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香味……」
「君子國人民的肉香,虎腥味……」
「在東北……」
「長春,東北的長春……」
「該要狩獵了!又可以飽餐一頓……」
「美味的君子國人肉……」
公冶永月開的貴客館因收費高讓窮人不敢靠近,但有錢人因為有他在而趨之若驚。
跟前的這傢伙一定是個笨蛋!他對他開出的價錢都這麼高了,沒想到他自己還繼續主動的加價。
有沒有搞錯?這人是看錢不順眼嗎?要不怎麼出手這麼大方?
一百兩買看他的表演,外加每一刻十兩銀子的價錢,要算是吧?他當他不敢啊?
很抱歉!為了錢,他公冶永月可以出賣任何東西。
當下,公冶永月推開桌子,走到正中央空出來的地方,向周圍的人露出甜甜的一笑後,出聲:
「白蓮、白荷,出來!」
一瞬間,兩隻體型碩大的花虎自他背後凌空躍出,嚇了眾人一跳。
狂嘯數聲,兩虎走動,有些人被嚇得說不出話。
忽地,公冶永月站直身,一喝。「白蓮、白荷,過來!」聞聲,它們馬上回頭走到公冶永月的面前。「坐下!」語畢,兩隻花虎似通人性的乖乖坐下。
之後,公冶永月又讓這兩隻花虎耍一些花式的動作,讓客官們連連點頭稱讚。突然,公冶水月叫人搬出一張桌子,讓人不解他要做什麼。
「白蓮,上去!」他拍拍桌子,其中一隻花虎突然一跳,躍上了桌。「趴著。」他命令著,白蓮也就真的聽話趴著不動。
「白荷。」公冶永月拍拍手,對地上的那只花虎伸出手,繞了一圈。「翻滾。」
聽話的白荷真的翻滾了一圈,貌狀似可愛,逗得大家笑不停。
「乖。」公冶永月搔搔白荷的下顆,疼惜的在它額上一吻。
突然,背後那只花虎的動作嚇了大家一跳。
原本趴在背後桌上的白蓮竟站直身,毫無預警的朝公冶永月飛撲過去。
「小心!」尚瑜擔憂的拍桌站起,本想躍到公冶永月面前,但,下一刻又讓他瞪大了眼。
一隻有大他一倍的花虎居然向公冶永月撒嬌?
「哈哈哈!嚇著各位了吧?沒事、沒事。」公冶永月拍拍躍來的白蓮,撫著它柔軟的毛皮,而後再道:「白蓮、白荷,回來。」
語音方歇,那兩隻名為白蓮、白荷的花虎瞬間消失不見蹤影。
「永月御花虎,表演終了,謝謝各位觀賞。」微微一笑,彎身一躬,公冶永月行個禮後,大家鼓掌稱讚後又各自吃起飯來。
「怎樣?御花虎的節目還不錯吧?值不值得你付一百兩?」
公冶永月走到尚瑜身邊,一屁股便坐了下來,喝著尚瑜付錢的茶。
「值得!當然值得!」尚瑜笑了笑,也跟著坐下。「你那兩隻花虎是從何處尋來的?」
如果他沒記錯,當初他搬進尚家時,也只牽了一匹白馬,並未看到有那兩隻花虎。
睨了尚瑜一眼,公冶永月不在意的回答。「我打從出生就有了。」
打從出生就有?普通人能打從出生就有兩隻花虎嗎?他雖覺奇怪,認為那是稀鬆平常的事……為什麼?
明明自己是第一次聽到這種事情,應該感到震驚才對,為什麼他跟公冶永月一樣展現出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尚瑜擰了下眉,若有所思的端起碗扒口飯。
看著尚瑜那副呆滯的模樣,公冶永月歎了一口氣。「你這樣吃白飯,不會食不知味嗎?」
「有你在身旁才不會呢。」尚瑜笑著回答,面對他又吃下一口飯,「古人可以望梅止渴,我也能望美人充飢。」
猛地,聽到的人都打了個冷顫。
「唔!真噁心!」撫撫凸起的雞皮疙瘩,公冶永月半挑劍眉,「我不想浪費時間了,你快吃一吃,然後到櫃檯算帳。」
「不!我直接給你吧!」尚瑜一手拉著正要走的公冶永月,另一手伸入懷中拿出一疊紙,放在他面前。
突然,桌面上的那些紙似是會發光一般,所有的人都緊盯著那疊銀票瞧。
「十萬兩銀票,夠不夠?」
公冶永月倒抽一口氣,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
「剩下的不用找了,就買你一夜,要不要?」
吞吞口水,公冶永月不敢置信的張大嘴。
十……十萬兩銀票。要給他?
天啊!這是真的嗎?
公冶永月拭去差點流下的口水,突然站直身子,展露出燦爛的一笑,讓看到的人都為之失神。
他一手撫上桌面的銀票,另一手搭上尚瑜的肩,繞過他的頸,一腳屈膝,半跪到尚瑜所坐的板凳上,柔媚地朝他一笑。
「大爺,小的這就服侍你這一夜……」
這句話頓時又讓所有在場的人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停下所有動作。
尚瑜竟然願意出一大筆金錢買掌櫃的陪他一夜?
更扯的是,這美人掌櫃竟然也就這麼不顧一切的為了錢財而出賣自己,答應陪這出錢的男人……過一夜?
* * *
交易談定,客人也被他們嚇跑了不少,原本熱鬧非凡的客棧也只剩下他們兩人及呆在一旁的店小二、奴僕。
「你說的話是真的嗎?」
尚瑜不敢信的道,任由公冶水月柔順的坐在自己腿上。
公冶水月挑了下劍眉,半瞇美眸,諷刺的笑道。「公子願出十萬兩銀票買我一夜,也不知是真是假啊?」
「如果我是認真的,那你又當真願意陪我一夜?」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說陪就陪!」公冶永月依舊笑容滿面,放在桌上的那隻手正緩緩想將十萬兩銀票收入懷中。
突然,尚瑜一手抓住他那只將銀票放人懷中的手,擰眉。
「做、做什麼?男子漢要信守承諾,敢作敢當,既然你已經答應要給我了,這十萬兩銀票我可不會退還。」
開玩笑!想要他把進去的錢吐出來?那麻煩先拿把萊刀砍死他後,再剖開他的肚子還容易些。
「我不是想拿回十萬兩銀票。」尚瑜皺眉再道。「只是,是不是只要有人出錢,你就會陪那個人睡覺?」
「陪睡?」公冶永月馬上反彈的站起。「當我是神女嗎?說賣就賣,這麼沒志氣啊!」
公冶永月的這番回答讓尚瑜鬆了一口氣,誰知,他隨即又煞有其事的開口道。「不過,也不過是陪人睡覺罷了。如果只是這樣的話,一夜倒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聽到公冶永月這番話後,尚瑜立即不悅的站起身。
就在此時,他卻又聽到公冶永月說出更扯的話:「男人的志氣嘛,在錢哥哥的面前就給狗吃了。」
尚瑜有種肝火上揚的感覺,面對公冶永月那番金錢至上的論調後,他感到相當惱怒。
難道他……敵不過那十萬兩銀子?
「永月,我……」
砰的一聲,數個黑影突然破牆竄人店內,打斷了尚瑜想說出口的話。
忽然,隨著黑影的竄人,濃重的腥臭味也隨之飄散開採,瀰漫在整個屋子之中。
「你們是誰?」公冶永月先是上前一喊,卻被尚瑜一把拉住。
「莫輕舉妄動!對方不是普通人……」
話還來說完,黑影一個閃動,雙雙出掌擊向他們,將他們兩人分開。
擰了下眉,公冶永月不悅的怒道。「該死的!你們知不知道你們砸爛的那面牆要花多少錢整修啊?桌子、椅子又給我爛了好幾張,你們有錢可以付嗎?」
數個黑影面對公冶永月的叫囂,紛紛的望向他,之後,他們又很有默契似的破壞桌椅。
「啊!啊!一張二十兩的桌子!哦!我貴死人的椅子!不!別拆門啊!」公冶永月簡直快瘋掉了,看著即將被破壞殆盡的店,他憤怒的大吼:「住手!」
隨著吼聲,兩隻花虎一躍而出。
「有仇恨就直接找我!少拿我賺錢的東西出氣!」冷冽的風一吹,兩虎一嘯,紛紛躍向前與黑影纏鬥。
尚瑜瞧見這情況,也使出拳法想擊退他們,但
黑影們一個勁兒大笑,全都退到外頭。
「我們還會再來的。」一個黑影出聲笑道。
「今天只是來瞧瞧而已……」另一個黑影也微微勾起一抹冷笑。
「自個兒小心,能逃就逃,因為這樣玩起來才有樂可言。」尖銳的聲音劃破天際,另一邊更是傳出陰森的笑聲。
「哈哈、哈哈哈……不管你們怎麼逃,終究還是會落入我們的腹中。」
語畢,黑影們紛紛舔舔乾澀的唇,再邪惡一笑。「君子國的人民,都是我們的食物。」
忽地,又吹起一陣帶著濃厚腥膻味的強風。下一刻,數個黑影便全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 * *
聽到廳堂傳出可怕聲響的奴僕們連忙衝了出來,一瞧,發現了這等可怕的情況。
滿地碎裂的桌椅,牆不被破壞,連門也都被拆了下來,整個客棧可說是面目全非。
望了下對立而站的兩人,公冶永月甚至連兩隻花虎請了出來,莫非……是尚瑜少爺想非禮掌櫃的,所以才會引起這場可怕的戰役?
「少爺如果想對掌櫃做什麼,那也要等到晚上嘛。何必這麼猴急?』小二苦笑,幫忙收拾殘局。
「是啊!瞧掌櫃的反抗這麼激烈,連門也給拆了……唉!少爺!忍一下可成萬事,有些事情一定得忍耐,強求不來。」廚子也苦笑了下,加入收拾的行列。
一旁奴僕更是曖昧的笑了幾聲,拿出掃把掃地:「哎喲!少爺好歹也等掌櫃放寬心後再做嘛!畢竟掌櫃長得雖美,一顆心還依舊是男人心啊!有哪個正常的男人會馬上對另一個男人張開腿的……唉!不說了,真是的!」
頓時,所有的人都望向那幾個多嘴的僕人們身上,對他們方纔所說的話感到可笑至極。
拜託!他們是想到哪兒去了。
不理會奴僕們的戲言訕笑,尚瑜走到公冶永月身旁,拍拍他身上的灰塵。
「那些人是誰?誰又是君子國的人民?」他困惑的擰緊眉頭,總覺得黑影好似在針對他和公冶永月。
「奢比……」公冶永月擰緊秀眉,若有所思的道。
「奢比。」
「沒錯。這種腥臭味也只有這種妖怪才有,君子國人又稱他們為奢龍,以食君子國人民為主,人面獸身,大耳上垂吊著兩條青舌,相貌實為異種,不過……」公冶永月頓了下,皺眉緩緩再道:「瞧他們那樣,似乎有幻化成人類外表的能力…」
這可讓尚瑜不懂了。
「就當他們是妖怪吧!那……又為何要攻擊我們?」
公冶永月瞧他一眼無力的歎口氣。
「你不是問我誰是君子國的人民嗎?在這間客棧裡還會有誰是?君子國的人,指的不就是你和我?」
「我……我和你?」尚瑜不敢置信的瞪大眼。
梳理著自己的發尾,公冶水月倒是相當不在意地點點頭,」沒錯,我是君子國的人,而你也跟我一樣有純正血統的君子國人民,而且永遠可以駕御兩隻花虎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