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菊吟 第八章
    平整的荒地上燃起了二十堆篝火,照得英雄大會的地點亮晃晃的,每個人的胡眉都歷歷可辯。八大門派、二府二樓以及其它的門派集社皆各自劃分了一盤,條理井然地等在那兒。而再遠一些,有另一群人以布巾遮住臉面,躲在暗處看著英雄會的情況。

    少林寺主事方丈端坐於少林寺眾僧面前,合眼不語。風來,吹起他白眉微微牽動。

    先前已先令曇宗帶著幾名徒兒來這裡探問情況,現在可好了,原來少林俗家弟子娶了嘯天令的持有者。

    江湖上隱約傳言,少林故意命門下徒兒接近嘯天令的持有者,意圖籍此奪得江湖盟主的地位。

    雖然方丈是閉目養神入定,事實上還是察覺其它門派的門人投來不懷好意的目光。曇智方丈微歎,這個曇宗老是惹麻煩,什麼時候才能安分點?

    四周的人起了騷動,方丈也睜開眼瞳。從一列金黃色的篝火中走來一位身著銀藍色披風的年輕女子,火光躍動在她臉上,她靈動的眼瞳晃漾著燦亮的火芒,粉臉帶笑,眸光水流般地滑過眾人的臉龐。

    「諸位大爺,奴家在這兒向大伙道個萬福。」藍菊悠欠身行禮,再怎麼說也得先禮後兵才是。然後轉向曇智方丈拜了拜:「奴家受少林寺照顧甚多,先謝過少林寺諸位師丈師兄。」

    曇智白眉一挑,這女娃子倒把少林寺當靠山,全推委到這兒了。

    「少囉嗦!快把嘯天令交出來。」一個小門小派的大個子嚷嚷,拿出背在肩後的雙鉤。

    藍菊悠眼瞳一膘,輕笑:「奴家實不知什麼令牌。」

    見那人瞪大了雙眼,她反手掩住口。「再說就算奴家有這塊令牌,就是奴家的,為何得交出手?」

    從篝火盡處又走來一名年輕人,腳步穩健,看來身手不凡。他走近藍菊悠拉拉她的衣袖,藍菊悠轉了轉眼眸,乖巧地低下頭去,就交給他便是。

    「少林俗家弟子韓千劍拜見主事方丈。菊悠是弟子的拙荊,若是有冒犯請看在弟子的薄面上不予追究。」

    韓千劍抱拳向曇智行禮,而其它門派的人紛紛投來猜疑的目光。

    「少林寺的和尚,你們以為教門下弟子娶了嘯天令的主人就能奪得嘯天令嗎,做夢!」兩湖一帶的金蛇幫跳出來說話。他們的勢力範圍局限在兩湖一帶,過了那區域,他們什麼也不是,當然也想拿嘯天令逞威風。

    其它門派的人默不作聲,其實他們心裡對少林亦有猜忌,只是礙於少林寺在武林中的龍頭地位,不好任意造次,因此便默許那些放不上檯面的小人物替他們出口。

    武當、峨嵋的掌門斂去眸光,武林盟主的地位誰不愛,他們不相信少林寺的禿驢還能心如止水。

    「各位前輩誤會,拙荊並無諸位口中的嘯天令。」

    韓千劍拱手為禮,語氣和穩地朗聲說道。語音清晰地在空地中迴響,餘音不絕,刻意讓人明白他的內勁精純充沛。「這是個大誤會。」

    頓時人人心中升起戒心,別看他年紀小小,但其內力高深可不在他們之下。少林寺內功心法獨到可見一斑,自達摩先祖所傳下的精髓可不是隨便說說而已。

    許多門派的掌門人眸中精光暴射,但隨即技巧地掩去,紛紛示意門下子弟勿輕舉妄動。

    「你以為你這樣隨便說說我們就得相信你嗎?你想得太美了。」一個沉不住氣的丐幫年輕弟子插嘴。

    「別認為所有的人都是呆子可以讓你隨便唬弄,」

    一位叫不出流派的漢子跳出。「若不是為了嘯天令,你怎麼可能娶個寡婦,真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韓千劍你別在我們面前裝瘋賣傻了!」

    「我相公娶我是因為我漂亮,干你屁事!」藍菊悠插起腰,大言不慚又刁鑽地回嘴。她抬起下巴睨著說話的那人,嬌俏的臉蛋在火光中染上彤彩,突生懾人光彩。那人被她突生的凜然氣度給嚇唬住。

    韓千劍臉生赧色,拉住藍菊悠衣袖,示意她別再多言。今晚的主要目的是裝傻,矇混過去,可別節外生枝。

    「哼!別在好兒唱雙簧。最好把嘯天令交出,否則別怨我天山星宿樓無禮。」

    一縷陰惻惻的寂冷女音飄來,教藍菊悠自心底發寒。若不是心中藏著極大的恨意,是不可能發出這種彷彿發自九泉之下的聲音。

    「天璇夫人,拙荊不明白江湖的規矩,您可別和她計較。」韓千劍依然不亢不卑地朝聲源處回答。

    「她不懂,我看你也糊塗了,韓少俠。」那女音繼續傳來,同時一個淒白的身影亦隨著語音遍落下。她回首,約莫是中年女人模樣,保不過她的臉色異常蒼白,鮮紅色的唇角下垂,剃去雙眉,頭上以同色白紗盤上,在頰畔垂下兩道慘白結穗流蘇,在夜風中晃動。

    「我最恨有人在我面前表演鶼鰈情深了。記得上回壞我規矩的人,約莫是個仲秋夜吧,已有五年前不曾見到日出的盛景了,我也不知道他們下落。」

    她乾裂的笑音在風中揚起,像是落葉被撕裂的碎裂聲,一響接著一響……

    江湖人都是這麼有趣嗎?藍菊悠眼睛一亮,這女人的打扮真是太有創意了,教人記億深刻。就她的話來推測,她一定是棄婦,而且是那種心愛的郎君成親,而新婦不是她的遭遇。她忍不住笑出聲音來。

    天璇夫人危險地瞇起眼瞳:「韓夫人必不是普通人物,聽見我的名號不為所動,好膽識!」乾枯如鳥爪的手指捲起,垂在兩側。

    「一個巴掌拍不響,若風靜海面亦難起浪。韓少俠雖如此言道,但是江湖傳言亦有幾分可信,少俠要如何說服我等?」一個陌生的聲音響起,有一位傴僂著背的老姬蹣跚走來。「還是少林寺這幫禿驢存心叵測,直想將嘯天令據為已有。」她眸光地射向少林寺眾僧侶。

    眾聲喧嘩,一時間沸沸揚揚。雖不知她身份,但是她的話卻是句句打進他們心坎裡。與會的武林人目光不住於少林寺和韓千劍夫婦間流竄。

    「交出令牌!」天璇夫人雙目圓睜,伴隨語音疾射來細若牛芒的銀針,直向藍菊悠。她就是看不慣濃情蜜意的夫妻!

    韓千劍面不改色,隨即護在藍菊悠身前,拉下她身上的披風以指力於兩人前轉成一方屏障,輕易收住那些必定喂毒的暗器。

    天璇夫人見計策不成,迅即撲上,十指抓向藍菊悠臉龐。

    韓千劍擋住藍菊悠腰際,腳步輕點,兩人便向後飄出,而數名星宿樓的女弟子則手持長劍自人群中躍來。

    韓千劍不想鬧事,便徒手格開她們的攻勢,摟住藍菊悠,兩人於星宿樓排出的陣勢中遊走。險險地從每柄森冷刀刃前掠過。

    天璇夫人暴喝,騰身一躍,其他星宿樓的弟子亦跟上,於半空中身勢一換,十二柄長刃自各方位直指向韓千劍和藍菊悠二人。

    見她們陣勢歹毒,韓千劍也不免感到微懼,這下子只能硬碰硬,想不生事都難。運氣貫於掌上,準備接下這十二柄不長眼的劍刃。

    對韓千劍再怎麼放心,藍菊悠這時也明白這下可不是鬧著玩,躲不過一輩子就完了。她遂調整戒指成散彈模式,必要時得使出科學成就了。她心裡暗自呼喚各方路過神明保佑,讓她一擊必中,否則就難看了。

    在劍刃接觸他二人同時,藍菊悠手心藍光一閃,包含天璇夫人在內等十二人身子一軟,全墜於地面。

    有人上前探息,竟全睡著了!細碎流言在眾人耳語間流竄,他們驚疑萬分地交頭接耳。

    「妖術!必定是妖術!」那老嫗放聲高喊。「我瞧見那妖女手心放出藍光,定將那些人魂魄攝去,教他們變成廢人!逮住他們,否則必定天下大亂!」

    頓時眾人一擁而上,攻向韓千劍和藍菊悠二人。

    見苗頭不對,少林寺僧持長棍將他倆圍在中央,此舉擋住江湖人士的攻勢。

    「老禿驢,終於露出你的狐狸尾巴了!就明白你六根未淨,怎麼可能對武林盟主之位不感興趣。」又跳出一批人指著曇智的鼻子罵道。

    少林弟子見主事方丈遭人辱罵,紛紛擺出架勢,蓄勢待發。

    「阿彌陀佛。」突有一嘹亮男聲插入。曇宗雙手合十,自半空中翩然落下,眸光望向眾人,朗聲開口:「難道諸位不信我少林寺百年威譽?」

    喧嘩聲悄悄隱沒。曇宗是少林寺十大高手之一,其武學造詣之高放眼當今武林無人能及,如今他站出來說話,誰敢不給他面子。

    「諸位難道不信我曇宗和少林寺主事方丈曇智?」

    他繼續問道。人年紀大了就是有這好處,任誰都不敢在老人家面前過於放肆。

    「難道這麼算了?!」老嫗猛然喝道。「今天看不到嘯天令,你們甘心嗎?」她龍頭拐重重沒人土中,目光掃視在場的人馬。

    眾人寂然,當場陷入無聲。

    韓干劍感到萬鈞重的擔子沉沉壓在肩頭,將藍菊悠護在懷裡。過於平靜的場面總讓人有暴風雨前的寧靜之感,在平靜中暗藏的猜疑逐漸擴展,有若山雨風滿樓,在人和人間暗潮洶湧,只待有人沉不住氣,首先引爆。

    老嫗見那些人面面相覷,似有退怯之色,心中怒氣勃然興發,回身以仗尖指住藍菊悠:「交出令牌!否則休想全身而退。」

    「你是誰?為何對嘯天令這般執著?」藍菊悠忍不住開口問道。一問之下腦中靈光一閃,難不成是……

    她臉色微變,這下該如何應變?

    「拿來!」老嫗再度竄上前來。

    她的行動引起旁人跟進,頓時又一波人潮朝他倆攻來。藍菊悠心急之下,顧不得讓人發現的後果,揚起手上的戒環便射出雷射光,馬上又有數人摔落地面,但是唯獨那老嫗若無其事,老太婆的嘴邊綻出冷笑。

    老太婆撕下臉上的人皮面具,赫然是司空影本人。

    藍菊悠心中一震,他敢旁若無人地出現,是否意味他做好萬全準備,才敢這般膽大妄為!

    其他人被司空影的舉動給吸引,全都停下了動作。

    司空影將手中的枴杖橫在身前,頓時從杖上激射出強烈白色毫光。那光波直向擋在他面前的人,走閃不及的人被白光一接觸便慘叫倒地。

    韓千劍見狀連忙攔腰包起藍菊悠打橫躍出。

    「誰都別想從這兒奪走嘯天令!」司空影狂笑。其實這些自命清高的武林人對日後霸業也是阻礙,乾脆一次收拾乾淨。轉動手中的雷射槍,他朝在場的人射出激光,這裡頓時變成戰場,肉體被強光灼傷的焦臭味開始於風中飄蕩。

    韓千劍緊擁著藍菊悠躲避那傷人的光波,這時突然間竄來一道銀色的影子,護在他倆身前。那銀色物體看來酷似只大狗,它伸出舌頭在藍菊悠頰上舔了舔。

    「大黃,去,把他手中的那雷射槍咬掉!」藍菊悠下令。大黃是高科技研發出來的液態金屬機械犬,只服從主人的指令。

    只見它眸中藍光一閃,便向司空影咬去。

    司空影以雷射光射向它,大黃閃電般地在地面上躍進,以鋸齒狀的位移躲過那白芒。

    司空影心想既然打不中移動中的目標,乾脆把雷射槍指向藍菊悠,同時將能量開至最強,朝她射出。

    韓千劍和藍菊悠一時愕然,如木偶般定在原地,還沒被射中前便已感到能源體強烈的熱度。

    突然,一個銀色物體撲向那白光,兩物相撞之下爆出巨響。

    機械犬摔在地上,電腦程式呈現半毀狀態,無法正常動作。機械體不發出雜聲,還有漏電的情況。

    其他人呆楞楞地看著這一切,事情的變化已遠超出他們所能理解。

    「看誰還能護著你?」司空影冷笑,慢條斯理地舉起長杖指向藍菊悠,一道白光來得兇猛。

    藍菊悠橫了心,將戒指能量全開,生死就決定在這一次了。曇宗亦加入,掏出懷裡的銀藍色耳飾對準司空影。

    戒指和耳飾藍晶體射出的藍光和司空影射出的白光在空中撞擊,爆出巨響,能量波散成半圓形屏障,消失在夜色中,隱隱有光流泛過。撞擊產生的衝擊波震得人站不住腳,接連退了數步,連曇宗也退了兩三步。

    藍菊悠承受不住震波,向後跌入韓千劍懷裡後又往前撲倒,唇角滲出血絲,眼前一花便陷入昏厥。

    躲得遠遠的司空影手下這時竄出,一把將藍菊悠擄去。一字排開於司空影后方。

    司空影嘴角彎起一抹邪氣的笑紋,瞅著韓千劍震怒的臉龐:「嘖嘖嘖,別這麼生氣。」他流里流氣地走至韓千劍身例,指尖滑過他的頰線。「只要你拿嘯天令來交換,我保證把嬌滴滴水靈靈的娘子還給你。」

    韓千劍緊握雙拳,因指甲深陷手心而有些發疼,手臂上青筋暴起,可以想見他心中的氣恨。

    「別胡來,否則我不敢保證,你娘子能不能見到明日的太陽。」司空影冷笑著,一行人揚長而去。

    韓千劍冷著臉回到菊香樓,他無法原諒無法保護藍菊悠的自己,從未曾有過一刻他如此痛恨自己的無能。

    「姐夫,我們該怎麼辦?」小豆子和小春子擔心地問道。

    「事到如今,我決定以那木頭廢物換回菊悠。」韓千劍堅決地說道。

    但是小春子和小豆子露出不贊同的神情:「菊子姐不會贊成的,會打亂時間法則,不可以。」

    雖然他們倆不是正式的時空監測員,但在耳漏目染下他們也明白他們該遵守的規則是什麼。

    「時間法則,跟菊悠相較之下,它算哪根蔥!」轟然一聲,韓千劍一掌擊穿桌面,那木桌應聲裂成兩塊,頹然倒地,外露的忿怒讓兩個孩子噤若寒蟬。

    「千萬不可以!」曇宗連忙阻止,身為時空監測員的一分子,他明白事情的嚴重性。

    「那菊悠怎麼辦?不管她了嗎?」韓千劍不能接受他們的說法,更教他驚訝的是連他師父居然也並非本時代人,這一切都太荒謬了。

    「打擾一下。關於藍菊悠探員的事。」打從菊香樓廚房內部走來一行人,皆身著銀灰色制服。為首的是一位滿頭白髮的胖老先生,他和善地望著他們。

    曇宗見他,登時臉一垮,轉身想走。但那老先生搶先喊住他:「聖典,你別走。」

    曇宗只得乖乖留下,換個笑臉同他們打招呼:「哥哥,好久不見。」

    「都是你種下的禍根,你還打算溜嗎?」大老闆皮笑肉不笑地瞅著曇宗,全都是他這個老愛闖禍的親弟弟給弄出的事端。

    「來來來,大伙笑一個!」一位短卷髮的女孩拿著相機對著他們。「難得來這兒,我們照相留念。更何況還有菊悠的夫婿特別客串。」

    鎂光燈一閃而逝,這突來的強光教韓千劍一時睜不開眼。這些又是從哪來的怪人,一來就弄得雞飛狗跳。

    「我要跟他合照,高,你來幫我拍!」那女孩又湊到韓千劍身畔,勾住他的臂膀比V字手勢。

    高拿著相機按下快門,又是一記強光閃過。

    「你算是我們時光局的第一位女婿,因為按規矩是不可以和那時期人有牽連的,可是你是第一位打破規定的人。」那女孩笑嘻嘻地望著韓千劍。

    「如何?菊悠會受罰嗎?」韓千劍擔憂地問道。「其實是我的錯,菊悠才不得不嫁給我。」

    「你放心,我們根本沒當做一回事。」那女孩拍拍他的肩。「有好對像當然要把握,管他在什麼年代,先搶先贏啊。」

    她笑得理所當然,反而是韓千劍是問得有些尷尬:「你們來這兒是為了救菊悠嗎?」韓千劍望著那頭白髮的長者,他看來是最有權力的人。

    「當然。」高拍拍韓千劍的肩。「不然我們丟下自己的工作來這度假嗎?安,你說是不是。」

    「就是,」那短髮女孩是二十世紀的特派員安。「還怕被那逃犯發現,化整為零地混在時光旅團裡來的,說有多辛苦就有多辛苦。」

    「你們有什麼打算?」韓千劍雙臂環胸,等著聽他們的計劃。

    「我們需要你的幫忙。」大老闆含著笑意瞅著他,笑意中滿是不容拒絕的堅決。

    「對了!再拍張你的獨照如何?我想菊悠的父母親一定很想看看你的模樣。」好個攝影狂人,安二話不說又拿起相機對著韓千劍直拍。

    藍菊悠緩緩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四周條狀的綠色光柱,張成一座圓柱形的牢籠將她鎖在其中。她微微一楞,因為眼前掛著一抹得意笑容的司空影已讓她明白她所處的情況。

    「你很得意。」藍菊悠好整以暇地瞄了瞄他。語氣中沒有應該出現的驚慌。

    「我是得意,我贏了。」司空影席地而坐,自顧自地斟了杯酒吸飲。「敬將來臨的改變。」

    「我沒有時空通行許可。你抓錯人了。」藍菊悠拈起地面上的枯草莖將它伸人光柱中,那草莖冒出一道白煙後便消失。

    「不要緊,你夫婿會拿來換。」司空影將空磁杯放人光柱的範圍中,那磁杯登時化作煙塵。

    「這是超高能量光籠,古生物學家專門用來囚禁暴龍用的,不聽話的暴龍被光柱碰到,皮馬上就燒穿。

    不賴吧,我個人相當喜愛這小玩意兒。」

    「他不會交出來的。」藍菊悠沉聲說道。

    司空影悶悶笑開來:「是嗎?我看那個傻子心裡頭全向著你,那個通行許可對他來說只不過是個屁。他會不會交出來,我們三天後就知道了。」

    司空影轉身走離,留藍菊悠獨自思索他的話語。

    韓千劍的心全向著我?藍菊悠為了這話微微失神,他說的是真的嗎?

    「那個笨蛋……」藍菊悠喃喃自語。他真會拿嘯天令換回她嗎?這是不合規定的,會毀了歷史的。

    但要命的是,她心裡卻為了這個可能性感到幸福。

    唇畔滿溢著甜蜜的笑顏,忍不住咯咯輕笑,雙手手心貼著發燙的面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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