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男不跟劣女斗 第六章
    兩位老人家在離開之前,原本想把凱兒帶走,但項知遠氣青了臉,還差點大逆不道地弒父殺師。最後,在凱兒堅持留下,事情才有了結束。

    老人家們把他的臉色看得一清二楚,但肚子裡卻各自另有打算。

    項兆廷呼呼嚕嚕的,沒說什麼;而於智霖急著把女兒從狼爪前帶走,和高徒差點翻臉,最後是凱兒提供了一個好方法。

    她留下養病,武館大師兄鄭育才暫代她的保鏢職務。

    項知遠瞪著一臉憨笑的男孩,差點想一拳把他打飛回正陽武館晾著去。

    聽說他是凱兒的青梅竹馬、聽說他從小就說要娶凱兒、聽說他武藝高強、聽說他很疼凱兒……這些聽說全是聽凱兒說的。

    這幾天來,他的心情只更差沒好過,就連為了養病沒空惹他的凱兒都覺得莫名其妙,她還以為自己在他家白吃白喝做米蟲惹他不開心了呢!

    真是小器巴拉的傢伙。

    不過,想想也對啦!如果有人花錢如流水,金山也會被挖空,會省才能存嘛……

    她的病好得差不多了,這兩天開始活絡筋骨,明天應該就可以接回工作了。

    她正在院子里拉筋時,看見「聽說」是受過專業訓練的黑狗慘叫著從它的狗屋落跑出來,而在後頭悠閒晃蕩的,是她的黑貓。

    她笑著蹲下,黑貓馬上靠過來在她腳邊磨蹭。「小黑,你不要再欺負那個小黑了啦!他是狗,有狗格、有尊嚴的,你是客人耶!」

    「嗤嗚。」黑貓無辜又固執地回望她。

    凱兒莞爾一笑。

    這隻貓八成需要去看心理醫生。

    看見車子開進車道,她認出是項知遠的車子。

    她站起來,看見不才小子是司機,她不禁好笑起來。

    這小子,雖然靠著武術比賽足以養活自己,不過他恐怕能開到這種龐大的高級進口轎車的機會是微乎其微了……喔,有啦!去年他姐訂婚的時候,他當司機,還把跟人家借來的車頭撞凹一個大洞,被鄭爸爸罵到臭頭。就只有那一次喔!

    現在他八成戰戰兢兢的,冷汗直冒,怕把大老闆的車給撞壞吧!

    咦?情況不太對唷!

    她瞇眼睨著鄭育才,直到他跨出車子,她才忍不住驚叫:「你你你……被打啦?」

    狐疑的眼神飄向從後座下車的項知遠:「你幹的?」

    她後來才知道原來項知遠才是爸爸第一個收的徒弟,他才算是大家的大師兄,而且看過他在禮服公司把那三個人痛扁成那樣,她知道他的功夫比她或是不才小子都高多了。

    「幹嘛?以為我打的嗎?」項知遠白她一眼,心裡更悶了。

    「不是嗎?」他肯定是做賊的喊捉賊,凱兒雙手抱胸,不過她可沒什麼料,不能像妖嬈風騷的慕承歡擠出可觀的兩團肉。

    項知遠瞪著她,心情更差了。

    是!他是惡人、他是死沒良心的混蛋,他啊,好心沒好報!

    看著他嘴裡唸唸有辭地步開,但凱兒可沒打算放過他。

    「你給我站住!你為什麼從那天開始,就給我擺臉色看?」身子舒服了,她喊起人來有勁多了。

    「哪天?」他停下腳步,用冷眼瞅她。    。

    她是哪根筋不對勁,他沒惹她了是嗎?

    「就是……他們來的那天啊!你是不是討厭我們在這裡?」

    所以一直擺著這副臭臉。

    「沒有。」他硬梆梆地回說。

    鄭育才在一旁看不下去,想把事情說清楚。「其實,凱兒……」

    凱兒手∼抬。「你不用說了。」

    她走到項知遠而前,發現他的臉色很差,再想想他可以一拳把蠻牛打飛出去,要惹他,還是先確保自己小命無虞再說。

    於是,她向後退了一步。「你給我說清楚!他是怎麼了?明明早上出門時還好端端的,結果現在居然不成人形,你說啊!」

    番婆!項知遠翻了個白眼:「你說說,你和他,為什麼留在這裡?」

    「因為你欠扁哪!惹那堆人,嘖!」還有那個騷女人,明明是禍首還自己撇得那麼乾淨:

    項知遠面無表情地點點頭。「那就對了,他就是來挨打的。」

    啥?他們正陽武館的人是這樣給他糟蹋的嗎?

    「好哇!項知遠,我就知道你看他他不順眼,欺負他善良,今天我這個大師姐就出面教訓教訓你……」

    「凱兒,你聽我解釋,是今天我們碰上找麻煩的人,結果我硬要出頭。」原本想秀秀武技,沒想到對方人數頗多,他差點險遭一群惡人分屍。

    「啊?」兇惡的表情一時收不住,圓圓大眼緩緩移向早該說話的人。

    鄭育才不好意思地笑道:「我還是不太行,寡不敵眾,多虧大師兄解圍呢!」他看向項知遠的眼神裡,充滿了敬畏。

    這樣的身手才配做師父的傳人哪……

    凱兒悶了一會,心想他準要抓到機會用力恥笑她了。想好回嘴的話.她才不甘願地把眼光調回到項知遠瞼上。

    「咦,你也受傷了耶!」他的臉上也有掛綵。

    「嗯。」她的關心讓他臉色稍緩。

    關心不過一秒鐘,凱兒又看向一旁鼻青臉腫的鄭育才。

    「他的傷比較嚴重,你沒事。」她轉身去扶鄭育才,把正等著她捧兩句的人丟在後頭。

    沒事?

    項知遠摸著自己發疼的下巴,暌違許久的低吼聲開始在醞釀……

    凱兒把連走路也一拐一拐的鄭育才扶進屋裡,取來醫藥箱,難得細心地替他包紮傷口。

    這原本應該是她的事,這些傷也應該是她受的,結果不才小子成了替死鬼,看樣子她是不該再拖累別人了。

    她歎了口氣。「對不起,害你變成這樣。」鄭媽媽如果知道這樣,說不定以後不讓她進門了。

    「沒事的,還好今天不是你,不然准出事。」鄭育才難得會和青梅竹馬的凱兒這麼貼近,望著她專心替自己上藥,他忍不住藉機偷睨她。

    自從她從英國回來那天起,他就覺得凱兒跟以前不大一樣,不再是整天會跟他打打鬧鬧的小女孩了。

    他不是沒有交過女朋友,可是見到長大的她,他才知道,原來他喜歡的女孩子是她這種類型的。

    項知遠把他的愛慕之意看得透徹,忍不住哼了一聲。

    凱兒睨了眼坐在一旁的他。「幹嘛?」

    「沒有。」項知遠故作冷淡,卻壓不住心頭失寵的感覺。

    凱兒怪異地又睨了他一眼,才回頭繼續和鄭育才聊天。「你別說了,我們什麼交情,對不對?以前小時候我闖禍,都是你替我挨打的。」

    「你以為我願意啊!你陷害我。還好你出國了,不然我一定早被你整死了?」是啊!這個小惡霸,仗著老爸功夫高強,大家就什麼都得讓她。

    凱兒想起過去自己是人見人怕的惡女,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

    「哎……唷!我說了嘛!我們什麼交情對不對?你媽不說了,她早看準我做你家媳婦了。」

    這可是街坊鄰居都知道的笑話,她這從小就打遍天下無敵手的母老虎,被長輩笑話嫁不出去。只有鄭家媽媽願意出借兒子拯救眾生脫離苦難。

    「是啊!」鄭育才看著她,用眼神暗示他不介意真的拯救眾生。

    項知遠愣住了。「等等,你們……」有婚約嗎?

    他瞪著凱兒,感覺被背叛了。她為什麼沒告訴他?

    凱兒毫不知悉他的心事,懶懶地翻了一記白眼。「什麼?你嫉妒啊?怎麼可能,你有那位傲人的未婚妻,不用羨慕到流口水。」

    他們明明就不適合嘛!何必這麼辛苦?可是又關她何事?

    一抹醋意飄過胸間,她撇撇嘴角,上藥的手無意間加重力道,教鄭育才只能咧嘴強忍疼痛。

    噢!好痛!

    被刺中要害,項知遠的臉色鐵青,週遭溫度頓時降低至冰點。

    是啊!他在這裡胡思亂想些什麼,和承歡的婚事是他自己決定的,現在他怎麼可以對一個專門來鬧事的小女孩動心?

    從什麼時候起,原本不讓她侵入的地盤已經被她踏遍,而他一點都不在意。而想當初為什麼他幾乎要和兩個老人家打起來,就是不願讓他們帶走凱兒呢?

    父親離去前,飽含意味的眼神,警告他的就是這個嗎?

    她是哪裡吸引他了?除了惹他生氣,害他擔心,她實在沒有一點長處。

    他瞪著也繃緊臉的凱兒,眉頭皺緊了。

    「凱兒,你不要惹項先生生氣嘛!」鄭育才發覺項知遠的臭臉色,連聲要口投遮攔的凱兒別再惹人發火。

    「要你管!」沾著藥水的棉花棒火大地往傷口猛戳,凱兒氣呼呼地不肯再看項知遠。

    「呀……輕點、輕點。你啊,這麼粗魯,當心真的嫁不掉。」鄭育才忍不住抱怨了。

    凱兒冷笑。「沒人娶就嫁你啊!」

    「這麼隨便。」項知遠就是想找她吵架。

    「有你隨便嗎?還不是隨便抓了個傲慢無禮的大波霸就娶了。

    喔,等等,我忘了,她家的嫁妝肯定是你願意娶她的原因吧?」富家千金,就算長得美,那種個性誰敢要她?

    「對!」項知遠答得更乾脆。

    凱兒一愣。「真……真的嗎?」如果只是這樣,他會不會太悲哀了。

    項知遠笑睨她。「我的婚事與你何干?你嫉妒啊?」

    啥?又被發現了嗎?「你你你……」

    「臉怎麼這麼紅?被我猜中了?」項知遠一愣,但醋意加上了火,他可沒管那麼多。「我說,你拿什麼跟承歡比?」

    「我……」這個死男人,嘴巴怎麼這麼毒啊?就算是事實,他也不用說出來啊!大家都知道嘛!

    「項知遠,你是想怎樣?」把手中的藥水罐一甩,砸在鄭育才頭上同時,凱兒人已經踩過桌子,再踩上沙發,兩腳岔開分別踩在他身側兩邊,君臨臣下地瞪著他,還就潑婦罵街位置。

    項知遠抬頭冷冷地看她,不發一語,和她槓上了。

    「喂,你說句話啊!死人哪!」明明知道她自卑,還拿出來講的這麼用力,她是怎樣,活該被他損到尊嚴破產嗎?

    姿色、身材、學問、家世、財產,或許她沒有一樣比得上慕承歡,可是她只是單純地……

    喜歡他呀!

    見他還是瞅著自己,一臉不屑,她氣得抬腳踢踢他。「說話啊!你什麼時候變啞巴了?」

    「煩死了,走開啦!」終於耐不住性子,項知遠握住她頻頻作亂的腳,向前一推。

    「呀——」

    凱兒眼睛還瞪著他,人卻已經向後飛,在鄭育才張口結舌的瞪視下,摔到他身邊。

    「哇拷!真準。」沒讓凱兒跌在地上、也沒飛出去,而是安安穩穩地落坐耶!天才!

    他望向項知遠,正想拱手來段敬佩之辭,身旁吃了癟的凱兒卻「哇」地一聲大哭起來。

    他看看淚珠大滴大滴落下的凱兒,再看看其實臉色也不對勁的項知遠,伸手拍拍凱兒抽動的肩,突然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怎麼了?」李媽在後頭聽見凱兒哭了,連忙衝了出來。

    「那個……他……」鄭育才指指身子僵硬的項知遠,再指指凱兒,露出一個「你知道嘛」的苦笑。

    「凱兒,你說說.怎麼啦?」李媽抱著凱兒連聲安慰,同時眼睛搜尋向「疑似」嫌疑犯的罪魁禍首。

    「他……他要摔死我啦!嗚……」受了委屈的人兒抱著李媽,顫抖著伸出手指,控訴地指向施暴的人。

    李媽雙眼橫向縮了縮脖子的人。「少爺,你做了什麼?」

    「誰叫她要一直踢我。」項知遠任性地撇開臉,想不理她,又忍不住偷偷睨她哭慘的模樣。

    這場景,好像是多年前,他拽掉地的芭比娃娃的腦袋時,哭得慘兮兮的模樣。

    他又不是故意的,誰教她要在他心裡發悶的時候還鬧他。

    她不知道他在吃醋也就算了,總要會看臉色嘛!要不是他還有點理智,準把她摔得不成人形,又得養幾天的傷了。

    嘴裡不說,其實他心裡在看見她嚇著時,也差點心臟病發作。

    李媽聽了凱兒嗚嗚噎噎地說明整件事,氣得拍桌。「還不快過來道歉!」

    喂,她是禍首耶!

    雖然心裡嘀咕,他還是靠近她,同時趕走害他心神不寧的不才小子。

    「凱兒,對、對不起。」他皺著眉頭,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推她的肩。「你別哭了,很吵。」

    「吵死你啦!」凱兒大拳一揮,正中他的臉頰。

    「我再也不跟你說話了。」拋下這句話,等於宣佈戰爭的開始。

    連著七八天,凱兒和項知遠槓上了。

    她和鄭育才一同做他的保鏢,兩個人一如往常地說說笑笑.但只要項知遠出現,她的笑容就變得緊繃。

    項知遠幾次試著跟她和解,偏偏凱兒拗起性子,不理他就是不理他,弄得一旁的鄭育才尷尬地坐立不安,氣氛更悶了。

    至於趙德康,愛人被奪的仇未報,心胸狹窄的他,可沒打算放過項知遠,被派人尋仇的人數有增無減,不過至今項知遠依舊安在,而他,氣到高血壓、心悸,年紀輕輕就如此不濟,唉——

    至於項知遠,他一向對這些來找麻煩的人不太搭理,不過他可是最近教醫院急診室人滿為患的原因之一。

    身邊有個惹他發火的人,這些人正好讓他發洩,每個近身的小混混,如果斷手斷腳就退場算幸運,而腦震盪內出血的,恐怕就是香燒少了點。

    既然兩位男士願意動拳腳,凱兒樂得消閒,除了在一旁拍手叫好之外,有空隙時,她還可以藉機踹那死沒良心的臭男人幾腳。

    項知遠向她抗議卻得不到回音,反正只要是他說話,她就……

    聽、不、到!

    冷戰持續著,最高興的人,大概非慕承歡莫屬了。

    她就知道知遠不會對那討人厭的小丫頭感興趣,反正他們都快結婚了,他是跑不掉的。

    大美人優雅地輕撥散落在胸前的髮絲,玉雕的手指捻滅煙尾,同時對瞪著她的兩人一笑。「今天我們出門,你就不用當電燈泡了吧?常常做這種事,會惹人厭的唷!」

    凱兒白眼一翻。「誰要跟你們兩座冰山遊街。」

    慕承歡閒適地坐進沙發裡,研究凱兒的臉色同時,也不望賞個媚眼給一旁流口水的鄭育才。

    她思忖片刻後開口:「哎,我說啊……不屬於你的,就別肖想了。」

    凱兒心頭一怔。「什麼?」

    媚眼往樓上一拋。「你明白的,他嘍!」

    她知道?「你你你……怎麼猜出來的?」

    紅唇拉出一抹算計的笑容。「原本不確定,現在知道了。」果然,她猜的沒錯,凱兒啊,一直都是喜歡知遠的,呵,他卻不知情呢!

    凱兒抿著唇,不願再說話。她好怕,怕項知遠知道了會趕她離開,她現在還不想走,現在還不行哪!

    她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死心.或許,是看著他和慕承歡結婚那一刻起,她才會放棄、

    媚眼一繞,回到她身上:「哎,我說啊……門當戶對這四個字說得真好,你不覺得嗎?」

    這樣的暗示夠明瞭吧?她該懂了。

    她並不擔心知遠變心,只是她不想有閒雜人等在他身邊打轉。

    他們都不是喜歡熱鬧的人。

    凱兒瞪著她,一臉偽笑。「是啊!就好像你們兩個,冰山對冰山、假仙對假仙。」真想扯掉她那一臉虛偽的笑容。

    難道大戶人家都要這麼累嗎?說話拐彎抹角的,還要自命清高,她愈看愈噁心,真怕當場吐出來,侵犯了她千金大小姐的鳳體。

    「知遠。」她聽見慕承歡的笑聲,抬眼看著項知遠從樓梯步下。

    「對不起,臨時一通越洋電話,讓你久等了。」他握住慕承歡的手,露出迷人的笑容。

    「不會,凱兒陪我聊天呢!」暗暗訝異他難得的笑容,慕承歡回答得很順。

    「呵……」凱兒皮笑肉不笑,看都不看他一眼。

    項知遠看著她還在生氣,心裡暗暗歎息。

    「李媽,我們出去了。」他對後頭喊了一聲,拉著慕承歡離開。

    「喔。」這幾天李媽也因為氣壓不對,話少了。

    看著兩人甜甜蜜蜜地上車離開,凱兒氣得把抱枕抓起來摔向牆壁。

    奇怪,怎麼一直沒聽見不才小子說話,她轉頭看向他,結果差點把手中的抱枕又砸了過去。

    「別看了,人早走了。」果然是有九條尾巴的妖精,什麼人都要勾。

    回過神的鄭育才收回視線,一陣尷尬。「沒、沒有哇!我沒有在看她。」嗚,凱兒,我只是一時迷惘,我還是愛你的。

    「哼!男人。」她因為身邊的兩個男人而一竿子打翻全世界所有男人。

    「凱兒,你還在跟他嘔氣唷?」這樣子大家都好難過,害他也想落跑回武館,看著凱兒老垮著臉,他倒寧可回去讓師父虐待。

    愁眉不展的凱兒不像凱兒了,她看起來一點精神都沒有。

    「誰叫他……」嚷嚷聲嘎然而止。

    「怎麼樣啊?」他急著想替她分憂解勞。

    「誰叫他不知道我喜歡他,又一直欺負我……」好不容易有人可以吐露心聲,說出來之後,她心裡舒坦多了。

    鄭育才愣住了。

    怎麼可以這樣?他的凱兒不可以喜歡別人的他告白,然後她就會很高興,也說喜歡他,不是嗎?

    嗚,他好想哭:

    「凱兒,他已經訂婚了耶!也快結婚了,你……不可以的。」

    他不要她去愛大師兄,他不會愛她的。

    「不用你說啦!」凱兒白他一眼。「你煩惱什麼,他又不會看上我,我也搶不過那個風騷的女人。」

    「噢。」他鬆了口氣。還好,凱兒還是他的。

    「那就別想他了啊!」他希望凱兒想的是他,可是他又提不起勇氣跟她說,怕和她這種沒有芥蒂的感覺會消失。

    「如果能不要想那是最好了,可是真的好難……我也不想這樣啊!喜歡一個不喜歡自己的人,好累唷……」愈說愈難過,想起他曾經對她好過,現在又變成這模樣,心酸得緊。

    鄭育才面色如土。「你不要又哭了啦!」

    「那好,你答應我一件事。」淚眼還掛在眼角,她倒是又展眉笑開了。

    「什麼事?」他怎麼覺得自己上了賊船?

    「陪我去逛街。」只有他能逛大街嗎,她也要去逛,而且要逛得比他久。

    「啊?」他很怕逛街耶。

    「好啦!一天到晚都跟那個臭臉男在一起,還是你最好。」凱兒拉著他的手又甩又扯的,他敢不答應,就把他手扭斷。

    「嘿……對啊!我最好……」怎麼都沒辦法壓下受利用的感覺,可是誰教他是她的不才師弟?

    等他們兩人也離家後,李媽才拿起電話,撥了通熟悉的號碼。

    「老爺,他們還在吵呢!而且好像愈來愈嚴重了,您要不要回來管一管?……啥?不要緊?喔,好吧……可是我跟您說,少爺真的不一樣呢!脾氣大的唷……」

    他們的一舉一動,可都被優秀的報馬仔鉅細靡遺地轉播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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