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這溫泉水好舒服,你也下來泡泡嘛。」
海小天帶著狐星來到山中溫泉,狐星立刻脫光身上的衣服,撲通一聲跳下天然的溫泉水池。
「我才沒興趣半夜泡澡呢。」海小天沒好氣的轉過身去,隨便挑了水池旁的一塊石頭坐下。
這傢伙真的是大膽又目中無人,臉不紅、氣不喘的在女人面前寬衣解帶,這種事情他也做得出來!
「小天,一個人泡澡多無聊,下來陪人家啦。」狐星顯然不甘寂寞,不死心的在池中移動身體來到她身邊。
「不要,男女授受不親!」海小天想也沒想的拒絕。
「男女授受不親?可我見到的只是一個男人婆,而不是可愛的女孩啊。」狐星毫不考慮的脫口而出。
「你——」海小天氣炸了。
她三更半夜的涉險上山,冒著被狼咬、被賊追的危險,為的就是讓他這個任性大爺可以好好洗個澡,而這不知感恩的傢伙,竟然還敢取笑她?!簡直是氣死人了!
「幹嘛,又生氣羅?」狐星顯然很愛看她一臉氣呼呼的模樣——撒嬌似的羞紅臉蛋,搭配上一臉怒意,真是可愛極了。
「廢話,我可是如假包換的女孩子,才不是什麼男人婆!」海小天不滿的抗議。
「我沒說男人婆不是女孩子,更沒說你不是如假包換的女人啊。」他又是一臉無辜的委屈樣。
「哼,我不理你了,我要立刻回家睡覺,你這個城裡來的任性大爺自己慢慢泡個夠吧。」海小天決定不理會他,起身就要離開。
「小天,別這樣蘇,小天……」狐星見她如此狠心的拋下他,當下傻了眼。
乖乖,三更半夜一個人在深山曠野中泡溫泉,他又不是傻子!
見她真的轉身走開,迅速消失在樹林中,狐星連忙也跟著起身。
衣服才剛穿好,就見到黑漆漆的樹林後方有了動靜。
「小天?」狐星以為她回心轉意,又乖乖的踅回來了。
正準備探頭看個究竟,忽然,一隻豺狼出其不意的撞飛了過來,還好他眼明手快,身子一閃,安全的躲過了那全身是血的豺狼。
乖乖,這是怎麼回事?狐星的疑惑才剛升起,海小天受傷的身影便已出現。
「小天?!」只見海小天拿著刀,全身是血的跌跌撞撞而來。
「不好,原來這一路上我們早被豺狼盯上了!」海小天左肩流著血,臉色慘白的倒向池邊。
「豺狼?!」聽她這麼說,狐星這才發現,在溫泉水池四周的暗林中,一雙雙飢渴的紅眼正閃爍著。
「阿星,趁我引開它們的注意時,你快點騎馬離開,不然,連你都走不了了!」負傷的海小天拿著刀,激動的命令著。
「我怎麼可以丟下你不管?這種事情我辦不到。」狐星當下拒絕。
「你不過是個商人,這種場面你幫不上忙的!快走!」眼見隱藏在暗林的豺狼二現身,海小天不由得一怔。
就算兩人聯手,也絕對抵擋不了這十幾隻的飢餓豺狼啊!
「我雖然是個商人,可玩槍弄刀這種小事還難不倒我。」面對這群豺狼,狐星的神情瞬間改變。
跟著,他迅速解下纏在腰間的腰帶。
「你要幹嘛?」海小天忍著左肩上的強烈痛楚,不明所以地望著他。
「要和這些嗜血的傢伙過招,總得有個像樣的兵器吧。」
只見狐星從腰帶中迅速抽出一把銀光閃閃的軟劍,迅速揮向直撲而來的一群餓狼。
瞬間,鮮血四濺,幾隻豺狼發出哀號,紛紛倒地。
「這是……」海小天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畫面。
他的兵器、他揮劍的手腕,以及他出手時的冷酷,在在顯示出他並非對武功一竅不通的商者。
「我可不是個普通的商人,希望你記住這點。」狐星微微一笑,再度揮劍。
這一出手,當下又讓猛撲而來的餓狼死了好幾隻。
「哼,要說大話等我們活著離開這裡之後再說吧!」海小天咬牙忍痛,和他背對背的面對這一群猛獸。
狐星究竟是誰?為何面對這種危險的場面,他依舊笑得出來,一副悠閒自在的鎮靜模樣?
他身上所散發出的神秘感,以及優雅不俗的談吐,在在顯示出他絕非泛泛之輩。
在這兵荒馬亂的亂世中,還能夠擁有如此尊貴氣息的男人,簡直是異類。
面對這群兇猛餓狼的同時,海小天的腦海中卻是充滿愈來愈多的疑問。
經過一場激戰,好不容易才化解一場命喪狼口的危機。
「小天,傷口要不要緊?」狐星和海小天兩人坐在屍橫遍野的溫泉邊,稍事休息。
「死不了人的。」經過這場激鬥,身負重傷的海小天感覺自己像是去掉了半條命。
然而,一起浴血奮戰的狐星,卻是奇跡似的沒有負傷,身上頂多只有幾道輕微的爪痕。
「別嘴硬了,讓我看看你的傷口。」狐星當然不相信她逞強的鬼話,關心的傾身過去,孰料海小天卻突然以刀相向。
「別過來!」
「小天,你瘋了啦?我不過是關心你的傷勢。你看看,你的肩膀一直在流血。」見她拿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狐星當下傻眼。
「我警告你,你再接近我一步,我真的會對你不客氣!」海小天蒼白著臉,狠狠的警告著。
「妤好,我不接近你就是。告訴我,你到底想怎樣?」狐星可不想拿自己的腦袋開玩笑,連忙識相的退了一步。
「我要知道,你到底是誰?有什麼目的?」她冷冷的逼問。
「這種時候先把你的傷口處理好要緊,別管我到底是誰了。」見她無視於自己血流不斷的傷口,狐星可急了。
「我的傷口不用你管!老實告訴我,你到底是誰?你真的只是個有錢的商家少爺?」海小天依舊以刀-向,毫不心軟。
「小天,別這樣嘛……」面對她的咄咄逼問,狐星苦惱極了。
現在並不是公開他身份的時候,再說,依她現在這種身體狀況,實在不適合對她慢慢說明啊。
「說啊,幹嘛心虛不敢說話?!」海小天見他支支吾吾的,更是確信他的來歷不尋常。
誰知,話一說完,她忽然臉色一白,拿刀的手一鬆,整個人往溫泉水池跌去。
「小天!」狐星連忙跟著跳進水池,將她從泉水中撈抱了起來。
「混帳,不要碰我……」海小天蒼白著一張臉,依舊無法原諒他隱瞞身份的事。
「等時機到了,我自然會告訴你,我到底是誰。」狐星緊抱著她,心疼的望著她肩膀上深可見骨的傷口。
「時機?什麼時機?!你不過是在敷衍我罷了。」她激動的想要掙脫他的懷抱,卻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
「廢話少說,讓我先處理你的傷口。」
狐星小心翼翼的將她抱上池邊平躺,接著,他從馬匹上取下隨身帶來的物品,又生了一堆火,準備幫她處理傷口。
「你想做什麼……」因傷口感染而全身發燙的海小天,神志已接近昏迷狀態。
「我要幫你消毒傷口,會有點痛,忍著點。」狐星彎身抱起她,並褪下她的上衣。
「住手……」從未在男人面前寬衣解帶的海小天,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光著上身和他-對。
「忍著點!」狐星說著,立刻灌含下最愛的烈酒。
海小天還來不及拒絕,狐星便熟練的用力一噴,往她的肩傷處噴灑下去。
這一噴,當下令海小天痛得臉孔扭曲。
她痛苦的緊抓住狐星胸前的衣裳,冒出一身冷汗。
之後,狐星拿出一塊乾淨的布,替她擦拭掉傷口週遭的髒污。
「夠了……」這一碰,令海小天幾乎要痛昏過去,她緊緊抓扯著他,感覺自己的左肩已經痛到麻痺了。
「小天,這麼嚴重的傷口縱使用布巾綁住,還是會血流不止。現在,我要用火把幫你完全止血,你可要忍住。」狐星忽然將她的雙手綁了起來。
「混蛋,你到底想做什麼?!放開我……」眼見自己的雙手被綁在一起,又見他面無表情的從火堆中拿起一支火把,海小天整個人都慌了。
「咬著這塊布,痛的話就叫出來。」狐星根本不理會她虛弱的抗議,逕自塞了一塊布在她嘴裡。
「混……晤——」海小天還沒來得及反抗,一陣劇烈疼痛瞬間貫穿她的左肩,令她尖叫起來。
狐星手中的火把吱地一聲,殘忍的燒燙上她的傷口,毫不心軟,快狠準確。
「這樣就沒有問題了。」瞬間的高溫,果然止住了她的傷口不斷流出的血。
傷口一止血,狐星立刻拿了布條包紮她的傷口,並取下她口中的布。
整個急救過程,在極短的時間內完成。
「混帳……」幾乎痛昏過去的海小天,虛弱不已。
「我好不容易救了你一命,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待我這大恩人呢。」狐星拿著濕布擦拭她額頭,又恢復了平日熟悉的笑顏。
「去死……」海小天根本不領他的情,悶哼一聲,轉過頭去。
「這麼倔的脾氣,一點也不可愛,以後會找不到丈夫的。」狐星邊說邊為她的手鬆綁,又從馬匹上取來一件乾淨的衣物。
「我有沒有丈夫關你什麼事情!哼……」雙手一鬆綁,海小天立刻用手遮掩住光裸的上半身。
長這麼大,除了家人外,她還不曾讓外人見過她的身子呢,可剛剛卻讓狐星給佔了便宜!
「可以這麼凶的罵人,應該沒有事了。」狐星見她如此有元氣,總算放心了。
想想,他這大黑國的第一王子還不曾如此服侍過人呢。
「我本來就沒有事!」海小天倔強的咬唇。
「是嗎?那樣最好。」狐星走向她,蹲下身來替她穿起衣服。
「你做什麼?!」海小天驚望著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
「這兒是荒山野地,又是深夜,天冷露寒,會著涼的。」面對著她裸露的上半身,狐星的神色絲毫沒有改變,動作俐落的替她穿上衣物。
「你……你……」她臉一紅,四肢僵硬,還沒想出罵人的宇眼,他已抓起她的雙手,動作迅速的幫她套上了衣服。
穿上衣物後,狐星依舊面無表情的將她衣領上的蝴蝶扣一顆顆扣好。
「好了,這樣就不會著涼了。」幫她穿好衣服後,狐星很滿意的點點頭。
「你……」望著他臉上的笑容,海小天竟有些感動。
他溫柔體貼的舉動,在她心湖引起陣陣漣漪。
「好好休息,等天一亮我們再返回村中。」狐星邊說邊脫掉身上的髒污血衣,跳入溫泉水池中。
虛弱的躺在一旁休息的海小天,卻怎麼也睡不著,腦海裡滿是狐星剛剛幫她穿上衣服的畫面。
「你好像很習慣幫女人穿衣服,想必你身邊的女人一定很多羅?」海小天側躺在火堆旁,若無其事的開口問。
能夠如此心平氣和的幫女人穿上衣物,這種男人要不是風流公子哥兒,就是有斷袖之癖。
「怎麼,這麼想知道我狐星的情史?」她的問題令狐星眉開眼笑。他從池子的那頭游過來,倚在池邊笑望著她。
熊熊火焰映照著火堆旁的海小天,將她疲弱的臉蛋襯托得格外動人。
向來氣焰極盛的海小天這一受傷,不但削減了她的陽剛氣息,還增添了女人楚楚可憐的魅力。
說真的,她現在虛弱無力的可憐模樣,比她平時男人婆的凶悍樣可愛多了。
「才不,誰有興趣知道你這傢伙的風流史!」海小天低哼一聲,當然死也不會承認她的莫名醋意。
「是嗎?那你幹嘛這麼問我?」他一臉狐疑的探頭過來。
「我只是隨便問問罷了。」海小天心虛應著。
「哦,隨便問問?」狐星揚眉,一臉曖昧。
「對啊,只是隨便問問。」她臉紅道。
「我看……沒這麼單純喔。」狐星斜眼看她。
「好了,別煩我,我要休息了。」海小天惱羞成怒的轉過身去,不再理會他。
望著她背對自己的身影,狐星苦笑一聲,自討沒趣的繼續泡湯。本想來場唇槍舌劍,但念在她受了傷,也就作罷。
反正來日方長,以後兩人有得是機會好好鬧個夠。
狐星剛從溫泉池中起來,倏地,四道身影無聲無息的來到他身前。
「王子,恕我們來遲了。」四名隨從相當恭敬的半跪在狐星的面前。
溫泉池四處都是豺狼的屍體,說明稍早這裡才發生過一場激戰。
「不遲,這種小事不需要你們出手。」狐星小心翼翼的穿上衣服,盡量不吵醒一旁正呼呼大睡的海小天。
「是,王子。」隨從們恭敬的起身。
「說過多少次,在外頭叫我少爺就行。」狐星面無表情的將隨身軟劍收回腰際。
「是,王……少爺。」四大隨從拿出帶來的食物和酒,一一呈上。
「我交代的事情辦得怎麼樣?」狐星咬了口蘋果,又大口的喝了口酒。
對於有人服侍的生活,他顯然相當習慣和自在。
「先遣快船已經抵達對岸大月城的港口,隨時等候號令,至於其他的軍艦則預定在三天後抵達。」
「很好,相信這樣就足以對付那些盜賊了。」狐星滿意道。
「少爺,根據我們的調查,這些盜賊並非由流民所組成,而是行之有年的職業盜賊。戰亂發生後,這些盜賊更是變本加厲,四處掠奪,害得民不聊生。」屬下們將這幾天所做的調查一一稟告。
「不管是流民所組成的,還是職業盜賊,三天後定要將他們全部消滅,我絕對不允許在我大黑國的領土上有任何的盜匪存在。」
「是,充作誘餌的貨船三天後抵港,同時會有二十艘軍船跟隨在後,伺機而動,只要盜賊一有動靜,我大黑國的軍隊定會將他們一舉成擒。」
大黑國的軍隊一接到狐星的飛鷹傳書後,立刻按照計畫進行,短短時間內,這支討伐西端盜賊的堅強陣容便已成軍。
「很好,那麼我們就等三天後再會合了。」狐星顯得胸有成竹。
「少爺,還有一件事……」屬下忽然猶疑起來。
「說吧。」
「關於少爺對外謊稱抱病靜養,實際上卻長年在外遊歷行商,國王已經下了最後通牒了。」
「什麼意思?」狐星揚眉。
「這次任務結束後,大黑王要求我們立刻把少爺帶回大黑城。」
「要我回去大黑城做什麼?」他表情極冷的喝了一大口酒。
宮內的權力鬥爭,早已令他厭倦。
「聽說,大黑王已經幫少爺選定了王子妃,希望少爺能夠立刻回去成親。」
「王子妃?」狐星一聽,差點噴出口中的酒。「那老頭子的品味那麼糟,看中的女人八成就像後宮那些嬪妃一樣,只有他一人懂得欣賞。」他哈哈一笑。
「少爺,聽說對方是東方大輪國的公主,而且還是個大美人呢。」屬下這話一出,當下惹得狐星臉色一沉。
「不管對方是誰,我都沒興趣。」他又大口的喝了一口酒。
「聽說大黑王已經和大輪國簽訂了兩國互助合約,不但婚期已經決定,就連公主也在前來大黑國的途中了。」
「反正我目前還不想回去,要那老頭子死了這條心吧。」狐星冷聲回應。
說什麼他也不會乖乖的娶一個素未謀面、只為政治利益的妻子。
「少爺,大家都知道王儲的人選非你第一王子莫屬,再說,宮內都在猜測,大黑王是不是有意藉著這次的婚禮,順便頒布下任的王儲人選。所以,要是你在婚禮上缺席,不也等於自動放棄了繼承人的資格?」
「婚禮和繼承王位怎麼可以混為一談?!總之,我還不打算回去,要老頭子死了這條心吧。」狐星嫌惡的揮揮手,示意這話題到此為止。
「難道少爺心有所屬,已經有了喜歡的人?是不是……就是這位小姑娘?」四名屬下的視線一致望向一旁熟睡的海小天。
狐星簡直哭笑不得。就因為他到了一定的年紀,卻始終沒有結婚的打算,外人老猜疑他不是喜歡男人,要不就是有偷偷喜愛的對象。
反正皇宮就是這麼一回事,總是謠言滿天飛。
「拜託,小天不過是我的救命恩人。」他已經懶得再多做說明了。「我要是真有想要迎娶入門的對象,一定會先向四位報告的。請不用擔心,好不好?」狐星不耐煩的應著。
「少爺——」四名屬下顯然還不死心。
「夠了,今天就到此為止。要是再繼續聊下去,吵醒了這只可怕的母老虎,就連我也會遭殃的,知道了嗎?」他揮手,示意他們離去。
「是。」一轉眼,四大隨從已消失不見。
「真是麻煩的傢伙。」耳根子終於得以清淨,狐星總算鬆了一口氣。
信步來到火堆旁,見到正睡得香甜的海小天,他內心起了一股莫名的複雜情緒。
父王身為大黑國國王,有著許多的妃子,因此他有不少同父異母的兄弟姊妹。
年幼時,他母親便因病去世,從此他便在勾心鬥角的宮中孤獨地長大,而且,因為他身為大黑國的第一王子,擁有繼承權,他在宮中的生活反而更是辛苦。
從小,他就是嬪圮們的眼中釘,弟妹們對他這位哥哥也保持相當的距離。
不准接近第一王子,不准和第一王子說話,不准和第一王子玩耍——是後宮嬪妃和王子們之間不成文的規定。
在被刻意孤立和欺侮的世界中,年幼的他孤獨的成長;在暗殺不斷的後宮中,年幼的他獨自承受所有的恐懼,直到八歲那年,盡忠職守的貼身侍衛隊長出現,他飽受驚嚇和欺侮的生活才終於有了改變。
貼身侍衛隊長視他如子,教導他刀術、劍法,告訴他做人處世的道理,更重要的是,侍衛隊長無時無刻不保護著他,替他立起了一道無形的安全城牆,讓他從此不再受其他人的惡意欺侮。
宮中的人都知道,只要有侍衛隊長在,沒人可以動第一王子一根寒毛。
對他來說,侍衛隊長不僅是忠誠的下屬,更是可以信任的朋友。
然而,悲劇卻發生了。
十五歲那年,在一次例行的野外狩獵中,侍衛隊長為了保護他,死於反對派的暗殺者手中。
從那天開始,狐星就病倒了,他猶如行屍走肉般,整整兩個月,沒有開口,也沒有笑容。
兩個月後,狐星決定離開宮中。
在沒有帶任何隨從的情況下,他悄悄地離開了大黑城,開始了他孤獨的旅程。
不久,在一次危難中,狐星意外的被宮中的四大隨從所救。
後來,他才知道原來這四人是侍衛隊長生前最忠心的屬下。
侍衛隊長死了之後,四人一致決定代替侍衛隊長照顧狐星,不料狐星卻突然離開宮中,四人追出宮外,不斷追蹤尋找,最後終於在大嵐國的沙漠中找到奄奄一息的狐星。
從此,四大隨從便跟著隱姓埋名的狐星,以商旅身份行走各地,並以經商買賣的方式賺取旅途費用。
或許狐星真有商人天分,不但靠著經商買賣賺了不少錢,還漸漸的打響了「狐老闆」的名號。
不過,卻也因此讓大黑國國王發現了他的行蹤。
這五年來,狐星數次被大黑國國王逮回宮中,然後狐星又數次溜出宮中,繼續他的商旅冒險。
這五年來,狐星就是在這樣不斷重複被逮又脫逃的情形下,繼續過著商人的生活。
「我的新娘子……」狐星神情複雜的望著熟睡的海小天。
對於父王,他一直抱持著非常矛盾的情感。
他痛恨父王的花心多情,才會讓他飽受後宮嬪妃和兄弟姊妹們的欺侮。然而,他卻也極度渴望父王的關愛,因為他是他在這世上唯一的至親。
沒想到,一晃眼他也到了該娶妻的年紀了。
狐星不自覺的伸出手來,輕輕撫摸著正在熟睡的海小天。
可惜他和海小天才剛認識,而且三天後他就得離開了,不然他實在很想在這個村子裡多留幾天,好對這個村子的一切更加瞭解……或許,這樣他就可以明白海小天的熱情活力和活潑笑顏究竟是從何而來。
狐星低下頭來,近距離的凝視她。
就在這時,正在呼呼大睡的海小天驀然驚醒,倏地睜開了眼睛。
就這樣,狐星的超大特寫映入了眼簾。
「你……醒了啊。」尷尬萬分的狐星,表情有點僵硬。
海小天眨了眨眼睛,確定自己不是在作夢後,臉色一沉。
「趁我睡覺的時候,你鬼鬼祟祟的在做什麼?!」她的大眼直瞪著他的。
剛剛她清楚的感覺到有一隻手正在撫摸她的臉蛋,她才會驚醒。
「沒……做什麼。」他僵笑一聲,向來滑溜的舌頭竟然也打結了。
「哼,沒做什麼為何一臉心虛?」海小天一臉懷疑。
「肚子餓不餓?有好吃的大餅、雞腿和蘋果耶。」狐星連忙轉移話題,試圖撫平她的怒氣。
「咦,這些食物你從哪裡拿來的?」海小天一見到眼前這些平常難得吃到的奢侈食物,睜圓了眼。
「這……別管這麼多,儘管吃就是了。」狐星又是一聲僵笑,連忙拿了隻雞腿塞到她的嘴巴。
「別以為用食物就可以敷衍過去,說,你剛剛是不是想趁我睡覺時偷吃我豆腐?」海小天一臉懷疑的抓下塞滿嘴的雞腿。
「小天……我雖然好色,但還不至於飢不擇食。」狐星心虛的乾笑。
「飢不擇食?!」海小天蹙眉。「得了便宜還賣乖!狐星,你真是這世上最低級的男人!」她抬起腿來,狠狠朝他屁股踢了下去。
這一踢,當下令狐星重心不穩,撲通一聲跌進溫泉池中。
「這樣也打人……」喝了好幾口水的狐星,哀怨的坐在水中。
此刻,他只知道一件事——
不管是誰都可以當他的老婆,唯獨海小天不行。
他可不要一個有暴力狂的男人婆當他老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