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分這種東西很奇妙,一起了頭,就好像沒完沒了似的。
自從香緹和威鳳意外的邂逅以來,彷佛被老天爺惡整一般,每天總會碰上幾回。
她上辦公室,遇見他;她上餐廳,遇見他;她上體育館,遇見他;她上廁所,遇見他……
怪了!這男老師是鬼嗎?突然冒出來也就算了,到底有幾個分身啊?怎麼走到哪兒都看見他的影子咧!難道是故意在提醒她抓錯人?
隔兩天,班導馮碧珠把她叫到辦公室去,她下意識的往曾威鳳的位置瞧了一眼,想不到這回他倒是不在場,害她有點小期待說。
「譚香緹,我聽說你在宿捨組了一個小隊要捉小偷。」馮碧珠坐在自己的位子上,面無表情的說。
「是啊。」香緹站在一旁,一臉心不在焉,還是那副桀驁不馴的樣子。
「我們學校校風雖然是以自由為導向,但是你搞小組織,簡直跟小流氓沒兩樣,你得到校方的允許了嗎?」馮碧珠眼露不悅之光。
「敢問校方想到如何解決女生宿捨有變態狂的方法了嗎?」香緹反問。大人做事慢吞吞的,她是想辦法自力救濟耶!這個事不關己的歐巴桑是來找什麼碴呀?
其實馮碧珠並不算歐巴桑,聽說才二十七、八而已,但對香緹來說,她是個老師,年紀也真的大她不少,屬於不同層級的,所以歐巴桑的名號當之無愧。
「小偷即是小偷,你如何證明他是變態?」馮碧珠好像故意挑她毛病。
「偷內褲不叫變態,難道叫俠盜嗎?」這個班導一定也是變態,竟然因為她組自衛隊而把她叫來。
「這些我不管,我不准許我的班上有這種非理性的行為存在。回去後,抄三十份悔過書給我,以後不准再給我搞小動作。」
「老師,請問悔過書要怎麼寫,學生我資質駑鈍,怎麼也掰不出來耶!」香緹好整以暇的環起雙臂,冷冷的問道。
「你是存心跟我作對嗎?」馮碧珠的眼睛都快噴火了。
「作對?我怎麼敢呢?你貴為老師耶。」香緹故意不敬的說。
平常,她對馮碧珠沒什麼好感,馮碧珠對她的作為也是冷眼相看,就連她鬧得滿城風雨的許多事跡,馮碧珠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完全交給輔導室去處理,彷佛身為一個導師,除了管她有沒有來上課外,其它的一律不在管轄范圍之內一樣。
馮碧珠是個勢利眼,她只對有錢人家的小孩和言悅色,對聽話的同學笑,稱贊那些品學兼優的學生,至於那些令人頭疼的人物,她則選擇忽略,把他們當空氣。
可能她沒那個能力管吧!也說不定她膽小,怕引來挾怨報復,所以只有在非必要的時候才會出聲。
比如香緹剛轉學時的處女膜事件,馮碧珠就只是在課堂上把她叫到面前來問了幾句,然後就沒下文了。後來香緹才知道,原來她在課堂上當眾問她這種問題,無非是要讓她覺得羞恥,要全班同學主動盯著她,這樣她日後的行為就不敢那麼乖張了,想不到香緹回答的也很絕,直接告訴她,自己已經鎖定目標了,不用她費心。
馮碧珠發現她是這麼燙手的人物,便主動向教務處提出要將香緹調去別的班級的要求,可惜教務處沒有受理,所以香緹才一直待在現在的班級。
總之,她對馮碧珠的評語是--懶惰、自私、面目可憎!
除非必要,兩人可以說連對望都懶,所謂的井水不犯河水,各自為政、各自快活。
而今她特地把她叫到辦公室來,還真是讓人意外呢!
「你這個女孩子怎麼這麼不受教?你爸媽都是怎麼教你的?」馮碧珠提高了音量,大聲斥責她。
「這個嘛,我爸媽從來都不教我,所以我的所做所為,應該都是老師教出來的。」香緹輕蔑的回答。
「你是把你荒唐的行徑歸咎於我嗎?我才教你一年而已,接下來還得再教一年,你以為我願意嗎?你這種人,到哪裡都沒有人願意收你!」馮碧珠口不擇言的說,完全沒有為人師表的風范。
「是啊!連閻王都不收,我真是朵奇葩啊!」香緹一味的冷笑。
「你敢自稱奇葩?你有沒有讀書啊,你這種人應該稱為毒瘤才對!」這時馮碧珠發現,她失控的言論引來不少側目,連忙收住陣腳,四處張望了下。畢竟這不是什麼榮譽的事,萬一傳開來,對她為人師表的形象有損。
「毒瘤啊?想不到我在老師眼中礙眼到這個程度,真是失禮了。」香緹兩臂貼在臀側,故意對她行個九十度的大禮。
「你不要以為我沒辦法治你。」馮碧珠氣極,但仍強迫自己壓低音量,「明天放學前,你要是不把悔過書交上來,我就記你一支小過!」
「哎喲,我好怕哦!要不要我另外送點小禮賠罪呀?」香緹縮著脖子,還故意打了個冷顫。
「你給我出去!」香緹沒提離開的要求,馮碧珠已經先行趕人了。
「出去就出去,變態老姑婆。」香緹嘀嘀咕咕的碎啐念。
「你說什麼?」馮碧珠臉色極其難看的問,想必是聽到了。
「我說了什麼?」香緹原本已經轉身要離開了,這會兒又回過頭來,故作無知的問。
「沒有就好,回去上課了。」她才不想再重復那難聽的字眼。
香緹勝利的旋身,笑道:「歡迎對號入座。」
這句馮碧珠一定也聽到了,但她故意不予以理會,免得氣死自己。然而當香緹邊哼歌邊離開辦公室時,馮碧珠是氣得拿出抽屜裡的稻草人娃娃,寫張紙條貼上去,拿針用力的刺刺刺!
唉!果然是個變態老姑婆。
秋天是個日夜溫差大的季節,才上個體育課,同學們是個個就被秋老虎的尾巴給掃到,紛紛臣服於福利社的涼品之下,再不然就干脆守在清涼的水龍頭邊,清清爽爽的洗個臉,順便連手腳都洗了。
香緹踩在洗手台不到十五公分寬的上緣,雙手平舉,踮步向前,如屢平地,頗有體操選手的架式。
「喂!聽說那個新來的小胡子跟碧麗珠走的很近,碧麗珠不會是在追他吧?」小雪仰頭看著香緹,說著聽來的八卦。
碧麗珠是一種清潔劑,香味很刺鼻,指的就是她們的班導馮碧珠。
「小雪,你的信息太落伍了啦!我聽說有人看見他們一起去逛街買東西。」另一位同學小霜道。
這一霜一雪是雙胞胎,兩人讀不同班級,可是一到下課就迫不及待的聚在一起。
「哇,好詭異哦!小胡子才來不到一個禮拜耶!以碧麗珠那副尊容怎麼可能這麼快就把上他,會不會是下了符水給他喝?」小雪卷起袖子,手伸到水龍頭下沖涼。
馮碧珠長得真的不怎麼樣,兩個眼睛小小的,眼黑部份多過眼白,還是單眼皮,看起來像在發呆;嘴唇有點翹翹的,唇上有陰影,像胡子沒刮干淨時的青髭;最詭異的是她的皮膚,竟然是淺淺的巧克力牛奶顏色,說不定有混到黑人還是哪個地方的上著血統咧!
「也許小胡子喜歡那一型的,世上並不是人人都重視外貌。」香緹做個分腿動作,輕巧的轉過身來,一笑,「不過我也看不出碧麗珠的內在有什麼優點就是了。」
「全世界最不重視外貌的就屬你了,你那個謝國賓長得簡直就像頭豬公,三白眼加八字眉,嘴巴還老是開開的闔不起來,每次看見你跟他在一起,我就覺得不舒服。」小雪忿忿不平的道。
「小雪形容的真貼切。」小霜猛點頭,表情既嚴肅又正經。
「被你們這麼說太可憐了吧!謝國賓又沒得罪你們。」香緹再轉個身,准備下槓。
「他每到吃午飯的時間就霸占你,這點就夠我不爽了,然後到了社團時間,他還會對你手來腳來,那畫面很惡心耶!」小雪再洗一次臉,順便漱漱口。
女生情誼有時候會出現某種曖味情愫,小雪對香緹的感覺就是這樣吧!淡淡的相思、淡淡的獨占欲,不過大部份時候都是單純的崇拜而已。
「我們在練習攀巖,他是以他的經驗來教我而已。」香緹將手向上舉,做個深呼吸,往上一躍,一個後空翻落地,得意的歡呼,「ㄊ啷!」
「十分!十分!」雙胞胎用力鼓掌贊揚。
「香緹,你長那麼高,運動神經又好,怎麼不繼續待在籃球社或游泳社,偏偏要去登山社?就因為謝公在唷?」小雪問。謝國賓加豬公,簡稱謝公。
「我又不是要把社團當職業,不用老是待在同一個地方,下學期我就不會在登山社了。」香緹笑答。
「哦。」小雪似懂非懂的點個頭。
「對了,聽說計概老師去生小孩了耶,你們下一節就是計概,猜猜誰代她的課?」小霜問。
「這就要先猜猜誰是新來的老師嘍。」香緹抓抓頭,有點無聊的反問。
「小胡子!」小雪恍然大悟似的驚呼出聲。
「八九不離十。」香緹點點頭。
「在說我嗎?」
突然插入個天外之音,三人同時往發聲的方向看去。
威鳳路過走廊,遠遠就看見醒目的香緹站在洗手台上跳呀跳的,感覺有點危險,不過她身邊的人似乎都不擔心,大概是習以為常了吧。
後來看見她做出後空翻這種大動作,他忍不住倒抽口氣,差點就因為怕她撞到頭而沖過去接她,幸好她身手矯健,長腿在空中畫了個完美的弧度,安全落地,讓他免費欣賞到一幕力與美的結合。
警報解除,他心想沒事了,可以繼續路過他的,可是就在最接近她們的時候,突然飄來計概、小胡子等字眼,於是他決定,兩人巧遇了這麼多次,也該是他們私下進一步認識的時候了。
「我是新來的,薪水都還沒領到,請你們嘴下留情,不要告訴別人我就是內褲大盜。」威鳳露出很容易與人打成一片的燦爛笑容。
「呵呵,是小鳳耶!」香緹將頭靠在洗手台上,慵懶的像只曬秋陽的小貓。
她眩目的美讓人不由得瞇起眼睛,這女孩真的渾身是美,一動一靜都讓人掉不開視線。
「你應該叫我老師吧?」小鳳?聽起來像女人的名字,但聽到她這麼叫他,心底卻莫名的一股甜,須知他已經很久沒聽過自己的名字了。
「你教我們班計概嗎?」言下之意,如果他沒有教過她,她就不叫他老師。香緹看了眼他手上的書,封面寫著計算器概論,看來是逃不掉了。
「你是三年二班的嗎?」真是多此一問,以香緹的名聲,誰不知道她讀哪一班。
「好吧!老師。」她認輸,暫時承認他是她的老師。
「我剛才看見你在走平衡木,你學過?」
「沒有,只是好玩而已。」
「老師、老師!」小雪聒噪的引起他的注意,「你和我們班導是不是一對?」
「是啊!我兩年前來這裡實習的時候認識的。」這件事遲早會傳開,他沒想過要隱瞞。
「原來老師兩年前就在這裡教過書哦!那你一定是跑去當兵了對不對?」小霜好奇的問。
「沒錯,真聰明。」
「那你們早就在一起嘍?」小雪失望的說。
「嗯。」
「真沒眼光。」香緹大膽的冒出一句。
威鳳聽了抬眼看向她。
他不該驚奇她的大膽作風的,因為有太多前例可循。而世上膽敢在老師面前說出這種話的,大概沒幾個,這要是在大學裡,准被當無疑。
「你不喜歡你的班導嗎?」他問。
「誰規定學生一定要討老師歡心?誰規定班導一定要照顧所有學生?」她以問題代替答案。
「聽起來你們之間的心結很深。」
「不用麻煩你來解,也拜托你不要插手。我希望這個死結多打個幾圈,最好讓我們彼此眼不見為淨。」說到班導,香緹講起話來咄咄逼人。
「老師,我們班導真的沒什麼人緣,你會中她的招,真是讓人意外。」小雪坦白的說。
「說我中她的招,好像我笨到沒藥可救一樣。」威鳳失笑。
「才不呢!老師你跑去當兵,一定是對馮老師認識不深。」小霜看威鳳那麼好相處,也跟著豁出去了,「馮老師這個人很會做人,像她和老師及好學生之間就相處的特別好,大家表面上說她做人成功,私底下都嘛說她有夠假的。」
「出門在外,每個人多少會裝一下,這不算假吧!」威鳳替女友申辯。
「也許吧!你們大人的世界,我們小孩子不懂。」小霜嘟嚷幾句。
這時上課鍾聲響了,香緹再洗個手,准備進教室。
「小鳳老師,班導知道我抓過你的事嗎?」她邊洗手邊問。
「她當然知道。」威鳳直言不諱。其實他滿喜歡她叫他小鳳的,聽起來很悅耳。
「難怪。」香緹甩甩手,隨意在身上擦兩下。
「難怪?」威鳳沒聽懂。
「難怪什麼?」小雪也要問。
「難怪她無緣無故罰我抄三十遍悔過書。」原來是為男朋友報仇啊!香緹冷笑一聲,轉身面對他。
「你說我下課不能出去玩,待在教室裡抄寫悔過書,全是為了他!」小雪指著威鳳大聲質問。
「誰叫碧麗珠就是這麼愛假公濟私的人呢?」香緹說的好像自己很寬宏大量似的。
其實香緹的功課從來沒有自己做過,因為班上備用的搶手就有十個,加上別班和低年級的崇拜者,少說也超過四十個,所以這三十遍悔過書當然輪不到她來抄嘍!因此不管馮碧珠想罰她做什麼,工作總會落在別人頭上:結果馮碧珠罰她越多,自己的名聲就越下滑!
「老師,你要請客!我們都是因為你而受害。」小雪反應快的向威鳳索償。
「這……」威鳳看著香緹,笑道:「好吧!時間地點下次再跟我說,我沒錢請太貴的哦。」
「YA!Givemefive!」三個女生開心的互擊手掌,然後一哄而散,嘴裡喊著「上課嘍!」
威鳳沒想到,她對香緹的興趣,遠比他想象的要濃……
放學後,社團時間,香緹和登山社的伙伴在操場旁邊練習徒手攀巖,小雪、小霜這對雙胞胎雖然不是社員,但一如慣例的跑來湊熱鬧。反正她們沒參加社團,閒著也是閒著。
「香--緹--」小雪圈起嘴巴,對著攀在牆上的香緹大叫,尾音還故意拉的長長的,好像在做愛的告白似的。
「干麼?」香緹也回她一聲大叫。
「你好美哦!」小雪大聲喊道。
「謝謝。」香緹知道自己長得美,也從來不假裝自己不知道。反正這都是事實。
「你說小胡子會不會追你?」小雪繼續用不必要的聲量問。
位於香緹下方的謝國賓正扶著她的小腿,先是回頭看了眼小雪,然後又詢問似的看向香緹。
香緹沒去注意謝國賓的想法,只是放開一只手,扭頭看了眼小雪,笑答,「他是老師耶!」
其實老師和學生相戀是常有的事,但就算老師有意思追學生,也要等到她畢業以後吧!否則人家就會質疑他的道德觀了。
雖然香緹一點也不在意這種沒意義的倫常,但大部份的人都在意的。
「可是他看你的眼神好專注哦!而且他好帥,你不會動心嗎?」小雪繼續說。
「對呀!每次小胡子一看我,我的心就卜通卜通的直跳,」小霜用手壓著自己心髒的位置說。
「那是因為小胡子長了對勾魂眼啊!」香緹向上爬一階,再道,「我第一次被他盯著看時,也以為他對我有意思呢。」
「是啊!那對勾魂眼真厲害,害我連睡覺作夢都會夢到他。我想碧麗珠當年的手段一定很高招,否則怎麼搶得過其它女人?」小霜還是充滿疑惑。不要說學校裡青春俏麗的女學生,沒結婚的女老師也很多呀!怎麼輪得到她?
「兩年前是什麼狀況我不知道,現在碧麗珠應該開始嘗到苦頭了吧!誰叫她要交個大帥哥當男友。」小胡子人氣越來越旺,下課時間幾乎都被學生團團包圍住,他們要想情話綿綿,恐怕得到校外去才行。
問題是除了一些已婚的老師會比較辛苦的跑到外面去買房子或租房子,其它未婚老師圖個方便都嘛住校,想出校門,那些滿心妒嫉的女學生怎會不想盡辦法圍堵咧!碧緣珠若想和小胡子繼續下去,只有催小胡子趕快結婚一途了。
不過到了這個年代,即使死會照樣能活標,結了婚還是不安全的,除非有百分之兩百的自信,否則還是趁早換個對象比較實際。
人家說「水-歹照顧」,不是沒有道理的。
「香緹,你也有勾魂眼哦!」小雪有些嬌羞的說著。
香緹爬到頂端,回身坐下,隨手撿起一顆小石子丟向她,笑容燦爛如花。「小雪,你今天怎麼了?好像特別愛引人注目,想干麼呀?」
「是啊!」蹲在香緹左手邊的一個學弟笑稱,「那我也要來一下。」說著學小雪圈起嘴巴大喊,「譚香緹緹緹緹,我喜歡你你你你,你和謝公交往已經兩個月了了了了,可以換我了嗎嗎嗎嗎?」還自動配上echo音效。
此時謝國賓已經老神在在的坐在香緹右手邊,只是看他一臉茫然,彷佛弄不清楚發生什麼事似的。
香緹瞄他一眼,令道:「把嘴巴閉上,謝國賓。」
聞言,謝國賓才後知後覺的閉上他永遠闔不上的嘴。
就如威鳳所猜測的,香緹對每個男友都不曾動情,她之所以交男朋友,不過是為了好玩而已。
她對男朋友的定義就是她說了算,也許經常在一起,也許有心為對方改變些什麼,如此而已。
他們不一定要約會,因為在學校天天都見面;不一定要親熱,因為感覺一不對,她馬上會提出分手。還有,那些臨時男朋友要是敢得寸進尺,還有親衛隊會幫她報仇,所以大部份連親都沒親過就被踢出局了。
而交往有缺陷的男友,是為了改造他們、同情他們,讓他們有機會接觸女性,讓他們明白自己在別人眼中是什麼樣的人,有多少改進空間。
這麼說好像在做善事一樣,其實她也沒那麼偉大啦!只是看不慣那些以貌取人的人,更看不慣那些被排擠卻不自覺的異類而已。
跟謝國賓交往期間,不知道有多少人勸她趕快做個了結,可是香緹不是容易放棄的人,仍然守著他到現在。她不敢指望謝國賓會從書呆子變成外交家,但至少,也要做到沒有她的命令,他還能自動閉上嘴巴。
「香緹,你要不要和小胡子尬看看,看誰的勾魂眼強?」那廂小雪又在喊了。
「這要怎麼比?數人頭嗎?」香緹笑問。
「把他勾過來嘛!那種極品落入碧麗珠的口中,不覺得很可惜嗎?」
「無聊!」雖然把他從碧麗珠的手中搶過來這種念頭,讓她有一絲絲心動,但她還是不想-這渾水,
「香緹,你變膽小了嗎?」小雪改用激將法。
「不是我變膽小了,而是不想在課堂外還聽到碧麗珠的聲音。你能想象碧麗珠知道我在把小胡子的後果嗎?她一定三不五時就把我叫去碎碎念,然後罰我寫作業、做苦役,到時這些工作可是會落到你們這些人頭上唷!」因為這些迷哥、迷姊可從來不曾拒絕過。
「對厚!」小雪有些懊惱的說。她不想做苦役,也不想看到碧麗珠。
「所以說別再想了,小心到時候迷上小胡子而無法自拔的人是你。」
「嗯,我當初也是多看了你的勾魂眼幾次,結果就被你迷到死死暈暈去!勾魂眼果然非同凡響。」
「呵!說這種話,你是不是快從我的魔咒裡清醒了?」香緹笑問。
「嗯?解咒的方法是小胡子嗎?」小霜不禁要問。因為她也是香緹魔咒的成員。
「那我寧願迷的是你。」左手邊的學弟趁機鑽到她的胸前撒嬌。
謝國賓有樣學樣,也想轉趴到香緹柔軟的胸前,但香緹反手一人賞他們一記手刀,並將他們推下去--
「解咒的方法是迷上另一個人,不是小胡子!亂吃我豆腐,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