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等等我。」翠兒跟在盂翎的身後窮追猛趕。
她實在不懂這位小姐怎會有這麼多的精力,她連走路都趕不上她呢!
孟翎還算有良心的停下來等翠兒。
「你太缺乏運動了,才走幾步路就喘得要命!」孟翎搖搖頭, 「要鍛練鍛練呀!」
「才不是哪!是小姐健步如飛,翠兒才趕不上的。小姐是不是有練過什麼功夫呀。」翠兒還在喘氣。孟翎正想開口,就被突然冒出的人影打斷了。
「孟小姐,大當家在正廳等著你呢!」祁鷹恭敬地開口。
現下早就過了用膳的時間,大伙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孟翎,他是奉主子的命令出來找尋她的。
「哦!別怪我。是翠兒走得太慢了。」明明就是孟翎自己一路上東轉西晃才會這麼慢的,她居然全都推給無辜的翠兒。
「我……」翠兒欲言又止,最後她紅著臉低頭說: 「既然祁總管來帶小姐了,翠兒還有事,就先告退了。」話一說完,她就一溜煙地跑了。
「哎!你怎麼啦?」盂翎看著翠兒的背影,納悶著剛才她根本跑不動,這會兒怎麼又變成飛毛腿了?
她不明所以地聳聳肩,再轉向祁鷹,看到祁鷹也盯著翠兒的背影,眼神中好像有些不一樣的感情。
她腦中靈光一閃,原來是郎有情,妹有意,只是缺個人推他們一把而已。或許……她可以將他們兩人湊合!反正她閒得很。
她深思的眼神令祁鷹十分不安,他不自在地動動身子。 「小姐,大當家等您很久了,快走吧!」
「好,好,走吧!」孟翎愈看祁鷹愈是滿意,她帶著算計的微笑,率先跨出腳步。
祁鷹被這個有些詭異的小丫頭看得膽戰心驚,甚至還打了個結結實實的冷顫。看來他還是少招惹她為妙,免得平白無故惹禍上身。
◆ ◆ ◆
盂翎獨自在偌大的擎天堡裡閒晃。
來到唐代已經一個多月了,她天天在堡「探險」,還沒把擎天堡逛遍呢!
不過她成天只會東逛逛、西晃晃,她久未活動的筋骨早就渴望著要來些刺激的運動了。
而尉大當家近來不知道為了啥事忙得昏天暗地,根本沒時間理她,所以她只好自力救濟。
她找到了擎天堡的馬廄,然後纏著馬房的陳管事硬要他教她騎馬。
陳管事一臉為難地看著大當家帶回來的嬌客,不知道該答應呢,還是要拒絕她。
不答應的話,她肯定會纏得他一整天做不好事,答應的話,如果她出了什麼差錯,他可就完了。
「好嘛!我的運動神經很發達,不會有問題的。」她豪氣的拍拍陳管事的肩膀。
盂翎早就嚮往著在馬上馳騁的風光了,更何況她在二十世紀是騎車族,到了古代當然得入境隨俗地換飄馬!
「唉!小姐,你這不是為難我老人家嗎?」陳管事歎了口氣,要小廝牽一匹最瘦小、最溫馴的老馬來。這樣應該能讓孟小姐安全一點吧!
孟翎眼見她的願望就要達成,紅艷艷的小嘴咧得開開的。 「哇!這麼高呀!」
陳管事和小廝聽了她的話,懷疑地對看了一眼。這是擎天堡裡最瘦小的馬,她居然喊高?這位姑娘真如傳聞所言的怪異。而且好像還有一點……無知。
孟翎沒有注意到他們交換的眼神,她看著自己身上的長裙,「我穿這樣好像不方便騎馬啊!」
「是呀!是呀!小姐你這樣子騎馬很危險的。」陳管事想讓孟翎打消這個主意。
「那我去換衣服好了,你等著。」說完,她就急急忙忙奔回房裡。
陳管事一見她跑開,連忙差了另一名小廝去找大當家,希望來得及阻止這位有些興奮過度的怪小姐。
孟翎興奮地在馬背上嬌笑,雖然她現在只能讓馬兒」散步」,不過她以後一定能真正的「飆馬」。
「以後?」
她的笑臉突然垮了下來。她真的回不去了嗎?大哥跟大嫂一定都很擔心她,可是她又不知道該怎麼回去。
苦惱哇!她雙手放開韁繩,猛拍自己的腦袋。
她的思緒被前方突然傳來的怒吼聲打斷,嚇了一大跳,心一慌,馬兒也嚇得直立起身子。眼看著就要攢下馬背,她只好閉緊雙眼,準備跌死了。
尉翔勳一聽到屬下報告孟翎要學騎馬,就丟下手邊的事情急忙趕來。
他一走近馬廄外的空地,就見孟翎放開的雙手嚇得大吼出聲,再看到那匹笨馬立起身子,他心中一凜,拔腿狂奔,飛身越過欄杆,在孟翎墜地前抱住她,然後運氣輕輕一蹬,兩人就又站定在欄杆外了。
孟翎臉色青白的看看馬兒,再看看這件事的罪魁禍首,不知哪來的一股怨氣,指著尉翔勳衝口就罵,「你這王八烏龜蛋,想害死我呀!」
尉翔勳聽到她粗魯的言語,只是瞪了她一眼,抱著她飛快地回到她的房間,將她輕輕放在椅子上後,他立刻往門口走去。
他被剛才的情況嚇壞了。當他看到孟翎快要跌下背時,心中竟有一種椎心的恐懼感。他現在沒辦法面對這個害他心神大亂的女子,他只想盡快地逃離她。
他左腳才跨出房門,就被身後傳來啜泣聲留住了腳步。
他緊閉著眼,內心交戰了許久,還是轉身抱起低聲哭泣的孟翎, 「別哭了,沒事了。」
「人家剛才差點摔死,你還說沒事。」她生氣地嘟起嘴,眼角還掛著兩串淚珠。
「我才差點被你嚇死哪!」尉翔勳覺得他的腿還有些虛軟,便坐在椅子上,讓孟翎坐在他的腿上。
孟翎吸吸鼻子,抬起紅紅的眼睛看著他, 「又不是你差一點摔死,你有什麼好嚇的?」
尉翔勳聽她這麼問也愣了一下。是呀!女人對他一向是可有可無的,他從不曾為她們費心,而今為什麼會這麼在乎這個怪異的女子?
他甩甩頭,決定不去深究。 「你為什麼要學騎馬?」
「人家好無聊嘛!你都沒時間陪我,翠兒又得忙其他的事。在這時又不認識其他人,又回不了家,只好自己找事情做啦!」孟翎一想起家人,心中酸酸的直想哭。
尉翔勳又是一愣。
他回到擎天堡後就忙著處理堡內的事務,還要調查雷霆堡的搶劫事件,根本沒有空照應她,她又不認識其他人 想必她一定很寂寞。
他看著她有些泛紅的杏眼,腦中閃過一個念頭,
「過幾天有市集,我帶你去逛逛,怎麼樣?」
孟翎聽他這麼說,馬上忘記了她的傷心,開心地跳下他的腿,雙腿岔開,雙手叉在腰上,「市集?是不像電視上演的那種,有很多好吃好玩的?」尉翔勳聽不懂她說的話,只是皺著眉挑剔她的站姿, 「你的動作實在不雅觀,一點都沒有姑娘家的模樣。如果你再不改進的話,我會不高興的。」
孟翎從小是被兇惡的父親和哥哥罵大的,對尉翔勳不具威協性的警告根本不放在眼裡。
她不耐煩的揮揮手, 「我從小就是這個調調兒,我老哥把我從小罵到大,我老爸不知揍了我幾百次,我還是這個樣子。要我改?哈!下輩子再試試吧!」
尉翔勳揚眉看著她倔強的臉,他實在很好奇她是在什麼樣的環境中成長的,有如此桀騖不馴的性子。
「如果你不改進的話,我就收回剛才的提議。」他臉上盡方保持著溫文的笑容。他還是第一次碰到敢不服從他命令的女子。
「喝!難不成你要反悔?人家都說你們古人……不是,人家都說『言而有信』,難道你要做個食言而肥大當家嗎?」孟翎這下可緊張了。
尉翔勳望著她有些慌亂的小臉,微微一笑。 「我是擎夫堡的主子,我說一,沒有人敢說二,我說了就算!」他的眼光飄向她仍然叉在腰上的雙手。 「如果你現在不放下你的手,我不但不帶你去市集,還打算把你關在房裡,直到你學會收斂粗魯的言行為止。」
孟翎聽了火冒三丈,掄起拳頭就往他臉上揮去。
尉翔勳穩穩地坐在椅子上,輕鬆地避開她的粉拳,盂翎見第一拳失手,毫不猶豫的又送出第二拳,這拳可就結結實實地打在尉翔勳堅實的胸口上了。
沒想到尉翔勳挨了一拳後,仍是四乎八穩地坐在椅子上,倒是孟翎被他強勁的內力彈得飛了出去,落在地上後又向後翻了一圈。
尉翔勳在孟翎飛出去的時後就想接住她的身子,只是已經來不及了。
「你沒事吧!」尉翔勳輕輕扶住她的手臂。
孟翎躺在地上,瞪著蹲在她身邊的尉翔勳,用力扯回手臂,覺得想哭。 「你給我滾出去。」
尉翔勳手足無措地看著她,他以為她跟一般的女子一樣手無縛雞之力,就讓她打了。他不知道孟翎會有這麼大的力氣,而他的身體很自然的就做反射的護衛,才讓她跌得這麼重。
他不知道要如何向一個女孩道歉,所以就遵照她的願望,急急忙忙的走了。
孟翎見他真的出去了,心中的委屈再加上對家人的思念,眼淚一發不可收拾。
門外的翠兒聽她哭得驚天動地,卻不敢去安慰她,就怕孟翎一怒之下會賞她幾拳。以孟翎姐的手勁,她絕對受不住的。
祁鷹走過內庭,看見翠兒趴在孟翎的房門上,便舉步向她走去。
自從他的妻子因難產死了以後,兩年多來他一直都是孤家寡人。雖然大家都說他還年輕,一直建議他再娶個妻子,但他對其他的女子一直沒啥興趣,直到他發現了這個清秀的小丫環。
她溫溫婉婉的模樣很容易就引起了他的注意,讓他再度有了娶房媳婦的想法。如果翠兒不在乎他們兩人差了快二十歲的話,他倒是挺中意的她的。
「你趴在門上幹嘛?」他輕聲在翠兒身後問著。
翠兒被他驚嚇得跳了起來。
「沒有……祁總管。」每次見著他,她總會緊張得舌頭打結,心口怦怦亂跳。
「真的沒有?」祁鷹口氣中戲謔的成分多於懷疑。
「真的啦!」在朝夕相處下,翠兒也學會孟翎粗魯的說話方式了。
「那你就快去休息吧!看你瘦巴巴的,小心生病了。」這次口氣中多了份關心。
「祁總管放一百個心,翠兒雖然瘦弱,但身子壯得很,祁總管不用擔心。」翠兒說完便踩著小碎步跑開了。
祁鷹洩氣的吐了口氣,好像他怎麼說都不對。他最近開始對她問寒問暖,但她好像不太願意搭理他,會不會只是他在自作多情呢?
◆ ◆ ◆
孟翎坐在妝台前看著鏡中憔悴的自己,昨天她哭得亂七八糟,害她今天眼睛腫腫的,還有點痛呢!
她看向正小心地幫她梳頭的翠兒。 「你們大當家呢?」
翠兒被她嚇了一跳, 「呃……大當家進城去了。」
孟翎一驚,馬上放下跨在椅子上的腿,轉過頭同道, 「今天有市集嗎?」
「沒有!」
翠兒不知道她為什麼會這麼怕孟翎姐,她明明知追重小姐平時對下人都挺客氣的,不是會無理取鬧之人,但是她板著臉時的氣勢真的很嚇人。
「那就好。」孟翎安心地坐回椅子上。她還以為今天就有市集,而他真的沒良心的不讓她去了呢!
「好了。」翠兒梳好頭,解脫的吁了口氣。
她飛快地將房中收拾完畢,正想轉身出去,便看到盂翎已經搶先一步走到門邊,她連忙跑過去擋住門。
孟翎皺起眉頭,看看自己全身上下。」又怎麼啦?我哪裡沒穿好了?」
「不是。」翠兒吞吞口水,擔心她待會兒要承受的怒氣。
「那你幹嘛擋著門?」
「是……大當家說……」
「他又搞什麼名堂了?」孟翎翻翻白眼。
「大當家說你這幾天都不能出門,要在房裡學著文雅一點,他今天回來以後還要驗收。」
盂翎不敢置信地瞪大雙眼,翠兒連忙閉緊眼腈,等落下的拳頭。
見小翠可憐兮兮的摸樣,孟翎不忍心為難她,歎了口氣,轉身走回房裡。
「小姐?」翠兒小聲的喚著。
「我不出去就是了。」
翠兒高興的抬起頭,露出了最燦爛的笑臉。
「可是吃的、喝的、用的、玩的,你一樣都不能少,知道嗎?」孟翎先跟她約法三章,免得在軟禁期會受到虐待。
「沒問題,只要小姐不出,小姐要什麼,翠兒都會盡力替小姐辦好的。」
「好。我餓了,早餐總有嗎?」
「當然,當然,翠兒馬上替小姐將早膳送來。」翠兒說完,蹦蹦跳跳的出去了。
等翠兒走遠後,孟翎才一腳踢開椅子,把她的怒氣洩出來。冤有頭,債有主,她不會為難翠兒的,那個尉翔勳才是罪魁禍首。
她長這麼大,一向都是她威脅人的,沒想到在唐代居然有個臭屁的傢伙敢威脅她。看來她得給尉翔勳一個難忘的教訓,讓他知道她不是他的附屬品。
◆ ◆ ◆
尉翔勳策馬回到擎天堡,對堡裡雞飛狗跳的情況皺了皺眉。 「怎麼了?」他將韁繩丟給小廝,問著正走近他的祁鷹。
「孟小姐失蹤了。」祁鷹臉色沉鬱的說。
尉翔勳焦急地追問: 「什麼時候發現的?」
「早上翠兒去替她取早膳,回來之後她就不見了。」祁鷹看看黑暗的天色, 「擎天堡這麼大,要找個存心躲藏的人實在不容易。」他對這個來路不明的怪女人印象更差了。
她會不會已經溜出堡了?尉翔勳有些害怕這個可能性。她一個女孩家獨身在外很危險的。
「不可能。」門口的守衛絕對不會讓她溜出去的。」祁鷹對主子保證。
尉翔勳點點頭,他是不該懷疑自己的手下。
「一定要把她找出來!」他斬釘截鐵的說完,急忙加入尋找盂翎的部眾。
祁鷹咬牙切齒地想,如果他先找到那個怪女子,他一定要扭斷她的頸子洩憤。
◆ ◆ ◆
孟翎坐在馬廄裡堆得高高的糧草堆上,不安地聽著外面的人忙著尋找她。
起先她還覺得挺好玩的,後來找她的人愈來愈多,她反而不好意思出去了。原本只是個小小的惡作劇,如今卻變成騎虎難下的窘境。
現在應該很晚了吧?外面一片黑漆漆的,一陣冷風吹得她打了個冷顫,現在才十月天,就開始變冷了。
她正摩娑著冰冷的手臂,門口「砰」的發出一聲巨響,嚇了她一跳。
尉翔勳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覺得應該去馬廄看看。他眼光掃向高高的糧草堆,心中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他一個飛身穩穩地站在糧草上,立時對上了孟翎詫異的大眼。
孟翎看著面無表情,眼中卻燃著熊熊怒火的模樣,沒想到生氣時,那股氣勢還真不輸她那火爆的老哥。
尉翔勳寒著臉拉起她就往下跳。
「啊!」孟翎捂著眼,不敢相信他居然要摔死她。
尉翔勳在他們落地前抱住她,穩穩站定,然後步出馬廄,要大伙回去休息。
眾兄弟見人找到了,都鬆了口氣,拖著疲憊的身軀寓去。
「喂!」孟翎小心的敲敲他劇烈起伏的胸口。
尉翔勳雙眼一瞪,盂翎明白他的意思, 自己乖乖的閉上嘴,免得被他揍扁一頓。
抱著她回到客房,尉翔勳一腳把房門踹開,將孟翎丟上床,然後沉著臉坐在椅子上看著盂翎在床上哀叫。
「你他媽的欠扁呀!哪有這樣摔人的,很痛的耶!」孟翎坐在床上,指著他破口大罵。
尉翔勳聽她又口出穢言,緩緩的站起身,瞇起雙眼看著她。 「收回你剛才的粗話,不然有你瞧的。」
「很抱歉,本人說出來的話從沒有收回過。」孟翎抬高線條優美的下巴,挑釁的對他說。 「收回去。」尉翔勳逼近床邊,他拚命壓抑的怒氣又被她輕易地挑起。
「門都沒有。」
孟翎不怕死的吐吐舌,完全不知道尉翔勳難得爆發的脾氣已經被她引發了。
尉翔勳一把將她拽下床,讓她跌得手臂都破皮了。
孟翎喘著氣,害怕的看著他怒火沸騰的模樣,站起身想往門口奔去,卻被尉翔勳用力的扯了回來。
「你放開我,放開我!」孟翎被他的狂怒嚇得口不擇言,嘴裡不停地吐出連自己都難以置信的三字經。她很想教自己的嘴巴閉上,可是她的嘴似乎已經不屬於她了。
尉翔勳對她嘴裡吐出的一大串話語不是很明白,但是以他對她的瞭解,想必不是聽的。他的手用力掐住她的肩,痛得盂翎差點昏了過去。
「放開我,救命呀!殺人啦!」孟翎生平第一次這麼害怕,恐俱的眼淚不斷地滑落,她雙手死捶打他的胸膛。
尉翔勳抓住她胡亂攻擊的手, 「我不殺女人的,放心吧!」他咬牙切齒的說。
孟翎稍稍平靜下來,緊張的看著他嚴竣的眼,「真的?」
尉翔勳見她這副無辜害怕的可憐模樣,心中的火氣盡消,而當他看見孟翎微張的櫻唇,他情難自己的吻住了她。
孟翎先是嚇了一跳,然後她閉上眼,讓自己沉醉在她幻想已久的熱吻中。
最後還是由尉翔勳結束這個兩人都意想不到的吻。
他居然會被這個丫頭氣得失去理智而吻了她!這下可好,他壞了人家的清白了。
他有些失措於看了顯然還陶醉其中的孟翎一眼,急匆匆地走出房門,留下還沒回過神的孟翎。
「他怎麼了?害羞啊!」孟翎睜開眼發現房裡只剩她一個人,她抿抿嘴,發現唇上還留有他的氣味。
打了個呵欠,她聳聳肩爬上床,今天她躲人躲得好累哦!閉上眼,她隨即沉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