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夫求歡 第十章
    經過幾日新婚燕爾的生活,仇日在甜蜜之中發現,他的妻子自從醒來之後,依然不會笑也不會哭。

    有時,她走在花園之中,感覺就像個茫茫然的幽魂,夜晚,除了在他身邊是熾熱的以外,她還是一副冰冷的樣子。

    她時常仰望著星空,若有所失。對於金玉冠這樣的行為,仇日十分擔心。春花夢露教金玉冠忘記了從前,彷彿也使她失去了自我,她現在就像是個沒有心的空殼人。當然,他還是依然愛她,只是,卻不知該如何是好?

    「嘿!仇老弟,多日不見,一切可好?」大智和尚忽然蹦了出來,滿臉的笑意。

    「一切都好。只是,玉冠喝了春花夢露之後,整個人都變了,雖然把過去的事全忘了,可是,她好像也迷失了自我。整天恍恍惚惚的,不會笑也不會哭……」

    「什麼?蒼鷹老弟把春花夢露給金姑娘喝啦?」大智和尚驚訝道。

    「玉冠不能喝那藥嗎?」仇日疑問著。

    「不是不能,而是不想忘懷過去的人不能喝,否則,就會像金姑娘這樣,恍恍惚惚的。」

    「不想忘懷過去?」仇日望著站在花叢中采著花朵的金玉冠,他沒想到她竟會不想忘懷過去。

    大智和尚也望向金玉冠,此時,她身穿白衣,看來就像不沾塵埃的仙子,「仇老弟,你希望她恢復成昔日的金玉冠嗎?」

    「我不知道。如果她恢復了記憶,恐怕會痛苦一生,可是,我又不想讓她這樣恍恍惚惚的過一生。」

    「我回去問我師父,看看該如何是好!」大智和尚說著。

    「那就麻煩聖人大師指點了。」

    仇日話才說完,就看見金玉冠消失在花叢中,他連忙縱身一躍,找尋她的蹤跡,「玉冠?」他喊著。

    忽然,他看見她趴在一處花叢中,閉著雙眼,彷彿睡著了。

    他輕輕搖晃著她,「玉冠?」

    金玉冠緩緩的睜開雙眼,「相公,有人在叫我……他們要我快點回去,可是,要回去哪裡呢?我只要一思考這些事,頭就會暈眩。」

    仇日不捨的抱住她,「想起過去對你而言很重要嗎?你成天……都在想著要如何想起過去?」

    「沒有人是沒有過去的吧?」金玉冠柔柔的望著仇日。

    「可是,一旦想起過去,你會非常的痛苦。」

    「我有你呀!有你在我的身邊,我就不會痛苦。」金玉冠將手環上仇日的肩頭,緊靠著他。

    仇日望著她,是呀!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或許,他該讓她恢復記憶。

    「玉冠,你愛我嗎?」仇日望著她。

    「愛?那是什麼?我只是很想待在相公的身邊而已。」

    她連她愛他的事竟也全忘了,仇日不禁歎息著,「我不知道有什麼方法可以讓你恢復成昔日的你,不過,我一定會找到方法的。」

    大智和尚望著這對苦情男女,不禁感歎著,原來,完全忘記過去也不一定會快樂啊!

    ☆☆☆

    仇日在考慮了許久之後,決定將金玉冠帶回青雲山莊,他絕不能讓自己心愛的妻子躲躲藏藏一輩子。

    金玉冠柔順的由仇日帶著,回到了青雲山莊。

    「大少爺回來了。」家僕一見到仇日,連忙進門通報。

    仇日的兄弟仇信和仇揚跑出來迎接,他們特地回來幫忙管理仇家龐大的事業。自從他們聽說大哥做了驚天動地的事後,本想立刻趕回來,卻一再有事擔擱,如今總算回來了,仇日卻已為愛離家出走,令他們失望不已。

    想不到,大哥竟又自動回來了,身邊還帶著一個美嬌娘呢!大弟仇信拍著仇日的肩道:「大哥,大嫂好美。」

    仇信和仇揚全都看呆了,沒想到世上竟有如此絕色,只可惜已成為他們的大嫂了。

    仇日忙著為金玉冠介紹自己的兩位弟弟,可是,金玉冠卻只是望著他們,並沒有微笑,或是打招呼,令那兩位弟弟好生失望,他們不明白何以大嫂看來恍恍惚惚的。

    仇日拉著金玉冠進門,而仇韌和殷若艷已在大廳等候了。

    仇韌掩飾著內心的欣喜,板著臉道:「你還曉得要帶媳婦回來見公婆啊!」

    聽見這話,知道父母已經原諒他們了,仇日連忙引領金玉冠跪拜,「爹、娘,讓你們掛心了。」

    「快起來、快起來。」殷若艷連忙道,她滿意地望著眼前艷若桃李的媳婦,這麼美麗的媳婦,真是仇家的光榮啊!只是,她怎麼跟以前完全不同了?好像茫茫然的,這是怎麼回事?

    仇韌彷彿也發現到金玉冠的不尋常,他問道:「你的媳婦是怎麼回事?」

    仇日只有開口道:「玉冠喝了春花夢露,把以前的事全都忘記了,她現在連自己是誰也不知道。」

    眾人一聽,莫不驚訝,不過仇韌卻道:「這樣也好。」他又對其他兩個兒子道:「以後你們在你嫂子面前,不准提起以前的事。」

    話才出口,大廳就闖進了一位不速之客,柳如虹一聽見仇日回來了,便馬上跑了過來,她對仇日可還沒死心呢!

    「仇日,你終於回來了。現在江湖平靜多了,我們可以完成我們未完的婚事了。」柳如虹一把抱住了他。

    由於太開心的緣故,她竟然沒看見仇日的身旁還有個女人,但她一抱住仇日,馬上就看見了他身邊的金玉冠。

    她指著她叫道:「紅衣教主不是死了嗎?聽說,天女教已重立了一位新教主了,而上一任教主也該自盡才是,這是近日江湖上的傳說啊!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仇日輕摟住金玉冠的肩道:「昔日的紅衣教主已經不存在了。她是我的妻子,金玉冠。」

    「什麼?你的妻子?你怎麼可以娶個殺人不眨眼的妖女當妻子?她是那個冷酷無情的紅衣教主啊!」柳如虹叫道。冷酷無情的紅衣教主?殺人不眨眼的妖女?天女教?金玉冠的腦子開始暈眩了,她扶著頭,臉上有著痛苦的神情。

    仇日見狀,連忙扶住她,「玉冠,你怎麼了?」

    紅衣教主,千秋萬世,佑我天女教徒……這些話,一直重複的出現在她的腦海裡。

    「紅衣教主……那是什麼?」金玉冠在仇日的懷中問著。

    柳如虹奇怪的望著金玉冠。看她的樣子,臉上的殺氣全失,一身冰冷的氣息也不復見,現在,她竟是一身柔弱的樣子,讓人看了很不習慣。

    「她怎麼了?」柳如虹問。

    「別在她面前提起紅衣教主的事,她喝了春花夢露,把過去的事全都忘了。」仇信忙道。

    站在他們眼前的竟是轟動一時的紅衣教主,瞧她這種柔弱的模樣,只怕說出去沒有人會相信。

    仇日一把抱起金玉冠,心疼的道:「我在你身邊,你別驚慌。」將她抱離眾人的眼前。

    他的深情深深的撼動著柳如虹,她縱然不甘心,可是,能教仇日展現柔情的女子,畢竟不是她啊!

    ☆☆☆

    夢境不時的重現,紅色的身影飄忽在她的四周,血流了滿地,她身上的、別人身上的,血染紅了她的夢境,金玉冠猛然睜開了雙眼。

    仇日滿臉擔憂的望著她,為她拭去額上的汗水,「又做夢了?」

    金玉冠迎向他的眼,看見了他的憂心。每晚她醒來,總會看見他這雙擔憂的眼睛,一瞬也不瞬的凝視著她。

    「紅色的血……」金玉冠茫然的說。

    仇日望著她,內心十分痛苦,這是他逆天而得到她的懲罰嗎?她本不該屬於凡間的。

    她不禁伸手撫著他的臉,「相公,你怎麼了?我是不是令你很困擾?」

    仇日緊握住她的手,「不,只要能待在你的身旁,這一點點苦算不了什麼,我只希望你能快樂。」

    快樂?那對她而言似乎遙不可及。金玉冠看向窗外,天已經逐漸亮了起來,看見曙光,她似乎也沒有特別的感覺,日復一日,她不清楚自己到底能做什麼?一種茫然的感覺又湧上她的心頭。

    仇日起了身,望著她說:「今日我與爹將出城一趟,你一個人留在這裡,沒問題吧?」

    「嗯!」金玉冠無神的應著。

    青雲山莊不似無盡山莊沒什麼奴僕,在這裡,不論任何事都有人伺候著。

    仇日走後,一直等到日竿三尺,金玉冠才走出房門。沒想到,才一踏出房門,就被人拖了去。

    「你可真早起,害本姑娘等了這麼久!」柳如虹責怪著。

    金玉冠不解的望著她,不知道她找她有何目的?不過,她在幾天前就見過這姑娘的,「姑娘是……」

    「我是柳如虹,本來是該當仇日的妻子的,可是,你卻把他給搶走了,你這個妖女!」柳如虹將金玉冠帶到了一處罕見人煙的蓮花池旁。

    「原來如此……」金玉冠沒什麼表情的說。

    柳如虹一聽,不禁大為火光,「什麼叫原來如此?你應該感到很抱歉、很羞愧才是吧!」

    「抱歉?羞愧?」金玉冠漠然的望著她。

    「對,不過像你這樣冷血無情的妖女,可能從來不曾說過一句對不起吧?」

    「你為什麼一直說我是冷血無情的妖女?」

    「你本來就是冷血無情的妖女,既然你把過去的事全都忘了,那我就統統告訴你,好教你想起來。」

    「你知道我的過去?」金玉冠疑惑的問。

    「不只我知道,全天下的人都認識你這個紅衣教主!」

    「紅衣教主……」金玉冠的腦子又開始暈眩,腦中那血紅色的畫面又出現了。

    「沒錯,嗜殺的紅衣教主!你不只冷血無情、殺人無數,更是個沒心沒肺的女人,你根本就配不上仇日!」

    「我是紅衣教主?」金玉冠的臉色慘白,表情十分痛苦。

    「沒錯,你——」柳如虹的話才說一半,就有人制止了她。

    「柳姑娘,夠了。」聖人大師出現在她眼前。

    「老和尚,你不在親善園裡睡覺,跑來這裡做什麼?」

    「得饒人處且饒人,柳姑娘,你就行行好吧!」大智和尚不禁也開口道。

    「不行,我饒不了她,像她這種妖女,絕不能讓她有好日子過。」

    聖人大師笑了起來,「上天是公平的,所以,她才會派仇日來渡化紅衣教主,使她恢復人性。」

    「不,不公平,仇日本該是我的。」柳口虹執意道。

    「世事短如春夢,萬事原來有命,柳姑娘何須強求?」

    萬事原來有命?柳如虹心知肚明,如果金玉冠未出現,仇日仍是不會喜歡上她的,可是,她已經愛他愛了好久好久了啊!

    柳如虹掉下眼淚,轉身跑開,她該看開了吧!

    金玉冠跪坐在地,表情又變得茫然,「紅衣教主……我是殺人無數的紅衣教主……」

    「人要背負著過去的罪過一生,真是太可憐了,可是,蒙閉著自己的良心度日的人,豈不更可憐?春花夢露是能使人們暫時忘懷過去,所以,便迷失了自我。」

    金玉冠望向聖人大師,「救我……求求你救救我……我不要再這樣茫然的度日了。」

    聖人大師摘取了一朵蓮花,蓮中有著晨露,他將晨露滴進金玉冠的發中,「這是蓮花聖露,能帶給你清淨祥和,但是,能救你的只有你自己了,你必須先走出來。」

    金玉冠望著那朵蓮花,內心充滿一片祥和,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串串滑出她的眼眶。她想起了自己、想起了天女教,也想起了紅衣教主。

    自從她有了人性之後,便開始抗拒著紅衣教主的宿命,這點一直被她壓抑在心中,連她自己也不曉得的。現在,她終於醒悟了,她不能逃避自己的命運,只有去面對它。

    她傷心時就流淚,這才像是普通人,金玉冠彷彿找到自我,不再茫然所失。

    「世事一場大夢,人生幾度秋涼。」聖人大師說完,和大智和尚兩人一同飄然離去。

    ☆☆☆

    仇日一回到青雲山莊,赫然發現他的妻子不在雲貫居,這使得他十分驚惶,四處找尋著金玉冠的身影。可他找遍了青雲山莊,就是不見她的蹤影。

    「少夫人呢?」仇日著急的四處詢問下人。

    每個家僕皆慌張的搖頭,「不知道,沒見少夫人出現過啊!」

    「好端端的人,怎麼會平空消失呢?」仇日忿忿的問。

    他不該留她獨自一人在家的,他的心中懊悔不已。

    仇日發了瘋似的衝出青雲山莊,他不知道該往何處找她,可是,他知道自己絕不能失去她,就算是盲目的找尋,他也要找回她。

    「喂!你匆匆忙忙上哪兒去?」大智和尚一把抓住往外衝的仇日。

    「大智兄,玉冠不見了!」仇日狂亂的說。

    「不見了?今早我和師父還遇見過她。」

    「她在哪裡?快告訴我!」仇日迫不及待的問。

    「好、好……早上,柳姑娘將她帶到蓮花池畔,而我和我師父正巧打哪兒經過,便順道開示了他們一下。」

    「什麼?如虹又對她做了什麼?」

    「沒有,柳姑娘只是傷心的向她哭訴,責怪她搶走了你,沒事的……柳姑娘對你用情至深。」

    「這傻丫頭,怎麼會如此的死心眼……」仇日沒想到柳如虹竟會如此執著的愛著他,令他有些愧疚。

    「仇老弟,金姑娘在受了我師父的指點後,好像恢復昔日的記憶了。」

    「什麼?她想起以前的事了?」仇日開始不安了。

    「是啊,因為她流淚了,哭得非常傷心。」

    「難怪她沒有回青雲山莊。」仇日說完,轉身快步的離去。

    「仇老弟,你要上哪兒去?」

    ☆☆☆

    金玉冠回到了天女宮,尋找她成長的足跡,最後來到神殿,她怔怔的望著紅衣教主的寶座,也是昔日她坐過的地方。

    她取下天女教的聖物金褶扇,拿著金褶扇往地道走去。

    一階一階的水晶階梯、冰冷的氣息,直透進她的體內。奇怪,怎麼以前她都不會感覺到冰冷,可現在竟令她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打開了金礦穴,金玉冠一一的膜拜歷代的紅衣教主;紫晶棺中,躺著的全是寂寞一生的女人。

    她跪在聖教主金如晦的面前,她是天女教的創始人,教徒稱之為聖教主。

    「聖教主,我已非清白之身,再也不是天女教徒了。本來,我一動了妄念,就該當下自行了斷的,可是我卻沒有那麼做,這全是因為我愛上人了……是愛讓我違背了紅衣教主的誓言。今日,我是特地來向聖教主請罪的。」

    金玉冠拜跪在金如晦的面前,一拜再拜、一叩再叩!她的淚也止不住的掉落。

    拜過金如晦後,她又走向金湘子的棺木旁,「湘子姐姐,沒有人瞭解我的心情,可是,我知道你一定會瞭解的……因為我們動了情。」

    金湘子靜靜的躺著,世間的一切全都與她無關了,所有愛人的、恨人的、迷人的情!都靜止在她死前的那一刻。

    在金玉冠看來,倒覺得金湘子是幸福的,她既擁有了一生的愛,也忠貞的死於紅衣教主之名。本來,金玉冠現在應是躺在其中,成為第十二代的紅衣教主的。

    可是,今日她卻脫去了紅衣,站在她們的棺木之中,她的心中有著深深的歎息,她就算是死了,也沒有資格葬在這金礦穴中。

    她得去面對她未來的命運,回報上天賜給她重生的恩情。就在金玉冠發怔的當兒,有人發現她闖入天女宮,便尾隨著她來到金礦穴,望著昔日教主所掉下的淚,令來者也不禁為之動容。

    「教主,你怎麼還回來呢?」青蘋問著。

    「別再叫我教主了,我已經不是天女教徒了……」

    「不,在我們心裡,您永遠是我們的教主。」紫薰說。

    金玉冠強忍著內心的激動,「你們怎麼也來金礦穴?」

    「因為您拿起了金褶扇,我們怕驚動其他人,所以特地跟來保護教主。」青蘋說。

    「我……只是想來向聖教主請罪。」

    「聖教主不會怪您的,畢竟,您也是逼不得已的啊!」紫薰淚濕衣襟的說,她雖沒練過天女神功,可是,她也有許多年未曾有過想哭的衝動,是教主觸動她封閉已久的感情。

    「謝謝你們……我……也該走了。」金玉冠走出了金礦穴。

    「教主……」青蘋和紫薰皆不捨的叫著她。

    「這一走,我將不會再回來了,你們要好好守住聖教……」金玉冠交代著。

    「謹道教主聖令。」青蘋和紫薰再度跪拜著。

    金玉冠頭也不回的走了,從此走出紅衣教主的陰影。

    ☆☆☆

    空幽谷依然空曠,除了一大片草原之外,就只有月光以及滿天的星斗了。

    金玉冠仰躺在這片天地之中,想起了金湘子和常的相遇,還有,她和仇日的相遇。

    就是在這空曠的幽谷之中,改變了他們命運。她閉上了眼,時光彷彿又回到當時,她練神功的時候。

    四周十分的寧靜,除了風聲,就什麼也沒有了。金玉冠閉著眼,感覺到唇上彷彿有溫柔的觸感。

    她張開了眼睛,一雙美眸直盯著眼前的人。

    「縱然在茫茫的草原之中,我還是能一下子就找到你。」仇日深情的凝視著她。

    「我彷彿知道你會來,所以,就在這兒等你了。」

    望著她有神的雙眼,仇日知道她已找回了自我,那眸子比他見到她的任何時候都來得美麗。

    「你……想起了過往?」仇日問。

    「就是因為想起了過往,我才記得,原來我有多麼的愛你……」金玉冠說著,露出了美麗的笑容。

    此刻,望著金玉冠,仇日覺得自己死而無憾,「我真的聽見你說愛我了嗎?」

    「是的,仇日,我愛你——」金玉冠拉下他,吻上他的唇。

    仇日自從擁有金玉冠後,還不曾像今日這麼快樂過,「從我第一眼見到你,我就知道我要定你了……玉冠,永遠別再離開我……失去了你,我的世界彷彿也崩裂了。」仇日吻著她,將頭埋進她的頭髮之中。

    「我切斷了與天女教最後的依戀,往後牽絆我的全是你了,我不會再離開你了。」金玉冠緊緊的抱住了他。

    「看見你這樣真好,」仇日緊握住她的手。

    「這些日子子幸好有你無怨無悔的陪伴著我……謝謝你。」

    「我們是夫妻,何必言謝?」仇日說著,又吻上了她。

    一會兒,金玉冠又道:「答應我一件事好嗎?」

    「一百件都好……」仇日仍吻著她。

    「好,我要柳如虹好看!」金玉冠說道。

    「什麼?」仇日驚訝的望著她。

    ☆☆☆

    柳如虹哭喪著臉大叫:「為什麼我得做這種事?」

    此時的她正和一群人搬運著沉重的米糧,要去救濟一些貧困的人們。

    「再吵!我就把你大卸八塊!」金玉冠殺氣騰騰的說著,她也沒閒著,她搬出了一些青雲山莊的舊衣裳。

    「你果然是個妖女,動不動就要殺人。」柳如虹罵著。

    「知道就好,還不快搬東西。」

    「爹,快來救我啊!」柳如虹不禁大叫。

    柳華天摸了摸小鬍子,終於有人來教訓他這刁蠻任性的女兒了,他可不想再任她放縱下去了,所以只是安撫道:「快搬吧!」

    「爹……」她哀嚎著,但還是得聽話地去搬東西。

    每個人都驚奇於金玉冠的改變。很難想像以前那個嗜殺的紅衣教主,現在會變成一個樂善好施的女人!她有時雖然仍冷著臉,可昔日凶殘的狠勁已不復見。

    現在,她冷酷的一面只用在嚇唬柳如虹身上,倒也教柳如虹乖乖的聽了她的話。

    仇日疼惜的為金玉冠擦去頭上的汗水道:「休息一下,別太累了。」

    柳如虹一見,忙道:「仇大哥,也幫我擦汗吧!」

    金玉冠望了她一眼,拿起另一條手絹走向她,「我來幫你擦吧!」

    柳如虹驚恐的望著她:「你……你不要胡來啊!」

    她想起了某日,金玉冠趁她睡覺時偷襲她的情形,她拿著絲絹,纏著她的頸子,要她乖乖地聽話,否則以後夜半就會像這樣,讓她睡不安穩。

    於是,柳如虹就只有乖乖地聽話,不是幫她搬米糧,就是送窮人去治病,她的命真的好苦啊!

    金玉冠將手絹輕拭著她額角的汗,「我只是要幫你擦汗,你怕什麼?」

    金玉冠笑著,隨手拾起一塊小石頭,握在手上。

    柳如虹一見,忙問:「你要做什麼?」

    「我只是想告訴你,你的仇大哥是我的相公,要是你再敢打他的主意,就會像這塊石頭一樣……」

    柳如虹張著嘴,驚駭的望著金玉冠手中的石頭變成了細細的砂粒,隨風飄了去,她嚇得趕緊去搬米糧。「妖……妖女是不能得罪的……」

    仇日走向金玉冠,笑問:「你們在談什麼?」

    「沒什麼,只是叫她別偷懶。」金玉冠微笑著。

    「紅衣教主,千秋萬世……」

    突然,一群小孩嬉鬧而去。

    仇日馬上望向金玉冠,「小孩子就愛胡鬧,他們一定是聽了大人的談話。」

    紅衣教主震撼江湖的事已過了一年,如今只在人們的口中流傳著,再也沒有人見過紅衣教主了,而她,則成了一個傳說。

    金玉冠釋然的笑著,「沒關係的,都過去了。」

    是的,都過去了,如今的她,只是個深愛著丈夫的普通女子。

    —本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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