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人好嗆 第八章
    週末,本來和香緹約好的,可是禁足令讓威鳳只能待在家裡,還得每天通勤去值班,真是郁卒死了!

    剛好今天堂弟曾育築來訪,於是兩人就窩在房裡打電動--幸好他的禁足令只有不准他出門而已,電視、電玩都沒封殺。

    接近中午,兩堂兄弟已廝殺一回了,這時突然聽到一種聲音--答答答答答滴答,答答答答答滴答--是賽馬專用曲,香緹的專用鈴聲!

    威鳳立刻跳起來,跑到床邊,找到手機,按下通話鈕。

    「皮諾丘,你的鼻子變長了沒?要不要借我的尺量一量?」香緹笑問。

    「天啊!女人,你的聲音像天使!」威鳳感動的差點痛哭流涕,因為自從他告訴她週末不能帶她去騎馬後,香緹就不接他的電話,一直到現在。

    電玩已經暫停,曾育築聽到這麼嗯心的話,立刻回頭奇怪的看著堂哥。

    威鳳三步跨兩步的跑去將房門關上,隔絕他的偷聽。

    「要天使來救你嗎?」這時香緹又說。

    「我想就算你法力無邊,也救不了我的。」威鳳有點沮喪的說。

    房門被偷偷拉開一條縫,威鳳發現了,反手抓住把手,硬將門給拉上。

    「呵呵,當初應該強迫你去學爬牆,這樣你就可以爬牆偷溜,那我就不會生氣了。」她說。

    「你還在生氣?對不起嘛!到底要怎樣才肯原諒我?」他將電話夾在下頷與肩膀之間,兩隻手都用上了,那頭的堂弟還在用力拉,真不懂得放棄!

    「我要騎馬。」香緹很固執,仍然堅持原訂計劃。

    「可是我沒辦法出門。」要是有辦法,他就不會被悶在房裡好些天了。

    「那我去救你吧!」她語出驚人。

    「怎麼救?」他不相信她真的法力無邊。

    「我現在在你家樓下對面,你可以將頭伸出窗口看一下。」

    「什麼?!」

    威鳳驀地放開把手,另一頭的曾育築措手不及,當下跌個狗吃屎,只見堂哥一陣風似的穿過走廊,跑到前陽台去。

    「你騙我,我沒看到你。」他家對面是間小雜貨店,雖然有人進進出出,但沒看見任何像香緹那樣窈窕的身影。

    「當然是騙你的,我已經走進你家了。」她語帶笑意。

    「少唬人!你不知道我家在哪裡。」威鳳笑自己傻氣,怎麼會相信她真的跑來找他了呢?這根本不可能嘛!

    曾育築跟上來,也望了望樓下,不知道自己會看到什麼,而堂哥已經往回走了。

    「我當然知道。你住五股嘛!昨天我到學校去偷翻了教師通訊簿,很容易的。」她得意的說。

    「你真的那麼做了!」威鳳訝異的大叫。想來馮碧珠也是從教師通訊簿上得知他家地址的,什麼時候他家變成對外開放的民宿了?

    「你不歡迎我?」她故做惱怒的樣子。

    威鳳走到樓梯間偷偷望了下,還是沒看到人影。

    「怎麼會不歡迎,只是你媽會生氣吧!她說過不准我們對外公開的。」他轉身又往自己的房間走去,這時曾育築也隨他後面望了一眼樓下,什麼都沒看見,只有再跟著堂哥的屁股後面走。

    「你爸媽又不是外人,我相信他們也不會無聊到跑去學校亂說。」她倒是很放心。

    曾育築這廂忍不住了,突然對著手機大吼,「威鳳堂哥!你到底在跟誰講電話?新女朋友ㄏㄡ-!」

    這個堂哥最可惡了,從小到大就愛慕者不斷,才聽說因為和馮碧珠分手而遭禁足,現下又有女孩子親密的打電話找他,太過份了吧!想他年逾十八,仍然只有他追人家,沒有人家追他的份,而且到目前為止一個女朋友都還沒交過呢!

    「是誰?」香緹奇怪的問。

    「我堂弟,和我們同校的。」威鳳將他推開一臂之遙。

    「果然是我們學校的老師。」曾育築理所當然將對方推論為學校的女老師。

    「你不寂寞嘛!害我以為你需要救援。」她這句話有點不是滋味。

    「厚,你滾遠點!」威鳳改用腳去踹堂弟。妨礙他和他的女人說悄悄話,罪該萬死!

    「老師,我叫曾育築,在學校要多巴結巴結我啊!」曾育築對著威鳳的手機遠遠的大叫。

    「我又不是老師。」香緹越來越火了。為什麼師生戀就不能公開?為什麼她要被人家誤會?為什麼她要站在他家門口吹冷風!

    剛才她的確到了他家對面的雜貨店,也的確進了他家的門,可是沒看見半個人,於是又走了出來。

    原來曾父出門拿貨去了,曾母則在廚房準備煮午餐,此時店裡沒半個人。

    這家五金店常常在用餐時間鬧空城,因為沒什麼值錢的東西好偷,又設有監視器,所以兩老也很放心。

    「女人,你在生氣對不對?你在生氣。」威鳳不停追問。在他腦中彷彿看見手機的發話器冒出火光,電燒著他的耳膜。對於香緹的脾氣,他已經越摸越熟了。

    「我要上去找你。」她決定了。

    「上去?你真的在我家!」威鳳大驚失色,再一次踹開堂弟,急急忙忙往樓梯間跑去。

    這時他聽見手機裡傳來一陣老人家的聲音,「妹妹,你要買什麼?」

    跟他聽到樓下傳來的聲音一模一樣!

    曾家兩老坐在自己的老位子上,眼睛盯著身前這位年輕漂亮的女娃,真不知該做何感想。

    女高中生耶!自己當老師的兒子竟然搞上一個女高中生!

    想他們兩老樣貌只算中等,偏偏生出個兒子帥得一塌糊塗,從小就惹了一堆女孩子在他們家門口晃來晃去,煩不勝煩。

    其中當然不乏年齡差距懸殊的例子,比如他高中時期就曾經有個大他二十歲的寡婦跑到他家來攀關係,讀大學時有個小學生跑來說要嫁給他,實習期間還有一票女學生同時跑來為他爭風吃醋……

    這些都沒關係,威鳳不承認嘛!而且又可以增加店內的收入,生個帥兒子也不錯。

    可是這次他承認了!他竟然承認了!嗚……他們的家教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我和小鳳可沒有亂來,你們別想歪了。」香緹睜著水漾的大眼,一臉無辜的說。

    「沒亂來就太好了,你才高三而已,這種罪我們家承擔不起啊。」曾父的老臉皮染上赧色,差點嚇出一身冷汗。

    「沒亂來並不表示我們就不認真,我和小鳳只是不想那麼快而已。」香緹又說。

    「這就對了,你還太小,現在談這些都還太早。」曾母也同意。

    「誰說我太小?我這種年紀本來就該談戀愛,只是對像碰巧是老師而已。如果小鳳不是老師,你們一定不會反對我們交往,也不會覺得我太小。」

    「這……也沒錯。」曾父同意她說的。

    「那我們究竟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你們臉色幹麼這麼難看?」

    「嗯,沒錯。」他們臉色幹麼……不對,他幾時那麼好說服了?在學校大搞師生戀本來就不對!「你們這樣不行。」曾父說了算。

    「威鳳不行,讓給我好了,我還沒有女朋友。」曾育築馬上參上一腳。

    這話顯然是討打,坐在旁邊的威鳳一巴掌呼過去,打在他的後腦勺上,害他差點一路翻觔斗翻到樓下去。

    「妹妹,你真的還小,我在你這個年紀只想著將來想做什麼工作,要不要繼續升學而已,戀愛倒是其次。」曾母開口說。

    「我將來要做什麼跟戀愛又不衝突,你以為想戀愛的時候就能戀愛了嗎?要看機緣的。上天安排我在這時候遇見小鳳,上天安排我們戀愛了,上天安排我們現在在一起。」

    「爸,我知道我對學校的女學生出手不好,但是香緹很與眾不同,您可以看得出來。」威鳳也來幫腔。

    「你還敢給我說話!搞了一個馮老師每天來鬧還不夠嗎?這件事要是讓學校知道了還得了,左右鄰居都會拿來當笑話看!」

    「馮老師?」香緹挑挑眉,不敢置信的問。

    「呃,你知道,那個碧麗珠到現在還在跟我鬧,這幾天還鬧到我家來,我懷疑她的精神是不是異常。」威鳳咋咋舌,用手指著腦袋轉圈圈。

    馮碧珠有沒有精神異常要給專業醫生檢查後才能確定,不過威鳳又不是她什麼人,沒權利也沒義務帶她去檢查。

    「哦,說人人到嘍!」曾育築指著監視屏幕道。

    「天啊!又來了。」曾母滿臉無奈的下樓去應付。

    馮碧珠真的每天都來,剛來時總是一臉和悅,笑臉迎人,但要是遭到驅趕或是拒絕,臉色立刻就變成豬肝色,只會大聲嚷著--把威廉還給我、把我兩年的青春還給我等等。

    說實在的,這種畫面無怪乎被人當成精神異常,一般人是做不出這種事的。

    「你待在這裡。」威鳳知道香緹只會刺激到馮碧珠而已,於是強烈要求她留下來。而他這個不孝兒不能老是拿爸媽當擋土牆,得為自己惹來的禍負責,所以決定下樓與家人站在同一陣線。

    可香緹什麼時候變成安份守己的小老百姓了?威鳳前腳才走,她後腳就跟上一下樓,只見馮碧珠笑呵呵的爸爸前、媽媽後的,又說今天是週末,她想和威鳳出去散散心等,一堆屁話!

    這時香緹還隱身在貨櫃架後面,沒讓馮碧珠瞧見,但當她看見馮碧珠要伸手去拉威鳳時,滿腔的怒火讓她再也忍不下去了。

    常常,她和小鳳躲在房裡卿卿我我,突然有人來敲門--碧麗珠,

    常常,她和小鳳站在操場邊說話,突然有人?過來打斷他們--碧麗珠。

    常常,她和同學在鬧小鳳,大家開心的不得了,就有人跑來掃興--也是碧麗珠。

    都是這個神經病!現在害她連和小鳳的父母談話的時間都沒有,她要是再忍下去就不叫譚香緹!

    「喂,你這個矮黑人,到底要鬧到什麼時候?不知道左鄰右舍都在對你指指點點嗎?虧你還曾是個老師,知不知道羞恥兩個字怎麼寫啊!」香緹一出面,嘴下就不饒人,還將當初馮碧珠罵她的話給還了回去。呼,真爽!想不到她竟然忍了那麼久。

    「譚香緹!你怎麼會在這裡?」馮碧珠一看到她,臉色馬上變成綠色的,活像青面獠牙。

    「你能在這裡我為什麼不能在這裡?路又不是你家開的。」香緹冷冷的回答。

    「妹妹,你上樓去,別把事情越弄越糟。」曾父不禁為她圍起一道護牆。他嘴裡雖怨兒子亂來,但心裡還是覺得香緹可愛,她是那種讓男人願意為她犧牲一切的女孩。

    「是啊!女孩家別看這種場面,將來學壞了可不好。」曾母跟著說。

    「學壞?」他們大概不知道真正壞的是誰吧。

    「譚香緹,你別躲在後面裝清純,我早就知道你在勾引威廉,你這個爛貨有我從一而終嗎?我雖然沒你狐媚,至少我不像你這樣淫亂!」馮碧珠在門外叫囂著。

    「你知道個屁呀!」香緹欺上前去罵回來,「多換幾個男朋友才能找到真命天子懂嗎?你從一而終?我還守身如玉咧!」

    馮碧珠眼露凶光,想更接近香緹,想一把抓爛她嬌美的面孔,但威鳳始終將她擋在外面。

    「夠了!馮老師,請你離開,我們這裡是做生意的地方。」

    「威廉,你到現在還護著那個爛貨……」

    「聽聽你自己在說什麼!」威鳳突然狂吼一聲,想大聲叫醒她,「聽聽你自己的心,你還是原來的自己嗎?你說出的話還像個飽讀詩書的國文老師嗎?」

    馮碧珠有些迷惑的看看他,再看看香緹,一時間也不知道自己發生了什麼事,只知道事情失控了,完全失控了!

    其實這一切是有前兆的,有時候她抬頭看鏡子,會發現鏡子裡那個女人笑的好恐怖,像具吸血殭屍一樣。教評會上很多人一定也都看出她的不對勁,所以想安排她接受治療,可是她不接受,一直認為自己只是時運不濟而已,結果學校開除了她。

    現在她終於清醒了--再瘋的人也會有一刻鐘清醒的。她真的迷失自我了,她就快瘋了……

    「我知道自從我們分手後你就不太對勁。也許你真的很委屈,可是你可以求助,不要鑽進死胡同裡,不要讓分手的傷痛打敗你!」

    「求……助?」馮碧珠顫抖著雙唇問。

    「去找你母親,去找心理醫生,去找你的朋友幫你渡過難關,你有朋友吧?」

    「朋……友?」她想不起來有這種人。她所有的時間都花在教書、做公關,以及如何使威廉更愛她上面了。

    「我的天!」威鳳拍拍額頭,驚呼一聲。他不知道她的生活到底怎麼過的,他真的是無心的,因為無心,所以一直不怎麼關心,他曾是一個最不負責的男朋友。

    「威廉,我好怕。」馮碧珠對他伸出小手,像個小可憐。這次是真的,不是在作戲,因為她全身都在顫抖著。

    威鳳不忍的抱住她,回頭看了看香緹,希望她瞭解他的苦衷。

    香緹雙臂環胸,挑了挑眉,就看他好人要做到什麼地步。

    「我安排你去看醫生好嗎?」他低頭問著懷裡嬌小的人兒。

    「不,我怕。」馮碧珠緊緊抱住他,像落水的人緊緊抱住一塊浮木似的。

    「馮老師,我說過,人要自救才有活路,沒有人能當拯救世界的超人,我只能幫到這樣了,我有自己的生活要過。」

    「威廉。」馮碧珠仍想喚回他的心,但好像怎麼都喚不回。「威廉!」

    她哭喊著、埋怨著,用力捶打著他的胸膛,也是另一種失控,但這種失控對身心有益,所以威鳳選擇讓她盡情的發洩。

    過了一會兒,他找了張椅子讓她坐下,打了幾通電話,找了醫生、找了社工、找了馮碧珠的媽媽,這些都是能幫助她的人。

    後來馮碧珠的媽媽來把她接走,曾家人鬆了口氣,雖然覺得她很可憐,但總算清靜多了,以後不用再應付她了。

    「你處理的很好,兒子。」曾父拍拍兒子的肩膀。總算他的家教沒有完全出錯。

    「跟香緹的事我還是處理的不好,我該等她畢業的。」威鳳有心無力的看著香緹。

    「沒錯,你們應該等到畢業。」曾父很高興的附議。

    「我不同意!」香緹決定抗爭到底。戀愛無敵!戀愛無罪!「我說過戀愛是要看時機的,如果你現在喊停,下學期我可能又有別的男人了。要知道,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她語帶威脅的說。

    「香緹……」威鳳很為難。

    「我給你一天的時間考慮,如果你敢說不,別想我再跟你說話!」

    香緹就是這麼一個任性的女孩,說一就是一,沒有第二句話。如果真的有什麼可以左右她的思想的,大概就是愛情的魔力吧!

    我們知道撂狠話大都是情緒激動時,說不得准的,所以香緹說不再跟他說話、下學期要和別的男人交往等等都是情緒話,聽過就算了。

    隔天,威鳳給她一通電話,告訴她準備好帶她去騎馬了,於是香緹興高采烈的準時赴約,等著威鳳實現他的承諾。

    香緹之所以要威鳳帶她去騎馬,並不是突發奇想,而是因為她天生好動,本來就是馬術俱樂部的會員,只是沒空去而已。

    譚母雖然不是什麼超級富豪,但總算小有名氣,也掙了不少錢,能給女兒的絕不吝嗇,能滿足她的需求就盡量滿足;相反的,威鳳的出身平淡無奇,是個來自屏東的鄉下小子,什麼時候有機會到馬術俱樂部見過世面?

    所以雖名為威鳳帶她去,事實上是香緹將他引進了門。

    馬術俱樂部佔地廣闊,騎馬疾馳一圈至少要一個鐘頭,所到之處風景優美,適合野餐郊遊。不過大部份的人都待在集中訓練的場地就是了。

    香緹這匹野馬進馬術俱樂部的目的在馳騁,而不是學習如何優雅的騎馬及跨欄,雖然她絕對有資格得滿分,但她可不想炫耀。

    她一進來就選了匹高大、全身黑色、無一絲雜毛的駿馬,並替威鳳選一匹適合初學者的棕色牝馬。

    一般人剛學騎馬,總是要花一段時間跟坐騎培養互信,可是威鳳不用,他只要和坐騎多說幾句話,多眨幾次眼睛就好了。

    原來他的勾魂眼對母馬也有效啊!真是機車!香緹有些不是滋味。

    也許和母馬的互信建立的快,威鳳很快就可以輕鬆的駕馭坐騎,不需要任何人從旁協助,顯示他的運動神經也不錯,只是疏於練習而已。

    既然威鳳已經上手,那香緹就不客氣了,領著他跑遍平原山坡、羊腸小道,直到一望無際的山頂。山頂的末端是座懸崖,懸崖底下是都市叢林。

    「我喜歡這裡!」香緹開心的將自己看見的世界介紹給她的男人。

    那身著紅色騎馬服,睥睨著腳下一切的英姿,怎麼看都看不膩。這時已是黃昏了,夕陽更添她幾分美艷。

    「現在我知道你為什麼喜歡騎馬了。」威鳳笑著說。那風兒呼嘯過耳邊狠狠刷過頭髮的感覺,還有身上坐騎的律動,加上這一片絕美的景色及帶著草香的空氣,普通小市民是沒機會感受到的。

    「有時候站在這裡我會大喊,這樣做能減輕現實對我的壓力。」香緹說。

    「情緒能找到渲洩的出口,是一件好事。」

    「現在不用大喊了,我有你。」她一臉幸福的看向他。

    這種舉動很窩心,威鳳知道自己應該惜福的,可是他仍然說出他考慮了一天的決定。

    「香緹,你有沒有想過將來想做什麼?」他認真的問。

    「小時候我以為我長大了一定會做醫生,因為我那見不得人的老爸是醫生,我媽又逼我讀醫科,未來好像就這麼定了。現在我媽放牛吃草啦!我不用當醫生了,一時也沒想到自己想做什麼。」

    「那大學呢?想選什麼科系?」

    「嗯……我還沒確定。」

    「唉!」威鳳長歎口氣,「我也猜到是這樣。」

    「幹麼?」香緹覺得今天威鳳有點……太像老師了。

    「本來以為你知道自己想做什麼,就繼續跟你交往下去的,可是你並不知道,所以我不能。因為我會逼你結婚,婚姻又會逼你放棄某些東西,然後你的下半輩子會生活在懊悔之中,我不能這麼自私,所以,我們等你畢業,畢業後,再告訴我你想要什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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