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安家二樓陽台一抹嬌小的身影正從外牆緩緩攀爬下樓。
到達地面後,小人兒將特製的吸盤放回後面的背包,走到角落京出預先藏好的滑板,無聲無息的滑進黑夜中。
一個半小時後,小人兒出現在一座樓牆高築的私人別墅外面。
圍牆非但高聳,上面還加裝了高壓電流,想要徒手攀爬過去壓根是不可能。
由於連日來預先做過調查,再加上她看過那個臭老頭來過,所以她確定這棟別墅裡住的就是他兒子。而為了不驚動門口負責看守的人員,她繞到較偏僻的一個角落,將滑板城進草叢後,小心翼翼的爬上圍牆外邊高壯的大樹。
直到所在的位置高過別墅的外牆,她又從背包裹取出一架經過精密改良.可折疊的輕巧型滑翔翼。
她將滑翔翼背在背上,利用噴射推進器,以及加裝的操向器控制方向.輕而易舉便飛越過高牆。
不久後,滑翔翼降落在別墅三樓的陽台,嬌小的身影褪下一身裝備,僅在頭上城上一副夜視鏡後悄悄潛入屋內。
幾乎是在屋裡遭人潛入的瞬間,冰冷而低沉的嗓音隨即響起,「誰?」
見行蹤已經敗露,她索性走到電燈開關的地方,將房間的燈打開。
她動手取下頭上的夜視鏡,「就一個半夜發現房間裡出現陌生人的人來說,你的反應比我預期的要來得鎮定許多。」顯然很滿意齊天放的表現。
齊天放怎麼也沒料到這個夜半的闖人者竟是——一個年紀輕輕的女娃?
從女娃能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無聲無息的潛進自已房間這點來看,她的能力不容小覷。
儘管從預先收集的各方資料中,安勝否對齊天放已有了基本的認識,但現下親眼見到他本人,那股不寒而慄的冷然,仍是對她造成不小的衝擊。
直覺告訴安勝吾——「你平常都不笑的嗎?」
莫名其妙的闖入者,提出莫名其妙的問題,像這等莫名其妙的狀況,對齊天放而言可說是生平以來頭一回。
奇怪的是,他卻感覺不到絲毫的危險。
「你處心積慮闖進來,為的是什麼目的?」他決定先弄清楚女娃的意圖。
安勝吾左手托著自己的右手,右手食指支著下嘴唇思索了半晌,「如果說.我來是為了看你,這算不算是目的呀?」她偏著頭很可愛的問。
看他?齊天放不以為自己喜歡這個答案。
『你討厭我嗎?」安勝吾沒頭沒腦的冒出一句。
女娃無裡頭的說同,確實混淆了齊天放,讓他不經思索的脫口,「你很特別。」
「這麼說,你是喜歡我的喲」她顯得十分開心。
或許是感染到她的雀躍,齊天放冷漠的眼題也不禁升起一股暖意,多少填補了他心裡的空寂。
「既然你喜歡我,那這些時候,等你腳傷好了,得幫我教訓你爹地喔。」她決定將不孝的罪名讓給他背。
父親也認識這名女娃?齊天放暗忖。
「你爹地他放狗追我啊.還有,你們家的四隻大金剛對我好凶,只有你爹地跟我說話還會笑笑的。」安勝吾抓住機會猛告狀。
又任放狗追她,又說跟她笑笑的說話,齊天放實在不明自,眼前女娃究竟是喜歡還是討厭他父親。
倒是四隻大金剛……「什麼大金剛?」
「就你們家那什麼豹、狼的大金剛啊!你都不知道,他們對我可凶的呢!」安勝吾硬是藉機加油添醋一番。
終於,嚴峻如齊天放也抑制不住失笑。
要是他那四個心腹知道自己被形容成大金剛,不知道會是什麼反應?
走廊上巡邏的保鏢察覺到動密,緊張的對著房裡頭大喊,「少爺,出了什麼事?」隱約似乎聽到齊天放的笑聲。問題是,那根本就是不可能。
「沒事,統統下去吧!」
直到確定走廊上的人都離開了,安勝吾建議,「你其實可以喊他們進來抓我的。」
「你希望我這樣做?」齊天放反問。
「不希望,那樣。」她回答得很慎重。
不知道為什麼,齊天放不喜歡聽到她對自己失望,「那麼,我就不會這樣做。」
「我可以常來看你嗎?」問歸問,安勝吾其實心裡已經有了決定,只要她想來,誰也擋不住。
「我會通知守衛讓你從正門進來。」
『可是…。這裡不是謝絕所有訪客的嗎?」安勝吾假意客套。
訝異眼前的女娃居然連這點也知道,看來她應該是有計劃的觀察了許久,並非貿然闖入。
「並不是所有,至少你現在就站在這裡。」
「我這樣偷偷摸摸的,也能算是訪客嗎?」她沾沾自喜的問。
「別墅的大門永遠為你敞開。」齊天放應允了一個無比殊榮的承諾。
安勝否滿心歡喜,「那好,我下回再來。」說完便轉身往陽台的方向走去。
「等等,你到底是誰?」他對女娃的身份十分好奇。
停下腳步,她給了個模稜兩可的回答,「有心想找出答案的話,這問題對赫赫有名的龍集團總裁而言,應該不難才對。」相信下回再見面時,答案應該已經揭曉。
安勝吾輕描淡寫的一席話,讓向來喜怒不形於色幻齊天放也不禁洩漏幾分驚詫,「你怎麼……」竟連一個女娃都知曉龍集團總裁的身份?!
安勝吾無意為他解密只是自顧自說道。「我一直很想自己造一架飛機。」應該會比改良滑翔翼有趣得多,「可惜媽咪不答應,或許你可以提供我材料,然後我幫龍集團研發世界上最精良的飛機。」她希望借由利益輸送來達成心願。
造飛機?!齊天放發現,和眼前女娃相處的每一分、每一刻,均能帶給他無比的驚奇。
「希望你會喜歡自己找到的答案。」安勝吾語帶玄機道,還不忘淘氣的對他眨了下右眼。
見她背起陽台上的配備準備往外跳,齊天放禁不住要替她捏一把冷汗,想起身阻止她,可惜力不從心。
「等等,我找人送你回去。」他試圖阻止她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不行,這樣你就知道答案了,不可以作弊喔!」安勝吾爬上陽台,臨去前回頭丟下一句,「下回見面時,希望能看到你站起來。」說完啟動噴射裝置,小小的身影沒於黑夜中。
每個週末,安寧兒總會帶著女兒到郊區探視父母,她們總是週六早上吃過早餐後出發,時間久了,週六的早晨就成了她們的固定約會。
所幸父母家位在郊區,附近人煙稀少,否則若叫人瞧見被檢舉……
執法人員知法犯法,身為警察局長卻縱容女兒改造私槍。這話要是傳出去不引起軒然大波才怪。
「幄。」安勝吾敷衍的應了聲。
「喂什麼哩,知道就說知道。」安寧兒糾正她。
還不都一樣,她覺得母親實在是吹毛求疵。
咬了口漢堡,安勝吾突然無預警的冒出一句,「媽咪,我死去的爹地是怎樣的人啊?」
沒有半點心理準備的安寧兒當場被才要嚥下去的早點梗個正著,咬了好一會才回復過來。
「好端端的,你怎麼會突然想到……」
雖然她早料到會有這麼一天,尤其女兒的天資又比一般人高,幾乎是從她上幼稚園起,安寧兒便無一刻不在等待女兒開口問起。
四、五年過去了,女兒今年都已經九歲,讀到小學三年級,原以為她永遠也不會問,沒想到……頓時令她帶愕不已。
「好奇嘍!」
相較於女兒的輕鬆帶過,安寧兒回答得可不輕鬆,「你爹地他……」
安勝吾睜著一雙骨碌碌的大眼睛,直直盯著自己的母親,一臉充滿期待。
「他……」安寧兒放不定適當的形容同,最後才開口.「是個很有魅力的男人。」給了個極為籠統的答案。
安勝吾可不接受這樣含糊不清的敷衍,「媽咪……」她拉長了臉.「講清楚,說明白。」
而對女兒的逼供,向來冷靜自持的安寧兒也不禁侷促起來,一如當年而對心愛的男人,父女倆總是有辦法讓她失控演出。
奈何該來的、該而對的,終究還是躲也躲不掉。
愛那個男人,無關容貌、家世,無關名利、財富,而是一種感覺。在第一眼瞧見他的瞬間,那股強而有力的震撼,百百沖攪進安寧兒的心坎。
好個孤冷嚴峻的男人,她當時的直覺。
即使她心裡十分清楚,把心交給這樣的男人是一件多麼危險的感情,她依舊又無反顧,或許這就是所謂飛蛾撲火的情懷。
問題是,那樣一個卓爾不凡的男人,除非是親眼目睹,否則實在很難具體的說明白,再說,就算勉強以筆墨或言語,恐怕也無法達到精髓神韻的萬分之一。
為了不過們己的口拙讓女兒誤以為她的父親是個冷酷無情的男人,安寧兒選擇為女兒以描出一個最貼近每個小孩想像中的好爸爸形象。
「你爹地他……是個溫柔體貼的好男人。」
「溫柔體貼?」安勝吾略微提高音量。
「嗯。」安寧兒不自在的規避女兒的視線,「他總是笑容滿面。」
笑容滿面!「我爹地?!」
「對啊!講話溫文儒雅……』」安寧兒越說越溜,到後來甚至連打草稿的空檔都省了。
安勝吾不再說話,她手裡放著沒吃完的漢堡,眼睛一瞬也不瞬地盯著安寧兒。
或許是心虛的緣故,安寧兒每杜撰一句,便覺得女兒的臉色越沉,眼神像是在指控自己不實的陳述。
直到安寧兒因極度心虛說不下去了,才草草作了結束。
半晌,安勝吾語調微高的問:「說完了?」
「嗯。」她硬著頭皮點頭。
「螞咪確定,你剛說的那個遜斃的男人是我爹地?」她決定再給母親一次澄清的機會。
「你不喜歡?」安寧兒小心翼翼的問。
「螞咪說呢?」口氣冷淡。
瞧見女兒露出鬼靈精怪的表情,安寧兒忍不住在心裡祈禱,希望地別又問出什麼更刁鑽,更讓人無法招架的難題才好。
「媽咪是怎麼認識爹地的?」她對父母親的戀愛史感興趣得很。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當時的自己還只是個初出茅廬的小交警,青澀固執,又不知變通。
如果沒有遇上他,或許一切都將不同……
南從警校畢業的安寧兒,今天是她正式擔任交通警察的第一天,手裡拿著違規罰單的本子,克盡職責的固守自己的崗位。
從剛才安寧兒就注意到了,那輛加長型黑色勞斯萊斯。
按理說在她值勤的信義區裡,許多知名企業林立,有高級轎車出入是再稀鬆平常不過,實在不值得她特別留心,然而——
安個兒不疾不徐的走到該輛轎車左邊,就著前門車窗敲了兩下。
沒有回音。
由於前後車窗均是漆黑一片,安寧兒無法確定裡頭是否有人,只得再敲一次。
轎車裡的人原是不準備搭理安寧兒,偏偏車外的她就是不肯輕易放棄。
見車窗緩緩降下,安寧兒才要開口說來意,車裡頭即探出一張窮形惡極的臉,先聲奪人,嗓門奇大的喊,「幹嘛?」
只要是有點頭腦的人都看得出來,對方似乎不怎麼好惹,正常人遇到這種情況,多半會識相走人才對。
偏偏,安寧兒還只是個剛踏出仍校大門的菜鳥,初出茅廬的她依然篤信不能向惡勢力低頭的陳腔濫調,是以——
「先生,這裡是紅線,不能臨時停車。」她巡循執法規章,先對違規車主進行規勸,不聽勸告行則施以罰款處分。
「你說什麼?有種你再說一遍試試?」對方的神情比剛才又猙獰幾分。
安寧兒毫不為所動,神色平靜的重複,「紅線部分禁止臨時停車,麻煩你把車子開到別的地方,否則我只好開罰單了。」
對方顯然沒料到她有這個膽子,脾氣一揚就要耍起狠來,「臭女人,活得不耐煩了是不是?」
「先生,如果你再不收斂自己的言行.我只好加罰你一條藐視執法人員。」安寧兒公事公辦,並未把對方的恫嚇放在眼裡。
「臭女人!你……」對方說著就要打開車門。
安寧兒卻沒有移開腳步的意思,「如果你打算把時間浪費在下車尋釁上,我勸你不如把車開走要來得實際。」相信只要是聰明人都會贊同她的話。
這下子,對方真的被惹毛了,才推開車門.腳都還沒來得及跨出——
「黑熊!」
如果安寧兒沒有聽錯的話,聲音是從車門緊閉的轎車後座傳出。
前一秒還氣急敗壞,準備下車找人幹架的壯漢一聽.情緒立刻冷靜下來,「對不起大哥。」語畢重新把車門給帶上。
將黑熊的反應看在眼裡,安寧兒不由得對後座的男人興起一股好奇心。
是怎樣的一個男人,可以輕而易舉駕馭眼前這個看來橫眉豎目、身材魁梧的壯漢? 即便心裡好奇,安寧兒卻無意更進一步發掘,職責所在的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做。「黑先生,是不是可以請你馬上把車開走?」
安寧兒此話一出,名喚黑熊的男人雙眼立刻瞪成了牛鈴般,鼻孔撐得老大,像要噴出火來。
或許是礙於車後座的神秘男人在場,安寧兒儘管看得出黑熊相當氣憤,卻不見他有更進一步的動作。
在心底評估一下眼前的局勢,知道要跟一頭脾氣倔臭的蠻牛對峙,無異是在浪費時間,安寧兒決定找個肯講理的人,至於人選.自然是制得住蠻牛的人。
安寧兒移動腳步來到轎車後方,動手敲了敲後車窗。
她才動手敲了下車窗,下一秒,竟不知從哪冒出四個身材高大,卻西裝筆挺的男人將她團團圍住。
同一時間,前座那個名叫黑熊的男人也立刻開了車門,壯碩的身影整個籠罩在安寧兒正上方。
「你想做什麼?」黑熊質問她。
面對眼前這等陣仗,安寧兒要哥能再無動於衷,那就跟木頭人無異了。
然而緊張歸緊張,她卻不打鑄就此屈眼在惡勢力底下,「找個肯講理的人把車開走。」聲音還算鎮定。
「你找死!」黑熊打出娘胎至今,還不曾遇到這麼不識相的女人,尤其還是個臭條子。
就在安寧兒以為自己難逃被海扁的厄運時,轎車後座的車窗竟緩緩降下,原本準備動手的五名壯漢也因此停下動作。
「大哥!」
「老大!」
眾人齊聲喊道。
幸運躲過一劫的安寧兒將目光調向車後座的男人,事先沒有預作任何心理準備的她冷不防倒抽口氣。
天啊!這個男人……
男人的五官並不突出,左邊眉毛上方甚至還有一道二公分左右的刀疤,是個很普通的男人,然而籠罩在他身上的那股凜冽氣勢,和臉上刀削似的線條、緊抿的薄唇。
一股森冷的涼意從安寧兒的背脊緩緩竄升至腦門。
換成平日,轎車裡的男人是不可能露臉,多數時任,大多數的人總會在見識過他身旁的陣仗後自動打退煙。即便偶爾會有少數幾個打腫臉撐場面的狀況出口,蒼白的血色、打結的舌頭,顫抖的四肢,這些沒用蝦腳自有底下的人料理。
眼前的女警,青澀的臉蛋不難看出是個剛踏出警校的初生之犢,眼神裡流露出來的怯意,即便不算明顯,仍難逃他的法眼。
不同的是,她眉宇間的堅忍和固執,與她微顫的紅唇形成強烈的對比,是他之所以露臉的主因。
他倒要試驗看看,眼前的女人在他銳利的通視下,可以堅持到什麼地步。
車後座的男人微微使個眼色。四名將安寧兒團團圍住的壯漢立即像來時一般,無聲無息的退去,就連黑熊也重新坐回前座,但臉上仍清楚寫著對她的氣憤。
不過須臾光景,週身的壓迫感使消失,這讓她不夢暗暗佩服起眼前的男人。
安寧兒看得出來,眼前的男人非池中之物,他全國上下散發出來的那股不怒而威的氣勢,足以讓所有人臣服,包括自己。
但法律而前人人平等,她並未因此忘記自己的職責所在。
她困難的吞了口口水,鎮了鎮心神後才重新開口,「紅線,不能臨時停火」
男人雙後依舊緊報,一般銳利的眼光一瞬也不瞬的瞅著她,安寧兒的頭皮不由自主的發麻起來。
話雖這麼說,做事向來一板一-眼的安寧兒仍是有她的固執,執意公事公辦,拒絕向惡勢力低頭。
「先生,能不能麻煩你,請黑先生把車開走。」
安寧兒覺得他們兩人光是這麼靜靜地對峙,望進他靈魂深處的兩潭深速,便足以讓她心跳加速,不規則的亂跳。
就在她以為男人不會再開口時,對方卻說話了,「不行。」
淡淡的兩個字,安寧兒被斬釘截鐵的拒絕了。
男人倒要看看.面對自己的拒絕,她要如何做反應。
安寧兒怎麼也沒料到自己會被拒絕,原以為他要比那只黑熊來得明理許多,看來是她看走眼了。
既然勸導無效,她只好請出最後的法寶。
不再多貧唇舌,她直接取出違規停車的罰條.一言不發的寫起來。
才上個廁所回來,遠遠瞧見安寧兒正站在一輛黑色.轎車前方.在局裡算得上是老鳥的胡忠勝一眼便認出該車,立刻急急忙忙趕上前去。
「安寧兒,你在做什麼?」
安寧兒抬頭看清楚來人,「胡警官,對方違規停車又屢勸不聽,我正要對他們開罰單。」
開罰單?!這話聽得胡忠勝兩顆眼珠子差點沒當場彈跳出來。
焦急的看了眼車窗裡的男人,恭敬的點了下頭,胡忠勝隨即慌張的把她拉到一旁。
「你知不知對方是什麼身份?」覺得自己實在太過大意,後悔不該讓第一天到職的安寧兒離開自己的視線。
雖然不明白胡忠勝為什麼要把她拉開,安寧兒仍是據實回答,「現行犯。」聲音雖然不大,卻也能令轎車裡的人聽得分明。
不明就裡的人聽了,或許只當是玩笑話,偏偏安寧兒的表情是再正經不過。
「我不是這個意思!」胡忠勝覺得自己快要被她這菜鳥給急死了,「總之,這罰單你不能開。」
「為什麼?」安寧兒可有意見了,「法律之前人人平等,更何況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就算他再有怎麼有身份地位,做錯事仍是必須給予應得的懲罰。」
「佻不用跟我背教條,佻說的我都知道,也都明白。」問題是,轎車裡的男人勢力之大,實在不是他們這種領死薪水的警務人員能與之抗的,「他不是我們惹得起的人。」
「可是……」她可沒那麼容易被說服。
「沒什麼可是不可是,我們走吧!」胡忠勝硬扯著不陋的安寧兒離開現場,臨去前還不忘對車裡的男人點——
車後座的男人面無表情,看著逐漸走出自己視線的一男一女。
安寧兒。他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