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壁連天、荒山雪峰”,從前聽來只覺得可笑,哪來這樣悲慘的地方呢?可是這副景象就活生生的在她眼前,這回,敖煌再不承認當初自己太自大也不行了。
還沒出敦煌,又碰上飛沙幫的人,仇運只得帶著她和一幫兄弟繞路往南走,先擺脫那群纏上他的家伙才回到絲路上往西北走。
才往南繞她就打消主意想要回家,因為她被宛如大鼓般作響的聲音嚇壞了。
仇運自然希望她回家,但他們身後有飛沙幫追擊,他不能再抽空送她回去,只好安慰她,告訴她此處名為鳴沙山,終年被風吹拂著,才會帶來嚇人的沙聲,總算讓她安心,但他也更加擔心往後艱辛的路程。
果然,敖煌一路上幾乎被燥熱和風沙給折騰得不成人形,別說發大小姐脾氣了,她根本就是任人擺布。
說實話,若非他極力保護,這樣誘人的小姑娘早被他的手下給撕碎了。
往哈密的路程不遠,卻為了她而耽擱,一路上飛沙幫的人緊追不捨,幾乎讓他快發瘋了;如果沒有敖煌,他還可以率領手下一拼,他對自己人有信心,卻對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丫頭沒把握。
畢竟這與他不被天打雷劈有關,他一定得保全她的安危,所以他只能當縮頭烏龜,一路狼狽的逃跑。好險他們已經在哈密城外,不用一個時辰就能平安了。
哈密城主是他的結拜兄弟,有城主的保護,誰還敢動他?
就在此時,安慰著敖煌的他,看見身後的沙脊上有一隊人馬朝他們而來;不是帶著貨物的商旅,因為商旅的行動不會這麼快,他瞇著眼看見烈陽下的那隊人馬中有幾人穿著紅衣,糟糕,是飛沙幫!“戒備!飛沙幫又來了!”
全隊的人都動了起來,貨物的價值高於他們的性命,如果貨物沒了,他們這趟就白走了。
“該拿你怎麼辦?”仇運望著身後的敖煌,真後悔沾上這個麻煩。
飛沙幫的人圍上他們,二十余人將仇運的隊伍團團圍住。
“借我一把刀。”敖煌自動的從他腰間抽了大刀。
“你會武功?”仇運抱著微薄的希望問。聽說敖家兩兄弟武藝高強,如果敖煌也受過調教,那就再好不過了。
“怎麼可能?我是想萬一你被人殺了,我干脆脖子一抹死了算了,免得被這些豬狗不如的家伙給污辱了。”這把刀她拿著都嫌重了,殺人?他實在太看得起她了。
“嘖!你還敢耍嘴皮子!”仇運環顧自己的隊伍,他們還有二十五個人,或許還有希望打贏這些烏合之眾。
“仇運,你和貨物留下,我們就饒過你的手下,讓他們平安離去。”靠近他們的飛沙幫首領揚聲說著。
“嘖!你這鼠輩當我們是什麼樣的人,我們絕對不會背棄老大的,對不對?”敖煌揚聲對仇運的手下說。
而仇運和所有人都瞪著她,怪她在這時候還強調自己的女兒身。
“沒想到仇運你這麼好興致,在路上都有女人相陪。”
飛沙幫的人粗鄙的嘻笑。“好吧!你若是將這可口的女人也留下,我們兄弟考慮考慮留你一條命。”
“這些淫穢的家伙,若是還在敦煌,我一定要叫大哥割了他們的舌頭。”敖煌忍著怒氣低語。
“廢話少說,要是不要就一句話!”飛沙幫的首領叫囂著。
“老大,我們兄弟一條心,殺出一條血路!”仇運與手下同生共死多年,這些沒用的家伙他們還不放在眼裡呢!
一陣廝殺便在滾滾黃沙之上展開,雙方都有死傷。
不久後,遠方煙塵飛揚,廝殺因而停止。
“怎麼了?”敖煌擔心的問。
“是沙暴嗎?”飛沙幫也有人害怕了。
“不,是軍隊。”仇運望著漫天塵沙中的金屬反射,揚笑起來。
“是軍隊,幫手來了,快逃!”飛沙幫知道來者為數眾多,他們絕對會落人劣勢,相互呼喝然後逃得不見蹤影。
“啊!”敖煌突然低低呻吟起來,“咦?我的腰怎麼發疼呢?”她往腰間一摸,抬手一看竟是怵目驚心的鮮血。
“喂,我受傷了。”說完,她向前趴在仇運背上,不省人事。
※ ※ ※
“要不是你的手下巧遇巡視的軍隊,恐怕我再也見不到你了。你遲到了。”說話的是坐臥在豹皮躺椅上的男子,他的黑發狂放的披散在肩頭,被烈日灼曬的臉有著剛毅的強悍,因而掩蓋了他原本的俊雅氣息。
他便是哈密城的城主楚頊。
他與仇運同樣是在絲路上誕生的,他們的爹娘是一同在絲路上行走的好友,卻被強盜給殺害了,他們兄弟倆從無到有,前幾年還帶著一群兄弟東西往來只求溫飽,然而在一次機緣巧合下,他們奪下了哈密城。
楚頊較為年長且飽具雄略,而仇運喜好四處走動,於是楚頊便在眾人簇擁下成了哈密城主,經過這些年,他也挺樂在其中的。
“別怪我,我是讓一個女人纏上了。”仇運干笑說道。
楚頊犀利的眼神掃向他。“女人?我以為你對女人不感興趣。”
“別誤會了,我可不再強迫自己去碰女人了,嘖,當我以為她要把我當男娼時嚇壞了。”仇運一臉驚恐,仍對落難的那幾日心有余悸。
“哦?要說來讓我聽聽嗎?”楚頊等待著。
“明天吧!我累壞了。對了,不知道我帶來的姑娘怎麼了?”怎麼也想不到他千護萬護就沒護到從身後來的一刀,這麼說起來,是她替他擋了一刀,也就是說,他又欠她了。
“我讓大夫去看過了,傷得不輕,但是不致命,休養一段時日便可恢復了。”楚頊不急著追問,反正仇運藏不住話,自己會說的。
“那就好。”仇運松了口氣。但再一想,她死了他不就解脫了嗎?現在他還得想想要怎麼還她這個人情。
“不早了,明天我再看看你帶來的是怎樣的人。”
仇運聞言緊張的繃緊身子。“你不會是想……唉,我先挑明說了,她的確是個美女,如果我喜歡女人,也會對她感興趣的,但是她碰不得。”
“難不成她是金子鑲成的?”愈是這樣,楚頊愈感興趣。
“差不多。楚頊,我知道你喜歡女人,但這次你得聽我的,離她遠一點,碰了她只會給自己招惹麻煩。”哈密的確是絲路上的重要城市,但比起敦煌,武力卻有差距。
他不明著說敖煌的出身,就是怕心高氣傲的楚頊會故意惹上敖家,他可不願意見到自己做了二十來年的兄弟因為敖煌那樣的丫頭而喪命。
“知道了。”楚頊虛應著,他仍對仇運帶來的女人感到好奇,不過她受了傷,他也不知道她睡哪個房,暫時放過她吧!
兄弟倆對飲長談至深夜,才分別帶著微醺的腳步各自回房。
楚頊閉著眼,在黑暗的房裡走動;他慵懶的抬手,將長發撥回肩後,褪盡身上的衣物,然後懶洋洋的躺在榻上。
“唔……”
耳畔居然傳來細微的呻吟聲,他猛地睜眼,一躍而起將燭火點亮,然後瞇著眼打量床上的人。
他怎麼不記得今晚有下令要女人陪寢?
就著暗淡燭火,他可以看見那名女子趴著,裸露的肩顯示暖被下的她身無片縷。長發蓋住了她大部分的臉,讓他看不清她。他迫不及待的走近她,撥開擋住他視線的青絲,然後他無法控制自己的發出輕歎。
在這絲路上縱橫多年,什麼樣的美女他沒見過、沒玩過?但眼前沉睡的女子太讓他吃驚了。
她的輪廓柔美,可見不是西域人,她應該是漢人。
他的手指一一劃過她的青娥、緊閉的眼、柔美的鼻和沉睡中依舊微嘟的櫻唇。嗯,大概是哪個手下想要討好他,暗地送來讓他驚喜的吧!
他微微一笑,抬手用掌風熄滅燭火。不管是誰,他的確很開心,要論功行賞也得等明天,今夜,他要好好享用這個讓他欲火奔騰的女人。
楚頊上了榻,不急著喚醒她,反倒是先銜住她小巧的耳垂吸吮,他的手也不規矩的滑向她胸前,恣意品嘗她細嫩的肌膚和飽滿的酥胸。
“嗯……”床上的人兒低吟著,似乎被他打擾了,卻依舊任性的不肯清醒。
楚頊有些不耐煩了,他翻過女人趴著的身子,俯首吻住她囈語的唇,決心要吵醒這個貪睡的女人。他可不喜歡自己床上的女人如此忽略他的存在。
“走……開……”在他霸道的吻間,昏綞中的人抗拒的呻吟出聲。
“想都別想,今夜我要定你了。放心吧!我會好好疼你,讓你明天不想下我的床。”已是極限了,這個女人讓他欲火翻騰,這對他是鮮有的。
他的手從她纖細的肩往下,在她尖挺的胸前眷戀片刻後向下至她的腰間,他愛極了這正合他雙手一環的小蠻腰,他從不按捺需求,這次當然不會例外,他捧起她豐滿的臀,將火燙的欲望推向她……
“啊!”
當他身下的女子尖叫時,他也錯愕的後撤。
“你是處子?”他捧著她的臉揚聲問著身下已經睜開眼的人兒。
“你是誰?走開!好疼!”因為疼痛而淚流滿面的人兒抬手推著他的肩,抗拒他的莽撞傷害。
楚頊緩緩的展現笑容。在這時代、這種地方居然還有處子,更何況是如此美艷的女子,是哪個手下如此大費周章替他找來的?
“別怕,痛楚一會兒就過去了。”他吻去她的淚,等待她的疼痛過去後,他再也不留情,快意將全身的欲望宜洩在她身上。
※ ※ ※
“人呢?”仇運打從一大早就在城堡裡慌亂的四處搜人,他是城主的拜把兄弟,也就是這城裡的第二把交椅,他再如何亂來,眾人也只得隨他去,只要城主沒有阻止,他們就不能開口。
“仇爺,您在找誰,說出來讓咱們幫一塊找不是比較快嗎?”有名侍衛看不過去開口問。
“我還會找誰?當然是我昨天帶來的那個受傷的姑娘啊!”他急得跳腳,原本以為敖煌已經迫不及待的去城裡闖了,但再一想,她的傷勢不輕,能不能下床都成問題,哪可能溜走呢?
“哦,她啊!我們把她送到城主房裡了。”
“你們什麼?”仇運幾乎斷了氣,他揪著說話的侍衛逼問,“你再說一次!”
“那姑娘不是仇爺您送給城主的嗎?”侍衛們面面相覷,心想是不是闖禍了。他們是想仇爺又不喜歡女人,他會帶女人來,自然是要送給城主的嘛!
“天哪……”仇運放開那侍衛,感覺天色變得昏暗,說不定待會老天爺就要懲罰他,將他劈死了。“快,快帶我找她去。”
不知道敖煌被蹂躪成什麼德行了……他愈想愈擔心。
“可是城主還沒起來呢!”眾人深知楚頊的性子,只要他房裡有女人,就別去打擾他,否則下場會很慘的。
“你們怕他發火,就不怕我砍人嗎?”仇運已經要抽刀了。
“是。”幾名侍衛見他發火全都作鳥獸散,只有剛才被他揪著的侍衛苦著臉引他去楚頊的房間,但一到楚頊房門口,也一溜煙跑得不見人影。
仇運哪管楚頊會不會生氣,大腳一抬將門踹開。
“誰!是你,什麼事?”楚頊在睡夢中被驚醒,猛地躍起,一見是渾身火氣的仇運他收斂了殺氣,轉身隨手抓衣服套上,臉色因為被打擾而顯得不悅。
仇運望著榻上的人兒兩眼發直。
完了,真的沒指望了,他要怎麼向敖煌交代?
楚頊來回看著仇運和床上昨夜讓他痛快一晚的女子,原本斂緊的眉頭松開了。“她就是你說的姑娘?”
仇運沒理他,湊到榻邊探探她的氣息。沒死,這算是好征兆。
楚頊抿起薄唇,盯著床上昏睡的女子,“她不是受傷了嗎?”這樣就可以理解昨晚她模糊不清的囈語了。
仇運小心翼翼翻過敖煌的身子,她背後的傷又裂開了,鮮血滲出包扎的布透了出來,還印在床單上,若是他沒來找人,恐怕她會流血而死。
床單上還有另一塊血漬,那肯定是楚頊昨晚惡行的證據。
他抬眼瞪楚頊,“你……”
楚頊知道他想說什麼,總之這一切都晚了,重要的是他有沒有讓她的傷勢加重,他抬手阻止仇運開罵。“別罵我了,去請大夫來吧!”
“你去啊!你是這座城的城主耶!”仇運的激動是難得一見的,就因為他對敖煌有責任,所以他怪罪自己也氣好色的楚頊。
“你還在擔心我會對她下手?兄弟,我楚頊雖然好色風流但不是禽獸,更何況她都昏死過去了,我也得不到樂趣。”楚頊對他擺擺手,“城裡人都認識你,隨便抓個人問問就成了。快啊!難不成你要她死掉?”
“為什麼要我去?”與楚頊相交二十余年,仇運頭一回恨起他的無情。
楚頊無所謂的斟了杯甜酒啜著。“因為我不會去叫人的,隨你要不要叫大夫來,反正昨晚我已經要過她了,抱著她的感覺雖然很棒,但是她的死活與我無關,反正來來往往的女人多得是,她對我而言可有可無。”
“這筆帳晚一點再跟你算!”仇運知道自己辯不過他,便急匆匆奔了出去。
等仇運離開後,楚頊放下酒杯來到敖煌身邊,他深思的眼仔細打量她。
昨夜裡就著燭光,他只看見朦朧的人,現在天色明亮,更可將她的美貌覽盡。
她的肌膚賽雪,她的紅唇上頭有點瘀血,肯定是他昨夜太粗暴的結果。她光潔的額頭上有一道疤,稍稍破壞了她的美。
是啊!昨夜他抱了這個女人,還以為她的抗拒只是欲擒故縱,也以為她到後來臣服在他的身下,結果竟是他強要了她的處於之身。以一向是女人投懷送抱的他而言,這是污辱。
他低身,更近的看她。
當她睜開眼時,又會是怎樣的光彩?
仇運說她身份高貴是嗎?
哼,在他的哈密城裡,只有他能撒野霸道,無論她過去身份如何,只要在他城裡,她就得聽他的。
不過他真的很想聽聽她的聲音,昨夜的低語太輕微了,讓他根本記不住。他期待著她醒來,然後……再作打算。
※ ※ ※
“說吧!她到底是誰?”等大夫確定敖煌傷勢並無大礙,只是稍稍裂開後,楚頊與仇運到另一房間深談。
“你對她有興趣?”仇運感覺事態不妙,如果楚頊仍想霸著敖煌,而敖煌的性子又不是逆來順受的,他怕這兩個人會成了龍虎斗。
楚頊咧嘴一笑,“我對女人一向感興趣。她到底是誰?”能讓仇運如此忌諱,肯定出身不凡。
“敦煌敖家的千金敖煌。”仇運歎了一聲才說出來。
楚頊淡淡揚了眉,“你把敖家的大小姐偷出來了?”敖家的名聲響遍西域,而楚頊則是新疆的地頭蛇,兩者名聲都在軒輊之間,只是楚頊樂得當城主,沒有敖家的雄心壯志。
仇運猛翻白眼。“你當我願意?是她逼我的,那日我被人追殺而負傷,意外躲進敖府,而且好死不死就躲進她的房間,她是救了我,但也威脅我。你應該可以想像如果她揚聲一叫,會有多少的侍衛蜂擁而至;也不知道她是勇敢還是愚蠢,硬要我帶她來哈密,我能不依她嗎?”
“就這樣?那麼你們已經到了目的地,你不用再為她負責了。”他明白仇運的性子,說一是一,答應的事就一定做到,但他對敖家千金的關懷可不是被迫的。
“是啊!但我也答應她要將她平安送抵哈密,結果她受傷了,而她等於是替我挨的刀,我欠了她啊!現在你壞了事,她肯定不會放過我。”被占了處子之身,敖煌會做何反應?他可不敢去想。
“你將她送到哈密之後,她要如何?她有親友在此嗎?”
“不,所以她又加了個條件,要我安置她。”現在她人都尚未清醒,看來他的西行又得暫緩了。
“那有什麼問題,就將她留在我身邊吧!我是城主,她在我身邊是再安全不過了。”嘴裡說得正經八百,楚頊卻笑得邪氣。
“還得看她願不願意呢!”仇運沒好氣的說。“她是集三千寵愛於一身的千金小姐,你想她會甘願當你的女人嗎?沒名沒份的,更別提你強占了她的身子。”
“哪個女人拒絕得了我?”楚頊自信滿滿,不認為敖煌的心意是問題,他要,她就一定得給。
“嘖!她可不是你從前碰過的那些女人。那些或許是真的臣服在你英俊的外貌和迷人氣質之下,但是你別忘了‘城主’這個頭銜等於是這座城的免死金牌,你該明白我的意思。”
“那很好啊!如果她當真打算留在這城裡,你該想想,一個無主的女人在城裡有多危險,如果她滿臉麻子或許還可以保住自己的安全,但像她這樣誘人的女人,會讓城裡的男人為她瘋狂的。她會從一個男人的手中輪到另一個,一再一再的,到時她哪還是敖家的千金?她只不過是男人的禁臠罷了。”
仇運因為他的話而打了寒顫。他很明白楚頊的活正確得很,敖煌如果沒有男人保護她,她很快就會……他不願意去想像這種事發生在敖煌的身上。
“你不也是要往西去嗎?總不能再帶著她吧?”楚頊也替敖煌可憐了,她只是一時沖動,卻讓自己落得進退不得的窘境。
“當然,光從敦煌到哈密她就受不了了,更別提往後更艱辛的路程。更何況還得看她答不答應呢!”他受夠了敖煌的固執和霸道,在他感覺,敖煌和楚頊兩人可是旗鼓相當,同樣吃定他。
“城主,那位姑娘醒了。”門外有人喚道。
“哦?趕快去看看。”仇運急忙起身,而楚頊則是不慌不忙的跟在後頭。
※ ※ ※
“這是哪裡?”敖煌拼命想起身,卻被幾名女奴壓著,這麼一掙扎,傷口又裂開了,她痛得直落淚。“仇運呢?我要見仇運!”
“姑奶奶、大小姐,我不就在這裡嗎?別動了,不然傷口愈裂愈大,沒人救得了你。”仇運連忙趕走女奴,坐在床邊安慰她。
“仇運,我昨晚做惡夢了,我夢到……”敖煌瞪著晃進來的男人,手指顫巍巍地指著楚頊,“就是他!我夢到他……”怎麼可能,在她夢中出現的人居然活生生的站在她面前?他臉上那抹可惡的笑容跟她記憶中的一樣。
“要了你的身子,是嗎?”楚頊半掩著眼,輕狎地打量她。“大小姐,那是真的,不是做夢。”果然,沉睡中的她很美,但她的眼波流轉和靈動神情更是讓人玩味。
“夠了你!”仇運粗聲喝道。
“他說什麼?”敖煌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原來……夢並不是夢,那她……“你強暴我!”她怒瞪那站在不遠處囂張而笑的男子。
“不能怪我,昨晚你就這麼赤裸裸躺在我床上,又呻吟又不抵抗,美人在懷,我從不拒絕。”楚頊皺眉看著她身上的被子愈滑愈低,“仇運,你再不替她拉好被子,恐怕我又得再要她一回了。”
“仇運,這是怎麼一回事?”敖煌聞言連忙拉好被子,她不認識那披散著長發的男子,她只得轉向仇運求救。
“我們現在已經在哈密城裡了。被飛沙幫圍剿時你受了傷,我帶你到我兄弟的城堡,誰知道他的手下以為你是我送給他的女人,就把你放在他床上,接下來的,你應該明白。”仇運簡短解釋。
“仇運!”就算身子尚虛,她仍然揚聲吼他;然後只能無力的靠在他懷中。“你說過要保護我的。”
“我知道、我知道。你先養傷,我會給你討回公道,嗯?”仇運手足無措地扶她躺下,他沒照顧過女人,實在……他瞟了眼在一旁笑得詭異的楚頊,“你這始作俑者不來幫忙,在看什麼熱鬧!”
楚頊的眉頭皺得更深,邪氣的眼神從未離開過敖煌的俏臉,一股酸味似有若無的從他口中脫出,“我看你做得很好,沒有我幫得上忙的部分。”
“仇運,他到底是誰?”沒有男人敢用這樣無禮齷齪的眼神看她,如果在敦煌,她就讓人挖出他的雙眼!而如今他居然趁她昏迷之際強占了她,這下自己一定要大哥將他碎屍萬段……一想到昨夜的糾纏,初嘗人事的她驀地紅了臉。
“在下楚頊,哈密城的城主,也是你將來的主子。”楚頊狂傲的宣布他的決定。打從一開始他便對這個女人感興趣極了,但現在,要她的心更加堅定。
“放你的狗屁!”敖煌臉上紅霞盡退,又猛地撐起上身,爆出惡語。
楚頊望著她仍舊赤裸著的酥胸,稍放松的眉又微微皺起,他走上前拉起被單蓋住她,“雖然仇運不介意,但是我不想在你帶傷時強要你,別勾引我了。”
“你!”如果她沒受傷,她會殺了這個無恥的男人!可是她無力反抗,只得抬眼望向仇運,一切只能靠他了。
仇運真的被激怒了,楚頊要玩哪個女人都與他無關,但他唯獨不許楚頊碰敖煌。“楚頊,我們到外面去談,讓她休息。”
“我不能在這裡欣賞她嗎?”楚頊耍賴著。
“你在這裡會把她氣得吐血。”仇運一拉一扯,楚頊便乖乖隨他離開。
離開前他又掃了一眼床上的人兒,已經開始計算,她的傷多久才會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