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色嗆妹 第七章
    沿著崎嶇不已的羊腸小徑,紡雲扶著愈來愈虛弱的龍躍夜,氣喘吁吁的走到一堆比人還高的野草前面。

    「屋子就在這堆草後面,你小心點,這堆草看起來很深,其實只有一點點而已。」龍躍夜的氣息似乎愈來愈微弱了。

    紡雲依著他的指示,撥開草堆,一幢小巧的木屋赫然入目。

    「你怎麼樣了?」她可以感到他的情況愈來愈差,因為她肩頭上的重量愈來愈重,她不免擔心的問道。

    「還好,這點小傷死不了人。」龍躍夜見著她擔心的模樣,一陣不捨自心中升起,於是努力的撐著虛弱的神智,安慰著心慌的她。

    「可是你看起來好虛弱。」紡雲沒有辦法相信他真的不會有事,見他愈來愈白的臉色,她整顆心就陷入谷底。

    「先別擔心這個。」龍躍夜阻止她擔心的話語。他得趁現在神智還清楚的時候,交代她一些事情。

    「你扶我進屋後,先出來將草堆恢復原狀,不要讓人看出有人進入的痕跡,記得把血跡去除,大概半天的光景,應該會有人到這附近來,如果來人能直接撥開草堆找到我們,應該就是幫中的人……」

    他拼著最後一絲理智,交代清楚後就昏了過去。

    「夜,你怎麼了?你別嚇我啊!」紡雲看他昏過去,失聲的叫起來,一顆心差點被嚇得魂飛魄散。

    在得不到回應之後,她緩緩的伸出顫抖的手放在龍躍夜鼻端,感受到他還有呼吸後,這才稍微放心。

    她照著龍躍夜的吩咐,將草堆恢復,除去滴落的血跡,然後趕忙回到小木屋,將他安置在床上、接著翻箱倒櫃的找著有沒有急救的藥品。

    顫抖的手幾乎沒有辦法做好任何事情,因為此刻她的心是如此驚惶,除了他是為了救她而受傷,讓她深感愧疚之外,更重要的是在他受傷的那一刻,她才知道原來他在她心中已經佔了如此深的份量。

    當她看到鮮血從他的身上湧出的那一刻,整個世界彷彿成了一片黑暗,她擔憂他的安危比自己更甚。

    夜色已然降臨大地,憑著最後一點微光,紡雲終於找到一個急救箱,雖然沒有什麼大作用,可是有比沒有好。

    她用著微顫的手揭開龍躍夜的傷口,當那已經有些發白的傷口映入眼簾時,她心痛得無以復加,猛地倒抽一口氣,淚便不由自主的落下。

    透過迷濛的雙眼,她努力的將傷口清潔乾淨,然後輕柔的將它重新包好,並在上面落下一吻。

    處理好一切之後,她便坐落在床邊,伸出雙手緊緊地握著他毫無血色的手,深切地凝視著昏迷中的他。

    沒多久之前,她還和夜高高興興的玩在一起,為什麼此刻他卻虛弱的躺在床上,一動也不動呢?

    不管之前兩個人有什麼心結和芥蒂,可是那歡樂的笑聲是騙不了人的,而這段日子也是她一生中最快樂的時光,但是為什麼消失得這麼快呢?

    在無數的問號之中,紡雲終於明白自己為何會為他反反覆覆的態度所傷,因為從不曾驛動的心,此刻只為著他而跳動。

    感情已經徹底的陷落,不管他醒來之後會如何對她,她都不在乎了,她只求他能安然無恙的度過這一劫。

    就算要賠上自己的生命和一輩子的感情,那也無所謂了,她只求他能睜開雙眼,讓她有機會說愛他。

    淚一顆顆落在龍躍夜的臉龐,像散落的珠珍一般,更像自己在不知不覺中放出而收不回的感情。

    但可悲的是,她清楚的知道夜並不喜歡她,更不可能會愛她,那個吻只是一個意外罷了。

    她知道,平凡如她是不配擁有像夜這樣一個偉岸的男子,他這樣捨命救她,不過是不願辜負健司哥哥的托付而已。

    紡雲伸手抹去淚水,收拾好自己的心緒。現在兩人都還在危機之中,想這麼多做什麼呢?

    屋子裡己完全陷人一片黑暗之中,她不敢冒險打開燈光,怕會引來棋幫的壞蛋,可是在黑暗中她更加害怕,害怕他會不會有什麼狀況,而她卻不知道。

    就在這樣的焦慮之中,她不時的走到小木屋的窗口,藉著暗淡的月色,看看外面的草堆有沒有動靜,然後再回到床前摸摸龍躍夜,看看他情況如何。

    可是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紡雲臉上擔憂的表情卻愈來愈顯得沉重。

    夜在昏迷前和她說過,大約半天就會有人來接他們,可是看著天上的月色,如今已是深夜了,而夜的血雖然止住了,體溫卻不斷的下降,再不送醫院情況可能會更惡化。

    該怎麼辦呢?這一刻紡雲不禁開始恨起自己,為什麼自己總是別人的負擔,以前是媽媽的負擔,後來是唐叔叔的負擔,再來便是健司哥哥的負擔,現在又成了夜的負擔。

    他們為了保護她,都付出許多代價,也許自己應該是屬於孤獨的,只要她不存在,或許他們就不會遇到危險了。

    紡雲緩緩的在龍躍夜的床前跪下,誠心的祈求上天,願用自己的新生命換取他的生命。

    並且對自己許下諾言,若是這次夜能夠脫離險境,那麼她將悄悄的離開最親最愛的人,以自己的孤獨換取他們的安全。

    「搜仔細點,他們的車子還在,而且看樣子龍躍夜還受了傷,跑不了多遠的。」一個陰沉的聲音自不遠處傳來,驚醒誠心祈求的紡雲。

    紡雲一聽暗自叫了聲糟。聽這個語氣,來的是棋幫的壞蛋。頓時她心裡七上八下起來。

    天靈靈、地靈靈,千萬別讓他們搜到這裡。紡雲緊張得雙手合十,努力的祈求著上天的慈悲。

    瞥了仍陷於昏迷的龍躍夜一眼,她起身忍不住奔至窗前,此時草叢外已隱約出現許多火光。看樣子來的人還不少。

    「請示幫主,搜到之後要怎麼處置?」一個屬下正問著幫主的指示。

    天啊!連幫主陸健良都來了,看來這次他是誓在必得了。紡雲不由得再次恨起自己來,如果不是為了帶她出來玩,夜又怎會陷於這樣的險境呢?

    龍躍幫的人若再不來,她是無所謂,大不了一死而已,可是夜該怎麼辦?

    「女的留下,她可是我對付陸健司的護身符,至於龍躍夜……殺無赦!」陸健良狠狠的說出這句話。

    「這不太好吧?」一個比較有腦袋的嘍囉小心翼翼的說出自己的看法。「龍躍幫勢力不小,殺了他們的副幫主,恐怕對我們不利。」

    「哼!龍躍幫又怎麼樣?」陸健良恨恨的說道,「這個龍躍夜以為自己多了不起,最後還不是要栽在我手上,我已經受夠他們的氣了,今天我就要讓他們知道得罪我陸健良的下場。」

    陸健良此刻已經豁出去了,反正遲早有一天會和他們對上,不如現在先除去一個心頭大患。

    他意圖弒兄篡幫,以健司和龍家兄弟的情分看來,他們斷然不可能束手不管,還不如先下手為強,殺一個少一個。

    「得罪你的下場究竟是什麼,我倒還真想知道一下!」突然另一個有力的聲音傳來,讓所有在場的人,包括草叢後面木屋裡的紡雲都大大吃了一驚。

    陸健良狂妄的心倏地縮緊,連忙定睛仔細一看,五個身影不知什麼時候已出現在他們面前。

    「我道是誰呢,原來是龍躍幫的幫主出現了,這麼快就急著來幫龍躍夜收屍嗎?」陸健良的語氣中隱藏著一絲畏懼,但卻仍不改其狂妄,貪戀權勢的心已讓他忘卻了一切。

    但是龍躍幫的人出現得太快了,這點實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原本以為可以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時候幹掉負傷的龍躍夜,沒有想到他們連龍躍夜在哪都還沒有找到,龍躍幫的人便已經出現。

    不可能的,他們怎麼可能這麼快得到消息呢?

    難道是幫裡有內奸嗎?否則他們怎麼可能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出現。

    「再快也沒有你快,不是嗎?」龍躍日的語氣中充滿輕蔑,但心中倒也有點奇怪。棋幫的陸健良怎麼會在這裡?

    難道夜發出警訊的原因是他們?想到這裡,龍躍日不由得大喝地問道:「說!你對夜做了什麼?」

    難怪從不輕易向人求助的夜會發出緊急的求救訊號,可見得他一定是遇上了麻煩,而這個麻煩很可能就是眼前這個惹人發厭的陸健良。

    真是搞不懂,司怎麼會有這種弟弟?沒有同司一樣遺傳到俊美的外表也就罷了,還總是一副小頭銳面的模樣,看了就教人討厭。

    陸健良最好不要讓他知道夜有什麼三長兩短,也最好不要是棋幫惹了夜,否則他必定血洗棋幫。

    不過目前最重要的事是找到夜,打發陸健良的事可以晚些再做。

    「你有什麼證據是我對龍躍夜做了什麼?」陸健良強自鎮定的問著。

    他不知道龍躍日到底聽到多少,心中只好開始盤算以在場的幫眾和龍躍日五人一決高低的勝算有多少。

    看到陸健良打量的表情,想也知道他在想些什麼,於是龍躍日淡淡的說道:

    「你也不必算了,我看你的手下大概二十幾個人,我這裡四個大將綽綽有餘,至於你在我手底下過不了十招,你還打算一試嗎?」

    龍躍日的話語裡充滿嘲弄,眼神也悄悄地開始在四處梭巡。衛星定位的訊號是在這裡沒錯,但是那個該死的夜到底在哪?

    「我今天沒有動手的興致,而且月黑風高,恕小弟不再奉陪。」看來龍躍日還不知道全部的事情,雖然錯過這個機會很可惜,可是他知道以自己眼下的實力要和龍躍幫的精銳一拼是毫無勝算的。

    要拚命的事情還是留給別人去做吧。於是陸健良決定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走!」他一聲令下,所有的人一下子走得千乾淨淨。

    「等一下!」龍躍日朗聲喝住他的腳步,然後揚聲警告道:「你最好不要讓我知道你對夜做過什麼,否則我不介意幫司清理門戶。」

    陸健良聞言回過頭來恨瞪了他一眼,然後故作輕蔑的說:「鹿死誰手猶未可知,等你有證據的時候再說吧!」

    看著他遠去的身影,龍躍日不禁搖搖頭。好好一個棋幫換了個幫主後,卻變得如此怕事而無能。

    罷了!棋幫的事可以晚點再說,現在還是充定神找找他那個不知所蹤的弟弟吧!若夜真出了什麼事,他勢必得提頭去見他親愛的老媽了。

    於是龍躍日對站在他身後的四大天王揚起了手,示意他們開始尋找另一個主子,正當他們開始動作時,草叢後忽然冒出一個纖細的人影。

    紡雲在見到和龍躍夜長得一模一樣的龍躍日時,微微的一怔,隨即又想起待在木屋裡奄奄一息的龍躍夜,連忙迭聲說道:「求求你們快救救他,快送他去醫院……」

    ∮  ∮  ∮

    手術室門前,龍躍日看著眼前走來走去,焦急不已的紡雲,心中已約莫有底了。

    這一路上,她那焦急的神情和不斷掉落的淚珠,讓他不用大腦想也知道這個小妮子對夜已動了真情。

    至於夜這邊,當他聽到屬下說,失蹤的副幫主帶著何小姐出去遊玩時,他的下巴都差點掉下來。

    夜肯帶著她四處遊山玩水,這可和他的性情大相違背,夜的心意也不言可喻了。

    但是他難道忘了這個女人是司的人嗎?這樣的感情究竟是好還是壞呢?龍躍日忍不住搖頭發出一聲低歎。

    不過那小子平常看起來那麼沒人性,可是愛起來還真是浪漫得緊,還懂得選個杳無人跡的荒山野地遊玩,還真羅曼蒂克呢!

    要不是夜有傷在身,而且昏迷不醒,否則他若不把夜笑個半死,就枉費和夜兄弟一場啦!

    「好了,你別再走來走去了,我看他只是失血過多,應該不會有生命危險,你不要這麼緊張,弄得我也緊張起來。」龍躍日不得不開口安撫一下紡雲。

    「真的嗎?」她聽了半信半疑,一顆高懸的心始終沒法放下來。

    「真的,他是我兄弟,我也很關心他的。」他無奈的再次說道。從來沒有人敢質疑他的話,這個女人是第一個,可偏偏他又不能對她怎麼樣。

    「都是我不好,若是他不帶我出去玩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見龍躍日雖然好心的反過來安慰她,但是他眉間的那股擔憂卻愈來愈形深重,妨害忍不住的自責起來。

    「你也不必責怪自己,夜想要做的事向來沒有人能阻止的。」他對於龍躍夜的霸氣有著深刻的瞭解。

    「可是……」話雖然是這麼說,但是她還是不能忘懷他究竟是因她而傷的陰影,頹然的落坐之後,沉默的臉上出現的是深刻的自責。

    「別再擔心了,只要告訴我這一切是不是棋幫做的。」龍躍日沒有忘記自己的誓言,兄弟被傷成這樣,他是不可能坐視不理的。

    看來司的家務事不再是家務事了,司要是再不出面,他代司教訓、教訓陸健良可能是誓在必行了。

    「好像是吧,有一群人其實是要來捉我的,他們是棋幫的新住幫主陸健良派來的,夜受傷後我們便逃到小木屋。」

    「好吧!這事我會處理的,你就不必太自責了。」龍躍日點頭說道。看來棋幫的目標還是司的女人。

    「我……」她怎麼有可能不自責呢?一切都是因她的存在惹的禍。

    紡雲抬眼看向手術室還亮著的紅燈,擔心的淚水忍不住又要落下。

    突然之間,紅燈熄了,她慌忙迎向正走出來的醫生,緊張地問道:「醫生,他怎麼樣了?」

    「副幫主沒什麼大礙,在獲得充分的輸血後,他已經清醒了,也沒有什麼生命危險,只不過他一直說他要見一位何紡雲小姐。」亦是龍躍幫一員的醫生朝龍躍日點點頭,才解釋了整個情況。

    「見我?!」聞言,紡雲又是一陣熱淚盈眶。她害他至此,沒有想到他還願意見她。

    「如果你是何紡雲的話,那麼他就是堅持要見你。」醫生看了她一眼,心中不禁臆測起她和自家副幫主的關係。

    「我要見他,我現在就要見他,我可以進去見他嗎?」紡雲急切的說道,生怕龍躍日不肯讓她見他,畢竟是她害了他的。

    「去吧!」龍躍日並沒有她所擔心的那種心思,只是微微頷首。「若是你再不去,恐怕夜就要從床上跳起來尋你了。」

    沒有想到夜醒來第一個要見的人不是他,竟然是何紡雲,可見得那小子情根深種,早就把他這個救命恩人甩到一邊去了。

    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司怎麼辦?若是司知道夜將他的人照顧到床上,他們之間又會掀起什麼樣的風浪呢?

    看著紡雲的身影在醫生的帶頭下,筆直的沒入手術室門內,龍躍日決定感情的事還是由當事人解決較好,而教訓人的事情就由他來好了。

    平靜的日子過得太久了,好不容易有人敢來挑釁,這個鬆弛筋骨的大好機會,他怎麼能夠放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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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進人滿是醫療設備的手術室,紡雲一眼就看到雖然一臉蒼白,但仍睜大了眼凝視著她的龍躍夜。

    看到他的蒼白,紡雲再也顧不得隱藏自己的心情,猛的撲上前去,握住他冰涼的雙手。「你還好嗎?傷口痛不痛?你真的嚇死我了。」

    她迭聲問出自己的擔心,雙眼還不住上上下下的打量著龍躍夜,怕昨夜那幕又會再次出現在她眼前。

    「我很好的,對不起讓你擔心了。」龍躍夜拾起另一隻手,輕撫著她的長髮,為自己讓她這樣擔心而自責著。

    聽到他的歉意,紡雲怔怔地對上他的眼,斗大的淚再也忍不住的自她眼眶中迅速滑下。

    他怎麼可以這麼說呢?明明就是因為她的存在才會為他招來這場災禍,可他卻為了安慰她而將責任攬在他肩上。

    剎時間,所有對他的感情有如滔滔的江水襲來,掩去所有的理智與決心,她再也無法隱忍自己的擔憂與愛意。

    趴伏在他的胸膛上,聆聽著他沉穩的心跳,紡雲喃喃地將自己的心情說出來。「你怎麼可以這樣……

    看著你昏過去,我好怕……怕你再也醒不過來了。」

    「噓!別哭,我這不是沒事了嗎?」龍躍夜伸手輕拍她的背脊,深刻的感覺到心窩處的濕濡。

    看到她哭得這麼傷心,他的心就像被揪緊似的,那種疼痛侵入他全身的細胞,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他努力的思索著,希望想出方法停止她的哭泣,並且在心中發誓,此生再也不願看見她為他落淚。

    「如果我醒來是為了見你的眼淚,那麼我寧願一輩子都不醒來。」他調笑似的口吻,企圖拂去她的傷心,可是卻包含了無數的愛意。

    聞言,妨害驚恐的抬起頭來,一瞬也不瞬的直望進他的眼底,顫著聲說:「我不准你這樣說,你怎麼可以這樣可惡。」

    紡雲的小手握拳,有如雨點般的落在他的胸膛之上,淚湧得更是急切,像是要抒發心中的不安。

    「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好害怕,怕你就這麼離開我,怕你不給我機會說愛你呵?」她聲嘶力竭的訴說著,完全沒有注意他在她話落之後的僵直。

    「你……說什……麼?」有生以來第一次,龍躍夜在緊張之餘竟口吃起來。

    「我……」聽到他的問題之後,紡雲這才發現自己在慌亂之中說了什麼,她輕咬著薄唇,頰上是羞澀的紅雲。

    「你再說一次。」龍躍夜沉聲命令道,兩手在身側緊緊的握住,心中既期待又混雜著一抹愧疚。

    他是那樣期待著紡雲也能回應他滿腔的愛,可是司的影子卻從不曾自他們之間消失過。

    他不禁自問,朋友之情、兄弟之愛,難道真的要毀在他一向鄙夷,如今卻又萬分重視的男女之情上嗎?

    紡雲和陸健司的臉霎時在他的腦海中迅速的流轉著,直到她細小卻又肯定的聲音傳來,才讓他暫時忘卻了一切。

    「我愛你。」雖然猶豫了好一會,但紡雲仍不願欺騙自己,她順從自己的心,說出真實且熱切的愛意。

    「你……」龍躍夜張口無言,只能迅速拉下她的身子,將自己的唇印上她的,藉以表達自己的激動。

    在嘗夠她甜蜜的汁液之後,他輕緩的退出她的菱唇,但雙唇卻繼續移至她的臉頰、眼瞼,和任何他的唇可以觸碰並感受得到的地方。

    紡雲也跟著在他的柔情中沉淪,她全心的回應他的吻,並且忍不住緊緊擁抱住他,感受他的真實。

    兩人盡情以唇舌嬉戲著,直到她不小心觸碰到龍躍夜的傷口,使得他悶哼了一聲,這才結束這次漫長卻又甜蜜的親吻。

    「我真的很不敢相信你會愛我,可是我卻不得不說,謝謝你的愛。」龍躍夜只能說出自己的謝意,卻沒有說出自己的愛意,只因心中矛盾未解。

    除了司是好友之外,他也不懂既然紡雲是司的女人,為什麼又會愛上他,難道是愛情已然遠去?

    或者是愛情不夠深?還是另有隱情?

    這些問題讓龍躍夜的驕傲抬頭,不願輕易的洩露自己的愛情,生怕得到的回應會傷害自己的自尊,所以他自私地選擇什麼也不說。

    「你該好好的睡一會了,你的傷還沒有好。」

    紡雲溫柔的將他滑落的薄被拉上,然後在他額間落下一吻。

    她雖然失望於他並未說愛她,可是卻選擇隱藏自己的失望,因為她本來就不敢期望他心亦同她心。

    「你會留在這兒?」龍躍夜尋求著她的保證,不希望醒來之後看不到她的人。

    「誰也沒有辦法趕走我的。」紡雲給了他溫柔的一笑,然後坐在床沿的椅子,輕執起他的大手,向他保證道。

    得到她的保證,龍躍夜聽話的閉上眼,不一會卻又張開來,一句話也不說的看著她。

    「怎麼了?是不是哪裡痛?」紡雲緊張地問道,以為他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你是不是也一夜沒睡?」發出的訊息雖是個疑問句,可龍躍夜用的卻是肯定的語氣。

    「你睡吧!我沒關係的。」還以為發生了什麼事,沒想到是這種小事,但不可諱言的,他的問題確實溫暖了她的心窩。

    「不行!」他固執的搖搖頭,然後努力的將身子往病床的一側移去,空出一個足以容納她的空間。「我要你上來和我一起睡。」

    「我會被醫生趕出去的。」紡雲搖頭拒絕,她可不認為和受了傷的他一起睡是一個好主意。

    「誰敢!」他天生的霸氣再次展現,臉上有著孩子似的執拗,雖然感覺有些好笑,但卻不是她所能抗拒的。

    於是她認命的起身,小心翼翼的躺上床,卻被龍躍夜一把給安置在胸前。

    「夜……」紡雲驚呼一聲,生怕自己壓著他的傷。

    「睡吧!」他滿足的閉上眼睛。

    不一會紡雲便聽到他沉穩且有節奏的氣息,於是她也跟著閉上眼。

    本以為有所顧忌之餘,她一定會睡得不好,但是沒有料到的是,在他溫暖的懷中,她睡得比任何時候都來得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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