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過份,你跟蹤我!”雷瑩瑩在車內交叉著雙臂對他說。
“如果不是我發現你丟在床上的那幾本日記,也不會想要偷偷跟過來。瑩瑩,你實在很粗心,這種事要是讓爸爸知道了,他一定會不高興的。”俞凌霄嘴裡這樣說,臉上卻藏不住一股歡喜之色。
“你全都知道啦,那麼,你是不是應該覺得有點良心不安?”雷瑩瑩已經確定自己從未作過虧心事,這會兒開始要討回俞凌霄對她有所誤解的公道了。
“什麼意思?”他佯裝不懂。
“少跟我裝蒜了,從日記裡我才了解以前你對我的態度有多冷淡,雖然起因是季妲從中惡意挑撥,但你怎麼能夠不相信自己的妻子呢?”得理不饒人的她把賬全翻出來算了。
“你怎麼知道是她……”俞凌霄住了口,心頭猛然一驚:難道她想起了什麼?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她雙眼直盯著他瞧,令俞凌霄更加心虛,“我知道她偷撕了我的日記。”
“你——”他張大了口。
“只為了讓她的舊情人以為我紅杏出牆。”她自個兒接口。
“我——”他想解釋。
“而這個笨蛋竟然相信得一塌糊塗,不但以為自己做了龜公,還懷疑女兒不是他親生的。”她絲毫不讓他有機會辯駁。
“不是——”他更急了。
“搞到後來,吃醋的對象竟然是他的小姨子,這種男人是不是愚蠢至極,又自私自利?他可以瞞騙不知情的妻子而與其舊情人共處一屋,卻不許太太保有一點點的個人秘密,還偷窺她寫的日記!你說,這種老公是不是該休了他,不要也罷?”她咄咄逼人地說。
“你罵吧!把你全部的憤怒都發洩出來吧,既然你知道我和季妲的事,我不想愈描愈黑。”他將車停在路旁,繼續說:“不管你相信與否,我對於你的感情絕對是絲毫不假,而跟季妲之間更沒有藕斷絲連。”他執起她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
“這點不用你說我也明白。”她笑了起來。
“你能明白?”俞凌霄以為她接下來的反應不是怒火難消,就是激動得痛哭流涕,怎麼會是“若無其事”地笑開來?
“當你面對季妲‘R級’的色情誘惑都能不為所動,還怒顏叱喝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你對我的忠心不貳了。”她眨了個眼。
“原來——”他大叫。
“我可不是故意要偷聽你們的談話,是她太招搖地踏到我的地盤上來搶我老公;總算老天有眼,那天晚上被我碰巧看到,而我就躲在那圖書室裡看到,也聽到一切了。”
“瑩瑩,我跟她……”
“你們的過去我不想計較,這是命運捉弄人,怪不得你。但是,你們之間的未來,我是既不能接受,也不能允許。”她鄭重地說。
“謝謝你對我的諒解。是我虧欠你太多,但願我能補償得了。”俞凌霄含情脈脈地看著她。
“你當然要補償,而且是十倍奉還。”她撒嬌地摟著他的頸子,“我這輩子都是你的債主,日後你若有一絲絲虧待我,我就再把舊帳全翻出來跟你算個沒完沒了。”
雷瑩瑩的寬大胸懷教他的心火熱了起來。有妻如此,夫復何求?
俞凌霄感動地緊抱著她:“瑩瑩,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老天知道,我愛死你了!這樣美好而善良的你,我俞凌霄真有那個福份和你共度一生嗎?”
“我願意!”
就像是答應他的求婚般,雷瑩瑩微笑而滿足地窩在他懷裡,兩人久久不能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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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們回到雷家時已經過了晚飯時間。
季妲瞪著這對幸福的夫妻,一臉的不高興:“你們一整天跑去哪兒了?呼叫器和行動電話都不通,今天是跟‘豐康’簽約的大日子,凌霄,你怎麼可以溜出去呢?”
“哦?事情進行得還順利吧?”他似乎一點也不急,還對著身旁的雷瑩瑩遞了個“放心”的眼神。
“你爸爸跟季耀已經搞定了,他們現在正和對方在開慶祝酒會呢!”季妲指著身上的晚宴服說:“我就是在等你回來好一起去參加,趕快去換衣服,說不定還來得及。”
“凌霄,這麼重要的事你一定不能缺席,我去幫你拿件外套。”雷瑩瑩才轉身要去拿,卻被俞凌霄一把拉住。
“有他們在就好了。不過是個酒會,有沒有我在場都不會影響到合約的。”他故意扯松了領帶,一副無意出門的模樣,“妲姨,既然你已經盛裝打扮了,不去亮亮相可惜了,我叫司機送你去好了!”他不待季妲回答,就把一串車鑰匙丟過去,然後對雷瑩瑩說:“一起上去洗個澡吧,”
雷瑩瑩知道他是故意讓季妲了解他們之間已經完全和好,便也順便加了一句:“好呀,很久沒洗鴛鴦浴了。”
兩人恩愛離去的模樣簡直讓季妲綠了臉,她雙手發顫,妒火直冒三丈。
‘俞凌霄,雷瑩瑩,你們好,你們可真好!”她說得咬牙切齒。望著手上的車鑰匙,她陰毒地自語:“等著瞧,我不會讓你們恩愛得太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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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癮!”一進房間,雷瑩瑩忍不住跳到那張大床上,上下地彈跳著,“看到她那張扭曲的臉,就有種大快人心的感覺。”
“你實在有夠皮,看不出你的本性也懂得以牙還牙。我無意以你的生命來開玩笑,可是到現在,我還真不得不感謝那場車禍,讓你有了這麼大的轉變,也因此我們夫妻才有復合的一天。”俞凌霄不讓她繼續躍動,直接拉住她就狂吻上她的唇。
“你的意思是——你比較喜歡現在的我羅?”她坐直了身子,敏感地問,“既然你不喜歡過去的我,為何還要跟我結婚?”
“這個問題不容易回答,我怕表達得不好,又引起你的誤會,但你的問題的確也值得深思。老實說,我是不願你回復過去的那種個性,既然一場車禍讓我們重新開始,我們何必去違逆上天的安排?”他猶豫地頓了一下,說:“瑩瑩,不管將來的形勢如何改變,我絕對不會讓你從我身邊溜走的。而且,我將證明給你看,當初娶你並非貪圖你們雷家的財產,請你一定要相信我。”
“我相信!我早就相信了!”她嬌嗔地依偎在他的胸膛。
“瑩瑩……”
俞凌霄等了好久,等的就是這一刻。溫柔地褪下了她的衣衫,看著伊人酡紅的粉頰,他的心就快醉了。“我說過要補償你,等今晚過後,你明天一定要告訴我,在床上的成績你到底給我打了幾分?”他的笑意挺邪的。
俞凌霄抱起羞而不語的雷瑩瑩朝浴室走去,一場熱騰騰的鴛鴦浴,為今晚的男歡女愛揭開了火辣辣的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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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所有的事情在一夕之間全變了?
也不過是在幾個小時前,激情奔放的一對男女就在這張床上忘形地啃噬著彼此,喘息與呻吟聲交織成欲望橫流的狂想曲。
而現在,雷瑩瑩蜷縮在床角,望著那一攤血漬怔了好半天。她想,這大概是昨晚在做第一次時,剎那間的痛楚所留下的。
當東方發白的那一刻,當俞凌霄掀開被單看到這攤血漬時的驚訝神情,雷瑩瑩的腦中只有一片空白。
“你——”他目瞪口呆了幾秒,才從齒縫中進出一句話,“你是個處女?”
“我……”她答不出話來,事實勝於“自欺欺人”。
“你不是瑩瑩……你不是瑩瑩……”俞凌霄向後退了幾步,難以置信地低喃著:“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你不是瑩瑩!你……你到底是誰?”
“我……我不知道。”她搖搖頭,這個可怕的事實她連自己也無法接受,“我真的不知道。”
“你怎麼可以冒充我的妻子來騙我?”俞凌霄用力地抓起她的手,質問,“你騙了所有的人,最最該死的是欺騙我所有的感情,你還說你不知道?”他的雙眼血紅得像是要殺人。
“你不可以這般詆毀我!”她極力地想用開他的手,“是誰一開始就說我叫雷瑩瑩的?是誰在醫院裡認女認妻地極力想喚醒我的記憶?這世上有哪個白癡會為了貪圖雷家大小姐的繼承權而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先是把自己撞得稀巴爛後,又在醫院裡忍受手術刀的切割縫補?”
一點也沒錯,想冒充雷瑩瑩還得有那份“賭命”的勇氣呢!
她氣得發抖,吼道:“是你們!是你們這群搞不清楚狀況的瘋子,把我弄到這樣一個親情、愛情關系亂七八糟的家庭來,我才是真正的受害者。”
她說的的確是事實。當初沒有一個人會懷疑這個和雷瑩瑩長得一模一樣——不!只能說十分酷似的女人——會是個冒牌貨。怪只怪那時他跟雷山河全慌了,失血過多和臉色蒼白,加上層層的紗布裹著傷者的頭部和身軀,有誰會去留意到她和雷瑩瑩之間仍是有那麼一些些不同。
眼前這位失憶的女子,雙眉比霄瑩瑩稍粗,唇形的幅度比雷瑩瑩完美,身材更是比雷瑩瑩豐腴,而俞凌霄該慚愧的是,他竟然還誤以為她是那個和自己共枕同眠多年的妻子。不只是他,雷家上上下下全都跟他一樣——荒謬!
“假瑩瑩”趴在床上啜泣著,她是那麼無助、悲痛。
誰來告訴她真相?她到底是誰?又如何會陰錯陽差地成了雷瑩瑩?而且不可救藥地愛上了雷瑩瑩的丈夫。
最可恨的是,在她一往情深地付出真心和貞操之後,卻遭來諸多的責難與質疑——俞凌霄言下之意,似乎是她殺了雷瑩瑩,並篡奪雷氏繼承人的寶座!
“對不起,這個錯誤竟然在你和我……”他差點說不出口,“發生了關系之後才發覺,我想,我們兩人都很難接受。”
他是男人,不得不強作鎮定。待解決的問題太多了,他得先弄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真正的雷瑩瑩到底在哪裡,她是生是死?還有,這個女人是從哪裡來的?
“該死!我淨顧著她接二連三帶給我的驚喜,卻沒仔細想過她和瑩瑩根本就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
見她白皙而赤裸的身體,俞凌霄回想昨夜的恩愛,一抹不忍和憐愛在心頭流竄。他拿起睡袍蓋在她身上,說:“你……你別哭了,我會把真相弄清楚的。只是我很抱歉,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我奪走了你的第一次。”
他迅速穿起衣服,那模樣仿佛是個以金錢買得一夕之歡的嫖客,在交易完成之後便毫不留戀地往外走去。他在門口回頭時,漠然地說:“我想,這件事情暫時不要張揚出去,對你我都沒有好處的。”
在那扇門“砰!”地關上後,“失去記憶的女子”這才縱聲大哭。
“老天!我到底是掉入了幾次元世界?怎麼全部的人都是瘋子、騙子?當我傻傻地盡一個妻子的義務,到後來才發覺他不是我的丈夫。記憶沒了,清白也沒了,我什麼都沒了!”
大床上沾染的不只是那攤鮮紅的血漬,還有她斑斑的傷心淚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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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俞凌霄面色凝重地離去才不久,季妲悄然地上了二樓,她敲了門說是要還鑰匙。門開了之後,只見雷瑩瑩慌亂地整理著床鋪,而眼角卻掩不住拭去不久的淚痕,她覺得有些異樣,難道他們夫妻吵架了?
若真是如此,這時機不正好讓她興風作浪?
“瑩瑩呀!瞧你眼眶紅紅的,是不是凌霄欺負你了?”她假好心地勸道:“夫妻嘛,難免有口角的時候……”
假雷瑩瑩這會兒哪有心思和她閒搭腔。
只是季妲仍無意出去,她故作神秘地問:“瑩瑩,是不是他發現你的事情啦?”
“難道她也知道我不是雷瑩瑩?”她的驚慌明顯寫在臉上,不禁心虛問道:“發現我什麼事?”
當初季妲慌亂地偷閱雷瑩瑩的日記,正巧翻到有關程艾凡的那一頁,她來不及細看前面的部份就把它撕了下來,到現在她仍以為程艾凡是雷瑩瑩的情夫呢!這會兒想挑起的就是雷瑩瑩“秘密情人”的記憶。
“你是真的不記得,還是裝蒜?”她瞇著眼,說:“我是怕你往後會後悔才好心地點醒你。雖然現在你跟凌霄之間是恢復夫妻的正常關系了,可他畢竟不是你的最愛,你難道把‘凡’給忘了嗎?”其實,她自己也不太清楚“凡”到底是誰!但只要能達到破壞人家感情的效果,季妲就有法子繪聲繪影。
“凡?”這個名字倒是提醒了假雷瑩瑩。
想到自己不會無緣無故地坐上雷瑩瑩的車,更不可能那麼剛好跟雷瑩瑩相似得令所有人分辨不出,除非……她就是程艾凡!
“妲姨!謝謝你!”她驚跳了起來,感謝季妲帶給她一線光明。
“你……”季妲不懂她為何面帶狂喜之色,被人提點“偷人”之事總是不太光彩,怎麼雷瑩瑩一副“如獲至寶”的模樣?
“我現在要出去一下。”她接過季妲手中的車鑰匙,說,“希望我能找到答案。”
季妲真是一頭霧水,本想告訴她有關姍妮可能不是凌霄的親骨肉,好讓她激動地跑出去找情夫,可是“煽動”還未開始,雷瑩瑩竟然直接跳到她設的‘‘致命陷阱”去了。
“你要去找那個男人嗎?”季妲問。
“不,我只是想找回我‘自己’。”她回的答案更令季妲迷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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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雷瑩瑩才發動引擊,季耀就擋在她車子的前面,問:“瑩瑩!一大早你上哪兒去?”
“季耀,你讓開,我有急事。”她的語氣很急。
“不行,你忘了上次的車禍嗎?我看你臉色不太好,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他仍擋在前面不讓她開,“你要上哪兒?我送你去。”
他的堅持是有理由的,雷瑩瑩單獨外出不曉得會不會遇上什麼突來的“險境”,季妲的陰狠足以讓他相信,下一個步驟就是買殺手來對付手無寸鐵的雷瑩瑩。
“季耀!”她想拒絕已經來不及了,季耀硬是把她背到右座去,由他自己來駕車。
“現在可以告訴我你想上哪兒了吧!”他問。
“南風畫廊。”她無奈地接受這位不請自來的司機。
車子駛離了雷家,目睹他們離去的是正在剪玫瑰花的王秀。她心裡奇怪著,怎麼小姐會和季耀一道出門,俞凌霄不是也在家嗎?
俞凌霄回到書房後,直懊惱著自己方才的冷酷言語。她是無辜的,不是嗎?在事情還沒搞清楚前就被自己給糟蹋了,想必她現在的心情一定是又慌又亂,或許他該好言勸慰一番。他換了件上衣下樓去,才發現她已經不在了。突然,他有股不祥的預感——失去記憶的她能跑去哪兒?
“秀嬸,你有沒有看到瑩瑩?”他在大廳見到王秀時問。
“有!我看見她同季耀先生一道出去了。”王秀說。
“你說什麼?她跟季耀出去了?”
出聲的不是俞凌霄,而是季妲。她神色慌張地抓著俞凌霄的手,說:“凌霄,快,快去把他們追回來!”
“你——”他馬上覺得事有蹊蹺,質問著,“你知道他們去了哪裡對不對?”
“我……我不知道。”她惶恐地直說:“你別問我行不行,快去把他們追回來就是了!快呀,不然就來不及了!”她甚至急得踩起腳來。
“為什麼?你到底在怕什麼?難道……”他腦中閃過一個念頭,“你在車子裡動了手腳?”
“我……我……”她的結巴代表了承認。
“你這女人好歹毒,為什麼要置瑩瑩於死地?”憤怒的俞凌霄幾乎要失去理智。
“怪只怪她不該姓雷,憑什麼她能擁有我所沒有的一切!”她的語氣絲毫沒有一點悔意與慚愧,“尤其她不該占有了你的人,還擁有你的心!”
“妲妲,你怎麼可以這麼做?我待你不薄啊!”雷山河的突然出現讓季妲嚇軟了腿。
她跪坐在地上抖著聲音問:“你全聽到了?”
完了!全完了!這下子她不但自曝計謀,恐怕連親弟弟也要命喪在她手上了。
“結婚那麼多年,我何曾虧待過你,甚至沒責怪過你不能生育的缺陷,而你竟然狠到要我絕後?難道你真是貪圖我的財產才嫁給我?”雷山河揪著她的衣領問。
季妲已經沒有心思去回答他的問題了,她轉而哀求俞凌霄:“凌霄,我求求你快去把他們追回來,我只有這麼一個弟弟,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怎麼向我死去的父母交代?”
“交代?你只想到你弟弟,那我女兒呢?”雷山河氣得摑了她一掌,王秀和俞凌霄都嚇了一跳,他們從未見他對季妲有過如此粗暴的行為!可見他多惱火了,“我真是瞎了眼睛才會娶你這蛇蠍美人進門,難怪瑩瑩和姍妮連連出事。你說,上回她出的車禍是不是也是你搞出來的?”
雷山河聯想得倒很快,俞凌霄還未曾懷疑到這點呢!他一直以為那純粹是雷瑩瑩大受刺激的結果。
“山河,我承認我是利欲薰心才會喪心病狂,我不敢奢望你的原諒,可季耀是無辜的呀!你要打我罵我別在這個節骨眼,先把人追回來要緊。如果他們的車速超過一百公裡,車子的煞車就會失靈了!”她哭得連臉上的妝都花掉了。
“原來……”俞凌霄這才恍然大悟。
難怪那天早上雷瑩瑩出門前,季妲突然沒來由地在客廳裡“巴”在他身上不放,為的就是制造一個讓雷瑩瑩無法承受的刺激,好讓她在大受打擊後猛加油門,這麼一來,出車禍的機率可就大大地提高了。
“一切都在你的預謀中,對吧!”俞凌霄憤恨的雙眼好像要射出冷箭了,“如果瑩瑩再出一次意外,我俞凌霄發誓,就算是要被關到監獄去,我也要把你千刀萬剮來陪葬!”他轉向聽得一怔一怔的王秀說:“報警處理,我去追他們!”
雷山河跌坐在沙發上,即使是愛之深切,季妲狠心做出這種為害女兒的事,他是不可能再袒護她了。
“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他失神地低喃著這兩句話,極度懊悔當初的選擇,說著便老淚縱橫了起來。
“你想逃?”王秀發現季妲要往大門走去,她擋住了去路,“門兒都沒有!等著警察來抓你吧!”
“不!我只是想跟去看看,我擔心季耀他……”
“活該,最好是他死了才大快人心,這就是你壞事做絕應得的報應!”王秀平日受盡了季妲的趾高氣昂,這會兒終於能夠打打這條落水狗,心中有著一股快感,雖然她仍然擔心著小姐的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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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凌霄一路往南風畫廊的方向追去,這是他所能猜到她會去的惟一地方了。就在追趕了十幾分鍾後,他擔心的事情終究不可避免地發生了,而且這次的車禍撞得比上次更加慘烈。
當他擠進這堆看熱鬧的人群中,那兩輛幾乎是交疊在一起、撞得稀巴爛的轎車讓俞凌霄差點停止了呼吸。腦中閃過一個可怕的念頭:瑩瑩她……她還活著嗎?
血!全都是鮮血!
“噢!老天!”他推開其他的人,不知哪來的力量,硬是把那片凹掉的門板拉開,拖出來一個人……
是季耀,駕駛座上的人是季耀!
他傷得好重,整個頭部都是血,連衣服也染成一片鮮紅了。有人立即過來協助止血,而俞凌霄則忙著繞到另一邊去找假的雷瑩瑩。
血!又全都是血!心驚膽跳的俞凌霄在眾人的合力下把人抱了出來,仔細檢查後,才發現她並沒有什麼嚴重的外傷,臉上及衣服上的血跡應該是季耀噴出來的。
男兒有淚不輕彈的俞凌霄,終於忍不住地緊摟著昏迷的她,激動地流下感謝上蒼的熱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