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飯飽後,藹然才滿足的吐一口氣。
「好多天沒吃外食了。」她轉看兆然,「都是你,卷款潛逃!」
「是是是,盡量吃、盡量點,吃不夠可以再叫,吃夠了也可以再叫,盡量叫、盡量叫。」
藹然輕鬆的往椅背靠,「你幹嘛?該不會中樂透了吧。」
「不是,反正用的又不是我的卡。」兆然亮出元堯的提款卡,「還有不少額度,歡迎使用。」
「不是你的卡是什麼意思?」藹然不懂兆然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元堯已經提起一口氣想阻止兆然繼續說下去,可是,來不及了。
藹然看著元堯的舉動,慢慢的問:「你,聽得懂?」
這女人怎麼愈來愈聰明啊。
「你沒告訴她?」兆然以為老妹應該都知道了,唉,這惡魔怎麼還在裝呢?
「告訴我什麼?」
「沒有!」兩個男人趕緊喝湯的-湯,夾菜的夾菜,元堯還打算尿遁,可惜被藹然一雙怒眼釘回椅子上。
「李元堯!何兆然!你們兩個到底誰要說真話?」
「ㄟ……」何兆然愧疚的看著元堯。
「你這豬頭,你那麼早回來幹什麼?!」元堯惡魔現形,巨掌往兆然肩頭襲去。
「老爸老媽明天就要回來了,還早啊,我是提前一天回來驗收成果,還好成果斐然我才放心啊。」
啊?這麼快,兩個星期過了?他到底算不算拐到老婆了啊?唉,前途多難,等他全身過這一劫再說吧。
「兩位先生,可以告訴我這張卡的主人是誰了嗎?」
元堯再次覺得,明日,又是一個天涯。
他真的拿這刁蠻女沒轍。
鬧轟轟的何家客廳,甫回國的兩個老先生和兩個老太太聽見兆然的報告高興得不得了,行李都還沒整理,也不管飛了十幾個鐘頭的骨頭酸痛,齊齊擠在何家客聽,這裡一句、那邊一聲的討論起結婚的事情來。
「我說早知道也要文堯跟我們一起回國了,弟弟的婚禮哪,這個做哥哥的一定要飛回來,而且娶的是藹然哪,他一定也很高興!」
李媽媽扼腕沒將那個出國在外的大兒子給攜回,最好連他一同辦一辦婚事她會更樂。
「哈,沒有人迎娶這樣不費事的,從這個院子走到那個院子就成了,真是好親家!」
「是啊,乾脆把矮牆敲一敲了事,要不然新娘子爬牆了那可不好。」何爸爸對自家女兒的未來還是挺擔心。
「你老糊塗了!再怎麼樣都要走正門迎娶,哪可以走院子爬牆的?!」何媽媽真會被老公氣死,婚都還沒結咧,講什麼爬牆真是穢氣!
「哈哈哈哈!」兩家和樂融融,羨煞世人。
無奈有人已經頭頂冒火!
「我沒說我要嫁!」
一旁的藹然實在聽不下去,這些人有沒有搞錯,要嫁的是她耶,她都沒同意,這些人一頭熱是在熱什麼。
「不嫁?藹然,你在講什麼氣話,都要嫁人了還這樣不懂事。」何媽媽不得不說說自己女兒。
她不懂事!藹然快瘋了!
「他用計謀騙我耶!還有兆然!簡直是賣妹求榮!」藹然指著兩個男人鼻尖,不打算饒人。
沒想到兩家老人竟然拋給元堯幾記「幹得好,小子」的賞識眼神。
而元堯還欠個身回禮。
「你們竟還誇他!你們……」她真的會被這些人給氣死!藹然怒氣沖沖的燒向自己房間,「要結你們自己去結,反正新娘不會是我!」
眾人一下子全噤了聲,看著新娘子消失的方向。
元堯只得對著眾人有禮的請示,「請大伙全移駕我家好嗎?這兒暫且交給我處理。」
噢!兆然再度看不下去。
「元堯,別裝了,別再這樣文謅謅了啦,有話直說,我先閃了。」兆然看著元堯又裝回優質男人,勸他早日回復真面目比較自在,反正現在這四個老人家正樂著,比較不會受到打擊。
很好。也該是時候了。
元堯點點頭,「老爸老媽、何爸何媽,盡速離開,我要鎖門了,否則我怕你們今天會睡不著覺,我的床很大,歡迎使用,不送了。」他再次叮嚀,「別來門外偷聽,我會翻臉。」
四隻吱吱喳喳的老麻雀瞬間安靜無聲,卻極聽話躡手躡足的往院子走去,直到走出院子才敢出聲。
「小陶子,那真是你兒子耶,原來平日也像你一樣是裝的。」李爸爸難得見兒子那樣霸氣果斷,嗯……有乃父之風,不錯不錯。
「是啊,麗子,那是元堯嗎?怎麼和平日貼心的樣子完全不同啊。」
「我倒覺得元堯這樣才制得住我們家藹然,要不然藹然太拗了,大家都太寵她了,元堯這樣好,我欣賞。」何爸爸拚命的倒戈。
「是這樣沒錯啦,可是……」
「咦?元堯說床要給我們用,那……」何媽媽這才想通。
「就是這樣!」何爸爸可開通,早瞭解了。
「可……」
四隻老麻雀還是吱吱喳喳個沒完。
元堯已經不客氣的將門鎖上,往藹然房間走去。
「藹然,開門。」
沒聲音。
「開門,要不然我用撞的。」
「你敢!你敢撞進來我就掐死你!」
掐死他好了。
他果真開始撞門,砰砰砰的悶聲響起。
「別撞了!」她快速開了門。
他等在門邊悠哉悠哉晃進房裡,一見大床便躺平了去。
「要命,我已經開始想念只有我們兩個的日子。」雖然那不過是昨日以前。
藹然心有慼慼焉,可是死硬著嘴不肯附和。
「你進來幹嘛?」她離床離得老遠。
他快速跳起,快速摟了她旋回床上。
「進來睡覺,沒有你我睡不著,我已經一夜沒睡了,再加上那幾隻麻雀,我快要神經發作。」
她確實是泛起了幾許同情心,她昨夜也沒睡好。
但,這都該怪他自作孽不可活!
「別氣了,要不然你說,你要怎樣才肯原諒我,隨你處置。」一待在她身邊,他便覺得精神放鬆,眼皮直要垂下。
「就是不想原諒你才會這樣生氣!你們怎麼可以這樣設計我?!而我……還真的完成了你們的計畫!想來就很可惡。」
被人這樣耍弄真是令人不悅,而且還有自家人幫兇!她愈想愈覺得兆然一定在背後狂笑!
「要不然我要怎樣才能拐到你?你說說看,你躲我躲得像躲蛇蠍,而且一天比一天美麗的在我面前晃來晃去,你不急,我快要急出白髮了。」
她美麗?藹然心裡頭有點喜孜孜了起來。
難得她乖乖聽他說話,元堯摟著她慢慢安心的講下去。
「給兆然的卡是我的所有積蓄,兆然花去了大半,你如果嫌我窮是可以不嫁我啦,我確實送不起鑽戒,而且不過是個騎機車的窮學生。」
他從小看藹然長大,若是沒摸清楚她心軟的弱點,那他就太遜了。
「我沒有說我要鑽戒,我也沒說出門需要轎車接接送送,只是……你幹嘛這樣子騙我咧,你就不能明朗一點直說嗎?」
她噘起嘴的嬌俏模樣還真是可愛啊,元堯又起色心,直直對著那兩片紅唇嚥口水。
「我說小姐,以你平日討厭我的樣子我敢明說嗎?要是你一拳揮過來,往後是不是連鄰居都當不成了?」
「你活該討人厭,而且……而且……」一想起有多少次她看著他揚長而去,而機車後飄著一個漂亮女孩的長髮,她就心酸的想躲他遠遠的。
「乖,怎麼哭了?」
「你混帳!可我想到原諒你的方法了!」抹抹眼淚,她堅定的看著他,「我要你把你過去每一個女朋友的名字全念出來。」
哪呢?這女人的心情怎麼這麼會變啊,一波三折還愈來愈致命!
可他換口氣就定了心神,反正擒妻嘛,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哄騙第一、耍賴至上,這是他新的至理名言。
「怎樣?」怕了吧!這花心大蘿蔔!
開玩笑,只差臨門一腳就贏來一個想了多年的老婆,他豈會鳴金收兵。
換上一副色色的慵懶神情,他伸手將她腦後討人厭的怪力夾一丟,撩來她的長髮一吻。
「幼稚園一號女友,何藹然,看去了我的初次裸體。」
什麼?!她推開他,「你亂講。」
他隨即又膩上她的嬌軀,送上第二個吻在她額上,褪去她第一件上衣。
「國小二號女朋友,何藹然,牽去了我的小手。」
亂講!可是女兒心暖暖的。
獻上第三個吻,落在誘人的胸骨上,順勢脫掉B罩杯。
「國中思春期三號女友,何藹然,騙走了我的童貞之後,還把陽台門鎖上不讓我再碰,害我險險思春成疾,變成狼人一匹。」
藹然被他短短的鬍髭刺得癢癢的,淺淺嬌笑,「你亂講!」
第四個吻,親上紅透透的敏感紅果,舔了一圈覺得味道不錯,努力褪下她那件礙眼的黑長褲。
「高中叛逆期火爆兼潑辣女友四號,何藹然,動不動就傷害我幼小的心靈,害我心靈殘缺夜夜失眠,變成熊貓一族。」
「你……亂講。」
第五個吻,吻上熱熱軟軟的小蠻腰,順便拜訪了小肚臍一圈。
「大學時期冰美人女友五號,何藹然,我得斬妖屠龍只差沒在美人身上插旗子昭告天下,此女為我李元堯所有,旁人勿近,累壞了我的大學生活,無奈美人還是不理我。」
「真的?」她想爬起來證實,問個明白。
此時若讓她端坐在床上他就不是男人!此時的床是用來躺的!
他再次吻回來她誘人犯罪的唇,順勢壓下她,長手往下探,將最後的防線全撤,緊緊貼著她暖呼呼的身子。
「研究生時期六號老婆女友,何藹然,讓我花光畢生積蓄還不肯嫁我,可能嫌我沒錢,唉。」
「你在裝可憐!」藹然噘著嘴,覺得又被騙了。
他舔著她的唇外加吸吸咬咬,「我本來就很可憐,你自己說說看,我歷來的戀愛史可不可憐?請為我掬一把同情淚……」
「那是你自己亂講,我從來不曉得我是你的女朋友。喂,我在和你講話你在幹嘛?!」
「我在吃。」他已經忍無可忍。
「喂……」
「閉嘴……除非你說願意嫁給我,否則其他的話我都不想聽。」而且他現在很忙!
「嗯……」
他沒反應,繼續忙他的,只差沒將藹然吞到肚裡。
「喂,你沒聽見啊。」她嬌嗲的推開他的頭,這男人討厭!
「聽見什麼?」他快要連說話都沒空了,有哪個男人做愛時還有空跟人對話的?
「我說嗯。」這很丟臉耶,要她說那麼大聲!
「嗯?這是……另類的呻吟嗎?」
「呻吟你的頭!你以為我在拍A片啊!」氣死她了,她若嫁給他就是豬!
「你是說你要嫁給我?」這下子什麼都停了,瞬間色心都不見,他一骨碌坐了起來。
「喂,這樣很冷耶!」她不要他離開她。
元堯把她整個人抱了起來跨坐在他身上,「你說的是真的?」
「嗯。」她點了點頭。
「不嫁給那個送鑽戒的?」他還在擔心害怕。
「嗯。」她更堅定的點了點頭。
「哇!」他對她親了又親、吻了又吻。
藹然突覺一個怪怪的東西梗在兩人大腿交纏之間。
「色胚。」
「奪走我童貞的人沒資格說我。」他按下她,輕輕撫著她的身體。
「哼。」
「我很色,很難忍,所以,我要進去了。」
「啊……嗯……」
春光無限好,春色無邊啊。
大力流完淋漓的汗水,也確定這刁蠻妻不會再亂跑,他可要來算算總帳。
「我的終生目標就是不讓你去約一次會,你竟然給我去赴約!女人,說說看,約會做了什麼事?」
「吃飯、看電影、喝茶、喝咖啡,喂,約會都那麼無聊啊?」藹然這才敢吐實。
「無聊你還去!」這下子醋桶掀蓋子了。
「還不都是你,你瞧瞧我的手!」
「幹嘛,少了顆鑽嗎?」光想到那送鑽戒的就火。
「少你的頭!你看那疤痕!」
他嗯嗯點了一下頭,不說話,輕輕將她手心牽來唇邊親吻。
她還有怨未申,「很痛你知不知道?但是你就只知道罵,也不會安慰人,那我就去找個會安慰人的當老公!」
「結果呢?」
她看他一眼,不得不承認,「結果很無聊,可是……人家真的很體貼,很會安慰人,很會誇獎人咧。」
「我……」算了,「我去切水果!」
「女人就是要哄啊,不管怎麼樣就是要哄啊,怎麼可以凶呢?我這樣說對不……」
他已一溜煙到廚房去了。
三分鐘後,在房間的藹然聽見了元堯的吸氣聲及咒罵聲,然後應該是刀子和砧板掉地上的聲音。
她飛奔而至,看見元堯手掌心一道驚心動魄的血痕。
「你怎麼回事?!」光著身子的她驚慌失措,連遮蔽的衣物都來不及拿便拉著他趕緊到房間找醫藥箱。
「你搞什麼啊?連切個水果都出事……」她又急又氣,邊包紮邊碎碎念,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刀子拿錯面。」他開始覺得有趣了。
「刀子拿錯面!你豬頭啊!都幾歲人了,拿刀子還會拿錯面,那你就用另一隻手按下去嗎?!」氣死人!她最愛他的手了,這麼不小心!
「對啊。好痛喔!」他看著她慌張的樣子,心裡滿滿的。
「痛死你好了!笨蛋投胎才這樣!」她心疼的快哭了。
「好痛喔,這麼凶,血都不會止了。」他輕聲細語在她耳邊搔著。
「血不止……」她突然察覺了什麼,「嗯……啊……這傷口……包……」
「男人最笨啦,就是要哄啊,哄一哄就沒事啦。」他依樣畫葫蘆,把她的話搬來用。
「你……我……」
他耍賴的點著她的胸,「你好凶喔!我要去找個會安慰人的女人。」雖是這樣說,可他早做好預防,另只手摟住了她的小蠻腰不放。
「你去找好了。」她可不再笨了,嘴裡這樣說,身子可是黏膩在他身上。
「哈……你變聰明了喔。」受了傷的手還是不認分,享受著裸身的溫暖嬌胴。
「被你教聰明了啊。」
「很好,來,我教你更多些……」
兩秒後。
「為何我的手要放在這裡?」她有些羞,有些伯。
「乖,然後這樣這樣……」他邊親吻著她,邊忍著當她生澀手法的實驗口叩。
「啊……你的手……」
「手指沒受傷,別擔心。」
「嗯……」
「很聰明,很……」
一室春光再度綺艷,春色……春色只容得情人訴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