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袁邑揚與韓霜離開莫憂蓮湖,打算一邊尋找寶物,一邊探聽紫雲宮的消息。
袁邑揚心想,紫雲宮是正是邪尚未知,一旦凌兒的身份暴露,留她在身邊,他必遭各大門派排擠。
但他要等待揭開紫雲宮神秘面紗那一天的來臨,目前他幫助她是基於道義,一旦發現紫雲宮是邪教,他與她勢必成為敵人。
「昨夜蘇姑娘堅持要與你同行,怎麼才一會兒的工夫又會答應你留下,不跟著你了呢?」韓霜不相信蘇雲兒會放棄與袁邑揚同行。
袁邑揚語氣極冷淡地道:「無論雲兒再怎麼無理取鬧,但她很懂分寸,也很善良,看我苦惱,她也不忍心,我才一開口,她就主動為自己的任性道歉。」
「是嗎?」她懷疑。
知人知面不知心,蘇雲兒利用袁邑揚誤讓她雙日失明的愧疚,打算纏他一輩子,他難道看不出來嗎?
本來蘇雲兒愛袁邑揚是可以理解的,若蘇雲兒在袁邑揚面前大方與她較勁,而不是暗著來,她也不會如此唾棄她了。
「是你錯怪雲兒了!」他不明白她為什麼要誤會雲兒。
袁邑揚老護著蘇雲兒使韓霜很不開心。「錯怪?才不是,她在我面前——」
「別讓我討厭你!」他的怒意寫在臉上,不想再聽她譭謗雲兒。
韓霜也火大了,賭氣道:「哼!反正不關我的事,我又何必惹人怨呢?」
不聽就算了!總有一天他會知道他錯得離譜,蘇雲兒根本就不像她外表那般的柔弱和需要人照顧。
袁邑揚不懂,一趟莫憂蓮湖之行,竟會使他們之間變得那麼容易起衝突。「還是別再提此事,免得傷了你我的和氣。」
「不提就不提!」她極不悅。
哼,那蘇雲兒只是針對她,袁邑揚則是大大享受美人恩,他快活都來不及了,怎會生厭呢?有兩個人為他爭風吃醋他當然高興。
看她倔強地別開臉不理他,袁邑揚無奈地歎了一口氣,道:「趕了一天的路,天色也快暗了,我們先找個地方歇息吧!」他不想再跟她起無謂的爭端。
「沒意見!」她氣他只相信蘇雲兒而不相信她。
兩人不再說話,一前一後地走著。
韓霜始終在生悶氣,刻意與袁邑揚保持一段距離。是的,她對他是有情,若非如此,自己又怎會一副嫉妒的模樣,是他看不出來,而她也是死也不會告訴他。
袁邑揚也察覺了蘇雲兒與韓霜之間的不尋常,似乎有一些他所不知道的事發生了,他也不知該護誰。
「就在這兒歇息吧。」袁邑揚道。夜行山路太危險,還是早些停腳歇息。
「隨你高興!反正我說的話也不重要,你又何必問我?」韓霜的話話中滿是譏諷,滿腔的怒意待發。
袁邑揚已不想再與她爭辯,坐下背靠著樹幹假寐。
被忽視的感覺使韓霜很不好受,忿忿地瞪著袁邑揚緊閉的雙眼,她嘟著嘴,很不甘心地也選個地方坐下來。
她嘴裡心裡都告訴自己要忘了對袁邑揚的情,可表現出來的濃濃醋意又是另一回事,看來她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她的雙眼始終盯著袁邑揚,心想反正他閉著眼也不知道她在看他,這樣她便可以肆無忌憚地把他看個清楚。一直以來只知道他難以親近,沒想到他的睡容竟如此的孩子氣,少了冷漠,多了稚氣。
袁邑揚一睜開眼,就對上韓霜錯愕又急於逃避的美眸,這倒是他始料未及的。
「你可別誤會……我可沒看你。」她羞紅了雙頰,亟欲撇清的話語倒顯得此地無銀三百兩。
袁邑揚直視著韓霜的雙眸,目光別有含意。聽著她的話,他亦無動於衷地道:「我知道。」
一向淡然冷漠慣了的他,不想再費心思去理會她的心情,這些日子她已讓他差點忘了他是孤獨的,他決定要回到過去那顆無慾無求的心。
「哼!」她羞惱地撇開臉,不看高傲的他。
瞧他那副-樣,她也是有尊嚴的。
鼓著腮幫子,她用力地舉手往身旁的樹幹拍去,但掌中黏濕的感覺使她渾身發毛,她轉頭猛一看——
「啊——」
她歇斯底里地尖叫,用力地甩著手彈跳了起來。
「怎麼了?」袁邑揚也被她嚇得跳起身。
她激動地直撲入他的懷中,崩潰地放聲大哭起來。
袁邑揚還搞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卻已在他懷裡哭得好不淒慘,讓他狠不下心推開她。
等地稍稍平靜後,他才開口問道:「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恢復了些許冷靜,她終於聽見他的問話。她抬起頭,抽抽噎噎地道:「毛……我的手……壓到了毛……毛毛……蟲……」
她全身寒毛倒豎,在掌心一觸及的剎那,她幾乎崩潰。
袁邑揚一聽,只覺得好笑,但他聰明的沒在她面前笑出來,小小的毛毛蟲竟令她嚇成這樣,臉色慘白。
「毛毛蟲在哪裡?」他問道,只覺得她雙臂又更加抱緊了他。
她眼中帶淚,顫抖地指向樹幹,「那裡……」
他循著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見數十隻毛毛蟲聚在樹幹上蠕動,一半近毀。不用說也知道是她的傑作。
想當日她與六名大漢對峙,連死都不怕,現在竟被小小無害的毛毛蟲擊敗。
他輕拍她的背,溫言地哄著她,「凌兒,別怕,毛毛蟲離你很遠,碰不到你的,別再哭了。」
她從他的胸膛抬起頭來,仍不敢稍移半步。「好可怕!」怕一樣東西是沒有理由的,她光看到就覺得心裡直發毛,更何況是親手碰到呢。
那種觸感……天啊!這輩子她都不想再有第二次。
「別怕,有我在。」見她淚眼婆娑,他心生不忍。
他讓她抱著站了好半晌,只是一直站著也不是辦法,他道:「我們換個地方吧,找個沒有毛毛蟲的地方休息。」
「嗯。」她在他懷裡猛點頭,賴上他給她的安全感,早把氣他的事拋到九霄雲外,一點也沒有離開他懷抱的意思。
他舉步維艱,她卻一點離開他的意思也沒有,難道他得抱著她走路?
怕她聽不懂他的意思,他又重說了一遍,「我們得走了。」
「嗯。」她仍在他-裡動也不動,想必是嚇呆了。
袁邑揚哭笑不得。「那你得先放開我,我才能去把你的包袱拿來呀。」只見懷中人拚命搖頭,雙手更用力地鉗緊他。
輕歎了口氣,他另想個辦法。「那我牽著你的手總成了吧!」
「嗯。」她終於鬆開雙手,改握住他厚實的大掌。
乍然握住她纖細的小手,袁邑揚頗感訝異,發現她的手握起來很舒服。然而韓霜卻沒有胡思亂想的心情,她差點被嚇得魂飛魄散,哪還有多餘的心思去想。
緊跟在他的身邊,一步一步慢慢靠近樹幹旁,看到他把她先前擱在一旁的包袱拿起。
「快走吧!」她催促,握著他的手始終不敢鬆開。
有了這次的經驗,韓霜變得戰戰兢兢,每到一個落腳處,就非得仔細檢查有沒有那可怕的小東西,然後才肯放心。
※ ※ ※
在山林間趕了幾天的路,兩人的手也越牽越有感覺,韓霜捨不得放開袁邑揚的手,手心傳來的感覺既安全又溫暖,使她安心極了。
袁邑揚也不討厭跟韓霜緊握手,握著,是給她安全的力量,他一直是這樣告訴自己的,心裡自然沒負擔。
終於來到一個小鎮,這裡人多,又沒有毛毛蟲可當借口,他們只好鬆開彼此的手。在鬆手的瞬間,他們深深凝望著彼此,同感失落與不習慣。
沒人開口說話,兩人靜靜地並肩走著,直到遇見路人,袁邑揚才開口探問客棧的方向,在路人的指引下,他們來到鎮上唯一的一家客棧。
天色漸暗,他們也餓了,進入客棧向掌櫃要了兩間上房後便坐下來點菜,準備用完膳再好好歇息一番。
眼看著一桌好吃的飯菜,韓霜卻心不在此。「唉,不知道三大寶物在哪兒,我們要從何找起呢?」
袁邑揚笑道:「你放心,明日一早我們就起程前往沙河鎮歐陽府,同歐陽東傲打聽三大寶物的下落。」
「他這麼厲害?」她驚奇地問道。
「歐陽東傲向來知天下事,是個莫測高深的人,我相信他會有寶物的下落。」
「你覺得紫雲宮到底是什麼樣的門派呢?」明知道他沒有答案,她仍是問出口。
這件事令她苦惱許久,紫雲宮的正邪與否將主宰她與他的命運,她喜歡他,而且非常不希望與他為敵。
「凌兒——」他欲阻止。
她卻繼續說:「我希望是正派。」
「凌兒,現在擔心這些也無濟於事。」輕歎口氣,袁邑揚出言安慰。
「如果我不失憶就好了,現在我就不用煩惱我們是否站在敵對的立場。」不失憶便不會跟著他,也就沒這麼多煩惱了。
「凌兒,你想太多了,現在什麼都別想,先用膳要緊。」他搖頭輕笑,還沒發生的事何必去想。
「你難道不擔心?」她不信。
袁邑揚斟酌著該如何表達自己的感情,沉吟片刻後,他道:「我當你是知己,知己永遠是知己,至少我認識的你不是個無惡不作的壞人,我願意相信你,所以才會幫助你啊!」跟她相處多日,不難發現她本性純良。
韓霜釋懷地露齒而笑。「謝謝你。」有他的保證,她終於放心了。
見她再展笑顏,他失神地癡望了一會兒後便動箸。「快吃吧。」
「我喜歡你幫我取的名字。」她突然說出心底最真的感受,慶幸失憶時頭一個遇到的人是他。
「喜歡就好。」
她點頭,滿懷感激與感動。他當她是知己,她很開心。
他們的談話引起隔桌背對著他們的女子的注意。
石無心嘴角輕輕泛起冷笑,她才從武仲天與宮飛羚手中將紅顏劫搶到手,心裡正盤算著下一步棋該如何走時,這兩人就出現了。
沒想到連老天爺都幫她,先是讓地無意間射下孤影發出的信鴿,並知道孤影要探的令牌是紫雲宮的雲令,因為師父曾形容過它的模樣。
而現在從隔桌一男一女的談話中,男的必定是孤影,那名女子也就是紫雲宮派出的另一位弟子了。而聽她提及自己失憶,想必是忘了一切。
這正是她可以好好利用的機會!
紫雲官與舞花海向來敵對,若能多殺一個紫雲宮弟子便是一個。不過,她可不會輕易讓她死,她要江湖各大門派都認為紫雲宮是邪教。
呵呵!到時候舞花海便可以隔山觀虎鬥,讓各大門派殲滅紫雲宮,然後舞花海便可乘機把剩下的陰陽鏡和日月情刀奪到手。
※ ※ ※
翌日,袁邑揚與韓霜便動身前往沙河鎮。
一路行來,韓霜旱已是香汗淋漓,袁邑揚瞇起眼,抬頭望著艷陽。
「天氣好熱,前面有個茶棚,我們先喝杯茶水歇息一會兒吧!」再不歇息一下,他怕她會中暑。
「好啊!」她拭著汗,天氣太熱她變得不愛說話。
他走在她身邊,低頭見她額上新生的汗水,而她還來不及拭,沒多想他便主動幫她拭汗。她有些訝異,但旋即對他綻開笑容,管不了天熱,她汗濕的手握住他厚實的掌,賴皮地要他單手為她拭汗。
她的笑在他眼中非常燦爛耀眼,吸引著他一顆渴望被愛的心。
人總是這樣,得不到便特別渴求它。
他已經忘了多少年末曾有過這種關心與被關心的感覺,也許是自己不留把心門打開,但凌兒給他的感覺很特別,她的個性和表情在他眼裡十分靈活,有喜、有怒、有哀、有樂,不似他一味的冷漠。
凝望著她,他突然有個衝動,若能與她同行一輩子該有多好。
停止為她拭汗的動作,他想要她別離開他。「凌兒,我們——」他又倏地停口。
天啊!他在做什麼呢?他不該自私地強求,能擁有一段美好回憶他就該心滿意足了,凌兒只是他生命中的過客,終究要回到她該去的地方。
她狐疑地著著他欲言又止的神情,又笑了出來。「你看看你,這會兒連你都冒汗了。」
換她踮起腳尖細心地幫他拭汗,而她的美在他眼前展現,臉蛋細緻得教他失神。
「好了。」對他眼神的轉變她一無所覺。
回過神,袁邑揚不自在地道:「我們走吧。」
凌兒點點頭,放開他的手,打算一口氣跑到前頭的茶棚。
袁邑揚也快步跟上,一會兒他們已在茶棚坐下,點好茶點。
石無心遠遠地跟蹤著他們,伺機而動。一見機不可失,她假裝又驚又喜地來到韓霜的身邊。
「宮雲紫,我找你找好久了!這些日子你都到哪兒去了?」石無心把「紫雲宮」三個字倒過來喚韓霜。
韓霜著著眼前生得冷艷的女子。「姑娘,我……我們認識嗎?」她一點印象也沒有。
石無心佯裝一臉不敢置信地道:「雲紫,你在跟我開玩笑嗎?我是石無心呀!」
「雲紫?!石無心?!」韓霜還是一頭霧水,後來一想到她可能認得自己,便急切問道:「你一定知道我是誰吧!」她邊說邊驚喜地從椅上起身,迎上前。
「對呀!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你忘了嗎?」石無心佯裝熱絡地握住韓霜的雙手,順著她的話繼續演戲。她想不到紫雲宮的弟子這麼好騙。
「石姑娘,你要我們如何相信你與凌兒是舊識?」袁邑揚有所保留地開口,他從不輕易相信別人。
石無心抬頭,冷眼看著他,語氣不悅地道:「你是誰?她不是凌兒,是宮雲紫,我不會認錯人,她也認識我,不信你問雲紫。」
瞧她好似真的認識凌兒,不過他得更謹慎些。袁邑揚執意問道:「這樣吧,請石姑娘先說出自己的來歷好嗎?」
「你憑什麼?我為什麼要說出我的來歷,雲紫,我們走!」佯裝出盛怒的石無心抓住韓霜的手欲離開。
袁邑揚也不是省油的燈,他身形一閃,擋住石無心的去路。「你是誰?」瞬間,他的眼神變得極冷酷駭人。
「你又是誰?誰知道你對雲紫是不是有非分之想。」對上他的冰眸,石無心知道不能跟他硬碰硬。
「有話好說,你們別傷了和氣。」韓霜站到兩人之間。她知道他們都是為她好,才會怒目相向。
為了不讓韓霜為難,袁邑揚讓步道:「石姑娘,凌兒得了失憶症,所以我必須先知道你的來歷,以證明你真的認識凌兒。」
「失憶症?!」石無心佯裝吃驚地瞪大雙眼。
袁邑揚犀利地觀察石無心。「對!」他還是不相信這名女子,因此一刻也不放鬆對她的觀察。
「怎麼會這樣呢?雲紫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會失憶呢?」驚訝過後,石無心變成一臉焦急關心。
「還是請石姑娘先說明自己的身份來歷,關於凌兒的一切,我再一一詳細告知石姑娘。」憑著行走江湖多年的經驗,袁邑揚不敢掉以輕心。
「說到底你還是不相信我!」石無心又發怒。
袁邑揚不吃她那一套,堅持己見。「事關凌兒的安危,在下不得不謹慎。」她硬他也硬,肅殺之氣頓時在他眼裡蔓延。
「好,我說。」石無心聰明地不跟他硬鬥。「我與雲紫都是紫雲宮的弟子,我們是奉宮主之命奪回寶物的。」
行走江湖多年的孤影絕非浪得虛名,她故意激怒他,只是為了讓他更相信她也是紫雲宮的弟子。
袁邑揚心想,凌兒確實是紫雲宮的弟子,這位石姑娘說得一點也沒錯。「紫雲官派弟子奪回寶物之事眾所皆知,石姑娘是否能提出更具體的證明?」
「這是紫雲宮的雲令。」取出腰間早已複製好的令牌,石無心詭計得逞地一笑。多虧孤影在飛鴿傳書上傳神的描繪。
一見到熟悉的令牌,韓霜急忙從腰間取出自己的令牌與之比對。果然一模一樣!
袁邑揚與韓霜終於相信石無心的話。
「石姑娘,在下袁邑揚,請恕在下方才得罪了。」他拱手道歉。
石無心也變得客氣。「不,袁少俠會如此謹慎,也是為了保護雲紫,無心不怪袁少俠。」目前一切進行順利,再來就是把人從他身邊帶走。得先離開這個危險男人的視線,她才能進行下一步計畫。
「我的名字是雲紫?」韓霜問石無心。方纔她忙著化解他們的爭執,所以一直沒有發問的機會。
「宮雲紫是你的名字,我跟你還有宮飛羚,我們三人是這次宮主派來奪回寶物的。」石無心微笑道,親切的模樣好似兩人親如姊妹。
「宮飛羚?她人在哪兒?」韓霜好奇地問道。
「我們三人是分開尋找寶物的,我找陰陽鏡,宮飛羚找紅顏劫,你找日月情刀。沒想到我們會在此地相遇。」石無心機伶過人,對答如流。
「還好我們相遇了!」韓霜信以為真地笑開懷,同門弟子的出現使她心情放鬆不少。
「是呀,既然你失憶了,我不放心讓你單獨一人,日後我們就一起尋找寶物吧!」石無心腦子裡開始計畫該如何把人從袁邑揚身邊帶走。
「好。」
「石姑娘可有寶物的線索?」袁邑揚再次開口。
「還沒有。對了,請告訴我雲紫為什麼會失憶?」石無心對袁邑揚極為小心,雖急著離開,但也不能露出破綻。
「既然石姑娘還沒有寶物的線索,我又正巧要帶凌……雲紫到歐陽府探問寶物的下落,不如我們一起去吧!有了線索你們比較好找。一路上,我再向石姑娘說明雲紫失憶的經過。」他提議道,為的是幫助凌兒。他還是喜歡喚她「凌兒」,畢竟這是他替她取的名字。
「呵,也好。」石無心笑答。
有何不可呢,反正她也想知道其他寶物的下落,既然有孤影幫忙,她也可省去不少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