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桃甜心 第六章
    再回到市區,天色已暗。他們結束北部濱海一日游,開心地歸來。

    “玩得開心嗎?還有什麼地方想去?”

    翟昊頎看著她疲倦卻滿足的麗顏,突然心中湧現一股,想要這樣天涯海角陪著她走下去的沖動。

    “好久沒有放松心情了。如果能常出去走走,那該多好!”

    程以恬望著窗外車水馬龍,想到自己被工作填滿的單純生活,馬上又要開始,心中的不捨此刻更是明顯。

    她喜歡跟他在一起,這個喚作阿奇的迷人男子,撇開出色俊挺外表不談,他有著令人摸不透的神秘氣質。

    他不笑的時候,高深莫測如浩瀚汪洋。笑的時候,又溫柔貼心得像冬日太陽。

    即使對他認識不夠深,但她已經對他的魅力束手就擒,沒有力量能掙出他撒下的情網。

    “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們可以常常出去啊!”翟昊頎脫口而出,卻一說出口就後悔了——他竟忘記自己也需要日理萬機,並非空閒到隨時可以游山玩水。

    “真的嗎?太好了。”程以恬興奮莫名,忘情地抱擁他厚實的臂膀。

    “デ!快別鬧,我在開車呢!”

    翟昊頎口中斥責,心中卻滿溢少有的滿足幸福,那是難得出現的感覺,即使過去交往過幾個女人,但是沒有一個能給他這樣安定舒適的感覺——

    這感覺……是叫“愛”嗎?他迷惑了……

    從來沒有人具體量化地告訴他,愛情是什麼,但他在遇上程以恬的時候,自然而然地領悟——他想跟她在一起,每分每秒地須臾都不願分離。

    基於這分想與她相偎相依的沖動,翟昊頎直接將車子開向他的“秘密花園”。

    “不反對的話,我們到工作室去歇一會兒,芮娜會幫我們准備消夜。”

    盡管沒有出聲,程以恬自是不會反對。

    雖然,程以恬心裡明明知道,再進入那幢房子可能會發生什麼事,她也沒有拒絕。

    或許……正如同某位她所喜歡的女作家所說:“當喜歡一個人,沒有任何理由再拖延時間,在此生有限的光陰裡,她想不到有什麼,比跟她喜歡的男人同眠共寢更迫切。”

    程以恬不是守舊派的女生,當確定自己喜歡眼前這出色的男人,她就開始渴望獲得他的擁抱。倘若他願展開雙臂緊擁她,程以恬絕對甘心埋進在他的懷中,安安靜靜做他的親密愛人,不用誰來說適合不適合,她就是甘心這樣地老天荒下去……

    ☆☆☆

    “怎麼啦?你干什麼啊?一進來就吃吃傻笑,是在笑什麼啦?”

    才踏入屋內,翟昊頎突然把程以恬高高舉起,然後開懷笑著將她旋轉。

    “我想起你那天一身狼狽地被我救進來。哈哈,你自己不知道,那手足無措的模樣,真的好有趣!好可愛喔……”

    翟昊頎開心捏捏她的粉頰,神情促狹頑皮得像小孩子一樣。平常不說不笑是一副酷樣,這會兒又活蹦亂跳像青春小子,程以恬真不知哪一面才是真實的他。

    “什麼啊?被你說得我好像耍了一場猴戲給你看似的……”她又氣又惱地白他一眼。“那天我多慘?多倒霉啊?你還笑得出來?真是……沒良心!”

    “沒良心?我看,沒良心的是你吧?”翟昊頎抱著她往沙發上倒,開始搔她的癢。“明明是我好心讓你來換掉髒衣服的……沒有我的話,你就得臭著一身,乖乖地走路回家啦!說,沒良心的是誰?”“呵呵……別這樣……好癢啊!”

    程以恬不住扭動身體,在他的搔癢下不能克制地狂笑不已。

    “說啊!是你比較沒良心吧?你不說我就繼續……”

    翟昊頎能感覺到她年輕彈性的身體,所勾起的強烈悸動,雖理智告訴自己,現在還不是發生親密關系的好時機。

    可是,她是那麼甜蜜美好地展示在面前,像軟綿綿、香噴噴的蛋糕似的,就算他是一口爛牙的小孩,也擋不住如此強烈的誘惑……

    “啊!不要……呵……哈,人家笑得好累!”程以恬雙手拍打他,雙腿也不斷踢動,每一次擺動,都讓他看見她令人難以抗拒的美麗。

    “以恬以恬……我喜歡你……”

    翟昊頎停手,低低輕喚著她的名字,低沉喑啞的嗓音中,透露渴求。

    “嗯。”她對上他灼灼足以燒炙一切的目光,不逃避他表達明顯的需求。

    程以恬伸出小手,溫柔地撫過他的薄唇,摸過他青髭的胡碴,滑到他凸起的喉結……

    這般挑逗的引誘,對他無疑是超強力的春藥,頃刻間突破所有理性禁忌,仿如惡虎撲向肥嫩的小羊,程以恬被他緊緊密密地壓在身下。

    “啊,以恬你……我好想……”他歎息著,俯身攫吻她潤澤紅唇。

    他饑渴地汲取她口內的津甜,並用力、深刻地輾轉吸吮吻咬……

    “奇……”她發出夢幻的低囈,微微揚起秀美的柔頸,主動迎合他的唇舌,火辣地交纏、勾繞。

    久久不歇的熱吻,狂野激烈地令她昏眩顛倒,血液躥流得太快速,很快她便覺得渾身無力癱軟,如鋪平的棉絮,只能任他隨意擺弄。

    翟昊頎雙手游移在她姣好身軀,沿著凹凸有致的曲線起起伏伏。

    當他的掌心揉過女人神秘敏感的焦點,她陡然急促喘吟,潮紅遍布繃縮柔膚,以及不斷顫栗的四肢……全都誠實說明了他給予她的快感,簡直強烈到掩藏不住!

    他邊除去她的衣物,一邊沿著起伏印吻在如雪的肌膚。當他的手巡到她的高聳胸部,程以恬受不住這般強烈挑逗,忍不住呼出聲來。

    “啊……不要!”

    “你會很舒服的……寶貝……”

    他沒有停止指尖的挑逗,更加以舌尖嚙咬,直到聽見她似歎似泣的呻嚎。

    “啊……不行了!”她迷蒙呼喊,不自覺伸開四肢,似在乞討更多的滿足。

    激情過後,喘息的他們緊緊相擁,片刻都不想分開……

    “等一下,我們‘又’得洗澡了。”翟昊頎促狹地輕捏她鼻頭。“這次可好,有我陪你洗,不怕跌倒了沒人扶……呵……”

    “你很討厭耶!竟然笑我?”程以恬掙扎著想脫離他的壓制。“哼,人家偏不給你陪——”

    “嘿嘿,只怕由不得你喲!”他頑皮抱起她往浴室。“來呀!來洗小豬 !”

    “可惡!”她漲紅著小臉,捶打他。“你說誰是小豬啊?這個大色狼!”

    雙腳才落地,程以恬不甘示弱開他玩笑。“沒想到,你是連小豬都吃得津津有味的色狼?”

    “呵呵,我也不願意啊,誰叫這只小豬與眾不同,是有美色的美麗小豬喔!”

    “找死了!敢再東一個豬,西一個豬,看我淹死你——”

    她飛快拿起蓮蓬頭,用開到最大的水柱往他身上猛灑!

    翟昊頎反手擁住她,讓兩人同時沐浴在不斷灑水的“水世界”中。

    就這樣,他們像無憂的孩子在浴室裡打水仗,玩累了,又像黏皮糖似的緊貼在一起,互相親吻挑逗地滾到床上,再掀起另一次的爭戰。

    直到兩人筋疲力盡,不能動彈,才交纏癱在床上歇息。

    “以恬,我真喜歡你……”他幽幽道:“你讓我好快樂——”

    她貼住他的胸膛,聽著他的心跳。“我也好快樂。”

    “是不是情人就是這樣子啊?”程以恬好奇問:“我們這樣算交往嗎?是情人了嗎?”

    “寶貝,我們還不是嗎?”他反問:“那你說要怎樣才是?”

    “嗯——我沒經驗,所以才問啊。你說是不是嘛?”她攀著他的頸項,愛嬌地追問。

    “你說呢?如果我一直一直想要你……”翟昊頎笑著吻住她的柔唇。

    “討厭啦——我要你陪著我,不要走好不好?”她撒嬌抱緊地。

    “好——我就在這兒,你安心睡吧!”他慷慨承諾。

    沒多久,疲憊的兩人相擁入眠,突然間,他身旁的手機一再答答作響。

    翟昊頎掙扎著起身察看,是公司所傳的緊急信息,且是非要他到不可的緊急訊號!

    “以恬……你好好睡一覺,公司裡有急事找我,我先出去了喔……”

    他溫柔地拂開她散落的發絲,靠在她耳畔廝磨道。

    “嗯。”程以恬嚶嚀一聲,滿足地在他胸口磨蹭。“快點回來,不可以又玩失蹤……”

    “好,這次一定不失蹤。”翟昊頎親吻她的頰邊,一再保證。“你乖乖地睡,睡醒了就會看到我了。”

    程以恬安心裹進棉被裡頭再睡,聽見他開門出去的聲音,感覺自己是沉浸在幸福中的小婦人。正往公司路上的翟昊頎,憂心揣測連續的急喚是什麼大事?

    該不會是……

    ☆☆☆

    進入辦公室,翟昊頎一見裡面的人,倏地臉色轉青……

    果然,又給他估對了!

    李優娜一身閃亮的凡賽斯套裝,精雕細琢的妍麗容顏,睜著凌厲的大眼,好整以暇地坐在翟昊頎的高級牛皮辦公室椅上。

    “現在是什麼時候?你瘋夠沒有……”

    “我才不管!不管什麼時候,你的人誰敢不理我?”她得意洋洋地。“其實,我只是想問你,關於上次我提的條件——第一,恢復合約。第二,跟我交往。不知你考慮得怎麼樣?總裁大人?”

    “做夢!”翟昊頎漠然瞪她一眼。“以我看,你根本還沒痊愈,我二哥太仁慈了,換作是我的話,絕不會放你這瘋婆子出院。”

    “吭?你說什麼?有膽你再說一次?你這沒良心、不要臉的下流胚子!”

    她氣得顫抖,原本如黃鶯般的好嗓子,因長期酗酒嗑藥而沙啞。

    “我說的每一字句,你都無從否認!李優娜,拜托你看看自己,是誰糟蹋了明日之星?是誰不好好經營事業,濫交損友、丑態百出?我辛苦拉拔的‘首都’可不是下三濫的低級公司,怎麼可能用你這種人渣?”

    細數她的墮落,翟昊頎難免痛心!

    看她仔細裝扮仍舊俺不住的頹敗萎靡,他實在不相信——眼前凋萎的女人,曾經是他想砸重金力捧的多棲藝人。

    “我不是來聽你說教的。”李優娜不領情的捂起耳朵,汪著淚眼、扯大嗓門抗辯:“再說,我會變成這樣,不全是你害的嗎?如果不是你狠心拒絕……”

    “不可能。”翟昊頎冷冷搖頭。“工作歸工作,我不喜歡把工作和私生活混為一談,何況,我早說過千百遍……我對你,根本沒有那種男女情愛悸動!”

    “為什麼呢?我到底哪一點不好?還是我疏忽了什麼?”李優娜激動地起身走向他,聲淚俱下。“頎,你別這樣,不要拒絕我,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你……”翟昊頎厭惡地瞥她一眼,不想理她一演再演的無聊戲碼。“你該好好吃藥了,優娜。”“不!我沒生病,為什麼要吃藥?”

    她突然掏出一把銳利水果刀,往她瘦削腕上貼近。

    “我知道你們想毒死我……哼,以為我不明白?告訴你,與其讓你們毒死,不如我自己了斷!反正是你無情無義在先,把我用膩了以後當垃圾拋棄——哼,我活著也沒什麼意思了……昊頎,現在我就死在你面前,看你這輩子良心怎麼過?”

    完了……她顯然又發作了!二哥說的對,這種病真刺激不得。

    翟昊頎直接反射拿起話筒,直撥祥頊醫院。

    “麻煩你,請派救護車到ㄨㄨ路ㄨㄨ號,有個精神科病人需要立即處理,麻煩快點!”

    “你?你敢再送我進去?”

    李優娜拋下了刀子,沖向他,張牙舞爪地揪住他衣袖。

    “ㄨ的!你想聯合翟昊頊毒死我?我知道……我早知道你們翟家兄弟,沒一個是好東西……嗚,難道你們不怕天打雷劈……如果,我真的死了,做鬼也不會放過你——不放過你們姓翟的每一個,包括你在外面的狐狸精……聽見沒有?”

    “夠了。李優娜,該付的違約金、精神賠償我們全付給你了,鬧成這樣天翻地覆的,你到底還要怎麼樣?”翟昊頎沒力到了極點。

    “我不想怎麼樣,不能唱歌、不能演戲、不能主持……我都無所謂,但是你不要這樣都不理我,好不好?讓我陪著你好不好?我不會吵你,會很乖的……”

    “哎,你算了,我不想再講……隨你喜歡怎樣就怎樣吧!”

    翟昊頎搖頭歎息。聽到救護車由遠而近的聲音,在樓下嗚嗚大響,他也懶得押她上車。

    一次又一次舊戲重演,他真的倒足胃口——夠膩了!

    他寧可把精神用在工作上,畢竟他可不是閒閒沒事的大少爺,還有一家龐大集團等著他去撐頂,誰有那個美國時間跟她一同發瘋?

    “你不再逼我住醫院吃藥了?”她咚地跪下,二話不說緊抱他的大腿,死也不放開。

    “你先放開我。”他知道她又錯亂了,什麼話也不想多說,只想速速離開。

    “那好,我放開你,你不可以再趕我喔?”她和他講起條件。“還有,你不可以再抓我去醫院打針?”

    “快放開!”翟昊頎沒有答應,只厭煩地踹脫她的手臂。“李優娜,真的要逼我叫人來促你才罷手嗎?”

    “昊頎……”她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硬是想留下他。“你一點兒都不管我的死活嗎?”

    “命是你的,自己想死想活,誰能管得著?”他氣到極點,轉頭鬼門離開。

    “你!翟昊頎!你敢——敢再騙我、再耍我一次,我李優娜絕不放過你——”

    她撿起水果刀咆哮著追出來,亮晃晃的刀鋒看得人膽戰心驚,她努力想趕上翟昊頎的腳步,大叫:“你不想活的話,就繼續跑啊!”

    怒氣沖沖沖到外面大辦公室,翟昊頎早有預防她出這招,一旁待命的大摟警衛和保全公司警衛,總共七、八個彪形大漢擁上,先奪去她的刀,後將她團團圍住。

    “你太激動了。我不想跟你談,現在先請你到裡面冷靜。看什麼時候冷靜下來再說……”他眼也不抬,只做個手勢請警衛們把她架進去。

    而後,翟昊頎忿怒地把幾個高級主管叫出來。

    “飯桶啊你們,連一個女人都搞不定,還想辦什麼大事?那緊急電話是緊急狀況用的……你們用奪命連環扣,非要把我給扣回來,就為了這點綠豆大的事?哼!全是天生缺腦的啊?為什麼不直接通知醫院?不然報警也行!”

    “報告總裁——事情真的很危急。”一名膽子大的主管出面解釋。

    “我們也知道該找醫院或警衛,可是壞就壞在她知道我家的電話,一直搔憂威脅我家人,說若不把主管們、還有您一起找來,就要殺我全家。

    “唉,她成天來胡鬧,我一家子都快被她弄瘋了!還有,她帶著刀子來威脅,說要是不找您過來的話,她馬上割臉,然後跳樓……我們實在沒辦法……”

    “哼,割腕、跳樓、吞藥,她還有沒有別的把戲?”

    翟昊頎實在覺得此人是個大毒瘤,一定得想辦法將之鏟除干淨,否則以後還有得瞧……

    “你們聽著,以後這個人進來,不管她想干什麼,一律報警處理。”翟昊頎指定一名高級主管。“你,進去搞定她。不管用什麼方式。切記!不准見報!”

    “啊——”那名主管臉色發白,躊躇著不知該如何下手。

    誰都明白,這瘋女人是“首都”的頭號敵人,也堪稱是整個傳播業界中的“鬼見愁”,可以說是人見人怕,鬼見鬼逃,總之跟她碰上就沒好事。

    “還愣著干啥?快去啊!”翟昊頎不耐喝道:“難不成,還要我來示范給你看嗎?”

    “好。我馬上就去。”畢竟領人薪水,那名主管再不甘願也只能照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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