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南熙不停的來回走動,已經快把地上精緻的土耳其地毯給走破。
「人呢?不是說下午都在的嗎?」他走到窗邊,下頭的人和車輛都像玩具般的渺小,他突然想起自己非常不喜歡高處,遂又縮回頭,繼續折磨自己的腳和地毯。
「有點耐心,才不會不戰而敗。」易南-則是優閒的轉著電視,比弟弟沉穩多。反正那個女人又不會離開,總會等到她。
總算聽見開門聲,他們都放下手邊的事專注的望著門,等待他們極想目睹的女子。
才從超市回來的慕容-一見屋裡有兩名高大男子,還以為是小偷來闖空門。
「哇!你們是誰?」她不退反進,狠狠的將手上的紙袋甩向正朝她走來的男子,趁他接住袋子時飛過去狠狠在他腹間送上一拳。
「喂!」易南熙突然被人襲擊,毫無預防的跪在地上,捂著肚子。
「小姐,你誤會了。」易南-見眼前的女人不好惹,這才起身。
「滾出去!」知道自己如果不捉住時機擺平他們,恐怕她也要慘了。她回身抬腿踢向看來更高大的男人。
易南-硬生生用手接住她的腿,「小姐,該滾出去的是你。」
「你……」慕容-咬著下唇,接著揮拳擊向他的臉,可是依舊被他給擋下。現在她一手一腳都被制住,不禁難看,而且也沒轍。
「行了,停戰。」從地上爬起來的易南熙先將紙袋放在一旁,才捂著肚子走過來。沒想到這女人還是個練家子,好險雪荷還沒被她痛打一頓。
「你們到底想做什麼?」慕容-見兩個男人夾攻她,更加努力的掙扎。
「只是想和你談談,你不用緊張,我們不會傷害你的。」易南-懶得與她比蠻力,雙手一放,又坐回去。
「唉唷!」頓失束縛的慕容-慘叫著跌在地上,還好地上有厚厚的地毯,她才沒跌傷。
帶著怒意易南-問她,「你就是慕容-?」
「是啊!」她翻著白眼坐起身。「你們是老爸派來的?我說過了,我不會回去的,你們給我滾出去,不然我真的要下重手嘍!」
在兩個健壯男人面前還敢張牙舞爪,這女孩膽量不小。
易南-仔細打量坐在地毯上一臉怒意的她。讓他大出意料的是,她的年紀很小,大概就和雪荷差不多吧!
「我們不是你爸爸派來的,我是這棟房子、這棟樓的所有人,我聽我妹妹說有個女人賴在這裡不肯離開,特地來看看。果然,你很難纏。」易南-示意弟弟坐下,他根本沒把她剛才的身手放在眼裡。
「哦,你們兩個就是那蠢蛋的哥哥。」慕容-沒有絲毫緊張,反而是一臉「總算出現了」的神情,看著長相有幾分相似的男子。
嗯,這兩個男人長得比易雪荷好看得多,沒那麼可憎……不對,這得先和他們過招後才能決定。
「你和敦儒是好朋友?」不想一開始就扯破臉,易南熙扮著笑臉問道。
「是啊!」她索性盤腿坐在地上,警覺的眼來回看著兩人。
「好到想破壞他的婚姻?」易南-瞇著銳利的眼睨她。
「怎麼?你們是來審判我的?我要有律師在場。」她不作答,反而捉弄起這兩個大男人。
「你再耍嘴皮子我就馬上把你丟出去。」易南-沉聲,發覺自己的怒氣輕易被這小女孩撩起,這可是不常有的事。
她聳聳肩,「如果你們不擔心寶貝妹妹的婚事泡湯,請便吧!」
「你威脅我?」易南-不悅的抿起薄唇,臉色更沉幾分。原本想要與她平心靜氣談談的,現在的他只想把她從五十幾層樓丟下去。
「不是,我只是在陳述一件事實罷了。」慕容-無邪的咧嘴一笑。「就算是敦儒欠我的吧!我要有地方住,他不能拒絕我,否則……」她古靈精怪的轉著黑白分明的眼睛把話尾留住。
「如何?」易南-挑眉。
「我想那蠢蛋昨天回家哭訴時應該告訴過你們了,我走,敦儒會跟我一起走。」她慢條斯理的說,然後起身將剛買來的東西一一放進廚房。
「這麼有自信?」易南熙不禁為她喝采。多少在商場縱橫的男人被暖的冷眼一瞪就會縮著脖子唯唯諾諾,唯獨這個看似無邪卻極為惱人的小女孩可以對暖的怒意視而不見,甚至狠狠的反擊。
「或是說……」她回到客廳,停下來側頭思索著,然後咯咯一笑,「這就是堅貞的友誼吧!」
「那麼我們可以說你沒有要橫刀奪愛的意圖?」易南熙心想妹妹的哭訴大概有一半是她自己加油添醋的吧!他怎麼看都不覺得這小女孩有那麼可怕,大不了就是比較刁蠻罷了。
她嘲弄一笑,「這位先生,橫刀奪愛這種事我還不屑做,我倒是想請問你們,易雪荷對自己這麼沒自信?如果她和敦儒相愛,又何必擔心我的存在?」
「因為你從中作梗。」易南-起身走到她面前,英俊的臉上有著冷然的怒意。
「噢!那麼你得看看他們兩個人是怎麼相處的,你們就會瞭解。」她老氣橫秋的搖頭歎息,「不是我嫌你們的妹妹,她實在跋扈驕縱得有夠誇張,我是敦儒的好朋友,怎麼忍心見他這樣被欺壓。」
「他們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嘛!你可以不介入的。」易南熙不想為難她,她的年紀實在太小,他不忍心。不過……他偷瞄一旁的大哥,他就不知道暖會怎麼做了。
「敦儒真的是毫無怨言的挨打嗎?」慕容-話中有話。
「什麼意思?」易南-聽出她的話意,極力壓抑怒氣。他自然明白趙敦儒願意這麼年輕就和雪荷結婚,多少是因為趙家的事業需要易家的支助。
趙家的事業近年來有些虧損,如果能和易家結盟,自然能夠得到幫助,但這女孩說話太直、太傷人。
也不是說雪荷真的這麼差,到了沒人要的地步,只是她從小被爸媽寵壞,性子驕縱些,讓許多男人怯步,而她又鍾情於趙敦儒,才會弄得患得患失,害怕情人被這小女孩搶走。
慕容-抬起臉,嘴角掛著淡淡笑意,「你明白的。敦儒他很忍耐,我相信你妹妹也有優點讓他忍耐這麼久,但是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你應該明白這個道理,因為你比我還老,對不對?」
易南-瞪著她許久,然後笑起來,「你這小女孩很特別,雖然我也想讓我那驕縱的妹妹有個長大的機會,但是我不想讓她恨我,所以還是得請你離開。」
「是啊!還有你的功夫,」易南熙則在一旁比劃,「我妹妹很脆弱,你的一拳真的會把她打得腦震盪。」
慕容-笑起來,整間房子都充滿她銀鈴般的清亮笑聲。「她全部說啦?哎啊真是的,她再這樣鬧下去,我真的毫無人格可言。」
她的笑聲牽動易南-的心,他緩下寒冷的臉,嘴角微微一揚,「總得有人要退步,而我希望是你。」
「可是我需要地方住啊!」她嘟著嘴回瞪他,彷彿他趕她出門走多麼的不道德。
「與我無關。」易南-希望她不會這麼容易就退縮,他還以為她應該更難纏才對。
慕容-忍不住瞪他,「但是或許與你妹妹的幸福有關。」
「你在威脅我們?」易南熙益發覺得她勇氣十足。
「如果你們決定要讓我無屋可住的話,是啊。」她發現自己被兩名高大的男人包圍,遂不自在的沉默。
「怎麼?無話可說?」
「才不是。」她推開看來不會對她動手的易南熙,脫離被他們夾攻的危險,「我只是需要一個遮風避雨的地方,但是不要住飯店,太貴了。」
「如果我出錢呢?」易南-雙手抱胸,一副生意人的嘴臉。
「我自然不會介意,不過我想住到明年年初,算算還有十個月唷!」她惡意的對他揚著十隻纖細的指頭,看他要如何接下這一招。
「我是覺得把她丟到汽車旅館就行了。」易南熙忍不住翻一個白眼送給得寸進尺的她。
慕容-伸著食指對他猛搖,「本小姐還是有格調的,除非是總統套房,否則我絕對不接受。」
「我看我們把她丟下樓去摔成肉餅比較快。」易南熙挑眉問大哥。
易南-點點頭,「這主意不錯。」
見他們朝自己走來,慕容-緊張了,「喂!這裡很高的,你們別開玩笑,會死人的!」見兩人來勢洶洶,她轉身拔腿就跑。
「原來她也有害怕的事。」易南熙繞到門口攔人,與她距離較近的易南-則制住她。
「啊!放開我!」她拚命掙扎,然而不但易南-架住她的上身,就連易南熙也衝過來抬起她的腿,她像隻豬似的被抬往窗口。
「如果你們把我丟下去,你們也脫不了干係,警察會查出來你們也在場!」她警告著這兩個人。
「我們是這裡的所有人,而且當地政府也與我們有良好的關係,這結果是你一時想不開而跳樓自殺……」低頭看著身前驚恐的小臉,一向自持力極佳的易南-也不禁笑開。
「救命啊!」被抬高往窗口送,慕容-嚇得閉眼狂喊,許久後她才發現耳邊充滿笑聲。
她緩緩睜開眼,發現自己被放在地毯上,兩個男人則是笑成一團。
「王八蛋!」她氣得躍起狠狠給對面的易南熙一拳,然後回身準備修理易南。
易南-輕易的抓住她的拳頭,壓在她身後,順道將她往自己懷裡送。「別不自量力,你打不過我們兩個人。」
「可是為什麼每次都是我先倒霉?」又是措手不及,易南熙被打得流鼻血,他在一旁慘叫。
「放開我!」慕容-不甘心被易南-制伏,於是抬腳踢他,但他反應極快,避開後將她壓跪在地上。
慕容-跪在地上,仰首望著制住她的男人,「你們覺得很有趣嗎?覺得這樣戲弄人很有趣嗎?嗯?」
「那麼你對待我妹妹的模樣有趣嗎?」易南-反問她。
她默然不語。就算做錯事她也絕對不會開口。
「我真的需要有地方安身,你們……不要趕我走……」最後她只得開口求人。雖然很糗,但總比被人掃地出門來得好吧?
易南-遲疑了。原本已經打算要將她丟出這棟大樓,但在接觸到她帶著盈盈淚光的眼眸時,他怎麼也做不到剛才下的決心。
「拜託啦……」慕容-用空著的一隻手捉著他的衣領湊近他,讓他沒機會忽略自己。她知道自己厚顏無恥,但是事情迫在眉睫,她也只得低頭認輸。「我的手很痛,可以先放開嗎?」
易南-低頭望著懷中的她,沉溺在她純潔的凝視中。
得不到他的回應,慕容-忍不住動動身子。「你睡著了嗎?難道要我吻醒你?」
意外的,他綻開一抹性感的微笑,「好哇!」
那抹微笑彷彿融化他的冷酷,也讓慕容-看傻眼。
微笑的扶起她,易南-見她愣愣的看著自己,將她剛才說的話還給她,「醒醒,難道你需要我吻你?」
她連忙搖頭退出他的懷抱,再看見易南熙帶著嘲弄的笑容時,她更慌張。「怎麼樣?你們到底決定如何?」
「你說呢?」易南-看向弟弟。
易南熙舉起雙手,「我不敢作主,一拳肚子、一拳鼻子,如果我再多話,我怕她會殺了我。」
「嗯。」易南-繼續盯著慕容-,眼神難解又讓人心跳加速。「那麼,我來決定。」
「怎樣?」慕容-瞅著他,害怕他會斷了她的後路,她的美國自由行恐怕無法支撐多久。
「你得離開這裡。」他靜靜的宣佈。
他的話彷彿替她敲著喪鐘,她頹然坐在地上,忍不住哭起來,「我不要回台灣……我不要!」
「台灣有什麼東西讓你怕成這樣?婚姻?還是……」易南-蹲在她身邊,想順道套出她的來歷。據說這個女孩的底沒人知道,今天見到她之後,他更好奇。
「是家族事業。」她垂著臉哭聲哭調的回答。
「哦?你家做什麼的?」他輕聲問她。
「我家是……」慕容-停止哭泣,抬臉瞪他,「關你屁事!」她推開他起身進房收拾。既然他都已經說得這麼明白,她還能死賴著不走嗎?她還是識相點吧!免得到時他們出動警察,說不定連老爸的人都聞風而至。
「哦噢!她生氣了。」易南熙幸災樂禍。
易南-不理他,走到她的房門口看她發洩似的將衣物往背包塞。
「你要去哪裡?」
「反正我離開這裡不就得了嗎?你管我去哪。」她沒有看他,只是不斷的塞衣服。這下好了,她連易雪荷的哥哥都鬥不過,那個千金小姐知道了一定很開心吧?
易南-見狀忍不住嘖嘖出聲,「你收拾東西的技巧比我還爛。」
「煩不煩哪你!」她怒吼著將手中的背包往他扔去。
「收拾好了嗎?」他秤秤沉重的背包,猜想她的家當大概都在這裡。
「是,我準備閃人。」她走向他要扯回自己的背包,但是他卻把背包往肩上一扛,拉著她往外走。
「幹麼?」她沒有選擇的能力,只得被他拉著走。
而一臉茫然的易南熙則跟在他們身後追著跑,「暖,她雖然有不對的地方,但是沒必要把場面弄得這麼僵吧!」
「不用你趕人,我自己會走啦!」慕容-揚聲叫著。
「閉嘴!」易南-把她推進電梯,然後自己跟進,而易南熙也跨進來。
易南熙看著大哥按了地下室的按鍵,這才驚訝的挑眉,「喂你……」
易南-拋給他一抹難解的微笑,然後伸手揉揉慕容-的發頂,「小鬼,我們是要離開這裡,不過也不能放你在外頭,免得你又回來騷擾他們小倆口,敦儒恐怕會遷怒雪荷,所以……」
他賣關子的停下話尾掃看等著他下結論的兩人,然後開口,「你先住在我們家裡,直到他們訂婚後,你就馬上給我滾回台灣!」
沒有選擇的餘地,慕容-就這麼住進易家,連拒絕的機會都沒有。
葉彩貞自然不願意讓一個陌生的女孩——而且三天兩頭欺負她女兒的人,住進她家,但是長子的態度十分強硬,她幾次抗議都得不到回應,她也只得放棄。
更討厭的是這女孩根本就是廢人一個,待在家中什麼事也不做,整天就只是吃喝睡,當雪荷出現時她便出來和雪荷吵吵嘴……這樣的客人也太過分了吧?
她真的搞不懂暖的作法。
今天是她最後一次忍耐的極限,雪荷和敦儒都要來用餐,如果那女孩再在她的面前欺負雪荷,她就不客氣。
「伯母。」像是和她作對一般,慕容-在此時晃進客廳,大剌剌的坐在她身邊,狀似親熱的喚著她。
「什麼事?」葉彩貞側臉瞟她一眼。
「伯母今天心情不好嗎?」她從來沒給過慕容-一次好臉色,但慕容-卻可以很明確的分辨出她的心情。
「你別給我賣乖,總之你明白今天是什麼日子,我不許你惹是生非,尤其是欺負我女兒,你聽清楚了嗎?」葉彩貞非常認真的警告她。
「噢,對,今天他們要來討論訂婚的事,我差點忘記。」這半個月她過得渾渾噩噩,不過易家人不讓她出門,她的活動也只能在易家裡。她猜想是他們怕她回去打擾敦儒和易雪荷吧?
唉,真不知道敦儒還是不是每天被那女人吼著、罵著、虐待著。她一不在,恐怕敦儒就慘了。
葉彩貞忍不住呻吟,「我還真希望你忘記。」
慕容-咧嘴一笑。「可能嗎?」然後她臉色一整,「如果你真的不希望我參加,那就讓我離開嘛!我可以到街上晃晃,等到晚上再回來啊!」
「我自然希望這樣,但是暖希望你也在……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你那兩個兒子……他們不住這裡嗎?」慕容-見葉彩貞願意跟她「聊天」,便乘機詢問。她半個月來都沒見到那兩個臭男人。
「他們嫌我這個老太婆多嘴,都搬出去住,現在就連雪荷都要跟男人跑了……」葉彩貞忍不住輕歎。自從丈夫去世後,孤單就找上她,現在就只有這個惹人厭煩的小女孩待在她身邊。
此時傳來車子的聲音,葉彩貞知道孩子們回來了。
慕容-看著她黯沉的臉霎時光亮起來,心想她這些孩子們恐怕一個比一個還不瞭解老娘的心事,甚至看不出她的空虛寂寞。
照老爸罵他們四兄妹的說法是——不肖子、不肖女。
晚餐算是很平順的度過,為了避免和易雪荷起衝突,慕容-自願坐到最遠的位子,反正他們一家人談事情,她只是作陪罷了。
她甚至沒注意到底有誰在用餐,她的心思全部在葉彩貞剛才的反應上。她替那老女人感到可憐。
「阿-,你怎麼都不說話?」趙敦儒一直想和她說話,但總被易家人纏著,總算趁著上菜空檔,他抓到機會對反常沉默的慕容-開口。
「唔?沒有哇!你們談婚事,我不用插嘴吧?」她抬頭,掃看眾人,這才發現原來該到的人全都到齊了。「噢,不好意思,沒向你們打招呼,大家好。」
「阿-,你這些日子都在做什麼?」趙敦儒不停的打量她,生怕易家人沒有好好對待她。
「呃……看看書、澆澆花、玩玩狗……就這樣嘍!」慕容-據實告知,免得敦儒還以為她受到什麼虐待,如果婚事沒談成,她會被易家人活活打死。
「你過得比我還糜爛耶!」易南熙忍不住叫道。
「就只因為你不想回台灣接任家族事業?你到底……」趙敦儒忍不住想知道她家到底在做什麼事業。
「別問了,今天你們是要談婚事,不是我家的事業,對吧?」她明顯是在逃避。如果讓高品味的易家人知道她家是混黑社會的,二話不說,她準會被人當場踢出易家。
「只是想確定你不會給我們帶來麻煩。」易雪荷在她搬走後便認定自己贏了她,氣焰更加乖張。
「易小姐,我不想惹是生非,但你也別以為我好惹。」慕容-斜瞪她,已經很容忍她。
「在我家你還是這麼囂張?」易雪荷霍地起身,一派傲慢。
「雪荷,別這樣。」趙敦儒輕聲勸著。
她轉向他,「難道你這麼喜歡她,寧可替她說話也不願意保護我?」
他急得一身汗,「我沒有,我不是啊……」
「再吼啊!我看你這個母夜叉還能留住他的心多久。」慕容-懶懶的切著牛排,嘴裡則是狠狠的傷害易雪荷。
「好了,你們兩個都別吵。」葉彩貞發覺她又頭痛了,可是這回是自己的女兒先挑釁,她不能太怪慕容。
易南熙對大哥丟個詢問的眼神,問他要不要出面。
易南-則是微微搖頭,他可不想介入女人之間的戰爭。
然而就在他堅決不NB467;胨時,他親眼看著妹妹舉起酒杯往慕容-身上潑去。若是再不支開她們兩人,恐怕又要開戰。
他和易南熙同時起身,正要帶走針鋒相對的兩人時,一塊牛排又飛過他眼前,轉頭一看……噢!天哪!
他的臉色發青,其他人也好不到哪去。
而慕容-則是嚇得嘴巴大開。
慘了,丟錯人了!她肯定是不能再待下來。
震驚過後,她一邊道歉,一邊忍不住笑出聲,「伯母,對……對不起。」她控制不住自己,笑得彎了腰,淚水淌出眼角,她知道自己是找死,但是她忍不住……
葉彩貞緩緩的、克制的將躺在她頭頂,還在流著湯汁的牛排取下來,甩在桌上,然後用震怒的眼掃看眾人一圈。
「現在要趕她走誰還有異議?」她瞪向趙敦儒,直到他在她威迫之下搖頭,她滿意的起身,「那好,慕容-,今天你做得過火了,給我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