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倫是被電話聲吵醒的。
手機的鈴聲響了許久,顯示來電者的耐心絕對夠,不會因為轉接語音信箱而放棄,因為不一會兒,對方又重Call了一次。
他勉強自己起身,勉強自己離開愛人誘人的懷抱,勉強自己爬出舒服的床墊,勉強自己伸出一隻腳,然後用滾的方式下床,再爬呀爬的爬向鈴聲來源處。
當他找到前晚跟著長褲隨意丟下的手機時,鈴聲停了。
他吐了口氣,趴在那邊,一動也不動冀望鈴聲不再響起,奈何上蒼似乎沒聽到他的期望,因五秒鐘後,電話又響起。
「喂……」他含糊的應了聲。「……哦,我知道了,改下午一點半吧!」
收了線,他繼續勉強自己爬向浴室,勉強自己站起來,突然間,他腳下一軟,差一點跌個狗吃屎。
他自嘲一笑,原來這就是男人腳軟的原因。
找了件浴袍披上,推開浴室的門,強打起精神仔細將前後都看了一遍,沒有發現異狀,他才大膽的丟開浴袍,放心的跨進浴缸。
他打開水龍頭,泡個熱水澡鬆弛一身疲憊的筋骨,許久後,終於恢復點精神,踩著輕盈的腳步回到臥房,穿回原來的衣服,然後打開床頭燈。
走到儀翎的身邊,看見她還在睡,一隻手擱在小臉蛋旁,像個嗜睡的嬰兒一樣,他用手愛憐的梳著她的長髮。
美麗的長髮,隨意的鋪散在枕上、床上,美極了,像極了日本公主,恬靜中又展現出高貴的氣質。
說到高貴,昨晚兩人可一點都不高貴,他們一直想將對方掏空為止。
他知道今後每每想起這一天,必會露出滿意的笑容。
她是他今生的新娘,他再也找不到與他如此匹配的女人了。
從沒有人可以讓他這樣恣意妄為,從沒有人可以滿足他所有的性幻想,除了她……
他用力親吻一下她的粉頰,才搖搖她的肩膀,試圖將她喚醒。
「儀翎。」
「不要吵,讓我睡。」她只是掀掀嘴皮子,伸手揮開他。
「甜心,起床,沒時間了。」
這次她連掀嘴皮子都省了,根本不甩他。博倫只有將她連同被單抱起,走向浴室直接丟進熱水裡。
「啊!」儀翎尖叫一聲,終於在他無情的叫床方式下清醒過來。
「臭博倫!你會有報應的!」她咬住下唇,一臉怨懟,心裡開始問候他的老祖宗。
「如果你就是我的報應,我倒一點也不擔心。」他輕撫她細緻的下巴,開心的笑著。
「為什麼要急著起床?我好困!」她說完還打了個大哈欠,強調自己所言句句屬實。
「我說過今天還要上班。今早十點本來有個會要開,剛才秘書通知我已經遲了,由於趕回去也來不及,所以我把會議延到下午一點半,現在開車回台北,再吃個午餐,剛剛好。」
「那你自己去就好了嘛!」她嘟囔一聲,跟他回去的意願並不高,柔軟的床墊對現在的她來說才是第一選擇。
「不行,我怎麼可以把你丟在這麼複雜的地方?乖乖的洗個澡,我帶你去吃大餐,補充一下體力。」他調皮的對她眨眨眼,暗示依兩人昨晚的瘋狂程度,的確需要好好補一補。
「唔,好吧。」儀翎有些不好意思的別開目光,心不甘情不願的妥協了。
那樣縱慾,似乎有違道德禮教,原本良心已經有點不安了,他竟還來提醒她,沒良心的東西!
「那我不打擾你洗澡了,我先去把賬結了。」他彎身輕啄一下她的唇。
儀翎看著他轉頭要出去,正想拉開床單洗個舒服的澡時,突地又叫住他——
「等等!這裡會不會也有針孔攝影機?」她畏懼的目光四處望了一下。
「安啦!我剛才檢查過了,沒有。」他再給她一個保證的微笑,才轉身離去。
※※※
思享的台灣分公司,儀翎曾來過,還是大學生的博倫,當時只是思享的台灣區代表,四年後,他已經貴為副總裁了。
回住處換了衣服,吃完飯,博倫半拉半強迫的把她拉回公司。
她要休息,副總裁辦公室借她休息,她說要睡覺,附設的小房間也可以借她睡覺,反正他整個下午可能都會耗在會議室裡,可能也用不到。
由於長髮不容易弄乾,也沒時間弄乾,儀翎只有任它披散著。
穿越走道、進入電梯,不管走到哪裡,她總可以聽到——的聲音悄聲在問「她是誰」。
以前曾見過的熟面孔,她只有報以尷尬的微笑,然後聽到對方驚訝的抽氣聲。
「她是誰?副總裁為什麼拉著她?」一個年輕的女聲問道,八成是博倫的愛慕者。
「她是副總裁以前的女朋友,頭髮變得這麼長,要不是那獨特的神韻,我還差點認不出來呢!」一個較年長的女聲回道,然後似又喃喃自語的說:「不是分了嗎?怎麼……」
「副總裁不是四年沒來過台灣了嗎?會不會是那個女的自己找上門的?」又有一個冷眼旁觀的女人問。口氣這麼酸,肯定又是另一個仰慕者。
「你看像嗎?我倒覺得像是副總裁在拖著她走,說副總裁黏上她還比較像?」說閒話的再添一名。
「唉喲,你沒聽過『舊愛才是最美的嗎』?我聽說副總裁當年是被總裁硬召回美國的,分手分得不乾不淨,當然要重拾情緣嘍!」
可見女人真的是三姑六婆,對喝咖啡聊是非的興致永遠高過公事,何況現在又是午休時間,不做做嘴上運動怎麼睡得著。
進了辦公室,博倫打開隔間的門,儀翎看見裡頭有張豪華的雙人彈簧床。
真不懂就他一個人休息,幹麼要準備雙人床?可見設計者其心可議。
管不了那麼多,儀翎看見床,立刻軟綿綿的趴上去。
她猜他們今早約睡了三小時吧,但感覺像是剛閉上眼就被硬吵醒似的,她真的很累,尤其腰更是酸疼,酸到她想找支棒捶來敲斷它。剛才吃飯時,還要求博倫幫她揉揉,博倫很體貼,這種服務也從不推拒,再說她會這樣還不是他造成的?
她累成這樣,想必他也好不到哪裡去。
「博倫,你一定也很累吧!還有一小時,你要不要順便也躺一下?」她拉著他的手,拇指輕揉他的掌心,展現出難得的溫柔。
博倫沒有反對,輕輕躺在她的身旁,伸手輕摟她的腰,深情的望著她。
他雖然很累,但卻睡不著,只是這樣凝神對望,他就覺得心裡無比平靜、踏實。
命運之神啊!她明明是個潑辣、火爆、缺點一大堆、缺乏溫柔細胞的女子,為何偏偏有安撫他靈魂的神秘力量?
四年來,有幾度他想放棄算了,但這個念頭總無法持續超過三秒鐘,她彷彿在他鼻頭穿了鼻環、綁了繩子,只要她輕扯無形的細繩,他不得不回頭尋找她的蹤影。
所以不論母親如何勸退,他還是回來了,回到她身邊,做她最忠實的僕人。
儀翎躺在博倫的懷中,享受他的柔情,享受他的撫觸與呵護,但奇怪的是她也睡不著,剛才明明很想睡,這會兒有床、有被、有枕頭的,情人也不缺,她反而了無睡意,真是奇了。
她瞪著明亮的杏眼,同樣一眨也不眨的看著他。
「你看什麼看?還不閉上眼睛休息一下。」她佯裝薄怒的叱道。
「那你怎麼不睡?方才是誰邊吃邊睡,還兼打呼的?」他立刻反擊。
「我才不會打呼!你亂講!你睡覺才打呼咧!」她用力在他的胸腔上擰一下。竟敢破壞她的形象,活該挨罰!
博倫吃痛,牽著她犯罪的小手,要她負責揉揉他的傷處。
「好吧!我負責打呼,你負責睡覺,這樣可以了吧?嘩!多像夫妻啊!你是夫,我是妻,看我多小鳥依人?」
他說完將頭往儀翎懷裡鑽,放做小鳥依人狀,逗得她咯笑不止,渾身發癢。
兩人開始在床上嬉鬧,睡意全消。
忽地,嗄的一聲,房門被開啟,走進一個中等身高的美婦人。
「博……」美婦人的話在看見房裡的情形時打住。
博倫以為是哪個不長眼的下屬,正待開罵,待看清來人,立刻坐起來並翻身下床。「媽?!
「抱歉,我以為只有你一人。」韋母淡淡的看兒子一眼,便將目光調往儀翎。
儀翎緩緩起身,坐在床沿。
「原來你就是博倫的母親。」她看著她,有點茫然的說。
是昨天迷路時遇上的美婦人,真是冤家路窄,以她不敲門就隨意進出博倫的房間的情況看來她一定早就知道她在這,且她應該已見過她的相片,難怪她看見她的時候神色那麼奇怪。
「你見過我媽?」博倫訝異的問,看儀翎自若的神態和語氣,顯然不是第一次見面的模樣。
「沒錯,我還充當一下她的臨時司機。」儀翎下了床,走到他身邊站定。禮貌一直是她所強調的,當然,這只針對她自認為需以禮相待的人。
她認為坐著與站著的長輩說話一點也稱不上禮貌。
「她怎麼會在這裡?」韋母問,而且是用英文,好像是故意說給儀翎聽的,平常私底下,母子倆都是用中文對談,只有在談論公事時才會用英文,這是否在測試儀翎的英文程度,就不得而知了。
關於兩人巧遇的事,她則避而不談,反正也沒什麼好談的。
博倫故做輕鬆的道:「我帶她來的。」用的則是中文。
這是他的體貼,他知道儀翎的英文程度尚可,溝通還可以,但速度太快她就跟不上,為免她覺得自己像局外人,只有盡量讓她聽懂。
韋母有些不高興,於是母子倆開始以英文對中文的方式說話。
「為什麼帶她來這裡?辦公室不是遊玩的地方。」韋母口氣嚴厲的質問。
「我帶她來這裡,自然有我的理由,而且這裡是我的休息室,不是辦公室。」他義正辭嚴的回道。
「帶個女人進休息室還需要理由嗎?媽又不是沒年輕過。你曾答應我會以公事為重,我才讓你回來的,現在呢?你為了個女人耽誤公事,會也沒開,這樣糊搞瞎摘對得起我、對得起公司嗎?」
「就我所知,這個會交給區經理來主持就可以了,你可是總裁,嚴不嚴重你最清楚,你若是不相信我的能力,大可把我的權力收回。」他並非忤逆母親,只是她質疑他的工作能力,讓他有些不滿。
「我相信你,不是因為你是我的兒子,這點你也清楚,但是別讓我再看到這種情況發生,給了下面人說閒話的機會!」
韋母身為女性,卻擁有最高權位,行事做風難免強硬了些,尤其對親生兒子的表現,當然盯得緊。
「不管我的表現如何,下面的人永遠有閒話可說,只要業績成長,對董事會就有交代,私生活如何誰管得著?如果我還得看下面的人臉色過活,豈不本末倒置了?」博倫自有一套生存哲學,如果處處在意別人的眼光,生活委實太過辛苦。
「這簡直荒唐!竟把工作與玩樂混為一談。」
「誰說我將工作與玩樂混為一談?帶儀翎來思享,也是因為公事。」
「容我插句話。」沉默許久的儀翎選擇在這時出聲。
她奇怪的看著博倫。來玩就來玩嘛!幹麼說謊?
「你說錯了吧?明明是你強拉我來,說這裡有舒適的床給我睡,我才來的,伯母都說自己是過來人了,公私不分是戀愛男女的通病,我想她會諒解啦!」
「你來這裡就為了睡覺?」韋母不自覺也用了中文問話,她瞠大雙眼,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兒子會這麼沒紀律。這小魔女當真好大的魅惑力!
「不,我只是想趁開會的時間讓她休息一下,的確有公事,相信我。」博倫側過頭對儀翎道,「現在沒時間了,等開完會,我們再詳細討論。」
他看看表,匆忙的在她的粉頰上輕啄一下,才回頭對韋母說:「媽,儀翎身體有些不適,所以我才會安排她在這裡休息。會議快開始了,有什麼事待會兒再說。」
他邁開步伐,拉著母親的手臂半強迫性的催她往前走。
韋母走了幾步,精明的目光一閃,問道:「你說的公事不會是跟『強貿』有關吧?」
能掌管這麼大的集團,自然不是省油的燈,兩個月前,韋母發現兒子對台灣的一家電子通路商產生興趣,甚至進行合併,自然有了這個聯想。
想當然耳,強貿的體質還算不錯,收購它對思享有好沒壞,否則她絕不會讓這個提案通過。
對於公器私用這回事,博倫一點也不覺得良心不安,反而笑了笑,一手環上母親的肩膀,摟著她並肩而行。
「媽,你答應過我,如果我熬過這四年不見儀翎,就隨我們發展的,你還說是我的,就是我的;不是我的,就是每天守在她身邊,她仍然會變節。我們熬過來了,你該擔心的是儀翎會不會大著肚子嫁給我才對,到時要是被媒體拍到照片,多沒面子。」
「是你沒面子,還是她沒面子?」韋母故做不在意的問。
「是你沒面子!」他舉起一隻手,彷彿在寫著報紙的大標題,「想想,如果報紙的標題寫著『思享總裁果然是女流之輩,行事比化妝還慢,孫兒等不及偷跑』,丟臉吧!」
女人站在高處上,總是對男人因性別而做出不公平的批判特別不滿。
韋母也舉起一隻手依樣畫葫蘆,「應該是『思享副總裁沒擔當,女子以帶球跑脅迫結婚』,夠糗吧!」
「唔,說來說去好像都是思享比較糗。」博倫摸摸下巴,結論道。
「歪理一大堆。」韋母也忍不住被他逗笑了。
※※※
儀翎愣愣的看著母子兩人走出去,又站了會兒,赫然發現她的腰又開始發酸,剛才碰上緊急狀況倒給忘了。
她再度直直的往床上躺,盯著前方的某一點發呆。
博倫的母親也還好嘛!雖然講起話來咄咄逼人,但也沒有特別挑她的毛病,應該不是個昏庸的婦人,四年前會在電話中說她的不是,會不會是受人挑撥?
儀翎不知道,四年前韋母的確有受人挑撥,但四年後的今天不再針對她,不只是因為與兒子之間的約定,也因為她見證了他們倆堅貞的愛情。
隨即,儀翎想起一件事還沒做——打電話給范玉如。
拿起房裡的分機,她才發現這裡的電話她不會用,光分機號碼少說也超過三位數字,叫她能怎麼辦?
她歎口氣,翻身爬下舒適的大床,打開休息室的門,穿越辦公室,正要開門走出去,門這時忽然開啟,探進一顆頭顱。
「方小姐,有什麼事嗎?」來人是個熟面孔,儀翎記得她以前就是博倫的秘書,已婚,對工作相當盡責。「我正想拿瓶熱鮮奶給你,是副總裁吩咐的。」她手裡端著托盤,笑盈盈的道。
儀翎接了過來,不自覺勾起嘴角。
熱鮮奶?大概是博倫看她剛才睡不著,刻意做的安排吧!他一向那麼細心。
問了外線的撥接方法,儀翎立刻回到休息室,躺在床上邊喝鮮奶邊打電話。
「喂?玉如?」
「我是范玉如,你又是哪位?」范玉如開始打哈哈。這個有了異性沒人性的朋友,不虧虧她怎麼行?
「玉如,才兩天沒見,你就聽不出我的聲音了?未免太誇張了吧!」儀翎知道她是故意的。
「你的聲音有點像我同學方儀翎,不過我不太能確定。聽說她和她以前的男朋友私奔了,早就和我失去聯絡。」
「玉如,你別亂哈啦了!我要私奔也會先知會你一聲。」她邊笑邊說。
「是嗎?那談談公事吧!你沒知會一聲就請了三天假,依據公司法,無故失職三天,我有權開除你,立即生效!」
「玉如!」她怪叫,「你不是那麼狠心吧?調我的假期來補嘛,沒有工作,你忍心看我流落街頭嗎?」用完友情攻勢,她開始采哀兵政策。
「你會流落街頭才有鬼咧!小功、你父母,再加上博倫,誰敢不讓你投靠?狡兔三窟也不過如此。」
「怎麼把我比喻成狡兔了?至少也該是可愛的小白兔。」她的個性直來直往的,怎麼也不能用狡兔來形容。
「你如果是小白兔,我一定是蚯蚓,害羞到成天躲在泥土裡,不敢見光。」
「什麼爛比喻嘛!你又比我害羞多少?我是小白兔,你頂多是小鹿班比。」
「厚!開除,開除,開除!竟敢以下犯上,上司的話你也要反駁!」
「你這個不通人情、昏庸無能的上司,我要直接和老闆娘講!」
兩人越說越急,其實沒有一點怒氣成份存在。
「越級報告,罪加一等,除了開除,別無它法。」范玉如用加拍一下桌子,表示拍板定案,接著語調-沉穩的道:「好了,剛才是你上司范小姐和你說話,現在你已經不為我工作了,我們可以以朋友的身份閒聊。」
儀翎已經笑到不行了,她匆匆放下手上的牛奶,差點被它嗆著。
「玉如,你這個怪ㄋㄚ,你以為自己在演廣播劇嗎?說變就變。」她又咯咯笑了兩聲,才勉強止住笑。
「很高興能逗你開心,想必你現在心情好得很,什麼陰霾都消失了,我不必再當垃圾筒了吧?你和博倫沒事了?」
「也不能說沒事啦……」儀翎支支吾吾的回答,以往那些問題都只算小條,大條的現今才浮上檯面。
「天下無難事,只怕有心人,以你的毅力,我就不相信事情解決不了。」玉如以知己的身份評論著,接著又道:「說真的,趁這個機會把工作辭了吧!我知道你志不在此,何必在這些阿貓阿狗身上浪費時間。」
「哇!玉如,你好神哦!我最近也有此打算,我還跟我媽說想搬回去住呢!」儀翎興奮的大叫,好友的心思果然敏捷,對她的一舉一動都瞭若指掌。
「搬回去住?幹麼搬回去住?我以為你過不久又要搬去跟博倫住了呢!」范玉如疑惑的問。
「搬回去住比較熱鬧嘛!我好幾年沒住家裡了,我媽還跟我抱怨她下了班好無聊,除了小義還小跑不掉之外,其他都沒人要陪她。」
「是嗎?那工作怎麼辦?」
「我本想找桃園地區近一點,但現在想想台北也行,反正交通那麼便利,只是時間上的差別而已。」
「我看你是想在台北工作吧!中午偶爾還會有帥哥找上門,下班約會也可以省很多時間,怎能叫人不心動呢?辛苦點也是值得的。」
「知道就好,說那麼大聲,怕別人聽不見嗎?」
「別告訴我你會害臊,你根本沒那個細胞!」
儀翎聽到這句話,原先有些不贊同,但經過思索,卻覺得她沒說錯。
自有記憶以來,她只曾因爭吵而氣得面紅耳赤,從來沒為害臊、丟臉這類事而臉紅過,惟一叫她破例的,大概就是在博倫面前吧!
看來命運的安排的確巧妙,以前自己想都沒想過的事,偏偏發生在遇見那個人開始,有道是萬物相生相剋,也許他們兩人生來就彼此相屬、互相牽制。
「玉如,你不愧是我的紅粉知己,我要是男的,早就娶你了。」
話鋒一轉,兩人開始談論起范玉如和她的另一半。
奇怪!玉如和她的另一半也因為范玉如遲遲不點頭而拖了好些年,跟儀翎的心態差不多,現在的女孩子都這麼難搞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