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覺得,蘇竣-還有可能再認真的談一段感情嗎?」又一次姐妹淘眾會,張彤薇興致勃勃地丟出問題。
「為什麼不?況且感情是私人的事,他沒必要向外人交代。」其中一名姐妹淘說出了她的看法。
「談戀愛又沒規定一定要有結果,再說,就算蘇竣-真的關起心門,我相信他身邊肯定有一缸子女人,都在想盡辦法撞破那扇門。」
自從朱玉蝶歪打正著、跟地產大亨蘇竣-結下不解的孽緣後,這號男子儼然成為眾姐妹們聚會一定討論的焦點人物。
朱玉蝶在七嘴八舌的女人堆中顯得異常安靜,以往她總是意見最多的一個,罵起人來火力也最猛,但今天的她很反常。
「小蝶,你覺得呢?」張彤薇看了看兩眼無神的她,直接問道:「你今天是怎麼了?好沉默,過了大半天沒聽見你罵人,挺不習慣的。」
「啊?什麼?」朱玉蝶恍恍惚惚地看了好友一眼,很明顯的,她根本沒進入狀況。
她很鬱悶,心中有種不著邊際的焦慮與無所適從。
那次書店相遇剛好碰到下大雨,在蘇竣-車上講好要請他一頓飯,算是把以前結下的梁子化解開來。
然而,一轉眼都過了兩個禮拜,朱玉蝶真搞不懂,為什麼她一直打電話想聯絡吃飯事宜,卻總是找不到人?
不管她什麼時間打,他身邊的秘書永遠都說他在忙,等他有空再回電話,但朱玉蝶怎麼也等不到他的回電……
這可惡的蘇竣-,他又在找機會耍弄自己嗎——朱玉蝶不得不以小人之心來衡量這件事。
「喂,你今天很奇怪喔!」張彤薇用曖昧的眼光盯著她瞧。
「講到蘇竣-你竟然沒什麼反應?真是怪了,以前每次講到他,你哪一次不是炮火連連?嘿嘿,說實話,你們兩個到底怎麼了?該不會真的擦出火花來了?」
「哪有什麼火花?」朱玉蝶無精打采地睨了她一眼,語氣有點生硬。「是你的問題很奇怪,人家要不要談戀愛、想不想結婚又不關我們的事,幹嘛要浪費時間討論。」
「小蝶你真的有點怪,反應幹嘛那麼大?不過是大家聊聊八卦嘛,沒必要那麼認真吧?難道你們之間真的發生了什麼事?說來聽一下。」
張彤薇感覺得出來她和蘇竣-之間必然「有事」,她們相交友好那麼多年,她很少見朱玉蝶情緒如此反常。
「你少亂講,哪有什麼事。」朱玉蝶的口風很緊,絲毫不肯透露有關他胃疾發作在她家休息,以及那天在書店裡相遇的事。
「上次你在雜誌專欄暗批他婚蟈狀況不明的那件事,他應該氣炸了吧?」
何奈恩湊了上來,一臉好奇的發問:「我記得以前他對自己的感情事情非常低調,非常保護對方。你把他的過去公諸於世,引起一堆人的追蹤注意,我猜他一定恨死你了。」
「喔!」朱玉蝶茫茫然地點頭,感慨說道:「可能被你說中,這傢伙一定恨死我了,說不定他正在想辦法,找機會好好把我修理一頓。」
所以蘇竣-是故意不接電話囉?
朱玉蝶心裡充滿疑問,他是不是恨她恨得要死,才故意演一出大和解的戲碼來整她?
「是啊是啊!」說到這兒,張彤薇也跟著興奮起來。「小蝶,你上次『技巧』性地挖了他的秘密情史,我本來還被你嚇出一身冷汗,沒想到你竟敢這麼大膽地拿著刀子捅蜂窩,害我一天到晚在辦公室裡『-咧等』,以為『ALL MY LOVE』會拿這件事情找我麻煩。
誰會料到竟然造成完全相反的效果?一堆人跑去追蹤挖掘蘇竣-的背景,把他的身家財產一再提出來報導。聽說有一大堆懷抱豪門少奶奶夢想的女人幾乎要把『ALL MY LOVE』的門檻給踩破,大家以為裡面的男會員都是頂級富豪哩!」
「就是,我也沒想到自己歪打正著竟還沾了這麼多好處?書店又開始把我寫的書放在顯眼的地方,之前都快被束之高閣了。說不定再炒熱一點,我的新書很快就可以面世了。」朱玉蝶語氣平淡,照理說這件事情應該會讓她非常雀躍,然而她卻沒有。
「對,乾脆一不作、二不休。」張彤薇最愛出些餿王意。「你再找個話題大炒他一次,等到事情火紅了,大家都認識你的時候,說不定不必我出手,『大器出版社』就會自動捧著銀子來求你了。」
「那要寫什麼呢?嗯,就來寫個『嫁給地產大亨的一百種方法』,這好像太扯了,跟我以前的風格差太遠。」一談到自己的出書,朱玉蝶總算打起精神,跟張彤薇打哈哈起來。
「各位各位,這邊有段話很有意思喔!」何奈恩突然大喊出聲,像是摟到了什麼寶。
「結婚,是失去判斷力;離婚,是失去忍耐力;再婚,是喪失記憶力,這真是太有趣了。」她念出報紙上一小段專欄文章,十足戲謔的語氣。
「依我看,蘇竣-精明得很,既然他以前曾經不小心失去『判斷力』,又沒了『忍耐力』,經歷那麼多痛苦之後,應該不至於把『記憶力』都喪失掉了。」
「那可不一定。」張彤薇意味深長地看著朱玉蝶,看她今日失魂落魄,特意加重了語氣。「要看他遇到的是什麼樣的對手,如果遇見可以制得了他的,說不定哪天自己淪陷了都不知道。對不對?小蝶。」
「我倒覺得,什麼樣的對手都敵不過他的最初。」何奈恩歪著小腦袋思索,突然爆出一句驚人之語。
「聽說蘇竣-對初戀情人用情至深,至今無人能取代『她』的位子。」
「奈恩,原來你這麼瞭解蘇竣-,你們……有這麼熟嗎?」
不知怎麼著,乍聽何奈恩的「爆料」,朱玉蝶心中竟升起一股酸意……
她訝異自己竟會有這種感受,而且話一說完整個身體都燥熱了起來。
那是情人間才該有的反應啊,她跟蘇竣-頂多是化敵為友而已,她怎麼可以有更進一步的情緒反應?
「其實也沒有很熟啦,就是以前合作,參與過他們公司的案子,每個禮拜一早上都得和他面對面開會,討論當周的銷售策略、市場行情,所以多少對他這個人有點認識。」
「原來如此。」朱玉蝶明白地點點頭。
何奈恩以如此坦蕩的自然態度,清楚說明她和蘇竣-過去只是同事之誼,朱玉蝶雖然清楚這一點,但她的心裡還是很悶,一直在想那個無人能敵的「初戀」究竟是何方神聖?
是什麼樣的女人能讓蘇竣-這麼死心塌地?
「依我看,小蝶你可要好好把握機會、乘勝追擊,不弄出個結果誓不罷休。」張彤薇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要我追擊什麼?」朱玉蝶訕訕然問道:「難道要我去追查他的初戀情人是何許人也?」
「都可以啊,總之,你要想個辦法搭上順風車,讓大家注意到他,更連帶注意到你,這樣就算成功了。」反正張彤薇無論如何就是要他們兩個「炒」在一起。
「怎麼追?總不能叫我像花癡一樣去倒貼人家,萬一被追殺可就慘了。」朱玉蝶望著她,一臉認真的問道。
「噫?你今天真的有問題,反應居然如此奇怪?以前你一聽到要炒緋聞、搏版面,一定會氣到跳起來,現在你居然可以接受……」張彤薇露出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
「幹嘛用那種眼神看我?」朱玉蝶白了好友一眼。「我是信任你的公關專業能力。」
「真的?你終於願意相信我了。」
「都到了這個節骨眼,我當然只能相信專業。為了自己的事業,犧牲一點原則又何妨?」朱玉蝶聳聳肩,刻意裝出不在意的淡然表情。
不管怎樣她都不會承認——她的轉性、她的不再堅持原則,全都是因為蘇竣-的緣故。
莫名其妙地對那個毒舌男人耿耿於懷,朱玉蝶心裡生氣,覺得自己沒志氣、太軟弱,同時她給自己洗腦——對他的念念不忘並不涉及什麼兒女情長,純粹只是覺得:沒有旗鼓相當的對手來鬥嘴,日子還真的有點無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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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一星期,也就是整整失聯了二十幾天之後,蘇竣-自己打電話約了她。
「你說要請吃飯的,怎麼說完就沒消沒息了?你真的很沒誠意。」
坐在一家以「總統國宴」聞名全台灣的高級餐館裡,蘇竣-第一句話就開始算帳。「如果不是我自己打電話找你,是不是這頓飯你就這樣賴掉不算數了?」他故意睨著她,口氣似是不悅。
「誰賴皮了?」朱玉蝶很不高興地瞪了他一眼,大聲抱怨。「你很過分,竟敢惡人先告狀,明明是你不接我的電話……」
「我不接電話?這怎麼可能?」蘇竣-不解地皺起濃眉。「我根本沒有接到任何你來過電話的訊息,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你問我?」朱玉蝶覺得好氣又好笑。「我才要問你呢!我一連打了好幾天電話,你的秘書都說你在忙,我留了電話、留言,你半次也沒回……」
「有這種事?」蘇竣-垮下臉,開始思忖。
「這麼說來,就是被秘書擋掉了?她哪來天大膽子敢擋掉你的電話?實在太可惡了,我回去一定找她好好算帳。」
「唉,我大概能理解這種情況。」朱玉蝶歎了口氣,帶著酸意諷刺道:「誰教你那麼有錢又是單身漢,你的秘書大概暗戀你很久了。萬一哪天你結了婚,說不定她會傷心得去自殺。」
說到自殺,朱玉蝶猛然想起很久沒聯絡的劉麗珠,不知道她現在跟陳文強處得怎樣了……
「不管她,我們先點餐吧!」蘇竣-技巧地閃避這話題,拿起菜單準備點一桌子豐盛佳餚,難得他今天心情特別好。
「今晚我們吃好一點,看看你還喜歡吃什麼?別客氣盡量點。」他把菜單推到她的面前。
「呵,你真當我是從衣索比亞來的難民嗎?」朱玉蝶笑著把菜單推回去。
「今天是我請客耶,還請先生手下留情。」
「沒關係,你請客,我付錢。」蘇竣-豪氣干雲地拍拍胸膛。「愛吃什麼就點吧,諒你也吃不倒我。」
「是你說的哦?」朱玉蝶拿起菜單,指著價錢最貴的那一欄。「排翅套餐,就這個。」
「好,沒問題。」蘇竣-答應得十分爽快。
這時,朱玉蝶終於明白,為什麼女人心目中的白馬王子一定要多金,當他看著帳單而面不改色地說「沒問題」時,女孩一定會覺得他是無所不能的強者,有他在什麼都不必害怕,心中湧現的幸福感、安全感,都足以讓女孩們為鍍了金的白馬王子死心塌地……
「怎麼了?幹嘛盯著我看?喂,回魂啦!」蘇竣-拍拍她的臉。
不瞭解她為什麼雙手撐著下巴,用一種近似崇拜的眼光望著自己,那是他過去從不曾在她臉上見過的奇怪表情。
「沒、沒事啦!」朱玉蝶大夢初醒,坐直身子尷尬的笑。「對不起,我太久沒跟帥哥共進晚餐了,真不好意思。」
「是嗎?真可怕——」蘇竣-故意露出極為惶恐的表情。
「你看起來一副飢餓過度的樣子,真怕你把我這個大帥哥也一併吃了。」
「喂喂,你說到哪兒去了?」朱玉蝶被他說得臉頰羞紅,還好這裡燈光昏暗,只有桌面的兩盞燭火微微搖曳著,他應該看不見自己失態的樣子。
「我沒說什麼,是你自己不知道想到哪裡去了?」他對她投遞深情的凝望,也看出她的臉龐正透出一抹嬌羞緋紅,知道她跟自己一樣——
對彼此的感覺已不同以往……
這頓晚餐吃得很愉快,撤去之前因誤會而結下的心結,當他們放下成見、敞開心胸談話,才發現彼此是很談得來、思考及價值觀相當接近的都會男女。
一邊享受佳餚,他們聊了整個晚上,當店裡的客人一一結帳離開,桌上的蠟燭也已燃燒到盡頭,他們的話題仍然熱烈。
「哎呀,都快十一點了,我該走了。」朱玉蝶看著腕表上顯示的時間,驚愕的差點跳起來。「快趕不上末班公車了。」
「這麼晚搭公車很危險,還是讓我送你回家比較安全。」蘇竣-體貼入微地看著她道。
「會不會太麻煩你了?我自己搭車其實很方便。」朱玉蝶話沒說完,放在桌上的手機卻響了起來。
這麼晚是誰打電話來?
朱玉蝶心中升起不安的感覺,根據她以往的經驗,這時候打來的電話通常不是什麼好事情。
「喂,我是朱玉蝶。」
「請問是朱小姐嗎?」手機另一端傳來一個陌生男人無比焦急的聲音。
「真對不起,這麼晚還打電話麻煩您,可是我實在是沒辦法解決了,不知道您能不能幫幫我?」
「請問你是哪位?」朱玉蝶一頭霧水,這說話的男人跟她很熟嗎?
「我是陳文強……」男子的聲音漸漸瘖啞哽咽。「麗珠……自殺了,現在正躺在醫院裡。」
「什麼?劉麗珠她……她真的自殺了。」朱玉蝶嚇得從椅子上彈跳起來。
她爆出一連串怒聲斥罵。「你這混帳東西。又是你惹的禍對不對?你趕快告訴我,麗珠人現在在哪家醫院?」
「她在××醫院,現在還在急救。我第一次遇到這種事,真的沒辦法處理,請你幫幫忙。」
「你等著,我現在馬上就過去。」朱玉蝶連忙掛了電話,懊惱地看著蘇竣。「我有個讀者朋友又鬧自殺了,她現在人在醫院,我得過去看看。」
「誰自殺了?」蘇竣-疑惑問道:「劉麗珠?該不會就是上次你幫她出氣,結果把我錯認的那一對冤家?」
「對,就是他們。」朱玉蝶慌了,她六神無主,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她這次真的被送進醫院了,枉費我以前花那麼多時間勸她。不行,我得趕快去醫院看看……」
「等等……」蘇竣-二話不說便上前拉住她。「你先坐下。」
「怎麼啦?我現在要趕著去醫院。」朱玉蝶一顆心七上八下,卻還是任由蘇竣-將自己按回椅子上。
「有了上次的教訓,你還管他們的閒事?」蘇竣-瞠大眼,不可思議地望著朱玉蝶。
「劉麗珠為了誰自殺,就讓那個人自己去面對負責,你又不是他們的父母親友長輩,像這種事情,你還是少管為妙。」他頓了頓,又開口說道:「原諒我把話說得這麼直,但我是為你好——」
「你是冷血動物嗎?」朱玉蝶心一涼,以為蘇竣-又回復成以前那種沒人情又冷血的個性。
「人都在開刀房急救了你還說這種風涼話?」朱玉蝶心痛地瞥他一眼。「你真的好沒人性。」
「不是我沒人性,是你愛做濫好人。」蘇竣-這句話雖然犀利,但語氣態度依然不疾不徐。「每個人都有他自己的人生功課,如果老是要別人代勞,那他永遠無法畢業。你忘了上次的教訓嗎?你好心替劉麗珠教訓她的男友,卻害我平白無故被整得像豬頭。然後呢?他們的問題有解決嗎?沒有,問題依然存在,你的幫忙一點意義都沒有。所以,結論就是——讓當事者自己去解決。」
「你這麼說,好像也有道理,可是不管他們,這樣真的可以嗎?」朱玉蝶皺著眉,態度依然猶豫。
「為什麼不行?你又沒欠他們什麼。」蘇竣-笑了笑,揮手招來服務生。
「請給我們加點熱茶,再來兩份紅豆糕。」
「你還要吃啊?」朱玉蝶不以為然地沉下臉。「不會吧?熱茶加甜點,怎麼人家自殺你反而很高興似的,要不要順便開個香檳來慶祝一下?沒想到你的心眼真的很壞。」
「不是我心眼壞,而是這本來就不干你我的事,與其為了他們的幼稚行為浪費時間,倒不如好好坐下來享受這悠閒時刻。」
蘇竣-將剛送上的熱茶遞到她面前,微笑道:「吃完甜點再回家,剛好為今天畫下美麗的句點。」
「我、我沒心情啦,丟下劉麗珠不管,我真的很不放心……」
朱玉蝶聞著濃濃茶香,卻無心品嚐。「我看,我還是走一趟才能安心。」
「你就是這樣。以為自己無所不能,什麼閒事都要插一手。甚至想以『天下興亡』為己任,把自己搞得不像女人,活像個小老太婆似的。我跟你說,男人都不喜歡太有自我主張的女人,像你這樣的女孩子是很難讓男人親近的。」蘇竣-毫不客氣地直言不諱,口氣直率好像她是他的哥兒們。
「要你管,你意見很多耶?」朱玉蝶氣沖沖地狠瞪他一眼,他的話無疑刺中她的痛處,她開始口不擇言。「你吃你的甜點,沒事管我的閒事做啥。我再怎麼沒人要、再怎麼不像女人,就算每個男人視我為毒蠍,這也不干你的事。」
她恨恨地別過頭,語氣雖然強硬,心中卻溢滿了傷心。「我就是我,不用你來多事批評。」
「生氣啦?好,我閉嘴。」蘇竣-瞧她一副頭頂快冒煙,臉紅紅、氣嘟嘟的樣子,他著實想笑,卻刻意低下頭憋住。
「我要回家了,才不要待在這裡聽你訓話。」朱玉蝶氣呼呼地起身要走,這時候,她的手機又響了——
「喂,不好意思,我是陳文強啊,可不可以麻煩您快點趕過來,麗珠她失血過多,現在需要輸血,可是我身上沒有錢……」
「什麼?你、你這傢伙真是……」朱玉蝶聽他這麼說,心裡又氣又急,連罵人的力氣都沒有了。
「朱小姐,你一定要救救麗珠啊!你是她最信任的朋友,求求你……」陳文強說著,已然聲淚俱下。
「好,你別著急,我馬上趕過去。」朱玉蝶收了電話,望著蘇竣-堅決地道:「這一趟我非去不可,麗珠需要輸血,那個混帳東西身上沒帶錢。」
「不如我陪你過去吧!這麼晚了,你一個人搭車危險。」
朱玉蝶此刻已不敢拒絕,她確實需要他的幫忙,不僅僅是交通工具而已,最重要的是她身上也沒有帶很多錢。
「我們快走吧,麗珠還等著救命。」朱玉蝶眼眶泛紅、聲音哽咽。
雖然劉麗珠跟她不是非常要好的手帕交,可是一直是她最忠實的書迷,一路陪伴、支持著她。現在麗珠需要幫忙,她怎麼可以坐視不管?
「別急,我開車送你過去,很快就到了。」蘇竣-看見她的眼淚、看見她的哀傷與焦急,突然間心頭湧起強烈的悸動。
在人際關係這麼疏離的現代,她竟可以為了一個不算深交的朋友付出這麼多的關心,可見她的心有多麼柔軟、多麼善良。
蘇竣-被她的滴滴眼淚打動,他終於看見她真實脆弱的一面,發現她內心深藏的愛心熱情,與一般勢利眼的女孩子全然不同。他喜歡擁有赤忱之心的女子,恰好她就是他要的類型。
「謝謝你留下來幫我。」朱玉蝶—面追著他飛快的腳步往停車場移動,一面擦著眼淚,感性說道:「可是,我身上帶的錢不太夠,你可不可以……」
「這個你不用擔心。」蘇竣-望著她寫滿憂愁的小臉,心疼地拉起她的手,滿心滿眼儘是溫柔。「有我在,你不用怕,我會處理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