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蜜愛情DIY 第九章
    寧靜恬恬的汪晨,突然被一陣擾人清夢的機車引擎咆哮聲給破壞殆盡。

    詩堯緩緩地睜開眼睛,任意識自昏沉的睡中慢慢醒來,在思緒開始恢復正常運轉之前,一股強烈的空虛感毫無半點預驚警地竄進詩堯的心中。

    怎麼會這樣呢?他眨了眨眼,半開的黑眸帶著疑惑地在客房中流轉。

    客房?!

    渾沌的意識在千分之一秒內登時清明!

    昨夜發生的事迅速地在詩堯孕腦中重播了一回,想起他在千鈞一髮之際救了幼梅、想起她因淋成了落湯小貓而蜷在他懷中發抖發燙、想起她含羞帶怯地將自己純潔的身子獻給他、想起她在他身下銷魂的吟哦……

    天!他怎能不愛她。

    他愛極了她!這個吞食了他整顆心的小女人。

    什麼賭注、什麼機票,全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愛這個既熱情又勇敢、既純真又性感的小女人,他要愛她、呵護她一輩子。

    現在即使她後悔想抽身也來不及了,他是要定了她!

    詩堯轉身想尋找幼梅的身影,但枕畔卻只留下一股淡淡的馨香,那是屬於幼梅的獨特幽香。

    詩堯翻身穿上浴袍,輕聲叫喚:「幼梅?」但隔了許久仍沒有半點回應,詩堯看看時間,不過才七點十分、這個時間她應該還在家中才是呀!

    疑惑爬上了詩堯的心頭,這時他才猛然發現客房異常的空洞,幼梅帶來的衣物全不見了。

    「幼梅?」詩堯心慌地找遍家中各個房間,就是不見她的身影。

    為什麼?她為什麼就這樣走了?他都還沒親口對她說愛,她怎能就此離開?

    這屋子少了幼梅的倩影笑靨,顯得多麼的空虛冷清,詩堯匆匆換件衣服,抓起車鑰匙便往外走,他要找到幼梅,緊緊地將她摟進懷中,告訴她這輩子休想再離開他!

    星期五的早上,幾乎聽有話劇社的社員都沒有課,有鑒於是這個排的大好時機,囚此導演蔡育仁一聲令下——沒課的務必去,有課的盡量蹺!

    擺明了鼓勵犯罪、慫恿蹺課嘛!

    小禮堂中,飾演各路小鬼的演員們正輪番讓化妝組的同學在臉上作畫,不一會兒,各種可怕的、可愛的、搞笑的鬼臉紛紛出籠,場面好不熱鬧!

    正當眾演員們忙著妝扮時,頭戴著由錄音帶膠卷製成的蓬亂的假髮、臉上塗滿厚厚一層白粉的白無常拉著臉灰黑的煙死鬼往外跑,躲在門外竊竊私語。

    「什麼?你想搬到我家?」煙死鬼的嘴巴大張,塗得烏黑的牙齒有點嚇人。

    「嗯。」白無常點點頭,她是賴上煙死鬼了!

    「為什麼?」陳信芳疑惑地望著幼梅。「你不是巴不得天天和你的白馬王子在一起嗎?怎麼這會兒卻自己想搬出來?」

    白無常死白的臉上竟上浮現了一抹淡淡的紅暈,「這……說來話長,我以後再慢慢告訴你好了。」昨晚發生的事,她怎麼好意思告訴阿芳。

    今天早上在詩堯的懷中醒來時,幼梅覺得幸福極了,她一點也後悔把她寶貴的第一次獻給詩堯,但是……枕在他宛厚胸膛的感覺實在是太幸福了,幼梅實在好怕這又只是一時的好夢。

    根據以往抱著太大期望,卻又每每遍體鱗傷的慘痛經驗,幼梅此刻對自已完全喪失了信心,她不敢期望太高、不敢想得太美,就怕再一次的殘酷打擊真會教她痛不欲生。

    雖然她捨不得離開詩堯,但……她甚至不敢等到詩堯醒來便倉皇離開,就怕看見一雙寒冽無情的冷眸。

    「如果你真的要離開周家,為什麼不搬回家去呢?」陳信芳不解地望著她。

    「不行啊……如果搬回家去的話,詩堯肯定馬上就找到我了。」

    「可是你不是要參加服裝秀吧?到時候還不是會碰面。」

    「管不了那麼多,總之現在先搬出來再說。」她知道這樣子躲避也只是暫時,但……如果這真的只是一場甜蜜的幻夢,就讓她自私的多保留幾大吧!

    「好吧!你都這麼決定了,我還能說什麼?」

    「謝謝你,阿芳。」幼梅感激地握住陳信芳的手。

    正當她們準備回到小禮堂中進行話劇排練時,一個熟悉的低沉嗓音在幼梅身後響起。「對不起,我可以找個人嗎?」

    嚇得幼梅僵直了身子,連回頭的勇氣也沒有,只能以求助似的眼神猛向陳信芳打暗號。

    「你想找誰?」無奈的煙死鬼只好負起發言的責任,她真搞不懂這兩人之間在玩什麼貓捉老鼠的把戲。

    「請問方幼梅在嗎?」詩堯的眼神不時膘向小禮堂黑壓壓的群鬼。

    「幼梅啊,她不在耶!」雖然早知道他要找的人就是近在眼前的幼梅,但陳信芳還是很夠朋友,裝出一副莫宰羊的無辜模樣。

    「哦……是嗎?」詩堯的眉頭深深地擰起。

    他已找遍了幼梅可能會去的地方.除了方家,他甚至還到幼梅繫上辦公室去詢問她的課表,在遍尋不著之後,他原在排練話劇的地方一定可以找到她,沒想到卻也撲了個空。

    但,奇怪?身為話劇社台柱幼梅怎麼缺席?或許等一會兒她就會出現吧?

    像是知悉了詩堯的想法,幼梅刻意壓低聲音謊稱:「她早上有打過電話,說她今天要請假一天。」幸好她此刻戴著那一頭可怕的假髮,幸好她臉上抹了層層的白粉,更幸好她還沒換上由詩堯設計的白無常衣服,否則詩堯早就一眼認出她來了。

    「哦,原來如此,謝謝你們。」

    既然在學校找不到幼梅,詩堯轉身離去,那背影顯得有點失落。

    「喂,我看他滿癡情的。」陳信芳忍不住替詩堯打抱不平,「雖然你這副模樣挺嚇人的,但是情人眼裡出西施嘛!相信他不會嫌棄你的。」

    「找……唉……」雖然詩堯特地跑來學校找她,幼梅窩心不已,但她仍駝鳥地不敢這麼快就面對詩堯。

    其實,讓他白跑這麼一趟,幼梅她很心疼哪!

    「你們昨天到底是發生什麼事呀?幹麼好端端的搞成這樣?

    陳信芳這一問,令幼梅不禁憶起昨天的激情畫面,一想到詩堯的唇在她身上烙下無數的烙印,一想到那溫熱的手掌撫遍了她每一寸肌膚、一想到那初時的疼痛和之後的銷魂高潮……

    轟的一聲,幼梅覺得她全身的血液在瞬間全衝上腦門,一股轟轟然的熱氣彭脹得令她頭暈目炫,她的雙手輕輕撫著臉頰,發燙的紅頰簡直快冒煙了!

    「喂喂喂,你這個發情的白無常,別露出這種噁心、曖味的表情好不好?我看了雞皮疙瘩掉滿地!」陳信芳的嚷嚷絲毫沒有進入幼梅陷入緋色綺想的腦中,只見那白無常的臉色簡直可以去演紅臉關公了!

    在「周詩堯服裝設計公司」裡,楊凱威為心情煩躁的詩堯帶來另一項爆炸性的消息。

    「什麼?要我到高雄去?」詩堯的眉頭全打結了。

    「對呀,高雄的『雲綵衣』指名非要你親自去簽約不可。」楊凱威就算想幫忙也愛莫能助,「雲綵衣」是他們最近接觸的大客戶,若是不想失去足以養公司大半年的大筆訂單,就不能得罪對方。

    「難道不能請人代替?」他現在心裡只惦記著幼梅,哪還有心思去高雄簽約?

    「恐怕不行,對方的意思是,這是我們雙方第一次簽訂合約,他們希望能夠做到最正式守善的程度,由雙方公司負責人親自簽約。」

    「這……」在還沒找到幼梅之前,詩堯實在不想離開,否則若是讓幼梅誤會他是個不負責任的男人,那可真是得不償失,但是高雄的客戶又無法置之不理,真令詩堯左右為難。

    掙扎了許久,詩堯頹然歎口氣問道:「什麼時候簽約?」沒辦法,他身為公司的負責人,不能棄公事不顧。

    「明天下午,但『雲綵衣』的汪董希望你今天就能去高雄,他想跟你針對合約的內容多做磋商討論。

    「今天到高雄,明天下午才簽約?」這麼說來他最快也要明天晚上才能回台北了?

    「怎麼好,有什麼難言之隱嗎?」楊凱威明知故問,除了幼梅之外,還有誰能讓周詩堯這個對工作有癡狂衝勁的男人面有難色。

    「沒什麼,那好吧!我這就去高雄一趟。」

    踏出門前,詩堯忍不住回頭慎重地交代。「幼梅她……就麻煩你多照顧了。」

    「沒問題,照顧小美人是我最樂意的事!」

    楊凱威的話換來詩堯一記不悅的大白眼。

    「嘿,開玩笑的啦!你還當真啊?」楊凱威真受不了,這個向來冷靜理智的男人,碰到與自己心愛女人有關的事,竟變得如此神經兮兮。

    愛情啊,真是一種莫名其妙,卻具有強大殺傷力東西!

    ˍ這一天,幼梅依例在話劇社排練完畢之後,搭車到服裝秀的排練會場,一到會場,幼梅像個賊似的四下張望,沒有看見詩堯的身影,令她在安心之餘又有一絲失落。

    幼梅舒了口氣,暫時壓下心頭複雜的情緒,放下提包後便匆匆忙忙地要往伸展台上跳。

    「先別急呀!」楊凱威阻止了心急的幼梅。

    幼梅疑惑地回頭,「怎麼了?」她平常不都是一來就上台去練習的嗎?

    「從今天開始,你都要著裝練習。」

    「著裝練習?」

    「對啊!你等著。」楊凱威拋下一頭霧水的幼梅,轉身走進一間休息室,再出來時手中多了幾件衣裳。

    「這些衣服要給我我穿的?」

    「對啊!這幾套是你服裝秀要穿的衣服,本來應該早點給你的,但是由於衣服的尺寸需要修改,所以才會拖到現在。」

    幼梅望著那幾件精緻美麗的服裝,心中掀起了一陣感動。

    這全是詩堯精心設計的心血啊!她終於有機會可穿上它了。

    楊凱威將衣服遞給她,鼓勵地笑道:「穿上正式演出的服裝練習,你可以更快進入狀況,也更能抓到服務的特色而加以表現。」

    「嗯。」幼梅重重地點個頭,表情相當認真,「我會努力的!」

    興沖沖地到更衣室換了一件淡紫色的旗袍式連身短裙,穿上一雙深赫色的高跟鞋,再隨手將一頭長髮盤起,幼梅便懷著緊張、興奮的心情踏上伸展台。

    她才剛站上台,所有的人都看呆了。

    幼梅那張有如陶瓷娃娃般精緻的五官,配上富有中國風味的改良式旗袍,竟是如此的脫俗出眾;那又白皙的美腿穿上秀氣的細跟娃娃鞋之後,更顯修長勻稱;她鬆鬆盤起的頭髮有兩揖雲鬢垂在耳際,更增添了幾許浪漫典雅的氣質。

    大家讚賞的目光令幼梅信心大增,她第一次自信滿滿地覺得,她也可以跟大家一樣有很好的表現,她也可以在伸展台上吸引眾人的目光!

    好可惜詩堯沒能見到她此刻的模樣,她突然好想詩堯,好想好想……

    懷著幾許飄飄然的心情,幼梅深吸了口氣,開始朝伸展台往前走,在大家目光的注視下,真讓幼梅有種身為國際巨星的幻想,正當幼梅朝走伸展台的最前端,準備來個漂漂亮的轉身時,她的身子豁然毫無預感地向前撲——

    「啊啊——」失去平衡的幼梅狼狽地跌倒在在地,一雙高跟鞋到伸展台下,肇事的斷裂鞋跟滾落到楊凱威腳邊。

    幼梅趴在地上,突然有種想哭的衝動,怎麼這陣子她跟地板特別有緣,三不五時就要跌倒一次?

    楊凱威嚇了一大跳,連忙跳上台去扶起幼梅,「扭到哪裡?有沒有受傷?」詩堯今天才再三交代他要好好照顧幼梅,要是讓那個壞脾氣男人知道小美人又掛綵了,怕不把他丟到太平洋去餵魚!

    「沒……沒有。」發生這麼糗的事,幼梅真恨不得有個地洞可以外遇進去。

    這可是她第一次穿著詩堯設計的服裝站在伸展台上啊!本來一切是那麼的完美,都怪她太得意忘形了,才會一不留神地跌倒,還把鞋跟都弄斷了,這真是……真是丟臉丟到家了。她甚至可以感受到模特兒嘲笑輕視的眼光!

    見幼梅哭喪著臉,楊凱威當她是摔疼了,說什麼也不肯讓她繼續排練下去。「今天你就先練到這裡吧!去把衣服換了,我載你回去。」

    「啊?但是……」

    「別說了,快去換衣服。」楊凱威難得露出堅持的一面,毫不退讓。

    「哦,好吧!」

    說不過楊凱威,幼梅只好到更衣室去換回原來的衣服,正當她換到一半時,從門外傳來模特兒們的對話。

    「哎呀,她連高跟鞋都不會穿,怎麼走台步啊?」

    「就是說嘛,連鞋跟都能弄斷,到了正式演出的時候,不知道還會出什麼事呢!」

    「希望她不會踩到長裙跌了個狗吃屎,丟臉哪!」

    「就是啊,哈哈哈——」

    幼梅認出其中一個的聲音,是那個名叫米雪兒的模特兒。

    幼梅有點委屈、有點怨怒,她不懂為什麼這些模特兒總要用敵視的眼光,態度來打擊她呢?她只不過是想好好地表現,讓詩堯的服裝秀能夠完美地演出,這樣錯了嗎?為什麼那些模特兒非要處處與她作對不可?

    「別氣。忍耐。」幼梅叮嚀自己。「服裝秀就迫在眉睫了,不要在這個節骨眼製造問題讓詩堯心煩。

    經過一番心理建設,幼梅才裝作若無其事地走出更衣室,誰知道米雪兒看到她,便用那種尖酸刻薄的語氣嘲諷道:「喲——這不是我們新來的小朋友嗎?姊姊我好心給你一個忠告,下次你可得小心一點,最好是在服裝秀開演前時時時刻刻看好你的衣服鞋子,以免下次又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意外,你們說是不是呀?」

    圍在米雪兒身邊的兩名模特兒詭異地笑著,她們冷眼瞅看幼梅的神情,令幼梅心生疑惑。

    「你……難道是你在我的鞋子上動了手腳?」

    「是我又怎麼樣?」米雪兒冷笑道:「你有證明嗎?」

    「為什麼?」幼梅不敢置信地瞪著米雪兒,「我跟你無冤無仇的,你為什麼要這樣陷害我?」

    「我高興,你……」米雪兒正想說些更惡毒的話,卻被楊凱威突然插入的聲音打斷——

    「幼梅,你換好衣服了嗎?」

    「啊……」幼梅不想讓楊凱威為了她的事而煩心,因此將滿肚子的怨氣隱忍了下來,裝作若無其事地對楊凱威笑笑。

    「好,那你先到門口去等我。」楊凱威把車鑰匙遞給幼梅。

    楊凱威目送幼梅離開之後,隨即冷峻地對米雪兒說:「我有事跟你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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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差高雄的詩堯,在心繫幼梅的情況下,以超高的效率簽妥了那紙千萬合約,在隔天下午不到五點就飛車回北,他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就知道啊昨天幼梅被欺負的事。

    他怎能坐視幼梅受委屈?

    雖然昨天楊凱威已替他狠狠地訓斥了米雪兒一頓,但是問題的癥結不在米雪兒身上,為了要徹底解決這件事,詩堯一進到辦公室,第一件事就是打電話約喬安娜吃晚飯。

    坐在一間裝滿雅致的咖啡餐館裡,儘管店內播放的是節奏明快的輕音樂,但是詩堯卻絲毫感染不到半點愉悅氣氛,他沉著一張俊臉,陰鬱地等待喬安娜的到來。

    六點二十分,喬安娜已經遲到二十分鐘了!

    又過了十分鐘,喬安娜才終於出現。盛裝打扮的她像是一隻驕傲的孔雀,趾高氣昂地在詩堯對面坐下,對於她的姍姍來遲毫無半點愧疚之意。

    「怎麼?周大服裝設計師竟然破天荒地約我吃飯。」喬安娜矯柔造作地一笑。「是不是那個成不了氣候的丫頭表現得慘不忍睹,想讓我回去替你收拾殘局?」

    一定是這樣的,喬安娜心裡篤定那個干扁四季豆絕對是上不了櫃面的,更何況,她早就交代過她的模特兒好友米雪兒,要她好好地整整方幼梅,最好把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死丫頭嚇得落荒而逃。

    如果那個丫頭真的被米雪兒趕跑了,她就可以堂而皇之地回到伸展台上,如此一來,不但折損了周詩堯和方幼梅的銳氣,她也可以高枕無憂地繼續當她的紅牌模特兒,畢竟有那三年的合約在周詩堯那裡,她怎麼也坐立難安,就怕他周老闆一個不高興告上了法庭,她的模特兒生涯可就毀了。

    正當喬安娜高傲地昂著下巴,等待詩堯低聲下氣地求和時,詩堯卻冷冷地說:「多謝你關心幼梅表現的很好。」

    「什麼?」喬安娜詫異瞪大了眼。

    「她表現的非常好。」詩堯重複,並補充道:「只除了昨晚的一場意外。」

    「意外?什麼意外?」喬安娜明知故問。

    「那個意外就是……」詩堯慢怒的眸子鎖住喬安娜,「米雪兒故意在幼梅的鞋子上動了手腳。」

    「哦?結果呢?那丫頭跌了個狗吃屎嗎?那可真遺憾哪!」喬安娜聳聳肩,「可是這跟我又有什麼關係呢?你特地約我吃飯,該不會就是要告訴我這件可笑的事吧?」她不屑地嗤笑。「你怎麼肯定是米雪兒動的手腳?說不定是那丫頭自己不會走路,把鞋跟都走斷了,你真的敢用這種人當模特兒呀?」

    詩堯不想白費唇舌與她爭辨,他直截了當地說:「米雪兒都已經坦白招認了,是你要她陷害幼梅的。」

    喬安娜臉色一僵,恨恨地嚷道:「是又怎麼樣?!是你想那個死丫頭先讓我難堪的,我不過是為自己討回一點公道罷了!」

    「夠了!」詩堯不耐煩地打斷她。「我今天不是來聽你解釋為什麼要傷害幼梅的。」

    「那你到底……」事情完全脫出了喬安娜預先猜測的範圍,她也不禁惱怒了起來。

    「我今天是來跟你談條件。」詩堯從公事包中取出一份文件,「這是你跟我們公司簽下的合約。」

    「你……我不過是跟那個丫頭開了個小玩笑,你真要告我?」喬安娜慘白了一張臉。

    「不是。」望著喬安娜的反應,詩堯勝券在握地說:「我可以答應取消這紙合約,不過有個條件。」

    「條件?什麼條件?」

    「離幼梅遠一點,她可驚不起你們陰險狡詐的手段。」

    「呃這……」這對喬安娜其實一點損害也沒有,因為根本不愛周詩堯,當初會找米雪兒去陷害那丫頭,只是因為她難消成為眾人笑柄之恨。

    「如何?」他就不信她不答應。

    果然,喬安娜考慮不到一秒鐘便說:「好,我答應你。」

    從眼角餘光,喬安娜瞥見一個令她恨牙癢癢的大影在咖啡餐館外張望,心底的壞念頭又興起,隨即對著詩堯綻出千嬌百媚的甜蜜笑靨。

    詩堯對喬安娜突然的轉變只覺一愣,完全沒有察覺他身後的落地窗外,站著一個傷心的人兒,那雙不敢置信的大眼溢滿了心痛與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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