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客廳裡,覺颯夜環伺著住了六年的「家」。
從來不覺得屋子大得空蕩,為何今日竟感到房子大得讓他心慌,彷彿少了些什麼。
只是……沒有!綠眸緩慢的掃視過每一處,什麼都沒少……除了她!
瞪著窗邊角落突兀出現的嬌小影像,覺颯夜皺了皺眉,扭過頭,不再看那令他心浮氣躁的幻影。
那夜,他回來放磁卡時她就是縮坐在那兒的,他知道她在哭,也知道她在等他,可她等他做什麼呢?
她難道不知道遊戲已結束,就在他得到她之後?所以他才提前結束七日之約。
當初會對她提出荒唐的要求,最主要的是想求證他對她的迷戀是一時而不是永遠。
如今,答案出來了,迷戀終止在激情後,他終於看清了自己的心,他並沒有讓她進駐心房,只是,心房既無她,又何必在意拓早上的驚人消息?她要悔婚、拒婚或逃婚都不關他的事,但為何他的心不斷的驚跳?覺颯夜煩躁的來回踱步。
不安從何而來?因為她嗎?他……在擔心她?不,他不會替她操那個心。覺颯夜否定心中不斷擴大的憂心漩渦,踱步的腳自動的來到窗邊。
窗外的幽靜黑夜一向最能撫去他的煩憂,而如今……覺颯夜無法克制自己的眼瞟向她曾蜷縮的角落。
她那如遭人遺棄的不安、無助,深深的攫住他此刻煩憂的心。
該死!他一掌擊向玻璃。他該忘了她,不該再想起她的。
只是,那麻煩的女人,走也不走得乾淨些,竟殘留滿屋的影像,遺留滿室的馨香,而這些,再再的困擾著他,教他想忘也無從忘起。
他會忘記她的,一定!覺颯夜在心中立誓。她此刻是生是死、是好是壞全都不干他的事。
是的,不干他的事、不干他的事……媽的!
下一秒,客廳中已無他的自喃語音。
☆
來到葉觀雲一目即可望盡的小房間,覺颯夜蹙眉瞪著滿室的幽黑。人呢?不在房裡,難不成被詹家趕了出去?
抿著唇,覺颯夜決定先在詹家裡找,若找不到,那……那就算了,至少,他曾來找過。隨即,他穿梭在時空門中查尋每個房間、每個角落,然而,找遍了所有的房間卻仍不見她的蹤影。
看來,她是真的被詹家給趕出門了,那他也該走了。
舉步想走,但他的腳卻莫名的像生了根似的不肯離去,他在猶豫什麼?該找的全都找了,除了……罷了,既然來了,也不差多走地下室一遭。
瞬間,他來到了暗黑的地下室。
一室的幽黑,讓他直覺得認為此處無人,直到習慣了黑暗的綠眸鎖住一個巨大的鐵籠後,他才知自己錯得離譜。
剎那間,所有的憂心全化作憤怒,他們竟這樣對她!覺颯夜飄到籠前看著裡頭側臥的人兒。那是她嗎?蓬頭散髮,髒污不堪的人真是她?
覺颯夜簡直不能相信眼前所見的景象,「觀雲?」他不確定的輕喚。
熟悉的聲音飄進奄奄一息的葉觀雲耳中,她猛然抬轉過頭,卻只看見一片的黑。
是他嗎?「夜,是你嗎?」激動使她的聲音更加的嘎啞。
憤怒的綠眸在瞧見葉觀雲小臉上明顯的淤痕時轉為陰鷙。「是我,過來。」縱然黑暗中她看不真切,覺颯夜仍朝她伸出手。
遲疑了下,葉觀雲才拖著疼痛的身軀,緩慢的爬向發聲處。
她的靠近,讓覺颯夜看清她身上的傷,也看見她隱忍的痛苦。瞬間,陰鷙的綠眸形成兩團風暴。「既要悔婚,當初為何還要回來?」不回來就不會傷得如此重。
葉觀雲搖頭,複雜的心思連她自己也不懂,讓她如何開口解釋。
「回答我的話。」他陰狠的斥道。
「我不知道,我無意悔婚,但也無法對著上帝說謊。」她的聲音無助又無奈。
他的綠眸一沉,「無法對上帝說謊就可以對我說謊?」此時的他一顆冷殘的心已被憤怒取代,早忘了決心忘記她的事。
「我沒有說謊,也許……也許是因為心有了期待,所以……」葉觀雲問不出口,她問不出口,他愛她否?
「期待什麼?」他嗎?覺颯夜追問。
葉觀雲抬眼努力的在黑暗中梭巡他的眼,「你不會想知道的。」否則就不會在一夜激情後逃之夭夭。
「說!」覺颯夜咬牙命令。他痛恨她的欲言又止。
「你……」
「說!」他暴喝,惱極的一掌擊向鐵籠。
葉觀雲被他的怒氣嚇了一跳,卻仍是猶豫。
他看穿她的遲疑,瞇眼疑問道:「你的猶豫不決,是因為你的期待中有我?」
咬了咬唇,葉觀雲不自在的輕點了下頭,「嗯。」
「我曾給過你希望?」是因為他和她上床,造成她的錯想?
「你忘了嗎?你曾說不會再丟下我一個人。」雖然他的承諾在隔日即跳票,但她仍懷抱一絲希望。
「你當真?」覺颯夜覺得好笑。
她點頭,「包括你說的每一句話。」
「而你就為了這句話,所以悔婚。」他實在難以相信她竟天真至此。
「不!悔婚是因為我知道嫁給葛慶祥等於離開了你,而離開你讓我痛苦。」葉觀雲黯然垂頭。而她的愛、她的痛苦掙扎他可知?
「你是結婚,又不是死。」怎說得好像從此天人永隔。
「差不多了。」她低喃。
覺颯夜聽到了,也看到她臉上淒楚的表情。
「你在為難我?」這和當初的契約內容不符。
「我沒有,我不敢奢求名分。」葉觀雲點到為止。
「你想跟著我?」沒名沒分的,她求的是什麼?
「可以嗎?」她帶點渴求的望著黑暗中的他。
「不可以!」他拒絕得毫不留情。
是嗎?答案如她預想般一樣,早已明知答案傷人,為何在得知時仍深深揪疼她的心。
帶點無奈的輕搖頭,覺颯夜以風刀劈開籠上的鋼鎖。「出來吧!」人關在狗籠裡成何體統,而自己竟還和她廢話一堆。
葉觀雲沒動,只是靜默的坐著。
突兀的,她問道:「你,愛我嗎?」葉觀雲心想,既然要斷,就斷得乾淨,別再讓她有任何遐想。
覺颯夜的眉在聽到她的話時瞬間緊擰。「出來!」他沒工夫和她在狗籠前瞎扯。
「回答我好嗎?」她哀求。
「有話出來再說。」他低沉的警告。
她搖頭,「你先回答,愛或不愛。」
他忿鷙的眼狠狠瞪向期待的小臉。「我如果不回答,你是不是就不肯出來。」
葉觀雲點了點頭,期待的看向眼前被黑暗包圍住的模糊身影。
覺颯夜壓下漸升的怒意,冷聲的說:「不愛!」
不愛?葉觀雲如遭雷擊的震了下,淤痕滿佈的小臉刷成雪白。她到底在期待什麼?他愛她或不愛她的結局不都一樣。
揪疼的心在泣血,葉觀雲垂下頭,「謝謝你的答案,你可以走了。」
她叫他走?那她呢?
她分明是在和他做對,考驗他的耐性。「你要的答案我已經給你。現在,出來!」他陰冷的聲音隱含著怒氣。
「不,你給的跟我要的不一樣,所以,我出不出去都無所謂了。」葉觀雲搖頭輕笑。
她笑得飄忽,笑得讓人感覺她是在跟人世告別,讓覺颯夜看了怒意更升,「出來。」他怒意中再添警告。
「不!」她反身爬向籠裡。
該死的女人!「出來!」他長臂一探,抓住她的腳踝,用力將她往外拖。
「不,我不出去。」葉觀雲死命握住鐵籠。她下定決心,她寧可被關一輩子,也不要為他傷心一輩子。
「你寧願被人當狗關著也不願出來當個人?」他朝她大吼。
「當狗也好,當人也罷,那全都不關你的事。你放手!」葉觀雲不斷的踢腳,企圖甩掉他的箝握。
覺颯夜真的火了,他兩手齊拉,將她整個人拖出鐵籠,落入他的懷中。
「的確,你想當什麼是不關我的事,但你別忘了,你的命是我救回來的。」他殘忍的在她傷口上撒鹽。
「你現在可以收回去。」葉觀雲不在乎。
「你就那麼想死?」他的綠眸森寒閃著殺意。
她沉默了會,才幽幽泣道:「我找不到讓自己活下去的理由。」
活著才有希望不是嗎?這話覺颯夜沒有說出口,只是用凜冽殘狠的眸瞪著她。
「想死?」她的求死之心激起他前所未有的怒火狂潮。
來不及意會他的意思,葉觀雲的頸子就被他的大掌狠狠的勒住,她霍然瞠大的眼,忽地看清了黑暗中的他,依舊的冷清、依舊的殘邪。
呵!他仍如她記憶中般的冷,冷得令她心悸。
覺颯夜不可思議的看著她閉上眼前,浮現的一抹幸福微笑,死在他手裡讓她感到幸福?
殘狠之心轉濃,他加重手上力道,緊緊的勒握住她細緲得像一折便會斷的脖子。
看她急促的呼吸轉為斷續的抽搐,蒼白的面頰漸漸漲成紅色,然而,仍是不見她有絲毫反抗的動作,她想死的決心竟這麼強烈?覺颯夜被震懾的鬆開手。
「我不會讓你死!」他像在立誓般的說。
痛苦消失,葉觀雲不解的睜開眼,「不讓我死,是因為你還有一點在乎我嗎?」別這麼對她,別再讓她有所期待。
「在乎妳?」他冷哼的鼻音迴盪在空蕩的地下室裡。
☆
回到他的住處,覺颯夜完全沒念及懷中柔弱的她滿身是傷,發狠的將之丟進大床。
葉觀雲忍住滿眶淚水,咬牙不讓痛苦的呻吟逸出喉頭。她已經什麼都沒了,至少保留一點尊嚴吧!
「很痛?」看她痛得臉皺成一團的表情,他知道她在強抑身體上的痛楚。
她瞥開眼,不看他眼中的嘲弄。
「哼,你死都不怕,怎會怕痛?」他環胸譏諷。
「為什麼帶我回來?」沒有期待,她平靜的問。
她不會再傻了,也不會再有所期待了,對他,她是徹底的死心了。
「因為,你是我的。」覺颯夜冷殘的綠眸似蘊涵邪佞的笑。
他,以玩弄她為樂嗎?先給了她希望,再無情的將之粉碎。現在,還想將粉碎的希望再拼湊回去?
不,她不會讓他有機可趁,不會再讓他將她早已碎了的心擰成粉。
「我不是你的。」葉觀雲挑釁的黑眸無懼的迎向殘邪的綠瞳。
他懂她的意思,他不可能二十四小時全天無休的看住求死的她。她到底想怎樣?他已經帶她回來了,她竟還一心求死。
覺颯夜殘厲的緊鎖住眼帶輕嘲的她,「如果你不改變心意,我會拿條鐵鏈鎖住你,讓你躺在床上動彈不得。」
葉觀雲揚唇漾出一朵嬌媚的淺笑,「呵,嘗過狗籠再嘗個狗鏈的滋味也挺不錯的。」
他綠眸怒睜,「你究竟在想什麼?」他霍地揪起仰躺的她,狂聲怒吼。
他的揪扯再度震痛了她的傷,葉觀雲柳眉死擰,狠命的咬住下唇,不反抗、不吭聲的任他搖晃。
驚見紅唇沁出的血絲,覺颯夜慌忙停手,扶著她坐下。
看著原本白晰無瑕的臉蛋上此刻的青紫交錯,綠眸不覺陰沉一分。他剛才該順道宰了她叔叔的。
「衣服脫掉。」臉都腫了一半,身體的傷也不會輕到哪兒去的。
「幹麼?」她防備的縮退。他就這麼迫不及待的想上床。
「我對受重傷的女人沒興趣。」他殘邪綠眸閃過一抹壓抑的慾望。
「既然沒興趣還要我脫衣服?」她微頓,嘲弄輕笑道:「難不成要我這受重傷的女人跳脫衣舞?」
她是想氣死他還是搞瘋他?覺颯夜惱火的索性自己動手。
「嘶」的一聲,葉觀雲的白紗在瞬間被他無情的大掌撕扯開來。
「住手!」來不及挽救她僅有的一件衣物,只能亡羊補牢的將破衣殘布緊握手裡,掩住已洩的春光。
「怕我看?」她全身上下他不止看過,還嘗遍了。無視她紅潮滿佈的嬌羞,覺颯夜拉扯掉她遮握胸前的碎布。
雪白的胸脯浮顯著刺目的淤青,手臂、背部、腿部也都有著大小不一,卻令人不忍卒睹的青紫。
「我會殺了他!」陰冷的話自他的齒縫緩緩吐出。
看著他森寒肅殺的神情,她不懂,他是不捨她的傷,還是因他的所有物遭人破壞?而她那顆早已破碎的心,竟因他的話再度復活且雀躍不已。
為什麼?為什麼他總能輕易的撩動她的心,是她不夠堅決,還是愛他太深?既然給不起她要的就別再施予她希望,她沒有那麼堅強,能夠一再的承受他無情的打擊。
一次的痛就已令她痛不欲生,毫無存活念頭,她不想再沉淪,不想永無止境的在他施予的希望中掙扎度日。離開他是一輩子的痛苦,而解脫卻是一瞬間的痛。
沉浸於思緒中的葉觀雲,完全不知他殘邪的綠眸正虎視眈眈的瞅進她不設防的靈魂深處。
淒迷絕美的容顏、悲傷黯淡的盈瞳、絕望求死的決心,覺颯夜看了就火大。他三番兩次的救她,她竟以死做為回報。
「不管你在想什麼,打得是什麼主意,我勸你統統忘掉。」他在她耳邊輕聲警告。
「如果我不呢?」她語氣中沒有挑釁,只是陳述。
覺颯夜殘綠邪魅的一笑,「我會讓你知道何謂生不如死。」
葉觀雲淡然一笑,「你真的很無情。」
魅笑再起卻多添森寒之氣,「別再讓我看到你眼中的死字。」他抬高她的下巴沉聲的下最後警告。
看著咫尺前冰冷森寒的殘綠,葉觀雲忽然發覺自己不怕了。緩緩的,她漾開了一朵醉人的笑,「怕我死了沒人可讓你愚弄?」
覺颯夜神情不變,「別一再挑釁我的耐性。」
「我只是實話實說。」她勾唇輕嘲。
看著她,他決定不再和她多費唇舌,也不再去管她的腦袋在想什麼,總之,他是絕對不會讓她死的。
主意既定,覺颯夜不再多言,冷沉著臉坐上床,他的大掌覆上她胸前的淤傷。
他想替她療傷,有這必要嗎?葉觀雲忍痛向後退縮,拒絕他的心意。
「過來!」他不動,冷沉的命令道。
「這種外傷數日之後便會痊癒。」而內心的傷卻是怎麼也補合不了。她悲哀的想。
「外傷?」他譏笑,「你的五臟六腑全受了重創,這叫外傷?」
「會死嗎?」她反問。
「不會。」
「那你又何必操心,反正死不了。」葉觀雲不在乎的說。
他冷睨著她,「我可不想天天替你端湯送藥。」
「端來我也未必會吃。」她不屑的喃念。
他聽到她的咕噥,也明白她此刻的高唱反調源自心底的求死意念。
「過來!」她不想醫治不代表他退讓。
她搖頭,再度的往後縮。
眉一挑,覺颯夜撲身向前,穩穩的將她壓在身下。
「走開。」不要給她錯覺,讓她以為他在關心她。
「可以。」他殘邪一笑,補道:「療傷。」
「不要!」她沒有考慮,一口回絕。
他揚眉,倏地俯下頭攫住她的唇,手覆上她淤傷的胸脯。
他怎麼可以為達目的不擇手段?黑眸圓瞠怒視殘邪綠眸,葉觀雲緊咬貝齒,不讓他有機可趁,雙手齊推著他龐大的身軀。
她真的很不合作。覺颯夜暫停療傷,制住她推拒的雙手,將其扣制於頭頂,隨即再度吻上菱唇,繼續療傷。
雙手被制,她仍不放棄的改以扭動身軀,企圖阻撓他的療傷行程,但她的扭動構不成威脅,他的大掌仍穩穩的貼在她的胸上並傳進熱氣。
感受到他傳送而來的靈氣,葉觀雲只覺一股怒意直衝腦門。爆發的怒氣使她不知打哪來的力氣,竟掙開他的箝握,推開他沉重的龐大身軀。
「我不要你救。」她的淚隨著狂吼的聲音潸然落下。
覺颯夜著實被她的力氣嚇到,纖細的她竟有著令人意外的爆發力。
「不讓我救,我偏要救。」他也動怒了。
他撲身再次抓她,葉觀雲眼明手快的跳下床。
他飄身而起,飛快的纏上躲避不及的她,「抓到了。」他由後圈抱著她,戲謔的說。
「不要……不要再給我希望,我求你。」她先前的偽裝在這一刻崩潰、決堤。
真是可悲!所有的決心竟敵不過他似假還真的關心,葉觀雲悲傷的掩面哭泣。
覺颯夜無言的沉默片刻,「你的傷一定要醫。」
她搖頭,「我想死的決心是那麼的強烈,就算你醫好了又怎樣?外傷可醫,心呢?碎了的心你怎麼補?」
她哀哀泣訴反倒激起他深藏的不為人知的另一面。「你是在指控我,玩弄你、拋棄你。」
難道不是?她回轉身,淚眼迎視他的陰冷。
「玩弄妳?」他冷哼,「是你自己弄不清楚,遊戲是你想的,規則是你定的,你現在才反過頭來指責我,你難道不知遊戲兩字的定義。」
「我知道,可是我管不住自己的心。」他說的道理她也明白。
「那是妳的事。」覺颯夜硬聲低諷。
她的事?對他付出真心竟全是她活該自找的。「那你為何要給我希望、給我承諾。」葉觀雲知道,一切的一切全是她的一相情願,可陷入情愛中的人又有誰能分出什麼是真什麼叫假?
「給你希望、承諾又如何?遊戲終歸是遊戲,戲終人散,就是這麼回事。」覺颯夜冰冷的聲音如同他此刻無情的心。
「那就別救我!」她用盡全力的狂吼。
淚眼盈眶的眸哀怨的深凝著殘厲至極的綠,隨即,她奔向窗子,打算跳樓以了殘生。
她的身子在接觸到玻璃前被一股強風直吹向天花板,就在要撞上天花板的前一秒又被強風捲回床上。
身子飄跌進床,葉觀雲馬上彈跳而起,奪門而出。
覺颯夜見狀隨即跟上。
她奔進客廳,找到記憶中的水果刀,「別過來。」刀身向他,她恫喝道。
「想殺我?」
她心想連鳳凰都傷不了他,自己手無縛雞之力又豈能動他分毫。她搖頭,揚起勝利微笑,刀身突然轉向,她對準自己的心窩,毫不猶豫狠刺而下。
覺颯夜綠眸暴睜,射出兩道厲風,精準無誤的直中她握刀的手。
早知他會出手阻撓,葉觀雲緊咬唇瓣,忍下風刃穿手的巨痛,抖著手將刀推進肉裡。
殘厲綠眸閃現狂風暴雨,覺颯夜身形瞬間飆至她身側,箝住握刀的手小心的將刀子抽出。
看著被他抽出的刀上沾染的血跡,覺颯夜怒不可遏,反剪她的雙手,他先替流血的傷口療傷,隨即,將她扛回房間再度丟回床上。
求死不成,身上的傷又隱隱作痛,葉觀雲只覺得好累、好倦,她知道,只要他在,她絕對死不成。她無力再爭鬥的癱躺著,只是,哀怒悲憤的眸仍是不甘願的瞪著他。
「我警告過你,別再讓我看到死字,而你卻該死的違背。」他再度將她的手箝制於頭頂。
「你要做什麼?」他眼中的鷙狠讓她心驚。
他看著她,緩緩的揚起一抹狠殘的魅笑,「要你付出違背的代價。」
代價?葉觀雲慌了。什麼代價?瞪圓的眼在看到他脫衣的動作時隨即明白。「你不能這麼對我!」她驚喊。
「我不能?」覺颯夜挑眉冷笑壓上她扭動的身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