紈綺一到達樂園醫院,立刻從安全門的樓梯潛入地下三樓的員工餐廳。
員工餐廳並無異樣,和普通的餐廳差不了多少,唯一令人感到突兀的仍然是耶電梯門上的黑色帝京標誌。
身上掛有袖珍型攝影機的紈綺,行動迅捷地低身觀察週遭環境,並決定就從電梯下手。她拿出背包內的手提電腦,將計算機和電梯的線路搭上線,輸入開門指令後,不一會兒電梯門便緩緩開啟。
紈綺微微一笑,迅速收好計算機,進入電梯打開頂蓋,雙腳一躍,動作俐落地跳上電梯頂,靜候「兔子」的到來。
果然,等不到十分鐘,電梯就緩緩上升,停在一樓。
之後,有兩個身著醫生白袍的男人先後進入電梯內,然後拿出他們身上的計算機磁卡插入電梯內部的卡槽上,隨即電梯門自動合上,緩緩的往下降,即使到達地下三樓後依舊向下降去。
躲在電梯頂的紈綺小心翼翼地觀察下面的狀況,冷靜地看著手腕上的手錶,計數電梯從地下三樓開始下降的時間。
整整過了一分鐘後,電梯才停了下來。
紈綺簡單計算過,平常的電梯五秒鐘上升或下降一層樓,也就是說她現在身處的這個位置極有可能是位於地下十五層樓的深度。帝京一定是在從事見不得人的研究,不然何必這麼神秘兮兮的,非得在地下深處建立一個秘密空間……紈綺皺眉暗忖。
「你們來啦。」電梯裡那兩個年輕男人才一走出去,立刻有一個男人迎土來。
那男人紈綺是認得的,他是帝京五人小組中的嚳。
「我等一下要去御之島,你們替我接手泰蜜拉的研究,她的情況尚稱穩定,只不過腦部有水腫的現象,要多加注意,知道嗎?」嚳吩咐著。
「是。」兩個男人應聲後隨即離去。
待兩人離去後,站在電梯前的嚳慢條斯理走進電梯中,將電梯內開著的門鎖住,如此即使電梯想往上升也不可能了。
「你躲在上面不會累啊?還不快點下來,天使二號小姐。」嚳半帶諷刺地往電梯頂上喊話。
早有心理準備會被逮到的紈綺雖然不會很驚訝,但仍然一臉錯愕。她的行動才剛展開,連一點線索都還沒找到,怎能就此柬手就擒?
紈綺從電梯頂上跳下來,警戒地望著眼前的嚳。
「二號小姐——」
「二號你的頭!我有名有姓的,不要叫我二號小姐。」紈綺打斷他吼道。她又不是只叫編號的娃娃,更不是酒廊的公關小姐,這小伙子真是欠扁。
「你還真兇咧,難怪申屠紫築小姐是紐約著名的「男人絕緣體」,像你這麼凶的女人會讓男人『敬謝不敏』的。」嚳賣弄他的中文造諧。
「廢話少說,有什麼本事就拿出來吧,要本姑娘束手就擒,門都沒有。」紈綺凶狠的瞪視他。
「我可沒說要把你抓起來喔,本少爺是醫生,又不是古代的捕快。」他表明道。
「別跟我玩把戲。」紈綺見他沒有防備,右手條地一出,立刻將早已準備好的槍只對準他的左腦。
「放輕鬆,我真的不會傷害你的,你不必太過緊張。」嚳沒想到她的動作居然這麼快。
「緊張的人是你,不是我,嚳先生。」紈綺可是一點也不鬆懈。「現在我要你帶我去參觀你的研究室。」她拿槍抵著他的腦袋。
「當然可以,沒問題。」嚳僵笑著。「把槍放下好不好?你拿著槍抵住我,還沒到達我的研究室就會引來警衛了,紈綺小姐也不希望這樣吧?」
「哼,你別想要花樣。」紈綺邊說邊將槍放下。
「其實我也很想讓大家知道我的醫學成就,只可惜帝京不允許我的研究內容公開,不然我將會是有史以來諾貝爾醫學獎最年輕的得主。」嚳委屈的對她說。
「你可以得到諾貝爾自大獎。」紈綺冷冷瞪他一眼。「廢話少說,快帶我去瞧瞧你的變態研究。」
「變態研究?!」嚳愣了一下,隨之搖頭苦笑,「人類真是極度自我的愚蠢動物,只要是超乎人類能接受範圍的超科學研究理論或是實驗成果,就會被人們歸類為不合常理的不人道研究。如果人類一味地為自己的知識領域設限,人類的科學將永遠不會進步,只能做個自以為是、畫地自限的井底之蛙。」他不滿的說。
紈綺和嚳一起跨進自動敞開的研究室大門。
「你的見解真是特殊,可惜本姑娘對醫學研究沒興趣……」話還沒說完,她已被眼前的情景震懾得說不出話來,瞬間感到全身不寒而慄。
「這是我的第一研究室,主要的研究項目是急速低溫『人體冷凍術』。」嚳領她走進研究室內。
「這些全是冷凍中的屍體?」紈綺當然不害怕死人屍體,她所訝異的是研究室的規模與精密的設備。乖乖,簡直比美國太空總署的基地還要大上好幾倍。
「嗯,人體冷凍術主要是針對罹患癌症、世紀絕症之類的病患,在人體心跳停止,經醫生宣佈死亡後的十五分鐘內,將人體急速冷凍到攝氏零下一百九十四點二度的低溫,待日後人類醫藥科技進步到一定程度,再依約解凍來進行醫療。另外,除了此類型客源,也有不少政商界人士對此頗感興趣。也就是說基本上只要是對生命延續有興趣者,就是人體冷凍術的訴求對象。」嚳簡單回答。
「Sick!」紈綺低罵一句。
「任何偉大的發明在成功之前都不會被常人所認同。」嚳心平氣和地搖頭。
「他們已經死了不是嗎?」紈綺盯著透明罩內的屍體問。
「生物體在極低溫的環境下,會暫停任何生長活動,維持原有的狀態,且各類細胞冷凍保存過程各有不同的保存液及降溫速度。雖然人體有億兆個細胞,控制降溫是個難題,但未來的事情誰也說不定,或許一百年後人類的醫學科技已經非常發達,也或許我們帝京的醫學特研小組能夠先行一步找到延長人類壽命的方法。總之,不斷向人類的各項極限挑戰,是我們帝京集團的存在目標之一。」嚳倒是很認真的回答她每一項問題。
「這就是你們的計算機網絡組織取名為「人類極限」的原因。」
「你不笨嘛,很有聯想能力。」他回頭稱讚道。
「閉上你的嘴,乳臭未乾的小子。」紈綺瞪他一眼。什麼嘛,這個大約只有二十出頭的小鬼竟然這麼囂張。
「你真的很凶,像你這種壞脾氣的女人是無法成為我們帝京娃娃的,連做勞動娃娃都不夠資格。」嚳搖頭道。
「鬼才要當你們的傀儡娃娃。」紈綺用槍再度抵著他的後背,「我不想看這些妄想起死回生的愚蠢死人,帶我去看你們的娃娃。」她命今著。
「娃娃不在我這裡製造,她們人在御之鳥。」嚳老實回答。
「我知道,所以我要你帶我去。」
「這可不在我的能力範圍內。」他聳聳肩,一副無可奈何的表情。
「那麼我就繼續參觀你的第二研究室。」說著,她就要走入另一間有著標示的房間。
「第二研究室不許外人參觀。」嚳一手擋下她。
「想必這種不許外人參觀的地方才是真正有看頭的寶庫,應該不會再有一堆死人躺在低溫設備中吧?」摻著戲謔的話才一說完,紈綺不顧嚳的阻止,逕自走入第二研究室。
和第一研究室僅一牆之隔的第二研究室顯得相當神秘,剛才那兩名一起搭電梯下來的男子此刻正在隔著玻璃的手術室中,神情專注地檢視躺在手術台上的女子。
一踏人後,紈綺的視線馬上就被躺在手術台上的年輕女子吸引過去。
「這女孩是……」驚訝萬分的紈綺飛奔到大塊透明玻璃前,整個人幾乎都要貼在上面。「她是前陣子失蹤那位美籍日裔的飛車美少女:」
「她不是失蹤,是發生車禍。紐約的帝京醫院對身受重傷的她束手無策後,把她送來樂園醫院,當時她已經呈現腦死現象了。這女孩現在能夠活命,是我和醫研小組在連夜急救後才總算將她的小命救回來的。」嚳望著躺在手術台上的女孩,簡單的向紈綺解釋。
「這女孩至少已經失蹤半個月了,為何到現在仍然昏迷中?」她不解的問。
「有很多原因,最主要的是她自己不願醒來,沒有存活下去的求生慾望。據聞,當她三更半夜騎著重型哈雷在高速公路飆車時,時速高達一百八十公里,很顯然她和溫小蝶一樣想要一了百了,結束自己的生命。」嚳面無表情的說。
「暫且不談這女孩的事情,我要你告訴我溫小蝶的聲音有沒有復原的可能?」她乘機問。
「我不知道,」嚳搖頭,「我不負責娃娃事務。」
「別跟我打哈哈,一定有方法讓溫小蝶復聲的。」紈綺火大了。
「方法是有,不過很困難,至今沒有任何娃娃成功復聲過。」
「你廢話真多,說重點。」她再度把手中的短槍抵住他的腰。
「OK,我說重點。」嚳連忙識相地應道。「方法是有,只不過成功的機會不大,御之島的某處有一池天然清泉,聽說那泉水可以治癒不語娃娃。」這種時候他還有心情開玩笑。
「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嗎?」紈綺用槍柄頂他一記,騙小孩也不是這種騙法。「沒關係,反正我現在就要你跟我去一趟御之島。」她將放在腰際那一大包塑料炸彈秀出來,在他面前晃了晃。「這裡深及地下十五層,要毀掉是輕而易舉的事。」她認真的說。
「申屠紫築,別嚇我,你這一炸,恐怕連上頭的樂園醫院都會遭殃。」嚳連忙安撫
「那就乖乖帶我去御之島。」
「我還能有選擇嗎?」嚳無奈的點頭。「不過我只負責帶你去小島,到了島上後,我就不管你的死活了。」他事先聲明。
「你顧好你自己就行了,趕快祈禱我手中的槍不會走火吧。」臨走前,紈綺望了泰蜜拉一眼,決定等辦完御之鳥的事情後,她要立刻請調查局來處理這一切。事不宜遲!
司徒劍城聽從紈綺的建議,連夜帶著溫小蝶回到台灣後,便立刻從日本把正在參加國際醫學會議的知名耳鼻喉科權威請到台北,為喉嚨失聲的溫小蝶診治。
不願讓小蝶住在醫院的司徒劍城將自家的房間改裝成病房,並聘請二十四小時的護士隨時看護著溫小蝶。
待醫生非常仔細地替溫小蝶進行一連串的檢查後,便和在一旁等候的司徒劍一起步出房間。
「醫生,她的情況怎麼樣?」司徒劍城急問。
「司徒先生,老實說,溫小姐的喉嚨並沒有外傷或是其它病況,可是她卻失去聲音無法開口說話,這種無緣無故的失聲是我第一次見到。」醫生自己也覺得很納悶。
「不是有什麼金屬東西被植入她的聲帶,造成聲帶肌肉痙鑾引起的嗎?怎麼會沒有其它外傷或病況?」司徒劍城記得洪薔足這麼說的,還說這消息絕對錯不了。
「根本沒發現她的聲帶有異物,雖然肌肉痙鑾確實有可能造成失聲,但是溫小姐的聲帶並無此病況,所以真正導致失聲的原因目前還不清楚,我們得持續追蹤調查。」
「完全沒有復原的機會嗎?」他問。
「也不盡然。只不過日前醫學界尚無成功復聲的例子,只要持續接受治療,或許還是有恢復的希望。」醫生樂觀的答道,「司徒先生,我會依照正常的程序幫溫小姐持續治療的,我相信只要不放棄希望,溫小姐還是能再度開口說話。」
「我知道了,謝謝你。」司徒劍城吩咐管家送走醫生後,獨自來到病房。
坐在床沿,他凝視著溫小蝶沉睡的容顏,感到一陣心痛。「小蝶……」他緊握她的小手,心底百感交集。
這時,原本合眼休息的溫小蝶悠悠醒過來。她張開眼睛,映入她眼中的是司徒劍城那張既憔悴又憂心的臉孔。
「劍……」溫小蝶使盡全部力氣,十分勉強地喃出這個字。
「小蝶,不要勉強,你的喉嚨要多休息才會好起來啊。」司徒劍城彎下身,輕吻它的肩。「你好好休養,不必擔心任何事情,你已經自由了。是我把你從帝京手中奪過來的,從今以後你不必再受制於御及任何人。」
「劍……」深受感動的溫小蝶無法用言語來表達她此時的心情,她只是咬著唇,淚眼迷濛地望著司徒劍城。
「小蝶,別哭,這是我心甘情願為你做的,我不會後悔的。」見她淚汪汪的,司徒劍城連忙抱緊她安慰著。
真的沒有挽救的辦法了嗎?小蝶難道從此就要變成一個不語娃娃?
老天太不公平了,美麗如她,可憐如她,為何要奪去她的聲音?如果可以,他願意替她受罪,把自己的聲音給她……
回到台灣的隔天,除了依然無法開口說話外,溫小蝶的身體並無其它不適。
雖然司徒劍城和溫小蝶之間的溝通可以以筆代口,然而一整個上午下來,一直相處在一起的兩人卻沒動用到隻字詞組。
溫小蝶並不因失聲而沮喪難過,相反的,她因為可以和司徒劍城相聚在一起而顯得相當愉快、興奮。
此時的她正和司徒劍城一起手牽手,漫步在司徒家的小花園中,讓冬日溫暖的陽光懶懶地灑在身上四周,正如同她現在的心情般溫暖、平靜且安詳。
「小蝶,等我把台灣的事業處理完後,我要帶你去中國大陸求醫。聽說在雲南昆明有一位很有名的中醫師,專治各種疑難雜症,我相信他一定能夠治好你的聲音。」司徒劍城牽著她的小手,邊散步邊說道。
和市京集團的協議後天就到期了,屆時他就得把辛苦打下的連鎖飯店事業拱手讓人,他的心中雖然百般不捨,然而和小蝶一生的幸福與快樂比較起來,這些身外物又不算什麼了。
溫小蝶給他的回答只是搖頭笑了笑,美麗的笑容中有一抹心疼。
僅只是簡單的幾個動作,司徒劍城卻明瞭她的意思。她搖頭是表示不要他為了她如此辛苦,只要兩人能夠在一起,她不在乎是否能夠開口說話,她現在跟他在一起感到很開心,這就夠了。
「小蝶,我一定會想盡辦法讓你能更快樂、更幸福。」司徒劍城緊樓著她,「愛情是不能以金錢或物質來衡量的,因為我愛你,所以我心甘情願為你付出-切。即使我司徒劍城今天不是身價千萬,只是個平凡普通的販夫走卒,我也會為了你付出我身上的最後一塊錢。我要你知道,比起那些金錢和事業,你在我心中的地位是沒有任何東西能取代的。我曾經想過,若你和阿綾雙雙溺水,我會先救哪一個人?雖然親情與愛情是無法比較的,然而我一定會先救起你。你知道為什麼嗎?」
聽到這裡,溫小蝶的眼睛已覆上一層薄薄的淚霧,她搖搖頭,靜聽他讓人動容的答案。
「因為我相信焱一定會先我而救阿綾,即使焱來不及救她,阿綾也有一群很要好的朋友會為她伸出援手。」他十分認真地凝視她。「而小蝶你自始至終都是一個人,所以我不會讓你無依無靠,我要你知道過去的溫小蝶和未來的溫小蝶是不同的,因為她多了一個愛她、願意守護在她身邊的男人,一個名叫司徒劍城的窮光蛋。」
噗赫一聲,原本感動得快要哭出來的溫小蝶破涕為笑,他形容自己是窮光蛋的神情好傳神,彷彿他們兩人現在正居陋屋、吃粗食、穿布衣,而司徒劍城這個她深愛的男人則是拚命努力地賺錢養家,只為了改善生活,給她和未來的孩子一個安定的小窩……
「小蝶,有這麼好笑嗎?」司徒劍城不解地望向她,認為自己剛剛所說的話相當認真啊。
搖搖頭,好不容易止住笑意的溫小蝶雙腳一踮,充滿愛意地攀附上司徒劍城的頸項,主動吻上他的唇……
當她的吻如雨點般一個又一個地搬過他的唇、他的鬢角時,司徒劍城整個人開始燃燒起來。
「小蝶……」反被動為主動,司徒劍城如暴風雨般的狂吻瞬時吞噬了她柔軟的朱唇。「我愛你,小蝶……今生愛你,來生愛你,前世的我一定也深愛著你……」司徒劍城吸吭她齒間誘人的芬芳,強烈的慾望瀰漫在兩人輕敵的呻吟聲中。
「劍……」溫小蝶下意識地低喃她僅能開口的言語。此時的她多麼希望能夠開口告訴這個讓她心神迷醉的男人,她好愛他,真的好愛他。
她可以為他而死,可以為他而一輩子被帝京監禁,她知道他的旅館事業是他辛苦奮鬥打下來的基業,更是司徒家族現在的經濟主力,她不能讓他為她一個人而拖累整個司徒家族。更何況她答應過火天使的紈綺,要去御之島助她一臂之力,她絕不能放她鴿子,讓她一個人孤軍奮戰。在完全不熟悉御之島內外地形的情況下,紈綺只是白白去送死,她一個人是鬥不過五人小組的。
一想到還有這麼重要的事情沒完成,正沉醉於兩人世界的溫小蝶忽然停了下來,心繫其它事的則過頭去。
「小蝶,你怎麼啦?」見她忽然「降溫」,司徒劍城滿臉柔情地問,以為他過於技入弄疼她了。
回過神來的溫小蝶搖搖頭,再次投入他寬闊結實的懷中,嗅聞他身上熟悉的味道。
偎在他臂彎中的溫小蝶感到好幸福,這二十六年來的幸福好像全部集中在今天了。
司徒劍城摟著懷中的她,輕輕對她訴說:「小蝶,我想要建立屬於我們共有的家庭,我一直渴望有一天你能為我孕育骨肉,為司徒家生育好多個可愛的心寶貝,女孩子一定像你這般美麗,而男孩子一定要像我這般帥氣瀟灑……」
聽到這裡,溫小蝶忍不住又輕笑出來。
見她取笑自己,且笑得這麼暢快,司徒劍城故意皺起濃眉,「怎麼?!你懷疑你老公的長相嗎?要不要找人主持公道?」他捏了捏它的粉頰,以示抗議他被「歧視」。
所謂畫虎不像反類犬,溫小蝶見他裝醋不酷,裝嚴肅卻又很滑稽的神情,忍不住笑出眼淚。
「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的,小心淚腺失調。」司徒劍城伸手搔她的癢,他知道小蝶最怕癢了。
「別……」僅吐出一個不完整字眼的她,一邊躲他搔癢的手一邊笑不可抑,兩個人就這麼在冬日午後的私宅花園中又叫又笑地嬉鬧著。
也唯有在四下無人時,他們才有辦法顯現出彼此最真的性情,加大孩子般頑皮的嬉笑怒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