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我替你做事?」辜霄聽完他的話後怔住了,他怎麼也想不到-延楨竟給他一個令人意外的提議。
「是啊!昨晚我看過你的資料了,我看你是個人才,不過你自己出來闖蕩,沒個靠山,總有一天會出事,而我正要創立一個公司,需要有能力的領導者,我想你有這個能力。」-延楨已經退去昨晚的激動情緒,一張笑臉讓人不禁以為他是彌勒佛。
「我沒興趣。」辜霄丟下四個字便要起身。
「等等,年輕人要沉得住氣,你還沒聽完我的條件,說不定你會很感興趣。」-延楨冷冷的喚住他。
「否則?」辜霄微挑高眉。
「你要吃牢飯,另外給你看看這個。」-延楨給了他幾張照片。
「這是……」
「你販賣贓物的證據,罪證可大可小,就看你的回答了。」-延楨和氣的警告他。
「我不受人威脅!」辜霄怒火中燒,將手中的照片撕碎。
「總有破例的時候,小子,有骨氣是很好,我也是欣賞你這點才要你參加的,不過放著好處不拿,你討苦頭吃做什麼?」-延楨柔聲安撫他。
「我不相信你,或是其他人。」辜霄嘴裡這麼說著,卻仍舊坐下了,他想先聽聽-延楨怎麼說。
「我這些年得罪了不少人,以前我是不會把那些威脅放在眼裡的,可是現在我有了家人,很擔心她們的安危,才希望能找個可以信任的人來替我照顧她們。」
「你不擔心我再次在背後捅你一刀?」辜霄沉穩的接口。
「我是有點擔心,但我願意相信你。」-延楨歎息著說。
「我沒興趣。」辜霄起身要離開。
這些名門紳士他碰過不少,他們總是得寸進尺。
誰知道他會不會被扯進什麼事裡,說不定最後還會被他們出賣,這種事在他們這一行是常發生的。
「小子,到底要怎樣你才肯認真聽我說?」-延楨感到一陣無力。自己和好友尋尋覓見已經不下一年了,但是沒有一個讓自己滿意的,唯獨眼前的年輕人,可他卻壓根不感興趣。
「我沒興趣當女人的保鏢。」他傲慢的開口。
「我不只是要你當他們母女的保鏢,也希望你能接下保全主任的職務,甚至我還可以資助你擴張你的公司,而我手下的人員也全由你來調派,報酬非常優渥。」-延楨極力利誘他。
「多少?」他有點心動了,如果賺錢速度加快,他就可以早點收山,任何人都知道,這行不可能永遠幹下去的。
見好就收,急流勇退才是智者。
「錢只是小事,我們可以借此方便行事,這才是重點。」-延楨沒有隱瞞他的打算。
「哼,到頭來還是為了你自己的私利。」辜霄冷笑。
「彼此彼此。」說完,-延楨收了笑臉,正經的看著他,「你決定怎麼樣?」老問一堆問題卻得不到解答,讓他心癢癢的。
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對這年輕人就是有奇怪的好感,或許是他的沉穩,也可能是他傲然不屈的態度讓自己激賞。
「太匆促了,我明天再給你答覆。」辜霄沒將他放在眼裡,起身離開。
「老爸!」
辜霄才打開門,一抹粉藍色的身影就朝他飛來,他直覺的推開她。
「啊!是你,你昨天救了我。」-梅桂沒有因為他的反應而動怒,反而一臉好奇的望著他-
梅桂自聽了-延楨的話後,就把綁架她的人當成救命英雄了。
「救了你?」辜霄看了眼站在她身後的梁白石,再回頭看著正朝他們走來的-延楨,他們這些老頭子在搞什麼羅生門?
「是啊!我今天特地請他到這裡來,就是要親自謝謝他的。梅桂,你怎麼跑來了?媽咪呢?」-延楨擠開辜霄,將寶貝女兒與辜霄隔開。
辜霄淡笑轉身離開。
他明白-延楨的用意,這麼個小女孩的確不需要碰觸他這類的人。
「等等。」-梅桂掙開父親的懷抱追上辜霄,圓潤的臉上帶著少女才有的羞澀情懷。
「什麼事?」他臉上放鬆了緊繃的線條,她的年紀還很小呢!
「謝謝你,雖然昨晚的事我一點也不明白,老爸也不跟我說,不過還是謝謝你救了我。」-梅桂側著臉,嬌嫩的小臉上有兩朵玫瑰色的紅暈。
辜雷不動聲色的打量著-延楨和梁白石,他們兩人連連對他點頭打暗號,應該是要他幫忙圓謊吧?
他們撒這種謊做什麼?保護女人也不用到這種程度吧?讓她向綁匪道謝,這種場面有點尷尬。最後他點了點頭,帶著玩味的淡笑離開。
玫瑰?她真的是叫這個名嗎?特殊又好記。
「老爸,他是誰啊?」-梅桂等電梯門闔上後才回神的問著父親。
「救你的人嘍!」-延楨語帶保留。他的寶貝女兒最好不要對辜霄產生興趣,不然他可會拿辜霄開刀!
「我是說他的姓名啦!」-梅桂含嗔笑說。
她這稚氣未脫的表情已有一絲小女人氣息,可以確定的是,她以後一定會讓許多人失魂落魄的。
「辜霄。」-延楨有些不情願的開口。
「唔,這名字挺合他的,看他悶悶的,果然是很無趣又孤獨。」-梅桂情竇初開,雙眼藏不住心事。
「你別胡思亂想,現在最重要的是把書念好,男人多的是嘛!」-延楨一想到女兒可能會喜歡上像辜霄這種人就猛冒冷汗。
他的女兒是人間至寶,怎麼可以交那種……那種……唉,反正像辜霄這型的男人一定無法給梅桂安穩的生活,自然不合他的意了。
「媽咪要我來把你架回去,今天可是你的壽辰呢!嗯……算算,再過三年我們就要幫你過七十大壽嘍!」-梅桂依在他懷中撒嬌。
「別提什麼鬼生日、七十大壽!看著你們母女倆,我還想更年輕呢!」-延楨不服老的咕噥。他老來得女,才感覺到等待女兒長大的路好漫長,而自己卻老得好快。
「你別不服老啦!快回去,媽咪肯定等得不耐煩了,梁叔,媽咪有令,你也要一起來唷!」-梅桂一雙大眼都笑瞇了起來。
她左挽-延楨,右挽梁白石,一副開懷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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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讚不絕口的就是這小子?我看他也不怎麼樣嘛!小子,你的功夫有我好嗎?」
一個渾厚的聲音傳來,他是林金海,綽號叫海派,也有人稱他海佬,他是黨國大佬之一,長得虎背熊腰-
梅桂躲在門外愈聽愈覺心驚。比功夫?聽老爸說海佬的功夫一流,難道他要和辜霄對打?
不好吧?辜霄雖然也挺高的,不過比起壯碩的海佬,他還是吃虧-梅桂替她心目中的偶像捏了把冷汗。
另一位-延楨的好友陳佬也說話了,「是啊!不試試怎麼知道有多少斤兩啊?」
「我這裡不適合打架,你們有興趣可以去外頭比劃。」-延楨連忙阻止海佬和陳佬。要不是因為他們最近的動作頻繁引起不少人的注意,他才不把公事帶回家。
「我以為你可以決定一切,但是如果你們意見這麼多,我還是別趟這渾水了,現在就這樣,可見以後的問題更多。」辜霄對著-延楨說完,便作勢離開。這兩個老傢伙都不是好擺平的人物。
「等等嘛!」-延楨急切的喊著,接著對海佬皺眉說道:「你們這樣讓我很為難。」
「讓你為難?難道非他不可?」海佬用力的在桌上拍了一掌,霎時,玫瑰石的桌面多了一條裂縫。「你們別吵了,這樣吧!辜霄,你先到隔壁去,讓我們先開個會,你覺得怎樣?」-延楨陪笑著問。「為什麼要對他這麼巴結?」海佬不客氣的回嘴。
「哼!」辜雷率性的離去,一開門,卻對上一對亮晶晶的眼。
「梅桂,你這丫頭在這裡做什麼?」-延楨驚見女兒就在門外,擔心她聽到了一些不該聽的話。「來給你們送飲料啊!」平時她才沒這麼慇勤呢!當然是因為聽說她的大英雄來了,才自願要送茶水來的。
「去去去,回房唸書。」-延楨急著趕她離開。
「唉啊!天天唸書,我的眼睛都近視了,今天是假日呢!這樣吧!既然辜霄大哥不想跟你們待在一起,我就帶他逛逛我們家好了。」說完,她大方的挽住辜霄的手臂,拉著他就走。
「梅桂!」-延楨急著要追回他們。梅桂怎麼可以跟辜霄在一起呢?
「你好好擺平他們兩位老人家吧!我會好好招待你的客人。」她天真的對父親揮揮手便走遠了。海佬看著陳佬,起身說道:「不信任他嗎?要是如此,你就更沒有立場說服我們了,我看我們還是另尋他人吧!」
「不是啦!你們無法瞭解我的心情,我是怕我的梅桂被那男人給拐走啦!你看那辜霄,雖然不是那種耀眼的帥哥,但也是挺俊、挺穩重的不是嗎?我怕我寶貝女兒會喜歡上他。」-延楨杷人憂天的說。
「你的女兒現在才十五歲,你擔心的太多了,而且辜霄要是能娶你的寶貝女兒,那不更要拉攏他了嗎?」海佬沒好氣的說。
「你別開我玩笑了,說正經的,你到底為什麼不要他?他受過訓練,經歷豐富,而且我也告訴你們昨晚他還幫了我,可見他的心腸也不壞,該有的都有了,你還有什麼不滿意?」-延楨不解的問。「心腸好的人辦不了大事。」辦事一向注重效率的海佬最不認同「助人為快樂之本」這句話了。「而且他也太桀驚不馴了。」
「初見面總是此較有防備心的嘛!以後熟了就不會了。」-延楨這麼努力推舉辜霄一是因為中意他,再者他們的計劃也不容再拖延了。
「就讓他試試吧!」-延楨遊說著老友。
「如果不合用呢?」陳佬一向沒啥主見。
「就讓他再也不能開口說話。」-延楨輕鬆的說。
「萬一真的就像你所說的那樣能幹,最後可不容易打發。」海佬擔心的道。
「不會的,好聚好散嘛!」-延楨一向屬於溫和派,不喜歡傷人,但是到了緊要關頭,他也會耍耍陰招。
「廢話少說了,還不去看看你的女兒怎樣了。」海佬對他翻一個白眼,意思就是答應了。
「既然這樣,我就去告訴辜霄你們的決定。」他擔心女兒的安危,語畢便急忙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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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名字叫玫瑰?」辜霄對她的名字感到好奇,趁著-梅桂說話的空檔問著。
「是梅桂,梅花的梅,桂花的桂,很多人都誤以為我的名字是花名呢!」-梅桂甜笑回答,「其實玫瑰也是我最愛的花,雖然別人都覺得玫瑰太艷、太霸氣,可是我還是喜歡那種孤寂的美……我好像太多話了。」她不好意思笑了笑。
「不會,我一向不喜歡說話,女孩子都覺得我太悶了,而不喜歡我。」辜霄淡笑。原來是梅桂,好古典的名字。
「怎麼會?我覺得你……嗯……我也不知道,反正你很不一樣。」-梅桂側著臉,為自已無法說出的話而煩惱。
小女孩。辜霄微微搖頭。
「你從哪來的?你還有些什麼家人?」-梅桂似乎已經把他當成了偶像般的崇拜,想知道他所有的事情。
「孤兒院。」他淡然說。
他不記得父親的臉孔,從有記憶起他就是在孤兒院長大,為了過日子而打架爭地盤。後來母親回來認他,雖然讓他脫離孤兒院的慘淡生活,不過他卻恨極了那個女人,所以過沒多久他就跑掉了。
「這樣嗎?」-梅桂愁了臉。她一直都覺得自己太幸福了,想想別人的遭遇,她更是感到汗顏。「不用為我難過,大小姐。」辜霄看著她垂下的臉,猜想她大概是在替他難過。
「別叫我大小姐啊!亂難聽的,就叫我梅桂吧!」她喜歡有人陪她,尤其是像大哥哥的他。
雖然覺得不妥,他還是點了頭。反正以後應該不會再和她見面,他也不需要拘泥太多。
「對了,你到底來這裡做什麼?以前沒聽老爸提過你,你就這樣突然冒出來,然後連陳佬和海佬也來關心你,你一定不是普通人。」她燦亮的雙眼散發著崇拜的光芒。
「只是談點生意。」他搪塞的說。要是-延楨知道他告訴她那些不該說的事,那老頭準會氣壞了。
「說的好保守,難道大人們說話一定要這麼深奧莫測?」她俏皮的擠擠鼻子。
辜霄聳聳肩沒回答。
「哎啊!怎麼搞的,我昨天才種好的,又倒了。」-梅桂發現土上的嫩枝竟一株株歪歪斜斜的,她心疼的過去一一扶正。
辜霄雙手插在口袋裡,靜靜看著她蹲在地上不顧泥土沾手,忙著搶救嫩枝,他老成穩重的臉上露出一絲難得的微笑。
抬眼望著不下三、四十坪的花圃,各種嬌妍的花朵繽紛綻放,有幾隻花蝶悠然在春風中飛舞……
「哈!不好意思,冷落了你,老爸總說我對這片花圃用太多心了。」-梅桂起身拍掉手上的塵土。「這整片花園都是你在照顧的嗎?」辜霄臉上閃過一絲詫異,他以為是由專業的園丁照顧的,沒想到她這十來歲的小女孩竟有這份能耐。
「是啊!我對花藝很感興趣,我打算以後要念園藝科。」突然,她眉飛色舞的瞼沉了下來,「唉,可是老爸希望我能念商,替他掌管他的事業,可是我不感興趣啊!」她的臉上儘是無奈。一想到父親所經營的那些企業,她便一個頭兩個大。
「你是為自己活,又不是為他,何必這麼在意他?」辜霄淡然的說。
「可是老爸家大業大,如果我不肯接下他的事業,他一定會很失望的。」她低喃著,「如果再生個弟弟就好了,不知道現在還來不來得及?」
她的稚嫩言語逗笑了他。
「你別笑我嘛!我只是個小孩子,童言無忌。」她被父母寵慣了,說話一向直來直往,當黑白分明的瞳眼對上了他那抹溫暖的微笑,竟稍稍閃了神。
「你……是來替老爸工作的?」她咬著下唇,嘴角旁露出了兩個酒窩。
其實她剛才在書房外已經聽見他們的討論了,只是少女情懷讓她的心頭這時正胡亂跳動著,便隨口問句話想讓他別發覺自己的異狀。
「還不確定,我看他們不怎麼喜歡我。」如果他們不用他,會不會把他送進警察局?綁架可是重罪!他有點憂心的想著。
昨天他還理直氣壯的說自己不怕進監牢,但是再想到現在正是他人生最精華的時期,要是被關,一生肯定是完了。
「別煩惱,只要老爸喜歡你,他一定會說服他們的。別看他老是笑咪咪的,其實他要端起架子來,也是挺嚇人的。」-梅桂雙手把腰,挺起肚子,模仿-延楨圓滾滾的樣子。
「你很可愛。」他是第一次讚美女孩-
梅桂甜甜的一笑,彎腰拾起放在地上的花剪,挑了朵白玫瑰剪下遞給他。「送給你,算是謝謝你的稱讚。」
「這是白玫瑰。」辜霄遲疑一會,他認為送花應該是情人間才有的行為,但念頭一轉,她只是一個無邪的小女孩,如果他不收下,不就傷了她的心嗎?於是他順手接下。
「白玫瑰的花語是莊嚴,我覺得很適合你。」她嘻嘻一笑。
「莊嚴?」他輕觸純白的花瓣,想著她的鵝蛋臉就像這花瓣一般純淨無邪。
「你不會介意吧?」她小心地瞅著他,擔心她是不是犯了他什麼禁忌。
辜霄搖頭,「謝謝你。」他看看時間,「他們應該有結論了,我們回去吧!」
「嗯。」-梅桂臉上浮起淡淡的失望,她還想跟他繼續聊。
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有這種感覺,反正她就是喜歡和他說話的感覺,喜歡看著他清清淡淡的表情。
「以後還會見到你嗎?」她帶著渴望的語氣問著。
兩人走進屋裡,春陽帶來的溫暖很快就消失。
「大概不會吧!」-延楨是不會讓她碰觸他和那些黑暗的事,而且他與這個天之驕女也分屬不同的世界。
「你們在說了什麼啊?」-延楨這時滿頭大汗的走近他們。
「不告訴你。」-梅桂故意這麼說。
「喂!」他看向辜霄。
「老爸,不許你逼問他,」-梅桂擺起天之驕女的姿態。
「好,不問就不問……女兒啊!老爸有事要和辜霄談,你先離開好不好?」-延楨堆起笑臉討好女兒。
「唔……」-梅桂望著辜霄,捨不得離開他,要是他說不會再見是真的,那今天不就是最後一次見到他了?
「聽話。」辜霄低聲對她說著。
「嗯。」-梅桂長歎一聲,依了他,臨走前還白了父親一眼,怪他打擾了他們。
反正她一定要向老爸要到辜霄的資料,她一定會聯絡上他的。
她一走,彷彿帶走了滿室春風。
「你們有結論了?」辜霄收回眼神,看向-延楨,被他氣呼呼的臉嚇了一跳。
「別動我女兒的腦筋!」-延楨發現他的寶貝女兒被辜霄給盯上,不管以後他們是否真會合作,他都要先讓辜霄知道,他的女兒不是凡人可以隨便碰的。
辜霄點點頭,一臉莫名其妙,這老頭子對女兒的保護欲未免太重了。
「先答應我,不然我不給你工作了。」-延楨要脅。
辜霄嘴角冷冷一抽,「你當我很想嗎?」他轉身就走,然後回頭,「我對還沒長大的小女孩沒興趣。」
這就好-延楨放心地吁了一口氣。「喂!辜霄,等等,我說服他們了,你回來,我們再談談。」「我現在沒興趣了。」辜霄最討厭別人威脅他,說穿了,就是吃軟不吃硬。
「算我求你吧!」-延楨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執著於他。
「嗯……給我一點時間考慮。」他不是擺架子!只是他還要再考慮一番。
「你這小子,別辜負了我的心啊!」-延楨對著他健挺的背影喚著。
這小子,事情都還沒開始呢!就已經-了起來,那以後呢?
對了,梅桂!他剛才有沒有對梅桂做什麼?他連忙往女兒的房間走去。
唉,想他這麼一個老頭子早該在家養老了,可他現在真是苦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