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火戀 第二章
    「現在幾點了?」

    白川雪音慌張的看向支肘撐首、躺在身側的烈焰,聲音裡有著太多太多的焦慮。

    都沒有打電話回去,大家一定會很擔心的!

    「晚上十一點。」烈焰回答的同時,也自床頭拿了具墨黑色行動電話交到她的手上。看她慌成這樣,十之八九是為了那個「家」!

    烈焰沒有發覺自己為此感到些許不快,更沒有發覺自己的眼神已明白的表露出不是滋味。

    白川雪音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後,轉頭就要打電話;烈焰卻在此時阻止她按鍵的動作。

    「你以為憑你現在這個樣子,能平安無事的回到你家嗎?」烈焰不帶一絲感情的看著她,冷淡的說道。

    他怎麼會知道她想說什麼?白川雪音有些錯愕的看著他,然後她點了個頭,「我知道了。」說畢,她開始按鍵。

    「哥,我是雪音……嗯,對不起,這麼晚才打電話……對,學校的事……嗯,我今天沒有辦法回家了。幫我向爸爸和媽媽說一聲……好,我會小心的,再見。」向哥哥交代完後,白川雪音切斷了電話,怔怔的看著墨黑色的手機發呆。

    烈焰看著她發怔的側臉,有些不悅的扯了下她的頭髮,不輕不重,恰巧能讓她注意到他的存在。

    白川雪音轉頭看他,納悶的瞅著他瞧。

    「你叫什麼名字?」烈焰欺向她,額抵著她的,兩人的鼻息淺淺交錯。

    「白川雪音。」白川雪音輕咬下唇,別開了頭,「請你別靠我這麼近。」

    「為什麼?」烈焰有點不爽的蹙起眉,非常不習慣自己竟遭人拒絕。

    「我不喜歡有人靠近我,而且你身上的妖氣讓我很難受。」白川雪音低聲說道。

    「我隨時都能切斷妖氣。」烈焰微微一笑,溫熱的唇瓣滑向白川雪音的耳畔,低聲喃語:「但是,我還是會靠近你,你最好習慣,雪音。」

    「你沒有資格這麼做!」白川雪音抬手摀住被人騷擾的耳朵,慌亂的別開頭,有些生氣的瞪視他。這個火妖怎麼能這麼我行我素,完全不在乎別人的感受,他憑什麼?

    白川雪音沒有發現這是她從十二歲後的第一次動氣——為了一個狂傲的男人,她竟破戒動了氣。

    「因為你管了我的閒事。」烈焰悠哉地以手指纏繞著白川雪音的銀白長髮,眷戀的汲取銀髮間所散發出來的淡淡幽香——一股名為「雪音」的香氣。

    「會救你是因為我擁有救人的能力,所以我才救你,我不能見死不救!」白川雪音咬著唇,想搶回自己的頭髮。她不喜歡這種親暱的感覺,這令她有窒息感。

    「你救了我,這點你不能否認。」烈焰微瞇起眼,倦意襲上他重傷初癒的身體。「所以,你得為你的多事付出代價……」

    「你不也多事的救了我?我們之間算是扯平了。」再也忍受不了他的騷擾,白川雪音抬手拉開他煩人的大手,卻沒料到自己的手竟會在轉瞬之間便落入他手中。

    烈焰慵懶一笑,性感的笑容令人為之屏息。他有力的雙臂,以不容白川雪音抗拒的力道將她圈入懷中,別有涵義的在她耳邊呢喃:「雪音,從你多管閒事開始,我們兩個人就注定糾纏不清了,你知道嗎?」

    「放開我!火妖!」雪音惱火的低嚷著,不住的掙扎。

    「叫我烈焰,牢牢的記住我的名字,知道嗎?」烈焰扳過她的小臉蛋,貼於她的唇上低語道。

    「沒這必要!」白川雪音忿忿的推開烈焰過分靠近、過分親暱的臉,她生氣的低喊:「等我能行動之後,我和你就不會再有交集了。火妖和冰女,本就是兩極的妖怪,根本不該有交集!」

    「這就很難說了。」烈焰詭譎一笑,在狠狠向白川雪音索了一吻後,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讓她在反應不及之下睡去,一雙大手仍是牢牢的摟著她,像是擁抱著最寶貝的東西一般。

    「混蛋火妖!」睡去之前,白川雪音恨恨的吐出這句話。

    ☆☆☆

    當烈焰自睡眠中醒過來的時候,窗外已一片大白,懷中的白川雪音靜靜的躺著,睡得安穩;那純淨的睡顏,似未曾沾染過半點塵埃的嬰兒。

    說不上是什麼樣的感覺,烈焰的心一悸,一股未曾有過的陌生暖流,在見到她的睡顏時,充塞於胸臆之間。他依著心念,柔柔的舔吻她泛著幽香的唇,眼裡有著很淺、很淡的笑意,還有滿滿的柔情。

    好癢……

    睡夢之中,白川雪音總覺得有個東西在騷擾她,讓她沒法安穩的再睡下去。

    皺皺小鼻,她緩緩的自睡夢中轉醒,然後睜開雙眼。

    「喝!」貼在臉上的臉部特寫嚇了她一跳,她發出一聲極輕的驚呼,冰藍色的眸子瞬間睜得好大,看來格外惹人憐愛。

    「醒了!」烈焰的嘴似笑非笑的輕揚著,殷紅如血的眼一瞬也不瞬的瞅著她瞧,「早,雪音。」

    「早……早安。」白川雪音呆了下,「現在幾點了?」

    「早上六點半。」烈焰伸手把玩她的發。

    那柔和的表情,讓白川雪音看得有些失神。

    他的眼睛變得好溫柔,是什麼原因讓他的眼睛變得這麼溫柔?

    白川雪音沒有發現自己的一雙小手,在不自覺時,輕輕撫上烈焰如刀鑿般深刻的俊酷臉龐。

    「雪音,你……你這是在挑逗我嗎?」烈焰露出淺淺一笑,握住其中一隻柔軟小手,移至嘴邊,輕輕的在掌心印上一吻,眼神極其愛憐。

    說不上是為了什麼,雖然他討厭有人觸碰自己,但是他喜歡她這麼碰他、摸他,這讓他覺得自在、舒服,而且溫暖。

    「啊!」被烈焰這麼一吻,白川雪音所有的理智全部回籠,忙不迭地想將撫在他臉上的手收回,白皙的臉泛上一層粉粉的紅。

    老天!她是在什麼時候伸手去摸他的臉的?她怎麼會做出這種事來?她是怎麼回事?

    「烈焰,請放開我。」

    「是你主動的,放手了不是很可惜嗎?」烈焰壞壞的笑著,一點都沒有鬆手的打算。

    「我……」白川雪音無法反駁,因為他說的是事實。「我、我還要上課……」她轉移話題。

    「上課?」烈焰挑了下眉,露出興味的微笑,「你是高中生?」

    白川雪音輕輕搖了下頭,「我是醫學系的學生。」

    「未來的准醫生?」烈焰笑了,只是,這是個盛滿諷刺意味的笑容。

    「烈焰,你呢?」白川雪音困惑的看著烈焰,不明白他的眼神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他眼裡剛才有的溫度,現在全沒了。

    「和你這個醫生相反。」烈焰低首吻了吻她的額際,沒再開口說話。

    醫生的職責是救人,相反的話……是殺人,烈焰是專門殺人的……

    「殺手!?」對於這個答案,老實說她並沒有太意外。

    「有何高見?」烈焰揚眉,不懂自己的心為什麼會在此時吊得半天高,莫名的在乎她的答案。

    「很適合你。」白川雪音想了下,才回答這個問題。說真的,她也想不出還有什麼會更適合眼前這男人的工作。他看起來就不會是那種肯朝九晚五、乖乖打卡的上班族,更不可能是畫家或作家之類的自由職業,他的身上完全沒有半點文藝氣息。

    烈焰先是愣了下,接著低低的笑了,「為什麼這麼覺得?」

    「因為你給人的感覺。」白川雪音掙開他的手,起身打理自己的衣服,「第一次見到你,你受了很重的傷,如果不是遊走在生與死的危險工作,是不會遇上這種事的……」雖然這是理由,但卻不是最重要的理由。他之所以會適合以殺手為業,是因為他的眼神。

    他的眼裡冷得沒有一點溫度,也沒有一點生命力;對他來說,活著彷彿不是很重要的事情,死了好像也無所謂,這是殺手才會有的……視死如歸。

    「雪音,你避重就輕了,對不對?」烈焰隨著她起身,移步至她的身後,以靈活的十指,為她整理一頭銀白如月光一般的細柔長髮。

    白川雪音的身子一震,訝異的回首看向一臉平靜的烈焰。

    烈焰只是微微一笑,像是什麼都明白的表情。

    白川雪音轉回頭,背對烈焰,「是你的眼睛給我的感覺,你的眼比雪還冷、比冰還酷寒,完全沒有一點溫度,這是殺手才會有的眼神。」一點也不在乎殺了人,也不在乎被人給殺了。下面兩句話她未說出口,身子不由自主的輕顫。

    「又是一個和你完全相反的地方。」烈焰又笑了,眼中淨是複雜難解的神色,「你的眼神很溫柔、很溫暖,就算臉上沒有笑容,也是一樣的溫柔,你真的很適合當醫生……」他圈緊她的腰,將頭深深埋入她的頸窩,用力汲取屬於她的香氣,神情嚴肅得像是要將什麼東西刻劃在心坎一樣。

    好半晌,烈焰放開了她,自口袋裡拿出一串鑰匙,交到她的手上。「去上課吧!」

    看著靜靜躺在掌心的冰冷鑰匙,白川雪音一時反應不過來。「什麼?」

    「這些是我的鑰匙,有車子的,也有這個房子的,全都交給你了。」烈焰退離她幾步,背轉過身,「我……我等一下就要出去工作,大概也不會再回到北海道,這個房子,還有停在門口的車統統都給你,不用還我,去上課吧,雪音。」

    「你……」事情來得太過突然,白川雪音起說話,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她猶豫了下,才走出烈焰的房間,離開他的居所。

    直到聽見大門處傳來關門聲,烈焰才有所動作。他走向落地窗邊,掀開厚重窗簾的一角,自房內窺視雪音的身影。

    雪音說的沒錯,冰與火,冰女與火妖,本來就不該有交集。

    她是那麼純淨無垢,而他的手卻已沾滿血腥,他的確不該招惹她——她,他要不起,也不配要,能夠得到她一晚的溫暖已是強求。這些東西,就算是報答她救了他一命,又忍受他的放肆的補償吧!除了這些物質的東西,其他的他給不起,也沒有。

    雪音……

    握了下拳,烈焰走出房子,離開北海道,心中帶著一份連他自己都不明白的悵然若失……聽人說北海道夏天的薰衣草田很美,他大概沒機會見識到了……不知道雪音喜歡不喜歡薰衣草?

    ☆☆☆

    一九九九-十二-二十

    曾經,哥哥對我說過,如果再這麼亂用自身的能力救人,總有一天一定會惹上麻煩的。我不得不承認,哥哥說的沒錯,雖然不知道那位火妖算不算是麻煩,因為我只與他相處不到二十四個小時,他就離開了北海道,而且還留了一棟房子與一輛車子給我。

    他為什麼會說我從救他的那時候開始,就注定與他糾纏不清呢?他為什麼又要我牢牢的記住他的名字呢?

    這是為什麼?我真的不懂。他的口氣像是對我勢在必得一般,但在過了一個晚上後,他對我的態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不再對我那麼樣的強勢,這是為什麼?我真的不懂。

    遇上那個火妖,那個狂悍固執的要我叫他「烈焰」的火妖,真的很難讓人遺忘……我大概,永遠都會記得有他這個人吧?就算是忘了他的臉,但那一雙眼睛,我大概一輩子也忘不掉的吧!那一雙殷紅如血、宛如紅寶石一般的冷酷眼眸……

    停下動作,白川雪音看著寫在日記本上的字跡,她才將筆放下,輕輕歎了一口氣。

    為什麼那個火妖要把他的房子和車子交給她呢?她與他明明才第一次見面呀!因為她也是妖怪嗎?因為她恰巧的救了他一命嗎?還是因為他懶得處理那個房子,索性扔給她,省得自己麻煩?

    她不懂那個火妖,一點都不懂。

    奇怪的是,明明是一個禮拜前的事情了,為什麼她對他還是這麼掛念?因為他是奪走她初吻的人嗎?還是因為他是她第一個見到的火妖又或者他是她第一個見到的狂傲男人?

    微蹙眉,白川雪音不自覺的轉動筆桿,粉紅的唇微微的抿著,很用心的思考這個令她有些困惑的問題。

    叩叩——

    門上傳來敲門聲,白川雪音知道,一定是她愛笑的哥哥,只有哥哥會在這個時間來敲她的房門。「請進。」

    「雪音,你在做什麼?」白川曉光走進雪音的房間,笑臉迎人的。

    「寫日記。」就算是家人,白川雪音仍是一貫的面無表情,即使她的心底在微笑,她的臉上仍是不見半抹笑容存在。「哥,找我有事?」

    「沒啊!」白川曉光的笑容很燦爛,像個無邪的孩子;事實上,他有張標準的娃娃臉,二十有五的他,不管怎麼看都像個十九、二十的青澀小毛頭。「只是現在有點晚了,你知道嗎?親愛的雪音,現在是晚上十點半。」

    「還不到睡覺時間。」白川雪音可不覺得這個時間哪裡晚了,為了繁重的課業,她往往三天兩頭的熬夜,白皙的臉蛋總是讓眼下的黑眼圈更顯眼,讓她看來更憔悴。她一向不是很喜歡自己的膚色——過分白皙的膚色,讓她看起來像是擺在美術教室的石膏像,更像是躺在停屍間的死人。

    「可是我覺得很晚了,你該睡了。」白川曉光笑瞇了眼,讓人很難看出他眼中的堅持,除了與他相處了十九個年頭的妹妹外。

    「我還不想睡。」白川雪音耍賴的搖頭,說話的語調像是在撒嬌。

    「好吧,你不想睡,那我們來聊天好了。」白川曉光發現自己拿寶貝妹妹一點辦法也沒有。他的原則就是以妹妹的原則為原則,既然寶貝妹妹不想睡,那麼身為哥哥的他,自然是要捨命陪妹妹。他承認,他是有那麼一點戀妹情結啦!

    「聊什麼?」白川雪音合上日記本,走向柔軟舒適的大床,抓起一個大枕頭抱著,眼裡滿是笑意。「聊……」白川曉光沉吟一會兒,然後靈光一現,「我們就來聊聊你身上的妖氣吧!」嘿嘿,趁著這個機會,他非得把困擾了他將近一個禮拜的問題,向她問個清楚明白!

    「呃?」白川雪音傻眼了,哥哥他……他知道什麼了嗎?為什麼突然說要聊她身上的妖氣?哥哥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沒錯,就是你身上的那股陌生妖氣。」白川曉光用力的點了點頭,強調的又說了一次,笑容仍是一樣燦爛無邪。

    「有嗎?」白川雪音想要裝傻矇混過去,可惜杵在她面前的不是別人,正是從小看她長大的哥哥。

    「雪音,我不是告訴過你,裝傻要裝得有技巧點,不要讓人一下子就看出來你在裝傻嗎?」白川曉光還是笑著,只是笑得有點賤。

    「哥,無知是一種幸福,也是一種智慧。」白川雪音知道自己是逃不掉了,但仍在作困獸之鬥。

    「這可不行,我的妹妹這麼冰雪聰明,身為哥哥的我,怎麼可以當個無知的傻子?」白川曉光揚高一邊的眉,搖搖食指,「來吧!把一切全告訴你最愛的哥哥,這樣總比你這陣子老是睡不好要好得多。雪音,問題是人製造出來的,解決問題的辦法也是人想出來的喲!」

    「哥……」沒想到哥哥居然連她晚上睡不好都知道?

    「哈,先不要太崇拜我,是你的黑眼圈出賣你的。」白川曉光擺擺手,笑得很樂。

    不過,白川雪音知道,哥哥不是從黑眼圈看出她睡不好的,而是從她的眸色;她只要一睡不安穩,冰藍色的眼眸在隔日就會有微妙的變化;如果不是心細如髮的人,根本就覺察不出來。

    「我在上禮拜救了一個火妖。」她開門見山的說了,「為了救那個人,我身上妖氣全部耗盡,結果還是那個人留了我一夜,我才回得了家。」

    「唉!雪音,不是告訴過你別亂救人的嗎?」對於妹妹的善心,白川曉光只有無奈的歎氣,居然連火妖都救了,天啊!他的寶貝妹妹到底在想什麼?為什麼會去搭救一個火妖呢?

    「那個人快死了,我無法見死不救。」白川雪音搖頭,表明自己的立場。「哥,你知道我的原則。」「你該換個原則了,不然總有一天,你會因此惹上麻煩的——」白川曉光突然拉長尾音,「還是,你已經惹上麻煩了呢,雪音?」

    這個問題令人難以回答,白川雪音選擇沉默以對。

    「不會吧?你居然真的惹上了麻煩!?」白川曉光的表情像是被人重踩了尾巴的狗兒,發出一種雞貓子鬼叫的聲音。

    「也不算是!」白川雪音輕輕搖了下頭,「那個火妖只是有點霸道、有點狂傲,所以,他還算是個好人……」大概吧?這一點,她也不能肯定。

    「所以他?男的?好人?」一聽到那個火妖是個男人,白川曉光就很難再保持他向來不變的笑臉,「我說雪音啊,你知不知道要做什麼事情,你的身上才會沾上別的妖怪的妖氣?」

    白川雪音搖頭,心下已有底。

    「要有肢體上的接觸才會沾染到他的妖氣,你知不知道啊?」白川曉光全身無力,一臉被打敗的樣子,「你老實說,那個火妖對你做了什麼?」

    「可以不說嗎?」白川雪音別過頭,不想把這件事說出來,那實在是太丟人了!

    「不行。」白川曉光的態度異常強硬,不再順著她,「如果你不想讓爸爸和媽媽擔心的話,你最好讓我一個人知道就好。」

    「我……我被他抱著睡了一個晚上。」真的很丟臉!她連自己什麼時候睡死在那個火妖的懷裡都不知道,還睡得那麼熟!真的很丟臉,非常、非常的丟臉!

    「什麼!?」白川曉光狂叫,不過幸好白川雪音的房間隔音效果良好,不然這麼一叫,不明白的人可能會以為是不是出了什麼命案之類的事情。

    「哥!」有必要叫成那個樣嗎?白川雪音蹙眉,有些惱,也覺得好笑;向來笑臉常開的哥哥,很少會像現在這樣形象全無的大叫。

    「雪音,你沒有被他吃干抹淨了吧?」白川曉光泫然欲泣地看著一派冷然,甚至是有點不爽的妹妹,以萬分擔憂的語氣問道。

    突然,白川雪音很想回答「有」,他就這麼不信任她的能力嗎?再怎麼說,她還是一個妖怪,怎麼可能會被其他妖怪輕易的給吃了?這是什麼哥哥嘛!對她一點信心也沒有。

    「雪音,回答我嘛!」妹妹的沉默讓白川曉光以為她是默認了,於是聲音更加的哀怨:「雪音,不要都不說話好不好?」

    「只有抱著而已,就像是暖爐一樣。」白川雪音有些不甘心的吐出事實。

    聞言,白川曉光定下一顆惶然不安的心。

    「這樣就好,你沒事就好……」他喃喃自語,不住的點頭。

    「哥,該睡了,時間很晚了。」見到哥哥喃喃自語的症狀,白川雪音警覺的下逐客令。她這個哥哥沒有什麼缺點,但當他開始自言自語的碎碎念時,那就代表他要開始纏人了,她才不想再忍受一次那種比失眠還要痛苦的事情。

    「哦?時間很晚了嗎?」白川曉光還是繼續點頭。

    白川雪音懷疑他會不會點頭點到頭暈想吐。

    「對,很晚了,該睡了。」她走向坐在椅墊上的哥哥,拉他起身,同時將他推出房間,「哥,晚安。」「不……雪音,哥哥還有事想問你,等等。」即將被推出房外,白川曉光驀地轉身,又想走進她的房內。

    「哥,很晚了,有事明天再說。」白川雪音一驚,連忙將哥哥推出房外,然後快速的甩上門板,同時落了鎖。

    開玩笑,要是再讓哥哥進房間一步,她今晚就別想睡了,明天還有一整天的課,她才不和自己的睡眠時間過不去;而且,若是哥哥在這件事參一腳,只會讓事情變得更加混亂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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