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軌的浪漫 第九章
    方衛國知道今天是杜倩回台灣的日子,他特別推掉了所有的會議和公事,專程到機  場去接機,經過這些日子的分別,他終於可以完完全全的證實自己的感情,他愛杜倩,  他少不了她,他要向她求婚。  

    他發現自己以前的論調不切實際,什麼不結婚、不要孩子、不要束縛,那都是因為  他沒有碰到一個他真正愛的女人,而他碰到了杜倩。  

    杜倩推翻掉了他以前所有的想法。  

    當杜倩聽到他的求婚時,不知道她會有什麼反應,畢竟在她去歐洲前,他們之間的  相處氣氛有些僵,而他到荷蘭也沒有去找她或聯絡她,所以除了她出發到歐洲前那火熱、根本就無法控制的一夜,他們算是「戰爭」了好一陣子,現在是和解的時候了。  

    杜倩出關的時間比他預定的晚,而且她看起來好蒼白、好疲倦、好累,可能是經過  長途的飛行吧。  

    她很意外是他來接機,原本以為他會派司機來,不過他本人來也好,該是把事情做  一個解決的時候了。  

    他上前要擁抱她,但被她不著痕跡的避開,他可以感覺出異樣,但說不出所以然。  

    「你的行李就這些?!」他見她只提一個輕便的小包包,頗意外。  

    「其他的我會派公司的小姐來領。」

    「我現在就可以幫你領!」

    「不用了。」他嗅到了由她身上傳來的冷漠和拒絕意味,莫非她還在生他的氣,還和他鬧彆扭?  

    「我想回家了。」她疲憊的表情。  

    「走吧!」反正他有的是時間可以向她求婚,對她吐露感情,她已經回到他身邊了  ,而日後他絕不容許再有這麼長的分離。  

    當車子下了高速公路要駛進市區時,坐在前座的杜倩幽幽的開了口。  

    「請你送我回天母。」

    「天母!你忘了我們住在仁愛路?」事情愈來愈怪異了,而不祥的感覺在車內蔓延。  

    「你忘了「我」是住在天母!」

    方衛國沒有辦法再繼續開車,他不想出車禍,不想害了自己又害了別人,他要把事情弄清楚,杜倩從一出關就有問題,或者該說從她要到歐洲前就有問題,而他無法任問題繼續的擴大下去。  

    「杜杜!到底是怎麼回事?」他拉上手煞車,準備和她好好談一談的樣子。  

    她打開了皮包,由裡面拿出了一張支票,然後交給了方衛國,支票上的數目是一百  三十萬,除了他一開始給她的一百萬,還有這幾個月的生活費用,她每一分、每一毛都  還他了。  

    方衛國拿著支票的手有些顫抖、有些憤怒。「這是什麼意思?!」

    「你還不懂是什麼意思?!」

    「我不懂!」他大吼了一聲,忿忿不平的把支票撕成了碎片,用力的朝車內丟。  

    「你撕也沒有用,我可以再開一張寄給你。」

    「寄給我?!」

    杜倩把頭轉向了窗外,她知道方衛國應該懂她的意思,就算本來不懂,當他看到支票上的數目時,他也應該瞭解她心裡的想法。  

    方衛國伸出手扳過她的肩,強迫她面對著他。「杜杜!如果你需要我向你道歉或是  向你低頭,我都可以做到,我知道自己有錯,我知道前一陣子我的表現很差,可是你開  支票這件事──」

    「你沒有錯!」她的聲音不冷不熱。「我不需要你的道歉,也不需要你的低頭,我開這張支票是因為我要離開你了,當初我們講好的條件,只要我想離開,我隨時都可以離開。」

    他的手垂了下來,她要離開他!她居然這麼輕描淡寫的說她要離開他!  

    「我覺得現在結束正好。」她看著前方,平靜的笑。  

    「你覺得?!」他的聲音裡有一股殺氣,她覺得?!那他的感受呢?  

    「再繼續下去已經沒意思了。」她有些乏味的表情。  

    「不!」他反對的大叫。  

    「不?!」她和他總是互相重複對方的話。「我以為我們之前已經講清楚了。」

    「之前我沒有想到我會……」

    「你會怎麼樣?」她滿懷著期待和希望,如果他說了那句話,那整個狀況就會為之改觀。  

    「杜杜!我們冷靜下來,好好的談談──」

    杜倩這會兒已經心如死水,為了完全的擁有腹中的寶寶,她不得不出狠招。「老實告訴你好了,我在法國又交了新的男朋友,是當地的華僑,如果時機成熟,我可能會搬到法國去。」

    方衛國不相信,他不相信杜倩可以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有這麼大的轉變,這是她捏造出來的、這是她的借口,她不可能這麼容易的去喜歡上其他男人,他們在一起的歡樂時光,杜倩都忘了嗎?  

    「我就怕你會和我糾纏不清!」她故意這麼說,知道以方衛國的好強和自負,他一  定會受不了的!  

    「你怕我和你糾纏不清?」她故意的點點頭。  

    沒有什麼好說的了,方衛國的心裡想道。  

    所有的柔情、所有的告白,包括他的求婚,他對她的愛,現在他全要收回來了,他  不需要一個心在其他男人身上的女人,如果她可以放得開,他也能。

    一言不發的,他發動引擎。  

    「去哪?」她嚥下了反胃,想要嘔吐的感覺,她不能讓他看出異狀。  

    「回家。」但他馬上更正。「送你回天母!」

    結束了,杜倩知道結束了。  

    ★☆★☆★  

    蒙妮卡將行李一放,甩了甩頭髮,直嚷著熱,她狐媚的看了袁家驊一眼。  

    「我想洗個澡,你要不要一起來?」

    袁家驊搖頭。「你去洗吧!我去弄一些冰咖啡,我們要好好的聊聊天。」

    「聊天?!」她腦子裡想的可不是聊天。「家驊!你是不是老了?我們有一個月沒有見面,你的腦子裡想的居然是聊天?!我開始要懷疑是不是我失去了魅力,你不再喜歡我的身體嗎?」

    他苦笑,蒙妮卡始終是如此的直接、如此的坦白,他希望和她不做情人之後,還能當朋友,問題是事情的發展能否如他的願。  

    蒙妮卡這會兒已經沒有洗澡的心情,她是個敏感的女人,她知道他有話要說。  

    「你說吧!我可以等一下再去洗澡。」

    袁家驊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但是為了希薇雅,他不得不把話和蒙妮卡說清楚,他不要她們受任何的傷害,蒙妮卡沒有錯,希薇雅也沒有錯,問題的關鍵是在他這個男人的身上。  

    「你說嘛!」蒙妮卡急躁的催促道:「不要吞吞吐吐的,我受不了!」

    「蒙妮卡!我必須結束我們之間的關係。」他一鼓作氣的說,說出來之後他輕鬆了些。  

    蒙妮卡整個人都呆住了,雖然袁家驊不是她唯一的情人、唯一的男人,但他們之間  也有幾年的「關係」,她知道他和她一樣的滿意這種「關係」,現在為什麼會起變化呢  ?為什麼?!  

    「蒙妮卡!我說結束我們之間的關係,但是沒說我們不能做朋友。」他把話講清楚  ,知道蒙妮卡現在的心裡一定很難受。  

    「我們現在不是朋友嗎?」她不解的問。  

    「我們是朋友!」也許蒙妮卡在國外長大,她的想法和觀念都和傳統的中國人有差  異。  

    「不過我們這個朋友不能再發生任何的「性關係」,純粹只能當心靈上、精神上的  朋友,就像是兄妹一般的!」

    她在沙發上盤腿一坐,不表贊成。「為什麼現在要變成這樣?」  

    「因為我愛上了另一個女人。」

    「所以──」

    「所以我不能對不起她!」他不知道蒙妮卡是否能懂。「我必須忠貞於她。」

    「忠貞?!」對蒙妮卡而言,這是一個奇妙的字眼。  

    「表示除了她,我不會再和任何的女人上床。」他簡單明瞭的說。  

    這樣蒙妮卡就瞭解了,袁家驊只要那一個女人,除了那個女人,他什麼女人都不要  ,包括她,所以袁家驊只是和她上床,他沒有愛過她。  

    「蒙妮卡──」他被她臉上的黯然嚇到。  

    「你不愛我?」

    「我喜歡你。」

    「只是喜歡?」蒙妮卡有些傷心。「如果我也對你「忠貞」呢?如果除了你,我不再和其他的男人上床,你會愛我嗎?」

    袁家驊終於發現自己並不瞭解蒙妮卡,他一直以為她是那種灑脫、開放、自我、新潮的女性,不知道什麼叫「愛」,他以為他隨時和她切斷關係她都不會在意,但是看她現在的反應,他不確定了。  

    「你會嗎?」蒙妮卡逼問。  

    「我愛的是她!」

    「她在床上比我還行?她比我漂亮?她的身材比我好?」蒙妮卡不認輸的問。  

    「我沒有和她上過床,她也不比你漂亮,身材也沒有你好。」袁家驊說:「我愛的  是她的內涵、她的個性、她的靈氣,我不是說你沒有,但我就是愛上了她,這很難用言  語解釋得清。」

    「她是誰?」

    「你知道是誰又如何?」

    「我想見她。」袁家驊一驚,蒙妮卡應該不是那種心機深沉又喜好報復的人,她是這樣的嗎?  

    「你怕我見她?!」

    「你見過她,上次送禮物來的希薇雅,她就住在七樓。」他非但沒有遮遮掩掩,反而說得很詳細,事情該發生就會發生,他無法一輩子去防,而且只要蒙妮卡想見希薇雅,就讓她們見面好了,他沒什麼好怕的。

    「是她?!」  

    「就是她!」蒙妮卡慢慢的回憶,上次她並沒有和那個女人交談太多,但是那個女  人是如袁家驊說的,很有氣質、很有個性,不會小裡小氣,難登大雅之堂,敗在這樣的  女人手裡,她應該雖敗猶榮。  

    「你會和她結婚嗎?」蒙妮卡輕聲的問,好像已經接受了事實。「向她求婚了嗎?」

    「還沒有,我們還沒有到論及婚嫁的地步。」

    「所以我還有希望?」蒙妮卡好像是在開玩笑又好像很認真的表情,猜不透她的想法。  

    「蒙妮卡──」她露出了笑容,連袁家驊都猜不出她的下一步,如果一個男人敢誇  下海口說自己瞭解女人的話,那那個男人就是一個不知死活的男人。  

    「我想去洗澡了。」她跳下沙發。  

    「蒙妮卡!那我們──」

    「我們不是朋友嗎?」她慧黠的反問他一句。  

    「你能接受?!」

    她沒有回答,但她這次沒有邊朝浴室走邊脫衣服,她整整齊齊的走進浴室,輕輕的關上了門,並且上了鎖,和以往不同。  

    ★☆★☆★  

    希薇君打了電話給她的姊姊,希薇雅立刻請了假,並要薇君到她住的地方等她,她  們姊妹倆需要好好的談一談話。事實上由薇君的口氣裡,希薇雅已經聽出了麻煩,聽出  了問題。  

    薇君先到,她給自己倒了一小杯的酒,一個人獨飲起來,她的心好煩好亂。  

    希薇雅回到家,看到妹妹的狀況,她不禁搖了搖頭,宋言哲的擔心沒有錯,薇君真  的變了。  

    「宣宣呢?」薇雅沒好氣的問。  

    「在媽那裡!」

    「宋言哲來找過我。」她要看看妹妹的反應。  

    「哦!」薇君只是慢應了一聲。  

    希薇雅一聲歎息,以前如果要她選一個最不會變的女人,她一定會投薇君一票,薇  君是最認命、最安分、最不會作怪的女人,但薇雅發現自己錯了,她真的錯看了薇君,  薇君不再是以前的薇君。  

    「你有外遇了嗎?」希薇雅沒有和薇君說半句廢話,單刀直入的就問。  

    「「外遇」的定義怎麼下?」薇君看著她的姊姊,憂愁的問,又給自己再倒了一杯  酒。  

    希薇雅搶過酒瓶,她知道薇君不會喝酒,她也不希望薇君醉倒在她的面前。「別再  喝了,你以為喝酒能解決問題嗎?那菸酒公賣局早就發了。」

    薇君吸了吸鼻子,一副想痛哭一場的樣子。  

    「真有個男人嗎?」薇雅沉痛的問。  

    薇君點了點頭。  

    「你們──」薇雅實在不敢再往下問下去,她怕她的心臟會承受不了。  

    「我們還沒有出軌或是有不合乎禮教的行為產生,但是……」薇君的笑中帶淚。「  但是我覺得自己好像犯了罪,如果不是理智在最後一刻阻止了我,我和他現在已經在賓  館的床上了。」

    「你──」

    「我受夠了單調、乏味、一成不變的生活,我需要變化,而他……」薇君雙手掩著臉,無法再往下說。  

    「他是一個怎麼樣的男人?」

    「他是一個學藝術卻開餐館的男人。」話由薇君的指縫中溢出。「他溫柔、有耐心、他懂我、他對藝術、對生活都有不同於一般男人的見解和品味,他好像總知道我要的是什麼、想的是什麼。」

    「所以你愛上他了?」

    「我不知道。」

    「薇君!」希薇雜沒有責怪妹妹的意思,反而非常的同情她。「有人說婚姻是戀愛的墳墓,在你和宋言哲談戀愛時,你一定也有剛剛你說的那些感受,否則你不會嫁給他的,不是嗎?」

    「可是──」薇君有話要說。  

    「即使今天你有機會和這個學藝術但開餐館的男人在一起,久了你也會乏味,你也  會覺得單調,因為生活本來就是如此。」薇雅感性的說。  

    薇君漸漸的冷靜了下來。  

    「你想想看,如果你嫁的是這個男人,一開始你們可以談藝術、談品味、談心靈上  的溝通,但是日子一久,你要生小孩,你要在柴、米、油、鹽、醬、醋、茶裡過生活,  他也要為生活打拚時,那時你們還談藝術、談品味、談心靈上的溝通嗎?」希薇雅一語道破。  

    薇君不語,但是姊姊的話已經在她的心中起了作用,發揮了效果。  

    「宋言哲沒有錯,他愛你、他關心你、他怕失去你,但是他更需要為他和你所建立  的家努力啊!」

    「姊……」

    「如果他只會談藝術,只顧著和你作心靈上的溝通,那你們要吃什麼呢?」希薇雅問著妹妹。  

    「我懂了……」薇君輕輕的說。  

    「你想想看,那個學藝術的男人為什麼要去開餐館呢?因為他要生活。」

    薇君點頭。  

    「結了婚的男女都一樣,大家都要去克服生活上的單調和乏味,因為那是沒有辦法  避免的事。」希薇雅對婚姻和生活還算有瞭解。「不管你嫁的是誰,最後的結果都是差  不多的。」

    「姊!我知道該怎麼做了。」希薇君不再迷惘,不再一臉的憂愁。  

    「你沒有愛上他吧?」

    「我對他的感覺不能算愛。」

    「那上賓館──」

    「我想我和他都在逃避生活,都不滿我們現在的生活,我們想和單調、乏味、一成不變對抗,我們想放縱、想瘋狂,想向傳統、禮教抗議。」薇君笑笑的說:「幸好我們懸崖勒馬了。」  

    「那以後……」希薇雅知道危機是暫時的解除了,但如果薇君繼續和那個男人見面,難保問題不會惡化下去,現在的社會給了男女太多的誘惑。  

    「我會和他說清楚。」

    「只是說清楚?!」

    「我想我不會再見他了。」薇君說,事實上她一開始就不該答應和他出去,不過有了這一次的經驗,以後她可以對抗任何的誘惑了。  

    「宋言哲是愛你的,他知道你的改變,但是他不敢問你,怕一問你反而讓你鐵了心  ,所以他只有來向我求救。」希薇雅替自己的妹夫說話。  

    薇君有些慚愧的表情。  

    「你有一個幸福的家,一個愛你的丈夫,一個可愛的兒子,你還有什麼好不滿的?」她繼續說:「人要惜福,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  

    「謝謝你!姊!」

    「我可什麼都沒有做!」薇雅不敢邀功的表情。  

    「總之我謝謝你。」

    「你也不要謝我,好好的珍惜你的家,那才是你的一切。」薇雅拍了拍妹妹的肩。  

    ★☆★☆★  

    希薇雅被老闆叫進了她的辦公室,只見她的老闆是一臉的苦相,而且悔不當初的表  情。  

    「我們沒有拿到那份合約!」

    「什麼?!」

    如果不是給袁家驊面子,那天他就會帶希薇雅這員大將去,她的說服力強,處事又幹練,很能令客戶產生信心,很多合約都是她簽來的,結果因為他一時的大方,現在白白的失去了合約。  

    希薇雅也氣惱,如果那天她不和袁家驊去聽什麼舊金山市立交響樂團的演奏,今天  她說不定已經拿到了合約,現在害老闆白白的失掉一筆生意,她實在有些說不過去,於  心難安。  

    「有挽回的辦法嗎?」她問。  

    「只知道目前他們還沒有和其他的公司簽約。」

    「那我──」

    「就怕我們已經失去了優勢。」老闆一歎。  

    「我很抱歉!」這是她第一次因為私事而把公事給耽誤,有大半要怪袁家驊。  

    「不是你的錯,我只是要你知道有這回事而已。」老闆揮揮手,示意她去忙她的。  

    在走回自己辦公室的途中,希薇雅是愈想愈生氣,還沒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她就在  同事的座位上打電話給袁家驊,不現在罵他一頓,她沒有辦法出氣,經過層層的轉接,  總算由袁家驊本人來接聽。  

    在氣頭上的希薇雅沒有發現到袁家驊在這家公司的職位並不低,她一直以為他是搞  業務的,不是什麼了不起的大角色,一聽到他的聲音,她就狠狠的痛罵他一頓,把他罵  得狗血淋頭。  

    袁家驊只有機會問清自己被罵的原因,當他知道原因之後,他也沒有說什麼,這下  希薇雅是更不高興了,認為他一點責任感和抱歉的心都沒有,憤怒的掛上電話。  

    這下她別想再升什麼職位了。

    而這全拜袁家驊所賜。  

    他們的感情好不容易展現了曙光,現在馬上又變得前途無亮。  

    這一個早上她都心神不寧,頻頻出錯,心根本就不在公事上,她只能對著公事歎氣  ,而且對自己找袁家驊出氣也感到內疚。  

    她真的能怪袁家驊嗎?  

    難道那天晚上她不快樂嗎?  

    就在她充滿絕望和鬱悶時,誰知道就在下午,那家美商公司竟然派了一位高級職員  要來簽約,表示長期合作的意願,並特別指定要由希薇雅負責所有的企畫工作,並推崇  她的工作效率。  

    事情的變化大得令人措手不及,令人覺得像是在作夢,美得不太真實。  

    那位高級職員一走,公司立刻派人去買了香檳,準備開一個慶祝會,畢竟不是每天  都能簽到一個四千萬的合約,值得好好的慶祝。  

    希薇雅更是成了眾人又羨又妒的對象,羨慕她以後在公司可有呼風喚雨的本錢,嫉  妒她能有這樣的好運,被對方特別的指定,無疑間接的肯定了她的身價,她真是好運一  來,城牆都擋不住。  

    老闆特別對希薇雅嘉許了一番,並表示年終分紅不會少她這一份。  

    希薇雅現在只想打電話給袁家驊,把這份好運和他分享,誰叫他早上倒楣得被她罵  了個體無完膚。  

    電話一直打不進去,而她的舉動卻引起了她老闆的注意。  

    她的老闆端了兩杯的香檳過來,一杯遞給了她。  

    「打給誰?」他問。  

    「沒什麼!」她的臉一紅。  

    她的老闆卻一副心知肚明的表情。「不必害羞!是該打給他,好好的謝謝他!」

    她一臉的不解和迷惑。  

    她的老闆朝她擠了擠眼睛,好像在笑她還保密似的。「看來那小子是真的愛上你了  !」

    「你是指──」

    「不是小袁還有誰?!」

    「袁家驊?!」

    「你還有其他姓袁的男朋友?」

    她馬上搖頭,但是對老闆的反應有些不解,袁家驊和合約這件事有關嗎?他不是搞業務的業務員而已嗎?為什麼她老闆的態度要如此的曖昧?  

    「你真的不知道?!」她老闆有些懷疑,平日希薇雅是那麼的精明幹練,她可能會  不知道袁家驊的身份?!如果她真的不知道,那只有一種解釋,她是被「愛情沖昏了頭  」,才會那麼迷糊。  

    「老闆!請你──」

    她的老闆走到放書報的地方,抽出一本前幾期的商業雜誌,翻到了他想要找的那一頁,然後拿到了希薇雅的面前,指了指上面的報導。「你自己看吧!看看你有多迷糊!」

    希薇雅放下香檳,迫不及待的看了起來,看完之後,她心中的憤怒更勝於早上知道合約沒有簽到時。  

    在全國一百名的最大公司中,排名第十七名的老闆名字居然叫袁家驊,而且上面的  相片更是那個可惡的傢伙沒有錯。  

    「你現在總算知道你「男朋友」的真正身份了吧?」這下她的老闆可要對她更禮遇  三分了。  

    「他不是我的「男朋友」!」希薇雅恨恨的說。  

    「不是?!」

    「不是!」

    「這──」她的老闆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不明白為什麼原本高興的像踩在雲端的希薇雅,這下像一個滿懷怨恨的女人,他真的弄錯了嗎?袁家驊不是她的男朋友?還是他無意中揭穿了袁家驊的身份?  

    ★☆★☆★  

    袁家驊被猛烈的拍門聲給嚇到,蒙妮卡亦是,他們一起走向了門,當袁家驊知道門  外站的是希薇雅時,他立刻就把門打開。  

    「你這個可惡的──」看到蒙妮卡亦在場,她有的不只是憤怒,還有傷心。  

    他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他真的不瞭解女人,好像他怎麼做都是錯的。「你可不可以  先不要發脾氣,可不可以進來以後再說,我又做了什麼?拜託你先聽聽別人的解釋再判  罪好嗎?」

    「我可以先迴避一下。」蒙妮卡笑著說。  

    「不必!我只講幾句話而已。」希薇雅傷心、難過,袁家驊不只是在他的身份上騙  了她,連蒙妮卡的事他都騙了她,她以為他會和蒙妮卡做了斷,但這個混血女郎還好端  端的住在他的家裡。  

    「你在氣什麼?」他問。  

    「告訴我你沒有一家全國排名第十七的公司。」她質問道,看他怎麼反駁。  

    他知道她早晚會知道,只是沒有想到她的反應會這麼激烈,其實他並沒有騙她,他  告訴她他是搞業務的,他的確是啊!  

    「我有!可是──」

    「你告訴我你是一個業務員──」

    「不!」他不得不打斷她。「我告訴你我是搞業務的,是你自己要下定義成業務員。」

    「那你為什麼不糾正我?」  

    「這有關係嗎?」他忘了還有蒙妮卡在場,他相信希薇雅也是一樣。「我是個業務員或我擁有一家公司對我們之間的關係有影響嗎?你到底在生氣什麼?你希望我只是一個業務員嗎?」

    「我不需要你幫我拿到那個四千萬的合約。」她惡狠狠的表情。  

    「我並沒有做什麼……」他心虛。  

    「沒有嗎?!」她咄咄逼人。  

    「薇雅!我──」

    「你是一個騙子!」

    「我不是!」

    「不知道我是瞎了眼,還是被鬼迷了心竅,我居然會相信你?居然相信你的誠意,不只是這一件事,連那個混血美女的事你都騙我!」她一口氣的說。  

    蒙妮卡正要開口,但想想可能沒有自己插嘴的份,所以她又閉上了嘴。  

    「我和蒙妮卡──」

    「我不要再聽!」她捂著耳朵,已經氣得失去了她平日最足以自傲的冷靜和理性。「我都已經敞開心胸準備要接受你,我都已經要相信台北還是有好男人,但是你撒底的毀了我對你的信心。」

    「你要聽我解釋!」他走過去要拉下她的手,但是她拚命的掙扎。  

    「我恨你!」她踹了他一腳,然後頭也不回,像股旋風般的衝了出去。  

    抱著疼痛萬分的小腿,袁家驊只能苦著一張臉的站在原地,他沒料到希薇雅會有這  樣的反應,而當他聽到蒙妮卡的笑聲時,他所有的怒氣都轉到了蒙妮卡的身上。「這一  點都不好笑。」

    「你不知道我在笑什麼!」  

    「不管你在笑什麼,給我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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