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秋,你也出來透透氣!」東方夏隅一屁股坐在草地上,向身後的馬車招了招手,於是段秋言也跟著跳了下來。
「你到是毫不講究,哪裡都能坐得住。」段秋言站在東方夏隅身後,看著他挺拔的背影,實在難以相信這個人會是堂堂王爺!
「秋秋,你站在哪裡幹什麼?坐下陪我呀!」轉身拉了拉段秋言的衣服,站著的人依言坐了下來。
「如果天下王爺都像你一樣,那江山定落入他人之手了。」段秋言忍不住嘲諷東方夏隅不務正事,整天到處遊玩。
「只要有個好皇帝就得了,王爺要不要無所謂!像我,怎麼說都要做自己喜歡的事情,比如和你在一起啊,如果我像那些關在籠子裡的鳥王爺一樣,怎麼可能碰上你,哎呀!那樣不就虧大了?」嬉皮笑臉的樣子簡直討打!
「既然覺得沒有虧本,那你從我這裡得到什麼?」段秋言說的好像他什麼都沒有給東方夏隅似的,可是他卻幫了自己不少的忙,到底虧本的是他還是自己?
「啊?到現在為止,我好像還沒從你身上得到過一樣東西,我承認我是很想得到你的身體,可是,就像這樣我們在一起什麼都不做,卻也讓我有一種莫名其妙幸福的感覺,所以,我從你那裡得到的是感覺,幸福的感覺!當然其他東西以後會到手的!」東方夏隅搖著頭想了想,結果吐出這些不算是心裡話的心裡話。
「莫名其妙?」本來聽起來好像很能打動人的言語加上了這個詞,味道完全沒了!
「對呀,連我自己都不知道這樣的感覺從哪裡來的,不是莫名其妙是什麼?難道是應該的?秋秋,你好自大,想我這個風流倜儻、玉樹臨風、貌比潘安、人見人愛、天下少有癡心王爺喜歡上你,竟會是應該的?」東方夏隅瞪大了眼睛看著段秋言,他也知道段秋言不是這樣的人,這樣說無非是想逗逗他罷了。
「真是個自大風流的王爺,可惜喜歡上我對你一點好處也沒有!」第一次聽到東方夏隅這一番對自己的定義,段秋言簡直快要昏過去了,哪有人這樣說自己的?也只有他這個不像話的人,能把這話說出口,還是像念順口溜一樣。
「什麼呀!秋秋,要好處的話我還不如去喜歡皇帝?哦!不!自己的兄弟怎麼能喜歡?我已經是王爺了,還要什麼好處?天下有什麼好東西我沒有見過?不過說真的……」東方夏隅語氣一頓,轉身雙手一開,左右一夾,緊緊的抱住了段秋言。
接著,東方夏隅連頭卻也湊了上來,直湊到段秋言的耳朵邊,「說真的像你這樣的美人我到是第一次遇上!」戲謔的聲音聽得段秋言瞬間轉頭,狠狠的盯著這張笑臉。
「也是第一次遇上想讓我永遠也不會放手的人,不准你離開我!」肉麻兮兮地說完,東方夏隅把頭輕輕的靠在段秋言的肩膀上,一言不發。
有了段秋言在身邊,東方夏隅他這才發現,原來自己內心依然是寂寞的,每個人的內心都需要某一樣東西來填滿,不是愛就是恨!恨,他沒有,愛卻可以從身邊的人身上得到,秋秋啊,也許我從你身上得到是最寶貴的東西你自己還不知道咧!
只是,段秋言愛他嗎?
這個突然冒出的問題,讓東方夏隅深思了起來。
這真是一個大大的難題……而且是東方夏隅打從娘胎裡生下來至今,所遇上的最大的一個難題。
人非草木,亦能無情?所以東方夏隅堅信自己的癡心一定會有打動段秋言的一天,再說了,他這風流倜儻、玉樹臨風、貌比潘安、人見人愛、天下少有癡心王爺,只要能吃到他的秋秋一次,還不怕他就犯?
「秋秋,我怎麼感覺你的心跳得有點不對勁?」東方夏隅突然冒出這樣一句話來,「跳得有點快,難道我剛才說的話讓你受刺激了?」
「哪只耳朵聽到我的心跳了?」段秋言為這個傢伙的自言自語感到莫名其妙。
「我的心聽到了,不然你讓我聽聽看!」說著,東方夏隅就往段秋言的懷裡鑽,想把耳朵貼在他胸口上。
「你幹什麼?這副樣子像什麼話?」東方夏隅就像一隻討好主人的小狗一樣,蹭著他的身子,讓段秋言兩隻手不知道該放在哪裡,只能騰空舉著。
「又沒有人看到,秋秋,你不會是心虛了吧?」東方夏隅抬起頭看著段秋言,可惜卻只看到人家下巴,此時段秋言故意抬頭看著碧藍的天空,迴避東方夏隅這一番問話。
哼!以為我看不出來你是裝的?東方夏隅一下子就看穿了段秋言的舉動,於是突然一個翻身,騎坐在段秋言的身上,雙腿跪在柔軟的草地上,東方夏隅直起腰,正好讓他的臉遮住了那張根本不知道在看什麼的臉。
瞬間,兩人四目交對,一會兒後,東方夏隅的臉上浮現一個迷人的笑容,「天上有什麼好看的,還不如看我!」
跟著,段秋言也笑了起來,這傢伙不論什麼時候都這樣自大!
「秋秋……」隨著這聲輕喚,東方夏隅的臉開始慢慢下沉。
慢慢的,他可以在段秋言的眼睛裡看到自己的倒影了,這是什麼距離?應該是親吻的距離吧,對,馬上就可以親上他了!
「主子!饅頭來了!」突然,一個殺風景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打破了兩人進行到一半的「美」事。
被推倒在一旁草地上的東方夏隅回頭恨恨的看著朝他們跑過來,一臉高興樣的小樹子。
該死的東西!看到主子正忙著,難道連個迴避也不懂?
段秋言則咳嗽了幾下,定定神,最近他好像越來越不排斥這樣的氣氛了,還不自覺地被他……咋!真是莫名其妙!
「給我!」東方夏隅一下子從小樹子手上搶過兩個饅頭,馬上遞到段秋言面前。
「秋秋,你先吃!」 段秋言不客氣的接過東方夏隅手裡的東西,咬上一口,吃了起來。
然後東方夏隅眼睛一動不動的看著段秋言,一雙手朝後一伸,一個饅頭便遞到了他手裡,就這樣把段秋言看成一道上好的佳餚似的,開始配著饅頭吃了起來,難怪古人說「秀色可餐」,絕對的精妙啊!
「主子,我說你快點吃,我們還要趕路呢!」看到東方夏隅盯著段秋言老半天,嘴卻沒有動上一口,小樹子只能乾著急,真是!那夥人要是追來了,他又要出苦力了!
段秋言看了一眼小樹子,這主子不拘小節也就算了,怎麼連下人也這樣子?俗話說近墨者黑,小樹子想必跟他主子時間長了,也就學著沒大沒小了!這主僕二人真有點意思。
「知道了!這就上路,難道在馬車裡不能吃麼?傻子!」敲了一下小樹子的頭,東方夏隅轉身對著段秋言說道:「秋秋,我們走吧!」
「小樹子,朝南走,我和秋秋要去辦件事情。」上馬車前,東方夏隅對著跟在身後的人說道。
還是先把這事解決了,然後到京城自己的地方才可以安心,不然要是有人夜闖王府可就不妙了。事情終歸要弄個水落石出,到那時再去辦,還不如現在就把它弄好,可以省下很多時間和力氣!
「你為什麼不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問個清楚?難道你不怕自己幫的是壞人?」看著東方夏隅一臉認真的樣子,段秋言不敢相信,他竟真的這樣相信自己。
「我很清楚那個死老太婆絕對不是個好人!不過,就算我不知道你得罪的是誰,我也認定你肯定沒有錯!」東方夏隅邊說還邊點著頭,好像要證明自己的判斷有多正確。
「怎麼說?」照理說,東方夏隅不是個會輕易這樣相信一個人的,雖然他很風流,但是卻也很謹慎小心。
「我從你醫病時對病人的眼神裡看出來的,那種不但期望病情得到治療,還飽含著一種慈悲的眼神,試問,這樣的人會是壞人麼?」當然不可能會呀,再說了,他的秋秋人這樣好,這事錯得肯定是那個死老太婆。
「不過,有件事我還是要確定一下,那個派人追殺你的人,是我說的死老太婆『毒鬼』仇絲絲嗎?」先問清楚比較好,要是到時候找錯人那就不妙了!
抬眼看了看東方夏隅,段秋言點了點頭!
「剛好!新仇舊帳一起跟她算!」其實東方夏隅並不是一個記仇的人,可是這是他至今唯一一件記得如此清楚的事情,他並未朝思暮想著要報仇,只是被那夥人一攪和,當初那「痛苦」的經歷又出現在他眼前,讓他又起了報仇之念。
「事情發生在我九歲那年,有一天,我無意中看到她殺人的場面……」
段秋言翻起了陳舊的回憶來,往日的歲月如一幕戲般重現於眼前。
「師父!師父!」一個背著小竹簍的男孩子來回穿梭在若大的竹林間,四周是滿山遍野的綠顏色,卻連一個人影也沒有!
段秋言停下來,準備喘口氣接著找他的師父,卻沒有想到在他的眼前出現一幕奇怪的景象。
一種紅紅的液體,順著一根顏色暗綠的老竹子流了下來,在地上形成一個圈,然後朝他流了過來。
段秋言好奇的低頭看著正在朝他流過來的紅水,就在流動的液體快要碰觸到他腳尖的時候,突然一個東西從天上落了下來,揚起一陣灰塵,也濺起朵朵紅花,有幾滴還滴到他的臉上。他用手摸了一下,發現這不是一般的液體,湊到鼻子上聞了聞,血腥的味道讓他一下子知道那紅色的東西是什麼!
而當他慢慢抬起頭之後,看到又是一個令他一驚的場面——一個面部表情猙獰的人倒在一片血泊中。那人臉上微微發紫,嘴角還不斷的有血流出來。一看見這場面,就連他這個剛剛才學醫的人也知道,此人是中毒死了!
師父早就告訴他,雖然他學了醫術當了大夫,可是有些病是無能為力的,學會面對死亡,是醫者的宿命。可是他卻沒有想到,他學醫不到兩年,居然讓小小年紀的他親眼目睹如此慘烈的屍體!
「小子,看夠了嗎?」突然,一個陰森森的聲音從他後面傳來,他驚得跳了起來,立刻拔腿就跑。
只可惜還沒有跑上兩步,身後的人已經來到他面前擋住了去路。
段秋言想也沒想的立刻調頭往回跑,只可惜還是沒跑上幾步就被騰空而降的人又一次的擋住了去路,這樣來回折騰了好幾次,段秋言乾脆停了下來,慢慢的把頭抬起。
段秋言的視線,他見到美貌的女人臉,而且臉上絲毫看不到預料中的憤怒,反而是帶著笑顏的。
看不出她是個壞人呢……這就是段秋言對毒鬼仇絲絲的第一印象。
「然後呢?」東方夏隅迫不及待的問著,也許段秋言後來就糟到她的毒手了,就像他當年一樣!
「然後我那幼稚的想法瞬間破滅……」
「真是可惜了你小小年紀,看在你還是個娃兒的份兒,我破例給你一顆我特製的毒藥,保證你服下之後,一點疼痛的感覺也沒有!」脫口而出的話,完全和那張動人的臉形成極端對比。
「為……為什麼要殺死我?我什麼也沒有看見。」性命交關,段秋言還記著師父說過,該看的東西可以看,不該看的只當什麼也沒有看見。
「瞧你這小娃兒年紀小小,居然懂得跟人討價還價?不說廢話了,吃了我這顆藥吧,小娃兒怕痛吧!我保證,你可以死得很舒服!」那女人邊說,邊從腰間拿出一顆白色的藥丸,慢慢的逼進他。
「不……你不要過來,等、等一會兒……我、我師父就………就來了!」段秋言步子慢慢的往後移,口中還斷斷續續的說著想要威脅人的話。
「你師父也救不了你了,誰來我照毒不誤!」說著,那女子猛的向他衝了過來。
看到她朝他衝了過來,段秋言只能快速的後退,卻沒有想到腳後踩到一個石頭,重心不穩,身子一歪,眼看就要倒在原地跑不了。
突然,他腦子裡浮現了昨天在書上剛看過的一句話,急中生智,迅速的拿出藏在袖口裡的金針朝自己身上紮了幾下,在他還能保持清醒的時候,讓自己的身子朝身邊有塊大石頭的地方倒下,頭上再弄點血出來她肯定相信了!
起了這個念頭,段秋言便直接撞上那塊硬邦邦的石頭,血瞬間流了下來,順著額頭流到石頭上。
「哼,這麼快就死了!」那女子走上前,把小人兒翻了個身,二指點在鼻前一探,已經沒有呼吸了!「哼哼!閻王要人三更死,誰能留人到五更?看來你今天是閻王收命,等不到我動手了!」那女子等了半晌,確定段秋言是必死無疑,她才放心的離開了,但並沒有在他身上多動手腳。看來,她不但要殺人滅口,還不想留下痕跡。
那女子離開之後,段秋言被一陣痛楚弄醒了,今天他犯了大忌,居然沒有得到師父的同意就擅自使用金針,而且還是使用的極其危險的功夫。
現在,他全身上下沒有一處不疼,像有千萬根針在扎他一樣,他勉強的撐起身子,終於一步一步蹣跚的離開了那個危險的地方。
「秋秋,當時你一定很痛的!」東方夏隅說話的口氣,好像那些痛是發生在自己身上一樣,哭喪著臉。
「我也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得知我尚在人間,在那件事之後五年,當我完全把這事忘記了之後,緊接而來的卻是接連不斷的追殺!」當年,段秋言確定仇絲絲認定他已經死了,可是後來為什麼她會知道自己根本沒有死?這就是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她肯定是把什麼重要東西忘在那裡了,她回到那裡卻見不到你的屍體,便心生猜疑,接著只要留意查一查,不就查出來了?」這老太婆要不是重要東西掉在那裡,是絕對不可能回到她親手殺人的地方的,因為她討厭死人!極度的討厭!
「那我們現在去不是羊入虎口嗎?你打算讓那個毒鬼把我殺了?」話雖這麼說,段秋言卻知道東方夏隅絕對有他的主意,他只是想知道他到底有什麼好主意罷了。
「我怎麼捨得讓她把你殺了?我自有主意!」東方夏隅說得胸有成竹,讓人頗為信服。
「如果你是她派來的,我這次必是有去無回了,所以……」段秋言從腰間拿出一顆黑色的藥丸,將它送到東方夏隅面前,「吃下去!」
東方夏隅想也沒想的一口吞了它,只要是秋秋讓他做的事情他一定做到!
「你怎麼不問這是什麼?」這傢伙!難道他做事都是如此不考慮後果?
「哦!是什麼?」東方夏隅問一個白癡得不能再白癡的問題。
「是毒藥,半個月後會發作,而解藥也只有我有,所以你要是背叛我,也會死!」
「秋秋,我們當然要死在一起,不然剩下我一個會很寂寞的,要是剩下你我會擔心的,呃?呸!我在說什麼?我們當然要好好的活著,我不是已經說過了嗎?什麼死不死的,我們都不會死!」東方夏隅對吃下去的是毒藥這件事,好像一點也不在乎。
「再說了,你剛才給我吃的哪是毒藥?你根本就捨不得我死,那只是一種用靈芝做的補丹罷了,對不對?秋秋呀,原來你也學會嚇唬人了啦?」東方夏隅笑嘻嘻的說道,怪不得他一點也不擔心,原來它早知道段秋言給他吃的並不是毒藥。
「那次你用金針救人我就看出來了,你對醫術的研究,似乎和你這風流的皮相相差甚遠!」東方夏隅的醫術恐怕和他自己不相上下,很想和他比試一下,探探他的醫術到底到了什麼程度。
「這到是真的,我本來就是學醫的嘛!誰叫他們那些人一個也不肯學,別人越是不肯學的東西我就越喜歡。」所以,當年他選了醫術來研究。
「他們?」這個陌生的詞挑起了段秋言的好奇。
「我的師兄弟們,秋秋,難道你師父就收了你一個徒弟?」有師兄弟很正常,有什麼好奇怪的?
「你到是一猜就中,我師父是只有我一個徒弟!」所以當年他受傷,師父才會不惜花下無數珍奇藥材,這為了把他身體調理好。
「秋秋,你該不會是吃他們的醋了吧?雖然以前的日子我都是和他們在一起的,你放心,以後我永遠也不會離開你!」這樣的誓言聽起來一點說服力也沒有,可是東方夏隅對段秋言的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十分認真的!
「永遠?永遠有多遠?」一句不知道是問誰的話,從段秋言口中慢慢吐出。
「永遠是,直到你在我懷裡漸漸安睡,去了另一個世界為止。」
一種淡淡的安詳幸福感覺瞬間在兩人之間,四目交會之際,東方夏隅只是對著他微微一笑。
這是彼此定下的第一個承諾麼?段秋言不知道,他只知道,期待有個他信任的人,可以和他「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是一種奢侈。這樣的夢想不是如此輕易就能得得到,東方夏隅真的是喜歡他嗎?是真的是愛他嗎?或者,只是對他感到好奇?等到失去興趣了之後,他便會一無所有?更別說自己還是男兒身。
「秋秋,有很多事情是要用時間來證明的,承諾有時候也不可靠,但是卻不能不說,心裡的感覺總要說出來,對方才能知道。我現在心裡已經在計劃我們的將來了,我想在京城開個最大的醫館,你就是大夫,然後……」話說到一半,東方夏隅居然獨自笑了起來。
「然後就有美女上門了?那你還是不要開醫館了,開個紅滿春算了!」這傢伙真是無可救藥了,腦子裡沒有一刻不在想美人的,這到底是習慣還是天性?唔,這應該是病態,嗯,也許有治癒的方法……
段秋言此時開始在腦海中想著,如何治療東方夏隅這個怪癖。
三天後,兩人來到仇絲絲的化蝶山莊,沒想到連這大門也被塗上劇毒,幸好東方夏隅快一步拉住他的手,段秋言才沒有出事,相較之下,那只停在門上的蝴蝶可就沒有這樣幸運了,停了一會兒便直直的掉了下來,顏色全變黑了。
東方夏隅想了想,從地上揀起一塊小石頭,用它來敲門。
「找誰?」門開了,好像比想像中還要簡單。
「告訴老太婆,我東方夏隅來了!」
「等著。」門「碰」的一聲關上了!
「秋秋,你怕不怕?」把那張欠打的臉湊到段秋言跟前,東方夏隅依然笑嘻嘻的問著。
「我要是死了,也不會讓你在這個世上獨活的,你可以放一百個心!」段秋言面無表情的說著,他知道,他們這一次要麼活著出來,要麼就是被人抬著出來了。
沒多久,進去通報的家僕終於回來了。
「我家主人請兩位進去。」
「走吧,秋秋。」東方夏隅走在前面,段秋言跟著他,兩人一前一後踏進了這個凶險之地,若大的朱紅色木門慢慢的在他們身後緊閉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