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力抱起新荷緩步走向廚房,找到夏卡,找來了廚娘,為新荷准備了“夠份量”的一餐。因為她少吃了一頓,當然得補回來。
期間,新荷真的感受到亞力的溫柔,他向來不勉強他,又很會照顧她,如果他是個台灣人,也許她真的可以考慮嫁給他。
而且,她真的……有點愛上他的感覺。
這情況和安昀烈有些許不同。她對安昀烈的愛,起初是種手段,連將處女之身獻給他都是種手段。
一直都很寂寞的她,大概是很希望有人愛她,所以幻想她和安昀烈兩人是相愛的。漸漸的,她把一顆心都投注在他身上,心甘情願的跟著他,到最後,回報的卻是顆被撕得粉碎的心。
和亞力的邂逅是個意外,是一場游戲。只是這時男方認真了起來,女方卻躊躇不前。因為她不想放棄她目前的一切,改在陌生而無助的異地生活啊!
好不容易建立的事業基礎,憑什麼被一句“我愛你”一筆勾消?她才不冒這個險呢!
亞力等她吃得差不多了,摸摸她猶有濕氣的發梢,問:“說吧!艾莉絲干麼潑你水?”
新荷再吃一口培根肉條,故作輕松道:“艾莉絲警告我下次就不是水了,你猜我下場會多慘?”逢場作戲換來毀容的下場,怎麼算都劃不來。
“艾莉絲?不可能,她雖然嫌貧愛富又沒什麼大腦,但還沒那個膽子。”
“看來經過你家人對艾莉絲的描述,你對你的妻子還是一無所知。很難想像你的婚姻生活竟能維持兩年多。”她再喝口葡萄酒壓壓驚。
“這……不是真的吧!”亞力還是有點不敢置信。
“你說怎麼辦?我們可以動用私刑逮住她,把她關個一年半載,讓她學學乖。或是我們干脆相聚最後一晚吧!然後分道揚鑣。”
“我才不會因為艾莉絲和你分手,你……這樣的反應正常嗎?”亞力有些擔心的問。正常的女人碰到這種事不是該尖叫、哭泣、吵鬧不休,為什麼她像在談論天氣一樣輕松?難道,這一切都是她自己編造出來的?
威脅已構成觸法的條件,就算沒什麼大腦的艾莉絲,應該也不會當著新荷的面這麼做吧!
“怎麼?我該怎麼反應?拿刀去威脅她?還是躲在被窩裡哭泣發抖?”她也嚇了一大跳啊!“換成你會怎麼做?”她反問。
“當然不是拿刀去威脅她,更不會是躲在被窩裡哭泣發抖。”亞力慢慢的搖著頭。他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哭什麼哭?哭就代表他認輸了,變軟弱了,所以他絕不哭,相信絕大多數的男人也都不哭的。
“這就是了,女人為什麼要和男人不同?我也是冷靜的在想辦法解決呀!難道你要我哭倒在你懷裡,聽你毫無建樹的安慰,或是恥笑我不經大腦的指控?”她看得出來他還有些懷疑。
“我並無意恥笑你或之類的,我也沒說不相信你的指控。為什麼你這麼偏激?女人掉一下眼淚並不會被恥笑,反而會激起男人的保護欲。”
“哈!錯了!我曾被男人當面恥笑過我的眼淚說,你們女人就會用眼淚來博取同情!”她充滿不屑的學著那些臭男人的口吻。“而且我並不需要男人的保護,你表錯情了。”她挑掉討厭的胡蘿卜,咽下一口德國熏臘腸。
男人不來要求她保護就謝天謝地了!畢竟有幾個男人悍得過她?
亞力聽完她的陳述,只是吐口氣,伸出雙臂,歎道。“過來。”
“你這是干什麼?我說過我不需要保護!”新荷生氣的丟下刀叉。
“但是我想保護你。”亞力堅定的雙手慢慢靠近她。她不肯來就他,他自己過去好了。“有時候,男人也會需要保護的。”
“什麼時候?”眼見沒有退路,新荷只有任他攬在懷裡。
亞力深情的說:“在我需要你的時候。”愛她使他軟弱,他迫切的需要她的保護,用她的愛來保護。
新荷屈服的閉上眼。
好吧!她認輸!她承認偶爾也需要保護,也會想念男人強壯的手臂,緊擁的滋味。她不是真正的無敵鐵金剛,她的心是肉做的。
但她還是不會哭的,因為哭就代表她輸給那個女人了,她絕不當弱者。
要不是因為湯瑪士,艾莉絲這輩子大概都無緣再踏上普坦斯島了吧!
雖然現在不是亞力的監護期,但兒子想來看他,他不可能拒絕。
問題是,湯瑪士才剛滿兩歲,卻每半年就得重新適應父親或母親的生活,有個熟悉他生活的人幫助他適應是必要的。所以每次輪到跟艾莉絲住時,亞力會讓他的保母跟去住上一個星期,而輪到湯瑪士和亞力住時,瑪莉蓮則會跟過來住一星期;這時艾莉絲通常是不見蹤影的,大概又飛去哪裡豪賭了。
小小的湯瑪士最親的人不是母親艾莉絲,而是一直照顧他的瑪莉蓮。今天既然湯瑪士來了,瑪莉蓮當然得跟著來,而瑪莉蓮都來了,做母親的艾莉絲哪有不來的道理?而且艾莉絲這次可是有目的的——奪回奧古斯都夫人的寶座。
雖然知道艾莉絲的突然造訪並不單純,但對於兒子的事,亞力這人還是很好商量的。於是艾莉絲等三人只用電話知會一聲,就搭上亞力的私人飛機飛到普坦斯島了。
只是他萬萬沒想到,才第一晚,就鬧了這麼大一件事!果然情人和老婆(即使已是過去式)是不能擺在同一間屋子裡的。
消除壓力的最佳方法,當然是做SPA啦!
吃完宵夜,亞力陪新荷在花園散了一會兒步,讓食物消化了大半。
他們又順道摘了一大堆新鮮的玫瑰花瓣,准備洗個浪漫的花瓣澡。
但別忘了,亞力的豪華浴池可是有總統套房的十倍大,以兩人的力量,要摘到何時才能鋪滿整個水面?
這時候,勞碌命的夏卡又有得忙了。
前不久才被主人招來准備宵夜,半夜三更又被主人從被窩裡挖起來,她只好邊打哈欠、邊打電話,找所有幫得上忙的園丁及下人去摘花,還得指揮他們小心的挑干淨枝葉尖刺,以及如何弄進浴池裡才不會弄髒地板……
真是的!再多來幾次她鐵定活不長!
亞力是第一次這麼晚了還叫下人工作,覺得有點過意不去。新荷倒是一點也不在意,因為付錢的就是老大,超時工作有超時工作的薪水可領,銀貨兩訖,很公平合理。
早說過她不是大善人了!
在充分享受過熱水的洗禮後,亞力笑得賊兮兮,慢慢的挨近新荷身邊。
“干麼笑得那麼惡心?想做壞事對吧!”新荷咬了一下花瓣,淡淡的天然花香瞬間充滿她的口腔。
“你是聰明的女孩,知道我要干什麼。”亞力以手背畫著她如凝脂般的手臂。
兩人坐在階梯上,池水剛好到達胸部的一半,他可以看到她完美的半圓型乳房在水面上微微隆起。隨著水的波動,偶爾還能窺見她綻放中的蓓蕾。
“啊!我想起一件事。”新荷突然舉起一根手指頭叫著。
“什麼事?”突來的動作讓她的乳波更形蕩漾,亞力一時癡迷的盯著她的胸口看。
“月亮在西方俚語裡是屁股的意思,你母親叫你白月,應該是指你有個白屁股吧!”
“又頑皮了!”他才不承認這麼丟臉的假設呢1
越看越心癢難耐,亞力捨棄理智,突然一把抱住她,低頭用力吻了她許久。發現新荷沒有抗拒,他更有理由得寸進尺了。
“你不能等到床上嗎?這麼猴急?”新荷嬌喘連連的抗議,整個欲火都被他撩了起來。
“我覺得這裡很適合啊!你不是最喜歡浴室嗎?”亞力吮著她脖子上脈搏跳動的地方說。
“原來你早有預謀。”她輕笑。
“你這麼聰明,我才不相信你沒想過。”他的唇繼續往下。
“嗯。”她輕歎了口氣,想起先前的問題,又問:“要讓我看你的屁股白不白嗎?”至今她還未見過他的背部,只看過他的正面全裸。
“等你成了我妻子再說。”亞力不再隨便答應她的要求,以後她要求什麼,干脆都用結婚來誘導算了!
“你太貪心了。”
“只為你而貪心。”他更貪婪的吻著她。
“給我吧!給我全部的你,不要保留!”亞力低吼著,他不只要她的身體,他更要她的心,要她像他那樣對她戀戀不捨!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池水的溫度太高,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在她最鍾愛的場所,新荷感到前所未有的新鮮及滿足感。
在亞力不斷的沖擊下,她只能無助的呻吟,感覺整個神經末梢都活絡了起來。慢慢的,連神智也遠離她。
池水似乎因他們的熱情而沸騰了,熱氣讓淫亂的味道更加刺鼻,感官的升華近在咫尺。
無情的汗水在奔流,失控的淚水背離了她,新荷在哭喊聲中,因無預警的高潮而崩裂了,最後,亞力快樂的在她體內爆發。
* * *
“我恨你!”新荷推開壓在自己身上的亞力,坐起身,歇斯底裡的用力捶打他的肩膀。堅強的臉上滴落的絕不是汗水,而是她最痛恨的淚水。
她怎麼會失控的?她怎會任他牽著鼻子走?
“新荷!寶貝!我知道你在想什麼,這一切都是自然的,你不需要抗拒它!”亞力左閃右躲,但就是躲不開她有力的拳頭。
“我在想什麼?我在想你這個大混蛋!你毀了我的驕傲!你毀了我的自尊!你毀了我的人生!”新荷嫌打他還不夠洩恨,開始用腳踹他、用指甲掐他。
亞力不能反擊,只有抓住她的雙手,將她困在他的臂彎裡,然後一個翻身,緊緊壓住她,省得皮肉受苦。
“甜心,聽我說,高潮又不可恥,可恥的是你的奶奶。你受你奶奶言詞的荼毒太久了,她灌輸太多不正確的思想給你。你不是你母親,你不淫亂,你有需求卻抑制自己的欲望便是證明。”
“我才不需要靠那個老家伙來證明什麼!我有腦子!我自己會想!”新荷氣惱的想掙開他,奈何他的鐵臂像老虎鉗一樣,不管她怎麼扭就是不動分毫。
“對!你會想,但你想得太多了,有高潮並不代表你變淫蕩、變下賤了。”
“會!我會變淫蕩!我嘗過高潮的滋味,我知道我將會追逐下—個高潮。等我回到台灣,我會變得饑不擇食,我會追著男人跑。到那時候,他們都有理由來罵我淫蕩、下賤了!”
“你不需要這麼貶低自己,我不相信過去的你和現在的你有何不同,你仍是我深愛的女孩,仍然心高氣傲,仍然看不起男人。”
“沒錯!我看不起男人!尤其看不起你!你口口聲聲說愛我,卻故意破壞我的生活准則,你只是想征服我而已!”
“你的生活太緊繃了,你把自己塑造成一個完美的女強人,其實強者並非一味的選擇對的事;有時候跟著感覺走,反而會找到另一片天空。”他耐心的分析給她聽。
“如果那片天空並不適合我呢?如果我回不了頭、不能重來呢?”她才不冒這種險,她對自己的生活很滿意,除了缺少一個完美的情人外。
“難道你不曾偶爾想做做蠢事嗎?事後一笑置之就算了,也沒什麼損失。”
“像你娶了艾莉絲這種蠢事嗎?我可沒辦法一笑置之。”新荷用力眨掉淚水,字字鏗鏘有力的道。
“噢!”亞力做出一個痛苦的表情,“小辣椒,你真會挑對手最痛的部位打是吧!不過,至少我得到一個教訓了,不是嗎?”
“什麼教訓?外表溫和的女人碰不得?”
“是不愛的女人不要娶。”他深情款款的看著她,“如果我愛她,我會花更多時間陪她,讓她沒時間胡思亂想。如果我愛她,即使她有再怪的癖好我也能忍受。如果我愛她,即使她再自私,我也會站在她這邊。”
後面這些愛語,全在影射她,全是說給她聽的。
“接下來你不會是又想求婚了吧?”新荷有所防備的說。看他的眼睛就知道,一副要用愛溶化她的模樣。
他一笑,很自然的脫口而出,“願意嫁給我嗎?我有滿池子的玫瑰花瓣為我做見證。”
“不行。”即使在亞力赤裸裸的告白下,新荷還是拒絕。
“為什麼不行?你明明愛我,也愛我的身體,你甚至為了我,不自私的只求玩樂,而願意見我的家人,為什麼還不行?”他就是不明白。
“要理由?多著呢!”發現亞力箝制的力量變小了,新荷立刻掙脫他,再度泡回池裡。裸著身被他抱在懷裡,她無法冷靜的思考。
等離他有一段安全的距離後,她接著說:“已過了午夜,連今天算進去,我們才認識五天,短短的五天,你叫我如何決定要不要嫁給一個陌生人?”
“愛不愛一個人是一種感覺,當我第一眼看見你,我就知道自己愛上你了,當我發現自己愛上你,就決定娶你了。時間不是問題。”亞力看她回到池裡,也跟著她泡回花海裡。
“我的背景復雜,我有個因失意而自殺的父親,你的家人發現了絕不會接受我的。”新荷背著他,將水浸到下唇,導致講話時有些含含糊糊的。對於她的身世,她還是很在意。
“你不想讓他們發現,我們就不讓他們發現。就算將來給他們發現了,我也要他們完全接受你。我可以退出教會,我可以不插手家族事業,但不能沒有你。”亞力繼續說服她。
“我有我的生活、我的事業、我的朋友。若是在這裡,我無法自由發揮,我會枯萎,我會悶死。”新荷繼續跟理性纏斗。
“我可以給你新的工作、新的挑戰,你可以有新的事業、新的朋友,一樣也不會少。”
“我不會說希臘語,我會失敗。”
“你是女強人杜新荷,你絕不會容許自己失敗。”
接下來新荷沉默了許久,一直反復思考著亞力的話。也許是被他沉穩有磁性的聲音催眠久了,她竟開始考慮起他的求婚來了。
她到底算不算愛他?
她真的愛他的裸體,看起來強健有力,像一尊完美的藝術品。
她真的愛他看她的眼神,好像她是天上仙女,好像她比女神更高貴更美麗。
他的家人會不會看不起她?
他們真的很和善,很有向心力,很關心家人。但如果她無法達成他們的期望,他們也會像批判艾莉絲那樣批判她嗎?
她真的捨不得放棄自己努力多年的職位、辛苦建立的人脈。
新的職業的確是種挑戰,但她年紀這麼大了才要重新開始,是不是在自虐啊?
“新荷?”看她一動也不動那麼久,亞力不由得輕喚。
“我在考慮。”她頭也不回的說。
亞力輕吁了口氣。
總算!她有在考慮了,而不是一口回絕。
* * *
早晨,新荷從自己的房門踏出。
為何她不是在亞力的房間與他共渡春宵?假期苦短,應該把握時間,及時行樂才對呀!
只因她正在考慮亞力的求婚,所以怎麼可以受他的侵擾呢?
一打開門,一名壯碩的男人在她門口站崗。
新荷當然不認識也沒見過這個男人,但她認得他的服裝——和亞力的貼身保鏢一模一樣。
奇怪?亞力自己在家裡也不帶保鏢的,於麼弄個保鏢給她?真是礙眼!一定是因為昨晚艾莉絲唐突的舉動。
“亞力呢?”新荷眉兒輕蹙,有些不高興的問。
新保鏢比手畫腳了一番,最後伸手做出個請的手勢,想必是不會英文,卻聽懂了主人的名字,所以還能正確的給她解答。
“這下好了,他竟然派了個不懂英文的保鏢給她!這個保鏢看來,大概只有嚇阻作用而已。
新荷按著保鏢的指引,終於在海邊找到亞力的蹤影。他正和艾莉絲那一家子悠閒的在沙灘上散步。 “好一幅天倫之樂。”新荷微諷道。
亞力看見她走近,笑著露出一口白牙。艾莉絲見著她,立刻抱起湯瑪士往亞力身後一躲,嘀嘀咕咕的不知說什麼。
“你起晚了。”亞力笑著說。
“我有許多問題要思考,沒睡好很正常。”也不看看是誰害的,丟了一顆大炸彈給她,還敢大聲說她睡晚了!過份!
她昨晚可是翻來復去睡不著,最後又打電話回台灣騷擾陳文慧,才在陳文慧安撫的聲音中有了睡意的。
“他是怎麼回事?”新荷抬起左手拇指隨便向後一指,被指的當然是盡忠職守的保鏢了。
“只是以防萬一。”亞力上前輕吻一下她的唇,道聲早安,接著在她耳旁小聲的咬耳朵,“等艾莉絲離開就可以恢復正常了,你忍耐一下。”
亞力說完,正想抬起頭,新荷立刻又將他拉下。
“又有一個阻擋我嫁給你的理由了——我的生命受到威脅。”她也在他耳邊輕聲說道。
亞力面有難色。
一時之間叫他如何解決?艾莉絲又不是現行犯,沒人能動得了她。
原先,他一直希望新荷能和艾莉絲和平相處,畢竟艾莉絲仍是兒子的母親,如果新荷成為兒子的新母親,新舊母親對湯瑪士的影響都極大,當然是互相成為助力最好。不過以目前的局勢看來,這個希望也許永遠無法達成。
“這時,新荷瞄見湯瑪士在偷看她,於是舉手和他打聲招呼。湯瑪士既沒揮手也沒對她笑,只是喃喃了句話。
這句話她又聽不懂了,新荷轉向亞力,一臉無奈的問:“他說什麼?”
“他說你會搶走爸爸,是壞女人。”亞力只有照實翻譯,因為他知道就算說了好話新荷也不會信,光看湯瑪士的表情就知道了。
“哈!又多了一項——我和你兒子無法溝通!這個婚還是不結的好,跟我原來想的完全一樣。”新荷說得干脆,好像放下心中的一塊大石一樣。
“也許你可以跟湯瑪士學希臘語,而湯瑪士則和你學英文,一舉兩得,問題就解決了,反正湯瑪士也該學英文了。”亞力忙為兒子漂白。
“我放著清閒的日子不過,干麼跑去當人家後母?你把我理想化了,我說過我很自私。”新荷才不甩他。叫自私的她無私的去包容一個男人前妻生的兒子,著實太為難她了。
“我以為什麼事都難不倒你。”
“結婚就難倒我了。”
亞力挫敗的歎口氣。
想他一個有為的青年才俊,財力雄厚,長得也不差,為什麼想娶個心愛的女人會這麼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