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以為發生了什麼大事,冷府上上下下急忙朝那間發出聲音的屋子跑去。
大家並沒有看到房間裡被破壞的痕跡,只看到他們家少爺氣得直喘氣,眼中像是燃燒著熊熊大火,眉頭皺得好嚇人!
當爹走到門口,想問清楚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可是一腳剛踏進屋裡就被趕了出來。
「滾!你們都給我滾!」
雖然冷秋衛平常也十分嚴厲,但是從來不會亂發脾氣,這一吼把大家都嚇了一跳,立刻鳥飛獸散似的逃離現場。
渾身無力地跌坐在椅子上,冷秋衛怎麼也沒料想到歐陽夏風會說走就走。
突然間想到歐陽夏風才走了幾個時辰,可能並未走遠,現在去追他也許還來得及。
於是冷秋衛猛然站了起來,轉頭大步地朝外面走去。
腳剛剛邁出門口,忽然冷秋衛一動不動地呆呆的愣在原地。
「我這是在做什麼?」冷秋衛吃驚自己居然不知不覺的已經踏出門外。
現在他才清醒地意識到自己竟然想去把一個男人找回來,然後永遠在一起。
他怎麼會有這種衝動?看著手中的紅玉匕首,冷秋衛又回到屋子裡。
事情原本的計劃就是拿到紅玉匕首:現在東西已經到手了,他也應該恢復以往的生活。
和歐陽夏風在一起的這三個月,不就是為了總有一天能拿到這把匕首嗎?
把手中這把精緻的匕首放至眼前,紅色的寶石散發出一種高貴的氣質,整個刀殼是用黃金打造而成,上面雕刻著精美圖案,說它是一件價值連城的寶物一點也不為過,現在這件東西終於物歸原主。
煩躁的心慢慢的平靜下來,看著發出閃耀光芒的匕首,他終於也想通歐陽夏風為什麼會留下它而離開。
就像歐陽夏風經常跟他說的那樣,他很愛很愛他。才會想到把匕首留下離開不愛他的人。
因為知道在自己的心目中這個匕首比他還要重要,所以才會這麼做的吧!
輕輕地撫摩著匕首上紅色的寶石,被拒絕了那麼多次恐怕他也心灰意冷了,不然依歐陽夏風的個性肯定會死纏到底。
這樣也好,就讓他死了這條心,再也不會有人在他耳邊喋喋不休。
歎了一口氣,冷秋衛收起匕首,這件事情讓它就此結束。
只是……
幾天之後。
「兒啊,你這幾天是怎麼了?」當爹的心疼地看著自己的兒子。
冷秋衛喝著手中的茶:「我沒事,你怎麼問起這個來了?」
「瞧你的臉,有點瘦了,是不是廚子做的菜不好吃?我馬上叫他走人!」
「我什麼時候說過菜不合胃口?」冷秋衛抬起頭看了他一眼,老人家立刻閉上了自己的嘴。
只不過他這幾天夜裡都睡不著,不知道為什麼,翻來覆去就是睡不著。
「歐陽夏風賢侄也走了好幾天了,不知道他到家了沒有。」
只是無意間這麼提及歐陽夏風,冷秋衛的手卻顫抖了一下,一陣莫名的癌楚在胸口蔓延開來,幾乎要剝奪了他的呼吸。
看到兒子臉色蒼白,老人家緊張地站了起來。
「兒子,你怎麼啦?」
「我沒事。」冷秋衛鬆了一口氣。
心痛只是一瞬問的事情,過去了就感覺不到痛了。
「我看還是找個大夫來看看比較好。」
「不需要!」他根本就沒有病。
「可是……」
「晚飯給我弄得清淡一點。」丟下這句話,冷秋衛回到自己房裡。
這幾天,腦海裡充斥著的全都是那個人的身影,讓冷秋衛撓頭抓發想要把他趕出自己的大腦,可是卻徒勞無功。
可惡!他就不相信不能把「他」趕出去,人都已經離開了,這一定是歐陽夏風的殘念在做怪。
看來他有必要去萬花樓一趟,找個漂亮的姑娘待上一晚,徹底把歐陽夏風這涸混蛋拋在腦後。
來到萬花樓,冷秋衛挑了一個時辰的姑娘也沒有一個中意的,最後勉強的選上了一位。
可是對方衣服才脫下一件外衣而已,冷秋衛就奪門而出。
洩氣地坐在家中的床上,枕頭底下的匕首露出一角吸引著他的視線。
把匕首慢慢地拿了出來,放在胸口緊緊地抱著。
「冷公子,你不該來這裡的,你心裡在想著一個人哦。」
萬花樓老闆娘的這句話迴盪在冷秋衛耳邊。
他不想承認!不想承認他現在是有多麼的想那個混蛋!
「嗚……」發出痛苦的呻吟。
就算把腦袋悶在枕頭裡,還是阻止不了思念的泉水不斷的流人腦海,就算整個人躲進被子裡還是想著那個混蛋對他說過的每一句話。
他的身體就像是被歐陽夏風下了咒語,怎麼也擺脫不了他。
又過了幾天。
冷秋衛突然來到他爹的面前,冷淡的表情看不出究竟為何事而來。
「歐陽家寄給我們的信在哪裡?」
「呃?你要信幹什麼?」
雖然不知道兒子要幹什麼,還是從箱子裡把所有的信拿了出來交給他。
「是不是有地圖?」冷秋衛指了指桌子上的這些信。
「對!就是這一封。」挑出一封放在最上面,「兒子,你要地圖幹什麼?」
拿起那封信冷秋衛立刻站了起來,緊緊地捏在手中。
「我再也受不了了!我要去草原!」
把心中的話發洩似的吼出口,冷秋衛終於感覺整個人輕鬆多了。
「去草原幹什麼?」以前是請他去都請不動,這次怎麼這麼主動?
「這你就不用管了。」
把信小心翼翼地收在懷中,冷秋衛丟下這麼一句話就轉身離去。
翌日。
帶著幾名僕人,冷秋衛決走去草原尋找歐陽夏風。
一個月後。
塞外草原,成群的牛羊無憂無慮地啃著嫩綠的青草。
藍天白雲之下,是一片大大小小的帳篷,草原上放牧的生活充滿著歡聲笑語。
呃,不,有一個人例外,自從回到草原後就整天躲在帳篷裡,原本英俊無比的那張臉現在倒成了一張苦瓜臉。
一個十七八歲的男孩走進帳篷裡,來到那張苦瓜臉跟前。
「大哥!外面來了一個美人,好漂亮啊!」一屁股坐在歐陽夏風身邊,拉著他的手臂。
平日裡他這個大哥只要聽到「美人」兩個字行動得比誰都快,今天真是變了一個人,不,應該說他去了一趟中原回來之後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大哥!你有沒有聽見我說的話啊!」用力地搖著歐陽夏風。
「聽見了,再漂亮的人也沒有我娘子漂亮。」他現在心裡只想著冷秋衛。
「是,你家娘子是天底下最漂亮的人。」若是說這個「娘子」的壞話恐怕又要被身邊的這個當哥哥的人狠狠地教訓一頓,「大哥,走啦……我們去看看!」
「陵……你拉我幹什麼?」一個不留神他就被人拽著拖出了帳篷」
指了指有一群人圍著的地方:「喏,他就在那裡,大家都跑出來看這個美男子啦。」
「美男子?」是個男人?歐陽夏風吃了一驚。
忍不住心中又想起冷秋衛,他還是不要看算了,不然等一會兒心會痛得更厲害。
「呃,你要幹什麼啊!」瞧見歐陽夏風轉身就要離開,立即拉住了他。
毫不理睬對方的好意,歐陽夏風硬是要往回走,拉也拉不住。
「別走呀,我們過去看看啦!」不死心地繼續拉著歐陽夏風。
兩人的掙扎引起了四周人的注意,大家都朝這對彆扭的兄弟瞧著。
被眾人包圍的圈子漏出了一條縫隙,可以清楚的看得到外面的情況。
出現在冷秋衛眼簾中的是一大一小兩個男人扭在一起,熟悉的背影卻讓他的心狂亂地跳動著,那個日日夜夜出現在夢裡的身影此刻就在他眼前。
「歐陽夏風。」忍不住叫了一聲。
惹得周圍的人整齊的回頭好奇地看著冷秋衛,然後面面相覷。
背後傳來的聲音立刻讓歐陽夏風震住,驀地回頭,望見的果然是他心裡猜想的那抹身影。
這不是大白天見鬼了吧!天天思念的人突然就出現在眼前,歐陽夏風不相信的狠狠地給了自己一個耳光。
「痛……」右邊的臉頰傳來陣陣的脹痛。
「啊……」歐陽夏風高興地大叫一聲,「娘子,我想死你了!」迫不及待的跑到冷秋衛身邊,把站在一邊礙事人們統統推開,然後喜滋滋地跑到冷秋衛面前。
「娘子,你怎麼來了?你是不是……」話還未說完,只見冷秋衛抬起手,狠狠地揮下。
「啪!」地一聲,響亮的巴掌聲傳遍四周。
這一次是左半邊臉遭到「毒手」,歐陽夏風被打得莫名其妙,愣在原地看著一臉怒氣的冷秋衛。
盯著歐陽夏風看了一會兒,沒發現他有半點後侮道歉的意思,冷秋衛哼了一聲,轉身頭也不回的大步離開。
看到冷秋衛轉身想要離開,歐陽夏風猛地加快了腳步,追了上去。
迅速地走進一個帳篷裡,冷秋衛躲在陰暗的一角,坐在地上蜷縮著。
掀開帳篷,歐陽夏風也跟著走了進來,眼神四處張望著尋找那個人,終於在不起眼的一角找到了他。
「娘子,你怎麼打我、罵我都行,可是你不要離開我!」歐陽夏風抱著冷秋衛幽幽地說道。
「那個時候你可不是這樣說的!」怒氣還是沒有消散。
「我……」不知道該如何解釋,歐陽夏風欲言又止。
帶著苦澀的味道:「娘子,我很愛很愛你,真的。」
「那你就要離開?這算什麼愛?!」冷秋衛諷刺道。
把冷秋衛緊緊地摟在懷裡,讓他感受著自己強烈的心跳聲。
「愛分很多種,能為對方付出一切這就是我愛你的方式。」
「就算是要死,只要兩個人能在一起,這才應該是愛!」冷秋衛不滿意歐陽夏風的解釋。
「能永遠在一起那是幸福的,只是這個世界上總有不盡人意的時候,這個時候我選擇讓你過得幸福,而把我的愛藏在心裡,雖然心痛得不得了,可是你的幸福比我一生都要重要。」
「胡說!明明是你自己愛得不夠多,想要放棄堅持不下去了,這根本是你的借口!」
「我對你從來都不曾想過要放棄啊!我只是想讓你過你喜歡的生活,快快樂樂的。」
冷秋衛朝歐陽夏風翻了幾個白眼,這個蠢貨!
「你怎麼知道我喜歡什麼樣的生活?你是我嗎?」
見到冷秋衛臉色好多了,明顯地和悅起來,歐陽夏風的眉頭也放鬆下來。
「我們不要這樣說來說去啦。」牽住冷秋衛的手,「娘子,你怎麼會來到這裡?」
「我當然是來做胭脂買賣的。」冷秋衛搪塞著。
「哦,你的買賣可越做越大,竟然做到這裡來了!」歐陽夏風一臉吃驚的表情。
「可是草原那麼大,你怎麼找到這裡的?」
「我有地圖。」
「哦,該不會是我寄給你的那張吧?」歐陽夏風突然湊到冷秋衛耳邊曖昧地低笑了兩聲,「我看你其實是來找我的吧!」
「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子了!」冷秋衛的臉慢慢紅了起來。
「娘子,你的臉都紅啦!」歐陽夏風大驚小怪地叫道,「找我就找我,承認又有什麼關係?」
「哼!」把頭一撇,不看歐陽夏風,可是不知不覺已經通紅的臉說明一切。
「不管是你為了什麼而來,這一次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的,我決不讓你離開我!」
把冷秋衛的頭扳正,讓他的眼眸中清楚的印上自己的倒影,隨後輕柔的細吻灑落到冷秋衛的臉上。
沿著額頭,眉心,眼臉,鼻尖一路來到那兩片充滿思念的紅唇,憐惜般輕柔地吻了上去。
依依不捨地離開微微腫起的唇瓣,歐陽夏風尷尬地擠出一個笑容。
「雖然我很想現在就來一次,可是這畏是別人的地方,只好忍一下啦!」濃重的呼吸暗示著他的確是在忍耐。
冷秋衛氣喘吁吁地瞪了他一眼。
笑著接受這個瞪眼,歐陽夏風伸手撫上那張讓他曾經心痛萬分的臉。
「娘子,你愛我嗎?」
久違了的熟悉語言再次響起在冷秋衛耳邊,從他心底的深處傳來感動的回應。
默默地看著歐陽夏風,冷秋衛的眼眶裡充滿著一種清澈透明的物體,似乎一不小心就會溢出。
原本還以為他的娘子會來一個情深幾許的表白,結果讓歐陽夏風失望不已。
「既然這裡是別人的地方,那你還待在這裡幹什麼?」
「呃?你在說什麼呀?」歐陽夏風怔住。
「我說你們兩個,要是已經和好了就可以出去了吧。」
突然帳篷被一個老人掀開,驚了兩人一跳。
「我還要打掃屋子呢!」拉了拉冷秋衛屁股底下的坐墊。
「冬婆,打擾啦,我這就帶著娘子離開。」歐陽夏風立刻拉起冷秋衛的手,把他拉出了帳篷。
「娘子,我們這就去見爹。」歐陽夏風摟上冷秋衛的肩膀。
「這裡不是冷家,你說話注意點。」他不想糾纏上什麼意外的事情。
「不會有事的,你是我的娘子嘛,他們不會說什麼的。」歐陽夏風信心十足地說道。
「你又不是他們,你……」冷秋衛剛想反駁他,突然手裡被塞了一個罐子。
「恭喜了!」說話的對方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婦女。
「恭喜什麼?」冷秋衛丈二金剛摸不到頭腦,倒是歐陽夏風笑著回答:「謝謝,到時候一定要來喝喜酒啊……」
這、這這未免也太誇張了吧!居然恭喜兩個男人?!冷秋衛嘴角開始抽搐。
還沒來得及恢復過來,冷秋衛的手中又被塞進了兩串香肉。
「恭喜了!」這次說話的是個男人,應該是一位熱心的大叔,看他一臉笑容就知道是非常熱情的人嘛……
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從背後升起,冷秋衛嘴角開始大幅度地抽搐著,他究竟是來到了什麼怪地方?
當來到目的地的時候,冷秋衛手中已經抱滿了東西,脖子上還掛了一條羊絨圍脖。
「老頭子,還不快出來拿東西。」歐陽夏風在帳篷外就喊了起來。
「什麼事?我來了。」帳篷裡傳來另一個聲音。
等到掀起簾子,對方看到兩手捧著東西的兩人吃驚地愣在原地。
「臭小子,哪來的那麼多東西?」難道是天上掉下來的麼?不可能!
「是三叔,七嬸,六婆她們的一點意思。」歐陽夏風捧著東西進了帳篷。
「一點……意思?!」這是什麼意思?「我們家又沒有人要成婚,怎麼可以拿她們的東西?」老人家跟在冷秋衛身後面最後一個進入帳篷。
「再說啦,她們是不是都老糊塗了?我們家別說媳婦,連個女人都沒有!」
「我看你才老糊塗了!我把媳婦給你帶回來啦!」放下東西,歐陽夏風笑嘻嘻的走到老人家的跟前。
一把推開歐陽夏風,因為他站在跟前擋住了他這個當爹的尋兒媳婦的視線。
「她在哪裡?叫什麼名字?」四下張望著。
只看到一個陌生男人在把手中的東西一件一件地放在地上。
「人呢?她在哪?」抬起頭逼問著歐陽夏風,「對了,他是誰?」
「他是冷秋衛。」歐陽夏風笑吟吟地回答著。
「啊?那你還愣在這裡幹什麼?還不快去幫人家放東西!」說著不滿意兒子站著不動,老人家快速地走到冷秋衛身邊幫著他把東西放好。
「冷賢侄,你要來怎麼也不先通知我們一聲?」老人家可從來沒有忘記冷家當年的救命之恩。
冷秋衛不知道該回答什麼,只能一直看著歐陽夏風。
瞧著冷秋衛,老人家發出一聲讚歎。
「果然是個美男子啊!當年指腹為婚的時候我就說若是生個女兒的話一定是傾國傾城,沒想到男孩子也是如此俊美。」
「是羅,我的娘子怎麼可能不好看?」歐陽夏風走到他爹身俊,把手重重地搭在他的肩膀上,「你說是不是?」
「是,的確好看……臭小子,你、你你你前面說了什麼??」立刻跳著轉身,吹鬍子瞪眼地望著歐陽夏風。
「你是不是沒聽清楚?」歐陽夏風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
「你、你你你把話給我說清楚!」被駭人的「事實」震住,老人家舌頭有點打結地說著。
「好吧,既然你要再聽一遍我也沒有辦法,做好準備了嗎?」歐陽夏風看起來十分無奈把肩聳了聳。
「你說。」拳頭緊緊握著。
「你身後的那個人就是我的娘子,你的兒媳婦。」歐陽夏風一臉「是你讓我說的」表情。
沉默有時候不代表不說話,很可能是因為……
「明明都聽清楚了,幹什麼還要自尋刺激?」歐陽夏風看著依然昏迷不醒的人。
剛才聽到歐陽夏風的話,老人家怔了半天,然後就這麼眼一黑直直地倒了下去,幸好冷秋衛及時地扶住他。
「他沒事吧?」冷秋衛有點擔心地問著。
歐陽夏風冷哼了一聲:「沒事,比這更大的刺激都過來了,這點對他來說是小事。」
「這哪是小事!」突然躺著的人睜開眼睛,朝歐陽夏風怒吼道。
「你說這樣的人有事嗎?」歐陽夏風不顧躺著的人,反而和冷秋衛說起話來。
「應該沒事了吧。」把手細心地貼在老人家的額頭上,冷秋衛試著溫度,看看有沒有發燒之類的。
「嗯,沒有發燒,躺一會兒我看就沒事了。」說完衝著老人家露出一抹明艷動人的笑容。
啊……這不可是把躺著的老人家看呆了。
好美啊……這樣的人要是他們家也有一個那該多好……
反正就算他反對,這個不肖子肯定也聽不進去,還不如成全他們算了!想到這裡老人家突然緊緊地握住冷秋衛的雙手。
「我們家的這個臭小子最怕的就是南瓜,要是他不聽你的話,拿南瓜來餵他!」
「南瓜?」雖然不理解老人家為什麼要握著他的手,不過聽他這樣說似乎像在他傳授一些很有必要的技巧。
坐在一旁的歐陽夏風臉色突變,立刻朝那張喋喋不休的嘴撲了過去。
「你住口!」用手摀住那張嘴。
「讓……唔……讓我說……」努力地扳開那雙堵住自己嘴巴的手。
就這樣「我要說」——「我不讓你說」,父子兩個扭成一團,冷秋衛瞠目結舌地看著他們。
「娘子,剛才讓你受驚了。」坐到冷秋衛身邊,歐陽夏風歎了一口氣。
「何止是受驚了,簡直是千年難道一見的奇觀!」冷秋衛搖著頭,還是不敢相信剛才他看到的那些。
「啊?哈哈……」歐陽夏風只好乾笑兩聲,「對了,三天後你幫我陪大家一起喝一下酒,然後隨便吃點東西,開心的玩一個晚上。」
「為什麼事?」這怎麼聽也不像是隨便的一頓飯。
「沒什麼事,我們要過自己的節日,大家聚在一起開心一下而已。」
「真的?」冷秋衛目光凌厲地注視著歐陽夏風。
雖然有點心虛,不過歐陽夏風還是眼睛也不眨一下的回答著。
「真的。」
三天後
的確像歐陽夏風說的,只是喝點酒,然後吃點東西,不過那個場面十分的熱鬧。
置身子如此熱情的人群中,冷秋衛的心情也跟著喜悅起來。
獨自回到帳篷裡,看到被子已經被煥然一新,在床頭放著兩套折疊得整齊整齊的睡袍。
「今天你還真是勤快哪,居然連睡衣都準備好了。」冷秋衛自言自語著。
換上乾淨的睡衣,冷秋衛正準備躺下,歐陽夏風就掀開帳篷走了進來「讓你等久啦!」走到床頭,把剩下的那套衣服快速的換上。
冷秋衛瞪了他一眼。
「娘子,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慢慢地靠近冷秋衛。
「我怎麼知道?」溫熱的氣息噴灑在頸項上,冷秋衛忍不住顫動了一下。
「今天是我們成親的日子。」從背後一下子抱住冷秋衛。
莫名其妙的一句話,讓冷秋衛轉頭疑惑地望著歐陽夏風。
「我什麼時候和你成親了?!」
歐陽夏風笑嘻嘻的說,「就是剛才呀,你不是和我一起給長輩們敬酒了嗎?告訴你吧,這可是我們的喜酒!」
「你居然……」幾乎要吼出來的聲音被一個吻淹沒。
「娘子,我想吃你。」舔著冷秋衛敏感的耳垂,歐陽夏風氣息已經開始濃重起來。
探入睡衣裡的手慢慢往下而去……
「你……這是什麼話?」冷秋衛努力地控制著自己的呼吸,「你剛才沒……沒吃飽嗎?」
「你的這裡比較好吃。」重重地捏了一下握在手裡的那個漸漸發硬的熱塊。
「啊……」突如其來的刺激讓冷秋衛尖叫一聲。
「聲音好甜,我忍不住了。」把頭埋到冷秋衛的股間,不斷地吮吸著。
「啊……」這一聲是歐陽夏風發出的,「娘子,這麼快你就?」
「閉嘴!」冷秋衛尷尬地吼著他。
「別不好意思,這說明你很久都沒做了。」安慰般地吻上冷秋衛的臉,「說明你的心裡有我。」
「永遠也不讓你再離開我!」狠狠地吻上那兩片微微開啟的紅唇。
主動摟上歐陽夏風的背,承受著歐陽夏風轉變為狂熱濃厚的深吻。
進入的時候還是讓冷秋衛十分的痛苦,可是沒過久身體就能感受到那股流竄在體內的快感。
這一次感覺似乎不同以往,帶給冷秋衛更多的是心靈上的震撼,一彷彿兩顆心在一瞬間揉合在了一起。
從結合部位傳來的快感讓冷秋衛控制不住地掉下了眼淚,而手卻緊緊地抱住歐陽夏風,扭動著細腰想要更多的快感。
翌日,冷秋衛雖然已經醒了過來,不過依然趴在床上不想動。
「這親也已經成好了,以後那就要一起生活!」歐陽夏風光著上半身坐在冷秋衛身邊。
「你爹那邊我有辦法讓他同意。」見到冷秋衛沒有任何反應,歐陽夏風繼續說著。
「你是想回洛陽住還是留在這裡?」
「要是決定留下來就要去通知你爹一下。」
「你到底有沒有聽我在說?」
他居然一聲不吭!這些東西都是他考慮了不少時間的,他這麼認真的告訴他,就是想讓他們以後能過著和現在一樣的生活。
「我愛你。」冷秋衛嘴微微地動了動。
然後立刻翻了一個身,背向歐陽夏風,把眼睛閉上。
那個聲音很小,也很輕,一從口中說出就變成熱氣被蒸發不見。
可是它還是讓歐陽夏風聽見了。
「什麼?!」兩眼發出可怕的光芒,震驚不已。
「你再說一遍!」手忙腳亂地撲騰了半天,歐陽夏風確信他剛才是聽到了!
還有第二次?怎麼可能!他想得太美了!冷秋衛躲在被子裡裝傻根本沒這回事。
「再說一遍嘛!」歐陽夏風推了推冷秋衛。
嘴角忍不住翹起,冷秋衛在心裡偷偷笑著。
愛,其實不難說出口呀!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