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雨樓推開自己的房門,大叫道:「翠兒!」
凌翠驚恐地撲到他懷裡,摟住他的脖頸,硬嚥著道:「雨樓,你終於來了,嚇死我了。」
段雨樓拉開她,仔細地打量了一下,發現她的禮服已經被撕破,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肌膚,臉頰上有一塊淤青,嘴角有一絲血跡,頭髮亂成一團。不由得急怒攻心,猶如鷹眸的視線惡狠狠地落在後面同樣狼狽不堪的人身上。他放開凌翠,好像一隻出籠的猛虎撲了過去,一拳把段亦明打倒在地,接著一拳又一拳地落在他的身上。臉上,他一邊打一邊瘋狂地大叫:「為什麼?為什麼?你們為什麼要這麼做?我到底做錯了什麼?翠兒又做錯了什麼?為什麼把你們之間的恩怨算到我的頭上來?為什麼?」
凌翠看到他瘋狂的樣子被嚇壞了,當看到侵犯她的人被打得渾身是血時,她衝了上來,從背後抱住他,拚命地哭喊道:「雨樓,別打了!別打了!快住手!你會打死他的,」
「住手!」一盧洪亮的喝斥制止了段雨樓.他緩緩地站起來轉身望向門口,段震偉拄著枴杖站在那裡,滿臉懊悔地道:「你要怨就怨我吧!做錯事的人是我!放過他們!」
段雨樓冷笑道:「放過他們,這個男人對我的妻子施暴,你竟然叫我放過他們?」
「那你想要怎樣?」
「我想要怎樣!我又能怎樣?如果在以前,誰想毀了我都可以,我冷血無心、無牽無掛,可現在,誰也別想再傷害我了。因為我還有心愛的人要照顧。是你們把我逼到這一步的,你們先來惹我,就休怪我無情。」
段雨樓沉痛地看著他們,一字一句地道:「從今往後,我和你們沒有一點兒關係!再有類似事件,我會加倍奉還!不論那個人是誰!」
他一把攬過凌翠,脫下西裝上衣給她披上.拉著她走進浴室整理好儀容後、挽著她的腰走了出去,那步履是如此沉痛。
段亦明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沒有看自己的父親,繞過他向外走去。
段震偉老淚縱橫。
鍾雅蕊出現在門口, 看到丈夫一身傷痕沒有多言,扶著他沉默地離去。
段震偉失神地哺哺道:「我到底要做些什麼才能挽回我做錯的事?」
一聲冷笑傳來,一個身穿線紫色旗袍.花白頭髮的老婦人緩步走了進來,嘲諷地道:「你做什麼都沒有用,父子反目的滋味如何?」
段震偉怒目瞪向她,道:「你所做的一切夠了吧?毀了這個家對你又有什麼好處?」
「什麼好處都沒有,我只求開心就行了。」
「開心?這幾十年來,你過得還不開心嗎?」」
「當然不!」 她斜睨了段震偉一眼.無情地道。
「沒把你們整死就代表我的目的還沒有達到。」
段震偉怒極,指著她道:「齊素,你……你瘋了!」
「哈哈哈哈……」一陣狂笑之後,齊素一本正經地道:「我早就瘋了!是你把我逼瘋的,你有如此的下場是你咎由自取,誰讓你不曾善待我!」然後轉身離去。
看到二人狼狽地走下樓並向外走去,麗莎忙跟了出去,用聯絡器聯繫擔任司機的肯尼把車開過來,三個人上了車,段雨樓失神地把凌翠抱在懷裡,麗莎聰明地沒有多話。車子一路平安地開回段哨樓的公寓。
段雨樓一語不發,把凌翠抱出車子.一隻到了臥室才輕輕地把她放在床上,自己則跪在床邊把頭埋進她的胸前,無言地哭泣著。
凌翠抬起手,輕撫著他已經散開的長髮 她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是她可以等,她相信他一定會告訴自己的,她靜靜地任他哭泣,沒有出聲勸阻。
安慰,雖然段雨樓表面看起來冷酷無情.但是凌翠明白他的內心其實是無比脆弱的、她知道這個男人此時最需要的就是她無聲的支持和安慰。可是她愛這個男人.看到他這個樣子她的心好疼,也只能陪著他默默地流淚。
聽到段雨樓的呼吸漸漸平穩.凌翠輕聲道:「雨樓,你要不要去洗個澡? 你流了一身汗,睡覺會不舒服。」
段雨樓抬起頭,露出一張佈滿淚痕的面孔。他一語不發地抱起她走進浴室.打開蓮蓬頭,任水流沖洗著彼此的身體。凌翠拉下他的頭,雙唇印上了他緊閉的眼睛,吻千了他的淚水。
段雨樓啞聲道:「我真沒用!」
「噓!別說話!」凌翠制止了他剩下的話語,溫柔地親吻著他的臉龐,在他的耳邊輕聲道。「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我都愛你!我什麼都沒有,只有一顆心,而這顆心早就交給了你,所以,如果你傷心,我也會傷心。不論你受了什麼傷,都讓我來幫你把傷口撫平。不要拒絕我,永遠都不要拒絕我,好嗎?」
段雨樓閉上了眼睛,任由她的柔情溫暖著他冰冷的身體和靈魂。是呀,這個女人愛他,用她的所有來愛他,就算全天下的人都負了他又如何?只要有她的愛。有她的心在身邊,就夠了。
人,不能太貪心!
凌翠斜倚在床邊,把段雨樓如孩童般摟在懷中,愛憐地輕撫著他的胸膛,細碎的吻落在他的發間,而他則安心地睡著了。
這一晚,沒有情,沒有欲,有的只是滿室的心傷和無聲的淚水。窗外的天空上,點點的星光璀璨生輝,那是在訴說著傷心的話語。天際,一道流星閃過,那是浩瀚的星河為傷心之人流下的眼淚。
段雨樓眨了眨眼,清醒過來,發現自己被凌翠摟在懷中,而她耷拉著腦袋睡得正熟。他的心霎時盈滿了溫情,悄悄起身把她放平,好讓她睡得舒服些。
看著她熟睡的面容,他忍不住伸出手,用手指輕輕摩擎著她細嫩的皮膚,並且印下了一個又一個深情的吻 他永遠不會忘記在自己最難堪痛苦的時候是誰在身邊無言地支持著他,他也不會忘記自己曾經對她許下的承諾。可是.家人對自己的傷害讓他黯然神傷,他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世人.不知道自己還能否像從前一樣過話。不堪的身世讓他無法坦然。他的心好亂好亂。
凌翠睜開雙眼.看到近在咫尺的臉孔嫣然一笑。
道了一聲:「早」然後伸出雙手摟住他吻上他的唇。
一吻結束,段雨樓道:「你在引誘我嗎?」
凌翠睜著無辜的眼睛道:」你讓我引誘嗎?」
段雨樓的呼吸有些粗重,「『你是唯一一個引誘得了我的女人。」
一陣輕笑聲.「我有這麼幸運嗎?」
「當然!」頓了一下。他正色地問道:「昨天,你沒事吧?」
凌翠搖了搖頭,「被嚇著到是真的,他一進來就想非禮我,幸虧從前心心逼著我練了一些防身術。而且他的年紀大了.所以才沒有讓他得逞。後來還好你及時趕來,否則我就就慘了。」
段雨樓心有餘悸地道:「對下起!是我連累了你!我不該在這個時候把你留在身邊的。」
凌翠連忙道:「你別想趕我走.尤其是在這個時候。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沒有關係的,只要能留在你的身邊,我什麼都不怕,不過,他是誰呀?為什麼要這麼做?」
段雨樓的身子一僵,沒有回答,隨即起身走進浴室梳洗,不一會兒出來走到衣櫃前,打開衣櫃取出要穿的衣服逕自穿了起來。凌翠也起身走到衣櫃旁隨便挑了一件衣服穿上,然後一邊幫他打領帶一邊道:「你想吃什麼早餐?」
段而樓看著她的眼睛道:「你做的什麼都好吃,我不是挑嘴的麗莎。」
猶豫了一下,凌翠問道:「你知道了些什麼?不能告訴我嗎?」
段雨樓摟住她,黯然地道:「今天晚上我會告訴你全部的事情,我不會對你有一絲一毫的隱瞞。」
「那我先去梳洗。」她扭身進了浴室。
段雨樓揚聲道:「翠兒,我到客廳去等你!」
「好!」浴室中傳出含糊的聲音。
客廳中,麗莎和那個大塊頭早就坐在沙發上等著他們兩個了。
段雨樓走過去坐下,道:「昨天出了點兒意外。
不過不關你們的事,現在我要知道的是『泰龍」的事情。從接到消息到現在他一直沒有動靜,這不符合他的行事風格,你們有什麼看法?」
麗莎嚴肅道:「關於這件事我們也很疑惑。現在我們只能等。」
「把你們大部分的精力都放到尋找『毒龍』的身上,還有,保護好翠兒,我不希望她受到一丁點兒的傷害。她已經公開露面了,我怕會有人把目標針對她。」
麗莎點頭道:「你放心吧,我從今天起會貼身保護她的,連上洗手間都不會讓她落單.」
段雨樓道:「接下來我會著手進行段氏企業的收購行動,這樣會引起很多人對我的不滿,我身邊的危機也會增加,我建議你們平時最好都穿上防彈衣。」
麗莎道:「這一點我已經想到了,「天使之盟」
的發明小組最近正好研製出一款最新的高密度纖維.他們做了幾件防彈衣,估計明天下午就能送到。」
段家大宅,段亦明躺在床上,鍾雅蕊則坐在床邊的椅子上。鍾雅蕊面無表情地道:「沒想到你竟然沒有得手!不過,你本來就沒有做壞事的資質。」
段亦明歎了一口氣,「我對不起你!如果當初我能像雨樓一樣有勇氣去揍一頓欺負我老婆的人,也許我們就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
鍾雅蕊蒼涼地一笑,眼角閃爍著點點淚光,「那也改變個了什麼!」
「你可以恨我,可以恨父親,可是你真的不該這麼傷害雨樓,他畢竟是你的兒子呀!」
「他卻不是你的兒子。」淚水終於滑落,
段亦明心痛地道:「蕊蕊,我們不要冉這個樣子了好下好?我們從頭來過,我不會再傷害你了,我們離開這裡,重新開始。這裡所有的事情都和我們無關了,好個好?」
「我們真的做得到嗎?不要自己騙自己了了!」
「我們做得到的,一定可以做得到!」
鍾雅蕊搖頭歎息,「也許,我們還有一條路可以走。」
段雨樓坐在辦公桌前埋首於大批的公文之中,凌翠則坐在自己的桌前用功地看著書。
麗莎敲了兩下門走了進來,道:「段總、你母親要見你,她現在人在外面。」
兩個人同時抬起頭來,對望了一眼,段雨樓道:「讓她進來!」
鍾雅蕊一臉憔悴地走了進來,筆直地走到段雨樓面前,帶著自責的目光看著段雨樓.東聲音靜地道:「你父親傷得很重!」
段雨樓冷冷地看著她道:「你說的是哪一個?」
鍾雅蕊的臉色馬上變得異常蒼白,勉強開口道:「我的丈夫。」
「那和我有什麼關係?你大可以報警抓我.是告我許逆也好,告我蓄意傷人也好.隨便你!」他目光森冷地望著眼前的女人。
「我們想通了,決定離開這裡。」
「那你來這裡做什麼?」
「雨樓,我總是你的母親.我只想再見你一面。」 最後一面。
「我沒有你這樣買兇殺我的母親!」
鍾雅蕊流下了心酸的眼淚.道:「我是不配做你的母親,但是你不能否認,你的身上流的血有一半是我的。」
段雨樓冷笑道:「你錯了.在我被人襲擊受了重傷時,屬於你的血已經流乾了.我身上流的血是不知名的人的。」
鍾雅蕊幽幽地道:「我是來跟你道歉的!」
「是段老爺讓你來的吧!」
「不……」
「哼!道歉?我不接受!你回去告訴他,我一定會把段氏給他搞垮。而且,我搞垮段氏也算是幫你報仇,你難道不高興嗎?」
「雨樓!你忍心讓你的弟妹們……」
「我沒有弟妹!夠了,麗莎,送客!』」他伸手按下通話鍵。
麗莎走進來,客氣地對鍾雅蕊道:『』夫人,請您離開這裡。」
鍾雅蕊晃了晃身子,步履不穩地轉身離開,淚水,早已流了滿面。
段雨樓哀傷地對凌翠伸出手,道:「翠兒,過來好嗎?我需要你!」
凌翠起身來到他面前,摟著他的脖子道:「你真的不想原諒她嗎?」
段雨樓把臉埋進她的胸前。「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尤其是她竟然想要傷害你,我一想到那個情形就睡不著覺。」
「不要這麼逼自己,雨樓,已經過去了,我還好好地在你懷裡,不是嗎?有些時候,有些事情,學會忘記會讓我們得到重生。」
「為什麼你可以做到這麼豁達?」
「因為我不想生活在仇恨中,那只會讓我浪費我的生命。曾經,我也恨過我的父母.我不知道他們是誰,不知道自己是從哪裡來的,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變成孤兒。可是.當我心中有恨的時候我沒有得到過快樂,後來.我遇到了心心、她告訴我.人這輩子不能總想著為什麼會有這樣的遭遇,為什麼會有那樣的結局.而是該想想要怎麼樣才能生活下去,怎麼樣才能生活得更好。也許,有一天就會有人自稱是我的父母前來找我,那時我會瞭解所有的事情。我想通了以後覺得整個人都輕鬆了,所以你才能認識這樣的我。
段雨樓緊緊地摟著她,沒有說話。
段雨樓拿起電話.撥了個號碼.接通後道:「武運?」
「我是!雨樓?」
「我需要你的幫助。」」說。」
「十億美金,有問題嗎?」
「什麼時候要?」
「三天之內。」
「我會給你劃過去。」
「謝謝!我會把賬號傳真給你。」
「麗莎還好嗎?」
「她很好!」
「幫我照顧好她!」
「不放心她就自己來照顧,」
「等她不那麼氣我了再說吧!」
他放下電話,凌翠好奇地問道:「哇,好大的手筆,這個武運到底是什麼人呀?十億美金說借就借,他開銀行的?」
段雨樓道:「他是美國的金融大亨、八年前我在新加坡談生意時曾經湊巧救過他一次,我們就成了朋友,他曾經說過,只要我需要他的幫助隨時可以找他。」
「知恩圖報,他是個好人!」
段雨樓親了她一記,道:「我命好,總是能遇到好人。」
「麗莎和他有關係嗎?」
「一對冤家。」
「哦!我明白了,歡喜冤家。他們認識多久了?為什麼不結婚呢?」
「他們認識十八年了,也相戀了十八年。六年前,麗莎懷孕,因為武運的關係流掉了,她就一直不肯答應武運的求婚,兩個人打打鬧鬧只到現在。」
「麗莎和孩子都好可憐。」
「是呀,這件事一直是麗莎心裡的痛。所以、你千萬不要和她提起。」
凌翠慎重地點了點頭。
段家大宅。
書房中.鍾雅蕊面無人情地站在那裡。
段震偉道:「我對不起你,也對不起亦明.你們走吧.這裡有五百萬美金.你拿去.和亦明離開這裡,忘掉從前的事情,從新開始吧!不要再傷害雨樓了.他再堅強強也熬下過這些不該他受的罪。」
鍾雅蕊冷冷地道:「你認為我和辦明還能重新開始嗎?在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情以後?五百萬美金?五百萬美金能還給我失去的東西嗎?,我的貞潔.我的尊嚴,我的愛情.我的生活,還有我的孩子?不、不能!我和亦明一樣痛苦。所以.我們決定了.離開這裡,不過.你可能會錯意了.我說的離開這裡不是指離開段家.而是離開這個世界、這個充滿了罪惡的世界。而你,將要生生世世背負著你的罪孽永不超生!」
段震偉聞言驀地站了起來,「你們不要做傻事呀!」
鍾雅蕊流下兩行淚,空洞的眼神迷茫地看著前方,轉過身子,一邊向外走一邊喃喃地道:「來不及了,所有的事情都結束了,我要回到亦明的身邊,我要和他一起走。我們說好了,下輩子再重新來過。今生,我們都活得好累,下輩子,我們都要投胎到普通的人家,然後做一對普通的夫妻……」
段震偉拄著枴杖追了出去,大聲喊叫道:「來人呀!快備車!」
麗莎走進辦公室,把報紙往段而樓面前一放.道:「我想,你也許對這個消息會感興趣。」
段雨樓拿起報紙,標題赫然是——段家大宅的離奇命案!下面報道段亦明和鍾雅蕊自殺的消息。他愣住了,他從來也沒有想過他母親所謂的離開這裡指的是離開這個世界,他的心突然之間變得空蕩蕩的,他發了瘋似的撕碎了報紙,站起身來大聲喊道:「為什麼?你們為什麼要這樣?我還沒有懲罰你們,你們怎麼可以就這麼離開?我不許!我不許!你們不能走!
不能走!我要你們為你們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而這個代價絕不是你們的生命!我不能這麼便宜你們!如果你們死了讓我找誰去報復?你們別想一了百了!你們別想!
麗莎看了凌翠一眼。輕聲一歎轉身離開。凌翠走過來從後面抱住他的腰,把臉貼上的後背,用自己的柔情安撫著他,直到他恢復了平靜,才開口道:「去醫院看看吧!」
段雨樓回身抱住她,失聲痛哭,「為什麼?為什麼?我沒有想過要他們死的!」
「不是你的錯!我知道,你是愛她的,你雖然生她的氣,但你還是愛她的!哪有孩子不愛自己的母親的?」
「我該怎麼辦?翠兒,告訴我.我該做些什麼?
如果可能.我真的希望所有的一切都不要發生.如果我沒有來到這個世界就不會有這麼多的錯誤!」
「不要胡思亂想,雨樓.最沒有錯的人就是你,你沒有做錯什麼.你什麼都沒有做錯!錯的是命運讓不該發生的事情發生!雨樓.我好愛你.所以你不可以讓我失望!你聽到沒有?你絕對不可以讓我失望!」
凌翠陪著段雨樓來到了醫院,醫生告訴他們,段亦明和鍾雅蕊服用了大量的安眠藥,所幸送醫及時,沒有造成遺憾。
他們無言地隔著玻璃窗看著加護病房中的兩個人。
段震偉偕同妻子齊素來到醫院,在走廊上看到雨樓他們,面無表情地道:「你們如果想報復就衝我來好了,我願意為我的錯誤付出任何代價,你要是想要,我把『段氏』雙手奉上,反正這本來就是準備留給你的,就連我的命你也可以隨時拿去,放過其他人吧!」
齊素用怨恨的眼神看著二人沒有講話,逕自走進病房。
段雨樓道:「我會憑借自己的力量得到『段氏』,到時我會記得給它改個名字,你毀了我母親,我也會毀了你!要你的命,太便宜你了!」說罷帶著凌翠離開。
兩天後,段亦明和鍾雅蕊在醫院離奇地失蹤。
正陪著段雨樓在書房批公文的凌翠聽到敲門聲,過來打開了房門,看到門口的人問道:「麗莎,什麼事?」
麗莎道:「有客人來拜訪.我想你會很高興看到他們的。」
段雨樓放下了中的公文、起身走過來道:「是誰?」
「你們可以自己去看。」麗莎說罷轉身離開。
段雨樓擁著凌翠,道:」我們去看看。」
「心心!」 凌翠興奮地衝過去抱付出現在客廳裡的沈闌心.又跳又叫,「你這個臭心心,把我丟下自己去和風大哥逍遙.讓我想死你了!」
沈闌心笑道:「喂,女人!我們大老遠地到了這裡,你好歹也先請我們喝個茶坐一下吧!」
凌翠拉著她坐到沙發上,自己跑到廚房去沖茶水,不一會兒端出一壺茶,一人倒了一杯。
沈闌心調侃道:「看你紅光滿面的,過得還不錯吧!」
凌翠嘟著嘴.道:「你還說呢,你和風大哥就這樣把我丟下,太不夠意思了!」
「哎呀,我是為你好呀!哪有人談戀愛還要人跟著的?難道他對你不好嗎?」
風燕偉趁著二人鬥嘴。對段雨樓悄聲道:「我有事要和你單獨說。」
段雨樓會意地帶著他走進書房,二人落座,風燕偉開門見山地道:「你的麻煩不小!」
段雨樓點頭道:「是呀!」
「我還有一個身份,叫做『毒龍』,有人花三百萬美金找我買你的命!」
段雨樓的臉色頓時就變了,身上的肌肉緊繃。
風燕偉笑道:「你不必擔心,你不是迄今為止惟一知道我另一個身份的朋友,而我是不會對朋友下手的。為了闌心,本來我已經打算洗手不幹了,誰知前些時候來了這麼一個委託,我調查完你之後原本也沒有打算按這筆生意的,後來從闌心口中知道了你和翠翠的關係,我才接下這單生意,全是為了幫你!而且,我和闌心本來打算不告訴你直接把問題幫你解決了就行了,可是,很抱歉,這個躲在暗處的人實在是太狡猾了,我們怎麼也沒有辦法找到他。所以,我和闌心商量,也許和你們聯手可以盡快解決這件事。」
段雨樓的神色恢復了正常,「如果你不殺我.對你的聲譽不是會有影響嗎?」
風燕偉微微一笑,道:「誰說殺手就不能失手的?而且,借此機會退出殺手界正好,畢竟,玩命的工作不適合已婚男人。」
「我相信你!」
「那我們要在這裡叨擾了。」
「求之不得!」
「你這裡有什麼線索嗎?」
段雨樓點了點頭,道:「關於這個問題你最好和麗莎討論一下。對了,麗莎知道你的身份嗎?」
風燕偉搖頭道:「不,除了闌心,『天使之盟』沒有別人知道我的身份,不過,我想這一次應該瞞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