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總裁!事情不好了!趕快打開電視看新聞啊!”
才近中午,不過午時起不來的禹仲嘉還在睡夢中悠游,一串又臭又長的電話鈴聲將他硬生生從床鋪裡拉起,也難怪他口氣極不爽地叨念倒霉的秘書:
“我不是交代過你,就算火燒房子,也要等燒到我寢室門口再通知啊!什麼大事值得你冒著丟飯碗的危險來吵醒我?”
“真的是大事情啦!傳媒大亨、他、現在午間新聞接受訪問,親口說,和我們合作衛星電視的案子沒到簽約前都不算數,我們的對手——品強的於大少也出來說話!唉,你快看電視,老總裁要你立即向他緊急報告!”
天!梅鐸那小子又吃錯什麼藥?不是都說好了嗎?
他摸出搖控器,一打開電視螢幕,就看到小梅鐸皮笑肉不笑的臉——
“可惡!這吃裡扒外、卑鄙無恥的家伙,明明說好價碼,於品強隨便打個噴嚏,他就雞飛狗跳了。哼,遲早被他自己害死!”他忿恨摔了搖控器。
一瞬間,禹仲嘉完全清醒,連忙打電話連絡小梅鐸的秘書約時間見面詳談,之後馬上打電話給老爸。
“您別擔心,我想他只是後悔價格談的大高,想在正式簽約前放點風聲嚇唬我們,全球華人有線電視的計劃,我們開始最早、也涉人最深,小梅鐸再唯利是圖也不會拿自己招牌開玩笑。”
“老實說,你到底搞不搞得定啊!?我真怕了你,唉……”禹潛岱憂心忡忡。
“老爸,我在您眼中真的那麼扁嗎?放心啦!沖著您的懷疑,我拼死也一定要證明給您看!”
禹仲嘉信心滿缽,認識小梅鐸許多年了,此人的脾性他很了解,土頭土腦的對手於品強絕對贏不了他的!
☆☆☆
“哇!!好棒喔!簽約了,真的簽約了!這下誰都沒話說了吧?副總裁好厲害!萬歲!耶……”
辦公室裡幾個行政秘書對著電視螢幕又叫又跳。
“我就說嘛!副總裁出手,哪有不成功的?”
李秘書眨著塗滿眼影的誇張眼睛,滿是崇拜地看著電視裡,禹仲嘉意氣風發和傳媒大亨簽約的新聞片段。
“唉!他成功了,我為他受的委屈,吃的苦頭,全都有了代價……”
“噢、真是肉麻當有趣!”
卓悅然從外面進來,看到簽約的歷史鏡頭,也聽到李秘書敬膜神 似的崇拜,忍不住抱怨。“李小姐,我才剛吃完飯,麻煩你收斂一下,我怕我會全吐出來。”
“可是,副總裁他真的很棒嘛!”李秘書矢志宣揚主子的勞苦功高!
“棒?有什麼好棒的?誰不知道他和小梅鐸是吃喝玩樂的酒肉朋友。”
“噫?這裡好像有人對我的小小成就不以為然喔!”
“沒錯。正是敞人在下小女子我!”
幾個小秘書見主子回來立即關掉電視,奔回自己的工作崗位,小型會議廳裡只剩他們兩個。
卓悅然天不怕地不怕的揚首挺胸續道:“這個約簽的下來,不過是瞎貓撞到死耗子罷了。”
“哦——瞎貓啊——”
他聲調拖得老長,昂揚俊眉、微挑嘴角,不客氣地回道:
“你可以說我是瞎貓,但是,沒有人會認為狡猾的梅鐸是只死耗子吧?”
“這、這……”卓悅然說不出話來了!
梅鐸的難纏眾所周知,自己就吃過幾頓排頭,良心話說,他搞得定那怪小子,確實不容易!
“所以,我說卓總經理,你是否該展現風度,恭喜我一下呢?”
“嗯,那恭喜你了!拿下一塊最營養的傳媒大餅。”她伸出手。
禹仲嘉得意洋洋,握住她的手連同自己的,自然而然擺在她的腰際,他薄而性感的唇就在她眼前張啟。“我可以要禮物嗎?”
“你、你又想干嘛?”
兜頭兜臉席卷而來,屬於他的迷人男性味道迷惑了她,所有腦細胞都昏了,讓她無法正常思考。
“沒事,不要緊張。上次,我替你按摩,這次換你,如何?”
“我這個……很抱歉,我不會!”天啊!這男人到底想干什麼?
他一直靠向自己,卓悅然覺得呼吸困難,站不住了。
“沒關系!我教你嘛,我先幫你,然後……”
禹仲嘉定定瞅住她燒紅的臉蛋兒,特別喜歡害羞臉紅的她,比起平常的咄咄逼人,那手足無措、語無倫次的樣子真是可愛極了!!
“請、請你、放尊重點,這裡是、辦公室。”她小小聲請求,卻沒有掙脫的跡象。
“沒關系,我們可以到健身中心。”他紳士地扶著她的腰往外走。
“不!不行!”卓悅然吞下一口口水,鎮壓住那顆快跳出口的心,推開他。
“我還有事!先走了,再見!”
“喂!等等,我是開玩笑的,你別跑啊,當心摔倒……”
禹仲嘉焦急提醒她小心!
再次看她落荒而逃,滿溢心口的,除了剛開始的滑稽有趣,還有一些說不清楚的疼惜、愛憐,胸襟澎湃著追她回來護在懷中的沖動!!
他弄不清自己,為什麼對一個老是張牙舞爪,天不怕地不怕的男人婆產生奇異的情愫?難道……
用力搖頭,他撇開一切,不敢也不願細想下去。
☆☆☆
淹水了。
幾天幾夜沒歇的大雨,終於把通往她所居住高級別墅區的道路給淹成一片水鄉澤國。她只能眼巴巴遙望沿山坡建立的華屋美宅,在夜幕中閃爍溫馨燈火。
水漲得凶猛,大小車輛全被路障擋下,那甜蜜的家園名符其實的“可望不可及”,卓悅然望屋興歎,沒考慮身家財產,第一想到的還是工作。
“糟糕!明天要用的東西,都還在家裡。”
除去她打死不想理會的“耀東溫泉旅館”,還有兩個百貨公司的加盟合並會議等著開呢!分別從香港和日本飛來的大客戶才管不了她家淹水,如果照面時提不出報告,白花花的鈔票會比她華屋內名貴家俱還早泡湯!
她呆坐車上,朝水煙汪洋的前方一再歎氣,絞盡腦汁想著任何可能越過滔滔水流,奔入屋內拿檔案的方法。
“不如找輛橡皮艇把我送進去、”
“小姐,不要開我們消防隊員的玩笑好不好?現在救人出來都來不及了,你還想進去?不行不行……”
和消防隊員交涉的結果是被炮轟回來,而洪水一時半刻似乎也沒有消退的跡象,這下,她當真慌張起來了
“完了!怎麼會這樣?以前都記得放一份備份在公司,偏明天要用的沒有?”
她懊惱地槌胸頓足,不自主地跟自己生氣——
長嗟短歎之余,突地靈機一動。“有救了!禹仲嘉那兒有!”不由分說她倒過車子,疾速往禹仲嘉的住所駛去。
禹仲嘉未回國之前,她是住在公司借給高級干部的豪宅裡,後來她搬出來讓給少主人住;因太匆促,尚留有一間書房沒搬,裡面電腦、傳真機、電話、音響、商務必備設施一應俱全!
她可以從那部電腦找到最重要的資料!
從皮包內摸出之前“備用”鑰匙,她松口氣,心中慶幸:大好了!真是天公疼好人!
希望那討厭的家伙現在不在家,好讓她神不知鬼不覺進去拿了東西就走。若見了面,他可能又會出啥怪招,她可不想在夠悲慘的淹水夜晚,被他氣出心髒病。
很快地,位於陽明山的別墅就在眼前,她如入無人之境般在車庫停妥車子。屋內燈光灰暗,可想那討厭鬼應該不在,便與沖沖掏出鑰匙開了大門——
“嗚、哇!我的媽啊!有鬼!有鬼啊!救命!哇……”
她看見一雙腿無力地半吊空中,微微搖晃的軀體,仿佛風干的屍……
卓悅然三魂七魄全嚇散了!
她不斷尖叫,且四肢嚇得虛軟,不支跪倒在地,抖顫不已地往門外爬。
“小、姐,你、找我、有什麼事啊?”
地獄傳來的魔音,陰森恐怖的傳進她的耳膜。
“沒、沒事,沒事。”她快尿褲子了。“我、對不起,對不起!可能是、找、找錯地方了!”
對!一定是的!
卓悅然肯定自己是開錯門了,記得之前住過的那間別墅始終整理得明亮通風,風水也找了大師勘過,該清該趕的已弄得干干淨淨,不可能“藏污納垢”。
“哦?是嗎?”
又一股冷冷寒風吹拂,鬼魅般喑啞聲沉沉回蕩。“既然來了,表示我們有緣。來吧!親愛的,我來了,讓我們好好溫、存、一場……”
黑暗中,一雙魔手緩緩伸出,硬生生將她拉入看不到底的恐怖黑洞。
“嘻嘻嘻!我很久沒有碰處女了,特別是像你這樣高齡……的處女。”
“啊!不要啊!我不是、我不是處女啦、我,有病!真的!有、愛滋病,你不要亂來啊!”
她拼死抵抗,即使身子已經被“鬼”緊緊攫住,仍不放棄使出全力與雄壯的“鬼魂”大打出手,用力踢他、踹他!
然而,“皮皮挫”個不停的卓悅然逐漸沒力了,全身細胞仿佛都昏死,沒幾個聽得使喚,她滿腦走馬燈似跑個不停,只有一個想法。
就算死,也不能讓這色鬼輕薄了去!
開玩笑!她辛苦保持了二十多年、美好純真的處子之身,若被色“鬼”占了便宜,那、那真是天大的不值!
不依!死也不依!
卓悅然哭喊著:“求求你,放過我……我,會給你做法事,給你燒紙錢,燒幾百億、幾千億的紙錢,拜托!”
“嘻!我只要你,不要紙錢。你聽說過鬼怕愛滋病嗎?嘿、來吧,我的小美人——”
“啊、啊、不要!”
卓悅然繼續掙扎、吼叫,白皙柔嫩的小手胡亂飛舞,猛然往後一抓——
“噢——好痛!”
男人痛苦的哀叫,陡然喚醒她的理智。
噫?她不小心捉住的,竟是堅硬、灼熱的突起!
等等,不對啊,鬼,也會興奮嗎?還熱騰騰的咧?
不可能,這一定是人裝的。
她沉住氣,凝神靜聽,果然聽到一陣隱忍的笑聲。
“哈哈,超級大八卦,我還不知道卓總經理、哈哈哈、美麗的卓總經理有隱疾……還是人人聞之色變的愛滋病耶!”
“禹——仲——嘉——”
卓悅然啪地打開全部燈光,發現身著睡衣的禹仲嘉已經笑到不行,再抬頭一看,挑高客廳裡放置一座大型單槓,顯然方才所看到浮吊的雙腳,就是人攀上它造成的效果。
哪個正常人會在自家客廳關著燈練單槓?除了神經病,恐怕沒有第二種可能吧?
任何形容詞都不足以描繪她此刻的激憤羞愧。卓悅然漲紅臉,扯破嗓子喊:
“禹仲嘉!你,你准備受死吧你!”
☆☆☆
卓悅然無論如何忍不下這口氣!不好好教訓他,往後在鴻岱還有威信嗎?
偏偏他偌大客廳堆滿各式各樣健身器材,遍尋不到“凶器”的她,情急的脫下名牌細高跟鞋往笑倒在地的禹仲嘉追打過去!
第一記狠敲他藍波似堅硬的上手臂,接著是胸部和腹部。
“哎喲!你真用力打啊!喂,這鞋跟那麼細,會打死人啦,救命啊……”
“你去死!你去死!你去死!”
卓悅然下手很重,絲毫沒有放過他的意思,滿屋子追著他跑。
“敢裝鬼嚇我?哼!我可是拼了命為你們禹家掙錢,你、你這個敗家子居然還有閒功夫調戲一個家裡淹水、有家歸不得的勤勞女員工,真是太、太過分了!”
禹仲嘉見她發瘋似又打又罵,知道這恰女人確實發大火了,遂識相收起戲謔。
“好了!別打,別打了。你出氣夠了吧?我只是開個小玩笑嘛,一開始我也不知道是你,以為是小偷闖空門,所以急中生智想了裝鬼嚇人這一招,誰知道是你咧。”
他伸手左抵右擋她不斷揮過來的“致命武器”,又擔心出力不當會傷了她,阻止不了她的暴行,干脆直接求饒了。
“對不起!對不起……下次不敢了!您大人大量放過我吧!”
“饒你?今天我要是饒你?!我就改名叫‘了然’!”
她已經打得有些累,大氣喘個不停,而他的反抗卻仍孔武有力,結果打人的比被打的痛。
最後,實在氣得發狂的卓悅然,顧不得人命關天,提起鞋跟往他額頭給他用力敲下去!
“啊!”
禹仲嘉淒厲一喊,痛得彎下腰。“你……你這個狠毒的女人!”
見他痛得齜牙咧嘴,鮮紅血液沿著他俊挺美好的輪廓下滑,那曇花一現的報復快感即刻被強大的恐懼掩沒。
“我也不是故意的啊,是你、你先嚇我的!”
她心虛辯解,急急掏出紙巾往傷口覆蓋,卻被他凶惡的一把搶過,自己按住血流部位。
“不必假好心。”他痛苦的雙手抱頭。“天……我的頭好昏!”
“你要不要緊啊?我送你去醫院好不好?”
卓悅然最怕見血,腥紅的血液讓她全身發軟、心髒沒力。
“不!我偏要坐在這裡,萬一我流血致死……哼!你殺死我老爸唯一的命根子,他決不會放過你的,到時我在地下就有伴了。”
他疼痛呻吟,冷著嗓子威脅道:“哼!你啊,這叫自作孽,不可活。”
“你、你不要裝了!小小撞傷,不至於要人命吧?”
她咽了下口水,仔細觀察他額頭上的傷勢。“還流血嗎?很痛的話,去醫院包扎消毒保險一點!”
“不要!”
禹仲嘉擰皺俊顏,捂住的傷口沒有再流出大量血,確定不會致命。
“不管!你闖的禍自己負責!”他像耍賴的小男孩。
“我都已經道歉啦!你還要我怎樣?”
卓悅然覺得這個男人很沒風度,又不是金包銀的身體,稍微碰傷一點就死人似鬼叫,她很不耐煩的說道:“我急著上去書房拿資料,懶得理你!”
“等等!”
他用力拐拉她的手臂。“傷是你打的,你要幫我包扎消毒!不然你今天不要想回去!”
“你……”
她摜不開他鐵箍似的硬掌。“你簡直土匪嘛!好啦,樓上書房有藥箱,我扶你上去。”
☆☆☆
拿出藥箱,琳琅滿目的瓶瓶罐罐讓卓悅然看傻了眼。“哎!怎麼弄啊?”
除了工作,卓悅然不折不扣是個生活大白癡——今天算他倒大雪了!
“用碘酒消毒對吧?”
她拿起寫著優碘的小紅瓶,連棉花也沒用,就直接往傷口倒下去……
“哇!我的媽!!會痛啦,喔、拜托!你這個白癡,你以為自己在洗什麼?會痛的人肉耶!”
卓悅然看他一臉紅透的狼狽不堪,不以為意道:“警告過你,去醫院比較保險,你自己不去,活該。”
“你還敢說!誰沒人性拿鞋跟打人?喔!好痛耶,快點,拿食鹽水沖洗一下!”
禹仲嘉沒辦法,干脆一一指揮她照做。“然後用棉花,拜托,請用棉花,沾點藥水擦在傷口,然後拿白色繃帶貼好。”
“我最討厭做這些事了。”
卓悅然邊做邊抱怨。“反正,我照你說的做喔,有事我不負責。”
“哼!諒你也沒本事負責,萬一把我打成傻子,你照顧我一輩子嗎?”
“放心,就算被打成肉餅,只要還掛著鴻岱接班人的頭銜,照樣大把女人排隊啦,我告訴你,現在的女人挑老公,哪管他長成圓形還是三角形?有錢最重要。噫,看起來傷口也不很大嘛?剛剛你叫得像殺豬似的,大誇張了。”
禹仲嘉聽她叨叨念念,嗅聞她身上淡雅花香,她帶著柔媚的體熱充斥在兩人相距不到十五公分的距離……
甚至那對高聳的胸部還有意無意擦過他的臉!
她不疾不徐說著話,軟軟懶懶的聲調,她的手雪綿綿溫柔地撫摸他臉部的皮膚。“嗯,快好了!喂,你頭上貼繃帶,明天怎麼出門啊?好好笑喔?哈哈哈!”
銀鈴般笑語,如魔女吟唱的歌聲,一寸寸、一絲絲滲入他耳中,蠱惑他的腦細胞!
認識她許久,總是劍拔弩張、針鋒相對的時候多,卻已不只一次對她產生強烈的渴望,被她出眾的女性魅力吸引。
平常可以用理智嚴格規范,然此時,當她就在自己房裡,甚至自己的臂彎裡,任何先賢至聖也管不住了!
“卓悅然?”他低低喚著,抿了抿嘴:“你可不可以……”
帶著傷的頭昏了、暈了,分不清是傷口,還是惑於她的魅力?
“我包好了!沒我的事了吧?”卓悅然推開他,轉身要走。
他跟著起身,從背後環住她。“不要走……”
“喂!怎麼了?你說要我包扎,我都照做了!你還想怎樣?”
禹仲嘉的唇不知何時落在她頸間。“陪我一會兒。”
“禹、少爺,我、我有工作、嗚、你……”
驀地,他拿掉她的眼鏡,一個深吻落在她微翹紅唇,那吻無疑是一道超強高壓電,卓悅然只覺腦海一空,雙腿頓時沒力,整個人順勢倒在軟軟大床上。
“不!不行!你不可以這樣!”
他帥傑俊朗的臉,抵著她筆挺的鼻尖。“為什麼不?你真有愛滋?我不信!”
“你、你,對屬下性騷擾,我、我去告你!”
卓悅然難以抗拒他挑情、惹火的吻,身體早已背叛她的心,忍不住揚起下顎,回應他的吻……
☆☆☆
荒唐!荒唐!荒唐!真是大荒唐了!
“天啊地啊,我是被欲魔附身了嗎?怎麼會做出此等齷齪事?而且是和禹仲嘉?”
歐買尬!卓悅然突有一頭去撞死的沖動。
半夜裡猛然驚起,看見赤裸裸的禹仲嘉和自己,方才驚覺那一場激烈的雲雨,並非春夢,而是真槍實彈的激烈肉搏。
“禹仲嘉,你?”她真想狠狠在他手臂咬一塊肉。
匆匆穿妥衣服,她氣急敗壞想趕快拿了東西回家,離開這丑惡的地方。
“糟糕,現在淹水也不知退沒?上哪兒去睡啊?”
“是啊,你就在這兒睡一晚吧?”
禹仲嘉也醒過來,一把攬緊她。“陪我睡。”
“去!誰要陪你睡?我還沒跟你算帳呢?居然敢侵犯你老娘……”
“我娘早死了。”
禹仲嘉不當一回事燃起煙。“卓小姐,你不要大驚小怪的好不好?我們都是成年人,都有成人的需要,台北市每個夜裡上演多少一夜情?你高齡二十七還保有處女!那是恥辱耶!小姐。”
“閉嘴!”她大吼:“我不要聽你的歪理,今天晚上,我當是一場意外,出了這個門我就忘了,你最好也忘得干干淨淨,知道嗎?”
“唉,悅然你何必?明明我們做得很愉快不是嗎?”
“禹仲嘉!我再說一次,今天晚上,純屬意外!就這樣,再見!”
“不要這樣,明天一早我們還要一起開會。”
“不,這個會我開不下去!你自己想辦法!”話說完,她扭頭走人。
“完了,以後日子難過了。”禹仲嘉喃喃自語。
重新躺回被窩,鼻間口內留下的全是她的芳美……唉!
剩下來的半夜,禹仲嘉失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