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沙滾滾,揚起漫天煙霧,一道娉婷玉立的身影自迷濛中緩緩走出。
"終於出現了!"任昊天背倚樹幹,好整以暇地說,他早就做好恭營的準備。
昊天哥?雲紗難掩訝異,難道重生村已被發現了?自責霎時溢滿心胸,都怪她貪戀幸福,耽誤了許多時日,應該再早些天行動。
環顧週遭,只見佇立眼前的任昊天,她試探性一問:"只有王一個人?"她懷疑有士兵的埋伏。
"人全都在百里之外。"精明的利眸彷彿能洞悉她的想法,似是向她保證地說道。
雲紗旋即鬆了一口氣,決定依然按照原來的計劃進行,把士兵們引往東方。"貢品全在東方的一處山洞中。"也希望任昊天別再追究她為何會在這兒現身,否則她真不知做何解釋。
"不必去了,所有遺失的貢品方才都找回了,我已經將士兵撤回,停止搜山的行動。"他多少料得到她心中所想,便順水推舟地給她一顆定心丸。
聞言,她著實嚇了一跳,昊天哥到底知道多少事?他的聰敏睿智遠遠超過她所估計的。不過,既然他都承諾不再追究,她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等會兒──"她叫住轉身欲走的任昊天。"我想休幾天的假。"並不是想逃避昊-接踵而來的責備,而是覺得自己缺乏面對他的勇氣,她需要時間醞釀。
"不行!"任昊天想都沒想,便一口回絕了!又想把所有的事全扔給他一個人打理,沒這麼好的事:"堆積如山的國事正等著你來處理。"
雲紗垂下肩,也罷!該來的終究躲不了!休假主要是讓自己做好心理準備,面對昊-的怒氣,最壞的結局也不過是老死不相往來,她也看開了!
"昊-什麼時候回來?"任昊天突來一問。
唐雲紗又是一陣驚愕,王果然把她的失蹤和昊-聯想在一塊兒。
"我原來只是懷疑,是昊-自個兒不打自招。"瞧昊-滿臉舂風得意的-樣,讓人忍不住想踢他兩腳。
昊-說的?怎麼會?
"我還答應他,要給你們兩個人辦一場盛大的婚禮。"
"不……不用了!"唐雲紗慌忙拒絕,經過這件事,沒變成仇人已是萬幸了,她怎敢再奢望和他成親。
"為何不用?"昊-可是高興得很,哪容得她反對。
"我……"她難以散齒,無法據實以告。
任昊天突然若有所悟。"是不是又吵架了?你們兩個人都不小了,怎麼老愛吵架,搞不好都快為人父母了。"他若有所指地盯著雲紗的小腹。
"我才沒……"她羞得臉都快抬不起來了。
任昊天揮揮手。"有問題,你們兩個人私下排解,婚禮我是一定要辦。"
"新郎照舊,但新娘不能是我。"她一臉漠然,態度堅決。
"你當真?"任昊天不確定地問著。
"千真萬確。"
任昊天又開始頭疼了。
☆ ☆ ☆
任昊-這些天並未出現在雲紗面前,然而雲紗還是靜靜等待他的出現。
這夜,唐雲紗徹夜未眠地端坐桌前看公文,一旁堅持作陪的銀兒早已先告退回房睡得不省人事。
"你還不累嗎?"低沉的聲音伴隨著肩上的披風翩然而至。
背脊一僵,她搖搖頭,繼續看著公文。
"昊天說你不肯嫁給我?"精-的目光一瞬也不瞬地鎖住她。
"我早已嫁你了,在重生村我們行過禮了。"她提醒他。
"那不一樣!那場婚禮只有重生村的村民知道,現在我要向所有的人宣告你是我的妻子。"慎防一些不識相的人對她起了異心,所以一埸盛大婚禮絕對有其必要。
"我不介意這個。"她半斂眼簾,淡淡地說。
"我介意。"狂狷氣息霎時覆蓋了他先前的溫柔,這是不是表示她仍不願意嫁給他?他絕不答應。
"你可以娶比我更好的。"比如閻老將軍的孫女,據她所知,那名曾和昊-有婚約的女子至今還未許配他人。
"對我而言,你就是最好的,我不要別人,我只要你。"他語氣堅決地道。
"你不氣我下迷藥迷昏了你?"雲紗的雙眸因淚水而更為晶亮,他原諒她了?沒有責備?沒有怨言?仍要她?
"傻瓜!"任昊-將她拉進懷中。"你以為隨隨便便做一件事來惹火我,我就會氣得把你拋下,你休想擺脫我。"不只這輩子,還有下輩子、下下輩子……她都休想逃開他。
清醍後,他在重生村多待了些時日,聽著唐靖的解釋,因她的背叛而生的怒意慢慢沉澱,漸漸體會她的用心良苦,也氣自己的冥頑不靈,讓她背負這麼重的擔子,想她在做此決定時,必定受了許多煎熬,她並不比誰好過。
"真的不生氣?"纖纖玉指撫著他的臉,回視他眸中的柔情。
"當然生氣!"他佯裝生氣的模樣。"你居然把我摒除在你的計劃之外,你不信任我的行為讓我生氣。"
"我不是故意的。"她慌了,趕緊解釋。"我怕你不肯,在時間緊迫的情況下,我只好找唐靖幫忙,你別怪他!"
"不會的。"她對唐靖的求情讓他有點不是滋味。
她安心地靠在他的胸膛,享受久違的體溫。
他倏地將她攔腰抱起,往床榻走去。
"啊──你做什麼!"他的舉動惹來她的驚呼,雙手不由得搭上他的脖子,以防掉下去。
"夜深了,該休息了……"他把她放在床上,開始幫她寬衣解帶。
"我知道,但是你的房間不在這兒。"
"從今天起就是啦!"他滿不講理地說,硬是擠上她的床,將她困在內側。
"不行!不行!要給別人看見,我的名節不就毀了。"尤其是每天早上都會來幫她梳洗的銀兒,那個大嘴巴……
"沒關係!我會負責的。"蒲扇大掌又罩上她的胸部。
"你在摸哪裡啊……"
☆ ☆ ☆
"啊──"一聲高分貝的驚聲尖叫劃破清晨的寧靜。
銀兒跌坐在地上,小臉佈滿了驚恐,顫抖的手指著羅紗帳內起身的男子。"你……你……"結結巴巴說不出話來。
"小聲點。"任昊-不悅地睨了坐在地上的銀兒一眼,嚇得銀兒臉色發白,噤若寒蟬。
哇!沒穿衣服的昊-王爺……她又想尖叫了,可是一瞧見昊-王爺怒氣沖沖的模樣,到嘴的聲音悉數嚥下肚,她趕緊舉手遮住眼睛,男女授受不親!非禮勿視!
蠢女人!任昊-輕蔑地瞥了她一眼,全天下的女人大-只有唐雲紗入得了他的眼。"沒事的話快滾!"他冷冷地道,一大早來擾他的清夢,還好沒吵醒雲紗,否則他剝了她的皮。
銀兒有好半晌不能動彈,回復意識後的第一個想法:雲主兒呢?雲主兒在哪兒?
"雲紗還在睡!三個時辰後再端午膳過來。"不怒而威的命令從羅紗帳內傳出。
"是……是!"銀兒勉強爬起身,飛也似地奪門而出。
昊-王爺在雲主兒房中過夜,那不表示……她就說嘛!昊-王爺喜歡雲主兒,她從很久以前就這麼認為了,雲主兒卻嘴硬不承認。
昊-王爺配雲主兒──的確是俊男美女的組合,可是一想到她以後也得伺候冷酷嚴峻的王爺,她就不寒而慄。她這麼迷糊又莽撞,會不會一不小心觸怒了昊-王爺,糊裹糊塗就掉了腦袋?哇!她不要啊!她還年輕,還沒嫁人呢!
銀兒頓時覺得前途一片黑暗,黯淡無光。
☆ ☆ ☆
每天一睜開眼就看見心愛的人,是件極賞心悅目的事。
"早!"雲紗眉眼堆笑地看著任昊。
任昊-心滿意足地在她額頭印上一吻。
"現在是什麼時候?"她漫不經心地問著,穿衣的姿態傭懶撩人。
"該用午膳了!"任昊-雙手枕在頭下,好整以暇地欣賞她著衣。
"這麼晚了?!"她驚呼。那……銀兒是不是來過了?看到她和他衣衫不整,同床共枕……
"你的侍女早些時候來過了。"瞥她一眼,就知道她在想什麼。
喔!她沒臉見人了!拉起棉被把自己藏起來,她不敢踏出房門了!
"現在才害羞未免也太晚了。"他取笑她的鴕鳥行為。
"都是你,你幹麼不叫醒我?"她把錯都歸在他的身上。這下子,恐怕大家都知道她和昊-的關係,演變至此,她不嫁他也不行,她懷疑他是故意讓銀兒瞧見他留宿在她房中,好藉機散佈她是他的人的消息。
"我是憐惜你累壞了,所以才讓你多睡會兒。"
"是嗎?"她狐疑地睨著他,嘴角那抹奸笑怎麼看都覺得他是故意的。
"是的,你趕快把衣裳穿好,待會兒有人會將午膳送到房裡。"他幫她把外衣披上,自己也起身著衣。
門外突然傳來叫喚聲。
"雲主兒,我是銀兒,您起床了嗎?"
"進來。"唐雲紗朝門外喊道。
銀兒身後跟著兩名婢女,端著食物,除此之外,還有任昊-的侍妾之一──秋艷。
任昊-的臉色驀地下沉,眸中的陰-更是嚇人,冷聲地問:"你來這兒做什麼?"
"我──"被任昊-神色駭著的秋艷不知所措,她只是想見他。
唐雲紗拉拉他的衣袖,要他別動怒,他回握她一下,臉色已和緩許多。
"我待會兒回來陪你吃飯,餓了就先吃,別等我!"他柔聲柔氣地叮嚀著,和先前的冷酷言語大相逕庭。
"王爺,我……"秋艷幾近哀求地喚道。
"走。"任昊-率先步出房門。
秋艷哀怨地望了唐雲紗一眼,低著頭走了出去。
"雲主兒,對不起!是秋艷姑娘她問我是否知道昊-王爺在哪裡,我照實告訴她,她就硬要跟來,所以──"銀兒急切地向唐雲紗認錯。
"無妨。"她憂心忡忡地望著門口。她較擔心的是昊-會如何對待秋艷,他似乎很生氣秋艷的到來,希望他別對她太嚴厲才好。
"雲主兒,你放心啦!昊-王爺那麼喜歡你,他絕不會移情別戀的。"銀兒以為唐雲紗掛念的是這個。
"這我不擔心。"她相信昊-對她的感情,也許他會對她矢志不移,也許他會永遠眷顧她,但他不會只要她一人。她早已做好心理準備了!"銀兒,你去看看他們好嗎?"她擔心的是秋艷。
銀兒連忙搖頭擺手。"我不要!要是給昊-王爺發現,怎麼辦?我才不要呢!"給昊-王爺一瞪,她連吸氣都不敢,更遑論做這種偷窺的危險差事,她還想多活幾年呢!
"算了!我不勉強你。"銀兒一副抵死不從的模樣,雲紗只好作罷。
☆ ☆ ☆
"把你的行李收一收,我會派人送你回胭脂閣。"俊逸非凡的面孔陰冷無情,所說的話更是冷如寒冰。
"不……不……"秋艷瞪大雙眼,臉色漸漸蒼白。"別這麼做……"她揪住他的衣角,殷殷地哀求。
任昊-向旁-移,躲開她纏人的雙手,明顯的拒絕讓她的希望落了空。他討厭糾纏不清、不守本分的女人,自以為上了他的床就能控制他?真是愚不可及!除了雲紗,他不希罕任何女人,在迎娶雲紗之前,他會解散後宮中所有的女人,他只要雲紗!
淚流滿面的秋艷依舊不死心,低聲下氣地說:"我知道你很愛雲主兒,但我不在乎,我可以當妾啊!和現在一樣啊!我不會和她爭的。"拋開自尊,只為長伴郎君左右。
"你不在乎,雲紗在乎,我更在乎!我不會讓雲紗受一丁點的委屈。"若是以往,他會毫不考慮的接納她,但是現在,雲紗無法接受三妻四妾,他也心甘情願視她為唯一,他不想再冒失去她的風險了。
"你就這麼愛她?"她好嫉妒!嫉妒那個得到他全心全意對待的女人。她好恨!恨他的無情、他的盲目,多年的付出他視而不見。她知道他的眼光總是超越她,看著另一個人,她永遠地無法取代那道蟄伏他心中的影子。
任昊-默默不語,但眸光卻已化柔,畜著濃濃的情感。
不待他回應,答案呼之欲出。
秋艷頹然地走出竹院,她決定拉下臉向唐雲紗請求,允許她留在昊-王爺的身旁,和她一起伺候他。
因為她太愛他了!
☆ ☆ ☆
"雲主兒。"
銀兒一見來者,馬上竄到雲紗面前,一副誓死護主的模樣。
秋艷眼中寫-企求。"我有事要和你商量。"
"不行!"銀兒理直氣壯地回道。昊-王爺吩咐過她,不能讓秋艷姑娘太靠近雲主兒。
"沒關係的,只是說說話吧。你先下去!"雲紗好笑地看著銀兒張牙舞爪的潑辣模樣。
"可是……"銀兒猶豫著。
"一會兒就好。"
"好吧!可是我不要先回去,要在旁邊候著。"她妥協道,嘟著嘴站遠些,一雙明眸像防賊似地盯著秋艷。
"你別介意,她就愛大驚小怪。"雲紗和善地請秋艷原諒銀兒的不禮貌。雖然不清楚她為何造訪,但來者是客,沒必要鬧得雙方不愉快。
秋艷突然雙膝觸地,哀感地說:"求求你!讓我留在昊-王爺的身邊。"
唐雲紗輕歎口氣,擱下手上的瓷杯,澄澈的眼眸定定地看著她。"我想你是誤會了,你的去留並不是由我決定,而是昊。"她從不干預他的一舉一動,就算他要納妾,她連眼睛都不會眨一下。
"只要你代我去向他求情,他會聽你的。"她早料到昊-王爺絕不會拒絕唐雲紗,所以她才來求她。
"他憑什麼會聽我的?"昊-總是我行我素地掠奪他所要的,別人無法撼動他一絲一毫,她從不覺得自己對他會有多大的影響力。
"因為他愛你,他在乎你。"她從未在他向來冷酷的眼眸看到動人的深情,唯有在提起她的時候,他才會不經意地流露出罕見的溫柔。而且他為她解散所有的侍妾,這樣的行為不就等於昭告天下,他愛她。
秋艷緩緩地搖頭,旋即急切地說:"求你讓我留下,我會安分守己的,為奴為婢都行,不會同你搶他。"
唐雲紗半斂眼簾。"很抱歉!我不能為你做些什麼,昊-才是你唯一的希望。"又是一個心碎的例子,傲視群倫的他永遠只珍惜自己想要的,她不想要在他眼中一文不值,視若敝屣。他會要她多久,她不知道,她只明白絕不會讓自己步上秋艷的後塵,如此低聲下氣,只求負心人能多看她一眼。
眸中的哀求漸漸轉為恨意,秋艷慢慢起身。"好!你不幫就算了!我也不求你了!"
銀兒驚慌地看著秋艷拔出藏在胸襟的匕首,衝向唐雲紗。她嚇得失聲尖叫:"來人啊!有人行刺!快來人啊!"
雲紗反應敏捷地閃個身,刀子只劃破了水袖,留下一道細細的血痕。
"如果沒有你,他也許就會愛我了。"她神色狂亂,握緊匕首,打算置雲紗於死地。
"就算我不存在,他也不可能愛你。你快走吧!"雲紗眉頭微蹙,苦口婆心地勸著她,擔心銀兒的叫聲引來侍衛,四周已開始騷動,待侍衛到達秋艷想走也走不了!
"如果她還有命離開的話。"冷冽的言語隨風飄至,一道俊挺身軀翩然直立眾人眼前。
昊-?糟了!秋艷怕是走不了!
任昊-執起唐雲紗的皓腕,仔細審視她的傷口,確定無礙後,眼中的擔憂化做兩道寒光射向秋艷。
"王爺,我……"秋艷的瘋狂在見到任昊-的那一刻早已不藥而癒,意識到自己的失控,她張口欲辯駁,卻被他眸中的寒氣凍得腳底發冷。
"閉嘴!你居然敢傷她──"他的戾氣彰顯,雙頰抽動。"拖下去處決。"
"只不過是個小擦傷,要不了命的,不該要她的命來抵這微不足道的小傷口。"揪著他的衣袖,急欲制止他的殘酷。
"你的每一根頭髮都比她的命重要。"狂態不變,他冷冷地睥睨著癱倒在地的秋艷。
"饒了她,我就答應和你成親。"亮眸直視他冷凝的黑瞳,用條件交換。
任昊-眸光一閃。"就算沒饒她,你一樣得嫁我。"他對她勢在必得,不管她有沒有點頭。
唐雲紗杏眼圓睜,簡直拿他的霸道沒轍。"你……"
任昊-突然摟住她,輕易化解她的掙扎,在她耳邊說道:"如果我饒過她,你是否會心甘情願當我的妻子?"
她聽出他的妥協,開心地回抱他,並向他保證。"當然。"
"就如你所願。"對於她的要求,他鮮少說不。任昊-吩咐士兵:"派人送她回胭脂閣。"
唐雲紗張口欲言,卻被任昊-制止。"你再幫她多說一句話,我就收回成命,殺了她!"
雲紗同情地望了秋艷一眼,隨即被昊-帶離開了。
☆ ☆ ☆
雖是第二次披嫁紗,嫁的也是同一個人,但心境卻是迥異。
上回的婚禮只有重生村的村民知道,而這次──卻是全國人民皆知的盛大儀式,自然也免不了一些冗長繁瑣的過程,要不是有人攙著她,她早四肢癱軟,走不回新房了。
"很累吧?"任昊-體貼地替她取下沉重的鳳冠。
她又餓又累,眼睛直盯著桌上的精緻糕點。
他了然一笑,舉箸挾起一塊糕餅餵入她口中。
滿足口欲後,她有一肚子的疑問等待他的解答。
"我可以問你幾個問題嗎?"她試探性地問道。
瞧她小心翼翼的拘謹模樣,好似他會吞了她,其實他真的很想;上過妝的她黛眉微蹙,眼眸含波,朱唇微啟,美麗又楚楚動人,讓他恨不得一口吞了她。
但他只在她的紅唇吻了一下,柔聲地說:"想知道什麼就問吧。"
"為什麼你要劫貢品?而且只劫張統領押送的貢品?"雖說昊天哥並沒再對貢品遭劫的事予以追究,但這疑問她擱在心中許久,不吐不快。
任昊-忽然變得沉默,表情甚是古怪。
"倘若你有難言之隱,我不勉強你。"她體貼地說,不忍心讓他為難。
說與不說在任昊-的心中產生拉鋸戰,在唐雲紗的凝視下,他才艱難地說出簡單幾個字!"因為你。"
"我?"唐雲紗詫異地瞪大雙眸,萬般想不到他的瘋狂行徑全因她而起。
"誰叫那小子敢覬覦你!你是屬於我的,他不該妄想娶你為妻。"他說得理直氣壯,絲毫不覺得自己做錯事。
"就因為這個理由?"說穿了不就是嫉妒作祟。
"很充足了!"
唐雲紗驚愕得不能自己,劫貢品呢!又不是小孩子搶糖果那般單純,瞧他說得如此簡單,難道他從未想過萬一失手……他竟然為了一個如此無聊的理由去涉險,這是否可解釋為──他在乎她,更甚是愛她?
不知該做何反應,她將百感交集的情緒化為簡單的幾個字。"你是呆子!"而這個呆子卻是她所愛的。
任昊-聚攏眉峰。"為什麼說我是呆子?"他以為她會很感動,進而對他投懷送抱。
"你本來就很呆!"她再次強調,就因張兆豐對她有情意,他就處心積慮的打擊他,差點連自身的安全都賠上了,不是呆子是什麼?
他瞇起眼,口氣很輕柔。"你要解釋。"
"跟呆子沒什麼好說的。"她迅速往床內一縮,閃過他伸出的魔掌。
"居然在口頭上佔我便宜,看我怎麼修理你!"他作勢要捉她,惹得她又叫又躲。
待這個遊戲告一段落,唐雲紗早累得睡在任昊-的懷裡,虛度了他們第二回的洞房花燭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