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詩禹一而再、再而三地被祖涵吻了之後,祖涵便以她的護花使者自居,堅持無論詩禹到哪裡去,只要他有空,便盡量地專車接送,完全無視於詩禹的嚴重反對。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詩禹抗議,“為什麼不能有自己的行動自主杈?我以前自己一個人的時候,還不是過得好好的?”
“好好的?”祖涵立即反駁,“那你上次被女歌迷圍毆又是怎麼一回事?要不是我及時趕到,你這張小臉蛋不被打腫了才怪。”
其實,他是鐵了心要好好看緊她,免得那愛放高壓電的高彬再來糾纏他心愛的女人。
並不是他對自己沒有信心,只不過他不能容許任何男人窺測他的女人,所以他要親自守護著她。
“可是你這樣專車接送,不怕被人家笑掉大牙?”詩禹再接再厲地爭辯,“到時候被人家以為我是個千金嬌嬌女,整天只會茶來張口、飯來伸手,一點苦也吃不得。”
“別人要怎麼想,那是他們家的事。”祖涵毫不妥協,“只要你平平安安的就好,更何況我也捨不得你騎著摩托車跑來跑去的,既危險又不舒服。”
就這樣,詩禹也只好大歎遇到惡霸,任由他不辭辛勞、不遠千裡地開車接送,雖然滿無奈……但其實心裡是甜滋滋的。
這一天,由於不是樂團例行演出的日子,因此下班時間一到,祖涵便載著詩禹開往回家的路上。
“咦?”詩禹疑惑地望著窗外陌生的景象,“你不是要載我回家嗎?怎麼往這個方向走?”
“我們現在是往市中心的方向。”祖涵一邊開車一邊解釋。
“市中心?”
“對啊,我帶你去吃晚餐。”祖涵的嘴角偷偷揚起一抹微笑。
“那裡有什麼好吃的東西嗎?我們要去吃什麼?”
“等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這麼神秘?”詩禹美麗的眸子眨呀眨的,“不能先透露一點嗎?該不會是什麼奇奇怪怪的食物吧?”
祖涵搖搖頭,嘴角的笑意更是加深了:“天機不可洩漏。”
“我們到底要到哪裡去?”過了最熱鬧的東西路,眼看祖涵似乎還沒有停車的打算,祖涵不禁納悶。
“當然是去吃晚餐啊。”祖涵答得理所當然。
“可是……”詩禹望著窗外愈來愈蒼翠郁綠的景色,心裡打了一個大問號,“可是我怎麼覺得我們正往郊外開去?”
“是啊。”祖涵像是下定決心要跟她玩猜迷游戲似的,“我要帶你去一個很棒的地方,那裡非常舒適、親切,是我最常去的地方。”
“哦?那一定很棒了?”
“嗯。”祖涵嘴角含笑,“等一下你就會見識到了。”
隨著蜿蜒的山路一直前行,詩禹對著窗外幽靜的自然美景望得出神,直到祖涵按下了遙控器按鈕,將車停進一間宏偉的別墅時才回過神來。
“這……這裡是哪裡?”望著眼前氣派華麗的豪宅,詩禹的心中突然升起一股不妙的感覺。
“先下車吧!”祖涵哄道。
詩禹警覺地搖搖頭:“不,除非你先告訴我這兒是哪裡,否則我就不下車。”
“這裡是……是個吃飯的好地方。”祖涵還想打馬虎眼。
“你……咦?”詩禹的眼角瞥見有個人影從大門走出來,定睛一看,所有的疑問頓時明朗。
詩禹恨恨地瞪向祖涵,後者回給她一個迷死人不償命的無敵笑容。
“哥,你可回來了,”幼梅三步並兩步地向車子跑來,“爸他又在跟我嘮叨不停了,你要是再不把詩禹……咦?”幼梅看見車子裡的詩禹,驚訝地睜大眼睛,隨即臉上便掛著大大的笑容,“我才正要說呢,你要是再不把詩禹帶回家來吃飯,我就快要永無安寧之日了。爸媽他們就只會一天到晚對著我念個沒完,也不會直接跟你說,我都快被疲勞轟炸得精神分裂了。”
“哪有這麼誇張?”祖涵笑道,“我看你真是參加話劇社到走火入魔了,連說話表情都這麼戲劇化。”
“幼梅是話劇社的呀?”詩禹好奇地問。
“對啊,我從一進大學就參加這個社團了,”幼梅笑笑,“不過那說起來又是另外一個故事了,我們還是先進去吃飯吧!”
話才一說完,幼梅便蹦蹦跳跳地先跑進屋子裡。
“走吧!”祖涵開啟車門,卻發現詩禹仍沒有下車的打算,“怎麼了?”
“你……你怎麼可以騙我?”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了?”祖涵的眸子閃著惡作劇得逞的光芒,開心地笑道,“我說我家非常的舒適、親切,是個吃飯的好地方,這樣有什麼不對嗎?”
“可是……”
“別鬧別扭了。”祖涵鼓勵道,“既來之則安之!沒什麼好怕的。”
“誰說我怕了?”詩禹不服氣地反駁。
“既然不怕,那就下車啊!”說畢祖涵便自顧自地下了車,詩禹掙扎了半晌後才心不甘情不願地跟著下了車。
但是才一下車,詩禹就後悔了。
她根本一點心理准備也沒有嘛!就這樣突然把她騙到方家來吃飯,她……她……她真是怕怕死了,緊張得大腦都沒辦法正常運作了,就連手心也不由自主地微微冒汗。
不知道方伯父、方伯母見到她之後,會有什麼樣的反應,不知道他們和不和善、親不親切。她身上穿的這套簡單的襯衫、牛仔褲,會不會顯得太不正式、太隨便了?真是的!她根本就不知道今天會到方家來做客,要不然她一定會好好地打扮一番……
咦?她在胡思亂想些什麼呀?詩禹不禁暗罵起自己反常的行為。她又不是要去見公婆,干什麼這麼緊張?雖然說她和方祖涵還蠻……蠻互相吸引的,但是嚴格說起來,她都還沒點頭答應要當他的女朋友哩!
“你干嘛把我騙到你家?”詩禹嘟起小嘴。
“我爸媽想見你,整天在我耳邊叮嚀,要我帶你回家吃個飯。”
要是事情真只是吃個飯那麼簡單就好了!詩禹現在怯懦得只想拔腿就跑。
像是感受到詩禹不安的情緒,祖涵輕輕摟住詩禹的柳腰,在她耳邊輕聲低語:“別怕,我爸媽他們人很和善,更何況有我在,沒什麼好擔心的。”
“可是……”祖涵的話非但絲毫沒有安撫的效果,他貼在她耳邊輕語的熱氣更是令她心跳加速,腦中紛亂不已。
“走吧,”祖涵打趣道,“丑媳婦總要見公婆的。”
“誰是丑媳婦了,”詩禹抗議道,“我又沒有說要……”
“說要做什麼?”祖涵追問道。
詩禹才不上當呢!她白了他一眼,隨即擔心地問:“我今天真的很丑嗎?”
“怎麼會呢?”祖涵飛快地在她額上印下一吻,“你最美麗了。”
“花言巧語不可取。”詩禹輕輕推開他,嬌嗔地瞪了他一眼,但心中卻是甜滋滋的。
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踏進了方家大門,方家二老早就坐在客廳睜大了眼睛打量詩禹。
“想必這位就是周小姐吧?”方玄夫首先開口,目光炯炯有神地打量詩禹。
“伯父、伯母好,”詩禹禮貌地打招呼,“叫我詩禹就可以了。”
方母微笑地點點頭,對眼前這個乖巧美麗的女孩多了幾分好感。
但方玄夫仍是一臉嚴肅,害詩禹心裡七上八下的,緊張個半死。
“聽說……”方玄夫停頓了一會兒,像是不知道該如何啟齒,“聽說……你在酒家上班?”
“啊?”詩禹聞言愣了半晌。她在酒家上班?有這回事嗎?怎麼她自己一點兒也不知道?
“爸,你誤會了,”祖涵急忙替詩禹澄清,“她只是暫時幫朋友的忙,在一個樂團裡面當鍵盤手,平常偶爾會去PUB表演一下,不過這只是暫時性的,她過一陣子就要專心上班了。”
“暫時?”詩禹望著祖涵,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麼說。
祖涵對著詩寓眨眨眼,示意她不要多說。
“原來是暫時的啊。”方玄夫像是放心多了,接著又問,那麼麼周小姐……呃,詩禹,不知道你以後要從事什麼工作呢?”
“她在大學時念的是商學院,會計系。”祖涵又搶若替詩禹回答,“以後也會朝這方面發展。”
“哦,這樣啊。”方玄夫點點頭,像是終於滿意了。
看見丈夫不再多問,方母便熱絡地招呼起詩禹:“來來來,快點吃飯了,再這麼聊下去,飯萊都要涼了。”
於是大家便往餐廳移動,詩禹和祖涵走在最後。
“你亂說些什麼?”詩寓扯扯祖涵的衣袖,輕聲地抗議,“誰說我要往會計發展了?我生平最討厭那些阿拉伯數字了。”
祖涵微微一笑:“哦?那我以後的薪水可要自己好好保管,免得被你愈管愈少了。”
“你……你少臭美了。”詩禹的臉又再次布滿紅暈,“誰要幫你管薪水啊?你又不是我的……我的……”
“你的什麼?”祖涵明知故問,笑得得意極了。
“哼,不理你了。”
這一頓飯吃得相當愉快,在祖涵和幼梅刻意地營造話題下,方家二老和詩禹聊得相當投機。在兩個老人家的心中,都不約而同地將詩禹當成媳婦的最佳人選,同時,在他們的腦中也極有默契地想著該如何讓祖涵和詩禹結婚,好讓他們早點享受含飴弄孫的樂趣。
“我就說吧,我爸媽他們人很和善的。”
在祖涵開車送詩禹回家的路上,他一只手操控方向盤,另一只手不是安分地放在排檔桿上,反而伸過來握住詩禹的手。
“你開車不專心。”詩禹想要抽回她的手。
祖涵緊握的手絲毫不放松:“這是自排車,不需要時時刻刻握著排檔桿。”
沒辦法,詩禹只好任他牽著手,心底怦怦地直跳。
“你為什麼說我只是暫時在樂團幫忙?”
祖涵聳聳肩:“我說的是事實啊,難不成,你會在樂團待一輩子?更何況……”祖涵微笑,“幼梅偶爾跑到PUB去聽歌都常常被精神訓話了,要是我說你天天在那裡上班,我怕我爸的臉會綠掉。”
“可是……”詩禹心中有一絲擔憂,“這樣不就是欺騙?要是你爸發現……”
“反正我也不贊成你在PUB表演,不如你就退出樂團吧。”
“才不!”詩禹揚起她倔強的小下巴。
真是的!她家裡的不贊同已經讓詩禹一個頭兩個大了,怎麼這會兒又多了好幾個投反對票的人,真是令她不禁要感歎時不我予了。
她才不打算輕易妥協呢!
“你要我退出我就退出啊?我為什麼要聽你的?”她才沒這麼軟骨頭呢!
“因為我是你的男朋友,這就夠了。”
這句霸道的話,令詩禹怦然心動,但是她卻死鴨子嘴硬地說:“誰……誰答應說要做你女朋友了?”
“咦?難不成我們還沒有達成共識?還是需要我再說服你一下?”車子一停在詩禹家門口,祖涵便一把摟住詩禹,將他熾熱的唇貼在她柔軟的唇瓣上。
詩禹的心跳急速飆升,血液在她的身體裡橫沖直撞,她亂了思緒、沒了力氣,柔順地任祖涵恣意吸吮她口中的蜜汁。
過了好一會兒,祖涵氣喘吁吁地抬起頭來,他漆黑深邃的眸子此刻更是深不見底,望著經他吸吮得紅腫嬌艷的雙唇,他的心裡又起了一股騷動。
“吻我。”他啞著喉嚨,半是請求、半是命令。
詩禹眨了眨眼,望若他薄而性感的唇,心中蠢蠢欲動;但是她從來沒有主動親吻過他,更不知道該從何開始。
“就像我對你做的一樣,來。”祖涵扶著她的後頸,使她靠近他。
兩張嘴近在咫尺,兩對眸於同樣寫滿了濃得化不開的深情。
試探性地,詩禹以她的舌尖輕輕觸碰他的下唇,他隨即張開口邀請她進入。接下來也分不清是誰主動了,只見兩個彼此相愛的人纏綿地分享彼此最深最真的愛意。
“什麼時候嫁給我?”祖涵突然冒出這句話,嚇了詩禹好大一跳。
他、他這是在求婚嗎?她好像還沒答應要當她女朋友哩!怎麼他競不按照一般程序進行,害她嬌弱的心髒一時不能承受這麼大的刺激。
“我……我……我……”詩禹心中小鹿亂撞,腦子一片空白,講起話來結結巴巴的,“我……該回去了。”
“好吧,這次先放過你,下次可沒有這麼好蒙混過關了。”祖涵依依不捨地在她額上印下一吻,眷戀地目送她走進家門。
才正要發動引鞋誰備離去,一個豐腴妖嬌的身軀不請自來地鑽進車內。
該死!祖涵不禁皺起濃眉,後悔剛才沒有立刻鎖上車門,讓林珊珊有機可乘。
“你怎麼會在這裡?”祖涵的聲音冷得不帶任何感情。
“我……”林珊珊眼珠子一轉,隨口扯出下個很爛的理曲,“我剛好路過這裡嘛。”
其實她是經過多方打聽,白白浪費了許多秋波媚眼給“下弦月”的服務生,才打聽出周詩禹的住處。
望著祖涵那張英氣逼人、俊朗有型的臉孔,林珊珊的心裡覺得慪極了。
她比那個姓周的狐狸精還早認識祖涵,甚至更早在那該死的狐狸精出現前就盯上了方祖涵這個英俊出色的男人。雖然他總是對她不假辭色,對她的愛慕不為所動,對她的美貌視而不見,但是她就是跟他耗定了。
她林珊珊絕不服輸。想想看,曾有多少的公子哥兒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有多少人巴望著要博她一笑,可她卻偏偏征服不了方祖涵這個男人。她好恨,她好不服氣,為什麼方祖涵偏偏對她的魅力免疫呢?
哼,無論如何,她是要定了方祖涵這個冷漠中蘊藏熱情的男人。是的,她林珊珊絕對可以將這個男人的熱情野性完全激發出來。
“你到底想做什麼?”
“我……”林珊珊忙著裝出一副柔弱無助的神情,“我迷路了,你可不可以送我回家?”
“迷路?”祖涵才不吃她這一套,他冷冷地拆穿她的謊言,“我記得你剛剛是說你剛好路過這裡吧,怎麼這會兒又變成迷路了呢?”
“哎呀,反正你就順路載人家回去嘛,”林珊珊嗲聲嗲氣地撒嬌,“都已經這麼晚了,難道你放心我一個人回家?現在的治安這麼壞,我……”
祖涵不耐煩地打斷她:“只要你肯去撥通電話,我相信搶著想送你回家的人絕對是一大堆,又何必一定要我送呢?”
“我只想要讓你送嘛!”
“我就是不想送你。”祖涵毫不給面子地明白拒絕。
“你……”林珊珊的臉一陣青一陣白,她萬萬料不到祖涵竟然會這麼直接地拒絕她,一點面子也不給。
“你就這麼討厭我?”林珊珊嚷道。
“很抱歉,我已經愛上別人了。”祖涵坦白地承認。
“是上次那個鍵盤手,對不對!”林珊珊恨聲道,“她有什麼好?你就這麼喜歡她?”
“沒錯。”
“你……哼,你知道嗎?雖然我們林氏企業把樂團評比的贊助權讓給你們,但是我們可還是跨年晚會的重要主辦單位之一。”
“那又怎樣?”祖涵對這個話題一點也不感興趣。
“要是我們突然宣布退出,你想想……到時候跨年晚會就辦不成,你那位心上人的夢想也沒辦法實現了。”
“你到底想怎麼樣?”祖涵的耐心盡失,皺著眉對她低吼。
“吻我,然後送我回家。”
“你簡直不可理喻。”祖涵斥道,並伸出手越過林珊珊的身子,准備打開車門攆她下車。
林珊珊見他有所動作,以為他終於還是屈服了。她樂得自動送上雙唇,將她鮮紅豐厚的厝瓣貼在祖涵唇上,並一把抓住祖涵已搭在車門上的手,逛不避諱地將他的手壓按在她豐滿高聳的胸脯上,興奮地喘息著。
祖涵低咒一聲,撇開頭,想把林珊珊給拉開,但是她哪肯輕易放手?這麼千載難逢可以跟祖涵溫存所磨的機會,她豈會笨得白白放過?推拉之間,一陣混亂的掙扎。
但是這一幕看在詩禹的眼裡,可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
詩禹簡直快氣炸了。
她原本柔情蜜意地、心裡甜滋滋地想自二樓房間窗口向外張望,看看祖涵離開了沒,沒想到卻讓她免費地欣賞了一場火辣辣的激情好戲。
在她快要噴出火來的眼中,將祖涵費力的掙脫看成了激情的愛撫。瞧!他那邪惡色情的手還在那豐滿的胸部上來回游移呢!
這個可惡該死殺千刀的男人!要找野女人也不知道要滾出她的視線再找。他怎麼可以前一分鍾才向她求婚,一轉眼卻又向另一個女人求歡?
那個妖艷的大肉彈,她記得。不就是曾經和方祖涵成雙成對地出現在“下弦月”,又恩恩愛愛地在體育館裡摟摟抱抱的那個女人嗎?
什麼客戶的女兒?原來只是個幌子。
這個腳踏兩條船的混蛋!
詩禹愈想愈氣、愈看愈火,終於按捺不住推開窗子大罵。
“方祖涵你這個混賬王八臭雞蛋!我再也不理你了!”
“砰”的一聲,詩禹大力關上窗戶,把那可恨的一幕關在窗外。
可惡、可惡、可惡!
氣死人了。
雖然說她再也不想見到方祖涵那個混賬男人了,可是她實在太生氣了,氣得她如果不發洩出來恐有得內傷之皮。
“混賬!”詩禹毫不淑女地咒罵。
夾著沖天的怒氣,詩禹推開窗,隨手抓起了窗邊的一個小盆栽,想也沒多想地瞄准祖涵的車頂砸下去。
“匡當”一聲,命中目標。那個久不開花的紫丁香瓦盆就在祖涵的車頂上“開花”了。
“哼,大笨蛋。”詩禹意猶未盡地補上一句,才恨恨地關上窗戶,氣憤地將自己重重地摔上床去。
可惡!她一定要做一個把方祖涵和那個波霸女人大卸八塊的夢。
車內的兩個人因為車頂的撞擊聲響而愣了一下,詩禹的怒罵聲使得祖涵再也顧不得可能會弄傷林珊珊,他粗魯地抓住她的肩猛力一推,林珊珊立即被摔撞在車門上,疼得流出眼淚。
“你……”林珊珊不敢相信地瞪著他。
“下車!”祖涵咆哮。
“可是……”
“你是要自己下車,還是要我把你給轟下去?”祖涵悶聲威脅,臉上風雨欲來的表情顯示他絕對說到做到。
林珊珊被他那可怕的表情給嚇到了,但是嘴上仍咄咄逼人地說:“你竟敢這麼對我?你不怕我要我爸撤資,到時候……”
“要撤資就撤資,”祖涵受夠了這個糾纏不清的女人,“你以為只有你家贊助得起跨年晚會嗎?”
祖涵像頭爆怒的獅子,那惡狠狠的目光令林珊珊不寒而栗。不待祖涵再次催促,她拉了車門便飛快地逃離現場。
一陣混亂之後,祖涵深吐了一口氣,他坐在車內仰望二樓緊閉的窗戶,心裡沉悶極了。
“可惡!”祖涵猛捶方向盤一記,借以宣洩滿肚子的怒氣。
唉!今晚的誤會……明天一大早再向詩禹解釋吧,否則只怕她現在非但不肯聽他說話,還恨不得將他大卸八塊呢!
懷著沉重的心情,祖涵開著車,奔馳在漆黑的夜色中。
叮咚——叮咚——叮咚——
詩禹坐在梳妝台前,對急促的門鈴聲充耳不聞。
哼,一定是方祖涵那個腳踏兩條船的無恥好色男。一想到昨晚那一幕,詩禹就滿腹怒氣,她反射性地用手背抹抹她的雙唇,想借此抹去她和祖涵共享的那個吻。
昨晚她根本就睡不著,一夜失眠再加上哭了一整晚,使得她的眼睛不但腫得跟核桃一樣,更有著明顯的黑眼圈。
這一切都要怪方祖涵那個臭男人。可惡!詩禹賭氣地啪著嘴,決定再也不理那個沒良心的男人了。
可是,那門鈴聲仍堅持不斷地摧殘她的耳膜,詩禹實在受不了了,她怒氣沖天地跑去開門,打算把方祖涵那個男人痛罵一頓再轟出去。
“你到底想干嘛啊?”詩禹一拉開門,劈頭便惡狠狠地問。
咦?不是祖涵?詩禹微微一愣,有點尷尬。
“你是不是認錯人了?”高彬手裡捧著一頂安全帽,對著詩禹露出一個勾魂攝魄的微笑。
“你來這裡干嘛?”詩禹望著他那張過分俊美的臉孔,暗自慶幸自己不是他“親衛隊”中的一員,否則光是跟那些女生爭風吃醋,就夠她累的。
“有什麼事嗎?”越過高彬的肩,詩禹看見他身後停了一部拉風亮眼的摩托車,車上又掛了一頂安全帽。
“來找你出去,繼續上次的話題。”
“我不……””詩禹才正想開口拒絕,卻瞥見一部熟悉的車正停在對街,駕駛座上的人正怒氣沖沖地下車,“砰”的一聲摔上車門,擺出一副像是要興師問罪的模樣朝她走來。
哼,他憑什麼生氣?氣死他好了。
“我們快走吧!”詩禹取走高彬拿在手上的安全帽,徑自往他的摩托車走去。
高彬對詩禹突然的轉變愣了半響,但是再看見一臉鐵青的方祖涵後,他立刻明白了,俊魅的臉上掛著一抹得意的微笑。
祖涵的眼裡快冒出火來了,一看見他們共乘一部摩托車,身子靠得那麼近,就恨不得沖上前去,一把將那個臉上掛著該死笑容的高彬扯下車來,再將他狠狠地大卸八塊。
“該死的!”祖涵咆哮道,“詩禹,你給我下車。”
他叫她下車,她就得乖乖聽話啊?那不是一點兒骨氣也沒有嗎?詩禹賭氣不去看他,反而催促高彬道:“快走啊,你還在發什麼呆!”
高彬嘴角一揚,油門一催,摩托車便飛也似的向前狂奔。
“可惡!”祖涵咒罵了一聲,趕緊回到車上,發動引擎直追高彬。
這個行事沖動的小笨蛋。等他把她逮回來後,非得好好地教她什麼是三從四德不可。不過……在此之前,他要先把高彬那個混蛋家伙給千刀萬剮。竟敢在他的面前將詩禹帶走,簡直就是存心挑釁嘛!
一想及此,祖涵加重了踩油門的力道,氣急敗壞地想要把他們攔下,然而他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高彬那部摩托車在車陣中快速地穿梭。
“喂。”詩禹對著高彬大叫,“你一定要騎得這麼快嗎?我都快摔下去了。”
高彬只是微微一笑,絲毫沒有將車速放慢的意思:“怕摔下去的話,摟著我的腰不就成了。”
“你……”詩禹抓著車後扶把的手更加地用力,心裡開始後悔坐上這個男人的摩托車。
有好幾次,詩禹都以為他們就要發生車禍了,看著高彬在車陣中左鑽右閃的,害她捏了好幾把冷汗,心裡也七上八下的。而現在……旁邊那輛轎車幾乎快要跟他們擦撞了,呀……詩禹真想尖叫。
“咦?”詩禹驚魂未定地望著那輛轎車,那怒氣沖沖的司機不就是……不就是祖涵嗎?
他跟來干嗎?莫非是沙豬心理作祟,見不得她和別的男人在一起?
哼!自以為是的自大狂,也不先想想自己的可恥行為。
一想到方祖涵的欺騙,詩禹就滿肚子的火,她賭氣地別過臉,不想看見他那張生氣的臉。
“詩禹!快點下車!”祖涵搖下車窗,對著她大吼。
哼,她才沒這麼乖巧聽話呢!
“詩禹!”祖涵的耐性快沒了。
可惡,他煩不煩啊!是他出軌在先,哪有資格在這裡對她大吼大叫?
詩禹緩緩地回過頭,生氣地瞪著祖涵,冷硬地說:“我為什麼要下車?是我心甘情願跟高彬走的。”
“你……”祖涵沒料到她會這麼說,一時語塞。
詩禹故意板起面孔,決絕地說:“你又不是我什麼人,我高興和誰走,跟你一點關系也沒有。”
一個閃神,祖涵差點撞上前面的轎車,連忙緊急煞車的結果,是讓高彬載著詩禹揚長而去。
“可惡!”祖涵氣極地猛捶方向盤。
他不是她的什麼人?她怎麼能說這種話?
他都已經把她當成未來老婆的惟一人選了,她怎麼還能在他的面前跟另一個男人走?
突然,上回高彬的話閃進祖涵的腦海——
“想清楚了就來找我,你知道怎麼樣對你最好。”
莫非……詩禹真被那該死的男人吸引,心甘情願地跟他走?
難怪她怎麼也不肯下車,原來她是打定了主意要跟著高彬。
他該不該把詩禹追回來?他真是該死的沒了主意。
在高彬把摩托車停下來的時候,他們是在一座靠海的山上。
“你……”一想到剛才的急速狂飆,詩禹就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來,“你帶我到這裡來做什麼?”
高彬望若詩禹,魅眼直直探進她的瞳中:“你跟不跟我走?我上次說過要你加入我們的樂團。”
“我不會跟你走的,你死了這條心吧!”詩禹毫不考慮地拒絕。
“不會?那你干嘛跟我走?我知道了……”高彬邪邪一笑,“你該不會也迷上我了吧?”他放肆地執起詩禹的下巴,“我是不會介意多你一個仰慕者的。”
“放開我。”倉皇的詩禹用盡全身力氣將高彬推開,毫無防備的高彬競被她突來的蠻力給推倒在地,那俊美的臉孔此刻顯得既狼狽又難堪。
高彬被詩禹給惹怒了,他自地上爬起來,俊魅的臉因怒氣而變得猙獰扭曲,他對詩禹嗤笑:“你以為你不加入我們樂團就沒事了嗎?哈,我老實告訴你,如果你真的想參加年底的跨年晚會,就識相點加入我們,否則……”高彬眼露狡詐的目光,“哼,你們連評比都沒辦法參加了,更何況是跨年晚會。”
“你在胡說些什麼?我們怎麼可能沒辦法參加評比,上次我們還到體育館去預演過了呢!”
“哼,”高彬輕蔑地一笑,“沒了主唱,你們還能做什麼?”
“你說什麼?”詩禹警覺地問,她的直覺告訴她事有蹊蹺。
“告訴你也無妨,反正一切己成定局。”高彬得意地說,“你們的主唱,今天將和唱片公司簽約,條件是什麼,我相信你很清楚。”
“你怎麼知道唱片公司跟允文接洽過的事?”
“怎麼不知道。”高彬扯動嘴角,皮笑肉不笑地,“條件是不得參加樂團評比,跟他接洽的人叫做黃至達,是天籟唱片的經理。”
“你怎麼知道的?”詩禹驚訝地問道。
“我當然知道了,”高彬坦白承認,“黃至達的確是天籟唱片的經理,但是他想簽的人是我。”
“那麼……”詩禹開始覺得事情相當復雜,一定有什麼可怕的詭計。
“我跟他的簽約條件很簡單,我要他假借跟邵允文簽約,限制他不得參加評比,所以只要他一在合約書簽上名字,你們樂團就跟跨年晚會徹底絕了緣。”
“你好卑鄙。”詩禹罵道,“我一定要阻止這個陰謀。”
“來不及了。”高彬胸有成竹地笑道,“在我到你家的時候,黃經理也動身到邵允文家了。恐怕他們現在早就簽好約,正開心地握手言歡呢!”
“你一切都算計好了,是不是?”
“沒錯。”
“我不會讓你得逞的。”好卑鄙的奸計,她一定要及時阻止這個可恥的陰謀。
“哼,就憑你想阻止?你以為來得及嗎?”高彬皮笑肉不笑地扯動嘴角,隨即跨上他的摩托車狂飆而去,留下詩禹一個人站在原地干瞪眼。
卑鄙的家伙!他一定是故意把她騙到這麼偏遠的山區,讓她來不及回去阻止這個陰謀。
如果她這麼輕易地棄械投降,她就不叫周詩禹。
詩禹心急地拔腿往山下飛奔,好在半途遇上一部計程車,讓她免於直奔下山的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