靖陽冷冷地哼道。她不是最愛她的親親姊夫嗎?為什麼不跟著一起移民?
「小玫還有工作,而且,我猜,這裡還有值得她留戀的人。」餘溫良意有所指地看著傅靖陽。
「你不是想告訴我,她留戀的人是我吧?」傅靖陽毫不客氣地對餘溫良的暗示嗤之以鼻。
如果她留戀的人是他,那她當日又何必那麼決絕地吵著要分手?
餘溫良抬手看了看表,問道:「我還有半個小時的時間,能跟你找個地方談談嗎?」
「有何不可?」傅靖陽聳聳肩。
他們在機場的咖啡廳內找了個的位子。
「傅先生,上次你救了星玫和米寶的事情,我還沒有鄭重地向你道過謝呢。」餘溫良說道。
「這沒什麼,你不用放在心上。」傅靖陽無所謂地回答。
「不,傅先生,這對我來說是非常重要的。米寶是我的兒子,星玫是我的親人,他們兩個對我來說都是最重要的,你救了他們的命,就等於救了我的命,我非常感激你。」餘溫良鄭重地道謝。
傅靖陽只是笑笑,沒有回話。
「請你到這裡來,不單是為了向你道謝,還有句話想向你說。」餘溫良懇切地注視著傅靖陽的眼睛,「小玫十歲的時候我就已經認識她了,她是個心地善良、性情率真的好女孩,我希望傅先生能夠好好地珍惜她,讓她能夠得到幸福。」
傅靖陽看了餘溫良好一會兒,嘴角慢慢地上揚,「你難道不知道,我和她已經分手了嗎?」
「你們的事情我略知一二,小玫在這兩個月裡過得很不好,一天比一天消瘦,我看著覺得很難受,現在要走也走得不放心。我不清楚你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摩擦,但我看得出她很喜歡你,如果傅先生你心裡還珍惜她,就請你對她好一點。」
「哈!」像是聽到了全天下最荒謬的笑話,傅靖陽忍不住大笑起來,「聽你說的,好像是我負心拋棄了她似的。看來你真的不清楚我和她之間的事情,也不清楚她的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讓我來告訴你吧,不是我不要她,是她自己主動跟我提出分手的,至於她為什麼要分手,她是不是為了我消瘦,你何不自己去問她?」
「傅先生可能有點誤會了,」餘溫良皺了皺眉。
「我沒有誤會,我也不關心,我只希望以後不要再聽到她的名字出現在我的耳邊!」
傅靖陽暴躁地說道,正想起身離開,餘溫良接下來的話卻讓他不由自主地頓住了動作。
「我昨天向她求婚,卻被她拒絕了。」餘溫良沉聲說道:「她雖然沒有說原因,我卻知道她心裡喜歡的是你,傅先生。」
「她喜歡我,又為什麼要跟我分手?」傅靖陽既感詫異又覺焦躁。
「我不知道,這只能由傅先生你自己去找答案。」餘溫良輕輕搖頭。
「你為什麼要跟我說這些話?」傅靖陽慍怒地問:「難道你希望我去求她回心轉意嗎?」
「不,不是的。」餘溫良搖頭道:「只是小玫是我很重要的親人,而傅先生你則對我有恩,我不想看到你們之間因為什麼誤會或者摩擦,而斷了本應屬於你們的情分。傅先生,我想你也是在乎著小玫的吧?否則你不會表現得這麼惱怒。」
傅靖陽冷哼一聲,緊繃著臉,視線追逐窗外低空掠過的飛機,對餘溫良的問題不予回答。
餘溫良無奈地輕輕歎息一聲,看了看表,抱歉地說道:
「我的飛機快到了,我想說的話也說得差不多。最後一句,如果傅先生你也喜歡著小玫,就請好好地珍惜她。」
他又從口袋裡掏出一串鑰匙,放在桌面,微笑著說:「我這幾年一直拜託小玫幫我照顧米寶,所以我有她家的鑰匙,昨天我忘了要還她了。如果傅先生你要去找她,請順便幫我還她,謝謝。」
餘溫良離開後,傅靖陽動也不動地盯著桌面上的鑰匙,心裡掙扎得厲害。
餘溫良的用意分明就是要撮合他和星玫,可為什麼他要主動去求她回心轉意?
他說她現在消瘦憔悴,可當日明明就是她莫名其妙地嚷著要分手,分手之後又後悔了?活該!
他長這麼大從來沒被女人拋棄,她是第一個,也必定是最後一個,就算她瘦成排骨精了,也只是她自作自受,他又何必在意她那麼多?
有股氣一直哽著,怎麼也嚥不下,可是心裡偏偏又有個地方鬆動得厲害,擺在桌上的手就像是有自己的意識似的,想要拿起那一串鑰匙。
「傅靖陽,你別像個女人似的猶猶豫豫!」
終於,傅靖陽冷哼一句。
遲疑不決向來不是他的作風,他一把抓起桌面的鑰匙,拿過椅背上的外套就往門外走去。
他告訴自己,他絕對不是去求夏星玫回心轉意,他只是要去看看她如今怎麼個憔悴消瘦法,他要去嘲笑她、打擊她,告訴她她越悲慘他就越快樂!
☆雲台書屋http://www.b111.net ☆ ※YUE※ ☆ ☆
傍晚時分,星攻下班回家。
今天飯店裡有比較重要的接待工作,她不能請假為餘溫良父子送行。從飯店一路走回家,想到以後不能經常見到溫柔的姊夫和調皮的米寶,頓時覺得落寞了許多。
她沒心思做飯,就逛進便利商品買了一瓶鮮奶和幾個麵包,準備將晚飯隨便打發過去,然後又到報攤拿了一份報紙,邊翻邊慢慢踱回寓所。
報紙娛樂版上林林總總的八卦新聞,偏偏沒有她想要看的東西。
他最近好像沉寂了許多,娛樂版上都少見他的蹤跡了。
可笑的是,以前的她非常討厭在報紙上看到他的八卦消息,現在報章雜誌卻成了她唯一能夠瞭解他近況的管道了。
當初毅然地要跟他分手,分手後卻發現自己忍不住地想他,原來他在她心裡已經佔據那麼重要的位置。
他真的一語成讖,她真的後悔了,可是世界上有後悔藥可以吃嗎?
啊!不要再想了,反正再想也沒有用,他必定恨得她牙癢癢的,又或者以他風流不羈的個性,早就另有佳人在抱,將她拋在腦後了。
落寞地靠在寓所的門外,星玫咬了咬牙,第無數次命令自己忘記傅靖陽這個人。
她掏出鑰匙打開了寓所門,將購物袋放在門邊的餐桌上,隨手拿起一個麵包送進嘴裡,然後心不在焉地踱到開關處打開客廳的燈。
啪!日光燈被打開,映照出一室的瑩白光線。星玫愕然地瞪著坐在雙人沙發上的人影,嘴裡叼著的麵包掉了下來。
健碩修長的身影、漫不經心卻又充滿性感氣息的坐姿,還有深深的墨黑眼眸,不是她努力摒絕於腦後,卻又怎麼也忘不了的男人嗎?
星玫聽到自己的心怦怦地用力跳動起來,血液在耳際汩汩流動,她愣了好一會兒,才終於找到自己的聲音,她聽到自己結結巴巴地問他:
「你、你怎麼會在我家?」
鏘!鑰匙串被扔到玻璃茶几上,發出清脆的響聲。傅靖陽陰鬱地盯著她,簡短地道:「你姊夫給我的。」
「姊夫?你見到他了?他、他為什麼要把我家鑰匙給你?」星玫茫然又不知所措地問著。
她依然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出現在她家,他來做什麼?他會不會也像她想他一樣,想念著她、記掛著她呢?想到這裡,星玫的心因期待而跳動得更加厲害,手心也滲出汗來。
「我在機場偶遇你姊夫,他攔住我,告訴我你最近過得很不好、很憔悴,他請求我過來找你,請求我要對你好一點。」他上下打量著她,唇邊逸出冷冷的笑,「我本來還不怎麼相信,當初明明就是你吵著要分手,既然你都得償所願,應該過得很好才對,又怎麼會憔悴呢?現在看來,你姊夫倒真的沒有騙我,你果然瘦了好多。」
星玫聞言立刻僵立原地,熱烈跳動的心也一寸寸地變冷。她太天真了,竟然期待他會回頭,這怎麼可能呢?畢竟當初是她先提出要分手的,不是嗎?結果她期待了半天,他竟是來嘲笑她的。
「你到底來做什麼?」心裡賭著氣,連帶聲音也變冷。
「來親眼印證我說過的話,來看看你後悔的樣子。」他好整以暇的翹起了二郎腿,擺出一副看戲的得意模樣。
「我才沒有後悔呢!」星玫被他激得跳了起來,忙不迭地叫道:「我三生有幸能夠撇掉你這個傲慢、自大、風流、花心、討厭又不負責任的男人,不用再被狗仔隊日夜糾纏,也不用擔心哪一天又有誰跑來告訴我,你男友最近又泡上哪個美艷紅星,能夠擺脫掉這一切,我高興都來不及,又怎麼可能會後悔?哈!傅大少,你未免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傅靖陽聽得臉都綠了,猛地從沙發上站起來,逼近她身邊,慍怒又譏誚地問:
「可為什麼你姊夫要來求我回到你身邊?為什麼他會說你想我想到瘦幾圈?」
「我姊夫他肯定是誤會了,我瘦是因為我最近感冒、發燒、中暑,跟你一點關係也沒有!你不要自作多情了好不好?」星玫倔強地說道。
傅靖陽的一張俊臉繃得緊緊的,胸口的怒氣不斷升騰,他緊緊地盯著星玫的臉,幽深的眼眸中有著慍怒、惱火,以及幾分星玫也看不懂的奇異情愫。
碰上他如此奇異的眼神,星玫不由自主地閉上了嘴。她咬著下唇,血色慢慢地從雙頰褪去。
傅靖陽努力壓抑住心裡快要爆發的火山,盯著星玫變得蒼白的臉,突然覺得自己真的有點可笑。
他那麼衝動地跑來,告訴自己說是來嘲笑她、來看好戲,然而他的真正想法是這樣嗎?在內心深處,他也許是希望她能夠回心轉意。但他衝動的舉動在此刻看來,都只不過是可笑和孩子氣。這個女人心硬如鐵,嘴裡吐出的每一句話,都可以劃破他可笑的自尊心!
「算我白來了。」他心灰意冷,走到門口用力地將大門拉開。
「等一下。」星玫突然衝動地喊了出來。
傅靖陽僵立在門前,手握著門把,既不轉身也不離開。
星玫瞪著他僵直的背影,感覺有溫熱的液體慢慢地湧上了眼眶。
這兩個月裡,她努力了,她盡力了!
她告訴自己要忘記他,結果卻發現自己越來越想他。她食不下嚥、睡不好覺、提不起勁工作,她想他想得心都酸了。
好吧,她承認她真的後悔了,她沒有料到他是那麼難以忘記,也沒有料到自己居然會如此的愛他,甚至在離開他以後,越來越愛他……
她不想再倔強下去,她心都酸透了,委屈的眼淚一波波的湧上眼眶,怎麼努力也止不住,就像是對他的愛意,怎麼斷都斷不掉。
「你贏了。」她的語聲哽咽,幽幽地說。
「你說什麼?」他微側過臉,不動聲色地問,握緊門把的手卻洩露了他的在意。
「我說你贏了!你猜對了,我是後悔了!」她投降了,她輸得一敗塗地。她再也忍不住,將心裡的話全部傾倒出來,她歇斯底里地喊道:「我是愛上你了!我愛上你這個桃花滿天飛,全天下最花、沒有一點安全感的花花公子了!
明知道你沒心沒肺,不會對愛情認真;明知道你只不過是想要跟我玩玩愛情遊戲,等你追到手、滿足了、玩膩了,你就會毫不留情地將我撤到一邊,我還是愛上你了!
我想要及早抽身,免得以後會為你傷透心,可是在這兩個月裡,我過得不好,非常不好,所有人都看得出我憔悴、我消瘦、我失戀。我後悔了,我想你,我天天想你,怎麼也忘不了你!」
聽著星玫這一番豁出去的話,傅靖陽依舊不動聲色,然而唇角卻一點一點地往上揚,心裡頭有幾千道聲音歡呼雀躍著。
他砰地一下用力關上門,緩緩轉過身來,目光灼灼地盯著她。
她咬著下唇,眼睛像兔子一樣紅,她拚命遏止眼眶裡的淚水,不肯讓它掉下來。
「別咬了,它快流出血來了。」傅靖陽緩緩地走到她面前,唇邊的笑容不斷地加深。
「你笑吧!你得意吧!你現在終於滿意了吧?你就算擺明了要跟我玩遊戲,我還是傻傻地喜歡上你,我承認我愛你了,我忘不了你,你覺得足夠了嗎?」星玫被他的笑容刺激,更加激動地喊道。
「不夠,我還沒有跟你上床,還不算完全得到你。」他伸出手圈住她的腰,滿面春風地向著她笑。
「上你的大頭鬼!」星玫氣得兩眼發黑,抓起餐桌上的麵包,就要向他扔去。
傅靖陽眼明手快地抓住她的手,猛地將她擁緊入懷。
「我跟你開玩笑的。」他笑得得意非常。
「一點也不好笑!」她氣急敗壞,手裡的麵包掉下了地。
「我愛你,傻丫頭。」他笑看她的眼。
「不好笑!」她猶自哽咽道。
「我是認真的。」
他用手抬起她的臉,讓她直視他的眼眸。他的眼睛又黑又亮,裡面漾滿了坦蕩蕩的情意。
這兩個月裡,他無時無刻不想著她,但因為嚥不下心裡的那口氣,他強迫著自己不回頭找她。可是兩個月的煎熬也夠他受了。現在她終於肯敞開心懷,不再逃避,那麼他也不會再放開她,他要讓她看到他心底的真情實意。
星玫再也忍不住,抽噎了一下,伸手抱住了他的頸項,埋首在他的胸前哭了起來。
「傅靖陽……」
她的眼淚潤濕了他的衣裳,也滾燙了他的心。他將她抱得更緊,感慨地說:
「我們復合吧,不要再吵架了。」
「嗯。」她伏在他胸前,含著眼淚點了點頭。
他們相擁在一起,過了好一會兒,星玫突然想起,在他生日派對的那晚,那個陌生女人伏在他懷裡哭泣的情形,跟現在非常的相似。她吃味地微微掙脫他的懷抱,咬著下唇問道:
「那個女人到底是誰?」
「哪個女人?」傅靖陽一頭霧水,同時心裡暗暗警惕,她又要開始吃飛醋了嗎?
「就是你生日派對那晚,抱著你哭的女人!」現在想起來還是相當不爽啊!
傅靖陽先是疑惑地皺眉,繼而眉頭突然鬆開,他恍然大悟地瞪著她,不可思議地說道:
「原來你那晚氣沖沖地跑回家,就是為了她?」
「我不跑回家,難道要待在原地看著你和別的女人卿卿我我嗎?」又來了又來了,才剛說完以後不再吵架,不到兩秒鐘,他們又要吵了嗎?她不想,可是她控制不了自己。
「那不是別的女人!那是我表姊!」傅靖陽沒好氣地告訴她:「她跟她夫家相處得不好,找我哭訴的!你就是為了這個莫名其妙地吃飛醋啊?」
星玫想不到事情的緣由竟然是這樣,臉蛋一點一點地紅了起來。
「我、我怎麼知道……」她自知理虧,說不下去了。
哎呀!誰叫他以前太花,叫她如何能夠相信他?
傅靖陽瞪著懷裡的女人,氣得差點想要掐死她。她竟然為了沒有的事吃飛醋,害得他們兩人白受了整整兩個月的罪!可是真的要掐她,他又不捨得,只得無可奈何地抓了抓頭髮。
「女人,你快讓我發瘋了!」
「對不起。」她嚅囁地道,老實承認這次是她的錯。
「算了,這次既往不咎,記住這是皇恩浩蕩!」看在她老實認錯的態度上,傅靖陽認命地再次歎了口氣:「你不好,我也不好。也許我以前真的太招桃花,讓你沒有安全感,我盡力去改好了。」
「我也不對,我不該不分青紅皂白就亂吃飛醋,我該學著相信你的。」星玫咬著唇說道。
「你姊夫說得對,愛你,就要珍惜你,你愛我,也要學著相信我。」傅靖陽無奈地笑說。
他終於不再抵抗自己內心的渴望,將她重新擁抱入懷。愛她,就要珍惜她,為了特別的她,他寧願放棄整座森林;而她愛他,也該包容他的缺點,也該學會相信他。
這就是獲得幸福的方法吧?
編註:欲知宗澈與博靖童之精采情事,請翻閱時尚《報得總裁歸系列》三之一「完美總裁妄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