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驚魂,藥師遭劫持!這是什麼報導?!」
薩倫怒氣沖沖地把報紙摔在桌子上。「不是已經報案了嗎?警方為什麼到現在還沒有任何動靜?」
「警方已經展開調查,我們必須耐心等待。」江南生一臉凝重。
「等待!等待!」薩倫暴跳如雷。「在醫院裡竟遭到劫持,以後誰還敢到普濟工作?!Shit!警察到底在做什麼,十幾個小時過去了,竟然一點進展都沒有!」
「請你不要著急。」
江南生盡可能的安撫他的情緒。
「我怎麼能不著急!這關係到普濟的聲譽啊!」他焦躁地在辦公室裡走來走去。「叔叔管理醫院三十年都沒有出過這樣的意外事件,為什麼我接手醫院才幾個月就出事?」
「誰也不能預料到意外事件。」江南生還是那麼鎮靜。「事情發生了,我們只能冷靜處理。」
「冷靜處理?我沒有看到任何人在認真處理!」薩倫轉身抓起電話,「我不能等了,我要打電話到美國,找更專業的調查人員來幫助搜查!」
「只是一件普通的綁架案,有必要這麼大費周章嗎?」江南生哭笑不得。
「這不是一件普通的綁架案!這關係到薩家的名譽!」薩倫的眼睛都紅了。
「其實你這麼激動的原因,只不過因為被綁架的那個人是貝珍珠吧?」江南生一針見血地指出癥結所在。
「胡說!」薩倫冷笑。「貝珍珠不過是醫院的一個職員而已。她遭到綁架只不過是她比較倒霉罷了,我更關心的是醫院的形象!」
「是嗎?」江南生也忍不住冷笑了一聲。「這樣說來,是我多心了。」
「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再怎麼說,貝珍珠也是個人,又是受害者,身為她的上司,無論如何也該首要關心她的安危才是。不過既然你是把醫院放在第一位的工作狂,我也就沒有什麼好說的了。」江南生大步向門外走去,「而且你應該知道,綁匪只會向貝珍珠的家人勒索贖金,而不是向薩家要。」
「但是他們是在醫院裡作案的,所以……喂,你去哪裡?」
江南生在門口站定,轉身說道:「我去找阿傑。貝珍珠在台灣沒有任何家人,只有幾個朋友,我要去找那些真正關心她生命安全的人,想辦法救她。」
「救她?」薩倫喃喃。「啊,等一等!」
「等什麼?」江南生冷笑地看著他。「薩院長,你還是關心報紙和警方的消息吧,畢竟『醫院的名譽』乖常』重要。」
「這個和我沒有關係!」薩倫終於吼出聲。「你是不是要去找小珍珠?好,我跟你一起去!我要找到她,我要見到她安然無恙!」
「她和你沒有上司屬下以外的關係吧?」江南生故意這麼說。
「我愛她!這個理由總可以了吧?」薩倫終於不顧一切地叫了出來。
「是嗎?」江南生懷疑的挑高眉毛。「我記得你們並沒有公開交往,貝珍珠也從來沒有把你當成男朋友。」
「她愛不愛我沒有關係。」薩倫彷彿解脫似的開口。「我愛她,我一直都愛她,我騙不了我自己。所以,無論她愛不愛我,有沒有把我當成她的男朋友,都沒有關係。我只要她平安無事,幸福快樂就好了。」
江南生終於露出微笑,「這樣就對了!」他伸手拍拍薩倫的肩膀。「走吧,我們一起去找阿傑。他會有辦法的。」
「找他?」薩倫懊惱地區眉。「難道我不行?」
「薩院長,這裡是台灣。」江南生好笑的看著他。「阿傑有很多道上的朋友,他們熟悉台北的每一條街道和小巷。就算你找專業的調查人員來台灣,最快也要十個小時之後,而這段時間,已經足夠阿傑的人找到貝珍珠了。」
「可是……」一想到要和情敵合作,薩倫真是鬱悶到家了。
「相信我。」江南生笑著對薩倫道。「阿傑不會是你的情敵,他只是貝珍珠的好朋友。如果你真的愛貝珍珠,就請相信她。」
「珍珠當然是我心中最重要的人!可是她居然是在我的地盤被人劫持,而我卻只能等待!」薩倫懊惱不已。
「等不了你也得等。」
一個清冷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緊接著,身穿黑色夾克的阿傑旋風一般走了進來,他身後還跟著兩個人。
「我已經派人去調查事情的來龍去脈。」阿傑看薩倫一眼。「應該很快就可以找到綁匪的下落。」
說著,他一腳踩在椅子上,犀利的眼睛盯住薩倫,氣勢迫人。
「小珍珠最近很不開心,你要負全部的責任!」
「沒問題,」薩倫不想和他磨牙。「只要你把珍珠平安無事地還給我。」
「憑你?」阿傑冷笑一聲。「你追求小珍珠我們不反對,但是你也不看看,就是你們薩家的混蛋,才給小珍珠惹來了這麼多事端!早知道就是你們薩家害得小珍珠終日提心吊膽,心神不寧,我就是打斷小珍珠的腿,也絕對不讓她和你來往。還有,不要隨便往自己臉上貼金,你有什麼資格說小珍珠是你的女朋友、未婚妻?小珍珠到現在和你薩倫一點關係都沒有!」
「我並不這樣認為。如果你是認為我沒有能力保護好珍珠的話,那麼就算我薩倫在台北人生地不熟,但是翻遍台北每個角落也不是做不到。而且,你最多不過是珍珠的房東,也沒有資格干涉她!」薩倫反駁。
「你們不要吵了。」阿傑身後的一個中年女人突然出聲,阻止了他們的爭執。「ALEX,你還認得我嗎?」
這是他在台北第一次聽見有人叫他的英文名字,薩倫不由得打量著那個女人。
「你是……啊,嬸母?!」
「是的。」中年女人歎息一聲,點頭示意。「我是你的嬸母.關淑蓉。」
「你怎麼回來了?」
「我正是為了珍珠的事情而來。」
阿傑冷笑一聲,「關女士和珍珠被綁架有著非常密切的關係。要不是關女士要我帶她來找你,我才不想見到你呢!」
「什麼意思?」薩倫眉頭緊鎖,看向關淑蓉,「珍珠和你有什麼關係?」
「關係可大了!」阿傑冷笑一聲。「她是小珍珠的教授,小珍珠之所以會倒霉也是因為她。你說這算不算有關係呢?」
薩倫驚訝地張大了嘴,「這是怎麼回事?嬸母,你……這些年來都在什麼地方?你和珍珠到底是什麼關係?」
「好吧,你和關女士在這裡敘敘家常。江南生,你跟我走,我們去找小珍珠。」阿傑說。
江南生看了眼薩倫,輕輕搖了搖頭,跟在阿傑身後走了出去,留下關淑蓉和薩倫。
「說來話長。」關淑蓉一臉痛苦。「都是我的錯!」
「究竟是怎麼回事?」
「十年前我和你叔叔離婚之後,帶著阿哲去英國,在一所大學任教並從事研究工作,我隱姓埋名,不想讓你叔叔找到我。珍珠是我的學生,那一年的耶誕節我邀請珍珠到家裡過節,她認識了阿哲。阿哲很喜歡珍珠,於是開始追求她。」
薩倫臉色一變,「什麼?難道珍珠是阿哲的未婚妻?」
「幾乎就是了。」關淑蓉說。「我並不反對這樁婚事,因為我很喜歡珍珠,她是個勤奮的好學生,也是個善良天真的好女孩。然而意想不到的是,珍珠偶然發現阿哲背著我們吸毒,而且還和販毒組織有來往。
「當時,我和珍珠在一項戒毒藥物的研究當中,無意中合成得到了一種類似海洛因的化學藥品,它的成癮性是冰毒的十倍。我和珍珠都很害怕這個合成品一旦流傳出去,會使更多的人陷入毒販的魔爪,於是我們決定不把這個研究成果公諸於世。但是……
關淑蓉揉撫著太陽穴,表情十分痛楚。
「我們意想不到的是,這件事不知怎地被阿哲知道了,他不擇手段地向我和珍珠索向個合成配方,好拿去賣給毒販賺大錢。我不肯給他,通知了警方將他關進戒毒所。他在戒毒所裡關了兩年。」
薩倫不由自主地鬆了一口氣,「然後呢?」
「這期間我讓珍珠帶著配方離開英國,不讓阿哲找到她。為了防止阿哲傷害珍珠或者我自己,我和珍珠約定每個星期通一次電話,如果有哪一個星期沒有接到對方的電話,也許就是阿哲找到了我們其中的一個,那麼另外一個就要小心了。」
「接下來呢?」薩倫幾乎喘不過氣來。
「阿哲離開戒毒所之後,四個月前他終於找到了我,那個星期我沒有和珍珠通電話,我想她應該有所警覺,應該馬上逃走。」
「四個月前!」薩倫一拳擊在桌面。「那時叔叔正好中風。」
「珍珠在離開英國之後就回到了台灣,到普濟醫院工作。她知道我和你叔叔之間的事情,所以她經常去陪伴你叔叔。透過珍珠,我和你叔叔這兩年也偶爾有聯絡。但是我不敢回到台灣來,不敢讓珍珠告訴他我的下落,我更不敢見你叔叔,我害怕他指責我沒有教好阿哲……」關淑萍淚漣漣。「我想,仁宇大概就是因為無法從珍珠那裡得到我的消息,所以才氣急攻心,導致中風。」
「姑母,這不是你的錯。」薩倫連忙安慰她。「後來呢?」
「阿哲威脅我交出配方,我當然沒有給他。我是他的親生母親,他還不敢對我下手,於是他把我交給其他人看守,開始四處尋找珍珠的下落。我一直無法聯繫到珍珠,也無法告訴她阿哲正在找她,只能暗自祈禱她趕快離開台灣,不要被阿哲找到才好。沒有想到,珍珠竟然沒有離開台灣。」
「她當然沒有離開台灣,她一直對叔叔中風感到內疚,在叔叔康復之前,她都不會離開台北半步。」
「我不知道阿哲是如何找到珍珠的,總之,他一定是找到了珍珠,並向她索討配方,珍珠一定是不肯交給他,才被他從醫院帶走。」
「不是帶走,是綁架。」薩倫糾正她。
關淑蓉內疚地看了他一眼。
薩倫馬上改口,「對不起,嬸母。我不該這麼說,只是阿哲他……」
「是他的錯。」關淑蓉長歎一聲。「我也有責任。如果我早一點知道阿哲和毒販勾結,就不會贊成珍珠和他來往。我的工作太忙,對阿哲的教育和照顧都太少……」
「嬸母,你不要太自責。如果只是阿哲一個人綁架珍珠倒也不用太擔心,我們已經報案,珍珠經常出入的地方和她家裡警方也有安排監視,我想珍珠一定是把配方藏在什麼地方,如果阿哲脅迫珍珠拿出配方,那麼要抓到他應該不難。」他此刻心急如焚,卻得按捺性子安慰關淑蓉。
「不,不是這樣的。」關艷蓉搖搖頭。「珍珠離開英國之後,在回台灣之前先去了趟瑞士,將配方鎖在瑞士某家銀行的保險箱裡,而保險箱的密碼只有珍珠知道。」
薩倫瞪大了眼睛,「你是說……」
「阿哲只要從珍珠嘴裡問出保險箱的密碼就可以。」關淑蓉一臉痛苦。「天啊!阿哲找到我以後,幾乎用盡了手段威脅我,我真不敢想像,他會使出什麼卑鄙手段威脅珍珠!」
薩倫跳起來,「Shit我一分鐘也不能等下去了!我必須親自出去找她!」
他要去找她,找到屬於他的那顆珍珠。那是屬於他薩倫的寶,他絕對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她!
他才衝出去,上衣口袋裡的手機響了起來,是江南生打來的。
「薩倫嗎?阿傑有珍珠和阿哲的下落了!」
貝珍珠在醫院裡被薩哲擊昏,等到她醒來的時候,人已經是在薩家大宅。她看見薩哲和兩個英國男人,知道自己沒有來得及逃跑,已經落人薩哲的手裡。
轉頭一看,發現施管家和她一樣手腳被綁地坐在沙發上。
「施伯伯!」貝珍珠驚呼,「你怎麼了?」
施管家怒氣沖沖地看著薩哲,「哲少爺,你是瘋了嗎?為什麼這樣對待小珍珠和我?你想做什麼?」
「不做什麼。」薩哲冷笑。「只是想撬開貝珍珠的嘴巴,讓她說出保險箱的密碼而已。」
「什麼保險箱?什麼密碼?」施管家一頭霧水。
「小珍珠,這是怎麼回事?兩天前,十年不見的哲少爺突然回來,我還歡喜的以為菩薩顯靈了,讓少爺和夫人回心轉意,要陪伴在老爺身邊了呢。誰知道才過了幾天,哲少爺居然綁架了你!天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薩哲!這件事和施伯伯沒有關係,你放開他!」貝珍珠大聲說道。
「放開他?」薩哲冷笑一聲。「可以啊,等你告訴我密碼,我馬上放開他。說起來,沒有老施,我還抓不到你呢。」
「什麼意思?」貝珍珠驚訝地看了施管家一眼。
「兩天前我回到家,老施高興的抓著我的手,訴說這十年來的點點滴滴,當然也提到了你,貝珍珠,這兩年來帶給我父親安慰和快樂的女孩。沒有老施,我如何能這麼快就找到你?這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說起來,我還真要感謝老施。」薩哲得意地微笑著。
「這是怎麼回事啊?」施管家莫名其妙。
貝珍珠憤怒地看著薩哲。「你這個混蛋!」
「你的小命掌握在我手裡,給我老實一點!」薩哲暴跳如雷。
「那你殺了我好了。」貝珍珠料定他為了從她口中得到密碼,絕對不敢殺害自己。
「你……」薩哲面目猙獰,舉起手就要打貝珍珠。
施管家連忙出聲,「哲少爺,有話好好說,不要打小珍珠啊!」
薩哲放下手。「貝珍珠,你最好立刻告訴我密碼,不然我要你好看!」
「什麼密碼?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施管家依舊是不明所以。
貝珍珠冷笑一聲,「施伯伯,現在站在你面前的人不是你家少爺,而是一個大壞蛋。他要把關教授的一項研究拿去賣給毒販好賺大錢。這種沒良心的事情,關教授是不會做的。他威脅關教授不成,又來威脅我,非要我交出裝有文件的保險箱密碼不可。就算他是薩伯伯與關教授的兒子,你說,我可以把密碼交給他嗎?」
「什麼?」施管家愕然地看著薩哲。「原來小珍珠說的威脅到她和夫人生命的壞蛋就是你?!」
早在貝珍珠和薩仁宇開始接觸的時候,她就坦白告訴薩仁宇和施管家自己和關淑蓉的關係,而薩仁宇想從貝珍珠嘴裡得知關淑蓉的下落,是以他才和貝珍珠分外親密。
但是因為關淑蓉自覺沒有教好兒子,愧對薩仁宇,又擔心會替他惹來災禍,才一直沒有回到台北。貝珍珠也沒有說出一切的麻煩是來自薩哲。
而薩仁宇因為過度擔心關淑蓉,導致中風。說起來,一切禍端都是薩哲惹出來的。
「是又怎麼樣?」薩哲完全不在意。「你一個下人,管得著我們薩家的家務事嗎?」
「你……你……」施管家氣得說不出話。
薩哲輕鬆地靠向沙發椅背。「在自己家裡真好。就算是警察把台北市整個翻過來,也絕對不會想到我在自己的家裡。』
施管家長歎一聲,「哲少爺,難怪我一說到小珍珠你就詢問得特別詳細,原來……原來你是別有用心的!小珍珠,老施對不起你,都是我害了你。」
貝珍珠連忙安慰他,「施伯伯,這不是你的錯,你不要介意。」
薩哲冷笑一聲,「貝珍珠,你的膽子還真大,居然敢到我父親的醫院工作。是不是我媽咪叫你來的?難道她以為你躲在普濟醫院,我就找不到你了?」
貝珍珠咬著下唇說:「我到普濟工作,純屬巧合,事先我並不知道薩院長就是你的父親,老師的先生。」
「你知道之後不逃走,居然還有膽量接近我父親,貝珍珠,我很佩服你的勇氣。」薩哲笑嘻嘻地說。
貝珍珠冷冷地回答,「薩院長孤苦伶仃,關教授也是孤苦伶仃,而且還要為你擔驚受怕,我只是同情他們兩位老人家才留下來的。不然你怎麼可能抓到我!」
「這就是天意。」薩哲洋洋自得。「貝珍珠,恭喜你,你上電視了。」他一邊說,一邊指著電視螢幕。
貝珍珠聞言轉頭看向電視,螢幕上女主播正以清晰的口齒播報新聞——
「……警方說昨晚發生在普濟醫院的綁架案是有預謀的,歹徒應該是先打昏藥師貝珍珠,再乘機將她帶離醫院。據院方稱,貝小姐善良溫和,素來沒有仇敵,因此歹徒的目的警方還在調查中……」
薩哲嘿嘿一笑。「我是普濟醫院院長的兒子,普濟醫院的每個角落我都熟悉得很。要在人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帶你離開醫院,簡直易如反掌。看到沒有?」薩哲指著電視螢幕上貝珍珠的照片說:「明天各大報一定會刊登你的照片,貝珍珠,你一夜成名囉。」
貝珍珠冷哼一聲。她才不想用這種方式成名。
「不過這裡一切都沒有改變。」薩哲環顧客廳,有些感慨。「老施還在做管家。我父親……據說是中風了?」
「總比看到他唯一的兒子吸毒販毒要好。」貝珍珠尖銳地回答他。
『珍珠,你變了。」薩哲冷笑。「我以為你還是原本那個溫柔害羞的貝珍珠,但是看來,你現在已經學會和我頂嘴了。」
「那是因為你是一個壞蛋!」貝珍珠臉色漲得通紅。「把自己的母親囚禁起來,只為了要逼迫她交出配方,你……你真是……」
「我怎麼樣?」薩哲湊近她,獰笑一聲。「無恥?下流?壞蛋?省省吧,貝珍珠。不要教訓我,我現在只需要錢,很多很多的錢。有了錢我就可以買到海洛因。」他的眼睛散發病態的光彩,雙臂在半空中揮舞。「哈迪已經說了,只要我給他配方兒就無限量地供應我最好的海洛因。」
「你瘋了!」貝珍珠對著他哭喊。「你會被毒品害死!」
「死?」薩哲看著她,搖了搖頭。「貝珍珠,你沒有吸過,不知道那是多麼完美的境界……那是天堂的感覺……沒有煩惱,沒有痛苦,沒有憂愁……只有快樂,只有舒適……沒有它的日子跟死了沒兩樣!你明白嗎?」他抓住貝珍珠的雙肩,用力搖晃她。「你明白嗎?沒有海洛因的日子對我來說才是死,才是生不如死!」
他搖散了她的頭髮,搖得她頭昏腦脹。
「為了配方,我母親居然把我送進戒毒所關了兩年!你知道那是什麼感覺嗎?為了讓我戒毒,每天把我的手腳捆起來,看著我在床上掙扎、呻吟,卻不能我海洛因……那不是人過的日子,還不如一刀殺了我!」
「她是你母親,她是為了你好!」貝珍珠大喊。「你為了配方,還不是什麼都做得出來!你囚禁你母親,綁架我,躲藏在這裡,把施伯伯綁起來,剪斷電話線……你這個瘋子!」
「既然你知道我什麼都做得出來,那麼立刻把保險箱的密碼告訴我!別忘了,這裡是我家,我要把你怎麼樣都可以。沒有人想得到我會回到自己家裡,沒有人會來救你!」他咬牙切齒地說:一隻要你一天不說,我就一天不能你水喝,不能你飯吃!我要你也嘗一嘗生不如死的滋味!」
貝珍珠毫不畏懼,「阿哲,你不要再這樣下去了,把毒癮戒掉,和那些毒販斷絕來往,以後還可以重新開始!你還記得以前我們說過的話嗎?」
「什麼?」
貝珍珠的聲音變得溫柔。「我還記得你說過,你要買一棟房子,花園裡種滿鮮花,還要種一棵大樹。房子要刷成白色的,花園要用籬笆圍起來。你上班的時候,我就在家裡種花。養貓,還有生小孩。我們要養三隻貓,一隻聖伯納犬,還要生四個孩子,最好是兩男兩女……」
「住嘴!」薩哲凶狠地打斷她的話。「那些都是不切實際的幻想!不要再講廢話了,貝珍珠!趕快告訴我保險箱的密碼,我就放了你。不然,我就把你囚禁在這裡,直到你死!」
「我死也不會把密碼告訴你,讓你拿到配方去害人!」貝珍珠滿臉淚痕,但是態度依然堅決。「那不過是我和教授無意中合成的化學藥品,對於我們來說只是實驗的副產品,但是對於毒販來說,他們會用那個東西去害更多的人,把更多的人變成和你一樣的瘋子!」
「死到臨頭你還嘴硬!」薩哲惱羞成怒,揚起手來就給了貝珍珠一記耳光。
貝珍珠頭撇向一邊,嘗到了鹹腥的味道。
「你再不說出密碼,我就打死你!」薩哲面目猙獰地怒罵。「別忘了,你不是我媽,我會用各種辦法讓你說出保險箱的密碼!」
「休想。」鮮紅的血自貝珍珠的嘴角滑下。
平日溫和柔弱的她,此刻卻剛強得彷彿鑽石。
「那你就等著吧!」薩哲惡狠狠地丟下這句話,將貝珍珠拉進儲物間。「我要渴死你,餓死你!沒有任何人能找到這裡,沒有任何人能救你!」
「砰」地一聲門關上了,狹小的空間裡只剩下貝珍珠一個人。
「JACK,你看著她,不要讓她跑了。」薩哲用英文交代一個英國人。「這小丫頭可是會下金蛋的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