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搞什麼?」尹少宣趴在噴水池邊猛咳。
他的突然出現令周圍的人紛紛停下腳步。
「你沒事吧?」
一隻手伸出將尹少宣拉起,「很難得會有Cos-play的人這麼賣力演出耶。」
「呃?
Cosplay?」
尹少宣撥開額前的濕發,睜眼瞧著眼前的四位奇裝異報的人。
倏地,他將身著學生服的人轉過身,「你是格鬥天王裡的草雜京?」他瞪大眼,再看向他後面的三個女孩。有點眼熟,好像在哪裡看過?
「沒錯!我是扮格鬥天王九八里的草雜京,她是布袋戲裡的九千宵,她們兩個是亂馬二分之一里的毒『藥』扮草雉京的人笑著解說。
一旁扮演九千宵的女孩持劍托起尹少宣的下巴,睨眼看了他一下,「那你又是扮什麼?布袋戲還是漫畫人物?」
「你……你們在說什麼?」尹少宣揮開她的劍,實在不懂為什麼會出現這堆穿箸漫畫、布袋戲、重玩打扮的人,難不成他又落到其他時空去了?
「就Cosplay呀!」扮演毒和藥的兩個人異口同聲地道。
「Cksplay?」
「就這角色扮演,難道你不知道?」扮草雉京的男孩又道;「對了,你知道今天的販售會場地在哪裡嗎?」
「角色扮演?販售會?等等,現在是啥時候,這裡月是哪裡?」
四有互相對望一眼,難不成他真的不知道?
「現在是公元兩千年,這裡是台南。難不成你真的是古代人?」扮九千宵的女孩答完後疑惑的問。
扮草雉京的男孩揮了揮手,「怎麼可能,他還知道我份電玩人物呢。」
不會吧?我……我回到現代了?為什麼?我還不能回來,我一回來羿左不就完了!為了羿左我一定要回去!
「喂,理我們一下好不好?」扮九千宵的女孩沒耐性的推了尹少宣一下。
「你怎麼這麼粗魯,沒聽過美男子是很脆弱的嗎?一定要小心地對待,接下來才……好辦事呀!」
扮草雉京的男孩語帶曖昧的指責,隨後便馬上一臉和善的轉向尹少宣問道:
「你沒事吧?」
「嗯,沒事啦。」
「怎麼會沒事呢?瞧你臉白成這樣。」扮草雉京的男孩話還沒有講完,就被人打斷。
扮九千宵的女孩勾起尹少宣的左手臂,「對呀!都沒血色,而且你的妝都掉了。為了表達我的歉意,我們就來幫你補妝吧。」
開玩笑!我又沒上妝,哪來的掉妝?「不、不用了,我……」
「別客氣,上妝我可是稍有心得的走吧。」
就這樣,扮草雉京的男孩說完就拉起尹少宣的右手,隨同扮九千宵的女孩一同前往化妝室。
「不,不要啊!」拜託!在華家有四個瘋女人,沒想到在這裡居然也有這種人。尹少宣欲哭無淚,但還是被拖進女子更衣室內進行酷刑。
扮毒與藥的兩人同時歎了口氣:「唉!又多了一位犧牲者。」
疾鷹斷崖十,邢羿左全身是血的躺在雜草亂石中,但手中仍緊握著雙龍鈺。
忽然,他身旁的一陣騷動,一道白色的身影突然立在他身旁。
那人起先先替他把脈,接著望他手中的雙龍鈺,嘴角突然揚起笑容,將左手掌覆上邢羿左的背。
他的手掌迸出火紅燃燒著邢羿左的背部,慢慢的,他背部的傷漸漸癒合。
「呃……」
在邢羿左即將恢復意識之際,白衣人快速收回內力,輕聲步離他身旁並消失蹤影,宛如沒來過一樣。
邢羿左撐額搖頭,想借此讓自己清醒一點。
「這是哪?」環顧四周,雜草叢生、亂石遍地,再抬頭望望上方,少說也有數十尺高,從這麼高的地方墜下,又落在這麼糟糕的地點,自己還能存活,老實說還真是奇跡。
奇跡?邢羿左伸手往背部探,果然,別說是血清了,就連傷也消失得一乾二淨,那不就表示有人救了他?
「恩公?」站起身來再環顧了下四周————無人,平靜得宛如沒有人來過一般。
到底是誰?
邢羿左狐疑的再望望四周,歎口氣:「恩公雖然我不知道你是誰,但羿左非常感謝你,倘若日後你有困難!請通知我一聲,羿左為恩公出生入死也在所不辭,但只請求露面一見。」
沒有任何動靜,四周仍舊靜得出奇。
邢羿左再歎口氣,沮喪的步離原地,卻不知在他身已立著身著白衣的人。
長髮飄動,無語的一直佇立在邢羿左身後,隱約之間,瞧見他那燦爛如日的笑容,宛若冬日的暖陽……
「找到了!邢羿左在這裡。」
一陣騷動,四周所有官兵連忙一同追捕邢羿左。
「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才大傷剛愈,元氣尚未完全恢復的人怎麼可能逃得過數十位官兵的追捕?約莫片刻,邢羿左便被制伏在地上。
「想不到你這強盜頭子也會有這一天。」一位看似帶頭者帶著勝利的眼神睨他一眼又道:「將他押回衙門。」
「是!」
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將邢羿左捉走的情景全教疾鷹寨的人看進眼底,迫於他們人多勢眾擊遲遲無半佧出援手。
「大哥……」
「二哥,接下來該怎麼辦?」
楊啟無言的站起身,隨即吹了個口哨引來一隻大鷹。
「通知大師父。」
「大師父?」月夜、日陽兩疑惑地互望一眼。
「是啊!那是大哥的師父,也是他的恩公、他的義父。大師父說過,往後要是我們被官兵捉了的話就通知他,他應當有方法可救。」
月夜道:「為什麼我們都不知道這個人?」
「在場的應該有幾個人見過,而你們大概是因為年紀太小所以不記得。」楊啟將求救紙條綁在大鷹的腳上後讓它飛離。
「現在只有先等待消息了。」
突然,月夜又叫了聲:「尹少宣呢?怎麼剛剛沒有瞧見他被捉?」
「若按大哥的個性,肯定先叫他逃了。」日陽道。
「那大家就先將尹少宣找出來吧。」
尹少宣跟那四怪人借了錢和衣服且便坐上火車前往台北的製藥公司。
一踏入公司,所有人的目光皆集中在他身上。
「幹嘛?我來公司會很奇怪嗎?」尹少宣心情不悅的隨便抓了個人問:「錢主管在哪裡?」
「我……我不知道,我是新來的……」尹少宣的氣勢嚇到,新進的菜鳥支支吾吾地道。
聞言,尹少宣的怒火燒得更旺了。「問你也是白問!」尹少宣手才一放開,那人便像是見到鬼一般的快速逃離。
「靠!我是鬼嗎?」真恨不得找個人來海扁一頓。
「什麼事讓你火氣這麼大?許久未來上班的尹少宣。」
熟悉的聲音自身後響起,尹少宣一轉身便開罵:「都是你!你那時候究竟給我吃的是什麼藥?」
「什麼藥?你說什麼我不懂耶。」錢羽荷推推鼻染上的厚重眼鏡,一臉無辜。
「別裝得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你知道那藥害得我多慘嗎?」
「啊……今天天氣不錯,是個研究新藥物的好日子。就這樣,尹少宣,咱們不見了。」錢羽荷揮揮手,想就此溜走。
「等等!別想給我溜,好歹你也該給我一個解釋。」
錢羽荷尷尬的笑了笑,「咱們換個地方說如何?」
「可以。」語氣稍和緩了些,畢竟他也不想把事情鬧大。
尹少宣拉著她步向餐廳,隨便點了幾樣吃的東西後找了個位子坐下。
「說吧!你那天給我吃的究竟是什麼?」瞪著錢羽荷,看著她頻頻擦拭額上的汗珠。
「新……新的春藥。」
「果然!」他歎了口氣。果然真被月夜給猜中。
見到尹少宣的表情有變,再加上剛才的那句肯定句,錢羽荷不禁開口問:「有效嗎?」
尹少宣睨了她一眼,「有!怎麼可能會沒效?很有效!還好用過頭了呢?」
「真的?那你覺得效果如何?唉,早知道就不要那麼早將那些資料銷毀了。」錢羽荷擊了下手掌,沒注意到尹少宣漸漸上升的怒意。
「對了,忘了跟你說,你的位置有人頂替了,誰教你失蹤這麼久,上頭一氣之下就把你給辭了,幸好你不需要撫養什麼人。」
「我去你媽的擔擔面!」尹少宣站起身,一怒之下掀了桌子,桌上的東西潑得錢羽荷一身。
「你做什麼?」
「做什麼?你還好意思問,我……我……」
尹少宣忍.住即將奪眶而出的淚水,話還沒說完便拔腿奔離公司,往遊樂場跑去。
「靠!去你媽的大混蛋!」
怒吼了聲,再用力一揮,漂亮的擊出三百多分的數字。尹少宣將身上的錢全況換代幣沉溺在電玩之中。
從以前他就如此,只要一遇到什麼不高興的事情一定會跑來這裡大玩一番,也因此他對種類電玩大型機種的劇情掌瞭若指掌。
周圍的人紛紛讓開了路。玩拳擊遊戲能擊也三百多分的外乎的一些重量級的大人物,如今卻讓他們見識到一位狀似纖弱的男子居然也能擊出這種數字,誰還敢招惹他?連那些原本想上前挑釁的良少年都紛紛退開。
尹少宣打完拳擊遊戲後鬆了口氣的抹抹汗,接著找到一個最新的電玩機,才想投錢下去卻被人搶先一步。
「那個人真是不要命,人家可是拳擊打到三百多分的呢!」
「就是啊,居然敢跟他拍電玩。」
一旁的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搞得原本已投錢下去的人馬上站起身,「呃,你先玩好了。」
尹少宣睜大眼,在眾目睽睽之下打拳擊打到高分就能讓別人讓位?這咱優待還真是不錯。
「謝啦!」尹少宣將錢遞還給方纔那人後,才選定要對打的人物,好死不死的,對面機種有人投了代幣要求對戰,引來圍觀群眾一陣喧嘩。
尹少宣好奇的起身望望對機的人。
「是你!你怎麼會在這裡?」原來是在台南遇見的男孩。
這次他穿著黑色底,上頭有著白十字架的衣服,穿得又與電玩的角色一樣。
「我是來跟你要回錢和衣服的。遊戲開始了,快跟我對戰吧。」
跑到台北來要錢和衣服?還真是勤勞!
約莫片刻——
「你叫什麼名字?」尹少宣在電玩遊戲場外的休息遞了罐冷飲給他。
「你叫我刃就行了。那你呢?」
「尹少宣。」他為自己開了罐咖啡坐在刃身旁。
刃啜了口冷飲,「你有什麼困難嗎?瞧你好像很痛苦的樣子。」
尹少宣將抵在唇邊的飲料移開,「看得出來?」
刃點點頭,「強忍著眼淚不好喔。」
看似一句無心的話,卻恰恰刺中尹少宣的心。
沒錯,打從一開始,他就一直強忍著眼淚,他不想讓任何人瞧見他的脆弱,也不願坦率的承認自己的脆弱。
沒想到才認識不久的居然會知道他的內心在想什麼。
一滴淚沿著尹少宣的臉頰滑下,倏地,他無法克制的輕啜出聲。
「需要我幫忙嗎?」刃從口袋中拿出一副塔羅牌,「我可以免費你測知讓你回去的方法。」
「騙人!」尹少宣拭去眼淚,一臉不可置信的望著刃。
「你得相信我,我也是靠這方法得知你曾回到過去,還遇到你命注定的另一半。」
「真的有這麼行?」尹少宣提高音量問。
刃從塔羅抽出一張牌,「按照你先前的運勢來推測的啦!你先抽一張牌。」
彷彿受到催眠一般,尹少宣抽出一張牌後遞給刃。
「這是最簡便的方法之一,你抽的牌是命運之輪的正向,我抽的牌是教皇的正向,統一解釋意指:一切不得強求,才能成心願。」
刃將牌置於一邊,再從牌堆中抽出兩張牌,「這是戀人的正向,這是死神的逆向,代表你的戀人剛剛遭遇到一件足以致命事。」
聽至此,尹少宣的心已糾成一團。
對了!羿左身上還有傷,我怎麼就這樣跑回來了?我還沒通知疾鷹寨的弟兄們羿左受了傷,要是他就這樣死了的話我該怎麼辦?我一定得回去!
「不過不用擔心,此張死神為逆向,代表的是新生、重生、重頭開始的意思,也代表你的愛人已經安全地度過死亡難關,現在,戀人要與命運之輪互相牽動,我想,是你該回去的時候了。」
他的話聲一落,尹少宣的身影立即消失。
刃嚇得跳起身,「人呢?竟真的從我面前消失了!」他再望望手中的牌,「沒想到我的占卜這麼強,居然能把人送回去。」略頓了頓後,他突然打了個冷顫,「這種事情太可怕了,還是趕緊收拾收拾回家去吧。」
一陣水聲連同尹少宣的驚叫同時響起。
「我受夠了,為什麼我每次轉移時空的時候都得落在水裡?」
尹少宣站起身甩了甩身上的水珠後再環顧四周,「這地方還真眼熟……」
如階梯般的淺水潭,四壁映著從瀑布外射入的七彩光影,瀑布內如一間臥室大小的密閉空間,這裡不就是他與邢羿左一起發現的地方嗎?
他立即躍入水中準備游上岸,不料才游到洞穴外,隨即被不知名的力量攔腰抱起。
「放手!」
「老王,瞧我捉到什麼!一個長得很美的水妖喔。」穿著官服的粗魯大漢將尹少宣扛上肩頭。
「幹得好!今晚咱們可以玩一玩了。」站在不遠處的老王笑道,正準備接手扛住尹少宣時,突然腳一軟便倒了下。
空中傳來的聲鷹嗚,突然劃空而來的一隻箭射穿扛著尹少宣的人的大腿。
眼看免不了雙雙與於面親吻,尹少宣的官兵兩個同時驚叫出聲。
「大嫂,你沒事吧?」迅速趕來的月夜將他扶起站好。
「誰是大嫂?早叫你們不要這麼叫我的。」
「抱歉,一時忘了改口。」
一旁的日陽踹了官兵了一下,「你算哪根蔥?居然敢想染指我們大嫂。」
「日陽!」
「日陽、月夜,找到大嫂了是吧?大嫂有沒有怎麼樣?」楊啟從另外一邊率領一群人而來,才剛到便遭尹少宣的一記白眼。
日了歎了口氣,「就跟你說吧!叫少宣大嫂肯定會被瞪你就偏不信。」
「我又沒說我不信。少宣,你一定要相信我。」楊啟才回頭想向尹少宣解釋便連著又遭他幾記白眼伺候。
完了,他這下子完了,要是少宣跟大哥隨便說一個句他就真的玩完了。
「二哥,這兩個人該怎麼處置?是要放著不管還是要殺了他們?」月夜拍了下楊啟問。
「我覺得沒必要做得這麼絕,他們的傷如果不管的話會很慘的。」尹少宣皺了皺眉說。
「拜託!他們可是曾想將你給那個的壞人耶!咦?你這一身是什麼衣服,怎麼這麼奇怪?」日陽好奇的湊近尹少宣。
「對呀,這種衣服還真怪。」其他人也一同湊近研究。
「別再靠過來了,這是未來的衣服,沒啥好形容的。」尹少宣揮手趕走他們。
「羿左呢?」
突然,全體一陣沉默。
尹少宣突然想起先前刃所說的話,擔心地問:「他怎麼了?他現在在哪裡?你們沒發現他嗎?」
日陽吞吞口水,「大哥他斷崖墜下後奇跡似的沒有發生什麼事,之後,便被官兵捉走了。」
「那你們怎麼不快去救他?」
「時機還沒到。」楊啟解釋:「我們的救兵尚未給我們回覆。」這時,這方傳來一陣鷹嗚。
「回來了!」楊啟綻出笑容,將飛至他手臂上的鷹腳上的紙條拆下閱讀,上頭只短短的寫了幾句話——
先援救,吾隨後趕到處理。
「三哥,這是什麼意思?」月夜有點不太懂的問。
「大師父的意思是要我們先救大哥,他會馬上趕來幫忙處理。」楊啟對尹少宣說:「少宣,你就先回寨裡等我們回來。」
「不要!憑什麼我就得乖乖在家等你們?我可不像女子那般柔弱。」
「拜託!要是帶你去的話,你受傷怎麼辦?」日陽也在一旁勸阻。
「什麼嘛!」尹少宣假裝失望的步離他們後,又突然轉過身給楊啟一拳。
硬生生的接下尹少宣突來的一擊,楊啟居然應聲倒地。片刻,他坐起身來甩了甩方才接住尹少宣拳頭的手掌,「好痛,都麻了。」
看著眼前這一幕,眾人都嚇得目瞪口呆。
「不會吧?二哥你不會是在開玩笑吧?」月夜伸手將他拉起。
「開玩笑?那你去接他的拳試試,看你會不會跟我一樣。」楊啟沒好氣地道。
月夜看他一眼搖搖頭,「不,不必了。」
日陽歎口氣,「算我們服了你,那就一起行動吧。」說完,眼角突然瞄到還躺在溪中的兩人,「對了,那他們要怎麼辦?該怎麼處理?你還想救他們嗎?」
「我管他們去死!」尹少宣舉腳踹了踹他們,「只要他們不要死在疾鷹崖的某個角落就行了!隨你們去處置他們吧!」他揮揮手,轉身上岸。
日陽、月夜和楊啟紛紛打了個冷顫,在心裡想著:也許,尹少宣才是最可怕的人。
「你要穿那樣去?」回過神來,楊啟也輕躍上岸。
「我可不想穿成像你們那樣,有礙行動。」他扯了扯衣領,將水倒出後欲解開扣子。
「等等,你別脫。」
「搞什麼?你們有的我也有,都是男人的軀體又幹嘛害羞?」尹少宣有點受不了的將衣服脫下,露出白皙的臂膀,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格外耀眼。
「我們只是怕大哥罵。」月夜和日陽互看一眼。吱!沒有像女人肌膚般的白嫩嘛!
「神經!」尹少宣帶著笑意擰乾起的衣服套上,「該出發了吧?」
「對!咱們立刻出發救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