億萬未婚妻 第七章
    嚴劭齊踩著沉穩的步伐走上台,當他站在麥克風前時,那穩重自信的風采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目。

    G&M雖然僅僅成立三年,卻擁有雄厚的資金作為後盾,短短時間得到許多廠商贊助支持,G&M的知名度能在這三年裡迅速竄紅,許多人都在臆測著幕後的老闆究竟是誰,卻怎麼也沒想到那人是嚴劭齊——

    當年他繼承了擁有黑道背景的關豪的事業,從此便在商界裡崛起。

    他在世界各地投資下少生意,而保全事業則將他推向巔峰,現在,他居然跨足到女性的飾品事業,真是令人吃驚。

    而現在站在台上的他,則要帶來更令人震撼的消息。

    「感謝各位來參與G&M的慶功宴,G&M在業界三年能有今天的成績,除了要謝謝大家的支持與贊助外,我更要感謝的是G&M首席設計師Sherry?關——」他望著台下的關語滋,接著說道:「是她的堅持及創意讓G&M打下今日的天下,讓我們歡迎Sherry?關上台。」

    嚴劭齊在台上拍手,底下所有來賓與記者也跟著熱烈鼓掌。

    關語滋的耳邊響起了如雷掌聲,她只覺得腦子裡亂烘烘的,已經無法思考嚴劭齊究竟想傲什麼。

    閃光燈聚集在她身上,她僵著笑臉,在那一聲聲的催促和掌聲下,她步履沉重的緩緩步上舞台。

    她望著台上的嚴劭齊,一步步的朝他走近。

    他朝她伸出手,她猶豫了一會兒,才將自己的手交到他手裡。

    但他卻突然加大力氣,攬住了她的腰,在她的臉頰上印下一吻,頓時鎂光燈四起,她驚愕的望著嚴劭齊,卻看不清他臉上的神情……

    「記得你的笑容——!」

    她聽見嚴劭齊在她耳旁輕暱的提醒著,而這般親密的舉動更引得底下議論紛紛。

    關語滋恨不得立刻消失在這舞台上,她一點也下喜歡這種感覺。

    「各位,今晚不只是G&M三年有成的日子,更是我和SherrY?關宣佈結婚的大喜之日,希望各位在此為我們做個見證。」

    嚴劭齊攬著她的腰,與她一同面對底下的媒體記者,以及所有在場人七的驚歎,記者們不停的按下快門,連同攝影機也一併出動。

    兩旁的司儀捧著金盤子走到他們身邊,兩隻閃爍耀眼的鑽石婚戒呈現在眾人面前,現場觀禮的群眾頓時沸騰起來。

    四層大蛋糕從場外推進大廳,頂端還立著一對穿著結婚禮服的娃娃,關語滋不敢相信自己所看見的,她只是下斷的搖頭,這根本是嚴劭齊的預謀……

    「嚴劭齊,請你解釋這一切……」

    關語滋看著身旁的嚴劭齊,他依然泰然自若,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但他卻完全不在意她的感受。

    「這還需要解釋嗎?我想你那麼聰明,應該很明白了,時候到了,語滋。一他緊握她冰冷的小手,目光堅定的對著她說道。

    「你太不尊重我了……這……這算什麼婚禮……」她低喃著,望著司儀遞上來的婚戒,她遲遲不願動手。

    「一個充滿驚喜的婚禮呀,親愛的。」

    嚴劭齊從金盤上拿起那只一克拉的心型鑽戒,深深的凝望著關語滋。

    「這根本是場玩笑,你要我如何接受?」她咬著唇辦,聲音幾乎從齒縫間進出,她真恨不得狠狠的甩他一巴掌。

    他怎能在她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安排了這一切?

    「沒有人認為這是一場玩笑,你看底下所有女士們艷羨的目光,沒有人比你更幸運了。」

    「嚴劭齊——」她-緊了拳頭,不讓他將婚戒戴入她的指問。

    「親愛的,看看底下,有多少只眼睛看著這一切,你也不想出醜吧?!」

    「我有權利……」她掙扎著。

    「不,你沒有!」

    他挽住她的纖腰,將她帶進他寬闊的懷裡,記者們的鎂光燈此起彼落,他扣住了她的下顎,在她發出抗議之前,深深的吻住她的唇辦。

    「嗯……」

    在他的熱吻下,關語滋腦袋呈現一片空白,漸漸的她想到三年前他的出現,想到他不顧一切的將她綁離台灣……

    想他這三年來,身邊來來去去的女人,想她一次次因為那些女人而醋意翻騰,想著她對他的愛……

    她搖頭,眼眶忽而一陣濕潤,她總是與他對峙,總是違背他的心意,她只是不想認輸,不願承認自己早巳在下知下覺中深陷在他設下的情網中……不可自拔。

    嚴劭齊吻到她濕熱的淚水,感覺到她的軟化,將手中的戒指套進她纖細的無名指中,然後結束了這「定情之吻」。

    他們的一舉一動全在眾人的注目中,關語滋無力的拿起盤子上的另一枚男戒,在嚴劭齊催眠的目光下,將戒指套進他指問,完成了整個儀式。

    「恭喜總裁與關小姐結為連理,禮成!」

    司儀宣佈儀式完成,底下進出如雷的掌聲,而關語滋卻虛弱的倚在嚴劭齊的身旁,覺得自己彷彿作了一場夢。

    「接著呢……你想怎樣……」

    她在他的攙扶下,緩緩走下台階,無力的詢問著嚴劭齊,但他只是對她露出淡淡的一笑,卻未給她任何答案。

    接下來的一整晚,她始終跟在嚴劭齊的身邊,努力的維持臉上虛假的笑意,接受眾人的道賀。

    她覺得自己彷彿已不是自己——

    宴會在十二點結束。

    她與嚴劭齊一同離開會場,整個過程,她就像個失了靈魂的娃娃,任由他擺佈。

    上了轎車,關語滋坐在副駕駛座,那張笑僵了的臉蛋漸漸失去笑意,應該是說打從踏出G&M的大樓之後,她就再也笑不出來了。

    「結束了嗎?」

    關語滋捂著臉,揉著發疼的太陽穴,冷冷的質問著嚴劭齊。

    「……」他沒說話,目光直視眼前的大馬路,專注得像是聽不見她所說的話。

    「你說話啊!這場鬧劇是不是結束了?」

    她不明白嚴劭齊為何要突然宣佈他們的婚事,去年他們訂婚時,他只約了幾位長輩做見證,他曾經答應過她,要給她時間來適應,但今天……他卻突然逼她在眾人面前與他完成結婚儀式……

    她真不知道嚴劭齊的心裡在想些什麼!

    他還是不理會她,因為他知道關語滋此刻有一肚子火要發洩,這三年來,他已經習慣了,只要她一發火,他愈是理會她,只會令她的情緒更糟而已。

    「嚴劭齊,你要是不肯回答我,剛才的婚禮就不算數!」她大吼,她恨透了嚴劭齊那副文風不動的模樣,好像她只是個胡亂發飆的潑婦。

    「所有的儀式都完成了,不是你說不算就不算。」他搖頭,覺得關語滋只是在說傻話。「更何況,今天來了那麼多媒體記者,明天的新聞和報紙應該會將我們結婚的消息發佈出去。」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麼做?」

    「沒有為什麼,這是遲早的事。」

    關語滋必須嫁給他,因為她的身份以及她的美麗,會令愈來愈多的男人覬覦,他不希望婚事永無止盡的拖延下去,是擔心夜長夢多。

    「你答應過我,給我時間,我以為結婚與否是我可以選擇的。」她生氣的對他咆哮著。

    「這是關爺的遺願,你和我都沒有選擇。」他冷硬的喝止她。

    他知道關語滋下想這麼早結婚,但她的社交圈已漸漸擴展開來,未來會有更多優秀的男人出現,萬一……她的心被其他的男人奪了去,他又該如何是好……

    他心裡也會畏懼,只是不願讓她發覺。

    「遺願?你的腦子裡永遠就只有我爸爸塞給你的那些狗屁遺願,你有沒有想過,你愛我嗎?你寧願娶一個不愛的女人嗎?」關語滋憤怒的叫嚷著。

    她知道嚴劭齊根本不愛她!

    打從他將她帶離台灣開始,他對她的好、對她的壞,全是因為她父親的因素,在她心裡,他對她充其量是大哥對小妹的關心,她永遠觸碰下到他的內心世界。

    他擁有那麼多的女人,即使與她訂婚之後,也從未間斷過。他從不知道,每當她看著他摟著那些女人時,不管她的外表裝得多麼堅強、多麼不在乎,但她的心卻是宛如刀割。

    而這些苦,她只能往肚裡吞,因為她是那麼的好強,那麼不肯認輸呀!

    「……」嚴劭齊淡漠的看了她一眼。「我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

    「那你有沒有想過,我要什麼?你有沒有想過?!」

    她忍不住推打著他,她討厭看他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莊手,我在開車,你這樣很危險!語滋——該死——」

    關語滋為了迫使他停車,開始動手搶他的方向盤,他忍不住低咒一聲,車子終於「吱!」的一聲停了下來。

    他只消一隻手便輕易的捉住她的手,制止她的危險動作。

    「放開我。」她生氣的瞪著嚴劭齊。

    「放開你,好讓你繼續發瘋嗎?」

    今天是他們結婚的大日子,他實在不想再和她有任何爭執,今晚的關語滋就像

    一朵盛開的紅玫瑰,深深的吸引著他,雖然她沒有披上白紗,看起來卻是那樣美麗、性感。

    今晚,其實他最想做的是好好的將她摟在懷裡、哄她開心,但不知為何,他們之間似乎總是無法和平共處。

    「我是要瘋了!再這樣下去,我下瘋都難了。」她痛苦的嘶喊著,拳頭依然不停的往嚴劭齊的胸口落下,但卻使下上力氣。

    「語滋,你別這樣行不行?」

    嚴劭齊拙住她的手,將她整個人緊緊抱進陵裡。

    「不要碰我,你根本不愛我,為什麼非要把我和你綁在一塊,爸爸留下的遺願對你來說真的那麼重要嗎?」

    「語滋,那只是一部分,我答應義父的事,我一定會做到。」

    「哼呵,你還真是重情重義啊,齊哥——」關語滋不禁冷笑著。

    「還有……」他沉默了一會兒,繼續說:「如果我們分開了,義父所留下的產業將無法保持完整。」

    「產業……」他所提到的產業,令關語滋在一瞬間恍然了。

    「是的,一旦我們分開,義父的產業勢必得分割,在我們之後,還有許多人在虎視眈眈,去年,那些長輩們就已經企圖奪取義父名下的物業。他們跟著義父打拚了大半輩子,現在義父死了,他們只要聯手,隨時都會吞噬這一切——」

    「你不用再說了……」她的心全冷了。

    原來,嚴劭齊也是為了爸爸所留下的遺產,只要她和他結婚,就能順利繼承一切,保有他的地位,他要的根本不是她!

    她真的太蠢了,心裡居然還抱著那麼一點點希望,以為他有可能是喜歡她的……現在,真相大白了!

    她答應嫁給他,所以他可以再無顧忌的將一切坦然。

    「除此之外,我對你的感情……」

    「不!我不要聽!也下想聽!」她用力推開他,不想接受殘酷的事實。

    「我必須讓你知道,語滋我——」  

    他才想開口,關語滋已經一巴掌揮下,打斷了他的話。

    嚴劭齊一臉愕然的看著她推開車門,跳下車。

    「等等!」

    該死的!他想告訴她,他是喜歡她的,否則他不需要為了她,繼續留在這個圈子裡和那些人明爭暗鬥,義父留給他的一切足夠他花用幾輩子,但是語滋呢?她所繼承的卻是那些人隨時想要蠶食鯨吞的產業啊!

    「小滋……站住……」

    「你下要再跟著我,嚴劭齊,你真的好過分……」她邊哭邊逃,但身後追逐的腳步聲卻愈來愈逼近。

    然後,他逮住了她。

    「跟我回去,別再胡鬧了。」他將她攔腰抱起,看她下停的哭泣著,他整顆心都揪緊了。

    「為什麼不放我走?」她哽咽的質問。

    「我們已經是夫妻了,夫妻本是一體,你還想走去哪呢?」嚴劭齊見她哭得淚眼婆娑,滿心無奈的反問。

    「走到哪都行,只要不要你在身邊!」她怨恨的又捶了他一拳。

    「這樣,恐怕你的願望永遠無法實現了。」他一臉的抱歉。

    「嚴劭齊,你真的好可恨!我最恨、最恨的人就是你。」關語滋氣得踢著腳,但他卻豐豐將她抱緊。

    「如果我說,我最愛、最愛的人就是你,所以無法放開你呢?」回到車旁,他將她放了下來。

    她腳一踩到地,立刻又想逃跑,但他卻立刻伸長手臂,將她鎖在他和車子之間。 

    「鬼才相信你說的話,嚴劭齊,你不要把我當成那些蠢蛋,我沒那麼好哄!」

    他的愛,恐怕已經給過成千上百的女人了,他的那些床伴,都曾經得到過他的「愛」,那麼濫情的愛,她一點也不想要!

    「小滋,你到底要我拿你怎麼辦才好……」他撫著她那倔強的小臉,無奈的喟歎著。

    「放我走!你不愛我、我也不愛你,兩個沒有愛的人,為何要朝朝夕夕的綁在一起?我不要!嚴劭齊,我恨透你了……」

    她對他尖銳的喊著,卻一字字的刺進他的心,嚴劭齊強忍著怒氣,握住她的肩膀,制止她的咆哮。  

    「你是我的妻子,不愛我要愛誰?」

    「愛誰都好,至少,那個男人不會像你一樣,只愛權力和財富,不會像你一樣,只想抱著我爸爸留下的遺願下地獄去!」

    「夠了,語滋……」他斥喝。

    「不夠!我會恨你,恨你一輩子——」她發狂似的捶打著他,卻動搖不了他分一是。

    嚴劭齊將她推向車子,豐豐的扣住她的肩胛,止住她的叫嚷。

    「聽著,我會讓你愛我!」他低下頭,堅決的望著她。

    「不……」

    關語滋的眸底流過一抹慌亂,還來不及反應過來,嚴劭齊已堵住她的唇辦,以吻封緘,宣告著他的決心。

    車子急駛著,關語滋看嚴劭齊將車開得飛快,她下敢輕舉妄動,雙手只是牢牢的環著胸口,深伯一個閃失便會出事。

    她似乎真的惹火了嚴劭齊,他生氣的模樣好嚇人,一句話也下說,臉色凝肅的像要殺人似的,她真怕他一發狂就把她給殺了。

    「嚴劭齊……」她叫他。

    「……」

    「你現在要去哪?」她怯怯的詢問著。

    「別再跟我說話!」他一吼,嚇得她連忙噤聲。

    看著他行駛的路不像是要回家的方向,她開始東張西望,甚至偷偷拉動門把,可他已經上了中控鎖,讓她插翅也難飛。

    看著車子往山區開去,她的心愈來愈不安,該下會他真想把她解決了,從此霸佔爸爸所留下的一切?

    反正他們已經結婚了,現在就算他把她殺了,也能理所當然的繼承父親留下的遺產,看著嚴劭齊那張冷酷絕情的臉龐,她的心臟撲通撲通的直跳,彷彿要衝出胸口一般。

    「你到底要把我帶去哪裡?」她鼓起勇氣,放大了音量,再一次大聲詢問。

    「新房。」

    「新房?你……」他居然還買了新居,那現在他是想……

    老天!她環在胸前的小手緊張的捉住手臂,她真下敢想像待會兒嚴劭齊會對她做出什麼事來!

    「到了,下車!」嚴劭齊踩住煞車,關語滋整個人差點撞向前面的擋風玻璃。

    看著他下了車,但她卻遲遲不敢-動,僵直的坐在車裡,直到嚴劭齊回過頭來為她開了車門。

    「我不要——」她立刻拒絕,也下知自己在不要什麼。

    嚴劭齊看著她,下悅的搖頭,然後握住她的手將她拉下車子。

    「嚴劭齊,我說了我不要,你沒聽見嗎?啊——」

    她尖叫一聲,發覺他已再度將她抱起,朝眼前那棟矗立在山林中,設計精緻的庭園小木屋走去。

    「沒聽見!在這裡,你就算叫得再大聲也不會有人聽見。」

    他緩緩的勾起唇辦,對著她笑,關語滋看著他邪魅的笑臉,身子不禁微微顫抖,他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難下成真的想殺人滅口?

    恐懼向她湧來,山林裡的蟲鳴鳥叫聲令她感到一陣昏眩,她雙手俏悄合什,此時此刻似乎只能向天祈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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