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萬子夫進入她體內的一瞬間,阮宇彤清醒了過來。她驚恐的看著他緊繃的下額,不知所措的僵在那裡。
這是真的!萬子夫正在對她做那不可告人的事!
到底是從哪一個環節開始出錯的?難道是她潛意識的希望發生這種事,所以才放任自己喝醉,放任自己信任一個花花大少?否則怎會在誤認為是夢境時,她還樂在其中,任他為所欲為!
她緊皺著眉,感覺他的巨犬還在往裡鑽,好像永遠沒有盡頭一樣,忍不住悶哼一聲,掙扎著要推開他。
“噓!等一下,我還沒有……”“走開!好痛!”阮宇彤痛得呻吟出聲。
“那是因為你實在太緊了,你應該試著放松自己,試著做幾次深呼吸,我會幫你。”萬子夫吻著她的鎖骨,試著安撫她。
“我不要!是你太大了,你會弄傷我的!”
她還記得自己丈夫的尺寸,初夜時,她雖然痛,但並不是這種痛法。現在的她感覺自己正被一只巨犬的怪物強行進人,身體痛得仿佛要裂成兩半一樣。阮宇彤想都不想就開始推他。
她用力的推他,甚至捶他,但萬子夫不為所動,反而將她的兩手高舉到她的頭上,用兩只大掌分開壓制住。“聽我說,宇彤,你的身體是誠實的,你要我,你可以。接受我的。”他看著她逐漸清朗的眼眸說。
“我才不管你說什麼!你馬上給我弄出來!”她凶巴巴的吼道。
“我為什麼要聽你的?”萬子夫強硬的說,“反正你從來就不聽我的,甚至不聽你自己的聲音。今天我要是放開你,你又會縮回自己的象牙塔裡,甚至將自己包裹得更厚實,這樣我何年何月才能看到你的真面目!”
“我的真面目就是這樣——本利主義者!你要做可以啊,給錢!”她挑釁的直視他逼人的目光。
“你要我把你當妓女?”萬子夫不可思議的怪叫。
“有何不可?任何可以賺錢的機會我都不放過,說下定我轉行當妓女,可以很快就當上大富翁!”她逞強的說著違心之論。
其實如果她真的愛錢愛到可以拋棄自己的自尊心,那麼今天她就不會孤家寡人一個,早就找個有經濟基礎的人嫁了。跑去當妓女也不錯,至少用不著普哈哈的省吃儉用,住在一間小小的狗窩裡了。
可惜她不是,她是個既好強又迷信的女人,她要靠自己的力量活下去,她不想再聽到“不樣的女人”這五個字!
“你……”萬子夫再度被她氣得不知該說什麼,於是問道:“你覺得自己值多少錢?你想零賣?還是月租?”他的話語中有著貶低羞辱的成分。
“做你這去義丫太辛苦了,我才不想讓你包呢!今天只是個意外,看你的心意噗!只要別給得太難看就好了。”阮宇彤故意輕怫的說著,心想任何有格調的男人應該都不會再對她有“性”趣了吧!
想不到萬子夫只是冷冷的看著她,接著將她的兩只手合在一起……
許久後,阮宇彤首先推開他,步下床,蹣跚的往浴室走去。“好!”
萬子夫抬眼瞄了她的背影一眼,卻發現她的大腿上有明顯的痕跡。
“搞什麼!”他大吼一聲坐起來,看見自己的男性及大腿內側也布滿了同樣的痕跡。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阮宇彤緩緩轉過身來,靠著冰涼的鏡子,無力的問:“你想先用浴室嗎?也好,早用完早點走。”
“我是指這個!”他指著自己兩腿中間的斑斑血跡。
阮宇彤雖然有點近視,在她站的位置看得不是很清楚,但色塊總是分辨得出來的。她很快看向自己的兩腿間,於是發現了相同的血跡。
“我的天!你真的弄傷我了!”她驚諫的道。
“傷你個頭!我是確定你夠濕潤才進去的,不可能會弄傷你,你給我說清楚才准走!”
這裡是她阮宇彤的地盤,萬子夫這樣嗆聲好像有點本末倒置了。
“說什麼?事實上是你弄傷我了嘛!還死不承認。”她喃喃抱怨,皺著眉,在衣櫥裡找了條舊毛巾裹身。
如果兩人還要繼續僵持下去,她才不要赤身裸體的面對他呢!
“你和你老公到底有沒有實質關系?他是不能人道,還是同性戀?”萬子夫明快的點出。
“都不是,他是個正常的老公。”相反的,他這個大色豬才是不正常呢。
“那為什麼你還是處女?”良家婦女已經夠麻煩了,處女更麻煩!搞不好要生要死的,甩都甩不掉!
“神經病!我五年前就不是處女了,我老公猛得很!”
“你說謊!”一聽她贊揚老公比他好,萬子夫又忍不住駁斥了。那個死鬼老公不只占有她的人、占有她的心,還占有她的過去,他就是不要他稱心如意,繼續稱霸她的未來。這時,萬子夫的腦海裡只有一個念頭——他也要占廣有她的人、她的心,還有那死鬼老公無法參與的未來!
他一個大步跨下床,再度像拎小雞一樣把她拎上床來。
“你要干麼?我們結束了啦!”她驚恐的看著他充滿憤怒的臉。
“我要你再比較一次,是我猛還是你老公猛。你老公是一寸丁,連你的處女膜都捅不破,憑什麼跟我比?”
“誰跟你比了?你不要心胸這麼狹小!”
“我心胸狹小?”他暴吼一聲,拉掉她身上的舊毛巾,再次擠入她的雙腿間,低聲的威脅道:“你會為自己的言行付出代價。”
“不要……”來不及了,他以唇堵住她的嘴,強勢的攻占她的全身。
這一晚,阮宇彤的確為自己的不慎言行付出了代價。誰叫她去攻擊男人最在意的床事,這世上,大概沒有.男人可以不在乎自己床上的表現吧!尤其自大的萬子夫,他更不可能輕饒她率性的批評。
***
萬子夫風塵僕僕的趕到機場時,家人已經全部到齊,就差目標未出現了。
日本到台灣的航程不長,加上通關時間,不到中午,他們已迎回佳賓,驅車打道回府。
想不到回程的時間才長咧,桃園到台北竟然花了兩小時才到家!也算史無前例了。
未來大嫂是個甜美的日本妹,她真的滿小的,身高比母親還矮,只有一百五十五公分,嘴巴好小,胸部也小,大哥的眼光還真是奇特。
休息了會兒,睡了個午覺,晚餐之前,趁著陽光減弱,大伙聚集在前院的草坪上談天說地。a
這時麼弟萬子廉突然道:“大哥,你有沒有覺得布丁有什麼不一樣?”
“不一樣?”萬子亨奇怪的看向布丁,仔細的觀察了歡會兒,隨即發現這只狗的確和平常不一樣,“它好像太友善了點。”
須知布丁對於陌生人是充滿戒備的,可是現在的它,卻繞在他的日本娃娃身邊嗅個不停,就像只搖尾乞憐的路邊小狗,渴望好心的女孩能賜它點好處,這點的確不尋常。
“記得我和紫紫相遇的過程嗎2”萬子廉握住老婆趙紫蓮的手再問。
趙紫蓮手裡抱著剛滿月的兒子,一臉幸福的小女人樣。
“我記得是布丁做的媒,沒記錯吧!”四弟萬子棋插嘴道。
“思。我和紫紫的相遇的確是布丁牽的線,想當初布丁對陌生的紫紫也是親密得不得了,甚至救過她一命,
所以我一直覺得它有一種神奇的預知能力。今天它對仲間小姐這麼友善,也許她就是你的真命天女了。”萬子廉笑著說。
“她本來就是我的真命天女,這還用說。”萬子亨摟住害羞的日本女孩,一點也不懷疑自己的決定。
“另外有一件事也很奇怪。”萬子廉又道。
“什麼事?”萬子棋好奇的問。
“三個月前,我帶回來的那位阮小姐,布丁對她的態度也很奇特。前幾天我晨跑時碰巧又遇上了,她告訴我布丁咬了她,還不只一次。我看她身上沒有傷,她說布丁並不是真的咬她,它好像是故意在威脅捉弄她一樣,因為她很怕狗。”
“Helene?這算奇特的嗎?”萬子亨試著追根究底。
萬子亨身為總經理,看人不會光憑外表。不像萬子夫只看漂亮美眉,沒什麼特色的就自動跳過去了。
一直在一旁吞雲吐霧的萬老爹,這時也說話了。
“我昨天晚上在慈善募款的酒會上碰到老二,他和那位阮小妞好像很要好。”
大伙兒齊轉頭看向萬老爹。
“看我干麼?老二要和誰交往我又管不著,我還警告他別玩出火來,阮小姐不是他平常交往的那種交際花。”
“干的好!”大家都同意萬子夫那個壞蛋沒救了,有機會罵就盡管罵。
“所以說,我們家最會欺負布丁的是誰?”萬子廉說。
“二哥!”萬子棋恍然道。
“我們家和阮小姐最熟的是誰?”
“老二。”萬子亨回答。
“也許布丁是在報復二哥,所以才將這股怨氣轉嫁到阮小姐的身上。”萬子廉做出結論。
“如果布丁真的有這種神奇的力量,那麼不久的將來,阮小姐很可能會成為我的二嫂?”萬子棋大叫。
布丁——阮宇彤——萬子夫,這下串連起來了!
“老二呢?”萬子亨轉頭看向空蕩蕩的長廊。
“好像還沒起來,怎麼累成那樣?”一直沒機會開口的老三萬子峰也說話了。
“幄一”眾人齊聲幄幄叫。
心照不宣了。
***
阮宇彤睡到近中午才起床,全身酸痛得像被大卡車輾過一樣。
她坐在床上休息了好一會兒,這才發現燈沒有關,房裡亮得像白天一樣——不過現在的確是白天沒錯。
可惡的萬子夫!又在隨便浪費她的電了!
發了會兒呆,阮宇彤像個老太婆一樣爬下床,准備到浴室裡梳洗干淨。
這時,她發現她的鞋盒上有一疊鈔票,數目是三萬塊,想必這是萬子夫打賞的夜度資了。
她麻木不仁的冷笑一聲,丟下錢,往浴室走去。價這時,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害她進退不得。拜托誰幫她接一下吧!可是不會有人幫她接的,她放棄的生回床上,拿起
手機看了一眼,原來是大哥阮世傑打來的。
雖然知道一定又是打電話來要錢的,但她還是接了。
“喂。”阮宇彤有氣無力的應了一聲。
“淑芳,你能不能回家一趟?”阮世傑的聲音有些卑微,不似平常一副大哥的模樣。
“有事電話裡說,我明天還要上班。”她不帶感情的吩咐。
“這次是真的需要你救命了。”
“我不是觀音大士,沒那個能耐救人。”
“你可以的,只問你願不願意伸出手而已。”
“到底什麼事?”累斃了的阮宇彤不知不覺又躺平了。
“小乖的身體出問題了。”阮世傑語氣沉重的說。
小乖是大家對他兒子的呢稱,他今年四歲,是個活蹦亂跳的小朋友。
“大問題?”
“很大的問題。”
阮宇彤吐了口長氣,這才道:“看來,我真的得回家一趟了。”
於是她坐上火車,趕回那個對她沒有感情的家。
雖然沒有感情,但終究是自己的親人,親人有難,她怎能見死不救呢!如果她明明有那個能力而不去做,日後不只受良心苛責,上天也會懲罰她的。
有道是救急不救貧,這種情況,她不能不管。
到了醫院,她找到醫生重新了解病情。原來小乖有先天性的心髒病,如果不動手術,可能活不過十二歲,而且手術不是只有一次就解決了,加上後天的調養及觀察,這筆龐大的醫藥費不是一般民眾能夠負擔得起的。
她請了一天假與大哥商討細節,最後她決定將這五年來所有的積蓄,全部借給他,一年後開始按月清償;如果大哥還不出來,她有權利決定如何處置父親買給他的房子。
不過,她當然希望不會發生這種狀況。叫她處置房子,她總不能賣了吧!二手房子不只值不了什麼錢,她也不能將大哥一家子趕到街上去流浪呀!而如果過戶給她,她還要付房子的所有稅款,結果房子卻是他們在住,她又不是傻了!
所以這事情可能拖上N年,結果她什麼都沒要回來。
立了字據,獨自北上,感覺像當年那樣兩袖清風,於然一身。
這期間,萬子夫打了三通電話給她,她都沒接.心下情亂糟糟的。而她回到了自己的狗窩,也只是胡亂抹一了把臉就上床睡覺了。
到了半夜,萬子夫來捶她的門,她裝作沒聽見,繼續。蒙頭大睡。第二天上班才知道自己因無故曠職一天,而被記大過一天,這真是莫大的冤枉!
更重要的是,大過會影響她的年終考績,獎金也會大減,真是禍不單行啊!
她真的是跟錢絕緣了嗎?
下午快兩點的時候,萬子夫現身在她的倉庫,一臉人家欠他幾百萬似的。這時沒有人來領東西,又到了月底,阮宇彤開始盤點存貨。
“你為什麼不接我的電話?”他凶神惡煞似的問。
“我以為我們已經結束了。”阮宇彤數完一堆白板筆,這才面無表情的回道。她背對他,開始清點板擦。
“誰說我們結束了?我們還沒討論該付你多少錢呢!””你不是已經付過了嗎?”阮宇彤假裝平淡的說。她討厭那種感覺,一直不願去想自己在他心中的價值。
“我那天沒帶那麼多現金,而且我要討論的是以後的價錢。”
“沒有以後了!”阮宇彤斷然拒絕,狠狠的瞪他一眼,“我們沒有以後了,你不要隨便安排我的未來,鉻, 我不是妓女!”
“是嗎?”萬子夫仍然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賣一次和賣一百次又有什麼差別?反正你錢也拿了,做也做了,在你心中,你已經是妓女了!”
“那麼還給你可以了吧!”她怒吼一聲,從口袋裡掏出他給的鈔票往他的臉上砸去,三萬元像花一樣散開來,飄落一地。
這筆錢她一直帶在身上。他說的沒錯,收了錢,感覺自己骯髒,感覺自己真的是妓女,她恨這種感覺,恨他帶給她的痛苦。
“我提供的可是能讓你成為有錢人的機會哦!”萬子夫看都不看鈔票一眼,繼續不可一世的說著。
“你這種不尊重錢的人,有什麼資格和我談錢?我要的是干淨的錢!不是當你的妓女那麼嗯心的錢!”
“當我的情婦有什麼惡心的?多少人排隊還排不到咧!”萬子夫也惱了,他不喜歡她這樣對他,好像他身上帶有不可告人的傳染病一樣。“你自己還不是樂在其中,難道你連這點都要否認?”
“我什麼都不承認,也不否認,你不要再騷擾我了!”
“這算騷擾?你真的以為自己是唯一的選擇嗎?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我不需要這種機會!”她打斷他,請你立刻出去,別打擾我工作!”
“你以為我的錢就不是辛苦錢?我也不想花在心不甘、情不願的女人身上!”
“很好!再見!不送!”
“你這個不知足的‘歐桑’!”萬子夫頭也不回的走了,當然他是不可能卑躬屈膝的去搶錢的。
阮宇彤將錢收好,裝在信封裡,寫上他的名字及頭Z銜,投人公司的信箱。她一點也不後悔兩人就此決裂,至少她還保留了自己的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