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週一片寂靜淒清,充滿了蕭瑟的感覺。
谷嵐回頭環顧四周,突來的寒意讓他忍不住起了陣哆嗦。
這裡到底是哪裡?他不解的看著四周。
難不成……他又跑進了別人的意識中了?
就在他猶疑不定時,原本黑暗的前方突然亮起一絲光線……
要不,去那裡瞧瞧好了……
谷嵐伸手搓搓自己單薄的臂膀,小心翼翼的往前方走去。
他才往前跨了兩步,四周的景象倏地一變,此時他正身處於一幢裝潢豪華的別墅裡。
「求你……別殺我……」
一陣哀嚎似的低語突然響起,谷嵐驚訝的回身一望。
只見一位頭髮花白的中年男子,正瑟縮的偎在牆邊,驚懼不已的瞪著他身後的方向。
這白髮男子……是在求我嗎?
谷嵐狐疑的望望自己的身後,卻見到一個身著黑色西裝,相貌平庸,卻又有著一雙凌厲黑眸的男子站在他的背後。
赫……谷嵐一見到黑衣男子,被他眼裡的冷意給嚇退了好幾步。
就在谷嵐的身形稍退之際,黑衣男子突然對白髮男子開口。「哼!你的骨子不是很硬嗎?怎麼現在也會求我了?」
一受到黑衣男子的恥笑,白髮男子不堪被侮辱似的喘了口氣,隨即低頭不語。
「怎麼?認命啦?不再試著求我了?」黑衣男子冷笑著問。
「罷了!我既然一開始敢反對,我就該預料到會有現在這種情形。」白髮男子澀澀的笑了一聲,閉起眼睛,一副慷慨就義的模樣。「要殺要剮,就隨你便了!」
聽著眼前兩個人的對話,谷嵐這才明白他看見什麼了!
本以為他和以前一樣又闖入了別人的夢境中,想不到這回竟是魂遊到了現實情景中……
咦?等等!這個黑衣男子該不會真的要殺白髮男子吧?
「好個慷慨赴義的表情啊!」
就在谷嵐驚懼未定的眼中,黑衣男子突然對白髮男子綻開了一朵笑靨,舉起已裝好滅音管的手槍,朝已緊閉起眼睛的白髮男子的胸膛上開了一槍……
「不!」一見到這駭人的情景,谷嵐吃驚的掩嘴朝後退去。
這個人居然真的開了槍?
「怎麼樣?我的槍法很準吧?」黑衣男子走到白髮男子的身邊,俯低下頭,冷眼瞧著他苟延殘喘的可憐相。「你只剩幾秒鐘的時間可活了,還有什麼遺言想交代的?」
「你……你別以為你躲得過法律的制裁……你……不可能再逍遙太久,將來一定會有人將……你繩之以法的……」
「廢話連篇!」黑衣男子像是被白髮男子的詛咒給激怒了似的,不待他說完話,黑衣男子便又朝他開了一槍。
白髮男子瞬間被子彈的勁道給逼得緊貼在牆上,「哇!」的一聲吐出一大口鮮血,他渙散的目光梭巡了周圍一眼,然後突然定在谷嵐所站的方向。
注意到白髮男子的視線,谷嵐震驚得再往後退。
他……看得到我嗎?
白髮男子像是能瞧見谷嵐的表情般,突然朝他露齒一笑。
拚著最後一口氣,白髮男子對谷嵐說了最後一串交代。「一切就拜託你了……我叫紀政齊……他……叫鮑……子祥……求你……幫我報這個仇……」
聽著紀政齊那似真若假的吩咐,名叫鮑子祥的黑衣男子不禁狐疑的回頭望了一眼。
忽見自己身後站著一名黑髮藍眼、淡似浮霧般的美少年,此時他正捂著嘴,俊美的臉上淨是被人覷見似的怔愕表情。
兩人的視線一對上,谷嵐驚慌的轉身便逃,鮑子祥先是怔楞了一會兒,隨即提槍朝他逃走的方向猛射。
但槍聲才剛響起,少年轉眼間就失去了蹤影。
那個影子究竟是人、還是鬼?
鮑子祥先是低頭思索了片刻,隨即回頭望著已然氣絕身亡的紀政齊,他凌厲的黑眸突然浮現出一抹殺意……
不管方纔那個影子是人是鬼,凡是妨礙到他的行動者,一律殺無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