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乞丐跟—個戴帽子的人走在街上其實是很引人注目的,尤其那小乞丐的行為一點也不像乞丐,反而像是久沒出來玩樂的人,對什麼事物都感到好奇。
席天雲終於忍不住拉著她的手不讓她到處亂跑,「別再看了,我們得趕快找到住的地方,安頓下來,我還得找志平跟忠宏來這,別再玩了。」
「再一會兒就好。」她雙眼緊盯著一旁的新奇玩意兒,想掙脫他的手再去逛逛。「這些東西都好奇特,趁這次出來我一定要好好看個夠。」
「你答應過我什麼,要全聽我的話,怎麼才一進城就反悔了?你還想不想跟著我。」他提醒她自己曾答應過的事。
「好嘛!好嘛!不看就不看,走吧!」唐心語帶不捨的說道,眼睛卻還是盯著路上攤販直瞧。
席天雲聽了心生不忍的解釋,「我現在眼睛不方便,沒辦法照應你,所以凡事要小心點,不能在外面逗留太久,我答應你,等我眼睛好了之後,再帶你出來玩個痛快。」
「這可是你說的喔!不能反悔。」她這才聽話的把依依不捨的目光拉回。
「走吧,若我沒記錯的話,這裡應該是揚州城,你找一家叫風雲的客棧,我們今晚住那。」席天雲非常自信地說,指引她找那家客棧。
「為什麼一定要找風雲客棧,別家不行嗎?」要住哪家她其實無所謂,只好奇他為什麼要特定指定客棧。
「風雲客棧是我席家堡所開的分支,在那裡面以聯絡席家堡的人,安全上也比較沒有顧慮,瞭解了嗎?小傻瓜!」他好心情的回答,對她的疑問是有問必答。
聽到她愉悅的聲音,他的心情也跟著好起來,暫時忘了自己的眼睛受傷,對掃了她的興只覺得心疼,也高興她的懂事。
「席大哥,你怎麼可以叫人家小傻瓜,我是因為不知道才這麼問。你以後就像大哥一樣叫我心心好了,別小傻瓜、鬼見愁的亂叫,很難聽的。」唐心語氣柔軟的向他撒嬌。
她沒發現自己可以這麼自然的對席天雲撒驕,她雖然調皮活潑,但只限於熟人而已,對其他人可就沒有這麼熱絡。
「好,聽你的。快走吧,心心。」席天雲催促。
一邊走卻一邊覺得奇怪,不禁喃喃自語,「真不曉得我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說話……」
「席大哥,你說什麼?」她聽不清楚他說什麼,遂回過頭問他。
「沒什麼,快走吧!」
席天雲跟唐心來到風雲客棧門前,正要走進去時,一個店小二急急忙忙跑出來攔在唐心面前說:「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你如果要要飯的話就到後門去,那裡有些剩萊剩飯是專門給你們的。」說著他語氣一變,聲音帶著崇敬,「還好你是來風雲客棧,我們老闆心腸好,若是其他地方,怕不直接攆你出去。」
這時客棧裡聽見有人在喝店小二點菜,店小二推推唐心道:「快去吧!」
她偏頭拉了席天雲的手一下,在他耳邊小聲道:「看不出來你這兒的店小二這麼好,沒攆我出來,還告訴我去哪兒拿飯,自從我扮乞丐以來,走到那兒都惹人閒,好一點是用攆的,有的早就破口大罵了。」
席天雲心疼她所鞏的苦,心裡沒來由的就想揍那些曾經罵過她的人一頓。
「那你就別再扮乞丐了,換回原來的裝扮,我等會兒就請人去幫你買幾套女裝讓你換上,反正你以後跟著我,也沒有什麼危險,別再扮乞丐了。」
接著對她解釋,「我們席家堡傲生意,一向是秉持著仁愛精神,不可以持強凌弱,和氣生財,倘若像一般的幫派那樣,吃人不吐骨頭,也不可能有現在這樣的局面,我們進去吧!」
他拉著唐心的手,走進風雲客棧。
兩人進人客棧,店小二看見了趕緊走上來小聲說:「我不是跟你說去後門那邊嗎?」
「小二哥別擔心,我跟這位大哥一起的,我們要住店,這位大哥可是很有來歷的。沒關係,你別再為我們擔心。」唐心怕店小二為難,連忙解釋,也怕店小二會惹得席天雲不耐煩。
唐心感覺得出來,席天雲對一般人是很沒有耐性的。
他這時對著店小二說:「店小二,給我們兩間上房,要清靜一點的。」
雖然席天雲有帽子擋著,但從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勢,依舊令人感覺得出他的不平凡,店小二不敢怠慢的連忙應道:「就來。」
店小二帶著兩人一直走到最裡面的一個小庭院才停住,來到房間內他們對這間房間感到滿意,店小二這才離開。
都安頓好後席天雲喚店小二進來,吩咐他,「去請你們掌櫃過來,順便去買幾套女裝回來。」
店小二拿了他給的銀子,就出去辦事。
過了一會兒後,掌櫃跟著店小二來到房裡,臉上掛著親切的笑容,「客倌,不曉得你有什麼事需要小老兒服務的。」
席天雲一言不發只將帽子取下。
掌櫃見了馬上跪下,而一旁的店小二也跟著跪下,他們恭敬的見禮,「參見堡主。」
「起來吧!出門在外不用這麼聲禮。」
「不知道堡主要到我們這兒,沒出去迎接非常失禮,不知堡主有什麼吩咐。」
席天雲擺擺手,「我沒事先通知你們,不是你們的錯,我在郊外被人偷襲,眼睛不便,你幫我寫封信,飛鴿傳書回堡裡,請志平跟忠宏盡速趕來速,另外我在這的消息不要洩漏出去,兩邊的房間不要再讓其他人住,以免出入此廳的人物太雜。」
他為了安全起見這麼安排。
「是,我馬上去辦。」
掌櫃躬身後和店小二離開房間,馬上著手辦事。
「心心,還不快進來,躲在窗戶外偷聽像什麼話。」
席天雲早就發現唐心躲在窗外,只是剛才有人在才沒有叫她。
唐心笑咪咪的走進來,一點也不感到愧疚,「席大哥,你怎麼這麼厲害,連我躲在窗外都知道。」
「還敢說,我在辦事,你怎麼可以躲在窗外偷聽,下次不能再這樣。」席天雲無奈的訓斥。
跟她才相處沒多久,但心心的個性他已經算是瞭解,知道再怎麼說也沒有用,她只會挑想聽的,不想聽的就當做馬耳東風,沒這回事兒。
「好啦!下次我一定乖乖待在房裡。」她虛應幾聲。「對了席大哥,志平跟忠宏是誰?」她撒嬌的問。
「小孩子問這麼多做什麼。」
「快告訴我嘛!」她耍賴,一定要達到目的。
「志平跟忠宏是我的貼身護衛,負責護衛我的安全。」
「那他們這次怎麼沒有跟在你身邊?」她覺得奇怪。
「我這次是出外訪友,順便參加朋友的喜事,沒離堡裡多遠,只需幾天就回堡,所以不讓他們跟來,要他們留在堡內幫大護衛的忙。」
席天雲不自覺的解釋給她聽,否則依照慣例,只有他問人的份,哪可能解釋這麼多。
「這樣啊!那你事情辦完了沒?」
「早辦完了,否則哪有那麼好的興致吹蕭,還引來你這個小麻煩。對了,志平跟忠宏明天應該就會到了,待會兒吩咐店小二把晚餐送來,吃完後早點歇息……席天雲笑笑的,關心之情溢於言表。
唐心聽了心裡很感動,自從自家裡偷溜出來後,又扮成乞丐,就沒有人再這麼關心她了,所以她也非常義氣的間他關於被追殺的事,想替他報仇,也不管自己到底有沒有能力。
「對了,席大哥,一直忘了問你、那些人是什麼人,為什麼要害你,將來他們如果落在我手裡,我一定好好的幫你教訓他們。」
席天雲心裡大概已經猜到是什麼人,但一來還沒經過證實;二來依她的個性一定會魯莽行事,愈幫愈忙,也就不想讓她知道,他隨便的找了個借口應付一下。
「我也不知道是什麼人,等志忠跟忠宏到揚州,再讓他們去查。好了,別再說了,快去休息吧!」
他知道她一定不會死心,打斷正想說話的她,轉移她的注意力。
唐心從他的語氣中知道他不想再談,於是嘴嘟得高高的說:「知道了啦!問一下又不會怎樣,小氣鬼。」
席天雲聽了,心裡真是好氣又好笑。
第二天下午,郭志平跟焦忠宏接獲消息,快馬加鞭的趕到風雲客棧。
「參見堡主,堡主你不是去參加張貴鎮前輩兒子的喜宴嗎?怎麼會變成這樣?您的眼睛怎麼了?」郭志平見他雙眼緊閉,疑惑的開口問。
焦忠宏也大吼,「是呀!堡主,到底是哪些不知死活的人,敢在太歲爺頭上動土?我去把他們的頭給擰下來。」
他的語氣令人覺得他好像是要跟郭志平五別苗頭。
郭志平跟焦忠宏雖然都是席天雲的貼身護衛,但兩人的個性卻非常不一樣。
郭志平的個性較謹慎,做事非常小心仔細;焦忠宏剛好相反,他的個性屬於直來直往型,大刺刺的,有什麼就說什麼,心裡憋不住話。
因此焦忠宏老是看郭志平不順眼,常常反駁他的話,他覺得郭志平做事怎麼不直截了當去做,要拐個十七八個彎,真不坦率,而郭志平卻非常瞭解他的性情,於是常跟他鬥嘴,在生活裡找些樂趣。
但只要一講到席家堡及堡主的事,兩人都特別忠心。
「好了,都別再說了,這件事我自有主張,志平,你去查查地龍幫的情形,我懷疑這次的事情跟近來兩幫在長江上的航權有關,你朝這方面著手,看看有什麼動靜,至於忠宏,你跟我回堡裡,我眼睛受傷,要趕快回去給項大夫看看,路上小心點。」席天雲有條有理的指派工作。
焦忠宏這才知道原來堡主的眼睛受傷了,著急的想要弄清楚,「堡主,你的眼睛……」
席天雲不想讓堡裡的人擔心,所以在信上絕口不提受傷的事,只說有事纏身,要他們兩人盡速趕來。
「打鬥中不小心被對手暗算,現在看不見。」席天雲不在意的說。
「什麼人?」郭志平突然大喝一聲,接著身手俐落的從門外抓了一個人進來,將她拉到堡主面前。
唐心被抓得手痛死了,忍不住痛的大叫,急忙呼喚席天雲救她,「快放手,席大哥你快叫他放手!」
「志平,役關係,快放手,她是唐封川的小妹,我們在路上巧男。」接若對唐心非常不捨的罵道:「我不是叫你別偷聽嗎?看吧,吃到苦頭了,過來。」
唐心吐吐舌頭,乖乖的走到他身旁。
「手拿來。」
她聽話的把手放到他手中。
席天雲一邊幫她按摩消腫,一邊心疼的說:「看你以後還敢不敢。」渾然不覺這樣的舉動有什麼奇怪。
兩人沒有感覺奇怪,卻把郭志平跟焦忠宏給嚇到了。
席天雲平日對屬下都很好,卻仍然保持一定距離,練武的人本來就不輕易讓人近身,更別說有現在這種舉動。
兩人從來沒見過席天雲用這種語氣對人說話,更別說是幫人按摩,兩人都是頭一回見到,難怪嚇了一大跳。
焦忠宏更是傻傻的問郭志平,「怎麼這樣?堡主拉著她的手幹什麼?」
席天雲跟唐心聽了一愣,唐心趕緊把手抽回,臉上佈滿紅霞,也不敢看向其他人的趕緊離開回房去。
席天雲反應更是奇怪,愣住了一動也不動,心思非常紊亂。
怎麼回事?他怎麼會這麼自然的心疼心心,就連自己弟弟受傷也不曾這樣,只叫他去找項大夫看看,他從來都不曾覺得難過,怎麼心心才這樣一點痛,他就捨不得了?
郭志平只能搖搖頭,心裡暗罵焦忠宏真是不解風情。
「不會說話就閉嘴,沒人會當你是啞巴。」沒好氣的叫他閉嘴。
焦忠宏摸摸頭無辜道:「我又說錯什麼了?」
郭志平不理他,向堡主告辭後,拉著他一起退出房風。
才走出房門,焦忠宏便迫不及待的問:「怎麼了,幹麼拉著我?我有說錯什麼嗎?」
郭志平不理他,一直將他拉到後院才說:「我們不是一直希望堡主快點成親,好有個伴?」
席天雲已經二十八歲了,到現在都還沒成親,平日又冷得不像話,面無表情的,沒有女人敢接近他,只有翠仙山莊的大小姐柳雲仙,因喜歡席天雲,常常往席家堡跑。
偏偏席天雲不知是真不知情還是故作不知,連粗線條如焦忠宏都看出來了,可是他就是沒任何表示,只當她是好友的妹妹看待,害席家堡的人都快要絕望了。
沒想到現在突然冒出一線生機,怎能不叫郭志平大喜過望,大罵焦忠宏殺風景,這次若因此而沒希望,他准跟焦忠宏沒完沒了。
「是啊!可是關這什麼事?」
「你還看不出來嗎?堡主跟唐姑娘的事。」郭志平翻翻白眼,一臉無奈。
焦忠宏這才恍然大悟,興奮的說:「難道他們兩人……可是堡主才出來幾天,怎麼可能這麼快?」
「你還看不出來,真是笨,情苗才剛開始萌芽,堡主他們自己也還不清楚,你可別破壞了一切。」郭志平交代。
想想要由焦忠宏護送堡主回去,他還真是不放心。
「堡主他們都不知道,你怎麼可能知道?更何況堡主才沒有戀童癖,唐姑娘那麼小,堡主怎麼可能喜歡她?」焦忠宏還是覺得難以置信。
「你聽說過唐封川的小妹幾歲,十七歲了,反正你放聰明點,多給他們製造機會,別擋在中間做呆頭鵝,也別多嘴的說破,讓他們自己發展。」郭志平有耐心地道,為免怕他壞事,只有對他說明白一點。
「知道了啦!」焦忠宏應了一聲。
隔天一早,焦忠宏雇了一輛馬車讓席天雲跟唐心坐在車裡,他則負責駕馬,離開風雲客棧向席家堡出發。
路上三人各懷心事,皆一言不發的靜靜趕路。
駛了一段路,前面出現一座茶棚,焦忠宏擦了擦污回頭問:「堡主,前面有個茶棚,要不要在這兒歇會?再趕一程就進入咱們風雲堡的範圍了。」
接著他對唐心關心的問:「唐姑娘,趕路趕這麼久,你也累吧!」
唐心對他微微一笑,「謝謝!」
席天雲聽到焦忠宏的話,再聽聽唐心愉悅的笑語,也不知怎麼回事,心裡直冒酸氣,語氣不悅,「忠宏,小心趕路,回頭做什麼。」
焦忠宏只得專心趕路不再回頭,心裡卻覺得奇怪,他是哪裡得罪堡主了,不知堡主在生什麼氣。
悶了一下後,席天雲考慮到唐心的身體,於是又對焦忠宏道:「算了,就在那茶棚休息一會兒,把我的帽子拿來,我要戴上。」語氣還是有點不悅。
唐心聽了精神一振,本來嘛,她極少有機會坐這麼久的馬車,坐得她頭暈腦脹的,能下馬車呼吸新鮮空氣,真是再好也不過了。
她高興的拍手,「好棒,終於可以下車了。」
謝過席天雲,唐心也不等他們,一馬當先的衝進茶棚。
茶棚裡只有一位老伯拿著茶壺正在服務客人,唐心找了個位子坐下後,就回頭催席天雲和焦忠宏動作快點。
「快點啊!你們兩個怎麼走這麼慢?比我還不如,快來啊!我快渴死了!」她沒一點淑女樣的說,也不等人坐下,就迫不及待的大聲問:「你們要喝什麼茶?烏龍茶好不好?老伯,就來壺烏龍茶好了。」
她等不及兩人回答,就自顧自的作了決定。
焦忠宏拍了拍自己的頭,「唐姑娘,你這樣也叫問啊?有人這麼問法的嗎?」
唐心不客氣的西答,「怎麼沒有?我不就這樣問了,你們沒有回答,當然是沒意見嘍!沒意見的話,那我喝什麼你們就喝什麼,老伯也比較好辦事,本來就是這樣,你別沒事找事好嗎?」
說完還瞪了他一眼,看他還敢不敢再說什麼。
焦忠宏卻像沒看到似的,大聲的對席天雲說:「堡主,你有看過這樣的姑娘嗎?我才說一句,她回我這麼多句,堡主,我看你的眼光八成有問題。」
唐心聽了覺得有點奇怪,她不理焦忠宏,轉頭去問席天雲,「席大哥,喝茶關你眼光什麼事?」
席天雲笑笑的說:「你別管忠宏,他這人就是這樣,喜歡找人抬槓。就依你說的吧,喝烏龍茶。」
唐心得意的看了焦忠宏一眼,好似在說:看,你們堡主都沒意見了,你在噦唆什麼。
焦忠宏奇怪的暗忖,他什麼時候喜歡找人抬槓?怎麼他自己都不知道?找人抬槓是郭志平的專長,不是他啊!關他什麼事?
唐心不理焦忠宏,自己走到老伯面前微笑著,「老伯,來一壺烏龍茶,要三個杯子,方便的話,再來幾樣小菜;不方便的話就不用了。」
沒多久,茶跟小菜就送上來了。
「客倌,您要的茶跟菜,您慢用。」
唐心倒了杯茶就要喝下,可席天雲卻剛好不小心手一滑,打翻她手中的茶杯。
她覺得他是故意的,故不高興嘟起嘴,「席大哥,你不會這樣小氣吧,我只不過沒幫你倒水就先喝,那是因萬我都快渴死了,我不是不懂禮貌,你不必這樣吧!」
席天雲耐心地小聲解釋,「席大哥像是這麼小氣的人嗎?是這茶有問題,不能喝。」
「你怎麼會知道。」唐心愣了一下,懷疑的看著他。
焦忠宏在一旁忍不住插嘴,「這都看不出來,你看這茶棚除了我們,其他的客人隱約有股殺氣,再加上這茶棚換了人招呼,而那老伯的手更是一點都不像是店家的手,當然有問題。」語氣炫耀,彷彿在嘲笑唐心,連這麼簡單的破綻都看不出來。
唐心盯著焦忠宏,嘖嘖有聲的稱讚,「看你平日愣頭愣腦的,沒想到觀察力倒是不錯,觀察得這麼仔細,真是看不出來。告訴你好了,其實我早就看出來了,只是想考驗你一下,看你夠不夠資格做席大哥的貼身護衛。」
唐心耍賴,根本就不想承認自己不如焦忠宏。
想她大名鼎鼎的唐心,怎麼可能會輸給一個二愣子,當然不能承認了。
焦忠宏不服氣,「你分明先前不知道,現在才耍賴。」聲音微微提高一些。
席天雲怕打草驚蛇,不悅的對焦忠宏說:「小聲點。」
「好了,別再鬧了,他們好像已經懷疑了,大家就做個樣子喝喝茶,看看他們到底要幹什麼。」
三人做勢喝完茶,準備走出茶棚繼續趕路時,突然出現三個人,掏出兵器大喝,「站住!」
而茶棚中的客人及倒茶老伯也不再假裝,都露出真面目,他們團團圍在了席天雲等三人。
喬裝成老伯的刀疤男肆無忌憚的狂笑,「席天雲,你也有今天,上次在揚州城外讓你跑了,這次我們布下天羅地網,剛才你喝的茶中已經下了毒,諒你插翅也難飛,哈哈哈……」
「慢著!」席天雲失喊一聲。「你們到底是誰,三番兩次要置我於死地,是誰指使你們的?」
刀疤男不客氣的回答,「你去問閻羅王吧!」
將唐心推到焦忠宏身邊,吩咐焦忠宏照顧她,「你護著心心先離開,我負責斷後,回堡裡見。」他的語氣非常鎮定。
不愧是一堡之主,遇到這種險的情況卻還能這麼不慌不忙。
焦忠宏不同意地著急說:「不行呀!堡主,你現在眼睛不方便,我要跟著你!」
「我的話你不聽了嗎?」語氣已微微發怒。
「可是,堡主……」焦忠宏還是不放心,猶豫不決。
「別再說了,帶心心先走,我的眼睛雖然看不見,但這條路我已來來回回很多次,附近地形都清楚,你還怕我走不掉嗎?」
席天雲語帶威嚴,雙眉已不悅的蹙起。
焦忠宏無奈,只得答應。
「我不要,席大哥,我要跟著你!」這回換唐心不同意。
席天雲只得對她解釋,「我感覺得到這幫人是有備而來的,我帶著你不方便,別說打了,根本沒機會走,他們的目標是我,你們先走,我有把握隨後跟上。」
語氣非常有自信,知道若不讓她放心,休想要她跟著焦忠宏先走。
唐心想了想,為了不拖累席天雲,只好答應,「那好吧!我跟忠宏走,不過你要保證你能安全離開我才走。」唐心希望再確認一次。
「我保證。」席天雲認真的回答。「一動手,我們就分開走。」
不一會兒雙方動起手來,焦忠宏帶著唐心邊打邊走。
敵人的目標是席天雲,對焦忠宏的追殺並不積極;讓焦忠宏覷準時機,帶著唐心成功的逃脫。
另一方面席天雲就沒有這麼幸運,敵人打算趁席天雲的眼睛看不見又中毒,功力無法發揮十成時一股作氣的解決掉他,所以主力都圍在他身邊,尤其再加上焦忠宏走後,加入的三個敵人使情勢更危急。
席天雲邊打邊動腦,試著套出幕後主使人,「其實就算你們不承認,我也知道你們一定是地龍幫派來的,地龍幫三番兩次對席家堡挑釁,我們都不予理曾,沒想到,你們竟變本加利。」
只聽一人回答,「知道就好,一山豈能容二虎。」
覺得席天雲已是籠中鳥,插翅也難飛,也不怕他知道,遂大膽說出。
然而才說完,只聽到一聲慘叫,回答的那人已死在席天雲的軟劍下。
席天雲聽聲辨位來對付敵人。
刀疤男大喝一聲,「不准說話!」
在損失一人後,已看出他的詭計。
時間拖得愈長,對他愈不利,席天雲只能守無法攻,所以他急思如何離開。
敵人利用他失明,派了兩個人在場邊製造雜音,企圖使他無法使用聽覺來閃避攻擊,而席天雲不得已只有用險招。
他以身試劍,等敵人的兵器一碰到身上,馬上快速反擊。
如此下來,雖然敵人躺下五人,席天雲自己身上卻也早已傷痕纍纍,血流不止,再繼續纏鬥下去,不用等敵人攻來,他自己就先躺下了。
躺下五人只剩四人,眼見敵人愈來愈少,他再以險招誘敵時,覷了個空,虛晃幾招就奮力脫離。
憑著腦中的記憶,席天雲一邊躲避追兵,一邊拚命的朝著記憶中的席家堡掠去,但因實在血流太多,在半途中不支倒地。
四周無人,只有席天雲暈倒在地,虛弱得有如殘葉。
這時,突然草叢中傳來沙沙的聲音,接著是一聲聲的呼喊傳來。「席大哥,席大哥。」
唐心與焦忠宏脫困後,走了不遠唐心就不肯再走,堅持要留在附近等席天雲。
焦忠宏因為同樣擔心堡主的安危,也沒反對。
兩人等在回席家堡必經的路上,等了許久都沒等到席天雲,唐心心裡非常焦急,於是拉著焦忠宏要回茶棚去瞧瞧。
回到茶棚看到滿地的血,唐心早巳心急如焚,著急的找起席天雲。
兩人找著找著,終於在路旁一處隱蔽的草叢中發現昏迷不醒的他。
唐心著急的慌忙大叫,「焦忠宏,焦忠宏!」
她看到席天雲躺在那兒,心裡早就亂了方寸。
焦忠宏看到堡主身受重傷,很難過的自責,早知道就拼著抗命,也不聽堡主的話先走。
焦忠宏心急如焚的抱起席天雲,對著唐心說:「這附近沒有城鎮,我們要盡快回席家堡,堡裡有大夫可以醫治堡主。」
「我們快走!」