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味道?被水澆醒的百裡霏霏在眼瞼未眨動前,就因鼻端傳來的怪味而皺起了眉。
她眨了數下的眼,渾沌的意識,在透過睜大的眼眸中所見到的景物時霍然轉醒。
這是什麼地方?她怎麼會在這兒?隨著目光的轉移,百裡霏霏看到了一張她前不久才看過的臉孔時,先前的疑惑不解在此時更形加深。
“醒了。”中年男人微揚的唇角透著抹陰寒的邪佞笑容。
“這話是什麼意思?”對於自己遭遇了何事,百裡霏霏心裡已有個譜,只是她不明白為何他也在這兒?
“沒什麼意思。”中年男人攤了攤手,對於她眸中的不解,他相信她馬上便會了解。
微瞇眼,百裡霏霏探問道:“你和他們是一伙的。”
“聰明。”
“為什麼?”百裡霏霏的語氣中有太多的不解。
“向你要一樣東西。”
“追殺我的那些人是你派去的?”她不太肯定的問。
中年男人挑挑眉,“東西呢?”
“什麼東西?”簡直莫名其妙到極點了,到現在她還不知道他所說的東西是什麼。
“別跟我裝胡塗。”中年男人怒喝的說:“你老子從我這偷走的東西!”
百裡霏霏防備的瞪著低頭怒視她的中年男人,諦視著那張猙獰的面孔,她頓悟到這個自稱王漢光的人根本不是父親的朋友,也許……
“那場車禍是你制造的。”百裡霏霏自地躍起瞇眼咬牙質問。
王漢光咕咕怪笑道:“我是很想要他的命,但那場車禍並非我下的手。”
“是誰?”百裡霏霏激動的揪住他的領口。
王漢光臉色一沉,揮掉百裡霏霏不安分的手,冷聲道:“我會告訴你,但在說之前,你得先將東西交出來。”
“到底是什麼東西?”是什麼重要的東西,值得他一而再的追殺她。
王漢光精銳的目光梭巡著滿臉忿恨鄙夷的她。
“一些對我來說非常重要的——文件。”王漢光有所保留的說。
文件?百裡霏霏蹙眉的想,在她的記憶庫中似是曾聽母親提起過,只是不知母親所說和王漢光所要的是否為同一物。
“我……”她支吾了半晌,才說:“文件在我那裡……我隨身攜帶著。”她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多加了一句。
隨身攜帶?王漢光哂笑的揚高唇角,陰沉冷殘的眼中有著了然。
她也太天真了,以為三言兩語就能蒙騙住他嗎?
“既然你帶在身上,那麼……”王漢光佞笑的朝她伸出手,示意她將東西交出。
百裡霏霏不安的咽了口口水,心忖道,沒事那麼長舌干麼?這下好了,看她拿什麼來交。
“東西……東西放在皮包裡。”她緊張得冷汗直冒。
王漢光冷冷的看著她,冷哼一聲,“別跟我玩游戲,你那點小伎倆騙不了我的。”
“什麼?”百裡霏霏裝傻的說。
將百裡霏霏的驚駭看在眼裡,王漢光不再理會她,偏過頭對簡明亮說:“她,是你的了。”
簡明亮瞠大的眼裡有著不敢置信的驚喜。
看到簡明亮一臉的急色樣,王漢光陰沉的臉龐閃過一抹嫌惡,要不是他還有利用價值,早將他做掉了。
“知道該怎麼做吧?”王漢光冷笑一聲,見到簡明亮笑開一口黃牙的直點頭後,再冷冷的瞥了嚇白了臉的百裡霏霏一眼,便頭也不回的大步離去。
看著王漢光一步步的走出這間彌漫著熏人欲嘔味道的地方,百裡霏霏想出聲叫他,喉嚨卻似卡住般,怎麼也出不了聲。
“老大……”一旁的小弟個個摩拳擦掌的蠢蠢欲動。
“急什麼,忘了誰是老大嗎?”簡明亮怒斥的掃了眾小弟一眼。
“別過來。”看著一張張逼近的垂涎臉孔,百裡霏霏一顆心霎時降至冰點。
百裡霏霏一手揪著胸口往後直退,驚慌懼怕的眼眸來回不停的看著逼近環伺的眾人。
簡明亮猥瑣的臉上有著迫不及待,下腹傳來的燥熱令他忍不住的猛吞口水。
一個大跨步,他捉住措手不及的百裡霏霏的手腕。
“放手!”百裡霏霏驚恐至極的用另一只手拍打他的祿山之爪,並對他又抓又咬又踢。
簡明亮一個閃避不及,當場被抓成了花貓臉。
“操,敢抓花老子的臉,看我怎麼修理你!”惱羞成怒的,他拖著百裡霏霏往內走去,直到她的背抵著牆。
雙手受制,百裡霏霏不停的扭動身軀,抬腿亂踢,而在一旁的小弟見狀,似是極有經驗的上前壓制亂踢的腳,及接替簡明亮制住她的手。
雙手得空,簡明亮毫不遲疑的扯下百裡霏霏的上衣,再一把扯掉礙眼的胸罩,粉紅的蓓蕾誘得他一口就咬下去。
強忍多時的淚終於落下,百裡霏霏痛哭狂吼,不斷的奮力掙扎、扭動,但此舉無疑是火上添油,更加引起身前男人的亢奮。
狂亂羞憤的她,在意識到簡明亮正在脫她的長褲時,一股欲死之心竟讓她掙離了所有掌控,她一拳揮向身前人,邁開顫抖不已的腿狂奔而去。
簡明亮一時不查,讓她擊中了左頰,痛得他齜牙咧嘴的怒喝,“賤貨!看什麼,還不快追!”
跑不了幾步,百裡霏霏便讓人從後撲倒在地。
“媽的,本想讓她死得痛快點,現在……”簡明亮陰狠的冷笑道:“你等著被玩死吧。”
“不……”百裡霏霏泣不成聲,含淚氤氳的雙眸寫滿絕望。
眾人齊撲而上,或壓手或制腿的再次將她釘在地上。
似是絕望了般,百裡霏霏不再掙扎的任他們為所欲為,只有滿腮的淚訴盡她此刻的哀戚,她閉上痛苦絕望的淚眼想像自己已死。
驀地,身邊嘈雜的叫好聲催促聲不復,取之的是一聲高過一聲的淒慘呼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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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霏霏。”龍炎星心痛的輕拍她滿是淚水的臉頰。
是他?百裡霏霏以為自己產生幻覺的正想睜開眼求證時,一雙有力的臂膀將她自地抱起,並為她披上一件衣物。
睜開眼瞼對上的是一雙溫柔中帶著不捨心痛的火紅眼眸。
“沒事了。”多少的心痛憐惜全化作一聲輕語。他加重力道的摟緊懷中顫抖不已的嬌軀。
“星……”泣不成調的喚聲道盡她所受的委屈。
百裡霏霏嘴兒一扁,伸手摟抱他的頸項,哇地一聲放聲大哭。
“別哭。”她的淚揪痛了他的心,而方才她那衣衫不整差點慘遭凌辱的模樣,更是讓他有如被千刀萬剮、萬劍穿心之切膚的痛。
而這一切,他會替她討回來。
安撫著懷中啜泣不止的淚人兒,他替她整理衣衫時看著她哭紅的雙眼,委屈又不安的直瞅著他瞧,那股稍退的心痛再次直擊而來,痛得他火紅的眼更加的赤紅。
如抱小孩般的將嬌小的她攬抱在胸前,拍撫的手不曾間斷,龍炎星緩步的走向被他的一團怒火燒得在地上哀嚎翻滾的人。
溫柔不復,有的只是憤憎及欲置人於死的冷殘。火紅眼眸狂暴再生,兩道火焰似箭般射向猶在燃燒的人。
瞬間,原本充斥著腐爛腥味的倉庫已被濃臭的屍焦味所取代。
這就是惹火他的下場,龍炎星冷冷的看著眼前猶如人間煉獄般的一幕。
而隨他之後而來的三人,浮立於空中,不僅目睹這慘絕的一幕,也看盡了他不輕露的另一面。
這一面代表了什麼,三人心知肚明,卻也有默契的不談論,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替他處理地上一具具焦黑味惡的炭屍。其他的留給他自己處理,他們是愛莫能助,也插不上手。
龍炎星轉身抬頭,對上三雙不同色卻同樣關心的眼時只是澀然一笑。
這個又苦又酸澀的笑,看在三人眼裡自是明白其中之意,然還是那句話——愛莫能助。
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想他四人對這空間的人來說是個異類,而這空間的人更不被四方國度所接受,更別提要四方神接受,那完全是不可能的事。
深知這一點的龍炎星卻還是一腳踩進那毫無未來可言的泥沼裡,教他們三人如何幫起?只能盼他及早抽身,別再愈陷愈深。
似是讀出三人心中的想法,龍炎星啞然一笑道:“別替我擔心,我自有分寸。”說完即隱去身影。
“分寸?有那麼容易嗎?”水霧影歎了聲氣,深紫的眸中淨是愁緒。
“不容易又能怎麼辦,幫得了他嗎?”閻皓月如海的藍眸閃著不曾出現的惆悵。
微垂的眼瞼遮去若潭碧眸那瞬閃的心悸,心頭不期然的浮現發長及腰的柔弱倩影,覺颯夜擰眉暗斥,抿緊薄唇的同時也抹掉那擾人的身影。
再睜的眼眸裡早已回復原有的冷淡無謂,覺颯夜飄立於地後,因著眼前的焦黑屍首而再次攢蹙眉鋒。
“夜,別以為你皺眉就能逃過此劫。”水霧影拍拍他的肩膀輕笑的調侃。
覺颯夜冷然的綠眸霎時射出兩道如冰箭般的厲光,隨即掉頭往另一處走去。
“他怎麼啦?”閻皓月挨著水霧影悄聲的問,不明白向來如冰的覺颯夜為何動怒。
水霧影沉冷的紫眸追尋著已開始工作的背影,片刻,像是有所悟般的搖頭輕笑。
“笑什麼?你說了什麼惹得夜生氣的話。”改天他也仿效一番,閻皓月打著壞主意。
偏頭一瞄,水霧影馬上看穿他的壞念頭,饒富興味的一笑,“做事吧,免得掃到夜的風尾。”
閻皓月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的皺起濃眉,又搔搔頭咕噥的說:“兩個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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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抱著抽搭聲不停的人兒,龍炎星於瞬間回到位於郊區的二層樓別墅裡。
來到百裡霏霏的房裡,龍炎星動作輕柔的將她放於床上。
坐在床沿,看著百裡霏霏蒼白臉上交錯的淚痕,蜷縮成蝦狀的身軀仍抑止不住的頻發顫,霎時,一抹熟悉的感覺猛地攫住了他的心。
他知道這突如其來不同於心疼、不同於憐惜的感覺是什麼,是愛,那個他以為永遠不可能出現在他身上的字眼。
愛字浮上心頭,龍炎星痛苦的闔上眼,試著將那不知何時為她開啟的心門再度關上。
心房能關,但那抹早已進駐他心底的嬌俏倩影抹煞得掉嗎?不知道,或許時間能給他一個答案吧!愁腸滿懷的逸出一聲輕歎,龍炎星張開自嘲的眼卻對上一雙驚恐無助的秋瞳。
“霏霏。”他輕語低喚,同時也注意到她異常的神色。
驚恐無助的秋瞳毫無焦距。
“霏?”他再度輕喚,並抬手輕觸了下她的臉頰。
他的撫觸驚醒了陷入虛無恐慌中的她。
失神的秋瞳慢慢凝聚,對上一雙關心中透著痛苦的紅眸。
紅眸?!她看錯了吧?百裡霏霏困惑的擰眉眨眼,再一看,還是一雙詭異至極的紅色眼睛。緊擰的眉打成結,她抬手揉眼,定睛一瞧,如火般的紅眸正定定的看著她。
百裡霏霏登時瞠大了眼,驚訝的張圓了嘴,手指著他,“你……”她完全忘了她曾經歷的事,只專注於眼前的發現。
看她你了半天,你不出個下文來,龍炎星放下心中的擔憂,疑惑又好笑的調侃道:“才一會不見就不認得我了。”
“你的……”她從沒看過有人的眼球是紅色的。
他的什麼?龍炎星微瞇了眼,隨即從她驚疑不定的眼中看到自己的倒影。
糟了,他在她眼中看到了一雙他再熟悉不過的紅眸。
不知道現在遮掩還來不來得及?他無奈的忖道,想不到她對他的影響力如此之大,竟讓他喪失一向自傲的自制力。
為了找尋守護天珠而來到這個異空間時他才發現,他的一雙火紅眼眸有多與眾不同。為了隱藏自己的不同,他如鬼魅般在黑暗中生活了將近一年,直到認識了程拓。
在不暴露自己異於常人的情況下,程拓幫他弄來了一副墨黑色的隱形眼鏡,當然,這幾年下來,他不知換了幾副。
不,該說是他不知丟了幾副,只因他戴不慣,常常戴著戴著就不知不覺的掉了,也幸好程拓有先見之明,總是會幫他多准備一副。
只是,他下意識的摸了摸眼睛,被他紅眸所射出的火焰燒毀的這還是第一副,也是第一次。
“你會怕嗎?”既然無從遮掩,那麼他就據實以告吧!
百裡霏霏直愣愣的盯著他紅中帶橙似火在跳躍的眼,那裡頭滿滿的笑意及寵溺令她看傻了,好半晌才意識到他的問題。
她眨眨秋眸,“怕?”是有那麼一點,但和好奇比起來,怕又是如此的微不足道。
瞥視到她眼中驚悸瞬逝,取之的是無限的好奇,龍炎星只是無聲的輕笑,揉亂她一頭早已亂得不能再亂的波浪髻發。
“好奇心太重通常是沒有好下場的。”他半玩笑半提醒的說。
這句話像道重拳般,擊中了百裡霏霏強自振作的心。
那一幕幕她被四五個男人壓在地上,毫無還擊能力的任人宰割的景象,如潮水般席卷而來,讓她原本已平靜稍淡忘的心湖,再次卷起漫天大浪。
雖然當時一再告訴自己就當已死般的度過那最難堪的一刻,但她心知,除了衣物被撕裂,遭受魔爪又揉又捏的上下其手外,她並無真正被侵犯。
但,僅止如此她就覺得自己好髒,百裡霏霏咬住下唇任那如浪般的痛苦啃噬著她。
她瞬間刷白的臉色及痛苦的神情,讓以為她沒事的他,也跟著痛皺了臉,很奇怪,但他的心就是會不由自主的隨她起起落落。
“怎麼啦?”他以著愉悅的語氣,借以打破這突來的悲傷窒悶氛圍。
然,他心裡卻很明白,他其實不想看到她臉上那明顯得教人心痛的哀戚和悲淒,因為她痛,他比她更痛。
百裡霏霏側然的一笑,“沒事,我想洗澡。”她只能期望用水沖去她一身的髒。
帶著一抹厭惡自己的慘笑,她避開他跳下床,直奔房中的浴室。
有那麼一瞬間,龍炎星以為她會做出什麼傻事,因為他在她眼中讀到了自惡、自嘲,就是沒有自憐。
看她飛也似的沖入浴室,他毫不遲疑的起身想攔下她,卻慢了一步,直到裡頭傳來嘩啦的水聲,他一顆忐忑不安的心才回歸原位。
他想,她沒事就好,便舉步離開,回到自己的臥室,因為他也極需沖個冷水澡,以便澆熄心中如狂火燃燒的愛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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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完澡,換上一套輕便的休閒服,龍炎星再度來到百裡霏霏的房前。
不知怎麼搞的,他的心就是定不下來,總覺得不再來確定她真的安好無事,他就無法平復那一顆為她不安的心。
“霏霏。”他敲門喚道。
門內毫無回應。
他附耳在門,聆聽門內人兒的動靜。
怪了,莫非還在洗?他低頭看了看腕表上的時間。算算時間,前後約莫一個小時有了,他洗完澡後,還躺在床上抽了三、四根煙。
難道是女人洗澡的時間都比較久嗎?可也太久了吧,一個小時洗下來,皮不脫一層才怪。
脫皮這個想法竄入腦中,再加上她沖入浴室時的神情,龍炎星只覺眼皮直跳,心底的不安愈形擴大。
顧不得此刻進去是否會撞上她剛沐浴出來的情形,龍炎星趕緊扭開門把沖了進去。
室內無人,而另一道門內,水聲依舊,霎時,一股從未有過的心慌害怕攫住了他。
“霏霏。”他用力拍打著浴室的門板,驚慌的叫道,“你在裡面做什麼?開門。”
回應他的,除了他不停拍門的聲響,就是那一直不曾停止過的水聲。
“開門!”急吼的聲中有著焦急。
她不會真做傻事吧?一幕怵目驚心,玉體橫陳於染紅血水的畫面突兀的躍入他惶亂的腦中。
理智全亂的,他側肩用力的撞門。
那道門禁不起他連連的撞擊,砰的一聲撞向牆壁。
看著眼前手拿絲瓜巾不停猛搓自己的她,龍炎星簡直傻眼了。
“住手,你在做什麼?”他沖到她面前,捉握住她自虐的雙手,怒喝的說。
對於他的突然闖人,百裡霏霏沒為自己一絲不掛而感到羞慚,反而抑高下巴怒目以視。
“出去,我的事不用你管!”她扭動著被他箝住的雙手。
她的一句“我的事不用你管”深深刺傷了他的心。
沉下臉,紅眸寒光暴射,他反剪她的雙手,將她推至溢滿外流的浴缸中,毫不憐惜的壓低她的頭直按入水中。
他突起的殘暴之意,教百裡霏霏措手不及的嗆了鼻,來不及闔上的嘴巴咕嚕咕嚕的直冒水氣。
一瞬間,她忘了掙扎,只想到他欲置她於死地,但下一秒,她的頭離開了水中重獲自由。
鼻中吸入了不少水,百裡霏霏難過得又是撙鼻又是咳,手腳更是不忘掙扎。
“放開我!”她似發了瘋般的怒聲狂吼,雖然帶著濃重鼻音及哭腔,但都無損她此刻的氣勢。
他是存心想悶死她?她忿恨的怒瞪著他。
“看看你自己,這樣自虐很好玩嗎?”面對著凹凸有致的玲瓏嬌軀,紅眸中依然只有憤怒。
“身體是我的,我要怎樣是我的事,用不著你來教訓!”秋瞳中的怒潮已淹蓋過理智。“放開我!”
龍炎星微瞇了眼,噙著抹令人不寒而栗的冷笑,二話不說,再次將那頭發了瘋的母獅按入水中。
萬萬料不到他會再次出手,百裡霏霏再次嗆得眼淚鼻水直流。
這次,她記得了掙扎,但雙手被他制於身後,一陣亂踢亂動的下場是整個人滑入浴缸中。
在她倒栽而入時,龍炎星早已快一步的放開握制住她的手和按住她頭的手,一副看戲的神情瞅著可笑的她。
他不出手救她,是因為一個小小的浴缸淹不死人的,當然,被人強淹死的不算。
雙手得到自由,百裡霏霏掙扎的在這小小的浴缸中調轉姿勢。她氣喘吁吁的趴扶在浴缸邊,一雙夾帶怒火恨火的利眸,不曾稍移的直想在他身上射穿出兩個窟窿。
“該死的你有何權利這麼對我?”還有這該死的按摩浴缸。
“我沒權利?”他揚唇譏諷的說:“這話是否代表我太早將你救回來。”
百裡霏霏圓眼暴睜,怒不可遏的伸出氣顫的素手指著門說:“出去!”
“起來。”他不退反進,走到她面前。
“出去,我還要洗澡。”
“洗澡?”自虐吧,他嘲弄的揚唇笑著。
這個陰晴不定又邪惡至極的男人到底想干麼?她要洗澡還是自虐於他何事,他犯得著這樣對她。
為防他再次出手,百裡霏霏迅速的爬離,直退到浴缸的對角,一雙防備的眼直瞅著他瞬息萬變的臉。
她眼中的防備令龍炎星不悅的蹙起眉,微瞇的紅眸中閃動著如豹般的精光。
“出來。”低沉而又危險的音調,他朝她伸出手。
她搖頭,不妥協的瞳仁中閃示著“不出來怎樣,你還下水來捉我啊!”,此念頭剛浮,她就愕然的瞪大了眼,他真的跨進浴缸中來捉她,莫名的,腦中自動浮現兩人之前,她落跑不及他逮個正著的畫面。
回憶的畫面因他的動作而消逝,百裡霏霏尖叫一聲,來不及有所反抗的被他攔腰自水中抱起。
一抬頭,迎上一雙似笑非笑的紅眸,然眸中的戲諺之情卻在一瞬間轉化成一種她不懂的熾熱火芒。
心中一陣悸動,百裡霏霏撇開臉逃避他的注視,也才意識到自己的處境有多麼的教她難堪。
體內一陣燥熱直侵上臉部,百裡霏霏困窘的清了清喉嚨,尷尬不已的推推他,“放我下去。”
看她紅如熟透的番茄,龍炎星存心戲弄她,“現在才來害羞,不覺太晚了。”
這次,他看的更是徹底,感受到由手間傳來的滑膩肌膚,及鼻間不斷的嗅入她的馨香,龍炎星只覺下腹一陣燥熱,心跳也不規則的加速跳動。
他要她,這念頭來的又猛又急,嚇了他一跳,也差點失手將懷中的人兒摔下。
不,他不能,他告訴自己,不能碰她,也不能對她懷有遐想。
輕甩頭,甩掉腦中的遐思,他不理她喋喋不休的抗議聲,朝床的方向走去。
為何朝床走,而不朝衣櫃走,他也不知道,只是腳步很自然的就移向那張似在向他招手的大床走去。
在一連串的羞惱嗔怒聲中,百裡霏霏快要覺得自己是否是個隱形人了。
他不理不睬的自顧朝床的方向走去,百裡霏霏看著愈來愈近的床,心裡沒有一絲懼意,反倒認為這是一個離開他令人心悸懷抱的好時機。
覷了眼似在沉思中的他,百裡霏霏朝他的胸肩處用力一推,人順勢的滾落到床上。
順手抓起一旁的絲被,還來不及遮身,就見他龐大的身軀壓了下來,她沒有尖叫聲,只有被重物壓到的悶哼聲。
她瞠眼,惶惑的愕視鼻端前那張放大的俊顏及紅眸。
對於自己的動作,龍炎星迷惑極了,心裡也在做兩邊的拉鋸戰。一邊叫他上,一邊叫他退,凝視著身下的佳人,龍炎星的理智逐漸喪失。
抽身!他腦中的警鈴不停的響著,而他也不停的和心裡那股想要她的意念相抗衡。
“你起來。”他是見她弱小好欺嗎?三番兩次的壓著她玩。
正瀕臨崩潰邊緣的理智,全因身下嬌軀的蠕動而宣告陣亡,他要她,現在!
看著他火紅的眸轉變為令人心悸又不安的熾焰時,百裡霏霏慢半拍的了解他眸中的含意。
百裡霏霏不安的想退,卻已退無可退,她怕。
熾焰紅眸閃著欲望夾著溫柔緩緩的低俯下頭,避不開的紅唇被他覆下的唇吞噬。
他的舌,沿著她的唇形繞,時而輕舔時而噬啃。在多次欲撬開她緊咬的貝齒不果下,他微抬起眼,這才發現,她的眼張得大大的,裡頭滿是驚惶無惜。
“閉上眼。”龍炎星吻上她的眼,而她很自然的閉上眼瞼。
他溫熱的唇游走於她細致的五官。
百裡霏霏只覺意識漸渺,理智正逐步的喪失中。
“給我。”他的舌描畫著她的耳。
耳際的濕熱教百裡霏霏軟了骨,隨著他話語傳來的熱氣教她麻了筋。
一陣電流急速的竄遍她的全身,她不知他究竟說了什麼,只是微張的杏眼及微喘的氣息表達了她此刻的想法。
得不到她的允諾,龍炎星硬壓下心頭的欲火,放柔音調,低啞的說:“說,你要我。”
說話的同時,他的舌亦在她的耳內又吹氣又舔舐,禁不起這一波波的熱氣攻勢,百裡霏霏全身一顫——
“我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