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成功。」李蓉的臉醜陋的扭曲在一起。
「急什麼?我今晚不過是探探罷了,明晚我會殺了那個女的。」刀疤玩弄著手上的匕首,滿不在乎的說。
「哼!我聽夠你的大話了。上次要你殺張凱,你也沒殺成,這次要你殺個弱女子,你又失手,你這殺手的大名是掛假的?」李蓉撇撇嘴角,作了決定,「算了,你走吧!我不要你了,我另外找人。」
「那好,錢拿來。」刀疤早就看這個惡毒的女人不順眼了,更何況這次的對象都不是好惹的,他也想早早脫身。
「你還想要錢?你一項任務都沒完成,還敢跟我要錢?你的臉皮可真厚。」李蓉露出兇惡的目光。
「那就算了。」刀疤聳肩要走出門,又在門口一轉身,原本玩弄的匕首準準的射進李蓉的咽喉。
「你——」李蓉伸手指著他,倒地之前就已氣絕身亡。
刀疤看都懶得看她一眼,這種包藏禍心的女人他不屑一顧。他輕手輕腳地翻箱倒櫃,把李蓉私藏的金銀珠寶全都收進自己的懷中。
他只是一個猥鄙之人,從不講道義,既然這女人惹火了他,他也不會手下留情的。殺了那些人才能得到微薄的酬勞,殺了她卻可以得到她所有的錢財,他又何必辛苦的去殺那些人呢?
他嘴角的冷笑在打開門時凝住了。
「刀疤,原來是你,我早該想到的。」張凱和他的手下一同站在門口,殺氣騰騰地盯著刀疤。
「張凱,上次沒宰了你算你幸運。」刀疤冷冷說著,同時打量四周,想找機會溜走,如果只有張凱,他尚可應付,但以一對二,他就得費點心力了。
「別想了,你逃不掉的。」黑衣人抽出刀,已經迫不及待要殺刀疤了。
「話別說得太早。」刀疤從袖子裡拿出一包白粉,在張凱及黑衣人不及反應時撒向他們。
「有毒!」張凱與黑衣人雙雙避開,刀疤乘機施展輕功溜走了。
「不能放他走,快追!」張凱與他的手下連忙追上去。
李蓉已經被殺,要是讓刀疤溜了,擎天堡的人難保不會把他當成是一切事件的主使者,到時他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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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要去嘛!」漣漪邊替尉翔軒整理衣衫,依舊不停地哀求。
「不行,張家目前的狀況未明,我不能讓你自投羅網。」尉翔軒堅定地搖著頭,大手滑向漣漪凸起的肚子。」你就在家裡照顧好咱們的孩子,我還等著他叫我爹爹哪!」
「少貧嘴,還久得很。」她也知道要是自己跟去而發生狀況的話,尉翔軒是無暇顧及她的,她還是聽話點吧!「我不去就是了。不過你可得小心點,我可不希望我的孩子沒機會叫爹爹。」
「你是在關心我嗎?」尉翔軒聽見她的叮嚀,備感窩心。
「我是擔心沒人養我和孩子。」漣漪輕輕撥開他的手,不願面對他。
「漣漪,你到底有沒有一點喜歡我?」尉翔軒不喜歡她每次一碰到敏感的問題就逃避。
「你怎麼這麼問嘛!」羞死人了!漣漪捂著突然發燙的雙頰大叫。
「你說啊!現在房裡只有我們倆,夫妻之間還有什麼話不能說的?告訴我,你對我到底有沒有一點點的感覺?」尉翔軒一直在害怕漣漪是為了孩子才嫁給他的。有時他看著漣漪絕美的臉蛋,不免要自問:如果不是造化弄人,她會願意嫁給他這個莽夫嗎?
「不要說這些啦!羞死人了。」漣漪仍不肯面對他。
「你不說我就不放開你,你一生都不說,我就一生都不放開你。」尉翔軒固執地把漣漪抱在懷中。
「那你就永遠都不要放開我。」漣漪微弱的聲音從捂著臉的手掌中傳進尉翔軒的耳裡。
「你說啥?」尉翔軒想要相信他所聽到的,但又有點害怕的再問了一次。
「我都是你的人了,你還怕我不要你嗎?」漣漪鼓起勇氣抬起紅透的臉蛋。
尉翔軒先是對她的回答傻笑了一陣,然後他正經的抬起臉對著老天發誓:「我尉翔軒在此對天發誓,生生世世只愛霍漣漪一人。」
「翔軒……」漣漪感動得淚水港港落下,他的深情她無以為報。
「那你呢?」尉翔軒低下頭盯著她。
「我?」漣漪被他問傻了。
「你說啊!你跟著我不只是因為你是我的人吧?」疑惑解開後,尉翔軒又有心情逗弄他的小妻子了。
「我……對啊!要不是因為被你騙婚,我才不要跟你這個魯男子過一輩子呢!」漣漪在尉翔軒長期的戲弄之下,也漸漸學會了反擊。
「喝!你也學壞啦!」尉翔軒看著她臉上未褪的紅暈,心中一動,情不自禁地在她臉上細細輕啄。
「嫁雞隨雞嘛!你這麼愛搗蛋,做妻子的也不好讓自己的夫君唱獨腳戲。既然沒人陪你瘋,那我也只好放下身段陪你羅?」漣漪閉起眼睛享受他的柔情。
房內的兩人恩恩愛愛,在外面候著的人可就叫苦連天了。在正廳苦等尉翔軒的鄭浩文不停的踱步。
「有了妻室的男人都這麼拖拖拉拉的嗎?」他站在門口張望了一會兒,又踱回來,嘴裡直念個不停。
「我去叫四當家。」一旁的鄭芸秀從椅子上跳起來,想去打斷那對鴛鴦的恩愛。
「唉!回來。」鄭浩文拎著她的領子,把她安置回椅子上。
「鄭管事,張家派人來請四當家走一趟,說是他家張爺有要緊事。」一名小廝從門口奔來。
「知道了,下去吧。」偕著漣漪一同邁進正廳的尉翔軒朗聲回道。兩人都是一臉的喜悅,看得鄭芸秀好不生氣。
「軒……」漣漪聽到小廝這麼一說,眉頭輕鎖了起來。
「不要緊,我們原本就打算走這趟的。我和鄭浩文去看看,馬上就回來。」他不由自主的輕觸漣漪如凝脂的臉頰,他真想就這麼凝視她、撫著她,生生世世。
「嗯,那你得小心點。張家的人城府極深,凡事多注意點,還有武勳。」
「我知道,我會把武勳平安的帶回來的,等我。」尉翔軒不等漣漪的回答,情難自禁的在眾人面前吻住她。
而還放不下尉翔軒的鄭芸秀又想上前去扯開交纏的兩人,還是鄭浩文機警的拉住她,才免除她被四當家一掌劈死的下場。
「四當家,該走了吧?」
「好。芸秀,你留下來照顧四夫人。」尉翔軒交代著,眼光依舊徘徊在漣漪的身上。「你要乖乖把補藥吃掉,為了咱們的孩子,你不可以再把藥倒掉,聽清楚了嗎?」
「好啦!」漣漪還以為她做得神不知鬼不覺呢!
「我走了,芸秀,一切麻煩你了。」又是一陣殷殷叮囑,尉翔軒總算上上馬,和鄭浩文奔馳而去。
「唉!我真不知道四當家為何會對一個柔弱得像朵花的女人感興趣。」鄭芸秀在漣漪身後大聲說著,當漣漪回過頭看她時,她才不甘願的又說:「走吧!既然四當家都交代下來了,就請回房吧,『夫人』。」
漣漪眨眨眼,收下她的諷刺,逕自走回房間。她不是個會跟人爭的人,吃虧的話,就自個兒吞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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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沒錯。」尉翔軒點點頭,確定面前的刀疤就是昨晚偷襲他的人。
「你確定?」鄭浩文就沒這麼肯定了,他昨晚沒有和刀疤交手,對指認刀疤沒有把握。
「就是他沒錯,昨夜他雖是蒙著臉,但他的手上有一道長疤。」
眾人聞言看向刀疤的手臂,上頭果然有一道長長的疤痕。
「帶他去官府。」張凱命令手下把目光陰冷的刀疤帶走。
「哼!張凱,你這個小人,把我利用完了就想把我除掉。」刀疤大聲說道,就算他活不了,他也要把張凱拖入萬劫不復之地。他轉向尉翔軒,「你們別相信他,他這個人陰狠狡詐,你們別被他騙了。」
黑衣人連忙把他打昏,不讓他再胡言亂語。
等黑衣人把刀疤拖走後,張凱才開口,「你們覺得如何?」
「李蓉呢?我們想會會她。」鄭浩文不答反問。
「她昨晚被刀疤殺了。」張凱輕聲說。
「是你要他殺的吧?」尉翔軒嘴角噙著冷笑,對他的狠心感到不齒。「你先讓他殺了李蓉再抓他的,對不對?好個借刀殺人!」
張凱沒有搖頭也不做解釋,「這些都不重要了,最重要的是現在終於天下太平了。」
「是這樣嗎?」尉翔軒正色問。
「如果你還懷疑我的話,你不妨想想,為何我不早把李蓉殺掉,那不就一切沒事了嗎?」張凱雙手一攤,如果他們還不相信他,他也無話可說了。
「難道你從沒想過殺了她?」鄭浩文懷疑的說。
張凱依舊是不做解釋,「這是在逼供嗎?」
「這倒無妨,不過我的妻子希望能接回武勳。」尉翔軒要把這件事完全解決,他才好跟他的妻子思恩愛愛的過一生。
「這……」
「怎麼,你不願意?」鄭浩文大有硬搶人之勢。
張凱歎了口氣,要手下去帶武勳過來。「我真的是捨不得,我們很投緣。」他誠懇的對尉翔軒說。
「張叔,什麼事?」一個稚嫩的聲音吸引了大家的注意。
尉翔軒看著長相和漣漪有些神似的小男孩,微笑輕易地爬上他的臉。「武勳,我是你姊夫,我帶你去找你姊姊,好不好?」
沒想到武勳見了他,一連退了三步,躲到張凱的身邊。「張叔,真的嗎?我可以見姊姊了?」他仰頭問著。
「對,讓你姊夫帶你去找姊姊。」張凱雖是心中不捨,但他也不能強留住武勳,還是讓他回去吧!
「武勳來,我們走。」尉翔軒要拉過武勳的手,沒想到武勳一臉恐懼,更縮進張凱的懷中。
尉翔軒見武勳怕成這副模樣,臭著臉低聲咕噥:「這對姊弟可真像,漣漪起初也怕我怕得要命。我沒長得那麼可怕吧?」
聽見他低語的鄭浩文放聲大笑,「你這張臉,哪個姑娘和小孩子不怕?再配上像巨人的身材,連我都會怕喲!」
「少說兩句,要不然我會讓你真的怕我。」尉翔軒掃了他一眼,等他停止可怕的笑聲後才蹲在武勳的面前。「武勳,你姊姊好想你,你也很想姊姊吧?我們走,去找姊姊。」他又想拉武勳的手,武勳倔強的哼了一聲,害他的手尷尬的停在半空中,伸過去也不行,縮回去也不是。
「這樣吧!就麻煩張爺跟我們走一趟,武勳恐怕要和張爺在一起才安心。」鄭浩文清清喉嚨提議。
「如何?」尉翔軒直起身看著張凱。
「沒問題。」張凱點點頭。
一群人來到了清蘭別院,武勳看見飛奔出來的漣漪,等不及張凱將他從馬背上扶下,就心急的跳下馬背。
「姊姊!」
「武勳,讓姊姊看看你。你長高了,也長壯了。」漣漪抱住武勳一會兒後,又把他推開一點,上上下下把武勳看個仔細。
「漣漪,你一個有身孕的人別跑那麼快,我會被你嚇死。」尉翔軒剛才看見漣漪從屋裡跑出來時,心跳差點停止。她真是沒有警覺心,萬一不小心跌倒了,他肯定會在她之前先死——被嚇死的。
但分離了幾個月的姊弟哪還聽得進他的聒噪,他的話只有鄭浩文勉強聽了。
「四當家,多跑跑對身體好嘛,你——算了,我閉嘴。」鄭浩文被尉翔軒帶刺的目光掃得心驚膽跳,連忙站離他遠遠的。
「那我也該告辭了。」張凱看著武勳開懷的笑臉,雖是不捨,但這是他早意料到的事。
「張叔?」武勳從漣漪的懷中掙脫,跑到張凱面前,「張叔,你要回去啦!那我呢?」
「你就和你姊姊團圓吧!要乖乖聽話,知道嗎?」張凱疼愛的探揉武勳的頭髮,跨上馬背。
「姊……」武勳看向漣漪,又看向張凱,他這麼小的孩子,根本不會表達他的情感,和他的想法。
「武勳,你想說什麼?」漣漪走上前輕按住武勳的肩,鼓勵他把話說出來。
「我想跟張叔在一起,可是又捨不得姊姊。」武勳看著張凱漸漸遠離的身影,為難的說。
漣漪看著他的小臉,再看看張凱有些寂寞的身影,在心中重重歎口氣。她不知道她這麼做是對是錯,「軒,幫我把張爺追回來,好不好?」
尉翔軒立時明白了她的意思,他點點頭要手下去追張凱。
漣漪對他輕柔一笑,再轉向弟弟,「武勳,那你跟張叔回家,好嗎?」她心痛的看著武勳臉上出現的喜悅和興奮。
張凱在僕人的叫喚下回馬站在漣漪的面前。
「張爺,如果你不嫌帶孩子麻煩的話,我想將武勳交給你,希望你能把他教育成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漣漪的眼角帶著淚水,但她依舊笑得燦爛。
「我會的,我會把武勳當成是我自己的孩子來養育他的。」張凱鄭重的對漣漪允諾,攬住武助上馬,他剛硬的臉上竟有一絲慈愛,「武勳,我們要回家了,跟姊姊、姊夫說再見。」
「姊姊再見。」武勳不知是有意還是無心的忽略了尉翔軒,就和張凱離開了。
尉翔軒輕擁住已經哭成淚人兒的妻子,「你怎麼會相信他?」
「原本我是不打算讓武勳離開我身邊的,但是小孩的眼睛最精明了,他知道誰對他最好。他很信任張凱,也很黏他,或許讓他留在張凱的身邊可以學到更多的事情。」漣漪抹抹淚水,強自鎮定的說。
「希望這不會是張凱的心機。」尉翔軒的話馬上得到漣漪的一個拐子,「我說說也不行?」他帶著愛妻一同走回屋裡。事情都已解決,再也沒有煩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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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月後,漣漪不負眾望,產下一名男嬰,樂得尉翔軒抱著剛出世的孩子在杭州城裡邊跑邊叫,把大家都一嚇了一跳,以為尉翔軒發瘋了。等大家明白是擎天堡的四當家喜獲麟兒,也同聲為他祝福。
又過了兩個月,漣漪恢復得差不多了,尉翔軒開始向漣漪提及要回北方之事。但無論他怎麼哄漣漪都不肯,他只得待在杭州,回不了家。
他很清楚漣漪是捨不得她所熟悉的一切和年幼的武勳,但他的兩位兄長和那兩個惡嫂嫂在得知他娶妻後都直催他回北方,尤其是聽說他的孩子出世後,催得更慇勤了。
像這時,他就跟在漣漪身後,又纏又拗的,把漣漪惹煩了,乾脆不理他。
「漣漪,我們遲早要回去的嘛?我那兩個哥哥催得緊,他們想看看咱們的孩子,你就跟我一起回去吧!」他見漣漪在亭子裡坐下,知道她又要彈琴了,連忙討好的接過孩子。
尉翔軒看著漣漪無視於他的態度,不免心中有些懷疑。當初他們剛認識時,漣漪根本像是看見老虎一樣的害怕,怎麼才一年,她就開始端架子了?難道他當初被騙了,漣漪根本一點都不怕他?
「想什麼?」漣漪在撫琴時眼角還盯著她此生最愛的兩個男人,也擔心尉翔軒在失神中把孩子給摔了。
「漣漪,你到底怕不怕我?」
漣漪為了他的問話笑開了臉,看得尉翔軒一陣癡傻。成親這麼久了,他還是常常看著她的容顏看到發怔。
「怕。」她輕聲的說,青蔥般的五指重新回到琴上。
「那為什麼我一直跟你說要回北方,你就是不妥協?」他的口氣裡有一點埋怨的味道。「因為你以前—一直都叫我不要怕你嘛!我當然要學著不害怕。更何況我現在又有了孩子做靠山,當然有恃無恐羅!」漣漪輕撥琴弦,輕柔的琴聲在微風中飄揚,讓大家的心都平靜了下來。
「那是我自己種的因了?」尉翔軒洩氣的把額頭靠在石桌上。
「是你自己作孽。」漣漪帶笑的說。
「哎!你!」尉翔軒抗議的抬起頭。
「別生氣,我的大老爺,我漣漪小可憐跟你回去就是了嘛!」漣漪現在已經摸清楚他的性子了,不管她再怎樣無理取鬧,只要最後加句好聽的,他的氣就馬上煙消雲散。這招她可是屢試不爽。
「你要跟我回去?」尉翔軒遲疑的問。
「嗯。如果杭州城的人不介意他們的第一美女要被你這個傻瓜帶走的話,我當然會跟你回去羅!你知道,嫁雞隨雞嘛!」漣漪停止彈琴,接過孩子,免得尉翔軒待會兒樂起來,會把孩子當球來丟。
「呀呼!」尉翔軒高興的跳起來,他終於可以回家了。
雖然到杭州城之前,他總不愛回擎天堡,但如今他卻極為想家,或許是因為有了妻子、孩子的關係吧!
「什麼時候起程?我想在走之前見見武勳和張爺。」漣漪拍拍兒子的背,拉住興奮地在亭子裡手舞足蹈的尉翔軒。
「我這就去叫人準備,能多快就多快。」尉翔軒臉上掛著大大的笑容,親密的給了漣漪一個吻後,快步離開涼亭。
「棋峰,怎麼你爹爹還是這麼莽莽撞撞的?」漣漪眷戀的眼神直盯著尉翔軒高壯的身影,對著兒子說。「或許這就是我愛上他的原因吧!」她倏地紅了臉,「哎呀!羞死人了,怎麼對孩子說這種話呢?棋峰,對不起啊。」
而棋峰只是睜著黑亮的大眼直盯著娘親,對她的話沒有反應。
★★★★★★
送行的場面極為混亂。
鄭浩文擺著一張苦瓜臉,因為他又要擔起擎天堡在杭州的事務了。當尉翔軒在的時候,他可優閒得很,把全部的事都丟給四當家,但四當家一走,他的負擔就加重了,一想到此,他的臉怎麼不苦呢?
已經嫁給杭州巨富的鄭芸秀也哭得淒慘。
她的夫婿以為是她和漣漪的感情好,捨不得漣漪走,事實上,她捨不得的是今生與她無緣的四當家啊!
尉翔軒直拉著漣漪,要把她拉上馬車,但漣漪總是走沒兩步又掙脫他回到也哭個不停的武勳身邊,姊弟倆哭得驚天動地,也把尉翔軒的脾氣給哭出來了。
「又不是不回來了,我說過,每年我都會帶你和咱們的孩子回來看看的嘛!」他走到漣漪身邊,輕輕為她拭去眼淚。
「軒,我後悔了,我不要跟你回去,你自己走吧!」漣漪抱著武勳,抽噎地說。
他的極限到此為止!
尉翔軒和張凱對看一眼,張凱瞭解他的意思,上前把武勳抓在懷裡,而尉翔軒則把漣漪扛在肩上,丟上馬車。
「再見了,大家。」漣漪在丈夫的懷中,輕聲的說。
「漣漪,別難過了,等你到擎天堡以後,你會被他們寵壞,不想回來了呢!」他可以想見那兩個嫂子會怎麼樣「照顧」她——肯定是教她一些御夫術。
「哎呀!我怎麼可以把你帶給她們呢!不行不行。漣漪,我們別回去了,就在杭州過一生好了。」他突然覺得讓漣漪跟兩個嫂嫂相處是大大的不妙。
「她們是誰?」漣漪在完全看不到送行的人之後,才收起淚水看向他。
「我那兩個惡嫂嫂。」尉翔軒痛苦的歎氣,「她們倆堪稱世上兩大魔女,我實在怕了她們。」
「你怕她們?那我可得向她們學習學習了。」漣漪親吻著他皺緊的眉頭,又在他剛強的臉上落下輕吻。
「不要,回去之後我不准你接觸她們,你只能屬於我。」尉翔軒霸氣的把她鎖在身下。
「我當然只屬於你了,我的相公。」漣漪笑得好溫柔,讓尉翔軒沉溺在她的笑容之中。
「而我,也只屬於你一人,生生世世。」尉翔軒在蓋住她的唇前,在她耳邊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